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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坤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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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动,起身走到铁门边,“当当当”地摇响了铁门。半天,才有一个看守打开铁门上的小洞口,问道:“干什么?”
坤沙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求给我每天的报纸看!”“不行!”看守猛地关上小窗口,任他再怎么擂门,也无人理他。
下一次开饭时间到了,看守送来新的牢饭,把没有被动过的上一餐饭捡了回去。坤沙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你这是绝食?”看守问。坤沙懒得理他。
一连三天,饭菜的质量一餐比一餐好,但坤沙不为所动。
这天下午,铁门上的小窗口又一次打开了:“坤沙,我是缅甸国防军东北军区司令史定,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坤沙一见他,却马上为之一笑。史定上校问道:“你笑什么?”
坤沙说:“史定上校的确算是个人物!倘若我坤沙今后还有机会,我会在男人马革裹尸的地方向你讨教的!”
史定上校微微一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坤沙说:“当然!鹿死谁手,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史定上校说:“你知道为什么逮捕你吗?”坤沙说:“不知道!”
史定上校说:“你和你的军队大量贩运鸦片,罪大恶极!”坤沙说:“有证据吗?”
史定上校说:“我有大量确切的情报!”坤沙说:“情报可以让你运动军队,屠杀无辜,但不一定能作为法庭上的铁证!”坤沙见史定上校一时答不上来,更得意地说:“在我的自卫军驻地以及方圆一百公里之内,你发现鸦片了吗?你看到一棵罂粟了吗?”
这是张苏泉的高明之处,他治军严谨,军内严禁吸食鸦片。方圆百里的山民不种罂粟改种其他作物。
史定上校有点愕然,他倒不是被坤沙这一席话说服或是驳倒了,他只是感到坤沙这个人不简单,他的自卫军不简单。
坤沙说:“我要看每天的报纸!”史定上校爽快地说:“可以!”然后转头走了。
他也从报纸上得知,自己的名气真的很大,他的被捕,一时成了全国传媒首要关注的事件。但所有报道中,没有一篇能明确指明他所犯何罪。
军事法庭开始介入坤沙案件。在正式开庭之前,对他进行了几次秘密提审。
第一次,军事法官们反复地讯问坤沙:“你的毒品究竟藏在哪里?”
坤沙不屑地答道:“你们说我有毒品,还不是有一点,是有很多。那么多毒品我能藏得住吗?你们现在问我,简直是荒谬!”
第二次提审,军事法官们不再问那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尴尬的毒品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地指控坤沙投靠外国势力,与叛军有勾结。
坤沙还在坚信没有证据军事法庭判不了他死罪的时候,法官出示了一系列“情报”然后宣布:坤沙犯组织武装贩毒集团大肆贩运毒品罪,判处死刑,另外,坤沙还犯有通敌叛国罪,判处死刑,两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
坤沙一下子傻了!他终于真正领教了军方的野蛮。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心里叹道,既然是天要亡我,让我落在史定这个混蛋手里,也只好认命了!
还有一个月可以申诉!坤沙的心更平缓了些。他叫道:“我肯定要申诉,我要求把我的案件移交仰光最高法庭审理,我要求重判。”
首席审判官说:“说说你的理由?”坤沙急中生智,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这里是军事法庭,可我并非职业军人!我是掸族土司!我是否犯了贩毒罪,是否犯了叛国罪,最终应由地方最高法院来下判决,而不是你们!”
审判官笑笑,说:“你的申诉也有道理,本军事法庭可以同意。但你不必抱有幻想,明白为什么吗?”
坤沙说:“明白,我已经太明白了,但只要你将我的案子转到地方最高法院,我就感激不尽了!”审判官宣布退庭。
坤沙回到牢中,再一次不吃不喝。这一次不是故意绝食,而是吃不下,喝不进。
张苏泉带着几十人掩护着坤沙的家属突出重围后,立即把人马分成三个小分队,一个分队护送云吉和孩子们到百余里外的一个小镇安置下来;一个分队装成客商,出发到仰光去打探坤沙的消息。他自己率领一个分队,隐蔽到往来马帮必经之地的密林里,等待被政府军围攻前自卫军派出在外的马帮及护商队,免得他们不明情况,傻乎乎地仍回到当阳镇去自投罗网。
张苏泉带着小分队风餐露宿,在路边的野地里一呆就是一个月,等到所有派出在外的人全部收拢回来,才把队伍带到一个山寨安顿下来,清点了一下人数,竟已有了四百余人。张苏泉定下心来,开始谋划这支队伍的未来和营救坤沙的事。
他在考虑这个问题,他的一些老部下却在酝酿另一个问题。他们认为,坤沙完了,他也已经“臭”了。他们主张从此不再提坤沙,他们只认张苏泉,让张苏泉带他们离开金三角,到更适合他们的地方去占山为王。
这使张苏泉大吃一惊。刚听完这批老部下的想法,他一开始有些激动,他一拍桌子,吼道:“你们想干什么?居然还众口一词?你们这是忘恩负义啊!”
