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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野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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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瑜感慨,道:“你还是得谢谢小朝阳,要不是她天天缠着我给她的狗啊啥的看病,你这伤我也不能这么娴熟。”

豹子咕哝了一声,似乎很不满对方把它和狗相提并论。

然而它毕竟是流了许多血,此时就很有些疲惫了。陆展瑜估摸着它大约有些头晕,也就不管它,让它自个儿趴在地上睡觉了。

不过家里有这么一个大东西,陆展瑜的神经还没有这么大条,要他就这么躺下闭上眼,他也睡不着。索性就坐在那豹子身边,又看了一会儿书,才算是慢慢的松懈了一些。提了那弓弩在手上,就回到了自己屋子里,把弓弩摆在自己手边,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陆展瑜醒的时候,那豹子却还趴在地上睡着。

陆展瑜就轻轻地踢了听一下,又去看它背部的伤口。

这时候,就听到有个少女在门口清脆的叫了一声:“展瑜哥?”

刚才还和死狗一样的豹子竟然立刻就醒了过来,尾巴高高的扬起,连耳朵也竖了起来。陆展瑜这才发现,它的耳朵上有两搓不太明显的笔毛……这倒是猞猁才有的了。

可是,猞猁也不能长得这么大的。就它身上的其他特征,陆展瑜还是觉得,这应该是一只花豹。

一百二十二章 像狗一样

陆展瑜打开门,却见晨光中提着食盒的少女含笑地看着他。

她今天穿着一身莲叶绿色的衣裤,像是中秋前那次上集去一块儿买的,依然做的是宽大的男孩子的样式,因为秋渐冷了,所以她也像所有男孩子一样,在衣服外面加了一件粗布夹衫。若是不知道的,只当是哪家俊俏的小子呢。可是绿色却是很衬她健康又充满活力的脸色,使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陆朝阳不妨这人看着自己发呆,而且他看起来好像有些狼狈,一头乱七八糟的,倒像是还没睡醒的德行,她也知道有些人,刚睡醒的时候就是呆呆的,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道:“展瑜哥,我包了些包子,给你送上来一些。哦,还有一碗骨头汤。”

毕竟是孤男寡女,她是打算把饭菜放下就走的。可是陆展瑜却是勾了勾嘴角。

然后陆朝阳就听到一声有些熟悉的兽嘶声。

她顿时瞪了眼睛。

陆展瑜笑着让了让身子,道:“进来吧。”

陆朝阳连忙跑进去看了,果然见那只大懒豹子,背上绑着绷带,还趴在那儿,见着自个儿却是高高兴兴的,直龇牙咧嘴的作怪。

“果真是你这个事儿精啊!”陆朝阳笑呵呵的,可是看它背上干了的血痂子,又颦眉,道,“咋伤成这样?”

她有些心疼的口气让那豹子更像撒娇似的低呜了两声。

陆展瑜边把昨晚的事儿跟她说了。提着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白包子来,掰成两半,顿时那特气腾腾的肉香四溢。陆朝阳做的是三鲜包子,里头放了鲜肉,蘑菇,还有一枚小小的鸟蛋。这是狗蛋掏了来的。总共就一小篮子,陆朝阳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做包子吃。

总共就二十几枚鸟蛋,她今天起了个一大早,做了二十几个三鲜包,还做了二十个鲜肉包,打算捡了那三鲜包给狗蛋家送去五个,再送去八个鲜肉包,也算是礼尚往来。何况狗蛋娘一家子,自个儿都喜欢呢。小狗蛋也讨人喜欢。

而剩下的包子,给陆展瑜送来了五个三鲜包。两个鲜肉包。

陆展瑜掰开包子,看到里头有小小的一枚鸟蛋,也有些惊讶,他本想拿了包子喂自己屋里这个大家伙。可是这样,他到有些犹豫了……这必定是陆朝阳的一番心意。

陆朝阳笑道:“这叫三鲜包,里头加了蘑菇和鸟蛋。这儿还有两个鲜肉包,不如就给它吃吧。”

