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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野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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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找那群别有用心的男人或者女人说话,倒不如来和她说说话。虽说他从来没有和女人打交道做朋友的经验,但是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这么想着,朱庆堂吃过了酒席,带着几分醉意,索性就想上山去走走。也看看她那个养猪场。这两天身边的人家,吃的几乎都是他家的猪肉。都把她夸得那叫一个能干,说她的猪栏那叫一个干净,他倒也想去瞅瞅,看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当初那处山头,他也是陪赵牧去看过的,因此倒也是熟门熟路。于是他就带着一个小厮,摇摇晃晃地往柳东山去了。

到了地方,敲开铁门,先听到的是一阵一阵的狗叫声。

等他进了门,看到这么一个围了一片山谷的院子,那才叫一个惊讶。虽然只是几座零零碎碎的散乱着的房子,山上的猪棚占地方也不算大,放眼看去,许多人和狗在到处走着。可是最早的时候,他看到的那是一座荒山,实在没想到,收拾一下,竟然真的能住人了。

陆朝阳忙得要死,听说他来了,只好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围裙,头发梳成马尾辫,一身也还脏兮兮的。见着朱庆堂,竟然是个面上微微泛红,满身酒气,还在嘿嘿傻笑的傻瓜形象!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朱大公子,你咋来了?”

朱庆堂道:“来买猪。”

陆朝阳无奈地道:“买猪?那行,你随我来。”

朱庆堂又傻笑,道:“不行,刚在你家喝满月酒,多喝了几杯,现在脑壳疼。你在干啥。”

陆朝阳道:“母猪要生了,我在接生!”

朱庆堂听了,大感兴趣:“我跟你去瞅瞅!”

陆朝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家伙是来发酒疯的吧?

她义正言辞的道:“不行,母猪下崽,有男人看着,它得紧张!”

NO。230:管不住?

朱庆堂愣了愣,道:“它咋知道我是男的?”

陆朝阳翻了个白眼,索性就不管他了,自己掉了脸往回走。朱庆堂就乐颠颠的跟了上去。走到一半,迎面碰见陆八,来向陆朝阳报账。

“县城王家订的两头猪明天可就要交货了,你还没挑出来?”

陆朝阳点点头,道:“我知道,养在隔壁棚的可以挑出两只来了。”

朱庆堂突然伸出头来,道:“他是谁?”

陆朝阳道:“我们的账房。”

朱庆堂一本正经地道:“你可不能在山上养个小白脸。”

陆八就石化了。

陆朝阳嘴角抽搐,道:“承蒙关心。”

陆八反应过来,道:“朱大公子,想必不记得我了。我那侄女被拐子劫去,还是承蒙了大公子的大恩,才得幸免于难。”

朱庆堂眯起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陆八看他似乎醉了,陆朝阳被他缠得难受,便顺手请朱庆堂去自己那里喝茶,说是要表达感激之情。

陆朝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整合了一下单子,然后就去猪棚里挑猪。现在能出售的猪多是从山下购买的来的,价钱上比不得自己在山里养的猪,而且本钱不匪。但是积少成多,也能小赚上一笔。

这厢她在猪圈里忙碌,那边却状况频频。朱庆堂酒虫上脑,见那陆八长得秀气,认定陆朝阳就是在山上养了个小白脸。摸了摸下巴,开始了如下的套话过程。

“这山上什么时候多了个账房?你和赵家的关系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陆八感激他救兰英和大郎之恩,自然想不到恩公的脑子是何其的猥琐。他自然是言无不尽,道:“说来也巧,我本在县里做账房,因为想闭门读书,求个清净,赵家大公子念及故交。便索性举荐我到这山上来,账务清闲,居处清幽,是个读书的好地方。也是我承了赵家的恩情。”

朱庆堂立刻就脑补了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心想着这家伙虽说看起来不男不女的。可是和陆朝阳倒像是品貌相当。再则说话文绉绉的,虽然恶心但是客气。朱庆堂也见过不少读书人,看这样子,肯定是在书中浸淫许久的。说不定还真能给他考出个名堂来。

于是他试探问道:“你可考中秀才?”

