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夜雨 by 十三-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呆楞的看着一身大红,鲜丽的绣上凤舞,怎么看都像是新娘嫁衣修改设计来的。这、这只是喜气一点而已吗? 
没人去理会平雨的错愕,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哎,头发要不要盘起来啊?” 
“要戴凤冠呢,当然要盘啊。” 
“那要不要盖红巾呢?” 
“这……还是盖上吧,习俗如此嘛。新娘在婚期间别抛头露面也好……” 
“等等!”突然听到关键词句,平雨觉得似乎发现问题所在。“新娘?谁?”放眼四顾,没看着霜白的影子啊。 
众人呆了一下,反射性异口同声道:“你啊,还谁?” 
“我?为什么新娘会是我?”喂喂喂,没搞错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笑着,半晌没人答得出话。 
“……平雨乖,你就委屈一下吧,要我石头那种身材的嫁衣很困难啊……时间这么赶,没法儿定制……“嫁衣上的刺绣可是很花时间的哪, 
没说出口的众人私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 
想想宝岩那种身材,穿起嫁衣来能看吗?光是想象就很恐怖。于是很一致的决定让平雨扮演新娘的角色,毫无异议地通过……当然是没问当事人。 
”我……“张口结舌的一时不知道该对这种情况什么,打从进村长家似乎就已陷入失控的局面。混乱的思绪无法在短时间内理清,只能茫然看着众人的脸庞,不知所措。 
突然感觉到衣袖被扯动,侧首一望,是春末。“雨哥哥,难道不想跟石头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吗?”神情纯真,带了点担忧的询问。 
众人同时因为这个问题被提出而静了下来,突然想起他们确没有正面问过平雨的意思;这事儿可不同儿戏,如果全是大家误会了的话,那么…… 
“我当然是想啊!”直觉性反驳,完全没有多想的。“可是……” 
听到肯定答案,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回复吵嚷;总算不是白忙,也没有做错。 
王大婶儿更是迅速截断平雨未完的辩驳。“想就好啦,反正拜堂成亲也就这么一天,谁当新娘不打紧嘛。”边说着话边对平雨身后的几位大婶使个颜色,刘大娘及张大婶一左一右押住平雨的肩,再由李大娘很迅速的将平雨长发盘好、顺便将凤冠戴上。 
“等、等一下,我……”犹不死心的挣扎着,没多少作用,除了被众家大婶们压制外,身上复杂的嫁衣自然功不可没。 
“喂,里面的,都准备好没有?吉时快到了,新郎也已经来了喔。”平雨还没能理清思绪多说什么,外头已传来催促的声音。 
“好了好了,就出来了。”王大婶随口应道,顺手将红巾盖在平雨头上,将人推出房去。 
平雨只觉跟前一红,实现已被淹没。还没反映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变跌跌撞撞地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房门,不由分说地被推上轿。 
一路上,心乱如嘛。 
思绪纷扰、百转千回,没个定论。 
照众人的表现看来,似乎是一直认定要与石头成婚的人便是他;那么石头呢? 
石头知道,新娘是谁吗?这些天来,村人们讨论婚事一些细节时,全是我石头出去商量,他不可能不知道。那…… 
还末理清,以感觉到轿停。 
有些慌乱的抬头,只见一片红、背后透着光,显然轿帘已掀。被牵着下了轿,垂眼见得立身之地周围方寸,落足点非是土壤,而是红毡。其实还是想跑,只是凤冠太沉、嫁衣太窄缚手缚脚,行动没法儿像平常那般自由。 
笑语不断、人声嘈杂。 
进了屋、听见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时,平雨猛然伸手揭起红巾,想跟宝岩问个清楚;到底今天的婚礼怎会变成这样? 
