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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峰塔奇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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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外踱出店来,便叫汉文上前劝道:“你休怪认了他,他是千金贵体,为你跋涉至此,”就将白氏的话一一述与汉文听道。汉文见说,半信半疑,想道:他若果是妖怪,怕道别处没有俊秀之人,千里路途为我到此,必是夙缘。况兼本慕白氏姿容,心下已有几分动火。员外见汉文不语,不觉怒道:“你这般无情!自家夫妇尚且如此,何况交情。我今店内用你不着,从此绝交罢!”汉文忙道:“员外不须怒气,小子从命就是了。”员外见允,回嗔作喜,叫声:“仙官,老汉劝你亦是好意爱你,夫妻和合,难道与老汉有甚么相干?”
  员外遂即另寻一座房屋,拨下家器拾物过去,择了黄道吉日,院君吉服亲送白氏过来。二人拜堂后,同入香房,当晚成亲,恩爱异常。有诗作证:携手相邀入锦闱,罗衣羞解似梅妃。
  君须怜惜未经惯,露滴牡丹魂欲飞。
  三朝已毕,过来拜谢员外和院君,自此夫妻朝朝寒食,夜夜元宵,连小青亦有分润春光,不在话下。
  再说吴员外一日因店中无事,心内忽想:我劝许仙夫妻和合,亦算是一场美事,如今他一家三人,不比从前孤身,必须代他周全到尾,方免他将来受饥寒之苦。主意已定,遂起身出店,来到汉文家中。汉文接到厅上叙坐,员外开言叫声:“仙官贤侄,我因今日无事,代你打算:你今一家三口,不比从前,若不寻些主理,日间费用从何得来。古道:”家有千串,不如日进一文。‘我替你思量,别样生理难以趁钱,惟有药材一道,是你熟路,就此处开一间小可药店,亦可度用。若缺少本钱,老汉自当解囊以助。“汉文喜道:”屡荷员外生成大德,小子将何以报。“员外道:”不过尽我一点心而已,何必言报。“说完,起身相辞去了。汉文送出门外,翻身进内,共白氏说知,夫妻二人欢悦不表,一夜无词。
  次日,清晨起来,员外差人送一百两银过来,汉文欢喜,忙即收入交与白氏。就将门首改造停当,拣个黄道吉日开张药店起来,牌名“保安堂”。雇了一个雇工,名唤陶仁,在店相帮。不觉开近一月光景,全无生意。汉文心焦,入来对白氏道:“贤妻,我们开店将近一月,生意冷淡,将若之何?”风宪——风纪、法度。这里指做官。
  白氏道:“官人不必忧心。妾自幼随先父在总制衙门,那日偶在花园游玩,忽然空中降下黎山老母,言妾有仙家缘份,命妾拜他为师,传妾法术,能知过去未来之事,驱妖除怪,兼能医治百病。官人明日立出医牌,若有人来请,其病症妾已先知,包管手到病除,怕没钱可费用!”汉文见说,喜道:“难得贤妻手法精高,愚夫何幸,获此贤助。”一宿晚景。
  次日,汉文立出医牌,上写道:儒医许汉文精治大小诸症。招牌挂出旬余,又无半个上门。汉文无奈,又与白氏相商。白氏道:“官人,妾夜观天象,目下此处有一场瘟疫,待妾炼制救瘟丹,每粒卖银三分,应效如神,必有人来买。”汉文大喜,吃罢夜饭,入房先寝不题。
  是夜,白氏叫过小青吩咐道:“你今夜驾云往各处,不论池井,布下毒气,与人吸引,我炼丹以待。”小青领命,到了三更时候,驾起云头,前去各处水面施布毒气,回来不表。
