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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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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崖”号研究潜艇
斯文·约帕逊上尉认为,空气净化系统的运转不正常。如果他的感冒再持续几天,也许他就不会注意到了。“海崖”号刚刚越过1万英尺,要等到浮上水面时,才能凑合修一下那个系统。那倒并不危险——因为环境控制系统和航天飞机—样,具有许多内部后备能力——就是讨厌一点。
“我还从来没下潜到这么深过。”伊格·卡冈诺维奇上校在同人交谈。把他带到这儿来,是个复杂的过程。需要一架“螺旋”式直升机从“基辅”号把他送到“塔腊瓦”号,然后由一架美国海军的“海王”式飞机把他送到诺福克,再由一架直升机把他载至美国“奥斯汀”号舰艇上,这艘舰艇正以20节的速度朝着北纬33度,西经75度的方向驶去。“奥斯汀”是一艘巨大的机降舰台,舰尾部分是一个有遮蔽的起落舱室,平时用来供飞机起落,而今天它却运载着“海崖”号,这是一艘三人潜艇,是从马萨诸塞州的伍兹霍尔空运来的。
“有些人是不能一下就习惯的,”约翰逊说,“但是到了水下,300英尺和1万英尺没有多大区别。艇体上出现一条裂缝,一样都会很快地让你送命,就掉在这下边,下一艘舰艇要想来收回残骸都不可能了。”
“还是想想那些高兴的事吧,先生。”一级机械军士杰西·奥弗顿说。“声纳系统没问题吧?”
“没问题,杰西。”约翰逊与机械军士在一起工作已有两年了。“海崖”号是他们的宝贝。这是一艘结实的小型研究潜艇,主要用来完成海洋地理方面的任务,包括声纳监视系统传感器的安装和修理。在这艘三人潜艇上,没有谁指挥谁的问题。奥弗顿未受过良好的教育,也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至少说话不够文雅。但是在摆弄这艘小型舰艇方面,他的技艺是无与伦比的;约帕逊正乐于把这件工作留给他干。这位上尉的任务是要完成接受的任务。
“需要清理一下空气系统了,”约翰逊说。
“对,过滤器都该更换了。我下星期就干这件事。其实今天上午我就可以换,但我想备用控制电路系统更重要。”
“看来我只好同意你了。能干好吗?”
“我是大姑娘上轿啊。”控制座前面厚厚的莱克森了望舷窗上映出了奥弗顿的笑脸。“海崖”号粗劣的设计使它的动作显得很不灵便,好象是它明知想干什么,但又不完全知道如何去干。“目标地域有多宽?”
“相当宽。‘鸽子’号说,爆炸后,碎片溅得很厉害,到处都是。”
“我相信。水下三英里,水流把它向四周冲散开来。”
“那艘舰艇叫‘红十月’号吧,上校?是艘V级攻击潜艇,对不对?”
“那是你们给的级别。”卡冈诺维奇说。
“那你们叫什么呢?”约翰逊问。他没有得到回答。到底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他在想。级别的名称有什么了不起呢?
“打开定位声纳。”约翰逊使几个系统都开动了。由于安装在腹部的高频声纳发出的音波,“海底”号随之震动着。“看到海底了。”黄色屏幕上显示出白色的海底轮廓。
“有什么障碍没有,先生?”奥弗顿问。
“今天没有,杰西。”
一年前,他们在离这儿几海里的地方活动,差一点被一艘“自由”号舰艇刺穿——该舰于1942年前后被德国潜艇击沉;舰体被一块巨石支撑着停在那里,形成一个角度:那次如果相撞,肯定会是致命的。这件事教育了他们两人要谨慎小心。
“好,我已开始收到一些猛烈的回波了,就在前面,象扇子一样地散开。到海底还有500英尺。”
“是。”
“嗯。有一大块碎片,大约30英尺长,可能有9到10英尺宽,在11点钟的方向300码处。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吧。”
“往左来,现在打开灯。”
六个高强度的照明灯亮了。潜艇四周立即通亮,宛如一个光球。在水下光的射程超不过10码,因为水吸收光能。
“看到海底了,就在你说的那个地方,约翰逊先生。”奥弗顿说。他停住了油门下降,检查了一下浮力,几乎正合适。好。“在电池供电的情况下,水流会很猛的。”
“多强?”
