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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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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赠某女士》,一时间万人争相传抄:
某女士真疯狂,妄想当女皇。
给你个镜子照一照,看你是个啥模样?
纠集一小撮,兴风又作浪;
欺上瞒下跳得欢,好景终不长。
这“某女士”何人?谁都一清二楚。
还有那首《大家看看什么人》,也是传笑一时:
真戏子,假党员,穿戴时髦臭美脸。
资产阶级野心家,天天梦想当太后。
《张三李四》之诗,人们悄声附耳作“注释”:
狐鼠幽会仙人洞,张三李四成了精。
乔装打扮“我独革”,恶直丑正惑君听。
“张三”何人?张春桥也。“李四”呢?那《庐山仙人洞》照片的作者李进,亦即江青也。
还有那需要“注释”的诗:
稗草妄自称乔木,腥风岂非出青萍。
诡言千番难成理,八亿心红眼自明。
那“乔木”,分明是张春桥的“桥”字,而“青萍”则指“江青”、“蓝苹”。
一时间,声讨“白骨精”、“女妖”、“新慈禧”的诗,铺天盖地。人们对江青的怒火,在胸中郁积多年,终于大爆发了!
数十万群众、数千个花圈,云集天安门广场。丙辰“天安门事件”,震惊中外。
四月四日晚,中共中央政治局开会,定下天安门事件是“反革命事件”。江青提出,要抓发表“反革命”演说和诗歌的人。她还提出,清明已过,花圈要组织人马连夜全部运走!
当夜,毛泽东听了毛远新关于政治局讨论情况的汇报,批示:“士气大振,好,好,好”。
五日凌晨,天安门广场所有的花圈被民兵和公安人员迁走、销毁,与群众发生冲突,开始捕人。当晚,一万多民兵、五个营的卫戍部队、三千名公安人员包围天安门广场,镇压了群众的抗议运动。
七日上午,毛泽东听了毛远新的汇报,作出决定:撤消邓小平的一切职务(邓小平被说成是天安门事件“总后台”),保留党籍,以观后效。提议华国锋任国务院总理。
七日下午,毛泽东又补充提议华国锋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
当晚,中共中央政治局根据毛泽东的意见,作出两项决议,即《关于华国锋任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的决议》、《关于撤消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定》。
这样,中国政局到了一个新的转折点:邓小平被打倒了,华国锋被正式定为“接班人”。
在天安门那众多的诗词中,忽地冒出许多悼念毛泽东前妻杨开慧的诗篇,颇为耐人寻味:
自古长江从天落,巾帼英雄有几何?
开慧烈士最忠贞,伴随主席鏖战多!
人们怀念杨开慧,那是因为江青是“白骨精”!有的诗颂杨贬江写在一起,更显示了人们的爱憎:
风中青草乱俯仰,骄杨挺立壮巍巍。
神州且为忠魂舞,高歌一曲颂开慧。
那“青草”,指的是江青,“骄杨”则不言而喻指杨开慧。
江青一气之下,在一九七六年五月,指派亲信把《毛泽东诗词》英译本《蝶恋花?答李淑一》中关于“骄杨”的注释删去了——虽然这条注释是经毛泽东亲自审定的。
第二十二章 最后一幕
毛泽东在重病中吩咐后事
毛泽东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周恩来去世时,毛泽东便叹道,“我也走不动了!”他无法去出席周恩来的追悼会。
一九七六年二月下旬,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和夫人访华。毛泽东在病中会见了这位打开中美关系大门的老朋友。
尼克松在回忆录中写道:
一九七六年我再度到中国访问时,毛泽东的健康状况已严重恶化了。他的话语听起来像是一些单音组成的嘟哝声。但是,他的思想依然那样敏捷、深邃。我说的话他全能听懂,但当他想回答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以为翻译听不懂他的话,就不耐烦的抓起笔记本,写出他的论点。看到他的这种情况,我感到十分难受。无论别人怎样看待他,谁也不能否认他已经战斗到最后一息了。
由于帕金森氏病的侵袭,毛泽东的行动当时已很困难。他不再是体魄健壮的人了。这位八十二岁(引者注:应为八十三岁)的、步履蹒跚的农民,现在变成了一个拖着步子的老人。毛泽东像晚年的丘吉尔那样,仍旧非常自尊。我们谈话结束时,他的秘书们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让他和我一起朝大门走去。但是,当电视镜头聚光灯对着我们,要录下我和他最后握手的镜头时,毛泽东推开他的助手,独自站在门口和我们告别。
天安门事件时,毛泽东只能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讲话,用颤抖的手,写下几个难以辨认的字。
天安门事件后,毛泽东愈见衰老。
一九七六年六月初,毛泽东突然心肌梗塞,差一点去“见马克思”。经过医生护士全力抢救,这才脱离险境。
