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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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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打两下,我脚下一滑跌倒在地。脚边上的一小块泥土被裤子一带滚下了山坡,向不远处的雷场滚去,我和恶魔都看到了,吓得马上卧倒趴在地上,看到那土块撞到了露在地面上的触杆时,我们俩紧张地一闭眼心说,完了,这么近!
  就在我们俩以为不死也要少点什么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个地雷竟然没有炸。我和恶魔都奇怪地看了一眼那个地雷,发现那块挺大的土块就架在地雷的触杆上。我眯了眯眼才看清楚,原来触杆已经被雪水给冻住了,土块没有压倒触杆,所以没有炸。
  看到这个情境,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跳起来大叫道:“我想到了!我有法子了!”不顾恶魔奇怪的目光和队长的怒吼,我飞快地奔回小猫的身边。等我悄悄地走回小猫身边的时候,小猫已经开始做天主教徒临死前的忏悔了。什么小时候把家里的猫尾巴烧了,打了祖母最喜欢的古瓷盘,偷了隔壁院里的苹果……听得边上正在想办法拆雷的先锋都没法集中精神了。
  “别忏悔了!我想到办法了!”我冲回小猫的身边对她说道。
  “你别骗我了!”小猫绝望地继续做她的忏悔。
  “我没事骗你干什么?没办法我跑回来?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拍了拍她的脸安慰了两句,便对先锋说,“把你的水壶给我,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先锋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我。
  “刚才我踢翻了一块泥土,它撞到了压力杆地雷却没炸,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放下背包拿出弹匣道,“因为压力杆冻住了,所以它没法感应压力变化。”
  “你的意思是说……”先锋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是的,我们冻住压力杆,让它维持现状一定时间,哪怕两秒钟,我们就可以跑到安全地带了。”我指着前边已经爆炸过的弹坑说道。
  “可是怎么冻?”先锋的话在我拿出的天才给我造的冷冻弹后打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用子弹冻住地雷?”小猫看着我晃动的子弹翻翻白眼,一脸“你白痴,这根本不可能”的表情,“你在开玩笑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从理论上说,这样是可以的。”先锋马上陷入了思考和计算中,嘴里喃喃地说道,“PROM…1地雷设置成发射状态后,当外力作用到地雷引信上时,推动松发式引信套筒下移,运动一定距离后,止动钢珠被释放,击针失去防护控制,造成一种击发平衡,外力消失或变化时,击针在弹簧作用下撞击火帽,点燃抛射药,将地雷抛到一定高度,主装药引信动作,使地雷爆炸。只要外力不消失或失衡,地雷就不会引爆。这可行!可行!”
  先锋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不停地点头说道:“从理论上说是可以的,但能维持多长时间可没准,有很大几率是当场把我们炸死。这明显是外行人才有的思维方式。”
  “别管内行外行,有一丝希望能救命就行。”我听到先锋说这个法子有效后,心情一下激动起来,好像已经看到成功在望了,虽然后面的炮火几乎已经炸到屁股了。
  我和先锋赶快把地上的雪和土在小猫脚周围垒了个圈,然后拿出我们的军用水壶开始向里面倒水,不一会儿水便漫过了她的脚腕。我拿出子弹看了先锋一眼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先锋夺过子弹对着小猫的脚尖方向做好架式,嘴里说道:“要从施力的反方向开始冻结,否则冻结的瞬间可能增加引信的受力。”
  说完,先锋用钳子对着弹头的强化玻璃使劲一敲,水银般的物质一下子便流进了水中,一瞬间我面前的温度最少下降了30度,鼻气都冻结了,整张脸像被用刀刨过一样,小猫的脚瞬间便被冻在了地雷上,鞋子、压力杆和水刹那被冻成了一大块冰砣。小猫惨叫着从已经松脱的军靴中扯出了脚。我和先锋架着腿部已经僵直的小猫飞奔向身后不远处的弹坑。
