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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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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月回头指着地上嘤嘤哭泣的兰氏说道:“不狠打她一顿,不晓得搬弄出多少是非呢!想着自己地皮儿混熟了,胆儿大了,敢上你跟前挑拨了,可不得收拾她吗?她之前就跟提过了,要我过继了她家老四呢,你说她心眼歹毒不歹毒?”
良生皱眉问兰氏:“当真?”兰氏捧着脸呜呜哭道:“我是想把我家老四过继给你们,家里娃儿太多了,养活不起呀!可我刚才那话也没错呀!小姑药汤也喝了好几个月了,咒也下了,肚子就是鼓不起来,是不是该早些打算了?”良生知道好月是在喝药汤,听她说是补身子的,可下咒这回事却是头一次听见。他正想问兰氏一个究竟,好月已经抽了鞋子朝兰氏头上打去。兰氏疼得大叫,爬起来就往自己屋子里跑去,抵了门不敢出来了!
好月站在院子里,叉腰骂道:“跑啥跑呀?有种出来说话!你打啥算盘我不清楚吗?昨晚上还跟那南墙在铺面上搂搂抱抱亲热了,这会儿子就装正经人儿了?我现成带了信儿回去给我二哥,叫他来好好收拾你一顿!”
良生看着好月这张狂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烦躁了。偏偏这时,有人在前门那儿敲门,良生喝了她一句:“赶紧去开门!光顾着骂人干啥!”
好月套了鞋,气呼呼地去开门了。一打开门,她也没看一眼到底是谁,便没好气地说道:“谁呀?一大清早的,报丧呀?好叫不叫人睡觉了?”
“报丧?”说话的人竟然是吴氏。
好月顿时吓了一跳,立马改口道:“原来……原来是娘啊!您咋一早来我们这儿了?”吴氏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好月问道:“你刚才说的是啥话?一大清早来给你报丧?报哪门子丧啊?我们家谁有丧事了?”
好月知道自己失言了,却又不想承认错误,瘪瘪嘴道:“我那是给我嫂子气糊涂了,您老人家有啥事吗?”“咋了?挡着门儿不让进啊?我是来找我儿的,不是来跟你报丧的!”
吴氏推开好月,径直往离去了。见了良生,吴氏把好月刚才的话说了一遍,然后数落良生道:“你这媳妇就是这样待人的?一上门就吼报丧,往后哪个亲戚敢上你家门来?我好心来提醒你们一句,今天你四伯娘家请了在月圆居聚头,怕你们忘记了时辰,忘记了该备的礼数,这倒好了,问我是不是来报丧的?”
良生狠狠地瞪了好月一眼,忙劝吴氏道:“娘,您先回去吧。我记得时辰呢,误不了的。礼数那些我都准备周全了,一点不给您和爹丢脸的。”吴氏消了口气儿,点头道:“也不图多了,一大家子人一年聚一回,总得有些表示才行。我跟你说,这媳妇你再不好好管教管教,能带出去见人吗?”
“是是是,娘教训得是,我送您出门去!”
吴氏给良生哄着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好月正坐在梳妆镜前打扮,他说了一句:“今天你就不用去了,省得我娘瞧见不高兴!”
“啥?”好月丢了梳子转头问道,“不许我去了?你要带谁呀?外面养了个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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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狠下毒玉娘试汤 ☆
“我谁都不带去,就说你身子骨不好在家歇着呢!你自己想想吧,刚才像个啥样儿?跟那泼妇悍妇没啥分别了。言璼殩璨还脱了鞋子打人,拿碗砸人脸上,这些事你倒都能干得出来!罢了,我回来再跟你罗嗦!”吴良生取了红封子,揣了钥匙出门去了。好月气得瑟瑟发抖,胡乱地把头上的发簪和绢花都扯来丢在地上,拍着桌子地骂道:“吴良生,你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从前占我身子,跟我成亲的时候咋没说这话呢?不叫我去,不等于是不承认我吗?你想纳个小,门儿都没有!”