“一节半,也许会二节,这要看海底形状了。跟去年情况一样,我想我们可以活动一小时,顶多一个半小时。”
约翰逊表示同意。海洋地理学家对这种深水流仍然感到不解,因为它似乎不时地在改变着流向,并无固定的方式。真怪,海洋中有许许多多怪事。正因如此,约翰逊努力攻读,获得了海洋地理学学位,为的是要探索其中的一些奥秘。这种精神当然不是为了生计。下潜三英里算不上什么,至少对约翰逊是如此。
“我看见一个东西,就在我们右前方闪了一下。要我抓住它吗?”
“如果可能的话。”
在“海崖”号的三台电视监控器上,他们都还看不到。这些电视监控器面向正前方,监控着艇首左右侧45度的范围。
“行。”奥弗顿把他的右手放在沃尔多机械手控制装置上。这是他真正最擅长的技术。
“你能看出来那是什么吗?”约翰逊摆弄着电视机,问道。
“是一种仪器。你能关上一号照明灯吗?它太刺眼了。”
“等一下。”约翰逊探身向前关掉了那个开关。一号照明灯是为艇首摄像机提供照明的,这时立即灭了。
“好,乖乖,现在让咱们稳住……”机械军士的左手调节着定向螺旋桨调速器,右手操纵着沃尔多,保持平衡。现在,他是唯一能看得见目标的人。可以在反射镜中看到,奥弗顿在笑。他的右手迅速地移动着。
“抓住了!”沃尔多抓住了定深仪刻度盘。这个刻度盘是一个潜水员在“奥斯汀”号出港前用磁铁把它吸附在“海崖”号艇首的。“你可以再打开一下那个灯,先生。”
约翰逊打开了那个照明灯。奥弗顿把机械手抓的东西在艇首的摄像机前晃动着。“你看得见那是什么吗?”
“看起来象是个定深仪,但不是我们的那种,”约翰逊说。“上校,你能认一认吗?”
“好,”卡冈诺维奇立即说。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想显出不痛快的样子。“是我们的,我看不清上面的数字,那是苏联的。”
“把它放到吊篮里,杰西。”约翰逊说。
“好。”他操纵着沃尔多,把刻度盘放到焊接在艇首的吊篮里。然后把机械手收回到停止的位置上。“碰到淤泥了,浮上来一点吧。”
“海崖”号离海底太近了,螺旋桨的尾流搅起了细细的淤积泥土。奥弗顿加大了马力,上浮到了20英尺的高度。
“好多了。看到气流的作用了吧,约翰逊先生?强度足有二节。必须缩短我们在海底的时间。”水流正在快速地把那些污泥浊浪向左舷推去。“那个大目标在哪儿?”
“正前方,100码左右处。让我们弄清楚我们看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对,向前开……有东西,看来象一把屠刀,我们要吗?”
“不要,继续向前。”
“好的。航程多少?”
“60码。应当马上就看到了。”
就在奥弗顿看到的同时,那两位军官也在电视机上看到了。最初只是一个光谱影像,就象人的眼睛中的余象一样逐渐消失了,然后又恢复了。
奥弗顿第一个作出了反应。“他妈的!”
那个东西有30多英尺长,外表看来很圆。他们从后部接近它,看到了圆形主体部分,里面有四个小一些的锥体伸在外面有一英尺左右。
“那是一枚导弹,舰长,他妈的一枚完整的俄国核导弹!”