老部下们从来没有见过张苏泉这么激动,这么义正词严地批判他们,无论是知道错了的还是从心里还不愿认错的,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第二天,他再次召集部下开会。一开始,他就给部下们谈起了掸族的问题。他说:“你们现在都比较了解缅甸的国情,这里居住的主要是掸族民族。掸族,在我们中国称傣族,这个民族在全世界有一千多万人口,在缅甸有250万人。在缅甸60%住在金三角。所以,我想我们的军队应当打起‘掸族联合革命军’的旗号,响亮地提出,坤沙大土司是领导掸民族独立革命运动的领袖!这样,掸族人民和土司就会认同、支持和拥护我们,这样也能引起国际上的同情,便于营救坤沙。”
这一回,部下全都没有话说,都认为张苏泉的思路对头,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于是,张苏泉宣布:“掸族联合革命军即日成立,坤沙为总司令,张苏泉为代理总参谋长。”
张苏泉这一政治投机奇招,还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它迷惑了不少掸族人,尤其是那些早就对政府不满的土司们。他们在金三角受到欢迎和支持,队伍迅速扩大,没有多久就成为金三角最大的一支反政府武装。
这时,派出到仰光了解坤沙情况的人回来报告,说坤沙已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坤沙已申诉到仰光最高法院。张苏泉一听急了,他见部队情况比较稳定,就把军务交给梁中英代理,自己带上几个贴心随从,带上大量金钱,亲自到仰光展开营救坤沙的活动。
张苏泉在这之前没到过仰光,他在仰光不认识任何人。但他相信,只要有钱,不熟悉的可以很快熟悉,不认识的人也可以马上就成“好朋友”。
近日来,坤沙发现看守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今天就更出乎意料了,看守送报纸时还送了一根蜡烛和一盒火柴,还有一包烟!
送报纸的看守的变化带给他的只有惊喜,但伙夫从门的下风口送进来的饭菜却让他有点忐忑不安,上一餐还是粗茶淡饭,这一餐突然有鱼有肉!是不是最后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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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不下了,手中的筷子拨拉着碗里的饭粒,久久不想往口里送。忽然,他发现饭里有个硬纸团,他急忙抓起来,打开一看,竟是张苏泉的笔迹,上面写道:“自卫军易帜为掸邦联合革命军,比过去更强大。军队和人民尊你为掸邦革命领袖,正在全力展开营救,近日便有好消息,千万保重。”坤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明白看守态度变化的原因了,看来是张苏泉的金元攻势开始起作用了!
果然,仰光的大法官终于来到坤沙面前,他宣布改判坤沙为无期徒刑,法警马上从小黑屋子里将他带上囚车,转入仰光国家大监狱监禁。
看着国家大监狱的电网高墙,坤沙轻松地想到,既然我死不了,也就不会在这里长期呆下去的。
这个时候,张苏泉正伫立在国家大监狱不远的一个高坡上。他久久地望着戒备森严的监狱,轻轻地摇着头……
三天后,张苏泉回到了掸邦联合革命军的总部,开口的第一句话无比沉重:“劫狱几乎是不可能的!得另外想办法。”
监狱里的人们,尤其是能够接近坤沙的工作人员,都不愿意坤沙走出这座监狱的电网高墙,但在高墙之内,他们把坤沙视为财神爷,都对他和颜悦色,关怀备至,只差没有向他跪下乞讨。
一个副监狱长不仅喜欢从坤沙这里弄到金钱,更喜欢在坤沙这里听他谈金三角的见闻和他的传奇经历。他对坤沙有求必应。
这天早上,坤沙与左右两边关押着的两个从中国越境过来投奔缅共的知识青年一起出来放风。他从副监狱长口里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在丛林中没找到缅共,流落到了仰光,靠扒窃过日子。
在放风的过道上,坤沙和这两年轻人擦肩而过。回到监房以后,他忽然发现从来不离身的那半片玉佩丢失了。坤沙大吃一惊,急忙请看守把副监狱长请来,把事情跟他说了,要副监狱长务必尽快帮他找回玉佩。
副监狱长闻风而动,立即组织在监牢里全面搜查,但一无所获。他只好动用刑具,对那两名扒手进行严刑逼供,其中一个年轻人熬不住,说出了藏“赃物”的地方,于是,副监狱长亲自从马桶的下水道盖板底下取出了坤沙视为命根的玉佩。
副监狱长心想,坤沙差点丢了玉佩,一定恨死了这偷玉佩的人,又知道坤沙有武功,为了讨好坤沙,让坤沙出口气。他就把偷玉佩的两个年轻人关进了坤沙的监房。谁知坤沙不但没有对这两个扒手加以拳脚,反而和颜悦色地和他们攀谈起来。
