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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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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叛倘Α
  “有点像摆不正自己位置的感觉……”刺客也拆下悍马的一扇门支在屁股下面,最后水鬼和天才把整辆悍马拆成了敞篷车,四个人一人坐扇门围着我,有点开班组会的感觉。
  “我们确实没有想到你这么排斥日本人,如果早知道这样,这趟活就不让你走了!”水鬼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没有狼人他们多,对我的反应有点不可思议。
  “呵呵!”我笑了,“在泥潭里打过滚,不黑也灰!看多了利益驱动下的各种丑陋,我怎么会这么极端呢?只是我有种为杀亲仇人递刀子的负罪感。你要知道,能让我这种人感受到负罪感,可不容易。”
  “没错,爱国主义!”骑士点点头,“战争,一个人打不起来,不管入侵者还是被入侵方,宣传民众的方式没什么两样,爱国主义是他们摇得最起劲的大旗,和中学生为自己学校球队胜利的自豪感相比,也并不成熟到哪儿去。只要有足够的旗子和军乐,任谁的血液都能沸腾一阵子。世界上任何国家都认为爱国主义是好事,但是对整个世界来说,爱国主义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这是个问题。无论什么行为,只要一冠上这神圣的名义就变得堂而皇之,大行其道,把民族仇视和爱国主义等同的后果,非洲频繁的大屠杀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我知道。道理上谁都说得明白,但轮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样了。”我握着手腕看着银色的反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呵呵。”我苦笑了两声,“你们知道吗?我曾以为我能借助宗教的力量从苦海中爬上岸。你知道的,那种得到救赎、洗净罪恶如获重生的感觉,就像神的恩赐!上帝啊!”说到这里我眼前浮现出一片淡淡的白光,耳边响起了庄严的圣歌和悠扬的唱经声,“但……”话到这里我眼中的光华一黯,“……”
  “事与愿违?”骑士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面带笑容地看着我,“我明白你为什么会有那种表现了。你当初加入佣军并不是自愿的,所以无论征战在你心理上造成多大的负疚,都可以通过安慰自己是被迫的,从而逃脱内心的折磨。但这一回没有人强迫你,你是自愿回来的。你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你以后的任何所作所为都要自己负责了。你就像个断奶的孩子一样,无所适从了,对吗?”
  “不!称不上违愿。毕竟是我的选择……”
  “等一下!吼吼,伙计,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你是为了我们放弃了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我们可承受不起。”刺客夸张地捂着胸口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狼人虽然也是一脸笑,但他脑中的想法一定和刺客的不同,因为那笑容的含义更豁然。
  “不不!当然不是,我只是养有几条狗,喜欢到处乱跑,我怕万一它们掉到哪条不知名的沟里,死了我连尸体都看不到,我会心疼的……挺贵的狗!”我笑着用手指捏灭烟头扔向刺客。
  “王八蛋!”
  “白痴!”
  “这家伙和Redback性生活一定不协调,要不怎么有点中风的前兆啊?痴呆了!”狼人他们纷纷把烟头扔回。
  “嘿!混蛋,还带火呢!烫坏我的发型,你们可赔不起!”我笑骂着跳下车。
  “刑天,如果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我就不再打听了。我只要你记住一点,狼群的成员都是自由的,如果你有任何不愿,立刻退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责你一句。”骑士拍拍我的肩膀,像个长辈一样抚摸我的头顶说道。
  “我尻!你这话怎么不早说?现在放马后炮不嫌晚吗?”我撇着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臭小子!”骑士扁了我一巴掌,“我去指挥部一下,听说下次行动我们要和美军混编,还有几个战地记者想去开开眼,有可能编给我们。妈的!什么歪瓜劣枣都塞给我们,不上前线作战也不用让我们当保姆吧!”