  刚跑到坑边上,就觉得背后有人一下子将我们三个人扑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阵轰响,地雷在不远处炸开了。我和小猫被人压在了身上而毫发无伤,等我们推开身上的人一看,我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原来是恶魔。这家伙看到我调头回去了,也跟着转了回来,看到我们架着小猫跑过来时背后压在地雷上的靴子倒了,就不假思索地将我们扑倒在地。等我们把他翻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背包已经被炸飞了,大衣内冒着烟。扒开衣服一看,背上至少钉着20多块破片,血肉模糊。
  “恶魔!恶魔!”我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地摇晃着,为刚才在心中埋怨他的无情而无比地惭愧自责。
  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的队长他们,在迫击炮的掩护下飞快地跑了过来,医生一把推开我,撕开衣服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地拿出“最后的挣扎”给恶魔扎上了。看得边上的我们都大吃一惊,谁都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
  “他必须马上去医院,不然就死定了!”医生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命令。边上猎鹰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本来想说话也不敢吱声了。队长马上命令DJ向军部要飞机,得到的答复是半个小时后飞机才能到。
  “把他架到树林中,不能让他挨地,要保持温度,把所有取暖的东西都拿来。”医生一边给恶魔输血一边做等待的准备。
  我和先锋紧张地看着恶魔因失血开始发白的嘴唇,小猫则抱着恶魔的脑袋拼命地摩擦他的脸。不知过了多久,恶魔似乎因为伤口的疼痛皱了皱眉,眼皮跳了跳缓缓地睁开了眼。所有人张着嘴但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关切地看着他。
  “看来我还没死,要不怎么又看到你们这群衰人!”恶魔趴在担架上努力抬头看了小猫和大家一眼,有气无力地说。
  “你可是恶魔,谁能要你的命?”屠夫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塞进了恶魔的嘴里。恶魔吸了一口,因血虚而呛得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我担心的眼神说:“有多糟?”
  “……”我转过脸看屠夫,不知该怎么回答,在屠夫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我才张口道,“十几个小口子而已!”
  “小口子?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背了。”恶魔一脸你骗谁的表情。
  “那就是十几个大口子!”屠夫从恶魔的嘴里把烟抢了过来,吸了一口后扔掉了。
  “这话听起来好受一点。”恶魔眼皮有点向下垂,像是瞌睡一样,“放心吧,我死不了。”
  “恶魔!不要睡,听见了吗?和我说话!”医生用手使劲地搧恶魔的脸,指着天上说,“你听见了没有?是直升机。我们马上就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有伏特加,有鱼子酱,有漂亮的护士……千万不要睡,看着我,和我说话……”
  我们一群人都争先恐后地和恶魔说话,生怕他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恶魔勉强睁开了眼,虚弱地笑了笑:“这难不倒我。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护士有多漂亮……”
  大家都眼含热泪地勉强挤出了几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飞机不一会儿便降落在丛林外,医生和狼人抬着恶魔上了飞机,医生坐在机舱中说道:“兄弟们,我要一起回去,路上没我不行,大伙‘干活’的时候小心点,我可不在你们身后了!”
  “没狗就不打猎了!”屠夫骂了一句把机门摔上了,飞机在大家的注视下远去了。
  边上的卡烈金和那位中校从刚才就一直在焦急地看着手表和天色,现在恶魔的飞机一走,他马上凑到队长面前说:“我们应该趁现在天亮攻过去,天黑了就没法打了。”
  队长不等他说完话,扭脸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出数米摔倒在地。
  “你们……”边上的北国兵刚想冲上来,狼群的人一拉枪栓,把枪口对准了有动作的人。
  “谁动谁死!”大熊把加特林机枪的枪管一转,发出吓人的嗡嗡声。只要他一扣扳机,两秒内就能把这群人扫成肉酱。不过北国兵就是凶悍,仍然叫嚣着要冲上来,但都被带队的给拦住了。
  “要不是你他妈的非要走这条路,我的人会受伤吗?”队长揪着卡烈金的衣领,用枪指着他的鼻子说,“老子差点丢掉四个兄弟的命。去你妈的进攻!去你妈的天黑!”
