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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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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了?”亭荷笑道:“我早没事了,连条疤痕都没留下呢!你们是来见少爷和少***?先到偏厅里坐吧!照旧来两份早饭?”

“亭荷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呢!”吕二哥笑了笑说道,“回回都来麻烦你们。”

“说啥麻烦呢?你们两大男人一块儿住,哪儿有工夫做早饭呢?再说了,你们也是给这府上办事的,吃顿早饭有啥呢?先候着吧,我这就取去!”

亭荷带着一脸笑容走开了。言夹答列小七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看得不转眼。吕二哥拨了他的脸回来,说道:“做啥呢?这么瞧着人家亭荷姑娘好吗?喜欢人家,也得收敛着呢,晓得不?”

“我就多看了两眼嘛,又不会少两斤肉!”

“人家是姑娘,叫你多看两眼不得害羞了,往后没准连话都不跟你搭了呢!”

“真的?那我……我就只看一两眼总成了吧?”

“随你吧!”

这时,蒙时出现在了二楼栏杆边上,低头看着他们说道:“来了?先用过早饭吧,一会儿再到我书房来。”吕二哥忙应道:“是,吃完早饭就来!”

香草端了一碗粥,站在门口问蒙时:“你叫吕二哥他们来做啥?不是明天才走吗?”蒙时转身说道:“找他们自然是有事的,这些事你不必理会了,该去找陈银儿就去吧,莫叫人等久了。”

“啥大事不能叫我晓得呀?”

“我是做大事的人吗,少奶奶?”蒙时笑问道。

香草喂了蒙时一口粥,点头笑道:“你要真是项羽,我绝对不做虞姬,没事闹啥乌江自刎呢,对吧?”

“项羽也是不情愿的。”

“他要真想跟虞姬好,隐居山野不就完了吗?何必说啥江山需要他,天下苍生需要他,这地球少了谁都照样儿转的。没准少了他项羽,立马来个张羽李羽王羽,照样扛起江山社稷,说白了,不过只是因为他自己的抱负未施展不肯放手罢了,却白白废了虞姬一条命。虞姬自刎了再来歌功颂德,早干嘛去了?”

蒙时握住了香草送粥来的手,看着她眼睛问道:“你哪儿来这么别致的见解?倒像是替虞姬抱不平呢!”

“虞姬不可怜吗?所以说,你要是项羽,我真不会做虞姬,一个字:累!”蒙时面带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香草,像在打量一件刚刚买回来的花瓶似的。香草抽回手问道:“咋了?一双色米米的眼睛看着我,比谁眼睛大呀?我晓得你遗传你娘的大眼睛,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

“我忽然发现你除了与众不同之外,还是……”

“还是啥?”

“还是与众不同!”

“这叫话吗?不喂你了,我得吃了饭去跟银儿碰面呢!”

“早去早回,莫在路上贪玩儿了。”

“我又不是小布谷,这些话你留着跟小布谷说吧!”香草三两口喝完了稀饭,叫上了寻梅一块儿出门去了。走到楼下时,香草遇见了亭荷,顺便跟她说了一句:“你家少爷说了,一会儿叫你去找他,他有话跟你说。”

“您跟少爷说了?”

“嗯,说了,他说他自有主意,叫我莫管了。”

“晓得了,少奶奶。”

随后,香草带着寻梅出了门,坐上轿子到了含章书斋门外。下轿时,香草正好看见了陈银儿。她好像也才刚刚到,正往门里走去呢。香草叫了她一声,两人一块儿进了书斋。

陈银儿进门后就问那掌柜的可还有陶埙的乐谱。掌柜的轻轻摇头道:“没了,会那东西的不少,可愿意做出谱儿来的却很少。您上次买去的那本,也是我碰巧从别人手里收来的。”

香草问道:“为啥做出谱儿的很少嗯?”