  接近灯火通明的营房时,噪音和烟气扑面而来,沿着灯光的连线把我们和宁静的伊斯兰世界隔成两个空间。再走近些,可乐加汗臭的味道便从营房溢出,让人熟悉又亲切。
  进了营房,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群大兵围成团在哄笑着,不时从人群中传出女人的嗔骂声。一个外围的小子看到我们几个进了房拍了拍其他人,大家便收声散开,露出中间正在整理东西的女人,原来是那个被我扔进粪坑里的女记者。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来者不善,肯定是个麻烦。
  狼人他们看到这个女人也皱起了眉头,不过都没有说话,直接回自己的铺位了。从我们一进房,屋里便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交谈也换成了小声,这是刚到这里时狼人和我给他们上过一课的结果。
  回到床位前打开电脑,看着上面刚打好的家信,上面除了委托天才做的日本军队电子设备解析,以及这些日子观察日本军人训练而得出的单兵体能评估外,还有些对家里的公式化的问候,每次我都是寄点儿这种东西,但从没有得到过大哥的回复。也许他仍在生我的气,也许我的信被电子警察过滤掉了他没有收到,也许他收到了,可是发给我的回信又未通过审查……可能性太多了,我已经开始习惯不去设想这些了。
  “家书?”我感觉到有人接近我,人还老远香气便钻进鼻孔了。我快速地按下发送键后赶忙盖上电脑,扭头看向双手支床倾身向我手里张望的女人,结果视线却顺着她敞开的领口中雪白的乳沟探进了深处,小腹的曲线在幽暗的内衣中更显诱人,我一时失神差点把她当成Redback,想将手伸进去摸上一把。
  “你在看什么?”女人发现我失神地看着她的领口,不但没有遮掩,反而把胸部向我贴了过来,两粒玉乳差点碰到我的鼻尖。
  “你的奶子很漂亮!”几年的军旅生涯,我也粗鲁了不少,脏话不由自主地便随嘴漏了出来。
  “谢谢!我以为中国人都很矜持的。”女人看着我额头的文身满脸笑意,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是很矜持!”
  “是吗?抱歉我没有看出来。”女人盯着我脸上的疤痕看了良久,到了后来竟意外地伸手要摸我的脸,动作大胆得吓人。
  “嗨,小妞!这家伙已经名草有主了,他家那口子可是危险人物,要是被她知道你调戏她老公,你可有得受了!”天才端着文件夹走了进来,上面放的是我们这次的任务。
  “是吗?她也是雇佣军吗?狼群的食尸鬼先生。”她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纸条后说道,“这个绰号可真酷!我喜欢!”
  “谢谢!”我把电脑放到床头躺到床上。这几天一直在深山里转悠,回来趟不易,虽然躺的是硬板床,但比零下十多度的山岩舒服多了。
  “看样子你不是很高兴。为什么?你加入的是最富盛名的佣军,任务完成得很完美,赚进了大把的钞票,如他们所说,你还有美人相伴,人生混到这种地步做梦都会笑醒,你还苦恼什么?”叫杰丽的女记者和我说着话,边上其他几名新人也慢慢地坐了过来,兴致盎然地想探听些什么。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还问我干什么?”我笑了笑本能地捏了捏鼻尖,每当我无奈的时候便会这样。
  我的话刚说完,刺客从侧面隔老远扔过来一样东西,我伸手一抄将快落地的物件捞入手中,仔细看是他的手机,上面有条很简短的信息:快刀在伊拉克挂了!看到这里我不禁又捏了捏鼻尖,不过这次用力过大,我能感觉到鼻头上的黑头都被我挤了出来,有种填充物消失的释放感。
  “KIA(KILLED IN ACTION,阵亡)?”手机上的屏幕巴掌这么大,边上的女记者没有可能看不到。
  “哼哼!”我把手机抛回给刺客,扭头笑着面对她,“看来我室友是没可能做梦笑到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杰丽很有礼貌地表示同情。
  “帮忙把我那份也加上!”我想起快刀,禁不住从身后抽出了那把曾刺穿我的老式巴克军刀在手里玩弄起来,银光如数只翻飞的蝴蝶不停地在我指间跳跃,最后混成一条流光溢彩的光带把我的五指绕于环中。
  “你看起来很平静!”女记者谨慎起来,不敢正视我,低头看着我右手挥动的刀锋悄声问道。
  “他已经去了!”我淡然地说道。如果说得到快刀的死讯与亲眼看到风暴和鲨鱼的碎片有什么不同,那就和普通人听说打仗一样,意识到某些事发生了,但无法真实地感受它。隔靴搔痒的感觉加上一个局外人带有责怪性的询问,让我泛起一股负罪感,它如同堵塞的马桶中的粪水一样慢慢在我胸中蓄存,从腹底开始向上漫涨,我甚至能闻到呼吸间喉头过往的气体被浸混的骚臭。那饱胀的感觉让我作呕,恶心到想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摔在地上。
  “弟兄死了竟然这种反应,怪不得狼群能混得这么好!人家冷血嘛!”
  “就是,无情无义才吃得开嘛!没想到原来是街头混混的思想支撑着佣军NO。1,真是丢雇佣兵的脸啊!”
