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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师之二] 百兽之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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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住?」

  他简直要抓狂了,怎么会爱上一个什么都不的家伙,周千铭不都说了喜欢他,他也喜欢周千铭啊,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同居,他又不要求周千铭同房间,难道住在一个屋檐下对面两个房间都不可以吗?

  「实话说……是的,我完全不想跟你住。」周千铭再度重复他已经讲了很多很多次的话,希望这次吕元哲听得进去。

  「为什么?」吕元哲皱眉叫道。

  他不懂!

  他和周千铭不都已经表白心迹,他也承诺会改善卫生问题,况且他们并不真的住在一块儿,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周千铭反应如此激烈?

  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他视线所不及,有什么阴影存在他没有想到的地方?

  「没有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请你尊重一下我的个人意见,不要以为你认为好的东西别人也都会认同。」周千铭语气冷,表情更冷。

  虽然他的话语如此尖锐,他说的事情这么严肃,吕元哲却隐隐觉得有道阴影存在他们之间,亦是这道阴影让周千铭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他同住。

  「千铭,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的心思我或多或少猜得到一些,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话,相信你只是单纯不想一起住?」吕元哲皱眉,用他稀少的跳蚤脑思考周千铭话里真正的意涵。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事实都是如此。」周千铭态度依旧冷淡。

  他边说边展开折迭床,并拿出铺被和枕头,打理起未来几天的小窝。

  这样的冷淡吕元哲怎么受得了,只见他大步走到周千铭身旁,硬是停止周千铭的动作,强迫他直视着他,坚定真挚地说道:「千铭,你要是不肯说我们之间谈何未来?」

  这句话终于踏中周千铭的地雷,引来他的正面回击。

  「未来?你跟我谈这两个字真是说不出的好笑。」周千铭冷笑道。

  他不懂,他们两个不能谈未来吗?他怎么不知道。

  「啊?我们不能谈未来吗,为什么不能谈,难道你压根儿没想过我们的未来,都在一起四年了你连一次都没有想过?」吕元哲越说越气。

  「好啊,要谈我跟你谈。」周千铭当真把手上东西一丢,坐在折迭床上摆出谈判姿势来,准备跟吕元哲算帐。

  不是吕元哲自夸,他除了外貌不输人外,幼稚的程度也不输人,见周千铭摆出谈判姿势,他也马上找了张桌子坐上去,跟周千铭玩起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谈啊!」他双手抱胸摆出防卫架势。

  看样子周千铭打算跟他翻旧帐吧,哼哼哼,正好他也想知道那天出现在周千铭房间的裸男是谁,看等等是谁质问谁!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未来可言。」周千铭直接了当地说道。

  「什么意思?」吕元哲挑眉。

  「意思是,我觉得你不可靠又无法信任。」周千铭的语气不像在讲与他共处四年的吕元哲,倒像在谈论一则无关自身的八卦新闻。

  过于直接的批评使得吕元哲呆滞,一时无法消化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停顿片刻,吕元哲仍旧是这句老话。

  「三岁看到大这句话你听过吧?你从以前就是个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人,我不相信四年的时间能改变多少,既然没有改变,我和你之间谈何长久可言,难道你要我把全心全意放在一个朝三暮四的人身上?」周千铭口吻冷静话语却辛辣非常。

  「朝三暮四?我如果朝三暮四会跟你在一起混四年?还是你口中的朝三暮四是指三年和四年,想太多了吧!」吕元哲哇哇大叫,说他花心爱打野食他承认,朝三暮四这顶帽子太过沉重恕他无法接受。

  「算我说错我收回这句话,可你没个定性总是事实吧。」周千铭声音和面庞仍旧那么冷淡,他的道歉根本不像道歉,倒像是另一柄锋利的刀。

  「跟同一个人往来四年、在同一间公司工作快五年,这样叫没定性吗?你对『定性』二字的要求未免太高了点。」吕元哲冷哼了声,反驳周千铭的指控。

  没跟吕元哲在文字游戏上打转,周千铭迅速转移谈话方向。

  「那好,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周千铭冷冷地瞅着吕元哲,表情不同于平常的淡漠而是一种激烈的怨。

  「当然是在夜……」吕元哲原本想说他们在夜店认识的,讲到一半突然噤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莫名的坏预感,好像这样诚实地说下去,他会得到天打雷劈当奖励一样,因此他改了口。「当然是在很久以前。」

  用很久以前这四个字总不会出错了吧。

  「多久?」周千铭仅仅使用两个字便粉碎了吕元哲的努力。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公司新一辈职员人见人怕的周哥,没有个三两三要怎么服人。

  被周千铭这么一质问,吕元哲火气更旺。他又不是囚犯,用不着这样质问他吧。

  「四年前在夜店里。」吕元哲无视心中警钟大响,豁出去似地说道。

  「不对!你念专科时我们就认识了,我当时正在读大学,你是二专的学生……怎么样,你完全不记得了吧?」周千铭口吻嘲讽。

  太过意外的话让吕元哲一呆,勉勉强强才没变了神色,摆出一张自在安然的脸。????