这两个知识青年本来有点知识,他们见坤沙和蔼可亲,又居然能使唤副监狱长,知道他这人不简单,可能还有些来头。就主动地向他说了自己的身世,也说了自己的冤枉。其中一个对他说:“我一个中国知青,又不懂缅文,那什么机密文件我没看,就算看了,也看不懂。”
坤沙安慰他说:“既是如此,你也别怕。我带信出去,让外面的人花点钱替你们打点一下,也许你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不久,这两个知青果然获释,他们按着坤沙的指点,到了金三角,投奔了张苏泉,并把坤沙在狱中的生活情况、人际关系,健康状况一一向张苏泉作了汇报,张苏泉略略放宽了心。
张苏泉不时让人带信进来,几乎每封信都让坤沙感到高兴,感到宽慰,感动于兄弟般的情谊。只有一封信,他看了以后觉得一阵痛心,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还难受着。张苏泉在这封信里告诉他,云吉自他被捕以后,染上了毒瘾,他屡劝无效,要戒已经很难了。他思考再三,终于给张苏泉回了一封信,让他把云吉母子送到美国去,找一个能够远离毒品的地方定居。
云吉这一去美国,就再也没有回过金三角。
转眼间,坤沙已入狱四年多了。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张苏泉和他的部下提出了几十个营救坤沙出狱的方案,都因把握性不大而危险性大没有实施。
1973年4月15日,掸族人最重要的节日泼水节的第一天,张苏泉和他的特务分队化装成国防军,大摇大摆地进了东北军区司令部的所在地东枝城。
这一天晚上,史定上校在东枝的高级住宅区笛多堡的一间大酒楼里举行盛大宴会,欢迎最尊贵的客人,前苏联政府派来援助缅甸的著名专家勃列柯斯基和诺格达诺夫。当接专家的车走到离宴会厅门口只有几十米的地方,突然从路边横过一辆军车,拦住了贵宾的去路。接客的军官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干什么?找死呀!”话没说完,顶到他头上的手枪已喑哑地叫了一下,他倒在驾驶座上。两位专家吓傻了,不知所措地呆坐着。走上前来的张苏泉说:“奉命缉拿间谍,请出示证件!”两位专家哆哆嗦嗦地掏出证件,张苏泉看了看,笑道:“就是他们,带走!”两位专家懵头懵脑地被押上了军车。军车开足马力,飞快地离开了东枝城。
张苏泉在曼谷秘密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绑架前苏联专家勃列柯斯基和诺格达诺夫是掸帮联合革命军所为。这两名专家将作为人质,以换取缅甸政府释放掸邦革命领袖坤沙。
不同地方的一些报纸登出了这一消息。但出乎张苏泉意料,不论是前苏联政府,还是缅甸政府,对这一绑架事件反应冷淡,似乎毫不焦急,毫无拯救人质之意。真正作出反应的只有缅军东北军区的史定上校,他再一次出动飞机、坦克和大炮对掸邦革命军进行围剿,这一点张苏泉早有准备,他将队伍隐进丛林,让史定上校摸不见打不着,却派出一支训练有素的支队去攻打东枝城,史定上校只好马上命令大部队回撤救援东枝。围剿也就不了了之。
虽说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人质问题却使张苏泉反而大伤脑筋,如此僵持了将近一年时间,张苏泉实在无计可施。他想起了对国际问题深有研究、也比较讲究谋略的老上司吕维英。吕维英这时正隐居在曼谷。他便带着礼物秘密登门求教。
吕维英听了张苏泉讲述的整个经过。他认为,张苏泉的思路和做法是对的,但没有做到位,所以才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在吕维英指导下,张苏泉在泰国第二大城市清迈召开了有英国《泰晤士报》、美国《巴尔的摩太阳报》等多家西方有影响的大报的记者招待会。而吕维英则利用他在泰国华侨中的影响,让一些侨眷说服泰国军政要人对这一记者招待会予以保护。
张苏泉在记者招待会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缅甸军方背信弃义,突袭对政府功劳卓著的自卫军,逮捕在掸邦有深厚影响力的革命领袖坤沙并对坤沙施以政治迫害。
各家报纸在招待会后纷纷登出文章,大多指责前苏联政府与缅甸政府不人道,无视人权,置公民生死于度外。很少有人指责张苏泉是这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这样一来,前苏联政府不好再装聋作哑。再不有所反应,这面子无论如何下不来了。便向缅甸政府施压,限时限刻要他们营救出人质。前苏联政府这一态度,也使吴奈温政府坐不住,只好急忙商讨对策。吕维英又帮张苏泉请出泰国国防军总参谋长江萨。差玛南上将从中斡旋。终于,缅甸政府同意有条件释放坤沙,这条件就是坤沙必须定居仰光,并由政府有关部门监视居住。
