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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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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厨是长辈,您先请吧!”温柔礼貌的示意道。

“哼!”张大厨冷哼一声,心中暗道,我先就我先,待会别惊掉了你的下巴,让我先来,看你待会怎么收场!

只见张大厨随意的揭开了白砂锅的盖子,一阵浓稠的鲜香,登时袭遍了整个前厅,将所有人等的感官悉数包裹了进去。

呵呵,我当是什么高明呢,原来是杂鱼汤!温柔轻轻噏动了一下鼻子,准确的判断出了张大厨锅中高汤的配置原料,以及烹饪方法。

只见,张大厨稳稳的举起汤勺,一勺一碗,准确的盛满了七碗,端到七位评审面前,又分盛了一些,送与在场围观的人群品尝,当然也包括盛尧山和任越,还有温守正和方大石。

“尝尝吧!”张大厨将汤递于受伤的温守正师徒时,那眼神,充满了无限的冷傲。

一碗洁白如牛乳的白汤,浓稠的盛于碗中,上面用香菜的细碎,点缀了些碧绿,一来去除腥气,二来也可更加提鲜。

“好喝!”

“啊!”

“这鱼汤真是与众不同,怎得如此鲜美!”

一时,品尝者无不赞不绝口。

“可惜汤太厚,虽是鲜美,可还是粘稠挂喉。”任越只抿了一口,便将汤碗放下了。

“公子真会说笑,张某这道杂鱼汤,乃是用了上百种大小不一,品种各异的鱼,精心熬煮而成,若说汤厚汤浓,那便是鱼油和鱼脂的作用,这才显得货真价实嘛!”张大厨解释道。

“任越,张大厨这汤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将各色鲜鱼,浓缩为一碗汤,除了炖煮的功夫,调和的技术也是堪称一流!”松涛先生点头称赞。

“杂鱼汤,妙不可言啊!”陆老板举着空空的汤碗,起身称赞。

“哼,多谢各位评审,现在该那丫头了吧!”张大厨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让各位久等了!”温柔丝毫不怯场,信手从比赛的灶台下,取过一沓洁白如玉的瓷碗,随即一字排开,继而才小心翼翼的揭开了锅盖。

此刻,炉火依旧燃烧,热度将汤的香味,更好的发挥到了极致。

“这味道,好淡又好浓!”随着锅盖被揭开,一股含蓄的醇香,幽幽的升腾在了前厅的上空,即使之前张大厨的杂鱼汤,那种浓烈明艳的气味,也丝毫未能阻止这股清淡幽香的味道,穿越每个人的身体。

这一刻,仿佛呼吸的不仅仅是鼻子,就连周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

便在每一个人陶醉沉浸之时,温柔轻轻举起了一柄汤勺,伸进砂锅中,又轻轻扬起汤勺,勺中的高汤如雨中屋瓦落水一般,细细的、绵长的,从上之下,稳准的落入下方的白瓷碗中。

“快看,那是清水吗!”眼尖的围观客,有人惊叫了起来。

不对,若是清水,怎么会有如此的香气!

张大厨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这丫头……”任越的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像他这种处变不惊的公子,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惊的感觉了。

“请大家品尝品尝!”温柔浅浅的笑着,清秀明亮的脸庞,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宛若两颗山谷晨间青草上的露珠,清新的让人周身舒畅。

“你的手……”温柔给七位评审送完了清汤,又端起一碗送至任越面前,一接一送的交汇时,突然看见了任越左手无名指上的纱布。

“昨日不小心伤到了,不碍的。”任越轻声,幽幽的,像春风暖暖的拂过温柔的耳畔。

“怎么,你的手也……”正当温柔满腹担忧的将另外一碗端给盛尧山之时,再次惊异的发现,盛尧山的右手同样缠绕着洁白的布条。

“哦,小伤无妨,被狗咬了。”盛尧山接过汤碗,瞥了一眼任越,嘿嘿道。

………………

(这道杂鱼汤可以尝试,满汉全席中用60斤杂鱼熬成一碗汤,虽然有些费工夫,可是味道鲜美实在令人难忘,怎么突然饿了呢)