  “你想撤?”卡烈金一把抓住队长的领子,毫不退缩地顶着他的额头叫道,“他妈的!老子死的人更多,那又怎么样?军人就要服从命令。上面的命令就是天黑前要赶到公意村,那群王八蛋才不会管路上有什么,他们以为就是走大街。我他妈的又能怎么样?”说到最后卡烈金简直都是在尖叫了。
  队长盯着同样一脸痛苦的卡烈金,两个人鼻子顶鼻子地对视了良久,最后队长一甩手把他推开,扭头走开,同时说道:“我不管什么狗屁上司,什么该死的命令。用你的话说,我们是佣兵,收了钱签了合约,但合约没有注明今天晚上就要到公意村。我不会让我的人再冒险,在地雷没有清理完之前,狼群不会再前进了。”
  “先锋……地雷交给你了!其他人原地待命!”队长不再理北国大兵的反应,径直下达命令。先锋接到命令就接着去拆雷。根据GPS的显示,过了山那边的山谷就是公意村,我们离它并没有多远了。
  卡烈金看了看已经开始原地待命的狼群,又看了一眼自己挂彩的兄弟举棋不定,倒是他的手下自己请愿要坚持前进,没有让他为难。不过有了狼群做参照,他似乎也感到如果让他的人强攻过去似乎很残忍,只好下令炮兵不停地轰炸对面的树林,并要求空军支援,让当兵的暂停进攻。
  坐在地上搓动手中冻结的血痂,感受它从手上脱落的感觉,就像从心头揭层皮一样。想到我对恶魔说过的话,自责的伤口就不断加深。把头埋进手掌中,我真不知以后如何面对他。
  “错怪了恶魔,心里觉得不舒服?自责?”骑士抱着枪坐到了我的身边。
  “是的。”
  “没关系,他不会怪你的。”骑士拍拍我的肩膀。
  “我那样说他……”我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这件事,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不能理解很正常,孩子。当发生像今天这样没有办法挽回的情况,而你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应该冷静地做出取舍。这是职业军人非常重要的一种能力——做出决定,很痛苦但是正确的决定。”骑士上下套动枪管,没有看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我明白,长官。”我知道有时候不能感情用事。
  “明白和做到不是一回事,这都是迫不得已的。你以后会明白的!”骑士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扛起他的MG36机枪走开了。
  我揪了一把头发使劲地拉扯着,长这么大我还没有错怪过谁,却在这种情况下,对生死与共的战友说出了那么绝情的话。最让我难受的是,接下来他又救了我一命。
  听着身边的炮声和头上飞机掠过的声音,我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驱走脑中的困扰,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边上快慢机正给小猫包脚,我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脚面上的皮都冻在了袜子上,有几处从军靴中抽脚时被扯掉了,露出了粉红色的肌肉。
  “你刚才怎么不坐飞机一起走?”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伤处,她的脸上根本没有痛苦的表情。
  “刚才光顾着看恶魔了,没感觉到我受伤了。”小猫笑了笑,“再说也不痛。”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那东西会这么厉害。”我确实没想到会把小猫的脚冻成这个样子。
  “我应该感谢你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小猫把脚包上,接过快慢机递过来的一双从死人脚上扒下来的军靴穿上。
  “只要你记得让天才以后不要再敲诈我,我就感激不尽了!”我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刚才我们拆那颗雷的方法,根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能活下来纯粹是运气好。
  “包在我身上。”小猫摆出了一家之主的表情。
  扶着小猫走到树林边上,看着对面的树林在飞机的密集轰炸下变成了一排排的焦木,连中间的雷场也被炸开了一条通道,我知道又应该上路了。
  第六十一章 公意村
  穿过被炸成了焦土的丛林,我们终于在14号天黑前赶到了公意村。刚到军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遍地的伤患和露宿在雪地的大批难民,一路走来,我保守地估计了一下,北国军方死亡最少有40多人,受伤的应该在200多人以上。等我们站到高地上俯瞰公意村时,看到的根本就是一座废墟。
  偌大的公意村几乎被连日的轰炸夷为平地,即使如此,北国军仍无法攻入公意村一步,由此可见那赫乔人的凶悍。
  取下瞄准镜当望远镜用,远远地看到硕果仅存的十几幢完整的房子中人影闪动,里面应该有很多的匪徒。站在这个显眼的位置,我觉得整个战场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注视着我,这种以前感觉从来没有过,阴森森的人,不由得让人从心底向上冒寒气。
  “小心点儿!这里到处都是狙击手。一不留神就会被报销的。”接待我们的少尉军官走到我们身后,指着渐渐笼罩在夜色中的公意村愤恨地说,“前两天我们都不能探头出去观察情况,每次刚一露头,脑门上就被打出一个洞。还好有空中支援,炸死这帮王八蛋。”
  我们没有说话,队长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高处观察敌情的“勇武者”队员,皱皱眉说道:“你们干掉了多少人?里面还剩多少?”