“原地不动,杰西。”
“是,是。”他往回关掉了动力控制器。
“你说过那是个V级的,”约翰逊对那个苏联人说。
“我弄错了。”卡冈诺维奇的嘴抽动了一下。
“我们再靠近一些看看,杰西。”
“海崖”号向前移动了,上升到弹体的侧面。上面写的是俄语字母,那是不会错的,但是离得太远,无法认出那顺序数码。戴维·琼斯又要添件新宝贝了,一枚SS…N…20“海鹰”式导弹,携有八枚50万吨当量的分导多弹头导弹。
卡冈诺维奇非常仔细地看着导弹弹体上的记号。就在从“基辅”号起飞前,有人向他介绍了“海鹰”式导弹的情况。他作为一个情报军官,一般地对美国武器的了解更甚于对苏联武器的了解。
哪有这等好事啊,他想。美国人允许他乘坐他们的一艘最先进的研究潜艇,艇内的布局他已铭记在心,而且他们替他完成了使命。“红十月”号已经完了,他需要做的全部事情是把这个情报带给“基洛夫”号上的斯特拉博上将,这样,舰队就可以离开美国海岸了。让他们到挪威海去玩他们那套肮脏的把戏吧!看看谁能在那儿取胜!
“查实位置,杰西。给这个王八蛋做上个记号。”
“是。”奥弗顿按了一个键,部署了一个声纳应答器。这个应答器只对一个编码的美国声纳信号作出反应。这会指引他们回到导弹这边。他们以后还会带着大型起重装置返回来,用绳索把导弹拖到水面上来。
“那是苏联的财产,”卡冈诺维奇指出。“这是在国际公海上——在公海下面。它属于我国。”
“那么你们就他妈的过来把它拿走吧!”这个美国水兵厉声说。卡冈诺维奇想,他一定是个伪装的军官。“对不起,约翰逊先生。”
“我们还要回来找它的。”约翰逊说。
“你们决不可能把它捞起来,太重了。”卡冈诺维奇提出反对意见。
“我想你说得对。”约翰逊笑了笑。
卡冈诺维奇容忍了美国人取得的小小胜利,要不情况可能会更僵,僵得不好收拾。“我们还要继续寻找更多的残骸吗?”
“不去了,我想我们应该回到上面去了。”约翰逊肯定地说。
“可是你接到的命令——”
“我接到的命令,卡冈诺维奇上校,是去寻找一艘V级攻击潜艇的残骸。可我们找到的是一艘导弹潜艇的坟墓。你欺骗了我们,上校,因此我们对你的礼遇也就到此为止。我想,你已经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东西。过些时候我们会回来寻找我们想找的东西。”约翰逊伸手去拉动金属压舱物的释放把手,金属板一松,掉了下来。于是,“海崖”号得到了1,000磅的向上浮力。此时要想停在下面也无法停住了。
“回家了,杰西。”
“是,舰长。”
“海崖”号静悄悄地回到了水面。
美国“奥斯汀”号舰艇
一小时之后,卡冈诺维奇爬上了“奥斯汀”号的指挥台,要求准许他给“基洛夫”号发一份电报。这是事先商定的,不然“奥斯汀”号的指挥官会拒绝的。有关这艘沉没潜艇身份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位苏联军官播发了一系列的密码,同时还播发了那个定深仪刻度盘的顺序数码。这些都立即被收悉。
奥弗顿和约翰逊看着这个俄国人带着定深仪刻度盘登上了直升机。
“我不怎么喜欢他,约翰逊先生。我们把他打败了,是不是?”
“你提醒了我,再也不跟你打牌了,杰西。”
“红十月”号潜艇
六个小时之后,瑞安醒来了,艨胧中听到了似曾熟悉的音乐。他在铺位上躺了一分钟,在想这是什么音乐,然后急忙穿上鞋向军官餐室走去。
餐室里正在插放电视录象《外星人》。瑞安走到那里时,正巧看见大家在赞赏这部片子。一架13英寸电视机放在餐桌最里边的一头,大部分俄国军官和三名美国军官一直在看电视录象。俄国人都在轻轻揉着眼睛。杰克倒了杯咖啡,在桌子的一端坐了下来。
“你喜欢这个片子吗?”