在焦对上的那一瞬间,想问的话突然全部不见了。人声依旧嘈杂,周围笑声也未曾停过,他什么也听不见,只能愣愣瞧着宝岩,半晌说不出话来。 
宝岩看着他,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嘴唇几度开合、终究没什么。 
只是笑、只是笑。 
只是静静地、淡淡地、沉稳地,笑了笑。 
“平雨啊,还没到掀盖头的时候哪。”语音入耳,平雨没有心思去分辨是谁说了这话。只知道,他的手被拉下、红巾再度遮去视线,遮断他与宝岩的对望。 
傻傻地任人摆布,被身旁的人推着拜了堂也浑然无所觉,心思仍顿在方才凝望的震撼里。 
石头反乡也好多天了,他一直没注意到石头的眼变了这么多。 
思绪跳回四、五天前,阔别八年后的初次会面。变了、都变了,那时候他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只是从来没有注意过,竟变得如此复杂。 
那眼神,陌生又熟悉;复杂地混了好多种情感,像是夏生望着李老爹的眼神、也像冬生看着夏生的眼神,有时甚至像唐娃看着妻子的眼。 
直到昨天才对自己承认无法将石头当作只是兄弟、只是交情太好的朋友,可是从来没想过石头对他的感情会是如何。所以、才会,一时错愕失神。 
猛然想起霜白。 
宝岩的新娘不是霜白,那霜白到哪儿去了?她又改怎么办?抬手掀起红巾,想找人询问,才突然发现自己已被送进新房里端坐,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扯落红巾,摘下沉重的凤冠,站起身正打算出门找人问,忽闻敲门声响。 
“进来。” 
门被推开,推门的人没有立刻进房,却突然出现在房里。 
一般人进房,是往往会先有一部分进门;“也许是一只推门的手、也许是一只踏出的脚……然后才是整个人跟进;而这个人则是突然的帧个人出现在房里,像是一只都在、从没离开过。房里房外盈满喜气,这人一身朴素灰衣,与场景极不调。 
正是平雨方才想找的人——戚霜白。 
”戚姑娘?“ 
”大哥,恭喜了。“绽放的笑容仍有些怯生生的,一如四五天前初见模样。 
”恭喜什么“随手拆了盘上的长发,边想着该问她些什么好。 
若问她何以不是今天披嫁衣的人似乎颇怪,毕竟她也从来没说过她要嫁给宝岩;但不问他着实觉得诡异,他怎么想也想不透怎么大家会这么有志一同的帮他们办婚事。 
这样的事儿又不是寻常理来,没人提大家不可能就这么直接想这么办。 
石头直愣愣的,大多数时间和自己在一道……至少在确定婚期之前……没有可能去和大家说什么;唐娃和村人其实不挺熟,也不会有那个心思管这个;想来想去除了将关键指向霜白身上外,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喜之一,当然值得恭喜啊。“霜白那看来很像诚心道贺的笑脸,隐着只有极相熟之人方看得出来的戏谑。 
“别提了……”霜白不提他还没想到,洞房花烛夜……两个男人成婚的洞房花烛夜?想到就头大。平雨举手一拍额,感觉太阳|穴似乎隐隐作痛了起来;虽然可以肯定石头不会乱来,但还是有些头痛。不经意瞥见霜白手上提着个小包袱及来时所戴的帷帽,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略略一怔。“戚姑娘你……?” 