掌柜的说:“那陶埙比不得古琴古筝琵琶竹笛之类的,那么上得了台面儿。我这小书斋里一年卖出去的古琴琵琶谱儿多了去了,可陶埙的谱儿却不常有,也都是小姐们在家玩乐玩乐罢了,没谁专写这谱儿的。再不然,寻个擅长的,替你们谱出来也行。”

“那可难了,我们也不晓得谁擅长啊!”香草说道。16648833

“我晓得一个人,”陈银儿对香草笑道,“只是说出来怕你心里不痛快了。”

“谁啊?郑悦媛?”

“就是她了,我听远明说,她小时候给家里送到长安去学过乐,擅长好几种乐器,陶埙便只是其中一样儿。远明说,这州府里若论陶埙吹奏,她便是第一了。你瞧我这埙——”陈银耳指着自己胸前拿珠帘子挂着那个埙说道,“就是之前她给远明的。做工十分别致,我在其他店里也买不到这样的货色。”

“罢了,”香草摆摆手道,“我自个回去琢磨吧,音不准也罢,音破也罢,横竖我是不会向她请教呢!”

掌柜的忙说:“要不然,你们再挑拣几本其他的?洞箫,笛子的也有。若只是求个兴趣,换其他的耶一样儿,乐器对面店儿有,也是我东家开的店儿。”

“这还一条龙服务呢!”香草笑着说了一句,正打算转身去看看别的,忽然瞟见门口进来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真是郑悦媛!她心里哼哼两声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陈银儿此时也看见了悦媛,先前赵远明带着她去韩府上拜会过韩铭念夫妻俩,顺带见过悦媛,所以认得。她礼貌地上前打了个招呼说道:“没想到在这儿遇着你了,也是来买乐谱的?”

“是呢,路过,顺道来瞧瞧,”悦媛斜眼瞟了瞟香草问道,“蒙少奶奶也是来买乐谱的?你倒有这雅兴学乐器了?莫非是因为我那天说的话?”她那语气里淡淡地透着一股子嘲讽和高高在上。陈银儿听不出来,香草却听得一清二楚。

开口前,香草想起了蒙时之前说的那句话,心里忽然就平静了许多,微微一笑道:“是呀,我和银儿来选乐谱,真是巧呢!”

“是买古琴谱吗?若是的话,我倒可以帮你荐两本儿,都是我和蒙时从前小时候学过的,很容易入门的。”悦媛说这话时,眉毛上飞着一丝得意的神色。

“不是,我们是来买陶埙谱的。”陈银儿从赵远明那儿知道香草和悦媛不对付,本来是好心想帮香草接句话,却没想到悦媛听完后,便笑了起来,还问香草:“古琴太难是吧?倒是呢,陶埙易学易懂,上手也快,真的很适合你这样从来没有学过任何乐器,又不通乐理的人。不过在这铺子里未见得能买到,我家里有一本儿我自谱的,不如送给你吧?”

陈银儿再笨也听得出来悦媛那弦外之意,是说香草不通乐理,只能学陶埙这样浅显的东西,分明有些贬低的意思。她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香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梅珠楼珠从。香草倒不慌,挽了陈银儿的胳膊,对悦媛笑了笑说道:“不必了,你谱的留着自己玩乐吧!我们家蒙时好像也会,回头让他教我就行了。更何况,他说了,也不嫌弃我不会乐器,今早还弹了一首《青山绿水》给我听呢!”陈银儿听完就转头瞪大了眼睛,想提醒香草说错了,却不好开口。

“是《高山流水》吧?”悦媛口气里带着一丝渗人的冷气儿纠正道。

“不是,”香草忙故作镇定地说道,“是我们家蒙时自己谱的,说取名叫《青山绿水》。他说了,往后会带着我一边逛着青山绿水烹茶抚琴,一边做买卖,两不耽误!”

“是吗?”悦媛脸色微微变了。

“是呢!不打扰你挑拣书籍了,这儿没有陶埙的谱儿,我们改到别的地方再寻寻,走吧,银儿。”

“哦,走吧走吧,”陈银儿松了口大气,忙点头道,“我们上别处逛逛去,韩少夫人,我们先走了。”香草和陈银儿刚走出两步,悦媛忽然叫住了她们。香草回头问道:“还有啥事吗?”

