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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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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主人一脸悔恨,一脸愧疚:“我已经知错了,我该死,我该死,我这就接她娘儿三个去。”

关山月道:“能真悔悟是你的福。”

周家主人道:“我能站起来么?”

关山月道:“不站起来,你怎么去?”

周家主人想站起来,但养尊处优的身子骨,遭关山月软剑在膝旁拍了下去,到如今还站不起来。

关山月道:“吴总管,扶你家主人一把。”

白胖吴总管忙伸手扶起了主人。

关山月转望那四个:“四位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要是还非管不可,那可会损了你家大爷的官声。”转过脸来道:“周老爷应该也不想再张扬了吧!”

周家主人忙道:“真不用你等管了,真不用你等管了,你等回去吧!改天我会拜望县尊,当面致谢。”

那四个还真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知道周老爷说的是真不假,什么也没再说,当即都走了。

吃公事饭的走了,周家主人坐一顶轿子,带一顶轿子,还带了白胖吴总管跟两名护院、两名仆人,也出了门。

请关山月坐那顶轿子,关山月不坐。

到了寒窑,瘦小的许大哥还在等关山月,他一见忙迎了上来:“先生,这是……”

关山月道:“周老爷来接周嫂子娘儿三个了。”

瘦小的许大哥张口结舌,但话还是说出来了:“还是先生行,先生真做了好事了。”

周家主人下了轿,能走了,虽然还有点瘸,可是能走了,他带着白胖吴总管几个走到近前。

关山月道:“这位是照顾周夫人娘儿三个多年的好人许大哥,周老爷该好好谢谢。”

周家主人的两眼,不再高长在头顶了,一脸感激,拱手就要致谢。

瘦小许大哥忙道:“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周老爷既然来了,就都值得了,不要管我,快进去吧!”

周家主人望关山月。

关山月道:“那就听许大哥的,要谢日后再说,周老爷不要忘记就行了。”

周家主人如今还真听关山月的,连连答应。

关山月又道:“许大哥陪关老爷进去吧!恐怕还得许大哥劝劝周嫂子。”

瘦小许大哥也听关山月的,当即陪周家主人进寒窑去了。

白胖吴总管几个没跟进去,寒窑里地方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就在瘦小许大哥忙着周家主人进了寒窑的时候,他几个发现关山月不见了。

谁也没看见关山月是怎么走的!

关山月找了家小馆子,把饭吃了。

打从来到“西安”,到如今都还没吃饭,甚至连口水都没喝。

吃了饭,出了小馆子就要走。

只听有人叫:“先生!”

关山月一看,竟然是瘦小许大哥。

许大哥快步赶到近前:“先生怎么不说一声就定了?”

关山月道:“周老爷来接周嫂子娘儿三个回去了,我的事也就了了,该走了。”

许大哥道:“周老爷、周嫂子、两个孩子,还有我,都找先生,周嫂子跟两个孩子都哭了。”

关山月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说一声就走了的道理所在。”

许大哥道:“先生真是侠义,真是菩萨。”

关山月道:“许大哥怎么会在这儿?”

许大哥道:“周老爷、周嫂子、两个孩子,都让我跟着上周家去,我没去,天生的穷命,到了有钱人家浑身不自在,也流浪惯了,定不下来;再说,也不能真让人谢,只她娘儿三个苦尽甘来,一家能团圆,我也就放心了,盼的不就是这个么?够了!”

关山月由衷的感动,敬佩:“许大哥才真是侠义,真是菩萨。”

许大哥道:“我怎么敢当?又哪里能跟先生比?”

关山月道:“我不过是刚巧碰上,举手之劳,许大哥却是辛苦行善多年,是我不能跟许大哥比。”

许大哥还待再说。

关山月转了话锋:“周嫂子娘儿个都回去了?”