  “是啊!”几个被我们教训过的佣兵在边上冷言冷语地挖苦着。
  一直注视着我的女记者杰丽的眼神慢慢由沉着转变为惊恐,就在她要张口欲呼时,我一直闲着的左手一挥,从不离身的军刀连光都不闪便出现在了第一个张口发声的红发男子的手上,就像瞬移!所差的只是他手掌接到的不是刀把而是刃尖,无坚不摧的锋刃刺穿了他的血肉和床头的铁板。
  “啊——”也许是刀锋太过锋利,刺穿手掌几秒后他才感觉到痛,凄惨的叫声立刻使我胸口的淤结之气舒通了很多。边上和他同属一支佣军的伙伴纷纷抓枪要冲上来,却被早已盯他们好久的刺客、狼人和水鬼他们用枪顶住了面门,纷纷又举着手把抓起来的枪扔回了地上。
  “让我告诉你,没错!狼群能混到现在的地位,凭的就是硬如铁石的心肠和冷若冰霜的感情。”我蹲到他的床铺前,看着他想拔下钉在手上的刀子,却被刀背上的锯齿挂掉数片肉片后疼得张着嘴叫不出声的样子说道,“你知道我们除了不为死去的战友悲伤外,还有什么更冷血的行为吗?”我说到这里站起来看着屋内屋外赶来看热闹的佣兵和美军大声说道,“我们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对我们有敌意或我认为有可能不怀好意的对头!”
  说完我手起枪响把钉在床上的家伙脑袋打开了花,随着我的枪声一起,刺客、狼人和水鬼没有任何犹豫地和我一起射杀了他所有高举双手的同伴,顿时屋内躺倒了十来个大汉,原本弥漫的汗腥和脚臭味立刻被呛鼻的血气所掩盖。一名别支佣军的士兵被我射穿敌人身体的强力手枪弹所误伤,但他只叫了一声便吓得捂着嘴睁大眼看着我们几个,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也有大胆老练的佣军在枪响的同时也抓起枪和我对峙了起来,但大数人还是被我小题大做的霹雳手段给吓愣了,等到背后的其他人的枪栓声响起后才惊醒,慌忙去床头找自己拆成块的武器。
  “操你妈的!你吓唬谁?”
  “妈的!狼群了不起呀?狼群就能随便杀人了?有本事你现在动动试试!”
  “就是!娘卖X的!老子屁眼都给你打爆!”等到他们都把枪端到手里上好子弹,看清自己人多我们人少的事实后,才有人开始叫嚣起来。我们几个根本没有理他们,只是冷冷地端着枪看着这些家伙,众寡悬殊的两帮人便站在原地僵住了。
  “别激动,大家别激动!”门外赶来看打架的美军这时才发现情况已经失控了,但手里又没拿长枪,只能站在远处大声叫喊。
  “谁动谁死!”天才的声音打着颤从外面响起,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满身银光的机器人从门口开了进来,原本应该架机枪的地方竟然放了一箱反步兵破片地雷,上面还放着一个牙膏粗细闪着红光的小棍,荧光屏上还有数字在走。
  “有本事就开枪!反正我没有什么损失!”天才躲在水泥墙后面,戴着防弹头盔和防弹衣探出半拉脸对我们一群人叫道。
  “我尻!”当时我和刺客他们眼里就只蹦出这两个燃烧着的字眼。
  第一〇五章 正义无限(一)
  再多的子弹也比不上一箱子炸弹吓人,再看看门外万无一失的操控者,屋内所有人都不是傻子,纷纷把枪放了下来。门外的美军赶忙冲进来把所有能冒火的物件都没收了,连我的打火机都没有放过。
  这个时候,骑士才和美军指挥官匆匆赶了过来,进门一看这阵势便愣住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死人,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地盯着我们几个人。
  “谁挑的头?”骑士明白和狼群有关后,便责无旁贷地站出来指着我们几个人问道。
  “我干的!”我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重重地挨了骑士一拳,力道之大将我直接从站着的2号铺位置打飞,摔到5号床上,将支撑床板的钢架砸变了形。我后腰被钢梁硌了一下,“嘎嘣”一声如同骨头摔断了一样。紧接着水鬼、狼人他们一个个也被骑士踢飞了,把屋里新添的桌具砸得七零八散。
  “你们这群没有纪律的混蛋!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竟然在这里胡闹。按军法应该把你们都枪毙。”骑士不断地在我们几个身上狂踢猛打,从挨在身上的力度看来,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我们只好躺在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一团装受伤。
  “噢——吼!大手笔!”托尔和其他海盗旗伙同与我们相熟的队伍冲进来,看到地上的死尸纷纷哄叫起来。
  “他妈的闭嘴!”骑士脸红脖子粗地把我们痛扁一顿后,才喘着粗气指着闯进来的其他佣兵骂道,“你们知道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窝里斗,现在每天有上万的圣战者从世界各地跨越边界到邻边领取武器装备屠杀我们。现在可好,还没交火,自损臂膀已经是愚蠢之极的事了,竟然还有人看这事的笑话,你们可真聪明啊!”