悦媛快步走到陈银儿跟前,指着她胸前挂着陶埙问道:“这东西你哪儿来的?”陈银儿有点惊讶,回答道:“这不是你从前送给远明的吗?”

“我送给远明哥的?”“不是吗?远明是这样跟我说的。这东西放在箱子底儿压了好长时间了,上回得见天日,我觉着不错,就问他要了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能不能取下来给我瞧一眼?”陈银儿忙取下了陶埙递给悦媛。悦媛捧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脸色像要下雨似的凝重了起来。她再次问道:“远明哥说这陶埙是我送给他的?”“对,他是这样说的,莫非不是?”

悦媛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恢复了笑容,递到陈银儿手里说道:“没事,大概是我记性不好,记错了吧。这埙是我送给远明哥的,你可要好好留着,指不定往后能当古董卖呢!”

“是吗?”

“这是制埙名家刘泰秦先生亲手制作的,当属名品。”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第一眼见着这埙的时候便觉着不是俗物呢!若把它压在箱底儿的话,那就真糟蹋了。”

“没错,你好好保留着吧!”悦媛说完转身出了书斋,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买书的。香草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奇怪地说道:“她是咋了?是舍不得这埙,心里难过了吗?”

“没准是呢!那位刘先生是誉满长安的乐器制作高手,问他制作一件乐器,那得费好大功夫呢!”陈银儿捧着这个埙一时有点难为了,“要不然,我让远明还给他吧!”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一只埙引发旧案 ☆

香草说道:“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她丢不起这个脸,再说了,又不是直接送给你的,是送给赵大人的,有啥不好意思的?走吧,我们去别处逛逛。言夹答列”

陈银儿这才打消了疑虑,跟香草出了书斋门,上了轿子往别处去了。

悦媛的轿子还在书斋门口没走。含露第二次在轿子外问她话时,她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小姐,您现下是要往哪儿去呀?回韩府还是去别的地方?您是怎么了?刚刚瞧着您脸色不太好,是因为遇着香草的缘故吗?”

“别问那么多了,去趟官署。”

“您去官署做什么呢?找姑爷吗?”

“不找他,找赵远明大人。”

轿子到了官署门口,含露小跑着进去问了一声才知道,赵远明这几天忙着清查城内人口的事,不在官署办差,出门去了。含露只好跑回轿子边把原话告诉了悦媛。悦媛问道:“没说赵大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没说,只说赵大人这两天多半都不在官署内办差,跟铭念少爷一块儿出门办事去了。小姐,您这么着急寻赵大人,要不要奴婢派人去赵府上候着。”

悦媛在轿子里想了想说道:“不必了,先回去吧!”

一路上,轿子里的悦媛都没有说话,低头沉思着什么。直到到了韩府门口,她听见含露在外面说了一声二少爷您回来了,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连忙下了轿子。

果真是韩铭念刚从外面回来。悦媛叫住他问道:“远明哥是不是跟你一块儿的?他现下在哪儿呢?”

“你找他?那得去唐廉家里,上午的事都完了,他往唐廉家讨酒喝去了。”

“唐廉家?在哪儿?他在州府里有个府邸吗?”韩铭念笑了笑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就算是个摆件儿也得有个地方安置不是?他自家买个小宅子,刚腾挪进去呢,就在芙蓉街上,你去找找就知道了。对了,你这么着急找远明哥做什么呢?”

“有些事想问他!”悦媛说完转身钻进了轿子里,吩咐含露道,“往芙蓉街上去,找一户唐宅。”

等悦媛和含露到了才知道,所谓唐廉的新家就是从香草手里花九百八十两卖下的那宅子,韩冬宁原先住过的那地方。

门口的匾额已经换成了唐宅两个字,崭新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大门上亮闪闪的朱漆还未完全消味儿,正点着檀香在门口熏着呢。

悦媛去时,唐廉和赵远明都有些惊讶。唐廉迎出穿风门笑道:“你也太心急了,不是?我的接风酒设在晚上,你现下就给我送礼儿来了?”