许大哥道:“都回去了,起先周嫂子让周老爷接两个孩子回去,自己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甚至想寻死,是我劝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两个孩子想,两个孩子见娘不回去,也下肯回去,周嫂子她这才回去。”

关山月道:“我想到了,所以说恐怕还得许大哥劝劝周嫂子。”

许大哥道:“还当见不着先生了呢!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先生,先生怎么在这儿?”

关山月道:“吃饭来了。”

许大哥道:“吃过了?”

关山月道:“吃过了。”

许大哥道:“那么先生如今……”

关山月道:“要走了。”

许大哥道:“先生要走,是……”

关山月道:“离开‘西安’。”

许大哥道:“先生这就要离开‘西安’了?”

关山月道:“是的。”

许大哥道:“先生还会上‘西安’来么?”

关山月道:“不敢说。”

许大哥的神情有点异样,看得出来,那是不舍:“怎么这么急?有事?”

关山月道:“是的。”

许大哥道:“那么,先生这一趟是路过‘西安’?”

关山月道:“我是来‘西安’找人的。”

许大哥道:“先生来‘西安’是来找人的,找着了先生要找的人了么?”

关山月道:“没有,我来迟了一步,我要找的人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了。”

许大哥道:“先生要找什么人?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原来在什么地方?”

关山月道:“许大哥问这……”

许大哥道:“我是‘西安’出了名的‘地老鼠’,对‘西安’的人跟事,我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说不定我帮得上忙。”

关山月心里为之一动,这时候他也想到了,像许大哥这种“西安”地面上的小人物,对“西安”的人与事,一定是多知多晓,竟忘了向他打听,险些当面错过,当下道:“我找的这个人原在‘卧龙寺’。”

许大哥道:“卧龙寺?”

关山月道:“我不是在‘卧龙寺’门外碰见两个孩子的么?当时我就是去‘卧龙寺’找人刚出来。”

许大哥道:“那就更好了,我的地盘儿就在‘卧龙寺’一带,一天到晚都在那一带活动,‘卧龙寺’任何动静都瞒不了我,寺里的每一个和尚,我熟得不能再熟,恐怕老方丈都不如我。”

这还真是更好了。

关山月道:“我找的这个人,是个带发修行的居士,原来有个外号叫‘大胡子’,想必有一脸大胡子。”

许大哥道:“姓什么,叫什么?”

关山月道:“我要找的几个人,都知道姓名,唯独不知道这一个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都叫他‘大胡子’。”

许大哥道:“好几年前‘卧龙寺’是来了这么一个人,他想出家,请老方丈剃渡,老方丈没答应,只让他在‘卧龙寺’带发修行,据说是因为老方丈认为他尘缘未了。”

关山月道:“‘卧龙寺’一位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应该就是他。”

许大哥道:“这个人很怪,绝少说话,也不跟人来往,连寺里的和尚他都不理。”

足证他真对“卧龙寺”的人与事很熟。

关山月道:“这我倒没听‘卧龙寺’的师父说。”

许大哥道:“先生要找的,确是这个人?”

关山月道:“应该是了。”

许大哥道:“‘卧龙寺’的和尚没有说错,先生还真是来迟了好几年。”

关山月道:“许大哥也知道,这个人几年前就离开‘卧龙寺’了?”

许大哥道:“没错,我亲眼看见他走的,一大早,背个小包袱,我记得那天早上下雨,下得还不小,他没打伞,衣裳、包袱都淋湿了,下雨天,不打伞,淋成那个样,谁都看着怪。”

关山月道:“我问过‘卧龙寺’那位师父了,他不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上哪儿去了,我找的那个人没说。”

许大哥道:“先生要找的那个人,不但怪,还神秘,连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不过,先生认识我认识对了,把找这个人的事告诉了我,也告诉对了,有个人十九知道他上哪儿了。”

关山月忙道:“有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许大哥道:“这个人是个女人。”

关山月心头一震,忙道:“女人?”

许大哥道:“不错。”

关山月又忙道:“许大哥怎么知道?”