陆八谦虚地道:“考中已有两年,只是一直不能中举。自认火候还不够,还是想多钻研一阵子。”

中了举就能分官,虽说可能是县级小官——如县丞之流。要继续再考。如考上进士,那颗就是金榜题名。

如今看来倒是一步之遥。

朱庆堂略一思度,问道:“你师从何人?”

陆八便将恩师的名字报上。

朱庆堂一个咯噔,道:“黄老是你的老师?”

他口中的黄老,是十几年前的状元及第,可是几年前因为朝中党派斗争被免了官发配此地。论学问,那颗是一等一的,怎么会是这乡下秀才的老师?

陆八满脸感慨。道:“说起来,那倒是一桩奇缘。我在镇上摆摊卖字画,正与恩师毗邻。闲暇时偶有两句交谈。才知他学问之精深,便常常讨教,蒙恩师不弃,收为弟子。恩师常言,在下学问是有的,只是还差了些火候,也是恩师让在下寻个清净之处,好好修身养性,来年再考。”

他腼腆地笑了笑,道:“不敢说一年后能一句高中。只求不让恩师失望才好。”

朱庆堂的面色便有些古怪。要知道多少富贵人家都想请黄老做西席,可是那家伙脾气古怪的很,宁愿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偏要去摆摊卖字画,还给人算命骗人钱财。可是转念一想,那老家伙在朝为官。什么样的荣华没见识过,也不至于就到这个小地方来为富人家师。没想到倒瞧上了这个愣头小子了。

他道:“看来朝阳还是有福气的,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她今日之恩。”

这话是带有调侃性质的。

但是没想到陆八竟然满脸绯红,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

朱庆堂顿时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这家伙还真的对那个男人婆有意不成?要知道,则毕竟是两地相思,这女人平时就大大咧咧的,守不守得住还是个问题。这男子年轻斯文,又有学问,最是能够哄骗女子的心。

朱庆堂自认为自己是在替陆展瑜看着女人,心想着决不能被人撬了墙脚。一时之间心里千回百转,不知道想了多少种滑稽可笑的事情。面上便是阴晴不断,变幻不定。

陆八瞧得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道:“赵大小姐的大恩,在下当然铭记于心,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真要高中了,娶回去做进士夫人,那就是最好的报恩了。朱庆堂忍不住酸溜溜的想着。

越想越不对头。

等到他出去了,就眼看着陆朝阳在猪圈里跑来跑去,毫不在乎的拉起袖子,露出两条小麦色的健康匀称的手臂,大呼小叫的样子,丝毫不像个女人。再看看身边的陆八,正笑眯眯的瞧着那一群女子……中的一个陆朝阳。

他用力咳了两声,心想用未婚夫的身份威慑一下这个书呆子也好。可是一回头,就看见陆八茫然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就为这个,朱庆堂心里无比的郁闷。回去以后酒醒了,也还在继续郁闷,心想着决不能让这点火花真的擦出来。

有心想要常常去看着山里的动向,可他又不是吃闲饭的,实在走不开身,只好常常打发小厮,以送东西的名义往山上跑一趟。

从那天起陆朝阳就常常收到许多朱庆堂送来的奇形怪状的礼物。一盆花卉,一包点心,都能成为他派人来的理由。可怜那小伙计跑得满头大汗,送来这么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陆朝阳一头雾水,又烦不胜烦,索性就告诉那个满头大汗的小伙子,道:“你让你们家大公子,别再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真是没事儿找事儿,我这山里什么没有?还缺他这点花这点点心?趁早省省。”

小厮回去如实说了。这也是例行公事。这小厮是朱庆堂身边亲信的,就是奉命送东西的同时,回去都要说当时陆朝阳在干什么,那个账房在干什么,他们俩说话了没有,他们说了什么。那账房有没有偷看陆朝阳,陆朝阳有没有对人家眉目传情。

朱庆堂听了那个气啊,心想他随便送点点心,多少女人都要乐死了,你这个小娘皮不识好歹,还说他没事儿找事儿?