“太棒了!”鲍罗丁赞扬说。
曼尼恩上尉暗自好笑。“这是我们放第二遍了。”
有一个俄国人开始说话了,俄语说得很快。鲍罗丁为他作了翻译,“他问是不是所有的美国儿童都象这么自由自在地行事?”
瑞安笑了起来。“我可从来没象那个样子。电影中的故事发生在加利福尼亚州,那个地方的人是有点想入非非。事实并非如此,孩子们的行为并不是那样的。至少我从来没见过,我就有两个孩子嘛。但话又说回来,比起苏联家长的教育,我们教养的孩子的确要独立得多。”
鲍罗丁把话翻译了过去,然后给了一个俄国式的回答。“如此说来,所有的美国孩子都不是象那些小流氓喽?”
“有些是。美国并非完美无缺,先生们。我们也犯不少错误。”瑞安决定要尽可能地向他们说明真实情况。
鲍罗丁又作了翻译。在座的人都有点将信将疑。
“我跟他们说了,这部电影是儿童故事片,不应对它过于认真,是这样吧?”
“是的,先生。”刚走进来的曼库索说。“这是个儿童故事,可我已看了五遍了。欢迎你,瑞安。”
“谢谢你,舰长。想必一切你都已能控制了。”
“是的。我想,我们都需要放松一下了,我还得给琼斯再写一封表扬信。这真是个好主意。”他向电视机挥了一下手。“至于严肃地干点正事,我们有的是时间嘛。”
诺伊斯走进来。“威廉斯怎么样?”瑞安问。
“他会好的。”诺伊斯给他的杯子斟满。“我给他做了三个半小时的手术。头部伤口是表皮的,就是流血多了点,但头部的伤都是这样。胸部的伤势可很危险,子弹差一点打着心包。鲍罗丁副舰长,谁给他紧急抢救的?”
副舰长指指一位上尉。“他不会讲英语。”
“告诉他,多亏他救了威廉斯。插了胸腔引流管就有救了,否则就没命了。”
“你肯定他会好的,”瑞安追问道。
“当然,瑞安,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嘛。他在短期内还是个伤病员。如果我们能设法把他送进真正的医院,我会感到更放心。不过没关系,他的病情巳经得到了控制。”
“那么拉米乌斯舰长呢?”鲍罗丁问。
“没问题,他还在睡觉。我已抽时间把他的伤口缝合了。请问一下,他是在什么地方接受急救训练的?”
鲍罗丁问了上尉一声。“他说他喜欢看医学书籍。”
“今年多大了?”
