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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爱囚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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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见,”汤仲驰向她挥手。
姚芷凝关上门离开了,她走后,屋内的气氛登时沉重起来。林浩然继续喝着橙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汤仲驰头痛地看着他,烦恼地耙耕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
“浩然,刚才那位是……”
“你跟她哥哥是合作伙伴。”林浩然当然不会忘记他上次的解释。
“没错,所以我跟她……”汤仲驰正想说下去。
“其实没什么。”林浩然冷冷地截断,用他的托词堵回去。
“唉……”汤仲驰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他走到林浩然身后,双手扶上他的肩膀。“浩然,你听我说……”
林浩然忽然把他甩开,嚯地站起来。他口气冰冷地说:“你不用跟我说什么,我只是你的亲戚。”
汤仲驰哑口无言,林浩然走进浴室里刷牙,出来之后直接躺到床上睡觉。汤仲驰知道他在气头上,不好再惹他,只得保持沉默。
姚芷凝这边,她回到宴会厅,客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姚文杰正与几个刚认识的老板谈论着生意上的事。姚芷凝趁他不注意,溜到崔尚谦身身边。
“怎样?”崔尚谦摇晃着手上的高脚杯,望着晃动的红酒。
“有发现。”姚芷凝得意地笑道:“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个男孩,他跟汤仲驰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哦?”
“他们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且汤仲驰似乎很紧张他。”
“嗯,很不错的发现……辛苦你了。”崔尚谦向她抛去一个媚惑的笑容,姚芷凝俏脸微红,害羞地回答:
“不会辛苦啊,能帮上你的忙就好了……”
她刚说完,姚文杰已经跟那些人结束了谈话,走了回来。
“小凝,回来了?”他看了看妹妹跟崔尚谦,似乎发现有点不对劲。姚芷凝跳回哥哥身边,撒娇地挽住他的手臂。
“嗯,你跟朋友聊完了吗?我想回去了,我觉得有点睏呢。”姚文杰宠妹成狂,一听说她睏,赶紧答应。崔尚谦跟在他们身后,眼睛里闪烁着不寻常的笑意。
滴答,滴答,滴答……
宁静的卧室里,壁钟秒针走动的声响听起来格外清晰。林浩然背对汤仲驰躺着,失神地望着透过窗纱投射进来的晨光。背后的人伸出手抱住他,在他裸露的脖子上亲吻。
“醒了?”汤仲驰说话时,热气轻轻抚过他的耳朵。
林浩然怕痒地转了转脑袋,却不理会他,他不在意地自顾自道:“我今天不用工作,可以一整天都陪着你哦……你想出去外面玩吗?”
自从父亲去世后,林浩然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汤仲驰是想带他去外面散散心,让他能从哀伤中脱离出来,奈何林浩然不领情。他从床上起来,一声不响地走进浴室里。
“浩然?”汤仲驰跟在他后面。
“我哪儿都不想去,你不用理我了。”
“那我在家里陪你好吗?”
林浩然没吭声,看了看他,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关上。
汤仲驰苦笑着地坐回床上,林浩然现在的态度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知道在林浩然心里,已经对自己渐渐动情。可他也知道林浩然并不想爱上自己,他一直在抗拒着,一直在与自己的心情作斗争。
如果林浩然知道害死林振堂的真凶是自己,恐怕他对自己的那一点心动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不能让他知道!汤仲驰撰紧拳头,就瞒着他一辈子吧,绝对不能让林浩然知道真相!
在林浩然梳洗期间,汤仲驰的手机响了——是薛瑞阳。
“喂?”
“仲驰,起来了吗?”
“嗯,出什么事了?”汤仲驰习惯性地问,这种时候打电话来,一定是有工作上的事。
“也没什么……姚家的大小姐说今天想过来玩,你有空陪她吗?”
“姚芷凝?”
“是啊,除了她还有谁?”
“她想干什么?”汤仲驰心存戒备地问,他还想今天一整天陪着林浩然在家里看看电视,到花园走走也好,谁知道会在中途杀出个程咬金。
“大概想跟你联络一下感情吧,你们昨天似乎有点进展了,不是吗?她当然想乘胜追击了……”薛瑞阳的意思也是希望他答应。
汤仲驰考虑了片刻,问:“她哥哥会来吗?”
“应该不会,不过,那个崔尚谦会陪她来。”
“哦?”汤仲驰的眼神锐利起来。
“怎样?你有空不?”
