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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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丹尼拿着炒勺儿看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没，没有，你忙，我们去……嗯……复健，哈哈！”
“还没吃饭复什么健？”
“啊，对，那我们去看电视。走走走。”
目送两个东方人离开，丹尼耸耸肩膀，这两个家伙又搞什么鬼？
好吃的火腿三明治，正宗的炸酱面，醇香的咖啡还有鲜榨的果汁，无可挑剔。蓝方在桌子下面拽拽一朽的袖子，“万能管家！”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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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饭是韩国料理，晚饭是日本寿司，夜宵时间还没到，丹尼很搞不懂为什么他还要留下做夜宵，蓝方跟杨一朽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这一点丹尼是了解的。
围坐在电视机前，聊起了杨一朽跟蓝方捐款的事情。
“杨，你捐款的方向跟金额都是没有计划的，蓝方，杨一说要捐款你就毫不犹豫的答应，这样下去不行。”丹尼把一个个小叉子叉在刚切好的水果上，推到蓝方跟杨一朽面前。
“嗨，一年也捐不了多少，这种事当然要多多益善。”蓝方搂着杨一朽，说得心不在焉。
“我也觉得不太合适，可又不知道怎么样操作更好。”说着，杨一朽拿起一块苹果咬进嘴里。
“我做了报表，这几年向哪些机构捐款，捐了多少还有捐的必要性有多高我都进行了分析，你如果想看，我明天送过来。”
“万能管家！”蓝方又激动了，贴着杨一朽的耳朵喷气。
杨一朽一肘子，然后对丹尼点点头，“谢谢，拿来吧，我想看。”
“好。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再做一份更为合理的捐款计划。”
“如果不是很麻烦的话……”
“不麻烦。”丹尼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真万能，是吧？”蓝方的脸又贴了上来。
“什么？”丹尼没听见，可蓝方明明嘴巴动了。
“他说他饿了。”杨一朽随口搪塞。
“啊？那我去做夜宵，想吃什么？”
“我……”
杨一朽赶紧捂住蓝方的嘴，“随便做吧，能吃就行。”
丹尼笑笑，去厨房了。蓝方嘴一被松开就埋怨：“我还想说个高难度的呐！”
“你差不多就行了，人家忙活一天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没事做？”
“我就是没事做才找丹尼来玩儿的啊，你看他跟赛巴斯多像，什么都会，什么都拿手。”
“你怎么这么容易沉迷？先是《搞笑一家人》，现在又是动漫，接下来该不会是网游吧？我可告诉你，国内最近有消息撑一天上网超过六小时的就是精神病，你小心点儿。”
蓝方大睁双眼，“神经病？”
“精神病。”一朽纠正。
“连续上网六个小时就是精神病？哇，这世界上得有多少精神病啊……”
“丹尼就是，他总上网。”
“……”蓝方充满同情的望一眼厨房。
“所以你就不要折腾一个精神病人了吧。”杨一朽也不知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脸上倒是严肃的很。
不多久，丹尼端来热乎乎香喷喷的水果派，蓝方很疑惑，非常疑惑。
“你怎么这个表情？”丹尼发现蓝方的不妥。
“为什么一天上网超过六个小时就是精神病？我想不明白。”
杨一朽一口派刚咬下去又差点喷出口。
