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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出1-16-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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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了,竟然开长篇的坑…………   

因为不知道会写到什么时候,就不挂申请七略牌子了……还好上篇已经有两万字了……= =
那个,长篇文是有挑战性的,所以不知道会填到什么时候
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不会弃坑的……至于其他的……
 
做好准备的大人可以继续往下看了…… 



月明,孤冢,青衣的人
琴音,酒香,断肠的痛
惜晴小居内,顾惜朝正祭奠亡妻。
距逆水寒一案已整整两年。晚晴身死,也整整两年。
这两年中,铁手恪守对晚晴的承诺,连同其他三位兄弟情深的名捕,将江湖中要找顾惜朝报仇的势力压了下去。纵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却也不敢太光明正大的动手。
真真可笑,明明是报仇,却不得不偷偷摸摸!
对于那些人顾惜朝没有兴趣,唯一记得的,是那最后一人。
与其他找上门来的人不同,那人,是铁手亲自找上他。

铁手说明来意后,他只是看着顾惜朝,眼中的恨一点一点的减少,并不是消失,只是被埋进心里最深处的地方。他甚至不得不连一部分的情感也埋进去,方能将那些血海冤魂撇个干净。那么烈的恨,那么恨的痛,那么痛的叛,如何能轻易遗忘?
“顾惜朝此人,再与我无关。”这是他当日说的唯一一句话,即使只有一句,也好似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这两年中,顾惜朝曾在街角与他偶遇。
白衣如雪,寂寞如霜,人显孤傲。
退去了那黄沙边关的一身皮裘铠甲,他更似一位文人雅士,而非一个剑客豪侠。
然事实如此,他早已非一个江湖草莽,或者说,不仅仅是。他依旧是江湖人。
他与他擦身而过,那人目不斜视,丝毫没有给他一瞥,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们岂非真的不认识?
他们不仅认识,纠葛也较其他人要深的多。
那人姓戚,名少商,江湖人称九现神龙。
而今更是金风细雨楼代楼主,京师的群龙之首。
被无视了……
顾惜朝眼神骤然阴翳,挺直了背,继续往前走——他没有回头。
他这般的人,本就不会回头。
所以他没有看到,错身之后,那个白衣剑客脚步一顿,转身看他。
凝视着他的背影,眼中如古井空幽波澜不起,只是无故散落一地的,寂寞风华。
真是无故?
知音不再,有谁能知?

每年晚晴的忌日,顾惜朝总是一曲琴音一坛酒。醉后,便卧在那青冢之上,一觉醒来,又是平日模样。他总是睡得很熟,似乎要在梦中与爱妻相见。他从不梦呓,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梦见了那个神仙般的女子没有。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确有梦,不过梦非晚晴。
他梦见金戈铁马,梦见红莲业焰,梦见冤魂无数,梦见血海苍茫。
但那兵戈声中,有琴音悠扬,血腥气里,有淡淡酒香。
他不惧烈焰血海,无视冤魂刀枪,跨过无数尸体,却始终看不到他想看的人——那个曾经英雄气概而今寂寞无华的人。
——戚少商,即使在梦里,你依然与我作对!

惜晴小居地处偏僻,在一丛幽林深处,外围还有顾惜朝布的阵法。除了铁手以外,这里不曾接待过第二位客人,事实上,铁手也常常被困于阵中。所以,当顾惜朝从醉酒中醒来准备走回屋里,却发现惜晴小居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还一身煞气地围住他时,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但惊讶也只是一瞬,将手中的酒坛扔出去,人急退。他的内力被铁手封住,空有招式精妙却无杀伤力,何况来人似乎都不弱。
每年晚琴忌日的第二日,铁手都会来,若能撑到那个时候……
铁手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几个黑衣人掠出,其中一人肩头的一抹青影让他不假思索地追出,却还是失了他们的踪影。