悦媛这才知道有接风酒这事,立刻有点尴尬,忙说道:“原来你还摆接风酒,也不知会我一声,叫我空手上门,怎么好意思呢?”

“跟你说笑呢!里面请吧!”唐廉请了悦媛进正院,迎面走来了赵远明。赵远明笑道:“这么着急来看唐廉的新宅子?韩铭愈没来吧?他来了也就扫兴了!”

“这咋说话呢?”唐廉笑道,“好歹也是同窗,又是悦媛的夫君,来了也没啥,虽说我没请他。言夹答列他现下身份可一般儿了,请不动了。”

悦媛敷衍地笑了笑说道:“你即便是请了,他也是不会来的。远明哥说的没错,他来也只会扫兴罢了。我真不知道你要摆接风酒,回头就给你补份儿大礼来!”

“不矫情那个了,你上门来有事吗?”悦媛看了一眼赵远明说道:“我找远明哥确实有点事。”唐廉忙道:“那就去厅里说吧,你们慢慢说,我去后院吩咐人看茶去。”他很自觉地走开了,因为他看出来悦媛好像真的有急事找赵远明。

两人进了偏厅后,悦媛对含露使了个眼色,含露便出了厅门在外站着了。赵远明有些奇怪,因为悦媛很少特意来找过他,便问道:“有什么事啊?叫你特意上唐廉家来找我。”悦媛神情严肃地问道:“远明哥,我今天看见陈银儿脖子上挂着一个陶埙,好像是我很久以前的那个,是吗?”

“哦,那陶埙啊,”赵远明笑了笑说道,“没错,那是你的,埙上刻着你的名儿呢!那是从前在隽香楼时你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那只。咋了?舍不得了,想收回去了吗?送都送我了,你不会那么小器吧?”

“我送给你的?”悦媛紧皱眉头问道,“我什么时候送给你的?”赵远明惊讶地说道:“不是你送给我的吗?那……那是怎么回事呢?当初我是在我的书桌箱子里找到的,我只当你喜欢我,偷偷塞给我呢!难道不是吗?”“啊?”悦媛比赵远明更吃惊,说道,“那埙我一直以为是掉了,或者摔坏了给人丢了,不是我把埙放在你书桌箱子里的。”

“不是你送给我的?”赵远明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也对啊!你喜欢蒙时嘛,为什么要把自己喜欢的埙送给我呢?”

“就算要送东西给蒙时,我也不会拿那埙去送。那是我爹在我十岁生辰的时候,请刘先生特意为我做的,十分珍贵,千金都难求的。我一直都带在身上,直到它不见了。”

“这……这算哪门子事呢?我可没拿过你的东西,真是在我书桌箱子里找到的。我那时以为你偷偷喜欢我,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也没大声嚷嚷。后来我发现你还是喜欢蒙时的,所以就把那埙丢箱子底儿,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是上次我那倒霉婆娘……罢了,不替她也罢,横竖要不是她闹一场,我也记不起来那埙了。你什么时候掉了的?”

悦媛回忆道:“我记得是在我奶娘出事那天,我回西厢院里睡午觉的时候,忽然发现脖子上挂着的埙不见了。我猜应该是放在隽香楼里的书桌箱子里了,所以叫我奶娘去寻。后来……”

“我记起来了!”赵远明拍拍桌子说道,“后来你奶娘是不是就在隽香楼的院子里摔破脑袋死了?是那天的事吧?我都还记着呢!那天韩铭念和蒙时两家伙逃了学,没来隽香楼里,为这事你不是还哭了一场吗?”

悦媛轻轻点头道:“正是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找着我那埙了。”

“哎哟,你上哪儿找去啊?你奶娘死了,你有几天没来郑先生家。正好第二天我在我那书桌箱子里发现了那埙,还高兴了一场呢,偷偷拿回家去了,谁也没说,你怎么会知道是在我那儿呢?早说嘛,我早早就还给你了。没事,回头我就跟银儿说,把那东西还给你。”16648833

“我不是想要那东西,远明哥,”悦媛略有些激动地说道。

“咋了?”