正文、121 喝汤

这两个人真是好生奇怪,为何手上都有伤?盛尧山也就算了,将军行伍难免有所触碰。不过,不应该啊,他是堂堂大周武魁,放眼大周,谁人会将他打伤……

温柔心中一团疑惑,却没注意到任越铁青的脸。

还有任越……仙人一样的公子。他是那么爱惜自己的身体和容貌,爱惜的似乎有些过分的在意,更不许旁人近前。再说,任越的剑法坊间传得神乎其神,前世生死关头,温柔也曾亲眼目睹繁花剑法的神奇,虽然最后寡不敌众,可终究以一挡百的威力和那份至死不渝的淡定,温柔即便是再次重生,当夜的悲壮与撕心裂肺的伤痛,犹然如新。

这俩人,莫非……这伤……是他两人之间……

温柔的脑筋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最后竟猜测到了一个不可能却是事实的结论。

“这真的是汤吗?”此刻松涛先生端着汤碗,凝视了许久。

方才清澈如山泉般的汤水,从锅中飞泻入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此刻静静的置于自己的碗中,清澈如水,平静淡泊。

松涛先生将那碗汤置于鼻下,淡淡的,悠远绵长的暗香,幽幽的缓缓的沁入鼻腔,仿佛悦耳的古琴音律,轻柔的舒适的流转,顺畅的进入人的心中,虽是口中未尝,满心却如同沐浴在清风中,徜徉在丝丝绵绵的春雨中,舒畅,清心。

“啊!”初入口中,汤味像引燃了线捻的焰火,平淡无奇的外表下,忽的被入口的温度所点燃,立时引燃了舌尖所有的味蕾,华美的绽放,尽情的绽放,在在舌上,在齿间。在胃中,在心中。

一口汤缓缓咽下,松涛先生竟恍若飞仙般的幸福和满足,兴奋的似乎有种想哭的感觉,眼角微微湿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太好喝了,啊呀,真是太好喝了!”松涛先生叹道。

“好喝,好喝,这水真好喝!”就在松涛先生大喜之时。刘显手舞足蹈。端着空碗竟跑上前来。“温姐姐,这水好好喝,显儿渴了,还想再喝一碗。”

一个皇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一个厨娘姐姐!

盛尧山的脸上布满了黑线,心中不住的嘀咕:“九皇子殿下,知道您喜欢温姑娘的手艺,可也要顾及一下皇家的颜面吧!若要让宫里人知道了,我这个将军准得落下个保护不周的罪名!”

“各位评审,小女子这道汤,乃是用上好的汤骨,各种食材精致提炼一夜而成,又以红泥火炉的温度封住汤的味道。因小女子的这道汤。形似清水、色泽清透、口味清淡,故有一个雅致的名字,‘清如许’,不知这道‘清如许’,是否随了众位评审的心意呢?”温柔说话间。又随手给刘显盛了一碗汤。

“温姐姐,这真的是汤吗?汤居然可以做成水的模样!”刘显听完,稚嫩的童声清脆的回响在醉仙楼的前厅中。

“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温姑娘今日这汤,可真是让老夫开眼了,真正好汤的三清境界,温姑娘已是深得三味了。”松涛先生捋着胡须颔首赞道。

“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任越举着汤碗,端详片刻,一饮而尽,随后又再次端详汤碗,嘴里喃喃自语,重复着松涛先生的评价。

“居然能把汤做成这种品相,真是绝了!”赵大人拍案而起,满脸的震惊。

“想我咸阳城中,酒楼当属醉仙楼,若论醉仙楼中名厨,当属温守正,不过温姑娘小小年纪,居然秉承了温大厨如此诸多的精华,当真是青出于蓝!实乃可喜可贺啊!”赵大人继续抒发内心的洋溢之情。

“温大厨,这些都是你教温姑娘的吧!”