今天,胡氏家的酒席设在琼邀馆二楼的雅间里。每个雅间原本只能容纳两桌,但香草早先就想到了这种事,所以每个雅间的隔断都是能移动的大屏风。拆了一个屏风,两边就连在一块儿了。
蒙时往城里去之后,香草便来客栈这边了。她特意放了良杰一天的假,叫他好好歇息歇息。快到午时时,吴家各房的人都一一来了琼瑶馆。良杰的大堂哥良仁派头十足地走了进来,反背着手环顾了一周说道:“这装潢勉强还看得,跟县城里的差不离,没啥新意。”
吴善才跟在他后面说道:“大侄子,往上请吧,在雅间里呢!”
良仁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往上走,摆足了官架子。等吴家的人都到齐了之后,胡氏起身看了一眼,问良生:“你家好月咋没来呢?”良生道:“病着呢,所以没来。”胡氏笑道:“那可不巧了,她进门头一年该叫她来认认亲戚才是。”
良生敷衍道:“往后再说吧,有机会的。不必等她了,四伯娘可以叫上菜了。”
话音刚落,好月就姿态婀娜地走了进来。良生的脸忽然就变色了,不等他开口,好月就娇笑道:“诸位,我来晚了,家里有些事得忙活儿,没叫你们久等吧!”良仁往好月身上瞟了两眼,问道:“这是谁呀?”良生好不尴尬,刚刚才说好月生病了,这会儿好月倒是红光满面地来了,这不是给他脸上狠打了一巴掌吗?他忙起身说道:“大堂哥,是我媳妇,姓刘。”
好月往良仁跟前挪了两步,娇滴滴地道了个万福,笑道:“良生总说家里最出息的就是大堂哥你了,羡慕得很呢!”良仁抿嘴一笑道:“弟妹客气了,入座吧!”良生拽了好月在身边坐下,有气不敢露在脸上,只怕按捺住不发作。胡氏这才吩咐伙计上菜来。
大灶屋里早就忙活儿开了。邓师傅有条不紊地吩咐厨子和帮厨们干活儿,伙计们来上菜时,一道接着一道,十分稳妥。
这时,玉娘走进来问邓师傅:“盘碟还缺不缺,我赶着给你们送过来?那五福四喜的盘子掉了几个,只能拿旁的代替了,你看成吗?”“横竖就四桌,又是家宴,你拿四个猴子抱桃的盘子来也成。”原来付大娘被辞退后,灶屋里边撤了原先单管碗碟这一职务,该由玉娘直接调配。
“行!我这就送过来。”玉娘转身离开灶屋时,南强忽然走了进来。邓师傅皱眉喊道:“哎,南强,你来做啥呢?这灶屋里没你啥事了!”
南强一脸不屑地说道:“我掉了东西在这儿,难不成还不许回来捡?莫不是给你们捡了私吞了吧?”邓二师傅问:“啥东西啊?”南强装模作样地在地上寻找道:“我给我媳妇打了银耳坠子,掉了一只,配不上对儿,多可惜呀!哎哎哎,老詹,抬抬脚让我找找!”
邓师傅没理会他,招呼其他人继续干活儿。他听见邓师傅喊送鱼汤丸子上楼时,便起了身跟着那伙计出去了。
鱼汤丸子上桌之后,胡氏立刻起身笑道:“巧儿,来,把碗给伯娘,这鱼汤好东西,你可得多喝一口呢!15882436
巧儿双手递上了碗,笑道:“谢伯娘了!”
“谢啥呢!你和香云都得多喝几碗……”胡氏正舀着鱼汤,玉娘忽然冲了进来,朝胡氏喊道:“莫喝!”
胡氏愣了一下,问道:“咋不能喝了?”玉娘盯着那汤,表情有点焦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月紧接了一句话道:“莫不是那鱼汤里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吧?上了桌才发现,你们这还叫开食店吗?直接叫黑店就行了吧!”玉娘忙道:“不是的……”
“那你说说为啥不能喝呢?”好月又逼问了一句,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玉娘。
四桌人都放下了筷子,盯着玉娘那尴尬的表情。良仁说话了:“东西都上桌了,为啥不能吃?难不成有毒吗?刚才刘弟妹说得不错,你们这店里卖的东西还能吃吗?”14DKk。
好月笑道:“大堂哥,您不晓得呢!这店其实真没啥好东西可吃,就是学人家城里酒楼修得气派点,东西未见得干净呢!”