大抵自知余日不多,而且担心心肌梗塞再度突然发作,趁神智尚清楚,毛泽东在一九七六年六月十五日,召见了华国锋、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王海容等,作了临终嘱咐式的谈话。
毛泽东讲话已很吃力,口齿不清,但思维尚不错。
毛泽东说了这么一番深沉的话:(《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一九八九年版。)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八十多了,人老总想后事,中国有句古话叫盖棺定论,我虽未盖棺也快了,总可以定论吧!我一生干了两件事,一是与蒋介石斗了那么几十年,把他赶到那么几个海岛上去了,抗战八年,把日本人请回老家去了。对这些事持异议的人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无非是我及早收回那几个海岛罢了。另一件事你们都知道,就是发动文化大革命。这事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这两件事没有完,这笔遗产得交给下一代,怎么交?和平交不成就动荡中交,搞不好就得血雨腥风了,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
毛泽东这番话,对自己的一生作了总结,对“交班”作了交代。他自己也明白,对于“文革”,“拥护的不多,反对的人不少”。但是,他把发动“文革”,视为一生干了的两件事中的一件因此他绝不允许否定“文革”。也正因为这样,站在他床前聆听这番嘱托的,除了华国锋、王海容之外,便是他认为的“文革”派人物——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了。由于邓小平的倒台王、张、江、姚神气起来了。
二十多天后,七月六日,朱德去世。毛泽东叹道:“‘朱毛’‘朱毛’,不能分离。现在朱去见马克思了,我也差不多了!”
毛泽东一腔深情,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吟诵起南北朝文学家瘐信的《枯树赋》: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
今看摇落,凄怆江潭。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已是一棵枯树,“凄怆江潭”了!
中国,蒙受了十年“文革”灾难的中国,在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凌晨三时四十二分,又蒙受了新的灾难——唐山大地震!北京、天津,也受波及。人们在急匆匆之中,把毛泽东从屋里抬出……
华国锋压下了“江青代表毛主席……”的报导
一份已经拼好的大样,上面的大字标题这么印着: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江青同志
代表毛主席党中央看望首都人民
新华印刷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广大革命群众决心深入批邓,抓革命、促生产,搞好抗震救灾斗争,用实际行动回答毛主席、党中央的亲切关怀。
这是一条“流产”了的消息。
消息一开头便写道:“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江青同志,于八月二十六日,冒雨先后到北京新华印刷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代表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看望和慰问广大群众和干部,参加集体生产劳动,鼓励大家认真学习毛主席一系列重要指示,深入批邓,抓革命,促生产,积极支援灾区人民。……”
这条消息排好后,连姚文元都不敢批发,转到了华国锋那里,被华国锋压下,没有见报!那是因为,毛泽东早已一次次申明:“她(指江青)并不代表我,她代表她自己。”“总而言之,她代表她自己。”
可是,在毛泽东病重之际,江青却硬要为自己制造舆论,要发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江青同志代表毛主席党中央看望首都人民》的醒目消息。在她看来,毛泽东已气息奄奄,未来的中共中央主席理所当然的是她——虽然毛泽东已指定华国锋为接班人,但是她并没有把华国锋放在眼里!
华国锋也理所当然地压下了这条消息。
江青加紧了活动。在毛泽东病重的那些天,江青显得格外活跃:
八月二十八日,江青来到天津小靳庄。她在那里发表讲话说:“邓小平是造谣公司的总董事,也叫总经理。”她又忽地说起“母系社会”来。她说:“在生产力中,女的是最基本的”,“在氏族社会,是女的当家。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将来管理国家的还是女同志”,“男的要让位,女的来管理。”江青还直言不讳地说:“女人也能当皇帝!”