杨无邪有些担心,因为戚少商有些不妥。
戚少商如今已经是金风细雨楼的支柱,他的不妥,很可能变成金风细雨楼的不妥,杨无邪不得不担心。自傍晚楼主与无情会谈回来后,就一直看着墙上他亲自买回来的三弦琴发呆,已经站了整整两个时辰。
但杨无邪只是向戚少商请示过后就离开去做别的事,他只是军师总管,管不了戚少商的私事,以及,不能告诉他的事。

戚少商外表很冷静,真的很冷静——至少他没有震怒或狂笑,但他的心已乱,不仅乱,还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只因为无情离开时有意无意的一句话——顾惜朝被人抓走了。
并不是幸灾乐祸的情绪,也不可能是担心那个人。只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乍然听到他的名字,让他有些无措。他的心乱了,仅仅是因为顾惜朝,仅仅因为这三个字而已!
戚少商是恨顾惜朝的,五大寨主、红袍、卷哥、沈边儿、高风亮…………死的人太多,要说不恨,莫说别人,连他自己也不信。但他对兄弟朋友够义气,绝对的两肋插刀。所以当铁手来找他,请求他不要找顾惜朝报仇的时候,他答应了。铁手是不轻易求人的,更何况是“请求”。
他将有关顾惜朝的一切封印起来,埋葬到记忆深处。两年的时间,远去了黄沙漫漫、血海滔天,他甚至已经记不太起顾惜朝的样子,连他逝去的兄弟也很少想起来。他知道这样对兄弟很无情,几乎可以说是残忍,但他没有别的选择,顾惜朝在他生命里刻下的痕迹太深,深到让他不敢去挖掘那具体的深度。
这一切就像在他心底上了把锁,锁的钥匙,就是那三个字。从无情口中听到的他的名字,将锁在心底的东西统统放出来,暴露在日光下,才发现,有些东西,根本不曾遗忘分毫。
那些鲜明的东西里,有血火哭嚎,也有琴音剑影。

戚少商终于动了,他转头,窗外一轮明月。千里追杀后,他有些奇怪的地方。比如他怕听风怕望月,甚至怕琴声怕酒香——他本是酒鬼,且琴弹得不错。
前两者,他说他会想到昨夜西风调敝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想到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后两者,他却不说,也说不出。
他望月,于是寂寞。世人都怕寂寞,而戚少商尤胜。于是他想到了小甜水巷的白牡丹。
白牡丹李师师是京师四大名妓之首,诗词歌舞样样精通,最妙的,她知人心懂人情、名花解语,让人甘愿一醉温柔乡。她是戚少商的红颜知己。
戚少商有很多红颜知己,但他最想要娶回家的那个,已嫁作人妇。对其他人,始终没有当初那份执著。他很多情,多情的近乎无情。他对女子的情很干脆,你若无心我便休,该收则收,当放则放。而他的无情,也因为他太过痴情,只对一人痴情,对他人便无情。不过,无论如何,他不曾负过情。

'元宝''戚顾'囚龙出 1(两人终于见面了~~见面了~~~)