她就自己去食盒里翻捡了一下,找到两个稍微小一些的包子。拿了来喂豹子吃。

那豹子早就闻着那味道垂涎三尺了,若不是身上有伤,它怕是要起来抢了。

可是陆朝阳并不怕它。她是训狗的。自然知道怎么和这些动物相处。对着这些凶猛的动物,千万不能大喊大叫,那样,会让它们更加焦虑。有的时候,沉默比出声更有效。和它们相处,你必须保持镇定,尤其是双眼必须保持平静,敢于直视它们的眼睛。这样,它们都会安定下来。只要保持安定,那么焦虑伤人的可能性就很小。

对狗狗,与其大声叫唤,不如先用眼神交流,因为听觉对它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眼下看来,对这豹子,这招也是管用的。

豹子在她手里欢快地把两个鲜肉包都吃了,显然,这点东西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后来还把陆朝阳的手含了进去,佯嚼了嚼,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它就吐了出来。把一边的陆展瑜吓得心跳都停了几拍。

他也顾不得失礼了,连忙把陆朝阳拉起来,后退了几步。

指下是温热的肌肤,他又赶紧松开了手,不自在地道:“小心些。”

陆朝阳笑道:“没想到这家伙在这儿。你们等着,我再去弄点吃的上来。”

陆展瑜点点头,道:“它这伤不轻,要是它不走,我就让它在这儿休养两天。它吃的啥的,我会去买。”

陆朝阳想说不要客气,但是想想这么一大一只豹子,给它只鸡吃都不够塞牙缝的。陆展瑜和自家熟络,可也是从来不来占便宜的。他来他们家吃饭,看病什么的也从来不收钱,连药材都是个自个儿出的。这豹子就呆几天,不算小,想来他也不肯白占着便宜的。

她想了想,便道:“展瑜哥,这豹子也不是你养的,它和我也熟呢,不如这样罢,咱们一人一半。”

她笑道:“其实也要不了多少钱,我去买点猪下水,洗干净了烫一烫它吃就是了。”

洗干净,烫一烫,主要还是为了让它在人的地盘上进食,人可以不那么恶心……而且剁碎了拌饭,还管饱。

陆展瑜听了,才道:“那成。”

陆朝阳道:“那我先走啦,展瑜哥,包子趁热吃了吧。底下还有一碗鸡蛋汤,用骨头汤熬的,先吃了吧。”

说完,她又摸了摸那豹子的脖子,它就把脑袋搁在两个大爪子中间装可怜,把两人逗得直笑。

陆朝阳下了山去,正好遇见来送猪草的一群妇娘子,见了她,纷纷让开让她开门。等她把自己一院子的事情收拾好了,又问了自家的佃户娘子,今天有谁会上集去的。

结果竹子娘说自个儿当家的待会儿就上集去。陆朝阳就请她去帮自个儿多买几副猪下水。

“猪心,猪肝,猪肺,猪大肠,干脆都卖回来吧。最少给我带个五六副吧。”

竹子娘有些惊讶,道:“东家大小姐,您买那么多猪下水是干什么啊?”

陆朝阳早想了回答,笑道:“喂狗。这兴许还不够呢。我们家这几只狗,到了冬日里,可要派上大用场,用猪下水喂,长得高大也壮实一些,横竖也费不了多少钱。”

竹子娘听了,才算是点点头,道:“也是,猪下水也费不了多少钱。”

赵牧是个好猎手,这全村都知道的。也有人眼红,但是那但凡有几亩薄田的人家,都不愿意上山去遭那个罪。何况以前赵牧一家都是比较闭塞的,从来不和人多往来,纵然有人有心让他带一带,但一大家子老小的,不是这个担心就是那个担心的,后来也都没成。

毕竟,这一代的冬天,可是会下雪的。不是真要饿死了,谁会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往山里去?