许大哥道:“这个女人上‘卧龙寺’找过他,我看见了。”

关山月忙道:“许大哥看见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多大年纪?长得怎么样?”

许大哥道:“长得不错,三十多年纪。”

那不对,不是虎妞。

关山月心往下一沉,刚有的希望又落了空:心里又一阵痛,没有说话。

许大哥看出关山月神色不对了,道:“先生,怎么了?”

关山月吸了口气,让心情趋于平静,脸色也恢复了些,道:“没什么,许大哥,你说这个女人上‘卧龙寺’找过我要找的人,是怎么回事?”

许大哥这种小人物,在地面上混这么久,见多识广,各种经验都足,人也绝对够机灵,知道关山月不愿说,他也不多问,只答关山月的问话:“说起来这也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先生要找的这个人,刚到‘卧龙寺’下久,这个女人来找他,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只来过那么一回,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卧龙寺’的老方丈说他尘缘未了,八成儿是因为这个女人。”

关山月道:“许大哥可知道,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

许大哥道:“我原不知道,也以为是他老婆找来,劝他回去,也没在意;等后来他离开‘卧龙寺’了,我也以为他是回心转意,回家去了,我还没在意;等又过些日子,我路过‘开元寺’,见寺前有个女人卖艺,看着眼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上‘卧龙寺’找过他的那个女人?我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外地来的,在‘西安’落了户。”

关山月道:“许大哥是说,她知道我要找的人哪里去了?”

许大哥说:“我是这么猜,看样子他俩不是夫妻,不过两人之间也一定不寻常,一般来说,女的不会不知道男的行踪,说不定他就在这个女人那儿。”

的确不无可能。

关山月道:“这个女人如今还在‘西安’么?”

许大哥道:“应该还在。”

关山月道:“应该还在?”

许大哥道:“她既在‘西安’落了户,还会再走么?”

关山月道:“难说,跑江湖卖艺的,是很少在一个地方待很久的。”

许大哥道:“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关山月道:“许大哥知道她在哪里?”

许大哥道:“知道,连这都不知道,还算是‘西安’的‘地老鼠’?就在‘开元寺’后面。”

关山月道:“那就烦劳许大哥陪我走一趟了。”

许大哥道:“先生跟我还客气,能为先生的事尽点心力,是我的造化,先生请跟我来吧!”

他迈步就走。

关山月跟了去。

“西安”“开元寺”,建于“唐”。

“史记”载述,唐玄宗于“开元”二十八年,在“延庆殿”与胜光法师论佛恩德,发愿于天下各州府,各建“开元寺”一座。可见当时佛教之盛。

到了有清一代,“西安”“开元寺”一如“北京”“天桥”,“南京”“夫子庙”,成了诸技百艺杂陈的处所。

许大哥没带关山月上“开元寺”前看诸技百艺,因为此刻有要紧正事待办,而且,这时候各个场子也还没开场,他带着关山月迳直到了“开元寺”后。

“开元寺”俊,是一片砖瓦平房,一家紧挨一家,路窄狭,也不干净,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怎么样的地方,也知道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许大哥带着关山月到了一家前,道:“先生,到了。”

关山月道:“就是这儿?”

许大哥道:“错不了的,就是这儿。”

这一家两扇门紧闭,寂静无声,听不见一点动静。

许大哥上前敲了门。

敲门声刚响两下,里头传出了女子话声,冰冷:“告诉过你别再来烦我了,难道非找难看不成?”

这是……

许大哥为之一怔,但旋即扬声发话:“姑娘弄错厂,我俩是来找人的。”

没听说话了,有阵轻捷步履声来近,门开了,开门的是个打扮俐落,一身劲装的女子,四十上下年纪,柳眉杏眼长得挺不错,也一脸的英气逼人,不像个老江湖卖艺的女子,倒像出身大家的女英豪。

她一见门外的关山月跟许大哥,脸色马上就好多了,话声也不再冰冷了:“找谁?”