李师师觉得今日的戚少商很不一样,虽然他也是来和她谈诗议政论江湖,赏花听风望明月,但就是有所不同。
她曾婉拒过戚少商,拒绝了那个叫天下女子倾心的男人。不仅因为知道他的“无情”,更因为她感觉到戚少商并不完整。他好似缺了一部分,不管是他自己藏起来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是完整的,她不要。
白牡丹有白牡丹的骄傲,只因是真心喜欢他,所以才更加不能妥协。
而今天的戚少商那不完整的部分似乎消失了,她和他却更加无法靠近。一盘棋局,他已经走神三次。
李师师幽幽一叹,似哀如怨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专心。”
任何男人都没有办法无视美人的幽怨,那是最毒的香,最美的酒,能酥了人的骨,醉了人的魂。
尤其是白牡丹这样的美人,便是要天上的月亮,只怕也一并摘下来了。
戚少商却没有注意到美人娇嗔,他在想,想顾惜朝。站了两个时辰,他终于可以平静地面对那些往事,所以,他开始想这次无情告诉他的用意,以及,顾惜朝的用意。
他不相信,顾惜朝那般的人竟然会被别人抓走。他可是玉面修罗顾惜朝,岂是易与的家伙?
这会不会是他的另一个陷阱,还是,他借以脱离铁手的一个计策?
如果真的是这样,天下只怕又要起风云。
他说不再管顾惜朝的事情,便再也没有理会他的消息,所以从无情的话里听出他两年都一直住在惜晴小居,他稍微有一丝惊讶。然而几乎是立刻的,他就知道了一件事——顾惜朝只是倦了而已,他的心还没有死,他依然想飞。惜晴小居于他,只是一场休憩。他会屏息蛰伏着,等待一飞冲天的机会。
这,会不会就是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师师又叹了一声,这回戚少商听见了,抬头望向她。
“你心里有人。”她不说心里有事,而说有人。这句话歧义颇多,可以理解为在想一个人,也可以理解为有心上人。
戚少商没有察觉话中歧义,见她点破,干脆推了棋局:“不错,我在想一个人。”
“心上人?”话一出口,已带微酸,眉间风情,何止万种。
“不,仇人。”说完这话的戚少商推说风雨楼有事而起身告辞,这是他第一次在师师那里失了兴致。并非因为李师师,而是因为他。
白牡丹看着他的背影,刚刚他说话的时候,眼中的仇恨连遮掩都不愿。这个男人“无情”却“有恨”。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如此清晰的感情流露,就算是恨也好,那人必定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非常大的一部分,大到足以影响他的命运。
她有种感觉,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那个她所钦慕的,白衣无尘寂寞无华的男子。

夜凉如水,月上中天,周围渡上一层冷冷的霜色。
戚少商走的很慢,不仅慢,而且稳。因为他知道,自己刚出小甜水巷,后面就跟上了几条尾巴。这种事并不罕见,站得越高,危险也就越大。所以他仍然神色不变,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月下独行。
夜风撩起月白的粗布袍子,戚少商突然顿住了脚步。不知何地传来一阵琴声,乐音激越如银瓶乍裂,铁马冰河踏歌而来。虽然并不是同一只曲子,但意境与那晚相同,戚少商不由有一瞬间的失神。
三个黑衣人从上、前、后方同时发动攻击。就在上方的刀要削了他的头,前方的剑要刺进他的心,后方的短刃要捅入他的咽喉时,中间的白衣人已经不见了。三个人的三把兵刃架在一起,差点将自己人扎了个对穿。
“如此仙音,便是寂寞到死,也是值得一赏的。”
那本该被削了脑袋刺穿心脏割断咽喉的人站在旁边的屋顶上,神情漠然,淡淡地说道。仿佛刚才生死一瞬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是路过的看戏人而已。
然后他又接了一句:“可惜,你们应该知道,有人打扰的时候,再美的乐音也无法令人沉醉。”
说完这句话,他已拔出了他的剑。刃如霜雪,白玉般的剑。
于是那三个杀手就看到,冷月下,那个身着月白衣袍的剑客,以剑指着他们——这是京师乃至整个江湖里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那意味着,他们必须与那名剑客一战生死。

戚少商很不高兴,那三人的攻击不仅打断了他欣赏琴声的兴致,也打断了他的回忆,那是被封印的记忆里,唯一称得上是美好的回忆。纵使它与背叛紧紧相连,但仍不妨碍它的美好。
所以他没有给那三人再次出手的机会,他已出剑。
三个杀手便领略到那无影可循的快剑——戚少商的快!
他们只看到月华般清冷的白光一闪,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寂寞。
杀他们的剑名痴。痴心?痴情?痴狂?无人知。
但握在戚少商的手上,就只剩下——寂寞。
那本来就是一柄,寂寞之剑。