“好吧。”汤仲驰决定还是以公事为重,对他来说,陪伴姚芷凝就是工作上的应酬。
他结束了与薛瑞阳的谈话,刚好林浩然也从浴室出来了。汤仲驰遗憾地向他道歉:
“浩然,对不起,工作上临时有事,我今天不能陪你了。”
林浩然错愕地看了看他,抿着唇道:“无所谓啊。”
他本来就没想让汤仲驰陪他……尽管这么想,可他内心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失落。
“你去书房看看书吧,我尽量早点回来。”汤仲驰伸手拭去他脖子上沾着的水珠。
“嗯。”林浩然不在乎地应了声,汤仲驰见他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这才放心地走进浴室。
汤仲驰离开房间后,一直到午饭时间都没回来。林浩然到书房看了一早上的书,实在闷得慌,于是走到花园里闲逛,两名保镖一如既往地跟着他。
林浩然抬头看了看天空,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这种好天气最适合外出旅游了,加上这花园风景秀丽,到处都是草坪,拿个餐巾铺一下,就在这里野餐也不错。自己以前也常常跟父母去郊野公园郊游野餐呢,只是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悲伤起来。
林浩然边走边想,不自不觉走到一个自己之前从未来过的地方,前面是一座小山,山坡上种满了观赏竹。林浩然看了看身后的保镖,见对方没有要阻止他前进的意思。既然那样,去看看也无妨。林浩然三步并作一步,跑到山坡上。
保镖们吓了一条,赶紧追上。林浩然没有要逃的意思,他只是进竹林里看看,保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十五米外。
林浩然摸着观赏竹光滑的竹竿前进,不时仰起头望望顶上茂密的枝叶。竹林彼端有一个宽敞的出口,林浩然很自然地往那个方向走去。那边传来了欢笑声与“啵,啵,啵”的清脆响声,林浩然判断那应该是打网球的声音。
走出竹林,清风迎面而来,小山坡下是一片开阔的网球场。球场距离林浩然站的位置只有一百米左右,因此林浩然能清楚地看到,正在对打的一男一女。
是汤仲驰跟姚芷凝。林浩然的眼睛眯了起来。
姚芷凝穿着白色的网球服,姿态犹如一只轻盈的粉蝶。汤仲驰穿着与她一式的球服,握着球拍满场跑,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坐在场边给他们当裁判的,是崔尚谦跟薛瑞阳。
此时的林浩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喉咙里堵着热块,嘴巴又苦又干,全身发热。
原来他说的“工作上有事”就是指这个,陪女人就陪女人,为什么要找这种漂亮的借口?林浩然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那边的汤仲驰击出一个扣杀球,姚芷凝接不住,只好眼看着球落地,弹到界外去。在场四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球去,刚好站在这方向的林浩然无所遁形。
“浩……”在汤仲驰张开嘴的同时,林浩然猛然扭过头跑开,汤仲驰丢下球拍追过去。“浩然!”
被仍在场上的姚芷凝无措地看了看崔尚谦他们,薛瑞阳干笑着过来打圆场。“不好意思,仲驰可能有点事,需要离开一点,来,我带你们过去喝下午茶吧。”
崔尚谦向姚芷凝点点头,两人跟着薛瑞阳离开球场。
林浩然拔腿狂奔,与那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保镖擦身而过。汤仲驰在后面呼喊他,他充耳不闻,越跑越快。这个时候,他一点也不想见到汤仲驰的脸!他只想跑到一个能躲开他的地方!
他一鼓作气冲出竹林,奔下山坡。山坡本来就斜,他冲劲太猛,一个重心不稳,身子立即往前倾去。
“啊——”林浩然慌乱地收住脚,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他就要栽跟斗,他抱住头闭上眼,从山坡上滚下去。
“浩然!”汤仲驰见他摔倒了,也急忙冲过去,保镖们大喊:
“老板小心!”