许大哥道:“就是找姑娘你。”

这话太直了。

中年女子脸上又见寒霜,就要关门。

关山月说了话:“芳驾请等一等。”

这句“芳驾”听得中年女子关门的手一顿,一双逼人目光也投向了关山月。

关山月道:“能否容我说句话?”

中年女子脸上寒霜退了些,又说了话:“你说。”

关山月道:“谢谢。”

中年女子道:“不用客气。”

关山月道:“我二人不知道曾经来烦芳驾的是何许人,请芳驾相信,我二人跟那人无关,来意也跟那人不一样。”

中年女人道:“那你二人是什么人?来意又是什么?”

关山月道:“我是个来‘西安’找人的江湖人,这位是我在‘西安’结识的朋友,我在‘西安’人生地不熟,烦请他带领……”

中年女子截口道:“你让他带你来找我?”

关山月道:“我找的不是芳驾,我找芳驾只是为要向芳驾打听我要找的人。”

中年女子明白了,脸上的寒霜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诧异色:“你让他带你来找我,只是为要跟我打听你要找的人?”

关山月道:“是的。”

中年女子道:“我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你又怎么知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

关山月道:“我这位朋友曾经看见,芳驾去找过我要找的人,跟我要找的人见过面。”

中年女子看了许大哥一眼:“你这位朋友,他曾经看见我去找过你要找的人,跟你要找的人见过面?”

关山月道:“是的。”

中年女于道:“所以才由他带你来找我?”

关山月道:“是的。”

中年女子完全明白了,道:“我不记得我去找过谁,跟谁见过面,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已经打算不承认了。

许大哥应该不会看错,尤其能带着关山月找到这儿,那就更不会错了。

那就是中年女子已经打算不承认了。

关山月还是告诉了她:“‘卧龙寺’一位带发修行的大胡子居士。”

中年女子神色如常,人也很平静:“你这位朋友看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没去找过他,我甚至从来没去过‘卧龙寺’。”

许大哥瞪了眼,抬手指中年女子:“先生,别听她的,她睁着眼说瞎话。”

中年女子脸上变色了:“你这个朋友怎么这么说话?”

话是对关山月说的。

可是答话的还是许大哥:“你要我怎么说话?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去‘卧龙寺’找过那个大胡子居士,你不但不承认,还说我看错人了,你根本不认识他,甚至于没去过‘卧龙寺’不是睁着眼说瞎话是什么?”

中年女子这回转望许大哥了,瞪了杏眼,竖了柳眉:“你还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去‘卧龙寺’找过你说的那个人了?”

许大哥道:“有几年了。”

中年女子道:“有几年了?”

许大哥道:“有多少年也是一样,有这回事就是有这回事,你不能不承认,不但我明明看见,‘卧龙寺’的和尚也知道,你还不承认,你怕什么?”

中年女子道:“你……”霍地转望关山月:“不是看在你还懂礼的份上,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带着你这个朋友,马上远离我家门口!”

砰然一声,关上了门。

许大哥既急又气:“怎么?关门了?没用!”

他就要上前。

关山月伸手拉住了他:“许大哥。”

许大哥更急,要说话。

关山月不让他说话,把他拉开了。

许大哥急着跳脚:“先生,她睁着眼说瞎话。”

关山月道:“我知。”

许大哥道:“我看见的就是她,她明明上‘卧龙寺’找过……”

关山月道:“许大哥,我知道。”

许大哥不跳脚了:“真的?先生知道?”

关山月道:“我当然相信许大哥,不信她。”

许大哥道:“那咱们……就这算了?不找她了?”

关山月道:“怎么能算了?不能算了。”

许大哥道:“对,我还当……咱们再找她去!”