“24岁。”
“告诉他,假如他确实想学医,我会告诉他如何开始。如果他懂得怎样在合适的时间干合适的事情,他或许会干得相当不错,甚至可以以此为生的。”
这位年轻军官听了这番话显得很高兴,接着就打听在美国一个医生能挣多少钱。
“我在服役,所以我挣得不很多,加上飞行律贴,每年是48,000美元。如果在外行医,我可以挣得更多。”
“在苏联,”鲍罗丁指出。“医生挣的钱差不多和工厂的工人一样。”
“也许这就是你们的大夫并不高明的原因吧。”诺伊斯说。
“艇长什么时候能再来指挥?”鲍罗丁问。
“我要让他整天躺着。”诺伊斯说。“我不希望他再开始流血。明天他就可以稍稍活动一下,但还得小心才是。我不希望他那条腿动得太多。他会好的,先生们。由于流血多了,有点虚弱,不过他会完全康复的。”诺伊斯好象是在宣讲自然法则。
“我们感谢你,大夫。”鲍罗丁说。
诺伊斯耸了一下肩膀。“我拿钱就是干这一行的。现在,我可以问个问题吗?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鲍罗丁大笑起来,把这个问题翻译给他的同志们。“我们都将成为美国公民。”
“这么说你们带来一艘潜艇啦,是吗?真他妈的够意思。我原先以为这是一件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是什么举动吧。真是了不起。恐怕我现在还不能对任何人讲。”
“对,不能讲,大夫。”瑞安笑了笑。
“太遗憾了。”诺伊斯边说边向艇上的诊所走回去。
莫斯科
“好啊,上将同志,你来向我们报告胜利啦?”纳尔莫诺夫问。
“是的,总书记同志。”戈尔什科夫点点头,审视了一周地下指挥中心的会议桌。所有内圈人物都在,还有军方首领和克格勃的首脑也在场。“斯特拉博将军的舰队情报官卡冈诺维奇上校得到美国人允许,登上他们的一艘深潜研究艇去查看那艘沉舰残骸。那艘小艇发现了一段残骸碎片——一个定深仪。那些仪器都是编号的,它的编码已立即转发到莫斯科了。这个定深仪肯定是‘红十月’号上的。卡冈诺维奇还检查了一枚从该潜艇上放出来的导弹。那肯定是一枚‘海鹰’式导弹。‘红十月’号完蛋了。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那是碰巧,上将同志,不是按计划完成的。”米哈伊尔·亚历克山德罗夫指出。“你的舰队没能完成寻找和摧毁那艘潜艇的任务。我想,格拉西莫夫同志要向我们谈点情况。”
尼古拉·格拉西莫夫是新上任的克格勃首脑。他已经向在座的政治局委员作了汇报,很想向这些装模作样、趾高气扬的军人透露汇报内容。他想着看他们的反应。克格勃和这些人是有帐要算的。格拉西莫夫简述了他从卡修斯间谍那儿得到的报告。
“不可能,”戈尔什科夫厉声说。
“也许。”格拉西莫夫有礼貌地说。“很有可能这是一项非常巧妙的假情报。我们的情报人员正在对此进行调查。但是,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细节能够证实这个假设。请允许我回过头来再谈一下,上将同志。
“首先,为什么美国人允许我们的人登上他们的一艘最先进的研究潜艇?其次,为什么他们竟与我们合作,把我们‘波利托夫斯基’号上的水兵搭救上来,而且还把情况告诉我们?他们允许我们立即看望我们的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留下我们的人,利用他,然后干掉他?是感情上的缘故吗?我认为不是。第三,在他们救起这个人的同时,他们的飞机和舰队正在骚扰我们的舰队,肆无忌惮,咄咄逼人。后来这种情况突然停止了。过了一天以后,他们又反过来要协助我们进行‘搜索与救援’的工作。”
“因为斯特拉博明智地当机立断不对他们的挑衅作出反应,”戈尔什科夫回答说。
格拉西莫夫再次有礼貌地点点头。“也许是如此,这对那位上将来说是一项明智的决定。作为一个军官,这样忍气吞声是不容易的。另一方面,我想,大概在这个时候,美国人也可能收到了卡修斯传给我们的那个情报。我还想,假如我们怀疑美国人已把这桩事情搞成是中央情报局的行动,那他们会害怕我们的反应的。现在我们已经得知,几家帝国主义情报部门正在打听我们这支舰队行动的原因。