“啊,”不必看也知道,平雨的目光是顿在何处,“我此来便是向施大哥辞行的。”微笑以对,“出门前坊主交代我,事情办完便早些回去,不要多作耽搁。”绣庄里待处理的事,多着呢。这一趟出来不是来作生意,回去可是会亏本的。 
“可是你……”皱起眉,困惑问道:“一个人怎么回去?”现下虽战争是平定下来了,可也难保没有土匪。女儿家单身独行,很危险啊。 
“不碍事,”霜白将包袱揽上肩,将帷帽戴上。“来时之所以会去苏大哥同行,是因为家兄怕我迷路,并不是担心我能否独行。所以……”躬身行礼,“施大哥,霜白就此告辞。”语音落,一如来时,突然地从房里消失踪影。 
“戚姑娘……”来不及出言挽留,姑娘芳踪已经消失。 
错愕 
今天一直在重复着错愕,从早上给冬生及春末拉到村长伯伯家,被硬押着换穿嫁衣、推上花轿,拜天地前宝岩的眼,到霜白的辞行,离去。“他虽然不是很愿意这么想,但那看起来实在很像回避解释的逃跑。 
这到底是个什么好日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混乱情形?太阳|穴隐隐作痛,都不知道究竟为哪桩了”,是睡眠不足?还是连番教人错愕之事?有些心烦地在桌边坐下,看着自己一身嫁衣着实碍眼。翻找着衣纽,试图将嫁衣脱下,弄了好久都徒劳无功。 
皱起眉;决定跟它卯上了。今天发生一堆无法掌控的事情,现在连要脱件衣服都弄不下来,这是什么跟什么?连件衣服都跟他过不去。 
真是混帐东西,今天他不把这件衣服摆平他就不姓施。 
宝岩谢别宾客,一进新房看见的便是这副光景,平雨低着头专心研究自己的衣裳,眉毛像可以夹死苍蝇般皱得死紧。 
略略呆了呆,“平雨?”试探的温暖了声,边走近平雨身边。 
“石头?”似乎是太过专心而稍稍吓了一跳,猛然抬头。“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件麻烦的衣服卸下来。我弄了好久都脱不掉……” 
“啊?”宝岩微微一愣,挑眉。 
平雨站起身,伸直双臂、张开,有点像小孩在向人撒娇的感觉。“帮我啦,哦自己弄不下来。” 
宝岩盯着平雨瞧了半晌,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立即惹来森冷凝视。“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害的!” 
“对、对不起……”捂着嘴拼命忍笑,弯着腰、另一手抱住肚子,双肩不住颤抖。“但、但是,哈哈哈……” 
平雨的眼已经转变成略带杀气的凌厉,“有这么好笑吗?下次你自己来穿看看!”就不信他可以自己脱得下来。 
“没,没有,”好不容易强压下笑意,仍控制不了嘴角抽搐。“这种衣服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自己脱得下来的,你脱不下来很正常。”不知道为什么,平雨的冷眼只让他更想笑。 
但是笑归笑,正经事还是得做。拉过平雨,微弯腰,低头应付这件麻烦的衣服。不时,仍微微颤着,像是想笑又很努力忍住不敢笑的那种颤动。 
平雨只有白眼以对,不再说多什么。……好吧,不得不承认,今天如果换作是宝岩穿嫁衣,他可能会笑得更久、更大声…… 
李大娘的绣工着实不差,缝得细细密密、极其难拆卸。宝岩低头弄了半天,平雨仍不曾感到拘束感稍微减轻, 
“好了没啊?”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初时不察有异,久例如,过分贴近的亲昵实在让他有点不自在。再加上一想到现在石头是在帮他脱“嫁衣”,感觉就更奇怪了…… 
“嫁衣”是干嘛的?新娘子穿的;新郎是谁?正在帮他脱嫁衣的人。脱了嫁衣要做什么呢?熄灯、上床、睡觉。 
新婚之夜,新郎新娘脱了喜服、熄灯,上床,睡觉。然后、然后?呜~他不要想了、他不要再想下去了、他实在不应该再想下去了。 
“……这到底好了没?……”感觉很不自在、非常不自在,只想尽快从这种情景中解脱。至于嫁衣脱下来之后会是什么情形,平雨完全拒绝去想。 
“再等一下……就快好了。只差一点点……”分神说话归说话,目光焦点没有半分稍移。“可以了。”终于松口气,直起身子、擦擦额上的薄汗。 
快手快脚将终于解开扣子的红衣脱下、顺手折起,平雨大大呼了一口气。“绑了一整天,好难过……” 
“啊……稍等一下,外衣是弄好了,但还有一件要脱。我本来以为大婶们只要你穿外衣的,没想到这么讲究连中衣都穿了……”该不会,连小红衣都弄上去了吧?唔,应该不至于吧,虽然是打小看着平雨长大的大婶们,好歹男女授授不亲…… 