  “没错!”海盗旗的同性恋老大带着一贯的优雅走进了军营。他用脚挑起地上的死人脸看了一下接着说道:“即使是小的佣军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他们是我们的战友,支援我们的行动,任何孤军都不可能在战场上生存,我们面对的不是小股的匪徒,而是一个政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巨大的信仰共同体。这是场战争,不是战斗。”
  “把尸体抬走,把他们也押走。”在美国军方负责的上校的命令下,两个大兵走过来揪着我的头发想粗暴地把我们从地上提起来。
  “我可以打他们,你们不行!”骑士用指头在那家伙肘关节的麻穴上弹了一下,那家伙刚把我从地上提起来,便手一麻又松开了我的头发,被骑士的怒火吓到、不敢反抗的我又一头栽回地上,气得我禁不住翻着白眼趴在地上直骂娘。
  “都给我起来!装什么死?”骑士一脚踢在我屁股上,军靴前头夹层里的强化陶瓷顶得我尾椎骨痛彻心肺,我捂着屁股便从地上跳了起来。
  “跟我走!”骑士在前面带路,我们几个老老实实地低头跟在他身后,像一群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只不过在经过托尔他们身边时,我偷偷地对他们做了个鬼脸,然后击个掌庆祝一下,结果招来骑士一记强有力的白眼。
  我们跟着骑士来到了美军驻地后,宪兵们把我们关进了一间小黑屋,看样子是想把我们禁闭起来。在狼群里没有关禁闭的说法,犯事了最多就是不给装备,把你扔到离海岸数十公里的荒岛或雨林中,让你自己想办法回来。最惨的一次是在南美洲犯错,我和屠夫被铐在一起扔错了地方,差点被雨林中的土著给扒了皮。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尝到土著吹箭的厉害,也知道指尖大小的箭毒蛙的厉害。
  骑士临走前还点着我们的额头骂我们:“王八蛋!真有本事!捅下这么大的娄子,佣兵内斗罪不至死,但你们知道规矩,犯了众怒我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们。”他说完转身出去了。紧接着我们便听到隔壁的指挥室内传来骑士拍桌子摔板凳的大叫:“我不管那些白痴怎么想,谁动我的兵我剁谁的手……”
  “我操!”我们几个在屋里摸着淤青的脸都笑了。
  骑士和美国兵谈判得怎样不知道,但我们在不见天日的小铁皮屋里待的日子可不少,还不给足够的饮水和食物,看样子这便是对我们的惩罚吧。虽然不知道我们待了多久,但大约在我们被关进来的第三天,便听到了巡航导弹从头顶飞过的声音。战争开始了!