胡氏斜眼不满地瞥了好月一眼,问玉娘:“为啥不能吃呢?你总得给个说法吧?我是信这儿的东西的,我们家良杰还在这儿做工呢!”
“哟,四伯娘,您还指望良杰在这儿有啥出息呀?”好月又插嘴道,“还不如送良杰去城里的大酒楼呢!在这乡下地方耽搁了哟!”
良仁一副官腔道:“叫了他们掌柜的来!”
玉娘忙道:“不必了,这汤原本是给我做的,是伙计们端错了!你们定的那鱼汤丸子哪里是这个模样呀?比这好看多了,料也足多了!我身子骨不好,老板娘特意让灶屋里给我添点鱼汤呢。真对不住,立马就给你们换下去!”
“等等!”谁带脱脸想。
玉娘正想端了鱼汤出去,却被好月叫住了。好月说道:“既然是给你的,你当着大伙儿的面儿喝一口,我们也算放心了。不然,大家咋会安心呢?只当是送了有毒的来,着急地换下去呢!”四桌子人都齐齐地看着玉娘,良仁也点头道:“刘弟妹这话说得不错,你先喝一口,我们就信了!”
好月起身绕过去,亲自盛了一碗汤递到玉娘跟前笑道:“不就是喝一口吗?喝了大家都信了,没啥的!来吧!”她笑盈盈的脸上暗藏着一股子狠毒劲儿。刚才瞧着玉娘这为难的表情,她立刻想到了自己昨天跟南强说的那些话,料到这鱼汤里肯定有玄机!
玉娘的脸色霎时白了,双手颤抖地捧过了鱼汤,盯着里面那雪白雪白的汤,不敢喝下去。好月问道:“咋了?不是说熬给你喝的吗?咋不敢喝呢?哟,该不会真是有毒的吧?要不我来喝一口!”
“不必了!”玉娘忙把手缩了回来,“我来喝!”
“那你就喝呀!”好月睁着一双大眼睛咬紧牙关地催促道,“你要不喝,那准就是有毒的!有毒的东西上了桌,这客栈脱得了干系吗?这儿可坐了两个怀儿婆呢!”
一说这话,巧儿和香云都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刚才吃下去的东西会不会也有问题。好月紧盯着玉娘的眼睛说道:“要真有毒,就说出来吧!没必要为香草扛着,伤了你自己多不划算呀!是不是?”
玉娘犹豫了片刻,点头道:“行,你们不信,我就喝给你们看,这汤……这汤是没有毒的!”她说完闭着眼睛往嘴里倒了一口。“多喝两口呀!那么一小口算啥呀?”好月把汤碗往玉娘嘴边推去,“都是补身子的汤,多喝两口才是呢!”
这时,香草匆匆地赶到了。她看见好月在逼玉娘喝鱼汤,立刻上前一掌劈了那汤碗,冲好月喝道:“刘好月,你没完是了吧?”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好月。香草不等好月开口就一股脑地数落开了:“你就是瞧不惯我们几个怀儿婆都怀上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变着法子地想找我麻烦吗?你要找麻烦冲我来呗,坏了你们吴家一家子吃席的好心情打的是哪门子主意呀?我晓得你看我不顺眼呢,还不趁这个机会整我,到处说我开的食店有毛病,要吃死人的,是不是?你怀不上娃儿还怪上我了?想想真是火大呀!要早晓得你来,我连这酒席都不接了,这镇上谁不晓得你跟我不对付,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
一番长篇大论后,香草喘了一口气,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她知道眼下必须压住好月,否则好月那股要追根问底的嚣张气焰会越冒越高的。
“哎,是你的东西不对劲,连你自己店里的人都不敢喝……”“这是不敢喝吗?人家玉娘还没出嫁呢,叫你们一群大老爷们的盯着喝汤,喝得下去吗?再说了,刚才玉娘已经喝了,你还往她嘴里灌,是跟她有仇呢?还是跟我有仇呢?瞧见我挺着肚子不高兴,你自己也怀一个不就完了吗?”香草说完转头又数落玉娘道,“你也是,人家叫你喝你就喝,这是你喝汤的地方吗?赶紧出去!”