八月三十日,江青头扎白毛巾,像个陕北老农模样,出现在济南部队某团“登城首功第一连”。她又是絮絮叨叨地讲话,内中有一句颇为惊人:“主席不在了,我就成了寡人了!”
九月二日,江青给毛泽东写报告,说是要去大寨。起初,毛泽东没有同意。江青第二次报告,毛泽东才勉强同意。这时,毛泽东病情已很重。
九月三日,江青到了山西昔阳县大寨,在那里召开“批邓会”。江青在那里发表讲话:“你知道我这次来是干什么来了,我是和邓小平外来了!……有人要想打倒我江青,要把材料送给毛主席。结果材料落到我们手里,他们的目的没有得逞。所以,我江青还活着!”江青又说起了“母系社会”:“母系社会就是女人掌权。到了共产主义社会还有女皇,也要女人掌权!”
江青在大寨骑马、逗鹿、玩兔、玩得好痛快。
九月五日晚,北京来了长途电话,江青正在跟警卫、医生一起打扑克。那是中共中央政治局通知她,毛泽东病危,火速返京。夜十一时,江青这才离开了大寨。
毛泽东是在八月下旬病情加重的。八月二十八日,趁江青去天津,经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意,李敏前来看望父亲毛泽东。那时,毛泽东神志尚是清醒的,他拉着李敏的手,艰难地说:“娇娇,你来看我啦。你为什么不常来看我呢?”李敏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要经过层层批准,方能进来,毛泽东哪知道这些呢?
“你今年多大了?”毛泽东问。
“三十九了。”
“不,你三十八。”这句话,表明毛泽东的记忆是很清楚的。
不过,这一句话,似乎勾起了毛泽东对贺子珍的思念。他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喉咙里发出混浊的声音。李敏听不清,只看见父亲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连成一个圆圈。
生怕会加重毛泽东的病情,李敏不敢久留,含泪走出毛泽东的卧室。她一直不明白毛泽东那手势,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要她向贺子珍问好?因为贺子珍的原名叫“桂圆”……
九月七日早上,江青从大寨回到北京,毛泽东已处于垂危之中。
据毛泽东医疗组李志绥等记述当时的情景:
“主席刚入睡,江青不顾医生的劝阻,老给主席又擦背,又活动四肢,抹爽身粉。
“当日晚,江青进来就找文件,找不到就发脾气。我们主张毛主席多休息一下,江青尽送一般参考资料,硬要主席看。当时主席床头灯光已很强,主席怕热,但江青又硬加上一座灯。江青离开后我们即将灯拿走。”
江青除了在毛泽东那里翻找文件之外,又为一笔钱的事,在毛泽东那里闹。
张玉凤在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二日曾写下这样的揭发材料:
一九七三年十月,江青来见主席,提出要一笔钱,江青走后,主席对我说:“她看我不行了,为自己准备后路。”然后主席流着泪,从自己过去的稿费中批了三万元钱,让我去办。我把钱给江青送去。她看到钱马上对我说:“小张,这些钱对我来说是不够的。我跟你不一样,将来我是准备杀头、坐牢的,这个我不怕。也可能不死不活的养着,这个难些。”这笔钱主席批给江青已有三年。在这三年里江青变化无常,经常借着钱的事来干扰主席,一会说“让小张替我保管存单。”一会又“不要小张管,要远新管。”过些天又让我管,来来去去,江青无数次的打扰主席,直到毛主席去世前两天她还在闹,江青说:“我要限制资产阶级法权,这些钱我不要了。你(指主席)要是一定要给我,那就让小张代管。”……
关于这些钱,张玉凤处还存有江青亲笔写的一张条子:
玉凤同志:
那笔钱能否取出八千元?因为如从一九六八年算起,我应归还八千元,从一九六九年算起我应归还七千元。当然,可以不归还,不过还了心安理得。这七、八千元,主要用于照像,购置灯光装置,灯光我送给新华社了,没有算钱。是党和国家财产,不应算钱,不能慷国家之慷(慨)。如不取,请在主席暇时,报主席,再请主席给八千元钱。
江青
一九七五、一、七
江青写的那条子,一手“毛体字”,可是那行文之罗嗦、琐碎,跟她平时的讲话、报告一个模样。
毛泽东之逝引起中国“政治地震”
毛泽东的生命列车,已经驶近他的终点站。