“温大厨,可以啊,这些以前都没见你做过呀!真是深藏不漏啊!”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不管是醉仙楼的,还是咸阳的父老乡亲,纷纷借赞温姑娘之时,也是着着实实的把温守正给夸耀了一通。

的确,神奇的重生,无人知晓,世人只知温柔乃是温守正的女儿,温柔一直在跟随温守正学厨。

便是连乔老爷和乔子章,也都面露自豪,因为不管是温大厨还是温姑娘,那都是醉仙楼的人!

醉仙楼的人有面子,醉仙楼的东家脸上更是光彩毕现。

“咳咳,松涛先生、赵大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一局汤羹对决的名次选出来?”陆老板轻声提醒。

“啊对,老夫一时忘怀,竟把正事给忘了。”松涛先生回过神道。

“不知松涛先生可有主意?”赵大人侧身,虽是对着松涛先生,可眼神却不住的在扫视着方才盛放那碗清如许的空碗。

“此番比试,张大厨的杂鱼汤,鲜美异常,用心至极。”松涛先生朗声道,随即又停顿了下来。

听闻此言,张大厨的脸上登时显出得意的神色,“松涛先生夸我来着!太好了,这莫不是意味着……”张大厨满心欢喜。

“不过,柔丫头的这碗清如许,褪去了华美的外表,还原于汤羹原本的品质,汤水汤水,汤乃水所制,食材溶于水中,再经烹煮,才得成汤。如今汤羹以清水的本原面目示人,实乃难能可贵,无论是技艺还是心思,都是一等一的绝品!世间唯有此番清如许,方能代表汤的最高境界!今日幸得品尝,此生足矣!”松涛先生说这番话的时候,起初还是神色平静,可至最后,竟有些情绪激动,平日里的缓声漫语,到最后竟是慷慨激昂,让人为之振奋!

这就是汤的神奇!

“松涛先生的意思是……”乔老爷揣度着。

“我选柔丫头的!这一局,丫头是胜者!无人能敌!”松涛先生举碗明示。

“我也选温姑娘的!”乔子章紧跟道,眼睛里放出欣赏的光彩,喝的虽然是温柔的汤,可满心满脑子的竟全是这丫头的倩影和巧手。

“柔丫头胜!”赵大人立时也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选柔丫头!”乔老爷表态,态度坚决。

“柔丫头!”李掌柜毫不犹豫,也举起了手中的汤碗。

“还有我!我当然选柔丫头……温姐姐!”刘显喝完了第二碗清如许,舔了舔嘴唇,嚷嚷开了。

“陆老板,大家都表态了,不知道你……”乔老爷善意的问道。

“我……我也选温姑娘……”陆老板犹犹豫豫,几番张嘴,却又停住了,最后还是选了温柔的清如许。

张大厨的眼中慢满满的全是不悦!

“哼,一个丫头,能做出什么来!不就是一碗清水嘛!至于像你们说的如此神奇!”张大厨满心的不服气,推开温柔,扬手从温柔的砂锅中盛了一碗汤,刚要进嘴,确实愣住了。

“这汤……果真清如许……”张大厨傻眼了。

来不及嗅闻汤的味道,急切的一口喝下。

张大厨愣在那里了。

满心的焦躁、不服、愤怒,此刻像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般,舒畅、豁达。

这碗清如许,真正从头至脚,有内而外的把张大厨的妒火抚平了。

“张大厨,柔儿年幼,入勤行资历尚欠,凡事不及张大厨,张大厨尝过柔儿的汤,还请不吝赐教呢!”温柔神情自若,浅浅的笑着。

张大厨只是愣在那里,捧着一只空碗,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骄不躁,低调行事,与人为善,虚心求教。”任越站在一旁,手中的汤碗已是放下,口中轻轻的念着这些词,眼角微微弯着。

“任三,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嘀咕什么呢?称赞要大声说出来,你不说,人家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呢!”盛尧山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清楚,还是故意而为之,走近任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之大,震得任越微微皱了皱眉头。