玉娘飞快地跑走了,在门口遇着张金。张金焦急地看了她一眼,来不及跟她说些什么,先进雅间里对香草说道:“香草,出啥事了?”其实他是知道出了什么事的。
香草冲他递了个眼神,问道:“还没瞧见吗?说我们的汤有毒,逼着玉娘喝呢!有毒吗?”
张金忙从袖子里摸出一卷布袋,像是银针袋子的东西,从中抽了一根银棍子说道:“我平日里随身都备了这东西,恐防馆里的东西出了差错,有毒没毒一试便知!”
香草微微皱眉问道:“真的?”张金冲香草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瞧着吧!”他说罢把银棍子放进了汤里,提起来给大家看了一眼,说道:“瞧见了吧?真没毒的,就是伙计手忙脚乱端错了鱼汤,端了玉娘的鱼汤了。她这人吧,有点较真,所以就追了上来。你们的鱼汤丸子立马就上来了。”
良仁皱了皱眉头,摆摆手道:“小地方,是这样儿的!罢了,快端下去吧,省得绕了我们吃饭的兴致!”
香草故意瞪着好月,抹袖子吆喝道:“咋的?想单挑还是群殴,我们一会儿楼下见分晓?”
张金忙劝道:“香草,消消气儿,这是你自家的客栈呢!”香草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说道:“没她这么欺负人的!下完咒还要挑是非,有完没完啊?有本事自己怀个呗!”
胡氏听了这话想起了上次那小木片的事,心里也十分不痛快。她忙起身劝道:“好了好了,香草,莫跟她一般见识,四娘送你下去!”
香草这才吩咐张金端了鱼汤,走出了雅间。两人下了楼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儿。香草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玉娘不会有事吧?那汤果真没毒?”“没毒,就算是会拉肚子。那草叫断肠草,煮出水来跟巴豆的效果是一样儿的。我料着南强那小子没那么大的胆子,不敢下重药。刚才逮住他一问,才知道是断肠草。所以我才敢拿银子往里试。”
“姨夫,您去瞧一眼玉娘吧!我去好好问问那南墙,非得叫他把实话都吐出来不可!”
“行,你先去问,我随后就来!”
原来刚才玉娘捧了盘子往灶屋里送时,正好看见南墙和那伙计在过道里说话。当时,南墙正往衣袖了收什么东西,她已经起了疑心,担心南墙被辞退了不甘心,要下毒害客栈。
眼见着那伙计端着汤走了,她忙想上前阻拦,却被南墙挡住了路。南墙早看她不顺眼了,趁机调戏道:“咋了?库房里待着不舒服,想出来透透气儿了?找我呀!”她一边推开南墙一边问道:“你往那鱼汤里放了啥了?”
南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指着她眼露凶光地说:“你胡说啥呢?”
“让开!要出了人命,你自己担着!”
“胡说!”南墙一推就把她推倒在地上,手里捧着的四个盘子也摔碎了。正巧,张金和小满路过那儿,听见了动静。南强想跑,她急忙起身指着南强冲两人喊道:“捉了他,他往汤里下毒呢!”张金和小满连忙追着南强出去了,而她立刻跑上二楼,阻止胡氏舀汤给巧儿喝。
随后,南强被小满带到了月圆居里。正好,南青和许氏都在。
☆、第三百二十二章 审南墙扯出赌坊 ☆
金大姑刚刚才走,南青和许氏正说着关于香附的话题。言璼殩璨许氏热情地把香附平日里饮食上的一些习惯都告诉了南青。两人正聊得起劲,忽然看见南强给小满和许彻押了进来,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因为南强脸上给揍了好几拳。此刻,他的脸肿得像包子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许氏惊慌地问随后进来的香草:“草儿,这是咋回事呀?平白无故地为啥要抓了他,还打成这样啊?”香草盯了南强一眼说道:“打他算是轻的了,要依律办,他该蹲大牢了!”南强见了南青,开始拼命地往她那儿挣扎,嘴里喊道:“妹儿啊妹儿,你可得……得帮帮你哥呀!”南青吓得脸都白了,着急地问道:“哥,你到底有做了啥事呀?为啥他们要把你打成这副模样呢?”“他们冤枉我……”
话没说完,小满就踹了他一脚,旁边南青又惊叫了一声,慌忙冲小满摆手道:“小满哥,求您了,手下留情吧!”