  明日清晨,各处人家汲水炊爨,饮着毒气,不数日之间,果然城厢内外疫症大行,十家病倒九家。汉文将救瘟丹牌挂出店前,病家闻知,买得一粒回去与病人吃,即时病愈离床。不觉一传两,两传三,家家户户都道许家药丸神效,尽来求买,店前拥挤不开,每粒卖银三分,不数日之间,药丸卖得精光,病人尽皆痊愈。汉文收获大利,称赞白氏不置,自此汉文药店驰名不表。
  时值四月朔日,乃是吕祖先师圣诞,各家男妇,齐去庙内烧香。这日,汉文带四两银,要去吴家买换药料,打从吕祖庙前经过,看见人众纷纷都入庙中烧香,想道:我从这里过,不免也入去随游一番,多少是好。主意已定,遂将身跨进庙来。
  这一去有分教:强中见强,法高更高。要知后事,且听下文分解。
  第四回 白珍娘吕庙斗法 许汉文惊蛇陨命
  诗曰:
  蓬莱奇岛别有仙,燕语莺声画堂前。
  却为多杯露素质,惊断郎体上罗天。
  且说吕祖庙内新来了茅山一位道人,法号陆一真人,道术精高,能驱妖治怪,遣鬼役神。云游到此,在这大殿上施舍丹药,普济众生。这日,汉文随众人庙,到得殿上,真人猛抬头,看见汉文入来,面带妖气,遂请他到静室中坐下。问道:“居士何方人氏?高姓大名?宝眷几人?为何脸上带有妖气?乞道其详。”汉文看见这个道人仙风道骨,状貌清奇,不觉悚然起敬。叫声:“法师,小生家住本处,姓许名仙,字汉文,妻子白氏,使女小青,一家三人。小生若有逢犯妖魔,万望法师怜悯,救小生则个。”遂跪将下去。真人扶起道:“居士请起,既然要贫道救你,这也不难。”遂起身向盒中取出灵符三道,对汉文道:“贫道这三道符,付你带去,切不可与你妻小知道。到今夜三更时候,一道贴在门楣上,一道在灶前烧化,一道带在身上,依我法度而行,妖精便不敢害你。贫道今夜在庙内踏罡步斗,遣令神将拿住妖精,押赴酆都,救你性命。谨记吾言,请了。”汉文感谢不尽,接过灵符,将要兑买药材的四两银子送与真人。真人笑道:“我为除妖救命起见,岂要你的银子。”汉文道:“此不过聊表小生薄意,法师不收,小生不敢领符。”真人见他意恳,只得收下,送了汉文出庙。
  不说真人入去,汉文回来,如今且说白氏在家,心血忽然来潮,按指一算,已先知道。就对小青道:“官人被茅山野道所愚,现在带符回来,要害我们。官人入门,你须如此如此,何怕他的灵符。”小青点头领会。不一刻,汉文回来,进内见了白氏,果然并无提起此事。白氏问道:“官人今早去吴家买药,因何迟缓至今才回?”汉文调谎道:“因被员外留住小酌,是以不得就回。”二人问答之间,只见小青捧茶入来,叫声:“官人吃茶。”汉文伸手来接,不觉将符露出,已被小青看见,就叫:“相公手里什么东西?”汉文忙道:“是药方。”小青道:“是何药方?乞小婢观看则个。”汉文道:“你们女流之辈,晓得甚么药方。”小青料他不肯挪出,用手一夺,汉文不觉被他夺去,慌忙来抢,早被小青扯得粉碎。白氏假意骂道:“你这大胆贱婢,相公药方,怎敢扯碎。”小青道:“小姐,不是药方,乃是情诗,戏弄小婢的。”白氏笑道:“小青不须瞒我,我已知是吕祖庙内茅山妖道的歪符,官人被他所愚,要治甚么妖精,又被他骗银四两。明早待我到庙与妖道理论,并取讨银子。”汉文被白氏道破,吓得默默无言,一夜闷闷无词。
  到得天明,白氏梳洗已毕,叫声:“官人,同妾去见妖道取讨银子回来。”汉文无奈,只得同他出门,小青跟随在后,令陶仁看守门户。一程来到吕祖庙中,看见真人正在殿上,白氏开言问道:“陆一真人就是你么?”真人道:“然也。”白氏骂道:“你这妖道是何方光棍,敢来此处骗我丈夫银两,好好献出便罢,如敢半个不字,想你难逃残生。”真人喝道:“你这孽畜,妄逞妖术,迷惑许仙。我劝汝趁早收心回穴,万事全休,不然恐怕汝现原形,悔时晚矣。”白氏大怒,骂道:“野道!你叫我是妖怪,我试问汝有何法术显来?娘娘与汝见个高低!”