狩猎之风,离这里不远的溪尾村反而盛行,可是那里是出名的穷村,饿村。上山打猎的人多,发财的人却少,在山里出事的人却不少。大抵是因为那边的野兽被人打怕了,也精怪一些,而且溪尾村的村风不好,据说百年前也富庶过,可是后来就出了不少流氓子,上山去打猎,人打起来的事情都不少。

因此,周边的人大抵对那个村子,是退避三舍的。而且,连带着猎户给人的印象也不好。这也是为什么,赵家从前会关上大门,甚少和人来往的缘故。

竹子娘也理解这一点,虽然赵家的财力她有些羡慕,可也绝对不愿意自家汉子上山去冒险的。

约莫是中午的时候,她汉子赶着车把那猪下水送了过来。这里就一共买了六副,整个集上的猪下水,都被他买了来给陆朝阳。

那竹子爹因为上次抢收的事情,对赵家现在是死心塌地,便道:“东家大小姐,待会儿让娃子娘来帮你一把吧,这些猪下水,可不好洗。”

陆朝阳也没有推辞。

当下,陆朝阳先把一副猪心洗了,放在骨头汤里煮熟了,切成丁,拌了饭就出来一大脸盆,就往陆展瑜那里走去。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陆元宝家吃午饭,没有回来,但是他给陆朝阳留了钥匙。

陆朝阳一进门,果然就看到那豹子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趴在地上,它现在行动不便,还被锁在这屋子里,自然不大高兴,一双豹眼斜睨着陆朝阳,好像有些生气。

陆朝阳看它那德行,就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道:“看你把这屋子弄的什么味儿。”

到处拉的屎和尿。

可怜陆展瑜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平时站在那儿也是有一群少女怀春的。平素也是个干干净净又自律的人,眼下这一屋子弄的,倒是和自个儿家的狗窝差不多。

陆朝阳看那小豹子埋头吃得欢,索性就拿起扫把,打算先帮他把地扫了,又打开门通通风。

正扫好了豹粪,装在了簸箕里,打算拿出去倒了,却猛的看见不远处有一辆马车刚刚停在了跟前儿。

陆朝阳眯起了眼睛,看那车上先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然后是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妇人。那妇人倒是眼熟的,就是那陆家的大奶奶。这次比上次不同,她并没有特地打扮得素净,反而穿着一身绛色的绸缎,头上也珠光宝气的,乍一看是端庄。可那分明是三十几岁的妇人的打扮了。陆朝阳私以为她实在没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正想着,出乎意料的是重头戏还在后面。只见那陆大奶奶,小心翼翼又从车里搀扶出一个人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乡下小泼妇

那妇人看年纪,约莫有四十多了,可是保养得非常好,皮肤像陆大奶奶那样白腻,年轻时应该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但此时眼角爬满了鱼尾纹,低垂着眼睛,紧紧抿着嘴唇,多年的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她一抬头,就看到那间简陋的屋子前面,有个少年郎提着个簸箕站着,身后门户大开,俨然是刚从那屋子里出来的。

陆大奶奶就有些尖酸刻薄地笑了起来,捏着嗓子,道:“哟,我说咋连家都不回了,也读了这好些书,连长幼尊卑都不知道了,原来是被这村里的小狐狸媚子给迷住了!”

说着,就掩着嘴笑了起来。

她身边的妇人,就是陆太太,她听了儿媳妇的话,才知道原来跟前儿这是一个女娃。这样一细看,才觉得这女娃生得果然是不错。可惜,再怎么样,也是个村姑……心下不由得不愉,因为她想到了陆老爷年轻时那风流韵事。真是什么人,就出什么种,进了城,锦衣玉食的供养着,没想到还是心着乡下,也老是被这乡下女人勾搭上。

陆朝阳听了这话,当然知道她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个儿。但是对方无礼,她自然也不用搭理。索性,就管自己,回头好好地把门关上了,然后把簸箕放在一边。

陆大奶奶见了,也急了,忙道:“娘,您快看,这小蹄子不把你放在眼里哩!”