“在过去两天中,我们一直自己在作严格的查对。我们发现,”格拉西莫夫看了一下他的笔记,“在波利亚尔内潜艇制造厂有29名波兰工程师,主要干质量控制和检查工作,那里的邮电处理手续很不严格。拉米乌斯舰长并未象他给帕多林信中据说作出的威胁那样,要把他的潜艇驶入纽约港,而是在港口以南1000公里处,潜艇就被炸毁了。”
“这显然是拉米乌斯那方面的假情报。”戈尔什科夫提出异
“这显然是拉米乌斯那方面的假情报。”戈尔什科夫提出异议。“拉米乌斯不仅在捉弄我们,而且要蓄意把我们引入歧途。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在所有的美国港口部署了我们的舰队。”
“可是一直没找到他,”亚历克山德罗夫平静地说。“继续说下去,同志。”
格拉西莫夫接着说了下去。“不管他打算去什么港口,他离任何港口的距离都在500公里以上;而且我们可以肯定,只要他直线航行,是可以到达任何一个港口的。实际上,上将同志,正如你在开始汇报时所述,他在离港出海后七天之内就可以到达美国海岸的。”
“我在上周已详细说明过,如果要这样做,那就意味着要以最高速度航行。而导弹潜艇指挥官是不愿意这样做的。”戈尔什科夫说。
“鉴于‘波利托夫斯基’号遭到的命运,”亚历克山德罗夫说,“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将会看到一个祖国的叛徒象贼一样地跑掉。”
“跑进我们设置的陷阱中。”戈尔什科夫答道。
“可这个陷阱已失去了作用,”纳尔莫诺夫说。
“目前我并不想说这件事是真实的,甚至也不想说有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格拉西莫夫说,语调客观而冷静。“然而,却有充分的间接证据证实这点,因此我必须建议国家安全委员会对这件事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
“我管辖范围内的安全问题是海军和军事情报总局的事,”戈尔什科夫说。
“可现在不再是了。”纳尔莫诺夫宣布了两小时前作出的决定。“克格勃将兵分两路调查这起丢人的事件。一个小组将调查我们在华盛顿的间谍人员提供的情报;另一组将按那封据说是拉米乌斯舰长写的信是真实的这一假设进行。如果说这是一个叛国阴谋,那也完全是可能的,因为拉米乌斯能够根据现行的规定和做法挑选他自己的军官。国家安全委员会将就继续这种做法是否可取的问题,目前舰长们对他们部下军官前途发展的控制程度以及党对舰队的控制等问题,向我们提出报告。我认为,我们一定要进行改革,首先要更加频繁地把军官从一艘舰艇调到另外一艘舰艇任职。如果军官们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他们显然会在忠诚问题上出现混乱情况。”
“你的建议会毁掉我的舰队的效率!”戈尔什科夫敲打着桌子。“那是一个错误。”
亚历克山德罗夫纠正说:“是人民的舰队,上将同志。是党的舰队。”戈尔什科夫明白这个主意是谁出的。纳尔莫诺夫仍然得到亚历克山德罗夫的支持,这就使总书记同志的地位牢靠安全;而这也意味着在座的其他一些人的地位并不牢靠安全。是哪些人呢?
帕多林听了克格勃的建议心里就反感。那些臭间谍对海军的情况能有多少了解?对党又有多少了解?他们是一伙不可靠的机会主义者。安德罗波夫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政治局现在竟让这个乳臭未干的格拉西莫夫攻击这支保卫国家反对帝国主义的武装部队,这支部队曾把国家从安德罗波夫集团手中拯救出来,始终是忠实可靠地献身于党的。但是它一直是这么干的,不是吗?他想,正如赫鲁晓夫把朱可夫搞下去一样,在贝利亚被搞掉之后,是朱可夫促成赫鲁晓夫继位的。现在这些混蛋竟搬出克格勃来同军人作对,也不想一想,巩固他们地位的首先就是军人……