  真人见说,心中大怒,脚踏罡斗,口念真言,瓶中吸口净水喷在空中,霎时天乌地暗,雷雨交加。白氏看见,微笑道:“此乃小术,何足道哉!”遂念咒语,手指半空喝声道:“疾!”即刻云收雨散,太阳当空。真人见他破了法,就将腰间宝剑拔起,掣在空中,只见万道霞光闪闪望白氏头上罩来。白氏看见,遂向身边取出一帕,名为乾坤帕,罩在自己头上,宝剑不能落来,只在半空旋舞。白氏遂即念动真言,手指宝剑,喝声:“落!”宝剑遂落在尘埃,被白氏收去了。随喝声:“黄巾力士何在?快将妖道提吊空中。”喝声未了,空中来了黄巾力士,遂把真人吊在空中。白氏喝令力士将真人拷打,真人被打,无奈何哀求道:“贫道不知娘娘法力高强,无知冒犯,望祈慈悲,饶恕贫道一命,以后再不敢冒犯了。”白氏笑道:“野道!我乃黎山老母徒弟,奉师命下山,汝敢乱道我是妖怪,速将银两送出,便饶你命。”真人忙道:“银两现在房中,丝毫未动。”白氏见他哀求恳切,笑道:“我今饶汝这次,速速收拾,前往他方,若仍在此鼓言惑众,狗命难逃!”说罢,喝退了力士,将真人放下地来。真人满面惭羞,进房取出银两,送还白氏,遂即收拾回山,访师报仇,此是后话不表。
  这壁厢白氏取了银子,看的人尽皆称羡,夫妻二人十分得意。回到家中,汉文即令小青治酒,排在房中,与白氏同饮。席中称赞贤姜,愈加恩爱,当晚尽欢,汉文不胜酒力,遂先寝。
  是夜,小青对白氏道:“娘娘,明日乃端午佳节,家家户户皆要买用雄黄酒。俗言道:”蛇见雄黄酒,犹如鬼见阎王。‘小婢若闻此味,腹中疼痛如刀割一般,倘若露出原形,被相公看见,怎生是好。小婢细思起来,不若明早瞒过相公,同娘娘暂往别处,避过了午时再来,未知娘娘意中若何?“白氏道:”小青,我修道年久,岂怕雄黄,你根基浅薄,是以惧怕。我有一策在此:今夜你诈装得病,明日睡倒床中,将被遮罩在身,若现原形,亦在被内。过了午时,神不知,鬼不觉,瞒过了相公就是了。“小青领命,即去装病不题。
  到得明日清晨,大家起来,单单不见小青。汉文问白氏道:“贤妻,今日乃是端阳佳节,小青因何至今并未起来?”白氏道:“官人不知,小青昨夜身上得病,因此不能起来。”汉文见说,即去后房床前问道:“小青,你昨晚身体安好,因何得病起来?”小青故意发汗道:“小婢昨夜身上打冷,因此得病,现甚畏风,相公可将房门为我掩上。”汉文见说,闷闷不悦,遂将房门带上。踱出店前,吩咐陶仁治办酒席,店中伙计的席排在店内,另治一席排在房中,与白氏对酌,同庆端阳。汉文道:“贤妻,今日端阳佳节,愚夫特办雄黄酒一席,与贤妻避邪解毒,同赏佳节。”白氏道:“相公,妾自幼点滴不能,官人自饮几杯,消愁解毒,妾陪坐侍饮何如?”汉文举杯屡劝,白氏哪里敢饮,只是推却。汉文不悦道:“贤妻,愚夫再三奉劝,就不饮多,也该饮少,领我心意也好。”白氏见丈夫不乐,无奈接杯在手,启口轻轻一点,不料被汉文用手一推,一杯雄黄酒尽情灌入腹中。白氏大惊,微觉肚中疼痛起来。无奈,心生一计,说道:“妾被官人灌这杯酒,现在目暗头眩,难陪官人,要去睡倒片时。官人可出去观看竞斗龙舟,消遣心目何如?”汉文道:“既然如此,贤妻请安歇便了。”遂即掩上房门,出去看斗龙舟去了。这白氏被汉文灌这杯雄黄酒,倒在床上,腹内雷火发烧,心肝五脏如刀剜割一般,直挺挺倒在床中,霎时现了原形出来。