剑回鞘,不染丝毫血迹。戚少商开始考虑让杨无邪来善后,查查这几个人的底细。
忽闻脑后剑鸣之声,戚少商转身举剑相隔,扑面而来的却是一片幽香,闭气似乎是来不及。脚一软,单膝跪地,以剑为支撑,方能勉强不倒。昏迷之前,视野中出现一红衣少女,左右不过二八年华,似在细细打量他。
这世上有些人即使跪着,也是一身傲骨,比如戚少商。而穿在他身上的袍子,即使沾染了尘埃也洁净的好似最美的月光。
那少女看着已经昏迷的戚少商,似是对他的洁净不满,在他袍子下摆狠狠地踩上两脚,才对那听不到的人说:“原来金风细雨楼楼主也就只有这点本事,小小的迷魂香一迷就倒。”然后招手让随侍在一旁的手下将人抬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车马。
她很得意,前面这三个笨蛋并不是她的人,所以她今日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她只是吹了吹香而已。
对付大侠,就得用小人的法子。

顾惜朝心情应该很糟糕,虽然这里有最好的床,最美的菜肴和最醇的酒。但如果你是被人敲昏了带来这里,又不闻不问的,相信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没几天,对方便给他带来了同伴——当他们把他扛进来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相信。
可是躺在床上的不是九现神龙,又能是谁?
待到人全部离开,顾惜朝冷笑一声,对床上的人道:“起来吧,戚楼主。人都走了,你装给谁看?”
如果那红衣小姑娘在这里一定会很吃惊,而且非常后悔。
本来睡的天塌不惊的戚少商,几乎是立刻睁开了他的眼睛,看向身边的人。
“顾惜朝?”
那是一个跨越了两年的对视。
两年前埋进心里的恨一点一点地翻出来,戚少商的眼睛几乎要被烈焰点燃。而不同于两年前的沉默,顾惜朝唇边泛起越来越愉悦的笑容,虽然那笑带着七分的骄傲三分的讥诮。
“这样便对了,我是毁你山寨杀你兄弟的仇人,我可没有求你放过我。绝不可能!”
淡了酒香,断了琴音,他们之间只剩下沟壑万千血海无尽——但这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
戚少商不想与他多言,虽然他的确是起了杀机,但承诺尤在,戚少商一诺万金,亦不会改。所以他将视线转移到那桌丰盛的酒菜上。
“戚楼主还是不要尝试的好,这酒菜里可都是毒。”察觉到他视线的转移,顾惜朝也不恼,往上好的红木雕花椅上一坐,素手遥指桌上酒菜,似笑非笑,说的真假莫辨。


话说这篇文的标题,嗯,是指两个人哦
囚于京师的神龙,和困于惜晴小居的毒龙
这篇文章只是借了说英雄的背景,情节完全脱离,也不会有很多原著人物出场


'元宝''戚顾'囚龙出 2(两人的第一次交锋~~结果……未知……)

——这酒菜里都是毒。
顾惜朝这样告诉他,笑得似假还真。
戚少商突然想笑——说这话的人,才真是全身上下无一不毒。他没必要忍,于是他真地笑了笑,冷笑。
“戚楼主不信?大可以试试。”看见他的表情,顾惜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左手虚引,一副请君入座的架势。
“并非不信,不过既然是毒,你顾公子还照吃不误?”桌上的饭菜分明被人动过,难道他们送上来的是残羹冷炙不成?
他倒也不怀疑这酒菜有毒的事实。因为,没有必要。顾惜朝没有必要在这上面骗他,而他,也没有必要怀疑他——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
“我身无内力,又跑不出去。与其被饿死,倒不如被毒死。如果换作你,你吃是不吃?”顾惜朝说这话时双眉一挑,尾音上扬,神情语调都像极了他们初见时,一瞬间黄沙大漠,酒韵鱼香,两人都不由愣了愣。
“铁手封了你的内力?原来如此。”回过神的戚少商立刻就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内力,他又看向那桌饭菜,“我会吃,无论如何,饿死这种死法,未免太蠢了些。不过,明知有毒还吃下去,你顾公子,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么?”
“哦?戚楼主还真了解我。”顾惜朝斜睨了戚少商一眼,眼角眉梢俱是高傲,“我还以为区区贱命,龙头看不上眼,不敢高攀。毕竟一个月前,我们还对面不识。”他唇角带笑,笑得让人心慌、心寒、心冷如冰。
一个月前,正是顾惜朝在街角偶遇戚少上的时候。
话至此,二人一个坐桌前、一个倚床靠,唇枪舌剑、连讽带刺、你来我往,谁都没占到便宜。
而顾惜朝此句一出,戚少商却突然沉默下来。