  「谁、谁说的,如果不是因为记得我怎么会放着全店的人不理,单单约你一个。」吕元哲边说边抓头无比心虚,整个人也不由得缩了一缩。

  他的专科生涯有过无数次艳遇,ι哪记得跟谁在一起过,拿这个考他未免太过分了,是个大男人就别做这种娘娘腔的事嘛。

  「那是因为当天店里小猫两三只没得挑吧,而且看来看去只有我对你的口味,否则这四年里你怎么连一次都没提起过。」周千铭冷冷戳穿真相。

  真不好意思,他认识这个男人之深比吕元哲想象更甚,早就对他的谎言练就一身抗力,不会轻易动摇。

  「当然不是,我只是因为你不曾提起才假装忘记的,我当然都记得。」吕元哲义正词严地反驳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说这话时他有多心虚。

  「是吗?」周千铭压根儿不相信他。

  被周千铭轻视的眼神一瞄,吕元哲登时觉得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起来。

  「你还敢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吕元哲用指责代替辩解,希望一举转移周干铭的注意力。

  「我怎么样?」周千铭冷冷地瞪着吕元哲,等着看他变什么把戏。

  「你身上的吻痕遗有出现在你房间的人,难道你敢说你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吕元哲得意洋洋地睨着周千铭,一副抓到把柄的得意样。

  可惜,周千铭根本没把他的攻击看在眼里。

  「确实是有关系,不过很抱歉,我们的关系跟你龌龊思想的不一样,他只是我老家邻居的小弟弟,这次上来是为了找工作,我受托照顾他一下,仅此而已。」周千铭迅速响应,语气透着余怒未消。

  「你说我就信啊?」吕元哲立即回呛道,神态一反刚刚的心虚畏缩,咄咄逼人起来。「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都看到你跟他脱光光在房间里,还说是受托照顾,敢情你受托照顾的范围还包括他的生理反应。」

  吕元哲说得很顺,可惜周千铭完全不想随之起舞。

  「你不要随便转移话题!我的清白我自己清楚,你高兴相信就相信,不想相信也请自便,反正过了今天我们有没有关系还是未知数。」周千铭短短几句话便把吕元哲打回原形,缩着肩膀不讲话。

  开什么玩笑,现在想维持关系的人是吕元哲不是他,以为他这么轻易就会退缩吗?想太多了。

  「果然有关系……」吕元哲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扁着嘴嘟囔道。

  「好,就当作我另有对象好了,你以为你有资格责备我吗?你自己还不是三不五时跑去钓别人,我都没说过话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周千铭双手抱胸,冷冷地指出吕元哲的恶劣事迹。

  开什么玩笑,一个成天打野食的家伙说想跟他同居,他又不是头壳坏去自找麻烦。

  「你为什么只看到我不好的一面,怎么不想想我承诺要改了,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的承诺?这几年以来我承诺你的事情哪一项落空了?你要我陪你回家我就陪,你要我帮你搬家我就搬,哪一样我推托过的?难道我们相处这么久、经历这么多事情,在你心里我还是一点信用都没有?」吕元哲真动气了。

  见吕元哲真的发怒,周千铭也稍稍反省了一下,口气软化许多。

  「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你,但是你总要给我时间思考,给我一点时间培养勇气,我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我怎么知道你对『同居』这件事的兴趣有多久,哪天你厌倦了是不是会像搬进来一样,突然搬出去。」

  尽管他将质疑的心用话语包上糖衣,实际上周千铭还是不相信吕元哲。

  「妈的!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还废话这么多干嘛,少像个娘炮一样扯八百年前的旧事,想跟我一刀两断就直说嘛!」吕元哲怒气冲冲地骂道。

  结果这一串话周干铭只听进了两个字──娘炮!