“赏荷,必是要远观,若如你若言,直接上前闻之,甚至折了插入瓶中,岂不辜负了荷的清雅!粗人就是粗人!俗不可耐!”任越不接盛尧山的话,酸溜溜的说了一通,转身负手离去。

那翩翩白衣,宽大的袖袍,因为手伤的缘故,轻轻向上卷了一些,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臂,衬得那被纱布包裹的手指,愈发的惹人心怜。

“说什么呢,唧唧歪歪的,明明是个爷们,说话老是转弯抹角的,倒像个娘们家家的,听不懂在说些什么!温姑娘,你做的汤真好!我喜欢!”盛尧山望着任越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脸就向温柔直接表的了自己的喜好,声音之大,之豁达,让全场的人都听到了。

当然,任越也听到了,此刻他刚走到门口,尚未离开。

“我喜欢。”这三个字,着实让任越欲将迈出的腿,停顿在那里。

任越顿住不动,心中不知为何,有股淡淡的酸痛,淡淡的,只是淡淡的袭来,像只小手轻轻的,却紧紧的揪住了他的心,只那么抓了一下,又很快放开了。

任越面色依旧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轻轻吐了一口气,抬腿迈出了前厅。

正文、122 又见相思

“呵呵,根据之前的比试成绩,前两场,凉菜和热菜的比拼,四人参赛,柔丫头和张大厨以平手获胜;第三场,主食比试,两人参赛,柔丫头高票取胜张大厨,第四场,汤的对决,柔丫头再次高票大胜张大厨。因此,我宣布,此番选拔赛,柔丫头胜!”李掌柜受松涛先生和乔老爷的指示,径直来到了前厅中间,高声宣布道。

“哦!柔儿妹子胜喽!师父,柔儿妹子胜啦!”方大石听闻此消息,激动得比自己赢了比赛还高兴,一只手紧紧的拉住温守正的手,上下的摇动着。若非伤了一只手,直接两只手就直奔温守正扑过去了。

“柔儿,我的柔儿赢了!”温守正不住的点头,不住的重复着,一时间心花怒放。

“温姑娘,恭喜你!”盛尧山站得里温柔最近,方才就直接表达了自己对汤的喜爱,如今更是径直走上了前去,直接恭喜。

温庭更是得意,左邻右舍的,甭管认不认识,净顾着到处去显摆:“哎,瞧见没,我妹妹,那是我妹妹!”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欢乐和喜悦中时,陆老板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异样。

“且慢!”一声怒吼,打破了欢乐的祥和。

只见张大厨怒目而视评审席,直直的站在前厅中间。

“哦?张大厨有何疑问?”乔老爷赶忙接过话题,两个选手都是自己家酒楼的,无论是谁获胜,都是自己有面子,可如今其中一个却明显是有怨气,这要是闹将起来,当着众多大人和街坊四邻的面,岂不是丢份!

“素来宴席不仅有凉菜、热菜、主食、汤羹,更有餐后的点心。怎得前面几场比试都按套路进行,却是到了最后一道点心,竟戛然而止了!”张大厨大声道。

谁不知道醉仙楼的张大厨。素来以点心拿手著称,便是那道栗子糕,咸阳城无论官宦家的小姐,还是百姓家的女儿,无不趋之若鹜,若是能买到张大厨亲手所制的一提栗子糕,那是倍儿有面子的一件事,可遇而不可求。

因为张大厨的点心,素来限量供应,还得提前预定。

“张大厨。这比赛四局里您输了两局。就是再加一局。您赢了,也还是输一局,怎么都是输了,您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嚷嚷道。

“哼,今日我就是输了,也要坚持按常规全做完!没有点心的宴席不成宴席!再说了临时、现做,这才是真功夫,那丫头随随便便就弄了个清水汤,糊弄糊弄,谁知道那汤是她自己做的,还是有人从旁协助啊!我不服!”张大厨哼道。