顾惜朝看着沉默的戚少商,没有因为口舌上的胜利而高兴,反而眼中渐渐沉郁冷冽。
就在那眼中快酝酿出狂风暴雨时,戚少商却稍稍撇过头,突然开口了。
“那时,我已经忘了你,连同我们之间的恩怨一起,全部遗忘。”他的语气很淡,淡然到漠然,仿佛与己无关。其实他只是需要说一说,而不在乎听的人是谁,哪怕他是顾惜朝!
“我以为我可以全部忘记,甚至在那时看到你,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可是从无情口中听到你的名字时,过往的一切纷至而来,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没有忘记。不管是连云山寨,还是旗亭酒肆。”他过了两年七分似人、三分似鬼的生活,却发现,症结依然在他这里,因为他把过去,统统留在了他那里。虽然痛苦的远远多于美好的,但那仍是他过去。
楼里的兄弟都说他不像一个凡人,这也许是一句赞美,但他真的不是一个人,至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埋葬了恨的他,在息红泪嫁给赫连小妖后,也埋葬了自己的爱。师师是绝代佳人、红颜知己,却始终不同于那两个人——不能如息红泪能引起他的爱,也不能如顾惜朝能勾起他的恨。
“戚楼主不愧是大侠,血海深仇兄弟朋友都能忘,你该不会连自己发的誓都忘了吧。”顾惜朝挑衅地说,“你可是说过,如果你不杀我,老天都不答应。”
戚少商慢慢转头看向他,笑了,笑得温良无害,但脸上没了那一双酒窝,笑意也到不了眼底。
“顾公子说笑了,这老天,本就不开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天子尚且昏庸无能,这老天,又能好到哪去?若它开眼,怎会让奸臣当道、战乱四起,若它开眼,怎会使民不聊生、路有饿殍,若它开眼,怎会让这惊才绝艳的书生报国无门、最后终是助纣为虐!
一时间沉默无语,气氛紧绷如满弓之弦。

“昨晚是你在弹琴?”戚少商看到置于墙上的三弦琴,突然想到昨日的琴声。虽然送他来的人绕了很多个圈子,直到将近天明才停下,但依戚少商所感,总归是在京城之内。
“不错,你听到了?”明白他在想什么,顾惜朝轻轻一笑,“你可知道这周围有多少人?”
戚少商略一沉吟:“明的暗的,大概三十多个,都是高手。”
“这三十多个人,可都是为了看住你九现神龙戚大龙头。”顾惜朝向外瞥了一眼,表情似乎意有所指。
看他一眼,戚少商放低了声音:“过奖,只怕为了看住顾公子的人比起我的,只多不少!”随即闭目,照着原来的姿势躺在床上。