  「你以为你是谁啊,可以任意侮辱人!娘!娘个屁!你才娘炮一个,讲什么屁话,说理说不过人就来乱骂,没种!」周千铭也火了,一下从折迭床上跳起来,指着吕元哲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

  「我有种没种你不是最清楚不过,怎么样,伺候你伺候得不够爽吗?」幼稚度不输人的吕元哲迅速回击。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两人即将要厮杀起来的紧张时候,一个无法控制的声响闯入他们之间,愉快地打断两人的幼稚斗嘴。

  咕噜噜咕噜──

  周千铭平坦的小腹传来饥饿讯息,响亮到两个人都无法忽视的程度。

  吕元哲先是愣住,而后为了这个不搭辙的声音嘴角不住上扬,闷笑到内伤。

  顾虑到周千铭爱面子,他口气尽可能平淡地问道:「你饿了?」

  周千铭翻翻白眼,被这个声音搞得没有吵下去的力气,扁扁嘴有些可怜地回道:「听起来还蛮饿的。」

  「这样的话,我知道附近有间店不错,现在去应该会有位子……要谈什么等吃饱再谈嘛。」吕元哲跨前一步,低下头歪着身体,将他洋娃娃般骗人的脸凑到周千铭眼前,再露出骗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积极邀约。

  周干铭脸色很差,摸着自己的肚子,再摸摸自尊心,嘴巴扁得真可以吊猪肉了。

  「很好吃哦,有你喜欢的焗烤饭。」吕元哲进一步诱惑道。

  周千铭很沉默,他想坚持下去又怕坚持到最后等待他的是分离,眼前既然有台阶可下就赶快下吧,省得站得太高会冻死。

  「嗯……好。」他的态度稍嫌冷淡,不过终于是答应了。

  虽然次序有点诡异,但是吕元哲仍旧达到目标,约到周千铭出去吃饭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人不禁想呼喊一句:「这就是人生啊!」

  不久之前才吵到快要分手的两个人,在吃饱美食啜着热呼呼的茶,再配份甜而不腻的美味甜点,立即气氛温和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吕元哲自动自发地付了帐款,并无视旁人异样目光地替周千铭穿上外衣。

  最后,在店前恋恋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地眨着他的蓝眼睛说:「千铭,我们回家吧。」

  或许是美食太温暖,或许是蓝眼睛太勾引人,又或许是吕元哲的手太温暖……无论理由是哪一个结局都是一样的。

  周千铭握着吕元哲的手,没有出声、没有回答、没有道别,更没有放开。

  他只是睁着晶亮亮的眼睛,弃犬一般可怜兮兮地望着吕元哲,直到吕元哲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亲得乱七八糟才结束。

  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直到回到家,直到倒在床上……

  一段原本可能濒临崩溃的关系,竟然因为一份焗烤饭而挽回,简直比看戏还要离奇,不过这就是人生,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脑波都可以开关灯了,吕元哲和周千铭为什么不能因为一份焗烤饭而合好?

  总之,吕元哲达成了他的目标——同居。

  尾曲

  午后阳光炙亮亮地撒在地板上,周千铭在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地认真研究一份资料,认真的程度不亚于研究一份价值数千万元的契约。

  不过,他正在仔细研究的东西跟金钱没有关系,跟卫生却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认真研究他手上的资料,肯定能在上头看到几个清楚的大字——「跳蚤之生态及防治」。

  大约两星期前,周千铭在他的小腿上发现了两个小小的红点,那红点奇痒无比,擦再多的万金油都压不下去,弄得他没办法只好去看皮肤科。

  本来还以为是细菌感染或过敏一类难缠的小病,没想到皮肤科医生对他说了两个熟悉的字眼,熟悉到周千铭当场想杀人——跳蚤。

  靠!居然是跳蚤咬的。

  用不着怀疑,这个世界上会让跳蚤跳上周千铭身体的,只有那一百零一个,绰号跳蚤的吕元哲是也。

  发现跳蚤肆虐的痕迹后,周千铭气愤非常,把吕元哲臭骂一顿外,更立即找人消毒整间房子,务求一蚤不留。

  关于这件事情吕元哲个人觉得非常委屈,同居之后他一直努力维持整洁,再也没发生过食物包装袋不丢、杂志看完不收等情况,那只跳蚤应该是他跟附近野猫玩时沾上,一时不察带回家的。

  他又不是故意沾跳蚤回家,用得着拿他当惯犯看待吗,他会不会太委屈了点。

  可惜无论他怎么辩解周千铭都当没听到,更从那天开始坚持拒绝与他有任何亲密接触,说白话点,从那天开始他们再也没有做过了啦!