“张大厨,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您有理由怀疑温姑娘,我也有理由怀疑您,今日的汤羹,您是输了。若是您赢了,照您的思路。我们是不是也该怀疑一下,您的这道杂鱼汤,到底是出自您自己之手?还是有人从旁协助呢?”盛尧山上前替温柔鸣不平了。

“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是一场比赛嘛?输局不输人,若是连人品都输了,那才是真正的输了!”便在盛尧山替温柔出头之时,不知道为何,任越突然折返回来,声音平淡无奇、慢条斯理,边说边缓缓朝温柔这边走来,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着实把张大厨气得内出血了。

“张大厨,此番比赛之前,我并未说比赛要按照寻常宴席的规制和顺序来比,你为何要节外生枝呢?”乔老爷也不乐意了。

这个多事的厨子,真是丢人丢大了,明明都已经宣布比赛结果了,怎得横生又来了怎么一杠子!

“张大厨,您想怎样?”温柔轻轻拦过盛尧山,问了一句。

“哼,再比一局,就来比做点心,现场做,当着所有人的面做!若是我输了,我当众认你做师父!”张大厨急了,指天誓日的,非要再比一场!

“张大厨,做人别太过分,谁不知道你擅长做点心,温姑娘才来几日,还都一直跟着温大厨学艺,你知道人家温姑娘没接触过点心,怎好意思拿己之长,赛人之短!”乔子章也不乐意了,明明皆大欢喜的结局,温姑娘赢了,顺理成章的代表着温大厨,接着父女二人便可直接去省城,多简单的事儿,怎得偏偏这位张大厨,如此一根筋!

“张大厨,我家柔儿跟着我学厨尚浅,并未……”温守正也急了,拉过温柔,直接上前和张大厨理论,谁知话未说完。

“张大厨,这可是您自己说的,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温柔拉过温守正,再次挡在了前面。

“好!这才是名厨温守正的女儿,有魄力,一言为定,点心决胜负,我若输了,当众认你做师父!可是你若输了,就得把去省城的名额让给我,敢不敢!”张大厨挑衅道。

“什……什么!他想什么呢?一道点心就要推翻整个前几场的比赛结果!”温庭有些沉不住气了,拳头攥得紧紧的,真想冲上去痛扁一顿这个无耻的厨子!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谁知温柔非但不生气,反而很欢乐的应下了。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替温柔捏了一把冷汗,便是连温守正也是吓了一大跳,这丫头莫不是比赛累到了,连脑子也反应迟钝了吗?

到手的美差,怎好拱手送于别人?

此刻,松涛先生笑而不语,只是静坐着,捋着胡须。

盛尧山冷冷的侧目于张大厨,这样的男人,他看不起。

任越听闻温柔的话,倒是闲适的很,先是就地找了一把椅子,慵懒的斜靠了上去,后又平缓的抬眼,望着灶台前的这一老一少。深邃的眼眸,乌黑的瞳仁,似乎在盯着他们之间的某一人在看,又像什么都没有在看。脸上挂着一种很鄙夷的神色,可嘴角却已然带着浅浅的笑。

“柔儿,可有把握?”温守正焦急的在一旁轻声询问。

“爹,放心吧!”温柔没有多说。只是给了温守正一个宽心的笑容。

如山谷幽泉边里绽放的水仙花,明艳动人,淡淡的,虽是柔弱,却笔直的挺立,令人过目不忘。

“这眼神……”任越忽的捕捉到了温柔的笑意,心头猛的一颤,这眼神好生熟悉啊,熟悉得仿佛就在昨天,触手可得。

“既然柔丫头应下了。张大厨。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切莫再生事端了,若是再输,可不许耍赖,大伙儿可都看着呢!”赵大人直接说在了张大厨的脸上。

“既然是加赛。我等都没有什么准备,烦劳松涛先生出题吧!”乔老爷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前厅里,除了拥挤的人群,便是前厅中间放置的那个繁杂的食材筐。

“好,那老夫就再出一题!”松涛先生欣然应下,缓步走到食材筐前,低头思量了一下,伸手从杂粮袋中取过一把红豆。“哗啦啦”红豆清脆的声响,落入桌前的一只瓷碗中。

“就以此物为点心的主料吧!一个时辰内完成比赛!”松涛先生淡淡道。

“哼哼。”张大厨面露得意的神色。

红豆,这可是做点心最寻常的材料了,光是自己手中会的就不下几十种呢!