陆朝阳回过头,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陆大奶奶骂道:“不是和你,还和谁!”

陆朝阳冷笑。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我念你没有指名道姓,所以只当听不见。问你,你竟然还敢答?这满嘴喷出来的都是粪。你是想讨打吗?”

“你!”

这时候,车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来,竟然是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裙和坎肩儿的妇人。瞧那不凡的容颜举止,分明就是陆文秀。

她本是坐了陆家人的车,一块儿过来的,本来是要送她回娘家的,没想到陆大奶奶一见了陆朝阳,就想起了上次受的气,顿时就不忿起来。嘴里骂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陆文秀有些尴尬,但是想着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便出面。

可是听到陆朝阳的声音才……

她露出头来,见果然是陆朝阳,面上也有些焦急。忙道:“夫人,您可能是误会了。这村子疙瘩里的,不像城里那么讲究,邻里之间,来帮个手也是有的。”

陆大奶奶见了陆文秀,因为她是捕快之妻,这衙门里的人,自家一向是看重的,因此便也客气一些。道:“来帮个手?这年纪轻轻的女娃娃,就巴巴上了门来了,又不是已经成婚的媳妇儿了。乡下的规矩,什么时候倒松弛成这样了?”

这在她那张嘴里说出来,还是客气的了!

陆朝阳见了陆文秀,本能有些亲近。可还是退了一步。想到她这次回来,应当是陆家出事了,她得到了消息。可是,她竟然还能再这群人跟前儿帮自个儿说话,陆朝阳心里又感激。暗暗想着,这陆家的十三姑娘,果然是个好女子。

但是听了那混账话,陆朝阳忍无可忍——她也认为自己没什么可忍的,索性就指着那婆娘脆生骂道:“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婆娘,是哪儿冒出来的?还说我不懂规矩?若是换别人,你这么满嘴不干不净的,就该打将上去,把你打个半死了!就您这富态,若是男人在外面勾搭了人,也少跑到这儿了撒气!”

她迎面走上前几步,竟然丝毫不像乡下人,见着这马车和衣着富贵的城里人,会避让或是害怕的。那陆太太这么多年被人捧着供住,自个儿的气势,也是心里有数的。但竟就见了那村姑见自个儿瞪着她竟然半分不怕,还迎面走了上来,大眼睛瞪着,要吃人一般!

陆大奶奶竟然连连后退,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陆文秀忙道:“朝阳,朝阳,有话好好说!”

这时候,跟着来的那个男人和那个车夫都站了出来,把三个女人挡在后面。

然而陆朝阳却并不是要去打他们或是怎么样。她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甚至还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就停住了脚。然后抬了抬头,用手遮住眼睛,是在看他们后面。

陆家人这才听到马蹄声。

回头一看,只见是两个男人骑马奔来,那眉宇之间有些相似,显然是父子俩。

陆朝阳脆生生地道:“爹,大哥!”

来的正是赵牧和赵宝儿。他们本是要进城一趟,因为赵牧放心不下家里的林氏,便想骑马速去速回,并来让陆朝阳去家里照顾林氏的。

但见了这样的情景,赵宝儿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勒住了马,下了马来,动作说不清的英姿飒爽。

他道:“怎么回事儿?”

陆朝阳指着那一群人,道:“来了几个外乡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嘴里不干不净的,又说我是小狐狸媚子,又说我勾搭了她家的什么人!”

赵牧顿时色变,顿时也顾不上自己的事了,连忙下了马,看了眼前的几个人,脸上就不好看了,只拱了拱手,道:“各位,不知小女何处计较你们了,竟然口出此言?”

陆朝阳嘀咕道:“我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哪,见了面就骂上了。那个,那个胖胖的,我上次倒是见了她一回,就在咱们院子门口,我也没和她打个照面,就说我没规矩了。真是奇了怪了,这是哪来的混蛋!”