“呃?”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月白中衣,再看看宝岩。“呃、这,不急啦……外衣脱了就好,这件我可以自己慢慢脱……”近乎不可察地,小小退了半步。 
“既然动手了就一道脱嘛,反正留给你自己脱也脱不下来。”像是完全没看到平雨的退却。在床沿坐下,拉过平雨让他坐在自个儿腿上,继续奋斗。 
脱了外衣,间隔变薄,宝岩那略嫌高了点的体温也变得明显。僵着身子,不敢乱动。说恐惧吗?其实只是紧张。“呃……那个”心跳变得很快很快,怕被听见,想说点话来遮掩,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恩?怎么?”宝岩没有分神,随口应应。 
“唔、那个……”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儿好,漂移不定、最后停在自己手上,突然想起了之前一直想问的问题,。“戚姑娘走了……” 
“恩?对啊。”头没抬,视线不移。“她本来就只打算待个几天而已,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就走。”该死的这条线怎么这么难拆…… 
“新娘为什么不是她?”刚说完,平雨便听见“嘶”一声,清清楚楚、布锦被扯裂的声音。眨眨眼,有些错愕,哪来的声音?好近啊。 
宝岩呆呆看着被自己不小心撕破的衣裳,脑袋里第一个飘过去的想法是;这下糟糕了,明天该怎么跟李大娘交代啊……裂这么大一道…… 
摇摇头。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先把跟前的问题解决再说。伸手猛然扳住平雨的肩迫使他转身面对自己,“新娘为什么会是她?” 
“啊、我……”呜……吓到了…… 
“干霜白什么事?我不说了,她只是朋友的妹子啊。”没有留意到平雨的错愕,就算注意到了,也顾不得那么多。 
“可,可是……”平雨缩着肩膀,一时被宝岩的气势吓着了。回头想想,似乎只能是自己误会大了;宝岩当初反应就有些怪怪的,现在想来,原是这么回事?“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答应要拜堂?” 
“不是你要我给名分、负责任的吗?”怎么现在回过头来反问?无法抑制心中懊恼,不自觉加重指掌抓握的力道。 
“石、石头,放……放开我好不好,至少别那么用力……”平雨立刻痛到皱起眉,忍不住边扯着宝岩的手臂边抱怨。“会……会痛啦……” 
“啊?”略略呆愣,然后像烫着似的松手。“对不起。” 
平雨自宝岩的腿上溜下、坐到床上,至墙边靠着,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肩膀,嘀咕道:“笨石头,也不想想你力气多大……” 
“伤、伤着了吗?”心头一阵紧张,连忙凑上前去。“我看看。” 
“啊?”立刻将身体缩成一团,“不用了啦,应该没什么大碍……啊!别过来,真的不用了啦……”想要后退,但身后便是墙壁,他无路可退。 
关切的心情焦急,不顾平雨挣扎,宝岩三两下便除去方才以被撕裂一道口子的衣裳,拉开里衣衣襟褪至臂弯。裸露的肩膀白净,方才抓握留下粉艳薄红。虽仍感愧疚却总是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不得了的事。 
不该看的、不该看的。心里头是这么对自己,可是眼睛不受意志控制,视线却硬是从肩膀到锁骨,来来回回溜达,更毫不客气地往下瞧去。映入瞳孔的影象让宝岩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连忙别开脸,以比方才快上许多的速度缩手。“对、对不起……”平雨本来不想让宝岩看见指痕而抗拒,但一来他不敌宝岩的坚持、再者想想横竖又不是没看过,看看也不怎样,便放弃抵抗任他看;宝岩接下来的反映他觉得很不自在,仿佛感染了宝岩的紧张,缓慢小心地拉拢敞开的衣襟。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里展开,平雨忍不住想打破跟前僵局。“恩……那个……”一时间想不到该说些什么,紧捏着衣襟、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突然想起了方才宝岩的话,因为他希望,所以宝岩答应拜堂……? 
石头这个笨蛋!终身大事岂能这么轻率?虽然不是不能明白,也有些感动石头这么努力地想让他高兴;但是,就这样连自己的一生幸福都不顾了吗? 