  这汉文在江边观看龙舟,自觉心神不宁,想道:小姐醉酒,小青偏又得病,倘要茶汤,何人答应,不如回去罢。遂取路回家,进房来望白氏,掀开罗帐,不看犹可,看时,只见床上一条巨蟒,头似巴斗,眼如铜铃,口张血盆,舌吐腥气,惊得神魂飘荡,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眼见得:气塞胸膛归地府,魂飞魄散丧残生。未知汉文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第五回 冒百险瑶池盗丹 决双胎府堂议症
  诗曰:
  堪叹娇娘计百端,生心思欲上金銮。
  罗浮有梦情空寄,聊向人间种玉盘。
  且说汉文回来,入房来望白氏,开帐看见床上一条白蛇,惊死在地。此时午时过了,小青已复人形,听见前房惊叫,慌忙起来,步出前房,看见汉文死在地上,床中白氏露现原形,唬得面如土色。高叫:“娘娘,快复原形,相公被你惊死,紧些醒来!”白氏魂梦之中,听得此话,翻身复了原形。爬起来看见汉文死在地上,不觉大放悲声,走来抱住汉文身子哭道:“妾被官人强灌黄酒,腹如刀割,难顾身体,梦中现出原形,不知官人进房,被妾惊死,是妾害了官人性命。”说罢,哭不住口。小青含泪劝道:“娘娘,相公既死,不能复生,哭也无益,不如将他吞咽便了,同娘娘别往他方,怕无可意才郎。”白氏怒道:“小青,汝说哪里话,既与官人结为夫妇,岂忍用此心肠,况我是修道节女,焉肯再事他人。官人是我害他,必须设法救他还生。”小青道:“娘娘真呆了!人死魂魄归阴,有何法术救得复活。”白氏道:“小青有所不知,我今要救官人复生,须当舍命上瑶池偷取仙丹。汝替我照顾官人身体,不可离开。”小青劝道:“娘娘,瑶池乃圣母金阙,娘娘你要去偷盗仙丹,徒取亡身之祸。”白氏叹道:“要救官人性命,没奈何去走一遭,倘若偷丹不得,就死在瑶池,我也甘心。”说罢,遂打扮作道姑模样,驾起云头,竟到瑶池仙境。看见白猿童子在洞口坐着,白氏不能进洞,无奈向前打个稽首,叫声:“师兄请了。妾非别人,乃是黎山老母徒弟白珍娘是也。奉师命下山,与许仙完却前缘,现因许仙得病,危急沉重,无药可救,今将垂毙,不得已特来哀求圣母娘娘,恳赐仙丹一粒,以救夫命。敢劳师兄进内通报一声,感恩不浅。”
  白猿童子睁开慧眼,看见白氏满身妖气,喝道:“何方孽畜!大胆敢到仙山,若是黎山老母徒弟,为何满脸妖气。现今老母在洞同圣母说法,我今拿你进洞辨个真假。”说罢,遂即向前要拿白氏。白氏大惊,暗想道:若被他拿进洞去,性命决然难保。遂即喷出一粒宝珠,向童子面门打来。童子不曾提防,被宝珠打中鼻梁,流出鲜血,叫声:“哎呀!”负痛走进洞去了。白氏收了宝珠,恐怕圣母降罪,驾云要走,已无及了。
  这童子走入洞来,圣母看见问道:“你为何鼻梁流血?”童子跪下禀道:“洞外有个妖精,口称黎山老母徒弟,说他丈夫患病,要来求圣母仙丹救他丈夫。弟子不允,反吐毒珠打中弟子鼻梁,望圣母作主。”圣母见说,怒气冲冲,驾上沉香辇,带了重子出得洞来。看见白蛇驾云逃走,圣母喝道:“孽畜,走哪里去!”即布起天罗地网。白氏要走,亦走无路了,早被天罗收在里面,现出原形。