那小厮站在一边,期期艾艾的,道:“大少爷,咱们少奶奶成天这么抛头露面的也不好。要不您就早点定个日子,把人娶回来吧,免得……”

免得看不住!

朱庆堂猛的一个激灵,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事情这么容易?她要是真不是个好东西,娶回来就能老实了?迟早给我戴绿帽子。你给我小心看着些,看看她到底是咋回事儿。”

要娶回来看着,当然省事儿。可是能怎么办吗?朋友妻,还不可妻呢。

这么想着,难免就有些憋屈。

小厮又支支吾吾的,被他瞪了一眼,才道:“大少爷,小的说句实话,您别生气。”

朱庆堂道:“不生气,您说。”

小厮道:“这大少奶奶,就是黑了点儿……那模样长得可真是没得说的,就比那方家的大小姐都不差。”

他跟着朱庆堂,也见过陆朝阳穿女装。实在是没想到穿男装这么不打眼,穿上女装竟然这么……标致。

他道:“现在天天抛头露面的卖猪,谈生意,虽说能干些也好。可是到底没名没分的,人家就爱多说两句。前些日子小的还听那陈大公子和方三公子议论,说咱们大少奶奶的身段可真漂亮呢。”

朱庆堂怒了:“陈大方三想死啊!”

小厮就道:“哎哟大少爷,所以您干脆把人娶回来得了。”

朱庆堂踹了他一脚,心里又怒又惊。怒的是这女子顶着自己的名头,竟然还有人敢肖想。惊的是他突然发现,那个乡下野丫头,若是真的有心跟别人跑了,自己还就是看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朱庆堂现在猛的觉得,那陆朝阳可不是自己能拿捏得住的女人!

想来想去,便对自己说不能让自己的好兄弟在边关不明不白的被戴了绿帽子。他索性就收拾齐整了,想着要上山去好好敲打一下那个野丫头!再能干,也不能不守妇道吧?

他便把今天下午的事儿都推了,带着个小厮,自己骑马,兴冲冲的往山上去了。

陆朝阳正在给母猪接生。不幸遇上难产——怀了太多,生了十一只之后,竟然还没有生完,肚子还有猪宝宝,但是母猪已经没有力气了,躺在低声直哼哼。陆朝阳给它喂吃的,过一会儿生出一条来,又歇下了。陆朝阳只好又给它吃点流食,并给它按摩,希望能达到助产的效果。

这个时代没有催产针,只能看它命大不大了。

NO。231:老朱惨了

朱庆堂一上了山就被挡住了,说是陆朝阳正忙着。

陆八一本正经地道:“大公子,小白正在生死关头,这个时候要是去打扰大小姐,不管是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朱庆堂傻了眼:“小白?”

陆八解释道:“是大小姐从小养大的一条白母猪。”

朱庆堂一听是猪,心中不免烦躁。但是想到陆朝阳成日就是伺候这些畜生的,只好按捺下来,就问陆八能去哪里坐着等她。虽然如此,一向眼高于顶的朱大公子对于自己的受重视程度竟然不如一只猪,难免还是有些气闷。

陆八就热心地指引他到临时搭建起来的,平时他和陆朝阳对账的时候用的书房。毕竟是男女有别,也不能窝在互相的房间里对账,也是后来才建起的这么一个房间。

陆八拿出陆朝阳心爱的菊花茶来招呼这位朱大公子。朱庆堂因为心中狂暴,而不停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终于小白下完了崽——一共十六条小猪崽。这小白是陆朝阳从小养到大的,这也是投胎,没想到就怀了这么多,很是吃了一番苦头。生完最后一条小猪崽,就见小白几乎虚脱了。陆朝阳让赶紧去拿干净的稻草来,并给母猪清理了身体。