霎时心头笼上一层暗影,私心与良心交战。感情再怎么好,他们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宝岩很好,理应与个好姑娘婚配。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要宝岩牺牲自己的幸福……“石头,”一咬牙,逼着自己出口。“我……我们……今天的婚礼可以当做不算数。” 
霎然回首,“什么?”没听错吧? 
“我……我是……”笨石头,石头是大笨蛋!要把这话说出口要好大力气呢,还要重说一遍……我们……我们可以当作今天的婚礼没发生过……你不必因为我要你怎么样就照做,要你娶个男人当老婆实在太委屈你了……我……唔,那个……你%啊,总之,明儿个我会去跟叔叔婶婶们……帮你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为什么要当作无效?” 
“呃?啊……我……”微微呆了呆,勉强一笑,“我不是了吗?太委屈……” 
“我只想跟你拜堂。”不待平雨完便将话截断,同时逼近。两张脸的距离仅盈寸,压迫感极大。 
低垂着脸别开线,不敢正视宝岩。扯动嘴角拉开一个僵硬不过的笑脸,“我、我不是说了嘛,别那么在意我之前的话;我只是误以为你和戚姑娘……”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再次打断平雨的话,耐性似乎已快被消耗殆尽。 
“我……唔……我……我……我们是兄弟……” 
“平雨,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平雨别开视线没看宝岩的脸,却觉宝岩的声音似乎拖着好沉好沉的愁。 
“我……我们……我们不该……” 
“告诉我。“像是,下最后通牒,最后一次询问。“我们之间是什么都无所谓,我只问一句;想不想跟我在一起?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过一辈子?”或许是有点使诈的问法吧,拿他们这些年在一起的感情做赌注。 
但,评语对他而言确实已无法清楚定义。不只是朋友不只是兄弟,不只像个孩子队长长者的孺慕,更不只像是一个女人对于一个深爱她的男人来那样。 
莫名的,他只知道他希望和平雨在一起。不可定名的感情不必请求定名,只是期望长聚首。难道,这也是奢求? 
“我……可、可是……” 
“平雨!”伸出双手,捧住平雨的脸迫使他面对自己,“看着我。不要想太多,我只问你;愿,或不愿?” 
“我……”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盈着一泓秋水;那是,曾经只看着他一个人的眼睛。曾经很单纯的为他笑而笑,为他哭而哭。在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不会轻易落泪的眼睛,会为他泪流不止。曾经?曾经。 
“我……”而那不只是曾经。在返家时,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抱着他很狠哭泣。也许,懂的。那是为他而哭,是为他这些年来的寂寞、他这些年来的眼泪,而哭。 
“我……”几度欲言止。早上春末问起时,不假思索的回答,宝岩的问题其实他早就决定了答案。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宝岩是不是也这么想。 
此刻,宝岩在跟他要那个答案呢?早就决定好的答案要出来应该很容易吧,况且不是没说过,应不会说不出口。可是看着那双宴请,他硬是讲不下去,支支吾吾了半天连自己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那个在等回答的人? 
几度思量。 
松开紧着衣襟的手,缓缓拉下宝岩捧住他脸颊的双掌。清楚看见,那一泓秋水起波澜,像是等待判决的闭上。心里直嘀;笨蛋,早这样不就好了? 
“愿意。”在宝岩惊讶睁眼的一瞬间,微倾身、嘴唇似触末触间擦过他的唇与颊,埋首于他颈窝。突然觉得好笑,咯咯笑了起来。“我愿意、愿意、我愿意……”真是的,为什么现在讲起来就那么顺呢?果然是那双眼睛在作怪吧?哼! 
宝岩犹自傻愣愣的反映不太过来,只是呆呆看着趴在他身上笑个不停的平雨。 
好半晌,慢慢抬起手搂抱平雨,唇边微微上扬的弧度,缓缓扩张、加深,直到后来笑不可抑,两个人抱在一起笑作一团、活像两个疯子。 
屋外,月,正中天,无雨、五云/ 
次日午后。 
“我说呀……咱们以后呢,没事儿就多炖点东西给平雨补补吧。不然,我真怕他撑不住啊……” 
“怎么说?” 