汤仲驰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换成半躺的姿势,从山坡滑下去。林浩然一路滚到山坡底下的草坪上才停下,他呻吟着爬起来。
“浩然!怎样了?”汤仲驰奔到他身旁,小心地搀扶着他。林浩然痛吟一声,捂着肩膀跟脚踝。汤仲驰知道他受伤了,二话不说就把他横抱了起来。林浩然立即抗拒地大叫: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汤仲驰一概过往的纵容,凶狠地横了他一眼,成功地让林浩然闭上嘴。他抱着林浩然大步走回房间,一路上引来不少佣人跟保镖的异样眼光,林浩然羞得无地自容,只得把头垂得低低地,往汤仲驰怀里缩。
汤仲驰把林浩然送回卧室,打了一通电话,把方医生急召过来。
“不是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受伤了吗?这次又怎么了?”方医生以为汤仲驰又把林浩然打伤了。林浩然不等汤仲驰解释,主动开口:“是我自己不小心,从山坡上摔倒了……”
他有点过意不去地低下头,汤仲驰宠溺地摸摸他的头,方医生注意着他们之间的交流,了然地笑了笑。
他给林浩然作了全身检查,证实脚踝只是扭伤,肩膀也没大碍,身上有几处不太严重的擦伤。
“脚踝这边,用药膏敷一个星期就能复原了。”方医生道,他还叮嘱:“如果有过敏现象就要用这种皮炎药。”
他帮林浩然上了药,把需要的几种药交给汤仲驰,跟他说明了用法后便离开。
林浩然与汤仲驰沉默以对,两人都等着对方先开口。两人对峙了十分多钟,最后还是汤仲驰让步了。
“我说有公事,并不是骗你,因为我觉得陪那个女人只是工作需要,希望你明白。”
“哦……”林浩然发出一个单音,有点为自己之前的小心眼感到羞愧。
汤仲驰摸着他放在腿上的手,轻柔地问:“不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害自己受伤了……”汤仲驰抚摸着他脚上的伤道。
“知道了。”林浩然别扭地转开脸。
他们正聊着,阿清敲门进来。“大少,薛先生问你们要不要下去一次吃午饭?”
汤仲驰答道:“好吧。”
“薛先生还说,请小少爷也一起下去。”
汤仲驰跟林浩然不解地对看一眼,阿清解释:“薛先生说姚小姐想认识一下小少爷。”
汤仲驰征求林浩然的意见:“你想去吗?”
“无所谓。”林浩然心想那女的该不会是要对自己示威吧?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怕。
“那我们换件衣服再下去吧。”
汤仲驰换上居家的衬衫,顺便也给林浩然换好衣服。林浩然从床上下来,正想穿鞋子,他受伤的脚刚碰到地板就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只能没志气得扶着床沿。
汤仲驰笑眯眯地对他张开怀抱。
“小可怜,还是我抱你下去吧。”
“不要!”林浩然一口拒绝,“太丢脸了!”
“啧啧,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刚才已经抱着你走回来,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我哪有……”林浩然嘴硬地回答,脸蛋迅速飘上红晕。
“那走吧,让客人等太久就不好了。”汤仲驰利落地将他抱起来,林浩然攀着他的肩膀,脸越涨越红。
来到饭厅,薛瑞阳他们已经在等待了。大家见汤仲驰抱着他出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客气地让他们坐下。汤仲驰稍稍解释了一下:“浩然不小心扭到脚了,行动不便,大家请别见怪。”
“怎么会呢?”崔尚谦微笑着,客气地询问林浩然:“没事吧?”
“谢谢你关心,我没事。”林浩然纳闷着,这人是谁啊?在场这三人他都不大认识,汤仲驰一一为他介绍:
“浩然,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薛瑞阳,这位姚小姐,你见过了,这位是姚小姐她哥哥的助手,崔先生。”
“大家好。”林浩然以乖孩子的姿态打招呼,崔尚谦问了一句:
“对了,浩然,你姓什么的?”
“我姓林。”林浩然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回答,那崔尚谦却露出了思索的样子。
“哦……你姓林啊……?”
“是啊。”林浩然好奇地看着他,自己姓林有什么问题吗?
汤仲驰跟薛瑞阳都敏感地注视着崔尚谦的表现,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大家别在意。”
薛瑞阳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了,赶紧让佣人上菜。林浩然坐在汤仲驰身边,安静地吃着饭。他偷偷瞄着坐他对面的姚芷凝,对方也很安分地吃饭,席间只有三个大男人在聊天,姚芷凝也只是偶尔插上一句。
林浩然还以为这姚芷凝是那种刻薄的千金小姐,会找机会给自己下马威,想不到对方其实挺文静的。看来自己的小心眼又发作了……林浩然在心中责怪自己。
吃完午饭后,薛瑞阳送姚芷凝他们离开,林浩然则由汤仲驰抱回房里,剩下的半天时间,汤仲驰都陪伴着他。
第十章
寂静的夜晚,夏虫躲在花间鸣唱,浓厚的乌云在夜空中飘浮,躲在云层后面的月亮探出半边脸。月光透过窗纱,投射在洁净的地板上。
嗡嗡嗡……床头柜上的手机剧烈颤动起来,显示屏发出耀眼的蓝光。林浩然皱着眉背过身,把一边的耳朵埋进枕头里。汤仲驰闭着眼,无疑是地伸出手乱抓一通,好不容易拿起手机。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薛瑞阳,这么晚打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喂……?”