小白显然已经非常虚弱了,并不适合自己哺乳。陆朝阳只好去找了其他几头正在哺乳的母猪,一头分担几头小猪。

陆兰英也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家里的母猪多了。不然就该出事儿了。”

陆朝阳摸摸小白的体温,道:“让它好好歇会儿,待会儿还喂点流食。”

陆兰英点点头。

直到这时候,才有人上前来对她道:“大小姐。朱大公子来了,在书房等着呢。”

陆朝阳一怔,道:“他怎么来了?”

说完。拿抹布擦了擦手,就想去会客。

陆兰英连忙把她拉住了,抿着唇儿笑道:“朝阳姐,朱大公子来了,你就这一身去见人家啊?还不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

想到对方好歹是只名义上的未婚夫,又是客人,陆朝阳无奈。只好先回了自己的房间,随便挑了一件干净的衣衫换上。

朱庆堂等得一肚子火,见她出现在门口,就有跳起来破口大骂的冲动。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来坐下。我和你说两句话就走。”

陆朝阳诧异道:“什么话?你大老远的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难道是陆展瑜的消息?想到这个可能,陆朝阳的眼睛都亮了。

朱庆堂观察她神色,眼中却沉了沉。待人坐下了,他却还是盯着人不说话,把人家盯得有些发毛。

陆朝阳只好自己先开口,道:“是不是展瑜哥有消息了?”

朱庆堂“哼”了一声,道:“你倒还记得展瑜?”

陆朝阳一怔,道:“你这是什么话?”

朱庆堂心里烦闷。索性就道:“我可还记得,你从前死都不肯承认你和展瑜有什么事儿。还说让我别到处说去,免得败坏了你的名声,让你不好嫁人。”

陆朝阳黑了脸,道:“你这是来翻旧账的?”

朱庆堂扬了扬眉毛,道:“我就是来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是顶着我朱家儿媳妇的名头。你要是不守妇道,给我丢人,我可容不得你。再说了,我答应了展瑜要帮他照顾你,那等他回来,我就好好的把你交出去。”

陆朝阳阴沉着脸,道:“你说什么?你是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了?”

最近这阵子,她可是没都没做啊?

朱庆堂想到陈大和方三那个混蛋,又觉得这话不好对陆朝阳说。因此只好生生忍了下来,但他从来也不是一个擅长忍耐的人,这样自然憋得难受。

憋了半晌,他才道:“你一个女子,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成天抛头露面?怎么赵家养不起你吗?”

陆朝阳的脸色越变越差,最终道:“朱大公子,我怎么过日子,好像跟你没啥关系吧?”

这句话让朱庆堂受了严重的刺激,他恼羞成怒,道:“我不能让展瑜平白无故戴了绿帽子!”

听到这话,陆朝阳笑了起来。

但是那笑容竟然让人毛骨悚然。

她轻声道:“你可管不着我。有本事,让他来管。”

然后朱庆堂就被她赶了出去。

朱庆堂气得不行,临走还愤愤地踹了那门一脚,顾不旁人异样的眼光,就管自己往山下走了。

走到半山腰,突然听到有人的呼唤。朱庆堂连忙掉转头。

却看见陆朝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一路追了上来。

他心头没由来的一松,过了一会儿,脸上就摆上了得意的神情。心想这丫头是知道错了?那他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原谅她。

陆朝阳跑到跟前儿,手里提着他的外袍,塞在他手里,道:“你掉在我那儿了,快点收好,不然人家瞧见了,不知道得怎么说。”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掉脸就走。

朱庆堂心火突然又狂冒,气得叫了一声:“朝阳!”