今日真是天助我也!张大厨心里乐开了花!

什么都没说,直接哼着小曲。熟稔的做起红豆点心去了。

红豆!

听到清脆的红豆掉落碗中的声响,温柔怔在那里。

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异常的模糊。

透过那碗红豆,面前两个人的身影,从清晰变得模糊,再由模糊变得清晰。

前世的那个风雪夜,太子刘章追兵至草庐酒肆,那时,自己一介外逃弱质女流,身无外物,全家满门抄斩,只有一只红泥小火炉陪在身边,炉上温热的砂煲中炖煮的正是红豆莲子羹,这种大周朝寻常的点心,在自己的手中,却是如此的沉重。

当日生死关头,自己行厨至此,想不到最后竟还有炉火甜羹相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多么熟悉的诗句。

那日最后的时刻,两个情深意切的公子,舍弃了一切,伴在自己左右。

大敌当前,盛尧山的面容依旧英气逼人,任越的风采依旧翩翩如玉,青衫、白衣,沉心于甜羹,倾心于自己。

而自己却什么都给不了他们,只有在弥留之际,献上一碗甜羹,唤作“相思”。

“温姑娘,你在想什么呢?快做呀!”盛尧山见温柔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她当真遇到了难题,一时无从下手,赶忙从旁提醒。

温柔抬眼,泪水,夺眶而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今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依旧红。人面依旧笑春风,却不知满地落英为了谁。

“这丫头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温守正觉得奇怪,那不成真是不会做,急哭了?可方才她的眼神明明是充满着自信的呀!

此刻,任越缓缓起身,宽大的白衣飘然于温柔的眼前。

“不要再哭了。”任越的声音空远而柔和,仿佛穿越了前世,追随到今生。

温柔再次抬眼。

任越宽大的袖袍微微卷起,光洁白皙的手臂微微露出,修长如雪的手指轻轻递过一方帕子。

正文、123 最熟悉的陌生人

任越的左手伤了,故背在身后。右手依旧是那样的洁白、修长,平静的递过那一方同样洁白的帕子,仿佛那帕子、那手指、和那宽大如雪的袖袍融为了一体。

只那么静静的站在温柔的身边,只是刚才那一句浅浅的言语。

温柔垂下一双泪眼,却能感到任越平静的呼吸,还有那周身淡淡的略带药香的好闻的气息。

任越素来彬彬有礼,但这周身的气度却总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即使他笑,也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然而此刻他不笑,温柔却觉得无比的温暖。

温柔没有接过任越递来的帕子,前世的种种不舍与悔恨,此刻却化为内心的决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举起右手的衣袖,使劲擦了下眼睛。

仿佛这一抹,便可以抹去前世的印记。

而此刻,任越和盛尧山,白衣、青衫,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却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见温柔这般举动,任越并未觉得尴尬,只是极其自然的将手中的帕子收了回来,人也向后退了几步,再次坐回到位置上,斜斜的倚在那,只是少了慵懒的感觉。

盛尧山依旧心生疑惑,素来温姑娘都是以自信、泼辣之面示人,在厨艺的这条道路上,也曾遇到过些许的困难,可每次温姑娘均可以巧妙化解,怎的今日竟当众落泪。

“哗。”正当盛尧山迟疑之际,温柔已是擦干了眼泪,重新抓了一把红豆,又随手抓了一把莲子,清清脆脆的抖落碗中,碰触出令人愉悦的声响。

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现在才进入状态……温守正心中暗自揣测。

红豆入水,轻轻揉洗。

莲子用特制的银针,从一端小心翼翼的进入,只轻轻一扎。翠绿的一截苦心,便掉落进碗中,如是反复。

不多时,温柔的面前,静置着三个洁白的瓷碗:一碗是耀目温暖的红豆,一碗是白中透金的莲子,另外一碗则是纤细碧绿的莲子心。

此时,张大厨那边已是发出阵阵闷响,众人的视线旋即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张大厨正用一柄木锤,在卖力的捶打着蒸熟的红豆。

红豆泥!