电话那头的薛瑞阳叫喊着:“仲驰!出大事了!”
由于房间里非常安静,加上薛瑞阳音量很高,躺在汤仲驰身旁的林浩然也能清楚听见他说的话。
“什么事?”汤仲驰坐了起来。
“荷兰那边,华叔和安明叔的餐馆被袭击了!”
原本漠不关心的林浩然听见“荷兰”和“餐馆”这两个词之后,立即竖起耳朵来——他母亲就在荷兰的餐馆里打工!
“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汤仲驰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浩然,林浩然装作睡着的样子,可他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听那边的人说,傍晚的时候餐馆忽然发生爆炸,华叔在疏散的时候摔伤了……”
“嗯,其他人呢?”汤仲驰说着说着,居然下了床,走到露台外面听电话。他把露台的玻璃门关上了,林浩然再也也听不见他们的话。他半眯着眼,盯着露台上的汤仲驰。他边说电话边来回踱步,一副很焦虑的样子。
十分钟之后,他挂断电话,回到房间里。林浩然有一股强烈的直觉,这件事一定跟他母亲有关!他不再装睡了,光明正大地坐起来。
“啊,吵到你了?”汤仲驰见他起来了,表情有点不自然。
“是不是我妈出事了?”林浩然开门见山地问。
汤仲驰知道自己瞒不过去,只得如实回答:“是的,她工作的餐馆发生恐怖袭击,你母亲在逃难的时候失踪了。”
“是失踪了,还是被虏走了?”林浩然冒出一句让汤仲驰心跳加速的话。
“目前还不确定。”他只能这么说。
“你骗人!”林浩然一眼就看穿他的心虚,“那家餐馆是你们黑帮集团的退休老干部开的吧?袭击他们的一定是你们的仇家!我妈一定是被当作人质了!”
“浩然,你怎么当起侦探来了?”汤仲驰顾左右而言他。
“别转移话题!你是混黑道的,不会无缘无故被袭击,难道你们连袭击者的动机跟身份都不清楚吗?”
“浩然,不要强人所难,事情发生了还不到几个小时,我们目前的确还什么都没查出来。”
他坚持这么说,林浩然也不能再逼问什么,他垂着头,眼圈泛红,双手泄愤地抓着被子。汤仲驰知道他着急,他揉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别担心,如果证实你妈妈是被虏走的,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救她出来。”
“你真的会救她吗……”林浩然声音沙哑地问,汤仲驰亲了亲他的唇。
“我一定会救她的,别难过了……”
林浩然揪着他的手臂,哀求地低语:“我爸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连妈妈也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汤仲驰近乎叹息地回答,他搂着林浩然,连哄带骗地让他躺回去。
啪!薛瑞阳粗鲁地把文件夹丢在桌面上,还在发呆中的汤仲驰这才清醒过来。
“怎么?”他愕然地看着助手的阴沉脸色。
“自己看吧。”薛瑞阳语气中似乎有点抱怨的成份。
汤仲驰翻阅着那份质料,眉心逐渐纠结起来。资料上的消息证实,林浩然的母亲的确是被抓走了。
薛瑞阳以训斥地口吻道:“我说了,让你狠心一点,你看,麻烦接踵而来了吧?”
汤仲驰不吱声,薛瑞阳双掌拍在他桌面前,鄙视着他。
“这次你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已经作出了太多没必要的损失,林浩然的母亲,必须死。”
“不行。”汤仲驰将资料扔开,“我答应了浩然,要救他妈妈。”
“你那个浩然重要还是集团重要?”薛瑞阳冰冷地问,汤仲驰语塞,他继续道:
“对方抓走他母亲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想利用她把我们集团的丑闻曝光出来,林家的事在社会上影响太大,只要她站到了公众面前,我们就没有辩驳的余地了。”
“他们自己也不干净……”
“的确是这样,但你有其他更具影响力的证据吗?没吧?本来我们是主动的一方,现在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们做的事太显眼了,身份很快就会曝露。”汤仲驰眼里闪过肃杀的光芒。
“在他们曝露之前,我们也被歼灭了。”
“瑞阳,对自己有点自信好吗?”汤仲驰回复了气定神闲的表情,摊着手道:“警局在我们的操控中,中央里也有我们的人,他们只能搞些小动作而已,伤不了我的。”
“仲驰,低估敌人的力量,是最容易招惹失败的。”薛瑞阳可没他这么轻松,他神色凝重地说:“只要他们开个记招,那女的出来哭诉——我们一家子都是被振北集团的汤仲驰陷害的,我丈夫被他害死了,儿子被他软禁,他们把我送到荷兰去……这些事情一旦追查起来,真想就会大白,到时候你还能解释什么?”