陆朝阳头也不回,往山上走了。他今天说的那些混账话,她不是不生气。只是到底是不怎么在意的人,所以也不会总放在心上。

朱庆堂气极了,然而却突然反应过来,如一盆兜头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原本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的,现在突然被剖开,好好地摊在眼前。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她不在意自己罢了。原本还害怕这女子是个眼皮子浅的,陆展瑜把她托付给自己,就怕她瞧上自己的身家品貌,反而赖上了自己。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的出身,相貌都摆在那里。

可是没想到……

或许他这样的人,就是犯贱吧。越是得不到,越是觉得可贵。正是因为她对他无所求,她所要的一切都能靠自己得到。赵家起家也不过是这几年的功夫,不得不说,她功不可没。她若是个男儿身,不用出嫁的话,恐怕他们兄妹联手,假以时日,赵家也能成为当地大族。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身上没什么是她所图的,才会觉得好奇,才会靠近,才会……

朱庆堂有些懊恼,心里暗暗地道,这下可摊上大事儿了。

从那以后,朱庆堂就再也没有上过山。

有的时候,他还会到赵家去坐坐,尽一尽未过门的女婿的责任。但是他就是再也不能见陆朝阳一面了。起初到底还有些贼心,也还会让小厮送点东西去,听了回话,不免也意兴阑珊。

陆朝阳也日复一日的忙碌着,不管,不看,也不在意朱庆堂的来去。就是面对朱庆堂遣来的小厮,每次也都还要和他说一声“以后让你们大公子不要再送东西来了。”

小厮只好又满头包的两头跑。

在她的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年来,赵家的进展比前两年都要快。原本荒废的山头,已经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大院子。满山种满了果树,又有山花烂漫坡头。就连那开出来的一片一片环形田地,在晨光雾霭下看起来,也美极了,蜿蜒而上,几种颜色的植物交错着,仿佛会闪耀出泠泠的光泽。

山上的猪圈已经扩展到一百个,而且还在继续扩建,制造的沼气就排到山洼处的大水塘里喂鱼,或是排到果林里,田地里肥土。

种下去的果树有柰子,雪梨,桃子,橘子,枣子等等,还种了几棵樱桃树,是赵牧想办法从城里弄来的。都是会开花的作物。可以想象,来年这座山头会有多么的美。

初步循环生态系统已经形成。基本上,赵家也已经初步形成了自产自用自销的经济模式。未到年末,冬初一拨算盘一算账,就算到今年还了欠柳东村的账务,纯盈利已经不下整千两。

陆朝阳从山上匆匆赶回来。她难得的把那件皮裘穿上了,但是骑马回到家又热得脱下来丢去一边。进屋就先抱了抱自己的小侄女儿赵玉,笑道:“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啊?”

陆玉梅笑道:“还能是谁家的,不就是你家的啊?”

生了这个孩子,陆玉梅的身段丰腴了一些,不过依然显得玲珑有致。虽说在赵家也做事,可是日子毕竟越来越好过了,她也和林氏一样,把更多心思花在了孩子身上,因此保养得宜,倒比成亲前,还多了几分风韵。

只是赵玉出世的时候足有七斤八两,在现在这个时代,医学比较落后,尤其是瞧妇人病的,更是一些没有什么专业知识的稳婆之流。听说陆玉梅生赵玉的时候很是吃了苦头,损了身子,还得等一等,才能怀第二胎。但是赵家人也并不着急就是。

林氏现在皮肤白白的,面色红润,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裙,头上插着一支金步摇,瞧着倒还有好几样首饰,瞧着就是个富家太太的模样。不过以赵家现在的身家,她这副打扮,已经是很节俭的了。

只有陆朝阳还和从前一样,头上,脖子上,手上都光秃秃的,脸庞是健康的小麦色。脱了皮裘,又脱了湖绸做的薄袄,里面就是一件普通的青色男装。

NO。232:惊喜

因此,林氏瞧着她,是非常的心疼,拿了她的手在自己手里反复看,幸而她虽然劳作,当年也没有把手做粗,脸上的皮肤反而更好了些。

陆朝阳笑道:“娘,您放心,那山上的日子好过着呢,我没吃啥苦。”