看来张大厨是准备用红豆泥做馅料。烹制他拿手的精美小点了。

果不其然。张大厨的红豆泥。锤打成型后,又精心的去除了豆皮,只留其中软糯香滑的部分,加入白糖、桂花进行调和。一碗散发着甜香的豆泥馅料,这就做好了。

此时,温柔慢条斯理的将泡好的红豆放入锅中蒸煮,同样去皮。

看来,要想口感细腻,两位选手都想到了去除豆皮。

与此同时,另一口小锅中蒸煮的,还有培了蜂蜜的莲子。

待到红豆蒸熟去皮,莲子软糯之时。温柔静静的将红泥小火炉移至桌上,炭火明亮,欢快的在炉中跳跃。

温柔垂下眼帘,不愿让别人看到,此刻她的眼中再次充满了泪水。

红泥小火炉犹在。炭火依旧、砂煲依旧,只是面前的两个熟悉的陌生人,能否能品出前世的“相思”。

文火慢煮,砂煲上青烟徐徐,淡淡的米香、豆香随着一股清幽慢慢溢出。

张大厨那边快手旋转,一个个面皮飞快的擀出,在那双大手下,一个个精致的小兔子、小刺猬等形态,活灵活现的呈现在了蒸篦上。

“看起来,这一局,张大厨的点心似乎更加精美,温姑娘那一锅煮的,也太简单了些吧……”赵大人微微侧过头来道。

“呵呵,赵大人此番言辞,恐怕为时过早。”松涛先生倒也不争,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句。

“时辰到!”随着李掌柜一声令下,加赛的这场点心大战,终于静静的停了下来。

张大厨目光轻蔑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温柔,继而又化为一丝得意,急切的将笼屉打开。

热气蒸腾,光洁白净的瓷盘中,各色胖胖的小动物们,泛着面点特有的光泽,静静的在盘子中等待。

“张某的‘甜蜜蜜’,烦请各位评审以及大伙儿品尝!”张大厨说罢,已是端着点心走了出来。

七位评审每人一份,其他的就分给了在场靠前排的人群,当然也送了一些给盛尧山和任越。

轻轻吹了吹微烫的面皮儿,露出色泽暗红的豆泥,香甜的气息在这个寒冬时节,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虽未入口,却早已暖心暖胃。

入口甜香的皮子,香糯即化的豆泥,红豆特有的甜而不腻,和着淡淡的桂花气息,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舌尖。

“好吃啊,好吃!”一时赞叹声此起彼伏。

“张大厨这道点心,真可谓甜蜜蜜,甜到心里去了!”赵大人吃着赞不绝口!

“不错,不错!”乔老爷那边,待点心稍凉一下,已经改为一口一个,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小动物,转瞬悉数入口,吃的乔老爷眉开眼笑,满心欢喜。

自家酒楼大厨的手艺,果真名不虚传!

当然,盛尧山也吃了,武将出身的他,只是频频点头,好吃就是好吃,无需多言,只看行动即可!

任越自从接受了拔丝,多少也可以尝试一些甜食,不过红豆原本口感甜糯,又加了白糖和桂花,多少有些甜腻,任越微微咬开皮子,只吃了一口,虽是吃相极为雅致,可毕竟只是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用帕子轻轻拭擦了口角,任越便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空空的注视着温柔,既看不出焦急,也看不出期待,只是那么空空泛泛的望着温柔,让人猜不出任越心中在想些什么,又或许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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