  吕元哲曾经试着撒娇求和,可惜周千铭吃了秤砣铁了心贯彻不理人政策,坚决不让他有任何摸上床的机会。

  这天早上吕元哲隔着餐桌幽幽怨怨地望着亲亲情人,眼神和神态都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实际上也差不多啦。

  从他们同居开始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一开始吕元哲还把清洁部变成子公司的计划当成儿戏,还幻想会在初步讨论时胎死腹中,即便真的要实行也是一阵子之后的事,他依旧能当他闲闲凉凉的普通清洁工。

  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

  吕元哲完全料想不到,初次讨论后才一个月为什么他们什么文件都申请好了,连广告都登到报纸上了,不到一个礼拜未来一个月份的工作都已排定,他的闲凉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每天乔人去工作都忙不过来,难得偷个闲逗逗路边的野猫玩,竞得到不准亲亲密密的残酷惩罚,让吕元哲不禁大呼:「老子不想干了!」

  可是叫归叫,真的不干哪有可能,他需要生活费还得缴房贷,不工作会死耶。

  这天也一样,明明就是周末放假日,他却必须一大早起床带着手下的清洁员去拜访客户,顺便指挥一下现场,搞得比自己下去扫还累。

  怪都要怪做广告方案的人实在太厉害了,把他们跟搬家公司做结合,负责搬家前打扫新房子、搬家后将旧房子整理到一尘不染,搬完家还顺便跟客人推荐他们的钟点清洁工。

  广告部门决定强调他们迅速亲切务实的形象,结果大受好评,从此生意兴隆忙到吐血。

  可是老天爷是公平的,他的辛苦终究有代价。

  这天,吕元哲在客户家中看到了一瓶绝赞好东西……

  周千铭不需要猜测,也看得出来吕元哲的心情好得宛若中了彩券头奖。

  实际上他也没时间猜测,因为吕元哲一踏进门立即往他身上扑去,用柔软金发在他怀里蹭啊蹭啊蹭,明明是只跳蚤却做着黄金猎犬般的事情。

  面对这只情人化成的大型犬,周千铭一开始还包容地露出微笑,准备伸手揉揉吕元哲闪亮亮的金发,怎料手才伸到半途,他即想起两星期前的跳蚤咬伤事件……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况且他被咬仅仅两星期当然反应很大。

  只见他伸出去的手中途改变目的,用力一推将吕元哲推得滚离沙发,抓着那本「跳蚤之生态及防治」大步离开吕元哲出没处,并且免费奉送吕元哲两个字:「滚开!」

  吕元哲不畏惧不退缩,立刻手脚并用巴住周千铭的大腿,讨好地说:「不要这样嘛,人家已经找到绝妙好办法绝对不会再被跳蚤附身了。」

  说到未了,还用脸蹭着周千铭的大腿,幻想等等他可以在这里烙下吻痕。

  吕元哲自己也觉得自己真是够犯贱,无论周千铭对他再怎么冷淡,他还是像个强力胶一样,黏在周千铭身上怎么都不想下来。

  意外的发言让周千铭暂缓踢开吕元哲的动作,低头望着吕元哲,用挑眉表示询问之意。他并不指望吕元哲拿出什么具体方案,只因为好奇心驱使听一下而已。

  「就是这个!只要把它喷到身上三个月之内跳蚤绝对不上身,快又有效率,我问过人了,对方说这瓶保证有效,之前很多人用过了,用过的都说赞。」吕元哲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纸盒装的东西,里头是个设有喷雾器的铁罐子,看那图片和文字感觉上挺有这么一回事的。

  周千铭表情转为疑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吕元哲,见他尚有疑虑吕元哲立即进一步说明,务求周干铭相信他。

  「我今天去打扫的那家人就是用这罐,说一罐喷下去何止跳蚤不见影踪,连蚊子都不上身了,奸用到极点。」吕元哲大力推销道。

  周干铭皱着眉头思考着,暂时没有一脚踢开吕元哲甩头离去。

  吕元哲的样子不像在说谎,那罐东西看起来也很像真的,现在科技日新月益搞不好真的有这么妙的产品问世,只是他孤陋寡闻不知道而已。

  他思考着,犹豫着该不该相信吕元哲,结果发现他根本不需要犹豫。

  准确一点来说,吕元哲并没有给他犹豫挣扎的时间与空间。

  在他呆呆思考的空档,吕元哲已经迅速准确地拉下他的裤拉炼,朝里头害羞的小东西重重一亲,隔着衣服以双唇用力衔住……

  「啊呀,你、你放……放开……」

  过度鲜明的冲击让周千铭第一时间失去反抗力量,造成吕元哲顺利压倒他的景况。

  沙发顿时成了两个人恩恩爱爱的临时床铺,吕元哲利用体形优势压制着周千铭,一手环过周千铭纤纤柳腰,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他敏感的腹侧,口唇顺着半软的形状上上下下用鼻尖轻柔蹭着。