丹尼想了想，“是说IAD么？”
“IAD？”蓝方重复一遍，“没听过。”
丹尼理了理思路才解释道：“IAD是网络成瘾症的缩写，学名是病理性网络使用，简写PIU。据我所知IAD的诊断标准每个国家都不太一样，中国目前是有六个小时的说法，不过这只是诸多标准中的一项而已，单说这个条件属于断章取义。”
杨一朽脸一红，蓝方哈哈乐了。
丹尼不解，蓝方说：“没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因为根据美国IAD的诊断标准对照一下，我觉得我就患有IAD，所以就又关心了一下别的国家，发现在中国的IAD诊断标准来看，我不属于患有IAD的人群，这让我非常欣慰。”
“美国是多少小时？”
“每天？”
“嗯。”
“四个小时，但我说了这只是一项，不要断章取义。”
“喂，你最近学了不少成语嘛，断章取义也用得很到位。”
“谢谢。”
杨一朽一直沉默，到这里，蓝方又戳戳杨一朽的腰，“怎么样，万能管家不是盖的吧？！”
这个时候，杨一朽真的很想拿胶布把蓝方的嘴贴起来，让他再不要提什么万能管家。
丹尼离开之后，杨一朽把手上的纱布全部拿掉，并且说不需要再让丹尼来帮忙了。
“我还没试探其他方面呢，比如身手……”
“丹尼身手很好，不用试了。”
“比如枪法……”
“比我好，我现在的平均水平是八环。”
“那么，还有……”
“还有什么还有？丹尼有什么能耐你跟我都很清楚了吧，干嘛还做这些？你真的是吃饱饭没事做啊？”
“咦？我又没说你断章取义你为什么对我发火？”
“……”
“那么，你觉得赛巴斯跟丹尼谁更厉害？”
“幼稚死你算了！”
“说嘛，谁更厉害？”
“……”
“快说嘛……”
“赛巴斯！”
“为什么？”
“他跑得过车，丹尼能行吗？”
蓝方转转眼珠子，“没试过，要不要试试看？”
“有病你！”
“我觉得还是丹尼厉害一点。”
“……”
“是吧？”
“是是是！你饶了我吧，我要睡觉。”
“嗯~那睡吧，哈哈~”
一周后：
蓝方苦哈哈的看着丹尼递交的辞呈。
“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休息。”
“我可以给你放假。”
“拿好，辞呈我拿回去，从明天开始给我放假，为期两个月，这期间我不开手机、不看邮箱、也不会出现。需要交接的都放在杨的办公室里了，我确定没有任何遗漏。”
蓝方咬牙把辞呈扔回去，丹尼潇洒的笑笑，转身离开。
杨一朽靠过来，“果然比赛巴斯厉害呃，说休假就休假，不给假就辞职呢。”
“因为我们两个前阵子太过分了把什么事都丢给他做。”蓝方已经T_T了。
“我倒是想做，谁让你不叫我出门？”
“我不是有个万能管家的嘛！本以为靠得住……”
“喂，你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别再耍赖偷懒了。”
“是……”
“说老实话，生意上的事情我能帮忙的并不是很多，你那些生意总要让人硬下心肠去做，对我来说很难。”
“我知道……”
“所以你全权负责就好，我会料理你的饮食起居。”
“好……”
“乖~”杨一朽温柔的摸摸蓝方的长发，手感不错。
“赛巴斯……我的赛巴斯啊，你在哪里？”

蓝方杨一朽9

医院的检查已经不是那么必要了，用医生的话说，蓝方的恢复情况良好，只要继续保持现在的愉悦心情加上每天继续坚持复健，不久之后蓝方就可以甩掉拐杖单靠两腿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杨一朽跟蓝方都没有特别惊喜的感觉，只是淡淡的觉得笼罩在头顶的云层变得又轻又透，阳光很快就会穿过云层洒下光辉，不安过后，只剩下平静与恬然。
蓝方提出回宁夏一起去度过康复前的最后这段时光，杨一朽算一算，自己也有段日子没能回去长住了，欣然同意。
杨一朽爸爸找了一个女人，不怎么有文化却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不怎么漂亮却愿意帮着伺候老人的，为此，杨一朽非常感动。