“其实……其实……”

“别这样啊,悦媛,你有话就说,闪什么泪珠子啊?吓得我心都噗通噗通直跳了。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哥哥们绝对帮你,不过说好了,蒙时的事我可帮不了你,那么做不仁义,是不是?”

“你想多了,不是蒙时的事,是我一直都怀疑——我奶娘并非死于意外,我总觉着另有原因。”

“什……什么?”赵远明差点叫了出来,“那你觉着当时郑先生府里有人杀了你奶娘?不……不不不可能吧,悦媛?郑先生府里谁会吃饱了撑着了去杀你奶娘啊?”“可我始终不相信,奶娘是失足摔倒,脑袋碰在假山乱石上摔死的!”

“为什么?”

“因为我去看过。”

“上……上上哪儿去看过?”“敛葬的时候,我奶娘被收拾干净了装进棺材的时候,我偷偷溜进了她家的灵堂去看过。”赵远明吓得脸都白了,舌头一直打结:“我的个亲……亲亲娘啊!悦媛你说……说你去你奶娘棺……棺棺棺材边看过?你怎……怎么看的呀?”

“我走到棺材边,把我奶娘的头搬起来瞧了瞧,那后面很长很深一条凹痕。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什么,但后来我读了一些验尸的书之后,我才发现,若是自然撞下去的,根本不会有那么长那么深的痕迹。现下想来,极有可能是有人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撞在乱石上的!”草的斋的思。

“噗嗤”一声,赵远明嘴里的茶水全吐出去了,顿时觉着浑身毛骨悚然!他捂着心口,看着悦媛说道:“我说,蒙时遇着的怎么都是些吓人的玩意儿啊!你跟香草没分别啊,哪儿不敢去的?当时你就不害怕你奶娘忽然从棺材里跳起来?”

“我又不是猫,那天又没月圆,再说了,我当时只顾着伤心了,哪儿想那么多呢?奶娘陪着我长大的,她就算躺在棺材里,我也不相信她死了。”

“所以,你就怀疑了这么久?找到什么证据吗?”

“没有,一点证据都没有。”

“不过悦媛,当时在郑先生家,也就郑先生那几个仆人,还有你和你奶娘,以及我和唐廉蒙时几个孩子,谁没事杀你奶娘玩儿啊?你奶娘人那么好,经常给我们弄东西吃,我们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她呢?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

悦媛很肯定地摇摇头说道:“不会,我觉着不是我想太多了,应该是另有隐情的。你想,是谁把放在我书桌盒子里的埙改放到了你的书桌盒子里?这必然是有人动过的。而当天,我正是因为埙不见了,所以才叫我奶娘去取,若是我奶娘拿了埙的话,应该往隽香楼往走,可为什么我奶娘会摔在隽香楼外的假山边,而埙却在你的书桌盒子里?”

赵远明哆嗦了一下,说道:“这越说越玄乎了,跟有个鬼在你奶娘身边转悠似的。”

“当我今天看见陈银儿胸前挂着那埙时,我真的是吓了一大跳,我曾经以为那埙或许已经摔坏了,给下人们清扫走了。可没想到居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这说不定就是我奶娘冥冥之中在暗示我,她死得冤枉。”

“会不会是有人看见了埙,送回来了送错了书桌盒子?”17R7z。

“当时只有我有埙,整个府里只有我有!就算是下人捡到了,那埙又没摔坏,他为什么不直接拿来给我讨赏呢?而是要放回去?”

“这个嘛……”赵远明嘿嘿一笑道,“我真对破案不擅长,跟你指点个明路子,要不找蒙时,要不找唐廉,没准他们俩能帮你呢!不过,你奶娘出事那天,蒙时跟韩铭念不在府里,逃学玩儿去了,他指定也不清楚什么事。要不这样吧,今晚唐廉要摆接风酒,趁这个机会,让大家都好好回忆回忆,看能不能找点线索出来。三个诸葛亮能顶个臭皮匠呢,横竖我们五个能顶一个半儿了。”

悦媛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从前不是说,你们五个再加上我,就是两个臭皮匠了吗?为什么现下连我都不算在里面了呢?”