  “捣毁本·拉登的老巢。摧毁这个恐怖分子的武器装备。炸掉他的营地。从下到上消灭他的指挥机构。在他们吃饭、睡觉和祈祷的时候杀了他们。毁掉本·拉登珍视的一切。我要让他疲于奔命到连停下来呕吐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击毙他。”大扩音器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似乎在做战前动员,不过对于甘茵斯坦人,这便意味着入侵开始了。
  “这个笨蛋是谁?”我坐在冰凉的砖地上拿砖头丢到边上走来走去的水鬼身边,这家伙的自制力不怎么样,尤其是和我们这几个受训保持冷静的狙击手待在一起。
  “鬼才知道!我又不是美国人!”水鬼看到大家都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有自己走来走去,只好耐下性子坐回地面上。
  “听起来像个大官!”狼人笑笑搂着水鬼的肩膀让他坐下,用蹩脚的得克萨斯口音重复了刚才听到的话。
  “拜托!绝不会是美国总统!如果他敢跑到甘茵斯坦来,我就改信摩门教。”刺客听着狼人的西部口音笑出声来。
  “我看你是早就想加入摩门教了,听说他们最多能娶25个老婆!”我指着刺客的老二笑道,“如果加入了摩门教,你那个爱乱开枪的小东西可就没有精力实现嫖遍全球的梦想了。”
  “哈哈哈!”我们几个笑成一团,只有刺客有点郁闷地提提裤裆。
  “听起来你们很享受拥有自己娱乐的私人空间!”骑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那就继续!”说完脚步声便远去了。
  “他妈的!一定是喇叭里的声音太大了,我才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我好像看到自由又离我而去了。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为此懊悔,因为狼人他们已经扑过来将我压在了身下,疾风暴雨的拳脚中夹杂着“笨蛋”、“都怪你”、“还我自由”等咒骂的声音,而我只能怪自己没有动物一样的听觉,并咒骂那个军队播音员和演讲的美军将领,然后开始奋起还击……
  接下去,不知是哪个混蛋出的主意,军方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小黑屋完全隔绝了起来。声音、光线,甚至连气味都没有办法进到狭小的空间内。他们还利用不定时灯光照明模仿白天黑夜,来打乱我们原本规律的生物钟。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生物钟的紊乱影响内分泌,最直接的折磨便是严重的心理焦虑。
  我是狙击手,受训在任何情况下控制情绪稳定,极度安静也是必修的功课,但也从来没有持续这么长时间过。这种状态继续下去,严重的话可以把人逼疯,不过好在我们关在一起的人多,还能互相逗乐,可是即便如此,到了最后,我们还是逐渐失去了说话的欲望。沉闷顺着空气冲进体腔挤压我的精神防线,在灵魂深处引起阵阵难以压抑的呕意。水鬼最早失去自制,开始撞击墙壁渴望解脱,然后是狼人开始急躁不安,等到刺客和我也心浮气躁时,骑士才打开门放我们出去。那“哐当”一声门栓响,像天使的号角一样令人兴奋。当清爽的空气冲进屋内驱散黏人的腥骚味时,泪水差点从我眼眶里冲出来。
  走出密闭空间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抓住边上的天才询问具体的日期和钟点。当天才告诉我们已经是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仿佛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我箍了起来。从完全混沌的状态回到规律中来,让我对时间有了独特的体会。
  “如果我以后说要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话,记得踢我的屁股!”水鬼满脸泪水地狂叫着。
  “你们应该感到幸运,他们没有把你们分开关起来。”天才偷偷踱到我们身边低声说道,“一个人待在无声环境中,用不了半个月就会精神崩溃。”
  “我的上帝呀!”走出牢笼后并没有让我们好过一些,我仿佛感觉到体内的自我要疯狂地冲破躯体的束缚融入到无限的自由中,那无法自持的欲望仿佛层层海浪强有力地冲击着灵魂的外壳。我拼命地摸,拼命地听,拼命地看,贪婪地享受着周遭的一切,希望能利用满足压抑奢糜的欲望。原来世界这么美好!
  天才含笑给我们每人打了一针镇静剂,借用药力防止我们精神失控。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禁闭,也深深体会到怪不得这种惩罚能震慑人类最危险的暴力机器——军队了。
  迷迷糊糊中,我记得骑士说了些训人的话,然后便把我们几个扔上了飞机,拉到了一片荒野中的营地。等我带着些许迷幻感走进略为扭曲的低矮土房时,看到的是大半个房间空空如也的床位,那个女记者的铺位在我的对面,原本欧洲人那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容被黝黑的肤色代替,只着内衣的佳丽正不顾形象地撕着脚底磨出的硬茧,而其他佣兵也没有了原先的饥渴相,各自拿着自己的武器,仿佛那才是他的情人。
  “好久不见!”女记者把撕掉的脚皮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的发明一样。
  “嗯!”我应了一声,直接在她面前脱下了穿了两个多月的军装,从衣服里带出的臭气熏得女记者直皱眉头,抬头看我一眼但没有说话。我和刺客他们几个赤身裸体地走到这个山脚下小村庄的中心,那里有美军搭起的洗浴间,用空运来的净水洗了个热水澡后,那种精神冲动才在药力和慵懒的睡意中消失。
  “嘿!没想到你还能回来,而且还是在杀了那么多人后。”我屁股还没坐稳,那名好奇的女记者便缠了上来。
  “我也是!”我懒得理她,应付一句便想休息,可是在小屋关的时间过长,自由带来的兴奋感,连镇静剂也没有办法压下,刺客他们几个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就这样拿别人的东西?如果半夜他们回来呢?”女记者看我很自然地从旁边空出的床位上扯过一张毯子,略带意外地问道。
  “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不在这里,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镇静剂让我的警戒性降低了不少,也让我觉得眼前的女人无比亲切。
  “越和你讲话,我越觉得你们很恐怖,不敢想像漠视生命到你们这种程度要经历什么样阵仗的磨练。”女记者杰丽的摄影师在边上插嘴道。
  “你的话里似乎另有深意,你有什么内部消息吗?”女记者凑过来低声问道。
  “我能有什么话?”我话音还没落,边上精神有点亢奋的水鬼却接了嘴说:“那还用说吗?如果不是缺人手,怎么会把我们几个放出来?”