对于仰光政府的这一条件,张苏泉马上表示同意。他想,只要坤沙出了高墙电网,一切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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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波丽走进坤沙的房间,看到的是赤条条地搂在一起沉睡着的坤沙和阿香,她默默地给他们盖上被子,坐在一边悄悄流着泪。
“总司令回来了!”掸邦联合革命军营地一片欢腾。又到处张灯结彩,所有的人都比过节还高兴。
张苏泉率几百名老战士迎到营地10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包前。坤沙与张苏泉一见面,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彼此都泪流满面。将近六个年头了!坤沙细看着张苏泉,见张苏泉明显地瘦了,也过早地花白了头发。
回营地的这段山路,他们整整走了三个多小时,战士们夹道欢迎着坤沙,他看着这衣着齐整,军容雄壮,但却是十分年轻的队伍,心里越发敬佩张苏泉。
波丽跟着坤沙,她见坤沙被关五年多,竟然还有这么一支军队如此效忠于他,不禁热泪滚滚。
张苏泉把坤沙送到营地中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住处。一个姑娘从房里迎了出来,坤沙一看,却是阿香,他愕然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阿香低头不语。
张苏泉看了看波丽,说:“云吉去美国时,本来也要带她走的,可是她不愿意,坚持要留下来。”
波丽一见阿香,却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活脱脱的是年轻时的小薇吗?波丽看着她那张艳若桃花的年轻的脸,叹了口气,说:“我倒是希望你就是小薇,我来服侍你。”
说话间,勤务兵已在屋里摆好了酒菜。张苏泉亲自请波丽上座。波丽只好在坤沙身边坐下。梁中英与一帮支队长,也都一起来喝总司令的接风酒。
酒后,送走了梁中英和支队长们。张苏泉要坤沙早点休息。坤沙说:“和大哥一别六年,今天重逢,你说我能睡得着吗?”
阿香为他们泡了一壶香茶。他们一边喝茶,一边促膝谈心。
天快亮时,起床号响了。坤沙说:“好久没听到号声,一听就兴奋起来了。”张苏泉说:“走,检阅你的部队去!”
整个白天,坤沙都泡在官兵当中,直到和士兵们一起吃完大锅饭,才回到家里。一进门他就对勤务兵说:“快烧水,我要洗澡!”当勤务兵把水烧好提进浴间,想告诉总司令时,却见总司令已在椅子上睡着了。
坤沙足足沉睡了两个时辰,方才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旁边的阿香,就把她揽到怀里。
半夜时分,波丽走进坤沙的房间,看到的是赤条条地搂在一起沉睡着的坤沙和阿香,她默默地给他们盖上被子,坐在一边悄悄流着泪。
她在想念小薇。早知道坤沙身边有人,她真的不该离开小薇到坤沙身边来。
坤沙在营地休息了几天,就和张苏泉带着卫队,穿山越岭,进入丛林深处,去巡视秘密基地。
路上,他们经过泰缅边境交界处一个叫满星迭的地方。这个地方在泰国清莱府欣德村以北七八公里的丛林中,是清莱、清迈、夜丰颂三府接壤处的一片狭长地带。这里四面环山,森林密布,水源丰富,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坤沙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他对张苏泉说:“我看我们的秘密基地可以放在这里。其实,总部也可以放在这里。泰国军队鞭长莫及,缅甸国防军又不能随意进入泰境。在军事上我们的压力也减轻了,真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好地方。”
张苏泉听他这么一说,也认真地考察起这片地方来,他觉得坤沙很有眼光,这满星迭的确是首选的营地。
队伍顺利开进了满星迭。张苏泉命令部队就地宿营,然后分头就地取材,准备建房材料。
原来人迹罕到的地方,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这么一支人数不少的军队开进这里,泰国政府和军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无所知,缅甸政府和军方更是无人知晓。
坤沙派人外出明查暗访,终于看中了一个从中国大陆移居香港的药物专家,以100万美元的酬金,聘请这个专家到他的秘密基地为他提炼高纯度的海洛因。
一年后,专家终于研制出纯度高达99。9%的4号海洛因。这么高纯度的海洛因一问世,马上征服了所有的瘾君子。它的价格也一再攀升,在美国,一公斤4号海洛因有时高达150至200万美元。
面对新提炼出来的高纯度海洛因,坤沙对张苏泉说:“在商言商,我们给这个宝贝商品起个名称,就叫‘双狮踏地球’吧。”张苏泉拍手叫好,他喊道:“征服一切!双狮踏地球!”