据毛泽东医疗组李志绥等记述:
九月八日,江青一定要主席翻身,医护人员坚决说不能翻,翻了危险。江青硬给主席翻身,结果翻身后主席颜面青紫,血压上升,江青看情况不好,扬长而去。
八日晚我们在抢救过程中,大家分头紧张工作,江青进来大吼“不值勤的都出去”,我们没有听她的。
在毛主席病重的时候,江青拉毛主席医疗组的医生给她查身体。她还要把主席正在用的心电图示波监护器拿去她自己用,我们没有同意。去天津小靳庄时,不顾主席病重,还要医疗组一些医生陪她去,我们坚决不同意才作罢。
主席生前,江青对医护人员横加指责,经常谩骂“医生是资产阶级的,护士是修正主义的”,干扰治疗。主席逝世之后,我们都很悲痛,江青却说:“你们不能愁眉苦脸啦,看我现在就很高兴。”
毛泽东是在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凌晨零时十分离世。他,终年八十三岁。自一九三五年遵义会议确立了他在中共的领袖地位以来,至一九七六年,长达四十一年。这“八十三”、“四十一”,恰巧构成“八三四一”——他的警卫部队的番号。
毛泽东的去世引起中国的政治大地震,其烈度远非前不久发生的唐山大地震所能比拟的。
原先在党内排名于江青之前的毛泽东、周恩来、康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都病逝了。本来,江青“顺理成章”地成为中共“第一号人物”。只是由于毛泽东生前坚决反对她继任党的主席,因此,在中共中央九月九日发布的“毛泽东治丧委员会名单上,是按这样的顺序排名的:
华国锋 王洪文 叶剑英 张春桥
(以下按姓氏笔划为序)
韦国清 刘伯承 江青(女) 许世友 纪登奎
吴德 汪东兴 陈永贵 陈锡联 李先念 李德生
姚文元 吴桂贤(女) 苏振华 倪志福 赛福鼎……
虽说“按姓氏笔划为序”故意模糊了顺序,但实际上江青居于中共第五号人物的地位。然而,张春桥是她的“老部下”,王洪文则又是张春桥的“老部下”,因此她凭着“毛泽东夫人”这一当当响的牌子,足以越过华国锋!
江青已是野心毕露,她要和华国锋争夺最高领袖的地位。
就在毛泽东逝世前夕——九月八日,清早七时,江青忽地来到北京新华印刷厂。她请工人吃文冠果。这种产于北方的木瓜,又叫“文官果”。江青特意解释道,请大家吃“文冠果”,意味着“文官夺权”。
毛泽东去世才几天,一封封“效忠信”、“劝进书”便飞到中共中央,飞到江青手中。这些信件,是江青的“嫡系部队”寄出的。
一位自称是“毛主席的共产党员”的人,给“毛主席的中共中央”去信,写道:
“我以极其悲痛的心情向党中央写这封信。我们这些小人物最担心的是毛主席逝世以后,党中央的领导权落到什么人手里?我恳切的向党中央建议:江青同志担任中共中央主席和军委主席;增加张春桥同志担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和军委副主席;增加王洪文同志担任军委第一副主席……”
另一封信写道:
“江青同志:请您接受我以我个人和家属、亲友以及我单位全体工作人员的名义,深切悲痛地哀悼。您立即出来挑起这副重担!迅即宣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时乎不待!……”
一封封“时乎不待”的信飞来,宣称“效忠”江青,“劝”江青“进”升中共中央主席之职。
以毛泽东的旗号“打击反对力量”
毛泽东去世之后,江青一次次去找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张玉凤,要翻看毛泽东的机密文件和手稿,甚至索要毛泽东保密柜的钥匙。
据曾担任过毛泽东机要秘书十年之久的高智告诉笔者(本书作者于一九九二年四月二日至三日,在西安采访了高智。),往日,毛泽东的文件、手槁,一概由机要秘书保管。江青虽是他的夫人,但不能随便翻看毛泽东的文件、手稿,她只能看毛泽东批给她看的文件。这是有严格规定的。
江青在毛泽东逝世之后,想翻看毛泽东的文件、手稿,是企图了解、掌握中共中央的核心机密。
张玉凤在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日,写了以下材料:
主席去世后,江青一反常态,每天到毛主席住处找我。多次要看毛主席的九篇文章的原稿及修改稿和毛主席的一些手迹。我觉得不妥,这不合组织手续。主席逝世后中央还没有决定文件怎么办,我不好随便给,没给她,我推说原稿不在我这。江青、毛远新看在我这弄不到文件,就给我安上个“偷文件”的罪名,要对我采取“紧急措施”,进行迫害,以达到他们盗骗文件的目的。
追悼会后,江青又找我要,要的很紧。我很为难。江青走后,我立即通过电话报告了汪东兴同志。请示怎么办,并请他来。东兴同志来后,我报告了江青要文件事,和江青、毛远新以要看一下名义骗取了毛主席和杨得志、王六生同志的二次谈话记录稿。汪主任指示,要追回这二份文件,并向我传达了政治局已经研究,准备封存文件。
文件、手槁之争,亦即权力之争。因为张春桥给江青出了一着“妙棋”:“要打着毛主席的旗号,打击反对力量!”只要在毛泽东谈话记录上或手稿上,有批评反对力量的字句,公布出去,“一句顶一万句”,足以压倒“反对力量”;当然,毛泽东也不止一次批评过江青,批评过“四人帮”,这些谈话记录或手稿,又必须赶紧收起来,千万不能落到“反对力量”手中。
“反对力量”是谁?
那位张铁生,倒是把话讲得很明白。他说:
“现在,我们的国家好像一个大家庭一样,父亲去世了,家里有老大、老二、老三,只能靠老大领着过日子。现在问题是,老大是不是可靠!我说的充满担心就在这里。”
“华现在是第一号人物了,已经是很显赫了,但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
邓小平、叶剑英,不言而喻,是“反对力量”。华国锋,也被列入了“反对力量”。
毛泽东去世后的第一次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便出现了争执。
会议讨论的议题,是迫在眉睫的大事——毛泽东的治丧问题。
江青忽地打起横炮来:“今天的会议忽略一件头等大事,就是要继续批邓!这是主席临终前一再叮嘱的大事!”
江青这么一提,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马上表示支持。
华国锋显然感到为难,只得说:“对邓小平,当然还要继续批判,但目前需要马上研究的是主席的治丧问题……”
江青一听,极为不满:“对邓小平不能手软!我建议,政治局应该立即通过一个决议,开除邓小平的党籍,以绝后患!”
这下子使华国锋更加为难,因为毛泽东生前说过,“对邓小平保留党籍,以观后效”,怎么可以违反毛泽东的指示?可是,他又不便于拿毛泽东的指示,跟眼前这位毛泽东夫人顶撞——因为江青也知道毛泽东的这一指示。
毕竟叶剑英年长,富有经验,说道:“江青同志,请你放冷静一些,好不好?毛主席走了,我们都很悲痛。毛主席的丧事是国丧,一定要安排好。现在我们要办的事情很多,但是第一位是治丧。毛主席不在了,我们处在最困难最严峻的时刻,在这种时候,最要紧的是要加强团结,要团结在以华国锋为首的党中央周围!”(范硕,《叶剑英在1976》,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一九九○年版。)
叶剑英的话,合情合理,柔中有刚,江青无法抓住把柄,也就只得放弃了刚才的“建议”。
这次政治局会议的风波,总算暂时得以度过。
九月十八日,首都百万群众在天安门广场举行的追悼大会,终于得以顺利举行。
江青站在临时搭成的主席台上,在万众睽目之下,穿一身黑衫,头技长长的黑纱,显得非常突出。据云,她这一身打扮,是学庇隆夫人。阿根廷总统庇隆(一八九五——一九七四)死于任内。庇隆夫人以一身黑出席追悼会,并继承了庇隆总统的最高权力。江青以她特殊的形象,出现在成千上万的荧光屏上。不过,她的“戏”,已临近最后一幕了……
政治局里的斗争白热化
斗争不断地加剧。
“四人帮”在加紧夺取最高权力:
江青成了“四人帮”的旗帜,谋划着夺取中共中央主席之职;
王洪文、张春桥密令“上海基地”作准备,要以“第二武装”——上海民兵发动暴乱;
姚文元则把伪造的所谓毛泽东“临终嘱咐”——“按既定方针办”,在报刊上大作宣传。
其实,毛泽东的原话是“照过去方针办”。那是一九七六年四月三十日晚,毛泽东在会见了新西兰总理马尔登之后,把陪同接见的华国锋留了下来。上台不久的华国锋,在向毛泽东汇报、请示时,显示出对于形势的忧虑。毛泽东用颤抖的手,艰难地在纸上写了三句话给少国锋:
一、“慢慢来,不要着急”;