“什么也不能。”汤仲驰苦笑。
“尽管只是一些小动作,也足以致命。”薛瑞阳咬牙道:“而且,你千方百计要隐瞒的东西,林浩然也会知道……该保住什么,舍弃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
汤仲驰的笑容终于消失,他掏出烟,点燃。薛瑞阳知道他在下决定了——下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抽完一根烟之后,汤仲驰站了起来。他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冷冷地下令:
“杀了她吧。”
“明白。”薛瑞阳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离开。
自从荷兰出事后,汤仲驰忙碌了起来,一连三天时间,林浩然都没见过他。汤仲驰不在的时候,林浩然都懒得去饭厅用餐,一般都是让阿清把饭菜送到房间来,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吃的是牛肉汉堡饭,鲜嫩的牛肉片拌在油亮亮的炒饭中,令人看了食指大动。林浩然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冷不防看见米饭中混着一团白色的异物。他谨慎地用勺子把饭拨开,那异物原来是一个蜡丸。
林浩然没有细想,就把那蜡丸拿了起来,蜡丸中间有一个小裂缝,他用拇指使劲一掐,蜡丸就裂成两半,一张卷起来的纸条躺在蜡丸里面。林浩然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话,前半句是:“你父亲是汤仲驰害死的,”
林浩然双目圆瞪,立即看了下一句,下面写着“想知道更多就别把纸条的事说出去”,他拿着那纸条反复细看,再也看不出别的内容来。林浩然脑袋里轰隆隆地,杂乱的声音混作一团,唯有一句话清晰的浮现出来——
你父亲是汤仲驰害死的……你父亲是汤仲驰害死的……
他得知父亲去世时的情景在他脑海中回放,汤仲驰当时的话像魔音一样萦绕在耳际。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逃避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可为什么他觉得这件事无比地真实?林浩然精神恍惚地把纸条撕掉,连同蜡丸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他坐到桌子前,把剩下的饭吃掉,可他再也吃不出饭菜是什么味道的了。
他该怎么办?要跟汤仲驰商量吗?给他纸条的人一定是不怀好意的,林浩然不认为那人的目的是要帮助自己。可是,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也不能信任汤仲驰。到底他该相信谁?汤仲驰?还是那个写纸条的神秘人?
下一步该如何做?还是说他什么也不要做,安分地坐在这里任人摆布?林浩然毫无头绪……
林浩然等着那个神秘人再给他送纸条,可是接下来的两天,对方都毫无动作。林浩然心中的焦虑与疑问一天一天累积,再不弄清楚真相,他怕是要憋得爆发了!
在他快按耐不住的时候,汤仲驰回来了。
“宝贝,我回来了,有想我吗?”他说着油腔滑调的话,抱住神情木讷的林浩然亲了一口。
林浩然怔怔地看着他。我父亲是你害死的吗……这句话几乎冲口而出,他抿紧嘴唇,好不容易才把话吞了回去。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汤仲驰亲昵地抚摸他的脸颊,林浩然躲避着他的视线。
“没什么。”
“听阿清说你这几天都窝在房间里呢,是不是?”
“嗯……”
“难怪脸色这么差,你的脚伤已经复原了吧?出去走动一下,精神才会好啊。”
“不想出去……”林浩然闷闷地回答。
“是不是一个人觉得无聊?”汤仲驰体贴地说:“我也知道,这些时间太忙了,没怎么陪过你。”
“我无所谓。”林浩然苦恼着该怎么跟他说那件事,他知道自己不能把纸条的事泄漏出去,可那神秘人不再向他透露任何讯息,他除了向汤仲驰求证,别无他法。
汤仲驰见他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提议:“这样吧,我今天剩下的时候都会待在家里,我教你打网球好吗?”