她说的是实话。那陆家人不妨这村姑的父兄突然跑了出来,而且还都骑着高头大马。陆大少爷又是识货的,那两匹马都是上等,等闲人家也拿不出来。顿时想到自个儿媳妇坏了事儿,怕是惹了这村子里的地头蛇了。

见那中年男子的面色又黑了几分,想来任何一个做父亲的,听说女儿被人这样数落,还说是“没教养”,都不会高兴的。

正是一想的念头,就见那骑马而来眉清目秀的少年人冷笑了一声,道:“爹,我妹可一向是个懂事能干的,哪能招惹这些什么人?要知道女儿家的名节可比性命还重要,还能容得这些人在这儿胡说八道?等他们出去继续胡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妹子真怎么着了呢。我看也不用和他们啰嗦,索性就叫了佃户来绑了他们去,好好说道清楚!”

顿时众人色变,那陆大奶奶更是连连后退。

那陆大少爷连忙道:“这位兄台,这实在是个误会,误会!”

赵牧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也该是个为人父母的人了,看起来也不是那粗野的人,既然是误会,怎么能这样恶语中伤小女?”

赵宝儿嘀咕道:“这么大个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知道哪。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活活是拿屎盆子扣我妹头上,要是这都得咽下,我妹以后还怎么做人!”

陆朝阳道:“爹,就是她身后的那妇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我才不依。一句误会就算了了?也是,这上下嘴唇的一碰,话是想顺溜出来就顺溜出来了。成日嘴里就嚷嚷着小狐狸媚子勾搭人,我看她自个儿八成是在外头养了汉子哪!不然就该生儿子没屁眼,这么没羞没臊的。”

赵宝儿差点喷出来!赵牧脸上也有些走样。

那几个妇人更是别开了脸,做出嫌恶的样子,却也免不了尴尬。

那年长的妇人就轻轻推了旁边的人一下,陆大少爷会意,就走了上来,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诚恳地递到赵牧跟前儿,道:“贱内口不择言,希望各位海涵。小姐名声受损,改日再登门道歉。”

赵牧等人自然不能去接他的银子。他们又不是故意要拿自家女孩子的名声来讹钱的!

陆朝阳道:“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么,就能横着走了?就能嘴里不干净了?臭没教养的。”

陆大少爷也有些恼火了,道:“那你们还想怎么样?话都说了,还能吃回去不成?嫌银子少,那就开个价!”

陆朝阳毫不示弱,道:“我不是说了,你那媳妇儿就是满嘴喷粪?你给我把那簸箕里的粪都吃了,就当你把那话吃回去了!”

“……”

这些人是干嘛来的,她心里清楚着。反正碍到自个儿头上来了,那她就不会轻易放过了他们。最好闹到他们怕,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来!

陆朝阳道:“要不然,你们可仔细了,最好以后都别进陆家村,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陆大少爷勃然变色,道:“好个无赖泼妇!”

赵宝儿道:“你失礼在先,还敢骂人?”

他道:“爹,你在这儿看着,我这就去叫人来,把这群不识好歹的都绑了!现在不吃,待会儿看他们吃不吃!”

陆朝阳拍手道:“对对,非叫他们吃回去,我才肯罢休!上次骂我我还没说什么,他们还当我是哑巴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会面

这赵家人显然是一副非地头蛇不能有的德行。其实陆朝阳这样胡闹,却是心里有算计的。这城里的陆家人,和乡下的陆家人,一样讨人厌。既然碰到了自个儿头上,那就让他们知道害怕,以后都不敢随便到这儿来。

而那不干不净的话,赵牧父子自然是不愿意听的。因此虽然也觉得陆朝阳的作法有些过于……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陆家人又是塞银子,又是恳求,就是没用。最后还是陆文秀出来打圆场,拉着陆朝阳在一边轻声说了两句,陆朝阳才说算了。

她指着远处正在砌围墙的工人,道:“这方圆四十亩土地,都是我家要盖院子的。以后你们不许踏进来,踏进一步,我还是那句话,见一次打一次!”