  圣母手执斩妖剑,正要行刑,只见正南上一朵彩云如飞而至,叫声:“刀下留人!”圣母举目一看,乃是观音菩萨,遂即收住宝剑,起身相迎。问道:“菩萨何来?”菩萨笑道:“贫道到此非为别事,因这白蛇与许仙有夙缘之分,日后文曲星官应投在他腹中转世,俟他弥月之日,自有人来收他压在雷峰塔下,应他前日对真武大帝发誓之言,待文星成名之后,得了敕封,方成正果。此时却不可伤他性命,望圣母宽恕。”圣母道:“菩萨,若论他上山偷丹,复敢打伤童子,斩罪难免。既是有这段根缘在后,自当遵命,饶他便了。”圣母即拂退了天罗地网,放出白蛇。
  白氏依旧复了原形,向前跪下叩谢圣母不杀之恩,转身拜谢菩萨救生之德。菩萨道:“孽畜,此处仙丹汝休妄想,我今指点汝一处去求。汝可去紫薇山南极宫南极仙翁处,去求仙草一枝,可救汝夫之命。”说罢,菩萨起身辞了圣母,驾云回了南海去了。圣母送了菩萨起身,亦上辇回归洞府不题。这白氏见菩萨同圣母去了,连忙纵起云头,来到紫薇山南极宫。但见宫府盘郁,瑞气氤氲,夸不尽的奇花异草,道不了的珍果佳禽。白氏无心观玩,忙到宫前,看见守鹿童子在宫门前游玩。白氏向前施礼道:“仙童在上,烦乞通报仙翁一声:贱妾白珍娘,因夫许仙病症危重,无药可救,蒙观音菩萨指示前来,恳求仙翁乞赐仙草一枝,救夫微命。望仙童慈悲,为妾转报,感恩不浅。”鹿童听他言语凄惨,兼是观音菩萨指点他来,遂说道:“姑看菩萨金面,代汝通报便了。”白氏连声称谢。鹿童转身入内,到蒲团边跪下,禀道:“师爷,宫外有个女人自称白珍娘,道他丈夫许仙得病危急,南海菩萨指点他来,要求师爷仙草,现在宫外,弟子不敢擅便,特来禀上,未知师爷钧意若何?”仙翁道:“我已知道了。此妖尘缘未断,业债未满,与许仙有夙缘之分,将来文星要投他腹中转世。既是菩萨指点他来,你可去云房里面取回生草一枝与他罢。”鹿童领命起来,即到云房里头取了一枝仙草。步出宫门,叫声:“白氏,仙翁有命,赐汝回生仙草一枝。”白氏慌忙跪下叩谢,起来接了仙草,鹿童转身回宫复命去了。这白氏得了回生仙草,满心欢喜,急驾起风云,如飞回来救夫。谁料,照命难星又到了。
  正是:
  劝君慢把喜颜展,目下灾殃又重来。
  看官,你道这难星为谁?原来南极仙翁驾下还有一位白鹤童子,这日因内无事,在外云游消遣。忽见一块乌云滚滚而来,带些腥浊之气,鹤童在云中定睛一看,知是妖精,即刻驾云赶上,叫声:“孽畜,哪里走!”白氏听见鹤童的声音,魂魄早已飘散,从空中跌将下来,死在山下。鹤童飞身下来,张开目嘴,正待要啄。不意空中来了白莺仙童,将鹤童拦住。叫声:“师兄,不可伤他的命,是这孽畜应有此厄。弟奉南海佛祖佛旨而来,恐怕师兄不知运数,害了他命,是以命弟前来此处相等,望师兄慈悲,依数而行,饶他去吧。”鹤童道:“弟疾妖如仇,师兄既奉佛旨而来,弟自当遵命,饶他便了。”莺童称谢,鹤童辞了莺童,自回南极宫去了。
  莺童近前,看见白氏已死,遂即念动起死回生真咒,对着白氏脸上吹口仙气,白氏遂即还魂醒来,慌忙跪下叩谢莺童救命之恩。莺童道:“白氏,吾奉佛旨而来救你性命,汝今作速回去,去救你夫性命要紧。”说罢,遂驾起祥云回南海覆旨去了。