“网球?”林浩然想起上次看到汤仲驰跟姚芷凝打网球,结果自己大吃非醋的丢脸事。
“嗯,反正今天天气很好,出去运动一下吧,你最近在家里闷太久了。”汤仲驰眉飞色舞,似乎非常期待地说。
“哦。”林浩然表示没意见。
汤仲驰拉着他换上网球服,来到那个山坡下的网球场。汤仲驰教了他几个基本动作,两人正要试一下对打,这时,一身笔挺西装的薛瑞阳来了。
“什么事?”看到他出现,汤仲驰显然有点错愕。
“你是不是把手机忘在房间里了?”
汤仲驰摸了摸口袋,真的忘了,他抱歉地笑了笑。
“你啊,见了小爱人就忘乎所以。”薛瑞阳拿他没办法地取笑道。“还好不是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些事情而已。”
“那个待会再说吧,先给我一点休息时间嘛。”
“好好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薛瑞阳正要走,汤仲驰喊住他:
“瑞阳,反正也来了,来给我们当裁判吧?”
薛瑞阳瞄了林浩然一眼,叹了一口气。
“我看你只是想让我当捡球的吧?”
“哈哈,被你识穿了。”汤仲驰爽朗地笑起来,他最近变得开朗了许多。
薛瑞阳依言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打球。林浩然是初学者,加上有心事,打得并不投入,好几个很简单的球都错失了。薛瑞阳来来回回给他们捡了几次,害得林浩然也有点过意不去了。
“不好意思。”林浩然接过薛瑞阳递过来的球。
“不要紧。”薛瑞阳没什么表情,走回原位坐下。
这一球好好打吧,林浩然下决心。啪!林浩然使劲挥球拍,绿色的网球像旋风般落地,汤仲驰一时不慎,居然没接上。
“好球。”汤仲驰对林浩然竖起大拇指,林浩然勉强地笑了笑。那个球飞出界外,落在汤仲驰背后的山坡上了,林浩然主动走去。
“我去捡球……”
“我去吧。”汤仲驰阻止了他,径自走开。
林浩然站在原地,汤仲驰在草丛里找了好一会儿,似乎还没找到。薛瑞阳扯开嗓子高声问:“仲驰。要不要帮忙?”
汤仲驰对他摇摇手,自己埋头找。林浩然偷偷看着薛瑞阳,对方是汤仲驰的得力助手,汤仲驰做过的事他一定了如指掌,他应该会知道他父亲的事吧……
要不要问他呢?林浩然苦恼起来,就算问了对方也不见得会回答,可是不问……又不甘心。林浩然再度望了望汤仲驰,他还没找到球。等他回来了,自己就找不到机会问了……林浩然咬咬牙,果断地下了决定。
“薛先生。”
“嗯,什么事?”薛瑞阳有点意外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我想请教你一些事情。”
薛瑞阳审视着他认真的表情,答道:“你请说。”
林浩然鼓足勇气问:“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薛瑞阳一愣,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新闻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新闻讲的是真的吗?”林浩然明显不相信新闻所说。
“不然呢?你以为还有别的原因?”
“是的。”林浩然坚定地点头,他直视着薛瑞阳的眼睛,用微颤的声音问道:“我父亲的死,跟汤仲驰有关吗?”
薛瑞阳飞快地在脑袋里作出判断,他点点头:
“没错,你父亲的死是我们造成的。”
“……”林浩然目瞪口呆。
既然已经承认了,薛瑞阳干脆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
“我们放出你父亲已经苏醒的假消息,目的是引出那群躲在他背后的人。对方怕曝露身份,自然要先下手为强,杀你父亲灭口。我们的本意是掳获杀手,逼问出幕后主谋,但由于疏忽,你父亲被杀死了。”
薛瑞阳讲这件事的时候,声音非常平静,仿佛只是在述说一段无关痛痒的故事。听完了他的叙述,林浩然震怒地扔下球拍。他气得呼吸不顺畅,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们怎么了?”汤仲驰捡球回来,一眼就看到他俩怪异的神色。
林浩然悲愤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奔离。
“浩然?”汤仲驰追了几步,猛然又折回来,他怒视薛瑞阳。“你对他说了什么?”
“他父亲是我们害死的。”薛瑞阳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让人痛恨。汤仲驰双眼一瞪,一个箭步奔到他面前,揪起他的领口。
“混帐!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怒吼。
“他有权利知道真相。”薛瑞阳不以为忤地说。
“知道个屁!”汤仲驰甩开他,又要去追林浩然。薛瑞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让他冷静一下吧,这个时候去找他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汤仲驰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他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薛瑞阳。
“你就这么不见得他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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