对杨一朽来说，年迈的奶奶是不是能得到亲人的照顾，这一点太重要了。再有钱，请了再细致的工人，那也远远不如亲人的照顾来的贴心也舒适。
杨一朽这次回去，给那位阿姨买了很多贵重的礼物，那位阿姨正在读高中的儿子也没拉下，都照顾全了。
在一朽为奶奶跟爸爸购买的两层小楼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看着奶奶笑弯的眼睛，看着爸爸寡言却一直扬起的唇角，还有姑姑跟阿姨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多少年后，这个家真的很像一个家了。
理当觉得欣慰，一朽却仍然有些遗憾，家像家了，一朽却不能总是呆在家中了，这多少也有些讽刺的意味，上天总是要对一朽说教：事实总不会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满足于现状吧。
不能说一朽不满足，一朽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什么，也就无所谓是否满足。
快乐，也因为他，家人快乐着，这就足够了。
只是……
蓝方在这个家的人气高的有点不像话，杨一朽很不理解。
奶奶很喜欢看琼瑶剧，尤其中意《还珠格格》，奶奶会把里面的紫薇叫成刺猬，还问蓝方为什么刺猬这么漂亮？蓝方就会乱七八糟胡扯一通，哄得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杨一朽在一边默默啃着苹果滴汗，他是怎么也想不出这些花言巧语的，蓝方口才确实很好，虽然说的内容太没有边际了些。
爸爸年纪越大，就越沉迷于国画，蓝方回国后特地去买了有档次的笔墨纸砚跟各类与国画有关的书籍，这些杨一朽也想到了，只是一朽不知道要怎么亲手将礼品送出，蓝方脸皮够厚，双手捧着送了过去，又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杨一朽的爸爸那么高兴。
跟爸爸过日子的阿姨，杨一朽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处了，其实一朽跟她说话的次数都可以用手指数清。蓝方跟阿姨却相处融洽，杨一朽买的各式衣物，蓝方为阿姨出谋划策，教阿姨该怎么搭配，阿姨很喜欢听蓝方说国外的女人们都是怎么穿衣服的，蓝方说等他的腿好了，就带阿姨跟杨一朽爸爸一起去环球旅行。
阿姨的那个儿子，不太省心，高中的年纪，特别喜欢打架，成了杨一朽爸爸跟那位阿姨的心病。
那孩子是在学校住校的，因为很反感跟继父住在一起。杨一朽跟蓝方还去学校看望过那孩子，送了笔记本电脑，送了掌上学习机，送了MP4，还松了限量版的耐克球鞋，那孩子固然高兴，可，对杨一朽还是戒心甚重。
有什么办法让这孩子别再惹事了呢？
蓝方跟杨一朽私下讨论多次，总觉得这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教育半大孩子，谁有经验？包括杨一朽爸爸在内，都没有啊。上哪去问问专家？
打越洋电话去问丹尼，丹尼在电话里一通牢骚，什么刚刚休假完就又把烂摊子丢给我你们两个去快活不算，还要打电话回来烦我……
丹尼就是这样，嘴上说，可是该做的事情他还是会去做的。
没两天，传真里就收到丹尼发过来的教育不听话小孩的可行办法，方法一、二、三……看得蓝方跟杨一朽一愣一愣的，蓝方又在感叹丹尼真是万能管家，杨一朽挤兑蓝方，可心里其实已经对丹尼异常崇拜了。
下面，在蓝方最后的康复阶段，献上一朽与蓝方针对他们阿姨家儿子的教育办法。

完结篇
1
我叫赵毅，今年十七岁。
我妈本来是农村人，为了能嫁到城里，很年轻的时候就进城打工，认识了在电话长工作的我爸，然后就有了我。