  随着轻柔的磨擦过,周千铭的形状益发明显坚硬,炙热地烫着吕元哲的鼻尖。

  「嗯……啊、啊呀!」轻轻细细的呻吟声不住由周千铭口中溢出。

  吕元哲禁欲了多少天,周千铭就禁了多少天,他同样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平常又都是一个礼拜至少来个一、两回的次数,这次连着两个星期间都没有过了,周千铭反应不激烈才怪。

  见周千铭已无反抗之意,吕元哲方放心地褪下周千铭最后一层阻碍,将周千铭的含入口中以舌头灵巧地打着圆圈刺激尖端。

  遭受如此直接的刺激,周千铭不由得挺起腰来微微颤抖着,双手抓着吕元哲柔软金发胡乱揉搓。

  「别、别……那里……不……你、你……啊、呀……」周千铭乱七八糟地发出吟哦声,语已不成句。也许连他自个儿都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吕元哲没理会他胡乱发出的声音,持续刺激着,并趁着周干铭毫无反抗之力,吕元哲巧妙地抬起他的双臀,将长裤和底裤一起脱掉,让周千铭露出初生婴儿般的姿态。

  改变姿势的同时,吕元哲亦由含入改成上下吻舔,不愿过早结束这段游戏。

  吕元哲边吻着边思考客厅的润滑剂和保险套塞在哪里,他为了杜绝找不到润滑剂和保险套而兴趣全消的情况,全家各处都有藏,明明记得有放的啊……

  摸了半天,吕元哲终于从沙发的夹缝找到他要的东西,拜昔日身经百战之赐,吕元哲早已学会单手开润滑剂的技巧,一下子便弄好准备工作。

  一波波袭来的快感,弄得周千铭素来清明的脑子混混沌沌,除了随着快戚飘移波动外什么都做不了,在似潮水又如火焰般凶猛包围他的快感中,突然一阵异样的冰凉贴上他紧缩热烫的后蕾,惹得周千铭一惊。

  「咿、呀!你怎么不先讲一声。」周千铭气恼地骂道。

  「啊?要先讲吗?」吕元哲呆呆地发出疑问句,手上倒是半点都不放松,沾着润滑剂的手指深深探入秘密花蕾之中。

  「你、你明知故问。」周千铭很想骂他,但已骂不成句。

  「好,没问题,下次我一定事先告知。」吕元哲坦率道歉的同时,毫不客气地伸进第二根手指。

  相处的时间并不算短,吕元哲对周千铭的身体早已无比熟悉,用不着多久便按住敏感点一下轻一下重地刮搔按压着。

  最敏感的那一点被按住的瞬间,周千铭不禁弹动起来,极为情Se地叫了一声。

  吕元哲熟练地压住他的腰部,巧妙运用手指持续刺激,并将二指张开并旋转着,务求润滑剂充份涂满花蕾。

  周千铭再也不愿意承受这样似有若无的拨撩,他渴望更灼热、更充实的东西,渴望与吕元哲合而为一的感觉。

  「好、好了,你、你……那个你可……可……」

  周千铭终究脸皮薄,吞吞吐吐半天,最后那一句「你可以进来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想要说什么吕元哲哪里不明白,得到通行许可后,吕元哲忙不迭褪下裤子,一手抬高周千铭的左脚,将神秘花朵完全坦露出来,并将他炙热发烫的部分抵上花蕾,瞬间探入其中。