小满不屑道:“手下留情?依着我的话,该直接扔了河里喂鱼去!哼,恐怕鱼都不肯吃他身上这股味儿!我们冤枉你,东西从你袖子里搜出来,你还敢抵赖?”
南青反过脸来狡辩道:“话……话都你们说了,我还说啥……啥呢?横竖是栽我头上了!”
“这会儿子是辩不过了,就耍赖是吧?你耍给谁看呢?人赃并获,当场把你拿下了,你有啥话可说?送衙门里,你也脱不了干系!”
“可莫送衙门呀!”南青急忙喊道。
“是呀,草儿,”许氏望向香草说道,“有啥话好好地说嘛。你瞧,庚帖我给了金大姑,正要给你大哥和南青合八字儿呢!过不了多久,就该是亲家了,有啥话坐下来说,行不?”
香草指着南强对许氏说道:“娘,要是有人在我琼邀馆里砸馆子,我不心疼,东西折了就折了,我重新换就是了!可是有人要往我馆子里投药害人,那我可饶不了!您想想,今天要是巧儿和香云喝下他下了药的鱼汤,我拿出一身家当也赔不了人家两条命呀!”
“啥?”许氏声音颤抖地问道,“下药?天哪!这南强居然干起这档子事了?那毒了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巧儿和香云没啥事吧?”
“给玉娘拦下了,这才没叫我琼瑶馆今天关张了!您说,这起人值得您为他说情吗?连个没出生的娃儿都要祸害,您觉得他还有半点良心吗?”许氏用恨其不争的眼神看了南强一眼,跺脚道:“你哟你,为啥要往我们家草儿馆子里下药呢?那可是要害死人的!”
一旁的南青早吓得说不出一句话了,腿脚都软了一半儿。南强冲许氏叫屈道:“我就刚巧在那儿,给他们撞见了,非逮着我说是我做的。我为啥要这么做呀?一没仇二没怨的!三娘,我真是冤枉呀!您可是我妹子将来的婆婆,您可得为我做主哟!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能害您闺女吗?”15895541
许氏问了一句:“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南强忙道:“指不定就是那玉娘做的呢!我娘跟许二表姐说了些她和张大掌柜的事,指不定是想报复我,报复我娘呢!还有还有……她一看就是个gou引人的狐狸精,张大掌柜不上勾,说不定想害了琼邀馆,来对付张大掌柜的,我可冤枉哟!冤枉死了哟!南青,我可是你亲哥,亲亲的哥哟!你不能见死不久哟!”
南青一时说不上什么话来,心里又急又慌又羞,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许氏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又问香草:“这事真查清楚了吗?”香草点头道:“娘,您信不过玉娘,也该信得过姨夫和小满吧?当时他慌着逃跑,差点没从客栈墙上翻过去。您不识字,也该晓得啥叫狗急跳墙吧!”南强又嚷道:“我那不是怕你们冤枉好人了,我才跑的吗?那玉娘要拿了盘碟打我,我还不跑吗?”“闭嘴吧!”香草轻声喝道,“省口力气,一会儿有你说话的时候!”
许氏正想开口再问问,却被二楼上的香附叫住了。香附正在屋里养神,被许氏和南青的惊叫声早吵醒了,站在楼上听了一会儿,这才出声阻止许氏道:“横竖是草儿客栈的事,你管那么多做啥呢?下药害人这么狠的事,跟拿刀子砍人脖子有啥分别?害的还是两个怀儿婆,事情这么严重,你只当草儿脑子不清醒,乱冤枉人吗?”