  “我们干掉了200多,飞机应该炸死一些,估计应该还有1000人左右在里面。”少尉军官也奇怪地看着边上的“勇武者”队员,过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了一句:“长官,你站那么高,很容易被狙击手发现的……”
  话音未落,对面的废墟中传来一声枪响,那位“勇武者”的小队长额头一抬,脑袋上的钢盔发出“当”的一声闷响,一发7。62mm的狙击弹头洞穿了他的脑袋,后脑的钢盔内部传出撞击声,他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我们冲过去一把将他从高处拖到掩体后面,不用检查就知道他没救了,不过为了尽一点人事,我们还是扒掉了他的头盔,只见子弹从前额射入后脑穿出,卡在了后脑的钢盔上。一去掉钢盔,花白的脑浆带着一块头骨掉在了地上。
  “@!!###!”边上的“勇武者”队员围上来,争先恐后地叫着死者的名字想要扑上来,但都被队长和卡烈金阻止了。
  “快慢机,食尸鬼,清场!其他人撤退。”队长下令,把尸体交给“勇武者”的士兵后,带着人快速地撤回了军营。
  “Yes,Sir!”我和快慢机迅速地钻进草丛中,趴到雪地上架好枪,在瞄准镜上接上潜望镜慢慢地向枪响的方向观察。灰黑的夜色下对面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到,打开瞄具上的夜视功能,面前的影像晃动了一下刷地成了浅绿色。远处的废墟和草木也可以看得清楚了,但仍无法找到藏在废墟深处的狙击手。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打开了亚毫米波热成像功能,这种介于红外波段和射电波段之间的微波,可以穿透普通红外线所不能穿透的障碍物。因为在康哥拉热成像功能救了屠夫、大熊和我三个人的命,所以天才又把热成像的功能给加强了。利用亚毫米波可以穿透极厚的墙的特点,打开热成像功能后就可以看到远处的废墟中有点点红光,有的颜色发白。闪烁不停的那是火焰,如果是颜色发红、恒定不动的,应该是人体。但由于距离过远,所以更多的亚毫米信号很微弱,被动式装置接收不清,目标忽隐忽现。
  按照天才给我的新指点,我又打开了瞄具上的主动式电磁波发射装置,它通过探测人跳动的心脏产生的超低频电磁能,可以透过金属、墙壁、沙地、深水确定人的准确位置。看着瞄具中越来越明显的红色目标,我越来越爱天才了!
  “两点钟方向,700米外树丛后面的砖堆中。这个王八蛋可真会蹲啊,这是个绝佳的好位置。”我向快慢机报告狙击手的位置,除了夜视器外,他总是不喜欢用其他先进仪器。
  “收到,锁定。”快慢机在我左侧100米外的树丛后收到了我的信息。
  “开火!”我作为观察手,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砰!”M95的巨大枪声震飞了丛林中的宿鸟,瞄具中的红色人影一震,失去了体温的人形快速地变成了黑色。
  “命中!”我确定目标死亡后,向快慢机回报结果,“好枪!撤吧。”
  我和快慢机在树丛的掩护下匍匐撤退回安全地带,然后站起来带着一身的雪水走回了营区,一切只用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
  走进营区,我们向队长做了简报后,提着枪走回了狼群的营帐。一掀帐帘一股热气冲进脖领,冰凉的身体一下感觉到热意还有点儿不适应地打了个颤。不过夹在热气中的浓浓脚臭就让人倒尽了胃口。
  仔细一看才发现一群人都在这个巨大的营帐内烘脚!床头摆着几个火盆,里面烧着木炭,一群人扯掉裹脚布正捧着发白的脚丫凑到火盆边上取暖,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真臭!”我脱下伪装网去掉防冻手套,把冻得发僵的手指凑到火盆前,想烤一下火,但看到那一排长着各色汗毛的脚丫,又觉得有点儿恶心。
  “有种你别烤,睡到后半夜你就知道什么叫‘爽’了!”屠夫扯下裹脚布搭在火盆上,潮湿的裹脚布被火一烘,冒着白气散发着一股“美好”的味道。
  “我不觉得在这儿晚上还能睡觉!”不一会儿,我的鼻子就被熏得没有了知觉,也闻不到臭气了,后来索性也坐到火炉边解开军靴,抽出双脚,扯开被脚汗湿透的布条,把脚放到火盆边上烤了起来。
  “这和睡觉没有关系,晚上这里更冷,脚上的布条都能给你冻硬了。”快慢机参加过一次那赫乔战争,明显有经验地说道。
  “算了,不要说这些臭哄哄的东西了!”边上的美女正躺在床上给小猫检查伤口。
  “她没有事吧?”我关心地问了一句。
  “还行,死不了。估计是没法参加战斗了!”美女放下手中的纱布,我看到那“恐怖”的伤口。