  “水鬼!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傻瓜。”刺客不愧是从无数磨难中蹚过来的老怪物,精神防线像钢铁一样坚硬,思绪仍非常清晰。
  “你们不用装神弄鬼,我父亲也是军队高层,不说就算了,我不会去问他吗?”杰丽高傲地抬起下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吗?你爸是美军的高层?麦尔斯?我对美军头目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怎么不记得有姓这个的将领?”狼人一脸狐疑地问道。
  “嗯……”杰丽看狼人把握十足的样子,像被抓了现形的窃贼一样低着头喃喃地承认道,“我只说是军队高层,没有说是美国。”
  “弗兰克·麦尔斯是你爸?”狼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杰丽·麦尔斯瞪大眼睛看着狼人,为他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惊讶。
  “我怎么会忘记那个爱吃牛角面包的大鼻子!”狼人笑出声来,看杰丽的眼神也变了,“我记得他离婚了,女儿随老婆回加拿大去了。”
  “分居,分居!”女记者被狼人如此了解自己的家庭情况吓到了。
  “你说的是谁?”刺客在队里待的时间比我和水鬼都长,不像我们对狼人所说的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弗兰克·麦尔斯,你忘了?法国那个空中机动师的二把手!1995年我们去穆克寻找失踪的八千多名穆斯林的那次……”狼人笑着提醒刺客。
  “噢!我想起来了,1994年在图西被看到的尸体吓哭的中年人?”刺客想起他提到的人是谁了。
  “嗨!”杰丽大声地制止刺客嘴角浮起的笑容,“那可是几十万死人堆成的尸山,漫山遍野的残尸谁见了都会害怕的。我看过战地照片,太恐怖了!除了丧心病狂的纳粹,没人能承受那样的精神打击。”
  “呵呵!这种事情每天都有,少见多怪!”水鬼再一次不识相地插嘴。
  “每天?怎么可能?那是继纳粹大屠杀后……”说到这里杰丽突然顿住了,“你们当时在场?难道……”
  “不要乱猜,当然和我们没有关系!”刺客说到这里向我吐了吐舌,“不过第二次在穆克,看到堆满山沟的老少妇孺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好多了。”
  听到这里边角正在擦枪的几个老佣兵哄笑起来,刺客看了他们一眼,扔过去一个会意的眼神。看样子这些家伙曾到过那里,只不过弄不清是帮谁打谁而已。
  “既然你认识我父亲,那就是熟人了,透露点不为人知的消息吧。这几天他们只让我跟着后勤跑,我根本没有见到真正的战争场面。”看到说下去只有被当傻瓜的分儿上,杰丽放弃了为父亲的荣誉争辩,而改为争取些有用的信息。
  “呵呵,作为战地记者,你可是够失败的!怪不得你老爸把你扔到美军中不管,你可真得历练历练了。我问你,打了都两个月了,美军报的战斗阵亡是多少?”
  “五人负伤,零死亡!”
  “打仗不死人?这几张空床便够写一篇了!”天才捧着食物走了进来,“美国人把全世界都当傻子?死的不是美国兵罢了!看看这些空出来的床位,他们中的大多数只是为了一张绿卡来了这里,可惜最后和美国无缘。”
  “放我们出来干什么?”药效稍减,我感到头脑清醒了不少。虽然被关了两个月,但我们并没有放下体能锻炼,所以精神状态虽然不好,但身体状况还不错。
  “总不是出来泡妞的!”天才放下吃的坐到我床上,“支援甘茵斯坦的圣战者越过巴基斯坦边境时每人要付1美元过境费,你知道最近边防所收入有多少吗?”
  “九万七千多?”天才用中指弹了一下手里的战报,“还真有不怕死的,听说巴基斯坦的宗教学校最近要再派一万名伊斯兰学生志愿开赴甘茵斯坦。也许这便是你想要的内部消息!”
  “怎么?要我们前去镇压?”水鬼有点自不量力了。
  “五六个人去镇压一万人的志愿军?要去你去。傻蛋!”我把手里吃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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