陆太太和陆大奶奶都面如土色,陆大少爷也知道遇见了强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又鞠了一个躬,忙拉着自个儿的媳妇和老娘,驾着马车走了。

陆大少爷和车夫坐在外头,几个女人坐在里头,都是阴沉着脸。

最终,陆太太开口问陆文秀,道:“那是……什么人?”

陆文秀斟酌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道:“她父亲姓赵。”

陆大奶奶畏畏缩缩的道:“娘,咱们……”

陆太太从来没这样被人落个脸子,就忍不住当着陆文秀的面骂自己儿媳妇道:“行了,你给我闭嘴!还不都是你,这么大个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不知道!”

陆大奶奶顿时委屈了,道:“娘,您咋用那村夫的话来说我哪。”

陆太太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以后少嘴里不干不净的,在宅子里。对着你妯娌和下人发发脾气就算了,出去让人听见了,保不齐就撕了你的嘴!”

陆大少爷在车外坐着,道:“娘,现在咱们上哪儿去?”

刚刚陆朝阳可是说了,那块地都是他们的,看起来。他们也确实是在盖围墙,可是要到陆展瑜现在住的地方去,就得从那路过……

陆太太想到这事儿,还生气,气那自己儿媳妇嘴里不干不净。惹了这乡下的地头蛇。可是又疑着那女娃子和陆展瑜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这一层,就觉得那女娃低贱了一层。更恨陆展瑜不知廉耻,招惹上的这些人都是下贱的。

但虽然生气,她也知道自个儿现在该怎么做,于是让马车先把自个儿送到陆元宝家,然后让人去请陆展瑜过来。

而陆朝阳则和赵牧父子解释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早先过来帮着喂豹子的,可是不曾想倒遇上了这些婆娘,可不是我先胡说的。我都还没看见她们人,就听见她们嘴里不干不净的了。”

赵牧蹙眉,道:“这事儿是他们不占理,你也不用害怕。”

说完,就瞪了赵宝儿一眼。

显然,他是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而赵宝儿明显是知道的。

赵宝儿缩了缩脑袋。就开始想着,是否要把陆展瑜家里的事情也告诉赵牧。但是这个念头一过,他就觉得不妥,毕竟那是人家的私密事儿。只决定点到即止。

赵牧又嘱咐了陆朝阳几句,就带着赵宝儿匆匆进城去了。看来这一趟,除了得把自个儿的事儿办了,还得去打听一下,那府城陆家,到底是什么来路。

陆朝阳回去看了那花豹,见它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便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仔细把门锁好了,才出门。

回到赵家大院,林氏已经下了床,在院子里俯身收拾那些花花草草,见了陆朝阳,就道:“咋把你给叫来了?”

陆朝阳笑道:“我爹说不放心您一人在这儿,让我来陪陪您。”

说着,就去接下了林氏手里的花剪,笑道:“您可别动这些东西了,不是听说有身子的妇人不能动这些东西吗?”

林氏只好蹲下来用小铲子去侍弄那盆子月桂,道:“没那么娇贵。”

陆朝阳就蹲在她身边帮忙,并絮絮叨叨的说了郊区那边砌围墙的进度,再说些话来哄林氏高兴。

林氏笑着点着头。

等忙完了院子里的事儿,陆朝阳扶着林氏去屋里坐了,并给林氏倒了一杯水,道:“娘,您这胎,刚好是在开春的时候生呢。”

林氏听她说了,算了算时辰,也觉得差不多,道:“就是不知道,是个儿子还是女儿了。”

“我爹说了,儿子女儿都好。”