“大小姐……戚少商顾惜朝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与的人物,您还是……”
“怕什么,那玉面修罗没了内力,至于什么九现神龙,中了我那迷魂香,不到明天早上绝对醒不过来,闪开!”话音刚落,门已被推开,昨日戚少商看见的红衣女子立在门口,神情高傲地看向屋内的两人。
瞥见依然“昏迷不醒”的戚少商,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双美目转向顾惜朝时,却含嗔带怨,顾盼传情,突然的,就羞红了脸。
“你看,他可是九现神龙?”指着白衣剑客,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丝炫耀讨赏的意味。
“不错,他就是戚少商。”顾惜朝看向床上的人,微微一笑。
那红衣少女被这一笑惊住了,本来顾惜朝就是个俊美出尘的人物,非但英俊,而且自有一股卑弥天下笑看风云的气势。他这一笑,却如三月和风寒冰开化,说不出的韵味风流。一笑倾城,不过如此。
——若这笑是对着自己的就好了。
她不禁在心底偷偷想着,然后便有些恼怒地看着床上的人。殊不知躺在床上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人心底只有无尽的叹息——麻烦来了,而且是大麻烦。
“我当初要你加入山庄,你说要看我们值不值得让你加入,所以要我将你的对头抓来。现在戚少商人在这里,你可以加入了吧。”
“殷姑娘,可否让我等他明天醒来,了结仇怨之后,再与你回山庄。”顾惜朝这话,已似有应承之意。
那殷姑娘一听,自是喜不自禁:“好、好,我去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就回山庄。”瞧瞧,用词都变成咱们了。

待那姑娘走远,戚少商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惜朝:“顾公子好手段,只是莫要拖不相干的人下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戚楼主却成了我顾惜朝不相干的人。你我的恩怨,一句不相干就能带过么?”顾惜朝怨毒的看着他,语气却是轻柔无比,像极了他每次要杀戚少商的样子。
“顾惜朝你就这么急着找死么?若没有对铁手的承诺,我早已杀了你!”收敛了笑意,手扶上剑柄,语气近乎切齿。没有人能忍受一个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奈何他是戚少商,一诺万金的戚少商。
“哼,那是铁手自作多情!我说了,我可从来没有要你放过我!”顾惜朝冷冷地瞪着戚少商,甚至放出一种,杀气。
戚少商也看着他,这人大概无论如何都改不了他的毒辣残酷,倒不如……
他几乎就要拔剑——握剑的手上青筋毕现,眸中杀机已起。但他确实已经过了动不动就拔剑的时代。
连云山寨快意恩仇一腔热血的戚大当家或许会一怒拔剑,但他已经当了一年多的风雨楼楼主,他已经知道计较得失、不浮不躁,他已经知道什么叫进退有度,什么叫纵横捭阖。
所以,他终于没有将痴拔出来——现在杀了顾惜朝,不会有什么好处,却不一定没有坏处。至少,他会毁了对铁手的承诺。
所以,即使忍字头上一把刀,他还是忍了下来。
顾惜朝看着他不再握住剑柄的手,整个人冷了下来,淡然地说了句:“你果然不再是九现神龙戚大当家。你这被京师、被风雨楼给锁住的不能翔于九天的神龙,也不过如此!”
眼中翻腾的,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


征集名字……原创人多了点,就是不好起名……
不管怎么想,都好……俗…………   
目前需要三个,殷家兄妹,妹妹就是那女的了,哥哥是狐狸一只,还有山庄总管一名……
废了,想了好久都不满意……
我不要因为名字问题搁笔啊啊啊啊………… 


'元宝''戚顾'囚龙出 3(两人的第一次交锋结束~~~~~)