“至于你,帕多林同志,”亚历克山德罗夫继续说。
“是,院士同志。”帕多林现在显然找不到什么借口了。总政治部最后批准了对拉米乌斯的任命。如果拉米乌斯确实是个叛徒,那么帕多林就会受到判断严重失误的谴责。但是,如果拉米乌斯是个不知情的人质,那么帕多林和戈尔什科夫就是受骗而采取了轻率的行动。
纳尔莫诺夫接过亚历克山德罗夫的话茬。“将军同志,我们发现你的那些保卫‘红十月’号潜艇安全的秘密规定执行得很成功——除非,就是说,拉米乌斯舰长是清白无辜的,而且他亲自将艇毁掉,连同他手下的军官以及那些肯定是来窃取那艘潜艇的美国人一起同归于尽。不管是哪种情况,在克格勃检查从沉艇上得到的部件以前,看来这艘潜艇并未落入敌人手中。”
帕多林眨了几下眼睛。他的心跳加快了,感觉到左胸一阵剧痛。难道就这样轻轻地放过他了吗,那是为什么?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毕竟是政治官员。如果党在设法重建对舰队的政治控制——不,是重申从来失掉的东西——那么政治局就不能罢免掉党在高级指挥部门的代表。这就会把他变成为这些人的附属品,尤其是亚历克山德罗夫的附属品。帕多林最后认为他可以同意这种想法。
而这可使戈尔什科夫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虽然这要经过几个月的时间,但帕多林肯定,俄国舰队将会有一位新领导,这位新领导的个人权力不会大到可以在没有政治局拍板的情况下自己决策。戈尔什科夫名望太高了权力太大了,而党魁们不希望在高级指挥部内有一个拥有那么高个人威望的人存在。
我的脑袋总算保住了,帕多林心想,万万没料到自己会交上好运。
纳尔莫诺夫继续说:“格拉西莫夫同志将与你们的政治安全部门一起工作,负责检查你们的各个工作环节,并提出改进的建议。”
如此一来,他现在岂不成了克格勃在高级指挥部里的间谍了吗?也罢,反正他保住了脑袋,保住了职务,保住了别墅,也保住了两年以后的退休金,所花的代价很小。帕多林已经心满意足了。
第十六天 12月18日星期六
东海岸
美国“鸽子”号潜艇救难舰凌晨四时抵达查尔斯顿船坞。苏联水兵都被安置在水兵食堂内,他们都巳变得难以管束了。俄国军官们曾努力去限制他们的人员同援救了他们的美国人接触,实际上这根本办不到。简单地说吧,他们没有办法阻止人们上厕所。“鸽子”号为来客提供了良好的海军食品,最近的厕所在离舰尾几码处,在去厕所来回的路上,“红十月”号的人员碰到了英国水兵,其中有些人是装扮成士兵的会讲俄语的军官,还有些人是属于士兵级别的俄语专家,是在最后一批苏联人到达“鸽子”号时才空运过来的。他们原以为登上的是一艘敌对的舰艇,但是却遇见了友好的讲俄语的人,这对许多年轻新兵来说,产生了一种征服力量。他们的谈话都录进了暗藏的录音机里,等以后到华盛顿进行检查。彼得罗夫和那三个低级军官很晚才意识到这一点,当他们明白过来以后,就轮流陪同那些人去上厕所,活象承担保护责任的家长一样。但他们还是未能防止这件事情:一名身穿水手长服装的情报官员表示可提供避难,说任何想留在美国的人都会得到许可。十分钟以后,这个消息就在全体水兵中传开了。
美国水兵吃饭的时间到了,俄国军官几乎无法阻止大家相互间的接触;结果是,这些军官光顾忙着巡视各个餐桌,自己却吃得极少。使他们的美国同行感到吃惊的是,他们竟不得不一再拒绝应邀去“鸽子”号军官餐室就餐。
“鸽子”号小心翼翼地驶入船坞,没什么可着急的。当舷梯放妥以后,码头上的乐队奏起了一组苏联和美国乐曲,庆祝这次救援工作中的合作。苏联人原以为由于是在凌晨,他们会在静悄悄的气氛中抵达,可是他们错了。当第一个苏联军官在舷梯上刚下了一半时,就被50盏高强度的电视灯光照得眼花缭乱,电视记者们嚷着提问题。这些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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