这时候,赵宝儿笑道:“这丫头性子野,山上自在,她高兴着呢。”

陆朝阳道:“就是。”

说完,一家人就聚在一起。首先是山上那么大一个院子,不能没人看,陆朝阳提出自己和黄婆婆,带着袁宝柱一家子,就在山上守着了。林氏当然非常的不愿意。但是奈何陆朝阳心意已决,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今年赵家的大发展,有一半都要归功陆朝阳。因此陆朝阳在赵家说话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

几个人就商量着明年要买地的事儿。

无论如何,土地还是根本,如果利益状况允许,赵家是每年都要买上一些地的。赵宝儿早就算好了账,把明年的开支嚼用都减去,等山上的猪卖光,还能余下八百两银子。

“那就再买一百亩地。”陆朝阳笑道。

赵牧当然是答应,道:“行,那就拿出钱来再买一百亩良田。剩下几百两银子,咱们就留着,防着什么时候要用钱。”

因为陆朝阳要在山上藏冬,林氏说什么也不让她马上就走,非得留她住一晚上。陆朝阳也答应了,好久没有在自家睡了嘛。

当天晚上,林氏就亲自下厨。带着家里的两个婆子,尽可能隆重的烧出了一桌子的菜,简直比过年还要隆重。看来是想弥补陆朝阳不能在家里过年的遗憾。

但是陆朝阳安慰她,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这不是刚买了山头。没办法吗?到时候一家子要是都搬上去了,那才好呢。

林氏却道:“你眼看着也要出嫁了,在家过年。是过一次,少一次。”

陆朝阳听了,却是一怔,然而要安慰,却又无从开口。

吃饱饭,又陪林氏唠嗑了许久,陆朝阳才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陆朝阳就得赶回山里去。现在这时候正是猪出栏的高峰期。她也离不得闲。出门之前,去看了自己楼下的几株梅花。它们倒还和往年一样,开得正好。

陆朝阳也无暇顾及这好颜色,只是伸手轻轻去碰了一下粗糙的树皮,就转身走了。

当天。赵宝儿带着许多陆朝阳的衣物,和藏冬的用品,上了山来,也帮忙杀猪。这种事情,总还是要有个男儿家来主持。陆朝阳则和陆八昏天暗地的算账。

等大笔大笔的银子入了账,猪栏空空如也,赵宝儿坚持把十几头母猪全都带下山去。

“要是让你在山上窝着,还喂猪,娘肯定得心疼死。”赵宝儿道。

陆朝阳就嘀咕道:“赶上赶下的。你也不嫌麻烦啊?”

赵宝儿淡淡地道:“麻烦也比挨娘念叨好。”

陆朝阳嬉笑道:“难为你还知道心疼妹妹,我还以为你娶了媳妇就忘了我呢。”

赵宝儿有些尴尬,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并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要他跟陆朝阳说他并不关心妹妹,这是假话,他也说不出口。

因此,他只是坚持用好几辆车。来来回回,把那些母猪全都带下山去了。

下雪了。

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格外的早。

隔了两天,赵牧和赵宝儿亲自上山,给她送了十几斤猪肉,十几斤羊肉,整一篮子鸡蛋,一袋子精米,一袋子小米。还有十几条鱼,一大罐子腌菜等等,绝对够她天天躺着只管吃的东西。还有一口暖锅。给袁宝柱家也送了不少。

总之这个藏冬,是绝对不用担心吃食的问题了。

黄婆婆说自己是老人家,坚持不肯和陆朝阳睡一个屋。可是她确实是个老人家,陆朝阳也不能让她跑来跑去,便说好了把东西都放在黄婆婆那里,自己每天过去拿吃的,白天就呆在黄婆婆那里,晚上回自己屋睡。