——你现在只是一条被囚于京师的神龙。
顾惜朝的话里,就是这个意思。
戚少商淡然而笑——他已很久不似在连云寨那般,笑得开怀。
是谁毁了九现神龙的一方天地,让他不得不跋涉千里,自投黄金囚笼?
是你顾惜朝!
戚少商又何尝不知诸葛先生的意思?
稍微自夸一些,他不为法理所拘,不被世俗所扰,有草莽之气枭雄之心。所以他不适合公门,却更不能轻易的,重回江湖。
一旦神龙入海,就再难驾驭。诸葛小花求的是稳,所以他不会允许不能掌控在手中的情况出现,尤其是自己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即便不是金风细雨楼,只怕还有其他什么楼什么门,总之,他绝对不会轻易“放”人。正因为明白,才甘心接下这担子。
何况,真英雄,又怎能不入京师?
“那顾公子这条毒龙,可曾被锁在惜晴小居?可会甘愿?”明白归明白,却不能让别人——尤其是他,小瞧了去!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笑。恩仇未泯,却仍惺惺相惜。
人生短暂,高山流水,知音难逢,旗鼓相当,敌手难求。当两者集于一人,则那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生命中忘记或抹去。
“戚少商,我们果然是知音!你跟我,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顾惜朝的脸色沉了下去。戚少商本就是枭雄,只不过多了些自己不屑的侠义,便成了英雄。可是身在那种地方,要如何看到侠义?
“顾公子想说出身?”无负知音二字,戚少商一眼就看出顾惜朝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你可知金风细雨楼总管杨军师和你是同样的出身。你一心想入公门,封侯拜将,看不起江湖草莽。其实会在意出身什么的,正是那些官场上的权臣奸佞。江湖人,不问出处!”
顾惜朝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只不过,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行至尽头,他也不可能会后悔,绝不可能。

戚少商在心底权衡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盘算了一阵,转向顾惜朝。
“顾公子真的失了内力?”刚刚那姑娘接近,他却能比自己更早发现。
顾惜朝讥诮一笑:“若是每天这个时候,都有同一个人来拜访的话,即使没有耳朵,也能知道她会来,何况仅仅是没有内力。”然而除了她以外,主使的对他倒是不闻不问,始终没有现身,或许,那个人根本没有来!
“现下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没有动过桌上的饭菜。”
“哦?你怎么知道?”这么说,已经算是承认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难缠的女子,我是绝对不会给她半分缠上的机会——也许饿死会好一些。”
顾惜朝失笑,不是没有看到戚少商袍子上那两个小巧的脚印,只是堂堂群龙之首说出这种话,未免太孩子气。孩子气……上次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大顶峰生杀大帐的时候,四寨主拉着自己喋喋不休,戚少商在一旁无奈摇头猛翻白眼。
然后……然后……便是血染连云寨,从此见面,便是仇敌。
恍惚也只是一瞬,微垂眸,掩了心思,讽刺的话语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我不会去吃毒药是当然的,又不是你戚大楼主,被迷魂香这种货色,一迷就倒。”
“我早知盯上的不止三人,她吹香的时候虽有剑鸣却无杀气,自然会觉得蹊跷。”那殷姑娘天真地以为自己会在杀了那三人之后松懈。要知道,在江湖上行走,是时时刻刻松懈不得的。这一点,还得感谢顾惜朝赐教。
“若她有杀气呢?”
“那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顾惜朝看了戚少商许久,问:“什么时候走?”他问什么时候走,而不是走不走,或怎么走。就好像他确定戚少商一定会走,并且,一定走得了。
“今晚,你内力恢复了就走。”戚少商也只说内力恢复,却不言如何恢复。
顾惜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戚少商毫不为所动,他甚至舒展了一直支着自己的胳膊,就这么斜倚在床上,让他看。
顾惜朝要恢复内力,只能靠戚少商,他却绝对不会主动提出,他是宁愿欺骗威胁利用也绝对不会开口求人的人。
戚少商要走,自然得稍上顾惜朝。不然铁手那边是好说,可他顾公子若在后面拆台,这出脱逃计定会被毁了。要带没有内力的顾惜朝走,绝对是个累赘,只能先帮他恢复。可戚少商也绝对不会对他说——让我给你恢复内力。这岂非太过可笑?
所以他俩,一个看人,一个任人看,比谁更有耐性。
“好一幅美人卧榻,戚楼主当真雅兴。”
“哪里,若说到美人,便是艳冠群芳的白牡丹,只怕也比不上阁下你的天姿容颜。”
“戚楼主甘愿在此蹉跎光阴?金风细雨楼只怕风雨飘摇。”
“无妨,有杨军师在,我放心得很。”
“堂堂京师龙头,在此对着一桌下了毒的酒菜饿肚子,只怕有失身份。”
“没关系,你顾公子饿的比我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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