“双狮踏地球”震惊美国朝野。
这种高纯度,高价格,易携带,易吸食的毒品,一进入美国,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美国警方一时不知道这种名号的毒品来自何方,但全力稽查,斩断毒源却是政府与警方的共识。
美国人吸食毒品,有人说应“归功”于罗兴汉,但罗兴汉则说应“归功”于越战。
罗兴汉的话不无道理,20世纪60年代美军进入南越。这些进入越南的美军士兵士气低落,许多人以罗兴汉的1至3号海洛因作为精神麻醉品。1971年,据美国中央情报局调查,驻越南的美国军人,至少有37000人在吸毒。所以,一位美军的高级将领说:“在越南战场上,真正打败美军的是金三角毒贩的海洛因。”
越战结束后,美军回国的同时,把海洛因带回了美国。海洛因因此得以迅速在西方,在世界蔓延开来……
坤沙一边把海洛因这一杀人不见血的魔鬼撒向世界,一边在他的方圆几十公里的驻地满星迭用心营造“慈善乐园”。
一天,有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走进了满星迭,从他们的口中,坤沙知道了艾晓楚领导的联合军在缅甸东北边境地带与政府军正在激战。
坤沙没有想到,他收容了第一群难民之后,旬日之间,涌向满星迭的难民竟数以万计。
夕阳西下,望着满山遍野随地用石头支锅做饭的难民们,张苏泉问坤沙:“怎么办?”
坤沙说:“谁叫我们是掸邦革命军?我看,干脆划一块大地方,建设一个大村落,让这些难民全在这里定居下来。让他们开荒种地。一年后,他们应该就能自给自足了。”
张苏泉说:“就这么办,但要明文规定,以村落为中心,一百里内不准种罂粟,到一百里外去播种。他们种多少我们收多少。”坤沙说:“好!”
一个月后,五个寨子落成了,傍着军营连成了一片。周围的荒地也开垦出来了。难民们全都因祸得福,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一天傍晚,坤沙和张苏泉在寨子边上散步,听到一个男孩子对一个女孩子说:“晚上到我家去玩。”
女孩说:“不行的,晚上我爸要教我认字。”
坤沙陷入了沉思。半晌,他说:“满星迭有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学校,这太不对了!他们不受教育,将来就没有前途。”
张苏泉说:“你是说要办学校?”坤沙说:“非办不可!”