“你不是已经嫁给韩铭愈了吗?都是别人的媳妇儿了,总该有个避讳才是。不过,悦媛,我真得劝你一句,别对蒙时太执着了。虽说我们从前都觉着你跟他是天生一对璧人,可世事难料不是吗?就像你奶娘忽然会摔死,有些事情终究是勉强不得的。你嫁给韩铭愈,说实话,哥哥们都替你捏了一把汗,闹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可话又说回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韩铭愈吗?”悦媛匆匆打断了赵远明的话说道。

“我听说好像是因为韩郑两家要联姻,是吗?”

“蒙时说得对,他当真是了解我的,我若不愿意,我爹娘也不能强迫了我嫁到韩家。可是,我若嫁到了别家去,我还能有机会再见到蒙时吗?几乎是微乎其微了。”

“你就为了见蒙时?我说妹妹,你怎么不直接搬蒙时家隔壁住着呢?那还能常常见着呀!你嫁给韩铭愈,就能见着蒙时了?你傻不傻呀?”

“你们都说我很聪明,可你们却无法想象,在被蒙时一再拒绝之后,我有多么地绝望,甚至傻到你们无法相信的地步。嫁给韩铭愈是我自己错误的决定,所以现下我要纠正这个错误。”

☆、第四百八十七章 韩铭愈夜闯唐府 ☆

赵远明一脸茫然地看着悦媛问道:“你怎么纠正这个错误呢?莫不是想……”正说着,院子里忽然又来了人。言夹答列赵远明抬头一看,笑道:“哦,原来是蒙时家的宝儿爷呢,一准是给唐廉送礼来的。”悦媛起身道:“远明哥,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回头帮我问问唐廉哥他们,若是谁能想起什么事,记得跟我说一声。”

“晚上你不来?”

“我来凑什么热闹呢?”悦媛苦涩地笑了笑说道,“难不成来看蒙时和香草如何夫妻恩爱吗?那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吗?我还是送份礼儿就罢了。”

“我说悦媛,这世上除了蒙时就找不出别的男人了?”

“不说这个了,我先走了。”悦媛敷衍地笑了笑,走出院子跟出来接宝儿礼儿的唐廉打了声招呼,匆匆出了门。

她前脚回到韩府时,唐廉后脚就派了一张帖子来,算是补请了她和韩铭愈了。含露问她:“小姐,您为什么不去呢?这可是见蒙少爷的好机会呐!”

悦媛看着手里的帖子,露出一丝酸涩的笑容说道:“我去做什么呢?听今天香草的口气,她好像已经把我前几天说的话告诉了蒙时,蒙时心里一定不待见我,嫌我在那儿碍眼呢!何苦去讨这个没趣儿呢?”17Ss3。

“哼,那倒是呢!谁知道她在蒙少爷跟前怎么添油加醋地说您呢!小姐,今天在书斋您怎么不拿出些气势压压她呢?瞧她那股子得意劲儿,以为死死地抓着蒙少爷了不得了!我听人说,那男人有些贪图新鲜,一时喜欢得不得了,过了那阵子也就淡下来了。倒是像小姐您这样对蒙少爷长情的,那才能天长地久呢!”

“天长地久?”悦媛揉着那帖子问道,“我真能跟蒙时天长地久吗?别说他身边还有个香草,我身边都还有个韩铭愈呢!对了,我让你打听那婉儿家的事,你打听得如何?”

“婉儿家也就父母兄弟几个,奴婢派了人跟踪他们,倒也没发现什么大动静。”

“如意是婉儿的表姐妹,连带她家也一块儿盯着。”

“小姐,您觉着那婉儿还活着吗?”悦媛将揉成团的帖子丢在桌上,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跟韩铭愈和离的机会!”