“那不是因为南强是……”“没听见吗?”香附口气严肃地说道,“叫你进屋来,你杵在那儿能帮啥忙呀?草儿自己不会处置吗?赶紧上来!”南青明白香附是在下逐客令,只好匆匆地瞥了南强一眼,跟许氏道了个别飞快地出了院门。许氏忙追了出去,想说点甚么,却没能追上她。
随后,香附叫了许氏上楼,不许她再出去多嘴了。香草冲南强笑笑说道:“这下子我看你还找谁哭喊去?”南强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混道:“有种现成捅死我!费啥话呀?爷爷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捅死你多不文雅啊?旁边有口井,投了你进去咋样?要是喊,就再塞两块棉布,到了阎王跟前再取出来,行吧?”“哼!你敢吗?要晓得你说破这事也得不了啥好处!”
南强居然得意了起来,“给人晓得你客栈里有人下药,谁还敢来呀?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吧!”
“你这等于是承认了,是吧?”
“承认不承认都不打紧了,横竖你那馆子是要名声儿的吧?你把下药的事抖落了出去,旁人还敢上你这儿来吃东西吗?你仇家多,指不定又给下一回呢!”南强翻了个白眼说道,“横竖这事没闹大,又没死人,你放了我,大家都好说话!”
“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恬不知耻的境界一个比一个高呢!要我放了你,没那么容易!眼下放你走了,指不定你往后还得害人呢!我问你,谁叫你来下药的?”“哎,我话已经够清楚了,要不放了我,要不请我吃一顿也行!”南强咬死不说,盘起腿儿问小满要茶了。
这时,张金带着良坤和今天送汤的伙计来了。良坤已经从张金那儿听说了这事,上前就掐住南强的脖子,差点没把他当场掐死过去!
小满和许彻赶紧拉开了良坤。良坤青筋暴起地指着南强喝道:“今天香草不收拾了你,回头你要活着出这门儿我指定收拾了你,叫你没命儿活着出这镇子!居然敢害我媳妇儿,找死呢!”
南强栽到在地上,急剧地喘了几口大气,吓得说不出话来了。香草问那送汤的伙计:“今天是咋回事你只管照实了说,要有半句虚言,我查出来必然不会饶了你。你该晓得今天要是真出了人命,你也逃不了干系!”这伙计连忙直点头,把送汤之前的事告诉了香草。
之前,这伙计进灶屋从邓二师傅手里接过那鱼汤丸子后,小心翼翼地上菜去了。走着走着,南强就在后面搭了他的肩头说:“哎,之前欠我的银子是不是该还了?”
“不差这一两天吧,南强哥?等月底我拿了月银就还你!摸牌那东西我往后也不敢再碰了,碰了连活儿都没有!”
“没了就没了,别的地方找不着活儿干吗?非得在这儿受气!”
“不跟你多说了,楼上等着送汤呢!”“那不成!你瞧见刚才邓师傅对我啥脸色了,往后我不敢上这儿来了。你欠我的现下就还清了,要不然我可上你那老板娘告一状,说你小子也往那赌摊儿上钻呢!!”
“何必呢,南强哥?我没说不还你,这不正上菜吗?等我得空了,立马就送还了银子给你。”
“管你那么多,先搁下汤,搜身也要搜出那一两银子来还我,我还拿着还要去做赌本呢!”
“你的瘾儿是不是太大了些?”这伙计十分无奈,只好转身把汤搁在了转角处放置盆景的高脚台上,然后低头往自己钱袋里搜银子去了。
他正凑着铜板时,南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罢了,都是几个兄弟,我瞧你钱袋里也没几个铜板,不想逼你逼得太紧了,回头再还我吧,先走了!”