说干就干,他们当天晚上就选定校址。校舍一破土动工,张苏泉又动身去了曼谷,一次就聘请了24名“先生”,他们中间有好几个是中国的知识青年。
这帮年轻人中间,有一个来自大陆的女知青曾焰,身材苗条,长相姣好,多才多艺,深得坤沙喜欢。坤沙经常和她长时间地聊天,她有什么好的建议,坤沙也差不多一概采纳。
曾焰一下子成了令人注目的大忙人,她带着一帮年轻“先生”,组织起军营里的夜校、教师文艺表演队,五个寨子各有一支歌舞队,还有更庞大的学生歌颂队、舞蹈队、体育队……整个满星迭好像都焕发了青春,一下子活跃多了。
经过了近半年的准备,曾焰在学校大操场举行了满星迭第一届军民与学生的大联欢文艺晚会。
这次晚会之后,曾焰她们根据当地民歌旋律改造出来的一些歌曲,就在军营,村寨和孩子们中间流传开了。
转眼之间,掸族人的传统节日泼水节快到了,坤沙想好好地让大家轻松一下,过个隆重的节日,就到学校找曾焰商量。
泼水节有了曾焰这帮年轻人,搞得有声有色,满星迭男女老少都开心得不得了。
泼水节的高潮是选美,曾焰和几十名掸族姑娘一一登台,让台下的官兵和村民审视,喜欢的,就在投票筐里放上一朵小花。
曾焰最后一个登台,她穿着一身合身的粉红色旗袍,显得淡雅,端庄。她一出场,便赢得雷鸣般的掌声。点花结果,曾焰以一万多票的绝对优胜数字,当选首届满星迭小姐。
坤沙穿着便服参加了泼水节。他身上一直都被泼得水淋淋的,直到傍晚,才步出军营,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曾焰俊俏的脸庞和娇媚的神态,穿着旗袍的那个美好的身段,不由自主地老在他眼前晃着。他几经犹豫之后,还是掉头向学校走去。
他停在曾焰和她的女同事合住的房前,他正要敲门,却听到房里传出一阵女孩微微娇喘的声响,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声响停息了,他才轻轻叩起了门。
门开了,房间里除了曾焰,还有一个他也很熟悉的男“先生”,他知道他叫杨林。
曾焰一把把坤沙拉进房里,按他坐下,她指着杨林,大方地说:“杨林是我的丈夫,我们在大陆当知青的时候就住在一起了!”
坤沙笑笑说:“那祝贺你们!”他伸出手,说:“杨林!我更要祝贺你!”
曾焰说:“杨林他有一个方案,想办一份叫《掸邦革命军》的报纸,内容是……”坤沙一听就说:“好!听这个名字就好!我们需要一份这样的报纸!”
回到家里,波丽已经铺好了床等着他。他在波丽耳边说:“夫人,我向你请示一下,今晚我想让阿香陪我。”波丽看了看他,说:“是想小薇了?去吧。”
东南亚长达数年的动荡,使坤沙能在满星迭偏安一隅。这几年,他和张苏泉的明暗两条战线都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在金三角的几乎所有的掸族村寨里,山民们则敬仰地称他为“昭坤沙”。而在曾焰这些单纯的知识青年眼里,坤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领袖人物。但曾焰们不知道,在坤沙手里,每年掌握着大约600吨的鸦片,世界70%的毒品都是他的二个固定的大加工厂和十三个随时可以搬迁的有着先进的流水线的工厂生产出来的。泰国政府一开始并不了解这一情况,直到美国方面获取情报后通知泰国政府时,泰国政府才大吃一惊。为此事,泰国总理特地访问了美国和缅甸,专门讨论在金三角肃清毒品的问题。坤沙“暗”的战线,到此时已真正惊动了这三个国家的领导人。
这三个国家的领导人一致决定动手解决坤沙的问题。但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情报部门,都没能弄清坤沙明暗两条战线的结构和运行模式,三国领导人认为,只要出兵把坤沙的老巢一端,一切情况便可以了如指掌,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泰国军方经过长时间明查暗访,确定进攻重点是欣德村,但泰国军方仅出动了12个连的兵力,而缅方也只派出国防军第六十六团开赴泰国清莱府对面的缅方领土内的勐萨,准备在泰军打垮坤沙在欣德村的部队后在边境上抄坤沙的退路。
1982年1月21日清晨,泰国军队突然逼近欣德村。较长时间的风平浪静的生活使坤沙及其部下都有些麻痹,当泰国军队发起冲锋时,驻在欣德村的坤沙的卫队1000多人才仓促应战。他们发现泰军已团团围住欣德村,却一点也不慌乱,他们凭着对地形地势的熟悉,迅速分头占领四周制高点,进行顽强的抵抗。这时,坤沙驻扎在满星迭的主力部队的一部赶来增援,竟对泰军形成包围态势。泰方这才发觉自己太大意了,好在这是在他们的国境线上,泰国国防军中最精锐的部队黑豹兵团的驻地离战场只有几十公里。泰国军方急忙调黑豹兵团火速参战,又马上出动飞机,在空中对已在战斗中的军队给以紧急支援。一时,欣德村到满星迭方圆十几公里内,炮声隆隆,枪声密集,战斗双方处于胶着状态。
泰军有了教训,尽管大部队到了,也不敢贸然开进欣德村或是满星迭,直到24日,见这些地方悄无声息,才搜索着进了村。他们挖地三尺,希望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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