“恕奴婢直言,若是韩家起事成了,姑爷就会顺利成章地成为王储。而您也会成为高贵的王妃娘娘,到那时,就算发现姑爷跟丫头有私情,老爷和夫人未必会答应您与姑爷和离!”

“韩铭念也配当王储吗?”悦媛冷笑道,“往后的西南若是落到他的手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儿呢!他根本不配!一无德,二无才,单凭长子嫡孙的身份继承,会令人信服吗?”

“可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太老爷的嫡孙,大老爷唯一的儿子,这王位不传给他传给谁呢?二少爷那个样儿,根本做不了王,唯独蒙少爷倒还有些资格,可惜……可惜他自己不愿意呢!”

“别说了!”悦媛紧皱眉心轻轻摇头道,“一提这事我心里就……”

“小姐,”含露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好像姑爷回来了,您先别说了!”片刻后,韩铭愈推开了房门,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4他进门来看都没看悦媛一眼,便吩咐含露道:“去拿些吃的,我饿了,顺带泡壶浓些的白眉茶!”

含露瞥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房门。悦媛少有看他这么高兴,忍不住斜眼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走到书桌前竟然兴致大好地挥毫泼墨了起来,心里真是有些奇怪了。

“唐廉送帖子来了,晚上他摆接风酒,你去吗?”悦媛故意说道。

“唐廉?”韩铭念停下笔,抬头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他今晚摆接风酒吗?真是时候呢!看样子我得送他一份大礼儿,才对得起我们那份兄弟之情。”

“我也正盘算着送什么礼……”

“你不必盘算了!”韩铭愈丢了毛笔在旁边,面带得意的笑容说道,“我亲自给他备一份礼儿,保叫他满意!我还会亲自送到他家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打算去?”

远地礼说一。“为什么不去?今晚可是瞧好戏的时候呢!你不去吗?蒙时一定会在那儿,你不想见见吗?”

悦媛移开目光说道:“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无聊的话,你要去便去,我是不会去的。”

“随你!”韩铭愈向悦媛投去了冷冷的一瞥后,又继续低头挥毫自己的草书了。

快到傍晚时,唐廉府上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将府邸照得红红亮亮的,显得一派喜气。赵远明几个早就携了家眷在二楼暖阁里说说笑笑了。唐廉走进来时,扫视了一眼问道:“蒙时两口子还没到吗?”

韩铭念笑道:“让他晚会儿吧,横竖他明天拧着要走,多罚他几杯,索性灌醉了,看他怎么走!”

“这小子还真没良心!”唐廉拍着韩铭念的肩头笑道,“一转眼就忘了昨天晚上谁给他挡了酒了!没良心的家伙,回头跟蒙时说,下回别帮他了!”

“我不是想留着蒙时吗?你们难道想他走吗?走了就凑不齐了,是不是?往后喝个酒,少了他和香草,不好玩了!”

“留着他做啥呢?”唐廉摇摇头道,“老家里还有堆事儿呢!他爹又刚清醒,可不得回去看一眼吗?但凡有心,啥时候都能聚!”赵远明点点头说道:“要是得空,大家都约了往那龙泉镇上去玩一趟,听说那儿挺不错的。”

于自谦接了话道:“那地儿也不能再叫龙泉镇的,前几个月已经发了公文,定了龙泉为驿站,现下已经改名叫龙泉驿了!”

正说着,香草和蒙时已经到了暖阁外面。唐廉忙迎了他们进来,吩咐下人上菜开席。一桌子正吃得欢聊得欢时,一个下人匆匆跑上楼,向唐廉禀报道:“少爷,外面来了位客人,说是给您送礼儿来了!”

“是谁啊?”唐廉放下酒杯问道。

“他说姓韩。”

“难道是韩铭愈?”

“奇怪了,”韩铭念不满地说道,“他还当真好意思来?也不怕扫了我们的兴致?走,下楼去揍他一顿,撵了他走!”16653947

大家都坐着不动,盯着韩铭念一个劲儿地笑着。于自谦说道:“赶紧呀,我们还等着喝酒呢!我们可不敢去揍他,横竖还是我们的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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