“早说嘛,南强哥!你放心,我回头就给你送去,绝不拖欠着!”伙计收了钱袋,端上汤出菜去了。
事情说到这儿,香草问那伙计:“玉娘碰过汤吗?”伙计摇头说:“我都没见着玉娘的影儿,单觉得着数铜板的时候,南强哥往我身边靠了靠。可当时我没在意,顾着数铜板儿还给他了!”南强忙嚷嚷道:“你胡说!哎,小子,我们可都是从许家坝来的,你不能帮着别人合伙欺负我呀!往后你回许家坝可不好交待呀!”
“哟哟哟,”香草笑道,“这还威胁上了?你在许家坝是一霸吗?看来我得替许家坝除了你这一霸,指不定许家坝的人能给我立个丰功碑呢!”
“他哪只眼睛看我往里搁东西了!我没做过,你也不能屈打成招!”
“消停着吧!”香草吩咐小满道,“带了找间屋子关上,先饿两天,瞧他还说不说实话!”
“哎哎哎,”南强忙挣扎道,“你莫忘记了我妹子还跟你大哥连着亲呢!”“我大哥要真娶了你妹子,有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大舅子,往后日子能过吗?他们俩的事你不用操心,好好反省反省去吧!”
“哎哎哎……”小满和张彻架了南强就走了。香草转头问那伙计:“这儿没旁人了,我问你,你也往吴良生家里去赌钱吗?”伙计慌忙摆手道:“自打您昨夜里立了那规矩,我就再没去过了!往常没少输钱,要不然也不会欠了南强哥一两银子呢!我是下定了决心要戒的,老板娘您不会开除我吧?”
香草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会开除你,你放心吧。可我得问问,那儿热闹吗?这小子——就是南强,他也去吗?”
“常客呀!他没事就往吴良生家里钻,又爱奉承着吴良生,经常陪着吴良生一块儿吃吃喝喝,倒不拿自己当外人。”
“他输钱吗?”
“咋不输呢?我现下是想明白了,哪里会赢钱呢?辛苦挣的几个铜板都叫吴良生给赢去了!可他输归输,吴良生经常抹了他的帐,估计是因为他常邀人到吴良生家去,我也是给他邀去的。”
“听起来吴良生待他挺不错的呀!他跟吴良生家里的人处得也挺好的吧?”
“咳!您说得还真不错!他跟吴良生家那个兰嫂子勾着呢,只是不晓得得手没得手了。就算当着我们的面儿,在赌桌跟前,他也要沾人家便宜。我瞧着兰嫂子也不是啥好东西,一个妇道人家常混在男人堆儿里,给人沾了便宜也笑骂两句就完事了。您说是个啥人儿?”
“刘好月不出来招呼人吗?”“她倒不常出来,都是指派兰嫂子待客。”
香草问完后吩咐这伙计先回去做事。良坤问她:“你怀疑这事不单单是南强的主意?”香草摇头道:“现下还说不清楚呢!横竖我是晓得刘好月对我们几个怀儿婆是不怀好意的,她对我,那就是恨之入骨了。”
“那你打算咋处置那南强?索性送到牢笼子里去算了!这起人我见了就想揍他一顿!”良坤咬牙切齿道。
“不慌,再等等,我觉着这里头有些事还没弄清楚呢!你去跟小满说,叫人好好看着南强。但凡他要说实话了,再来找我。”
良坤答应后,正要出院子,老远就传来了付大娘的哭声。香草早料到了,南青一回去,她扣押了南强的事一定会给付大娘知道。为了自家的儿子,付大娘肯定是会上门来闹的。她吩咐亭荷道:“照我之前吩咐的去告诉付大娘!”
大才起许起。亭荷出了院门,没走多远就看见付大娘着急地往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自个哭得起劲儿。亭荷叫住了她说道:“付大娘,你不用往里去了,少奶奶是不会见你的。”付大娘停下脚步,跳了一下,指着月圆居嚷道:“我得去问个明白,为啥要冤枉我儿子?纵然她是个少奶奶,也不能胡乱抓人!”
亭荷冷冷一笑道:“你非往里闯我也不拦着。可少奶奶说了,但凡你敢往月圆居跟前哭闹,吵着她家人,她现下就押了你儿子往县衙门去。到时候,你要哭就往那儿哭去吧!”“啥?”付大娘更激动了,指着亭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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