二、“照过去方针办”;
三、“你办事,我放心”。
华国锋很快便向政治局传达了毛泽东的这三句话的前两句,江青、王洪文当时都作了记录。
姚文元在毛泽东去世后,把“照过去方针办”改成“按既定方针办”,并说成是毛泽东“临终嘱咐”。他开动宣传机器,把“按既定方针办”作为毛泽东去世后的宣传“主题”。
中共高层的幕后斗争,趋于白热化。
又一场激烈的斗争,在九月二十九日夜里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爆发。
会议一开始,江青就先发制人,说道:“毛主席逝世了,党中央的领导怎么办?”她的口气,俨然是中共中央主席。
她在发言中,批评华国锋工作能力差,“优柔寡断”。言外之意,华国锋够不上做接班人。
江青一席言毕,王洪文、张春桥接了上来。他们要求政治局加强集体领导,要求给江青“安排工作”。
江青已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还要给她安排什么工作呢?王洪文、张春桥的言外之意很明确,那就是安排江青当中共中央主席。
这当然使华国锋十分为难,不便于说话。
又是叶剑英帮助华国锋解围。他说:“江青同志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这本身就是很重要的工作。我不知道洪文同志、春桥同志提议给她安排工作,要安排什么样的工作?江青同志身体不好,坚持做好政治局委员的工作,已是很不容易的了。”
叶剑英这么一说,王洪文、张春桥无言以答——因为他们无法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江青当中共中央主席,只能“迂回作战”。
这时,江青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远新的工作,怎么安排?”
毛远新从辽宁调来北京,为的是担任毛泽东的“联络员”。如今,毛泽东已经去世,已不需要“联络员”。照理,他应当回辽宁去。江青视毛远新为“嫡系”,要把毛远新留在北京,以加强力量。她企图把毛远新安排为政治局委员以至政治局常委!九月十九日,江青向华国锋提出,召开政治局常委紧急会议,声言讨论“重大问题”,她要求她、姚文元、毛远新出席会议(三人均非常委),却不要中共中央副主席叶剑英出席会议!
在江青的眼里,华国锋“软弱”。不料,这一回华国锋发话了,说得非常明确:“毛远新同志已经完成联络员的工作,可以回辽宁。”
一听华国锋的话,江青那“一触即跳”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她大声说道:“毛远新要留下,他要参加处理主席的后事!”
华国锋此时一点也不“软弱”,反击道:“江青同志,你不是说过,主席的后事,你不参加处理,毛远新同志也不参加吗?现在怎么又要把毛远新同志留下参加处理主席的后事呢?”
江青火了,一口咬定:“我没讲过!”
江青说话,常常出尔反尔。她似乎忘了,她对华国锋说过她和毛远新不参加毛泽东后事处理。说这话时,王洪文、张春桥、汪东兴也在场。
此时,王洪文、张春桥装聋作哑。汪东兴开口了:“江青同志,你跟国锋同志说那句话时,我也在场,我也听见了!”
汪东兴的话,简直使江青下不了台。
江青歇斯底里大发作:“主席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对付我!你们想把我赶走,赶出政治局,我偏不走!我要留下!”
这时,张春桥说话了,支持江青:“毛远新同志可以暂时留在北京。他在主席身边工作过。主席晚年的字迹,他熟悉,能够辨认。”
江青接着张春桥的话说道:“让他留下来整理主席的晚年文稿。”
叶剑英表态了:“我同意国锋同志意见,毛远新同志是辽宁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理应回辽宁工作。”
汪东兴、李先念也深知毛泽东晚年文稿,乃是中共核心机密,绝不能落到毛远新手中,纷纷表态支持华国锋。
就这样,政治局会议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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