这边是一片祥和,陆元宝家却是剑拔弩张。

陆展瑜本来去出诊的,陆大少爷亲自来叫,他只得又赶去陆元宝家见陆太太。只是没想到,陆太太会亲自过来……

陆大少爷长期被强母悍妻压制着,性格难免就有些懦弱,但是兄弟之间,他也没像他母亲那样极端,始终认为名分压不过血亲。在母亲和妻子看不到的时候,他也愿意帮衬兄弟一把。可惜,大多数时间,他都被陆大奶奶管得死死的。

这次他亲自出来叫,路上就劝着陆展瑜,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上次你把你嫂子气着了,你嫂子回去在娘跟前儿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娘这就气得自个儿跑了过来。你也别再顶撞娘,顺着娘的话说两句好听的,娘的气也就消了。”

他顿了顿,道:“那方家的姑娘,听说,品貌也是好的,只是大家之女,虽说难免倨傲一些,可也习了琴棋书画,到时候红袖添香,也是一件美事不是?好过你在这乡下呆着,难有出头之日。凭你师父的名气,和你的本事,到时候要谋个好出路,也是容易的。”

陆展瑜心下不耐,道:“这改名换姓的事儿,若真是好事儿,大娘就该留给他的亲生儿子了。”

陆大少爷忙道:“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娘今儿在乡下正受了一个乡下泼妇的气,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可不能再说这些话来叫他伤心。不管好歹,先顺着她回去,若是实在不愿意,回去以后再说也不急。”

陆展瑜脚下猛的一顿,道:“乡下泼妇?”

陆大少爷就把今天在他家门口的事儿说了。

“……也怪你大嫂说话不往心里过过,平白得罪了那人。三弟那家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陆展瑜听了又惊又怒,绝没想到这事儿怎么又牵扯到了陆朝阳头上。而且自家大嫂那种话怎么就说得出口?人家还是个十二岁的姑娘家!难道不知道姑娘家的名节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吗!

当下和陆大少爷二人匆匆忙忙赶到陆元宝家。陆元宝父子都不在家,只有连氏母女还在。那陆太太鸠占鹊巢地和连氏一块儿坐着,陆大奶奶和陆玉梅站在一边。陆大奶奶垂头丧气的。

一见陆展瑜,陆大奶奶还是不改本性,忍不住高声道:“三弟,你瞧瞧你到这乡下地方,招惹了什么人!看把咱们娘给气的!”

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展瑜一向是懒得理她的,这会儿竟然回敬了一句,道:“听说可是大嫂你招惹上的人!”

陆太太对着外人不敢凶狠,对着自己家的几个可就无所顾忌了。尤其是这个老三,又不是自己的种,隔了一层肚皮,是他老爹那个老不要脸的和乡下女人生下来的,那就更没什么顾忌了。何况,这大儿媳妇又是自己一起宠着的,比起陆展瑜,其中的分量,孰轻孰重,那就不用说了。

此时,她就沉下了脸,道:“怎么对你大嫂说话哪?”

陆展瑜这才拱了拱手,道:“大娘。”

陆太太转向连氏,道:“倒是叫你看笑话了。这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当年我能不记着他爹做下的那龌龊事儿,还把他带回来,就是想把他当我亲生的了!养了他那么多年,未料到他现在大了会这么对我!这果然就是养不家啊!临到我年纪大了,还要受这种罪!”

连氏能说什么,只好赔笑,又站了起来,道:“您的家务事儿,我就不管了。”

说着,带着不甘不愿的陆玉梅走了。

陆太太这才对陆展瑜道:“你去,把东西给你收拾一下,跟我回府城去。”

俨然就是一副不用再商量的样子!

陆展瑜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道:“多谢大娘费心,但这事儿我自有主张。回府城的事儿不用再提,年后我要进京,侍奉师父养老。大娘多年教导我一定不能忘了一个孝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自然不敢忘了师父的大恩。”

陆太太沉下脸,道:“你师父的大恩是恩,我养你那么多年,那恩就不是恩了?你家里的爹娘都在,你倒好,巴巴的要去给别人养老!”

陆展瑜索性也挑明了话头,道:“此事我心意已决,还有大娘安排的那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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