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下岗这个词语，反正在我小学快毕业的时候，爸下岗了。我妈就是个家庭妇女，全家人都得靠我爸挣钱，所以我爸打包行李，南上去打工，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妈告诉我，爸是在一个做电视机的工厂里触电死的，一起死的还有三四个人。我跟妈头一次出远门就是去见我爸的遗体的。
把爸的骨灰盒抱回来之后，我妈算计着怎么能用工厂给的钱把我供到大学毕业，怎么算都还是不够花，妈就开始出去找零工做。
进入初中，没人管我，我特别自由。上课就老实上课，下课我喜欢踢球，没想到踢球也能踢出事儿，有一次跟别的学校联系了一场友谊赛，对方几个人给踢急了，我们两拨人就干了起来。我天生就挺能打架，一人对付三个，虽然也受了伤，但那三个人被我修理的更惨。
第二天放学，我被一群人堵在学校门口，挨完打才知道是昨天那三个人气不过找社会青年来报复我。
真没种，有本事单挑，这么一群人对付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心里这么想，可其实我还是挺羡慕那些家伙的，怎么就能有人帮他们撑腰呢？
跟我一起踢球的，有几个不学好，也是跟混混有来往，我下意识的开始跟他们接近。一起打了几次人，也一次被别人打了几次，我们就都成了好兄弟，他们还带我去见他们的大哥。
拜了大哥，我腰杆突然变硬了，谁敢惹我我都不可能放过他。可我从不主动欺负谁，我憎恨那种欺软怕硬的行为。
我妈老唠叨我，让我别再打架，我跟我妈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哥们儿里能上高中的很少，我还是凭自己的实力考上的。好些人都不上学，打打散工再混混社会，有时候我挺羡慕他们，可大多数时候，我还是觉得读书肯定是有用的。
高一后半学期，我妈认识了个男的，那人长得还可以，听说还是个提前内退的老师。我妈怎么会找个文化人的？这一点我挺不理解。一来，我妈总说有文化的人太酸他看着就烦，二来，有文化的人是怎么看中我妈的？我妈又不好看，又不懂浪漫。
我没干涉我妈跟那个人来往。升高二那个假期，我妈跟我说他跟那个人领结婚证了，以后要跟他一起住。我说行，你跟他住吧，我去申请学校的宿舍。然后我妈哭了。
我知道我妈不是不要我，我跟妈说你这么做没错，我不跟你一起过去，只是因为那个人他不是我爸，也许他会不喜欢我，也许我会不喜欢他，还不如先分开住，以后看看情况要是能好好相处再往一起凑吧。我妈这才咧嘴笑了。
妈就是这么个人，有啥就是啥，直的很。我像我妈。
那个人，姓杨，不太喜欢跟我说话。我有时候去他们家，也都是跟那家的奶奶聊天儿，跟姓杨的叔叔从来都是光笑笑，点个头，就算了。
慢慢的，我从奶奶口里知道，杨叔叔是有亲儿子的，叫什么杨一朽，在澳大利亚做生意，这套大房子就是那个哥哥给买的。
没看出来，这家人里还有个在国外做生意的人。我妈还挺厉害的，找了个有钱的人家，要说这种两层的独立小楼，在我们这儿就相当于别墅了。
要是那个杨叔叔能好好跟我妈过下去，我就能彻底放心了。
2
杨一朽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半残人士，叫蓝方。
第一眼看见杨一朽，挺意外的，我还以为做生意的人都又精明又阴险，可这人让我觉得他特别淡然。笑也是淡淡的，走路脚步也是轻轻的，拿东西放东西都不太发出声音，对我也挺和善。
杨一朽说，蓝方是他生意上的伙伴，也是最好的朋友。奶奶很喜欢蓝方，杨一朽的爸爸应该也喜欢，但我觉得蓝方很一般。长得太帅又特别会说话的人，我不会特别喜欢。
象征性的跟他们全家吃了一顿饭，我就回学校了，没想到刚回去就被人叫去打群架。
最讨厌群架，跟群殴想比，单挑更有技术含量一点，也更热血一点。
脸上挂了彩，胳膊被钢管敲青一片，这都是小意思。
可，伤还没好，杨一朽跟蓝方就来了，带了好多东西。
新款的笔记本电脑、MP4播放器、学习机、球鞋、运动服……给我们宿舍的人都看傻了，我又兴奋，又忐忑，他们这是要收买我？