  这白氏拾起仙草,急急纵起云头,不一刻落到家里。叫声:“小青,仙草在此,你快些取去煎汤,来救官人。”小青接过仙草,问道:“娘娘,此草是瑶池来的么?为么去得许久?”白氏叹道:“小青,我为求得这根仙草,险些断送残生!”我到瑶池偷丹,遇着白猿童子守洞,不得进去。我只得对他说明,他要拿我进洞去见圣母。无奈吐出宝珠,打伤童子,被圣母布起罗网,祭剑要斩。幸蒙观音菩萨到来,求过圣母,救我性命。又蒙菩萨指点我去紫薇山南极仙翁处求回生仙草,我只得又去南极官。蒙仙翁慈悲,赐下仙草。叩谢回来,中途又遇白鹤童子,被他赶叫一声,我即跌死山下。鹤童飞下要啄我身,亏得白莺童子奉南海佛旨而来,拦住鹤童,救我性命。若无莺童吹我仙气,焉能还生。可怜我舍万死一生,方得此草,你快去小心煎好,来救官人回阳。“
  小青听罢,沉吟不语,立在旁边。白氏大怒,骂道:“死贱婢!我为官人,一人不顾生死,舍命求得此草,命汝快去煎汤来救他命,为何迟延不去。亏汝好狠心肠!”小青道:“娘娘有所不知,非是小婢狠心不去煎汤,因你饮黄酒露出原形,致相公看见惊死,今若将草煎汤,救他复生,他一定说我们是妖精,许时凭你满身都是口也难洗清,与他无辨了。因此迟延,未敢去煎。娘娘须先寻一妙法,瞒过相公方好。”白氏被小青这一段话说得默默无言,低头一想,叫声:“小青,我有计了。”遂向箱内取出一条白绫帕在手,口中默念咒语,吹一口气在帕上,叫声:“变!”将白绫帕变作一条白巨蛇,遂取了壁上挂的一口宝剑,将变的白蛇斩作数段,丢在庭中。小青看见大喜,赞声:“娘娘果然法力高强,如此瞒得相公过了。”连忙取了仙草,翻身出房。不一刻,汤已煎好,捧进房来。白氏抱起汉文,将口掀开,小青将汤灌下腹去。顷刻,入命门,透丹田,贯泥丸宫,不觉遍身骨节舒动。未有半日光景,汉文早已还魂醒来。叫声:“吓呀好睡!”翻身起来,看见白氏坐在床沿,小青立在旁边。开声骂道:“原来你们是个蛇精,来此缠我。我一向被你瞒过,今我看明,被你惊坏。幸我祖宗有灵,命未该死,复得还魂。你们早早远去,不必再来害我,不然一剑除了你们!”白氏被骂,满脸泪珠纷纷,啼不住口。小青上前叫声:“相公,你真薄幸!因你出门观斗龙舟,小姐酒醒,进入后房看视小婢的病,不知何处来了一条白蛇,飞在床上。小姐在里面听得前房相公叫声,慌忙出来,看见相公倒在地上,床内抢出蛇精要害相公身体。小姐惊慌无措,急掣宝剑将妖蛇斩作数段,丢在天井,救了相公。因见相公被妖蛇惊死,又去黎山老母师父处求得回生仙草来,煎汤与相公吃,救了相公还魂。今相公恩将仇报,反骂小姐是妖是怪,相公若不信,可到天井内去看便明白了。”
  汉文听罢,想道:小青言得有理,我到天井一看真假便分明了。遂即起身要出,白氏扯住汉文的手袖,叫声:“官人,你身体初愈,外边风大,不可出去。”汉文想道:小青叫我去看,白氏扯住不放,明明是二人用计骗我一人。随把白氏推开,走出房门,来到天井一看,果然庭下一条白蛇斩作数段,鲜血满地。汉文心下释然,回转房内,到白氏身边陪笑道:“贤妻息怒,愚夫不知贤妻如此苦心,救了愚夫性命,错怪了你,望贤妻恕罪。如今须将此蛇埋掩才好。”白氏笑道:“官人若不疑妾身是妖怪就好了,何罪之有。”即命小青将假蛇拿到后边空地烧埋了。
  小青烧埋了假蛇,还身回入房内。白氏故意流泪道:“小青,我受千辛万苦,师傅处拜求仙草,救活相公,只望夫妻和谐到老,谁知相公薄情,不念我的苦心,反疑我是妖怪,细思起来,总是前生不修致此今生被人轻疑,我今要削发空门,祝修来世去了。”汉文听见大惊,叫声:“贤妻,愚夫不知错冒,望贤妻念结发之情,乞赐包涵,切勿提起此话。”白氏道:“官人,妾身乃是妖怪,不如听妾出家,免害官人金身。”汉文道:“贤妻何必出此言,总是愚夫言词得罪,不免待愚夫赔个不是。”说罢,双膝跪将下去。白氏看见,也慌忙跪下去道:“官人请起。男子膝下黄金,不要折杀了妾身,此是妾多言之过,望官人海量勿罪。”汉文大喜,扶了白氏起来。