  “她这只脚能保住就算不错了,还战斗呢!”全能扔给狼人一根卷烟,把手里的Zippo也扔了过来,我一时搞怪在空中一把拦截了它。等握到手里才发现这只Zippo的表面上竟然穿着一发子弹,看上去应该是AK47的7。62×39mm的弹头。
  “这是怎么回事?挺好看的。”我好奇地拿着Zippo端详起来。
  “好看?这个可是我的救命宝贝。当年如果不是它,我就被菲萨尔的混蛋给干了。”狼人一把抢走Zippo点着烟后又扔还给我。
  “没想到Zippo救人命的事现在还有发生?那要防弹衣干什么?”我笑道。
  “我不是觉得防弹衣沉嘛,出任务的时候就没穿。我记得那是个定位任务,我们扛着激光定位器去给导弹测目标,结果被一队菲萨尔士兵发现了,一起去的其他六个人全都挂了,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中了三枪,这儿、这儿和这儿……”全能用夹烟的手指点了一下肩头、小腿和心口,“好在有这个Zippo挡住了致命的一枪,要不现在我就正和上帝喝茶呢。后来我找高级工匠把它又给修好了,连弹头都没去。”全能接过我扔还的火机说道,“它是我的幸运物,我觉得在战场上带着它就能趟过一切东西。”
  “呵呵!”我笑了,我知道大兵们或多或少有点儿迷信,都喜欢带点儿与众不同的幸运物。我扭过头问快慢机:“你用什么幸运物保佑你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快慢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两根手指头点了一下双眼。我好奇地又向边上的人求证他们的幸运物,这才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什么上初中的第一枝钢笔,杀掉的第一个敌人的骨头,家门口的树皮,曾祖父的十字架,最有意思的是水鬼拿的竟然是一杦鲨鱼牙齿。
  捏着这杦三角形的牙齿,我想起了刚才被打死的军官,不禁说道:“刚才的军官一定没带幸运物,不然怎么会那么倒霉。不过话说回来了,勇武者可是世界有名的特种部队呀,怎么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其他人一起哄笑起来。比较了解情况的屠夫烤好脚穿上军靴,合衣躺在床上枕着双臂说道:“勇武者是城市反恐部队,并不擅长打正规野战,一般这种渗透、强攻的情况都是猎鹰负责的。估计这次军方的人手是真的不够了,要不怎么连‘警察’都派上来了!”
  大家听他如此贬低勇武者都笑了,营帐里臭哄哄地乱成了一片。
  除了第一晚刚到军营内睡了一夜,以后的日子我们根本就没有再睡过觉,白天要攻村子,晚上要提防敌人突围和背后的“正义之师”偷袭。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每天除了换班的时候能抱着枪蹲在火盆边上眯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是和猎鹰在进攻村子。
  那赫乔匪徒可以说是我当兵以来见过的最穷凶极恶的敌人,我们每控制一栋房屋都要经过激烈的战斗,并付出代价,而且因为地下错综复杂的通道网,敌人常出现在意想不到的位置,刚占领的房屋,我们大队人马一离开马上就易手。他们总是神秘地出现在屋内,干掉留守的54师的士兵,然后从后面偷袭我们。
  我和快慢机一组,刺客和全能一组。我们两组人受命清理村内的狙击手和掩护进攻,每天要在冰天雪地里趴上数个小时,肚子冻得拉稀不说,连“小弟弟”都冻得没知觉了,每次小便尿道被热的尿液一过,就痛得像刀割一样。要不是快慢机说没有关系,我还以为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了呢。
  看着手里的狙击记录,我们三天的时间已经干掉了200多士兵、29名狙击手。利用先进的仪器,我们成功地把叛军外围的据点都清理掉了,再向里就是突击手的事了。我们狼群中的伤员也增加了不少,水鬼第一天就被击中小腿,快刀被子弹击中腹部,虽然有防弹衣挡住了弹头,但仍被冲击力打折了两根肋骨,DJ和牛仔被手雷炸成了脑震荡,小猫现在成了护士,天天在营区照顾伤员。而猎鹰更是伤亡惨重,因为是室内战,勇武者反而比猎鹰更熟练,只死了两名队员,伤了五名。
  “钱真难挣啊!”屠夫一边在无线电中抱怨,一边兴奋地抱着机枪冲进了村外围的屋子里。大熊、我和快慢机跟在后面也冲了进去,屋内只留下刚才被我击毙的一名机枪手。上下翻了一遍,在浴室内找到了一个地道口,因为地道网太复杂,已经有数名探路的工兵死在了下面,所以现在再也没有人敢下去了,都是扔两颗手雷炸塌出口了事。