过了半个多月，他们俩叫我出去吃饭，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受我妈的委托来当说客，让我别再打架闹事。
拿人的手短，我又不能顶牛，只说我尽量吧。
其实我尽量什么啊？我从来没有平白无故惹事过，要打架都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3
我妈问我，要不要改姓杨，为这我整整郁闷了一个多月。
杨一朽找了我几次，我都没出去，我怕他是来跟我说改姓的事儿的，真怕。他要是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杨一朽跟我说话，总是很诚恳，也从来不带半点强迫，可他越那样，我就越觉得有压力。
后来，杨一朽跟蓝方到学校来找我，说带我一起出去喝酒。
挺奇怪的，我好歹也是未成年，虽然平时喝的不比谁少，可他们俩都是哥，怎么会莫名其妙带我跑去做学生不该做的事儿呢？
一人两瓶，分别下肚，杨一朽开口，说，关于改姓的事儿……
打断他，我说这个事儿咱们不说行么？
杨一朽笑了笑，告诉我，你肯定不想改吧，我跟我爸谈过了，他不会强迫你改的，随你意愿。
挺意外的，我看看蓝方，他也对我点头。
高兴，我笑呵呵跟他们俩敬酒，看来年轻人的事儿还是年轻人自己知道。
正喝的高兴，我肩膀被谁拍了拍，回头看，这叫一个冤家路窄。
今天我就一个人，不，还有我一个哥，外加一个拄着单拐的半残，真不是打架的好时候。
“赵毅，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吧。”那个SB这么对我说。
“谁？”杨一朽问我。
“没谁，一朋友，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跟SB出来，拐弯进胡同，才发现他们人真多。这么多人，一人几脚，我非死了不可，真他妈的。
好话没几句，动手，我能做的也只是用手护住头。
被打倒在地，背后身前哪儿哪儿都是空当，我该不会真的死在这儿吧？
慢慢的，好像施加在我身上的拳脚变少了，抬头一看，好么，那两个哥哥也加入了战斗。
别说，杨一朽身手还不错，那蓝方拄着单拐就靠一只拳头也能对付三四个，神了！
爬起来抡起不知谁掉在地上的棍子，胡乱一通打，十多个人转眼被我们仨摆平。
“哥，你没事儿吧？”我看见杨一朽弯着腰，赶紧上去问。
“好久没剧烈运动了，有点岔气儿，酒喝了一肚子这……难受。”
蓝方也过来扶住杨一朽，被我们打趴下的人哼哼叽叽互相搀扶着跑了，就跟电影里看到的一样，真爽。
“你们俩怎么这么能打？”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一个助理会跆拳道，我跟着学了一点儿。”杨一朽还是弯着腰。
“万能管家。”蓝方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
4
一起打过架之后，我觉得我跟那两个哥哥又近了点儿，看蓝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蓝方的腿可能快好了，前两天又见了他一次，虽然还带着拐杖，可他基本上已经能不靠拐杖自己走路了，就是慢点儿，动作小点儿。
两个月一次，我得跟我们大哥，还有兄弟们去舞厅聚会。同一天，哥打电话问我晚上有空没，想带我一起去银川转转，顺便接个朋友的飞机。
我跟哥说你们去吧，回来之后到舞厅找我，哥也没说不让我去舞厅。年轻人就是好沟通。
叫哥到舞厅，其实也是因为虚荣心。上次哥哥两个的好身手，我跟兄弟们没少吹牛，他们对我这个又能挣大钱又能打架的哥哥特别好奇，我觉得一朽哥跟蓝方哥肯定能跟我这群兄弟打成一片。
过了十点半，一朽哥来了，后面跟着蓝哥还有一个看着挺邪乎的男人，我赶紧到门口迎接。
“这是我弟弟，赵毅。赵毅，这是杨峰，我哥们儿。”