  正是:
  得他心目转,是我运通时。
  自此,夫妻二人依旧和好,小青暗地含笑不提。
  且说这苏州知府姓陈名伦,字俊卿,科举出身,生平居官清正,爱惜子民。因夫人吴氏身怀六甲,临盆,腹痛三日夜不能分娩,通城医生尽皆请到,均道无法可治。府尊惊慌,无措无奈,闷坐花厅,因精神困倦,不觉覆在桌上瞳藠睡去。梦见一人身穿白衣,手执伋尾,叫声:“陈知府,吾乃观音菩萨是也,念你平昔为官清廉,今你妻吴氏临盆,不能分娩,吾特来指点你:你可差人前去吴家巷保安堂药店聘请名医许汉文,他能医此症,谨记在心,吾去也。”遂驾一朵彩云望空而去。府尊一觉醒来,暗想:我方才睡去,多蒙菩萨前来托梦,指点我去请许汉文,此人谅必能医。即时出衙不表。
  看官,你道这托梦菩萨是真的么?原来就是白氏。他知道夫人临盆难产,瞒却汉文,变个菩萨模样去衙内托梦知府,叫他来请。这里长班到门,白氏早已回家几时了。
  长班来到店前,将帖投进,说明来由,陶仁接帖入内报与汉文。汉文听罢大惊,对白氏道:“贤妻,府尊差人执帖要请我去医夫人产症,但我只知药性,不晓脉理,况他是知府的夫人,不比平常小户,万一错用了药,性命决然难保,将若之何?”白氏笑道:“官人不必忧心,妾身已知夫人腹内乃是双胎,故此生产艰难。妾已预制药丸二粒,官人可带去,包管药下胎生,并可得一桩大大谢礼。”遂令小青去箱内取出药丸二粒,递与汉文。汉文喜道:“我妻果然神机妙用,劝我不逮。”遂即袖了药丸,就同长班出门来到府衙。长班进衙通报,府尊闻知,出堂接入花厅坐下。茶罢,汉文道:“未知大老爷呼召小人端得何人贵恙?”府尊道:“先生,现因夫人临盆,腹痛三日夜不能分娩。久闻先生大名,是以特令长班聘请,望先生开云天高手,救垂危二命,自当重报。”汉文答道:“大老爷免烦天心,小人台下子民,当尽犬马之力。夫人贵症,管取一剂见效。”府尊大喜,就陪汉文进房看病,汉文做样诊视了左右脉理,同府尊仍出花厅坐下。汉文开言道:“大老爷恭喜!夫人腹内是双胎,两位公子,故此分娩艰难。小人带有药丸两粒,进与夫人和汤吞下,包管即刻分娩。”说罢,取出药丸,递与府尊,府尊甚喜,接在手中,随命丫环将药丸和汤,小心送与夫人吞服。
  只因这一剂,有分教:一莲双带,百恨齐生。未知夫人服后分娩否,且听下文分解。
  第六回 狠郎中设计赛宝 慈太守怀情拟轻
  诗曰:
  扶危救孕育双婴,无端结怨欲相凌。
  获罪难逃法网去,报功仁宦忆前情。
  且说府尊同汉文在花厅细谈症候,只见侍儿慌忙出来禀道:“老爷恭喜!夫人吞下药丸,一阵大痛,遂即分娩,生下二位公子,二人左手俱拿一粒药丸出世。”府尊见说,喜得眉笑眼开,忙对汉文拱手道:“先生一剂神效,国手无双。”汉文也觉得过意,逊道:“此乃大老爷洪福,夫人喜庆,小人何功之有。”府尊吩咐治筵款待汉文,座中殷勤称赞,不必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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