“早上啊,石头把嫁衣送回来。外裳是没事拉,可是里头那件裂了好大一道口子哪!” 
“这……石头未免也太猴急了点吧……?” 
“可不是吗?所以我才怕平雨怎么受得住啊。” 
“……也许是新婚,一时太高兴了嘛?” 
“那也该节制点啊。衣服破了可以补,人万一要是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就是啊,我今儿个早上又没看见平雨出门了。那孩子向来每天是很准时的早起哪,日上三竿还没出门,怕不是昨儿个累坏了?” 
“那……叫石头节制点吧?” 
“这可是人家的家务事哪,要怎么开口?” 
“唔……这倒也是……” 
流言、四起。 
因为三天没睡好而睡迟了的平雨,以及一时失手撕破嫁衣的宝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那阵子村里闲话的主角。平雨被塞了一堆有的没的补品,宝岩则没事就被村里的叔叔伯伯们训诫;平雨的身子骨本来就弱了些,别让他太操劳。 
然而事实上的情况呢? 
是夜,冰冷冷的冬夜。 
“笨石头,睡过来一点啦,好冷呢。”平雨皱着眉,戳戳宝岩厚实的肩膀直嘀咕。 
“唔……”不敢太靠近的原因很简单,怕自己兽行大发啊……可,悲惨的是平雨毫无所觉,在经过一两个月的适应期之后,天气一冷便往他怀里钻。 
“绷那么紧干嘛?我不会咬你。” 
“唔……那个……我……” 
“做什么?” 
“我……” 
“怎么?” 
“我……我去一下茅房,一会儿回来,你先睡吧。”话落,翻身下床,一溜烟像逃难似的夺门而出,不敢多有片刻逗留。 
“去茅房?”塄塄瞪着房门,狐疑地喃喃自语:“不久前不才去过吗……难不成是水喝太多了?” 
事实上的情况是,拜堂归拜堂,要到真正圆房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苏宝岩呀苏宝岩,你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京城。 
“我回来了……”霜白很愉快地蹦蹦跳跳,像只鸟儿飞进门。 
一名形貌酷似平雨的少年自内间迎出,温言道:“回来就好,别嚷嚷。” 
“唔!”立刻双手捂住嘴,眼睛眨了眨然后滴溜溜转两转,突然又放下手,低声道:“煌哥哥,我看见他了……” 
“哦?”衣煌浅笑淡淡,似微温,也似薄寒。 
“真的……很像。”收起笑意,一脸认真。“我问过,他说他父亲是十来岁时至村中定居,为避战祸;那他……” 
“进去吧,”用很温柔的声音打断霜白的话,“坊主还大呢感着你的消息。” 
“……煌哥哥,你不想去看看他吗?也许他……” 
“非亲非故。”没有别过脸或背过身,没有任何逃避。仍是那抹像是淡漠、像是多情的微笑。“我没有必要去看他。” 
“可是……” 
“没有可是。” 
霜白似乎仍想说些什么,而终究无言。“……那,我进去找坊主了。”不该问,染坊里的每一个人,身世背景都不是该问的话题。 
霜白进屋后,衣煌没有立刻跟着进屋。遥望远山,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彼方,群山环绕的中心,有着那个流着与他同血液的人。 
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见又如何?不见也罢。没有任何用处。 
然,会想知道,他的消息,是为了什么?闭上眼,浅浅笑意荡漾开。转身进屋。抛下落入眼底的山景,抛开群山之后的那个人。天空,缓飘下了雨。而他,不回首 


……完…… 


 主 题作 者大小发贴时间



发帖心情:


帖子主题:     
发帖内容: 
帖子签名:一 二 三 无 
用户名:
密    码:验证码:  游客来访   



  
西陆社区 () 版权所有 点击此处申请论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