  温暖潮湿的感觉瞬间包围上来,吕元哲满足地叹气后,缓缓摇晃起腰部,抽动着往周千铭最敏感脆弱的点攻击。

  周千铭难受地扭转身体,忍耐一波快过一波的刺激,等待最后那舒服的白光出现。

  最后的那一瞬间,他响着心跳声的耳朵闪过一句话,因为太过微弱周千铭听得有些模糊,无法确定吕元哲真的说了,或者仅是他的幻想。

  无论真相是何者,周千铭只愿相信他是真的听见了,因为那句话是……

  ——「千铭,我爱你。」

  久违的情事结束之后,周千铭已经累得暂时不想爬回房间梳洗,就近躺在沙发上喘息休憩,懒洋洋地等着吕元哲拿热毛巾来帮他处理善后。

  躺着躺着,一个纸盒子跃入眼帘,正是吕元哲带回来的除蚤药喷雾。

  周千铭顺手把它捡过来仔细看看,顺便把里头的说明书也一并拿出来仔细阅读,以免弄错使用方法酿成大错。

  不看就算了,一看周千铭登时翻了翻白眼无言以对,又好气又好笑。

  吕元哲刚刚捧着热呼呼的大毛巾回到客厅,立刻遭到纸盒袭头攻击,虽然没有真的受伤,也不是很痛,但是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朝攻击方向看过去,只见周千铭又是生气又是笑意盛开地瞪着他,搞得他压根儿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元哲,我看你不是跳蚤是狗吧。」周千铭心情复杂地瞅瞪着这个高大的金发男子,实在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哈哈大笑。

  「啊?」吕元哲愣愣地站在原地,连抚摸伤处都忘了。

  他实在弄不清楚为什么他去拿个毛巾回来,立即从人类变成跳蚤又变成狗,这变化也太剧烈了吧。

  「这不是狗用的除蚤药剂吗?你难道打算喷满全身?」周千铭笑骂道,真不知该佩服吕元哲的特殊创意还是咒骂它。

  吕元哲竞认真地点点头,捧着热毛巾走近,伺候王公贵族般在沙发边跪下来。

  「宠物店的店员说对人无害,没理由人不能用啊。」吕元哲边说边帮周千铭擦拭下身黏腻,当个十足十的好攻君。

  他说得淡然,周千铭却快晕倒了,真想把他的脑子挖出来重新整理一番。

  好吧,此路不通走别条,他换个方法阻止吕元哲就是了。

  「说明书上说喷完之后三天不能洗澡,药性才能牢固附着,难道你打算三天都不洗澡?」提到不洗澡这件事,周千铭流露出厌恶表情。

  但是,吕元哲这个白痴笨蛋完全没注意到周千铭真正的意思,还很高兴地回答道:「三天不洗澡有什么难的吗?只要不洗就好了啊,又不用花工夫费力气,要我十天不洗都没有问题。」吕元哲说得好认真。

  他的话有多认真,周千铭的表情就有多难看。

  三天他都没法忍受了何况是十天,只要想到要跟一个三天不洗澡的男人同居一室,他就觉得浑身发痒,恨不得狠狠揍死人发泄一番。

  实际上,周千铭也做了。

  只见他长腿一伸,把跪在沙发旁的吕元哲一脚踢开,气呼呼地走回房间准备自己洗澡清洁一番。

  临走之前还抛下一句话,一句能让吕元哲万剑穿心的紧箍咒。

  「你敢三天不洗澡,就给我滚出这间房子,脏死了!」

  吕元哲望着买来还没拆封的宠物除蚤药,默默无语。

  明明就可以用嘛,呜呜呜……

  约莫是过于疲惫,吕元哲洗澡出来时周千铭已然入梦,侧着身子背对着浴室门,右手弯曲着抓住枕头一角,睡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吕元哲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吵醒他的亲亲爱人。

  他先是蹲在床边看着周千铭的后颈,观察他的耳朵、他的耳后、他的背脊,一切周千铭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想着这一刻的此情此景只有他一个人独享,吕元哲的嘴角不禁扬高再扬高,得意地笑了起来。

  半晌,他又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趴在双人床上头呆呆地望着周千铭的睡颜,他最爱的脸。

  再过不久他们就交往五年了,五年前他被周千铭耍得团团转,随着他一怒一笑而起舞,每次分别都想着要怎样才能再见面,每次亲吻都不愿意结束,每次拥抱都渴望沉沦在这天长地久里……

  都快五年了,他还是绕着周千铭团团转,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即便被念被骂被指使去做东做西,依旧无怨无悔;为了顺利同居他甚至改变生活习惯,从一个惰于收拾的懒骨头,摇身一变成为勤快的家庭清洁工,力求保持整间房子的整齐清洁。

  他依赖着周千铭,像是一只啃着肉骨头的狗,怎么舔怎么啃都不厌腻……周千铭就是他的肉骨头,他永远都不会厌倦。

  如果他是生命繁殖力超级旺盛的跳蚤,周千铭就是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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