  清理了地道后来到二楼,我和快慢机觉得这是个狙击的好位置,所以决定留下来做晚上的狙击地点,架好枪把瞄具的倍数调小,这样就可以获得较大的视野。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村内乱糟糟的战地场景:林立的楼房已经被炮弹炸成了断壁残垣,原本平整的地面被如雨的炮火炸成了坑洼,积雪被燃烧弹融化,与炸翻的泥土和成了满街的稀泥,地面铺着一层的弹壳、空罐头盒、炸散的枪支、冻成冰雕的尸体,街道上停着数辆焚毁的汽车和拖拉机,整个村庄看上去空无一人,只有几只没人管的家畜在广场上悠闲地散步。
  北国到底是地广人稀,家家的房子盖得都像座工厂,百来户人家的小村落看上去就像一个中型城镇。林立的半截子房屋给狙击手提供了最好的掩蔽,虽然我看不到那些像幽灵般的对手,但我知道他们就在那里,在那里等待,和我一样等待,等待任何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在我的脑袋上打出一个指肚大小的窟窿。
  “感受有人想要你命的感觉真好!”站在窗口看着对面的农舍,我想起了在家中的恐慌感觉,那时候是那么安全,那么平静,可是我却完全不能融入那片平和中去,我紧张,我恐惧。在这里有那么多的人想杀死我,头上的飞机正在向下扔炸弹,一不留神就会扔到我的头上,哪怕上厕所都有可能被人打烂屁股,可是我心里却很踏实,我感觉自己能控制自己的命运,甚至是他人的。我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我能掌握生活的轨迹。
  也许正是和平社会中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让我恐惧,我不敢将自己的命运交给陌生人。
  话刚说完,我突然觉得背心一紧,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摔倒在地,与此同时我感到面前的空气陡然向周围扩张,一阵风擦过,背后墙上的油画噗地一声多了个洞,这时候枪声才传来。
  我坐在地上看着墙上的弹孔发呆,快慢机抓住我的手端详了我一会儿,确定我无碍后才缓缓地说道:“说话就说话,站窗口干什么?”他顿了一下又断续说道,“遇到这种情况你的心跳竟然没有超过75次,看来你已经出师了!”
  “对不起,我开小差了。”我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那幅画,察看着弹点,垂直射入角约为负20度,水平射入角约为50度。看来那个狙击手就在十点钟方向斜下方的废墟中,但现在一定不在那里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狙击手的座右铭。
  “可算还你一次人情了。”快慢机指了指眉头上那道吓人的伤疤,“不过还欠你一次,在扶南那次……”
  “换地方吧!”这里已经暴露不能再待了,我和快慢机借建筑物的掩护蹿到了另一座空房内。这里的视线虽然没有刚才那里好,但至少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快慢机坐在墙边利用伪装过的潜望镜观察着外边的情况,我靠在墙角整理手里的PSG…1。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没有事情发生天就黑了。
  我们两个轮班观察,坐在窗前透过潜望镜我可以看到对面远处的北国军队正在进攻村落,不断有曳光弹在夜空中滑过,还有零星的子弹打在附近的残壁上发出尖锐的哨声。
  “也许你需要找点儿什么爱好。”快慢机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说得我一愣。
  “什么爱好?”我没有回头,依然观察对面的情况。
  “就像小猫和美女他们那样的爱好。”快慢机靠着枪闭着眼嘴里嚼着烟饼,脸上的迷彩随着肌肉的蠕动像波浪一样起伏着。
  “花钱?”我明白他的意思后更奇怪了,没想到他让我去花钱。
  “是啊,这是一个比较快捷的途径,花钱购物可以发泄情绪。再说了,你挣那么多钱留着生虫吗?”快慢机睁开眼睛看着我,两只眼在黑暗中就像两盏灯。
  “这么说你也常发泄一下?”我调侃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有的喜欢喝酒,有的喜欢吸两口,有的喜欢女人,而我喜欢养点儿东西。你最让我们奇怪,你不抽烟,不酗酒,在半年前还是处男,挣那么多钱送人的比自己花的还多。你需要什么改变一下生活,这样能找到新的起点,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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