黄婆婆笑眯眯地答应了。

眼看两边都安置妥当,新一年的藏冬,就开始了。

今年陆朝阳很忙,比去年和前年两年加起来还要忙。到了藏冬的时候,一下子清闲下来,她倒有些不自在。第一天就躺在自己屋子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若不是怕黄婆婆找过来,她是连饭也不想起来吃的。

而和她一样,朱庆堂也是忙了一整年,终于清闲了下来。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放松,甚至精神非常,非常的紧绷。一个月以前,他终于受不了,寄出去一封信。可是寄完以后,又后悔了。

现在哪怕天寒地冻的,他也顾不得,让自己的小厮天天在外面晃荡,打探消息。

若是没消息,他烦。有消息,他……就更烦!

正想着这回事儿呢,小厮就回来了。他连忙道:“怎么样?”

小厮道:“瞧见了,进城门了。”

朱庆堂一怔,心里松了又紧,道:“准备迎客。”

小厮答应了一声,也吩咐了下去,准备迎客。

可是直等到天黑,朱家也没来半个客人。

山上的寒风吹得格外的凛冽。听着那风声,反而更觉得屋子里暖和。陆朝阳昏昏沉沉地睡着,恍惚间依稀听见隔壁传来了动静,像是黄婆婆开了门。想想自己应该是刚吃过午饭,该不是黄婆婆来叫吃饭了,便又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便不再管她了。

过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果然是听错了。

是有人在敲她的门。

陆朝阳想着是黄婆婆,连忙起身开门,一边道:“婆婆,您等等。”

说着,就麻利的披上了外套,从床上蹦了下来,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顶着一斗笠雪的人。

她一怔:“展,展……”

陆展瑜抬起头,温和一笑,道:“让我进去啊,小心别着凉。”

陆朝阳回过神,连忙转开身让他进了门,看着他摘下斗笠和所以,挂在门口,也顾不得担心待会儿会不会被谁瞧见了。也不知道在外面走了多久,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进室内没多久,脸就红了。

桌子上还有一壶热水,陆朝阳连忙去倒了来他喝,一边道:“冷吗?”

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却发现他的手冷得像块冰坨坨。

陆朝阳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捧着他的双手捂着,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陆展瑜一只手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感觉让他舒服得喟叹了一声。他道:“从陇西来,想你了,所以回来瞧瞧。”

陆朝阳的脸一红。

过了一会儿,陆展瑜道:“有吃的没?”

陆朝阳颦眉道:“没有,都在隔壁黄婆婆那里。”

陆展瑜笑道:“我饿了。”

一天没吃饭了,马累死了,现在是大冬天,不知道去哪儿买,剩下的路只好自己走。当然饿。

陆朝阳道:“我给你想想办法。”

说完,就穿着皮裘,到隔壁去了。黄婆婆竟没有多问半句,就是自己盛出了一碗粥,一碗羊肉汤,留下两个火烧。让她把其他的东西都带走,道:“老跑来跑去也不嫌累得慌,晚上就在自己那吃吧。”

这当然是正中下怀,陆朝阳也不知道让黄婆婆瞧见陆展瑜要怎么说呢,于是也没顾得上疑心什么,直接把东西都端了过去。

陆展瑜果然饿极了,埋头眨眼的功夫就吃了一碗羊肉汤,两个火烧,还喝了一大碗粥。

陆朝阳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吃,突然觉得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安定。

等他吃饱了,她才又问道:“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陆展瑜擦擦嘴,道:“庆堂兄的信上,说起过。”

陆朝阳好奇地道:“那你咋知道我住这个屋?”难道不怕走错?

陆展瑜笑而不语。

陆朝阳于是也不多问了,只道:“那你要在这儿呆多久,什么时候走?又什么时候回来?”

要他走又舍不得,要他留下,又不知道该留在哪儿。

可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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