我的兄弟们也都围了过来，三个哥哥跟他们打招呼的方式也挺上道儿的，尤其是杨峰，我觉得他跟我们特别能融合。
等我大哥过来，一休哥他们早就跟我们这群打成一片了，边喝边聊，特别畅快。
大哥看见我三个哥哥，第一个反应就是发呆。
“杨……杨……杨哥！”
我晕，我老大都四十多了，这个杨峰怎么看也不到三十，大哥这是怎么了？
“哦，你啊，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多小弟。”杨峰挑挑眉毛，从口袋里掏烟。
“我来我来！”我大哥跟狗似的扑上去掏出自己最好的烟给杨峰垫上。
大哥有个习惯，身上总带两盒烟，一盒一般的平时自己抽，特别好的就发给有地位的人抽。
“你们这群兔崽子，还不快叫杨哥！这才是咱们真正的大哥！”
连我也没能幸免被老大拍了后脑勺，所有人一起鞠躬，对杨峰叫“杨哥”。
等我起身，一朽哥跟蓝方哥已经不见了。杨峰让我坐他身边，我老大只能远远坐对面。
“你哥去洗手间了，等会儿回来。”杨峰对我笑，挺温柔的，我已经傻眼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
“杨哥这次回来是……”
“度假，顺便看看这小子长人样儿还是鬼样儿。”
杨峰搂住我的肩膀，我简直受宠若惊。
这就是以前传闻里我们幕后的大哥，晕死，一朽哥怎么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你没跟他们说蓝方的名字吧？”杨峰悄悄问我。
“没，哥说不能说出去。”我压低嗓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答应哥了我肯定不会乱说。
“乖孩子。”
5
我肯定是醉了，从杨峰进舞厅开始我就一直在飘。
原来的老大现在就跟孙子似的绕着我跟杨峰转悠，我特别需要清醒，跟大家伙说我去厕所，就跑了。
从舞厅后门出来，外面凉飕飕的让我打个激灵。
“诶，回去吧。”
嗯？这是一朽哥的声音？
四周看看，瞧见一朽哥跟蓝方哥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怎么了？”
“有点儿冷。”
蓝方哥脱下外套披在一朽哥身上，“今天表现不错，能跟那么些人说说笑笑的，对你来说挺困难的吧？”
“没辙，总不能让赵毅觉得跟我有隔阂。”
“知道当哥的辛苦了？”
“苦什么啊……不过，杨峰那儿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赵毅要是知道你的朋友是他幕后老大，他指不定多兴奋呢。”
“这么大的孩子就是容易意气用事，我就怕他被别人带坏了，不过看来也不是多严重，只是打打架罢了，没什么。”
“哈哈！”蓝方乐呵，“打就打吧，回头跟杨峰说一声，让大家照应点儿，不会有事。”
“嗯。杨峰吧，太适合混黑帮了，你看看他，我怀疑他到五十也还是个老痞子样儿。”
“痞不是挺好的，你不喜欢有人喜欢。”
“谁？”
“赵毅啊！”
一朽哥听了，照着蓝方的肚子就是一拳，被蓝方哥躲开。
然后他们俩……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蓝方哥居然把一朽哥拽进怀里吻了上去，嘴对嘴！
这……
我……
一朽哥确实是男的啊，我跟他一起上过厕所，我还暗地比过谁的JJ大来着……
蓝方哥也是男的，那喉结多明显，声音也绝对百分之百的男声！
同性恋？！
啊！！！！
不是吧？
懵着回去，坐到杨峰身边，杨峰用手在我眼前晃两下。
“想什么呢？”
“我……我……”
我没想什么……我能想什么？我可什么都不敢想……
这太刺激了，太惊悚了，太匪夷所思了……
男的，跟男的，男的喜欢男的，没错，平时蓝方看一朽哥的眼神就那样，那肯定是喜欢！
啊……男的也可以喜欢男的么？
侧脸，仰起头，看着杨峰。
怎么可能呢？
我是真糊涂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