他就要转身回头。

关山月一把拉住:“许大哥,剩下来的,就是我的事了。”

许大哥道:“先生是说……”

关山月道:“许大哥带我找对了人了,大胡子的下落,找她问就对了,只是,许大哥帮忙帮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不用管了,交给我了。”

许大哥道:“那先生打算……”

关山月道:“当然是再问她去。”

许大哥道:“那我……”

关山月道:“许大哥,剩下的就是江湖人的事了,许大哥不必再牵扯了。”

许大哥道:“先生……”

关山月道:“许大哥,江湖人的事牵扯下得。〃许大哥道:“先生,我也算个江湖人。”

关山月道:“许大哥明知道那不一样。”

许大哥道:“我知道不一样,可是我不怕。”

关山月道:“许大哥,不在怕不怕,而是没必要,许大哥自己想,接下来还能帮我什么忙?”

许大哥沉默了一下,道:“先生说得不错,接下来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了。”

关山月道:“那么,许大哥请吧!我得赶紧问她去了,再迟恐怕她就要走了。”

许大哥一怔,忙道:“还真是,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先生快去吧!我走了,先生,别忘了,得便一定要再来‘西安’。”

没再多留,也没多说,转身走了。

地面上的小人物,却是真真正正的侠义,真真正正的性情中人。

关山月着实为之感动,一直望着许大哥走不见了,他才长身而起,越过墙,落进中年女子住处的院子里。

关山月落在了小小的院子里,正巧中年女于提着一把剑,背着个包袱从小小的堂屋里出来,她一眼看见了关山月,一惊停住。

关山月说了话,态度平和语气好:“芳驾要上哪儿去?”

中年女子惊怒:“你,你怎么能擅入人宅,这是什么行径?”

关山月道:“我再敲门,芳驾一定不会再开门,不得已,只好擅入,还请芳驾谅宥!”

中年女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再开门?就算我不会再开门,你也不能翻墙擅入。”

关山月道:“我说过了,不得已,还请芳驾谅宥。”

中年女子道:“我不管你得已不得已,我一个单身女子,你翻墙擅入我宅,意欲何为?我要是嚷嚷起来,惊动了四邻,对你可是很不好,你最好快走。”

关山月淡然一笑:“芳驾应该知道,江湖人不怕这个,芳驾可以用来对付一般人,不该用来对付江湖人。”

中年女子并没有嚷了起来,急怒:“你究竟想干什么?”

关山月道:“芳驾明知,何必故问?”

中年女子道:“我也明明白白的说过。”

关山月道:“若真如芳驾所说,芳驾又何必走避?”

“走避?”中年女子冷怒而笑:“我为什么要走避?又为什么要急着走避?我是讨厌有人三番两次来骚扰,要搬到别处去。”

关山月道:“恐怕这别处不近,要是我没料错,芳驾应该是要离开‘西安’。”

中年女子道:“就算我要离开‘西安’,那也是我的事,有什么不行?”

关山月道:“在我没来造访芳驾之前,芳驾要到哪里去,那确是芳驾的事,任何人管不着,但在我来造访芳驾之后,芳驾要到哪里去,那就不是芳驾的事了。”

中年女子不止急怒,简直激怒:“你……”

刚说了一声“你”,突然传来砰然连声,又有人敲门了。

中年女子抬手颤指关山月:“你跟你那个朋友,一个翻墙进来,一个在外敲门,这是……”

关山月道:“芳驾,这不是我那位朋友敲门,我那位朋友已经走了,而且,我那位朋友敲门,也不会这么重,这么猛。”

这敲门声的确显得粗暴了些。

关山月这里话刚说完,外头又传来了叫声:“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开门,我可让人翻墙进去开了。”

话声不粗暴,话说得可够无赖的。

不过还好,没说要把门踹开。

不是许大哥去而复返。

关山月道:“芳驾听见了么?不是我那位朋友。”一顿,接道:“真有人翻墙进来开门了。”

中年女子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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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侯府护卫

随听门栓响动,有人开了门。

转眼问,小院子里二前一后进来了三个人。

前头一个是个年轻人,长袍马褂,穿着华丽、讲究,人也长得皮白肉嫩的,典型的公子哥儿,只是带着一脸邪气,恐怕是个纨绔子弟。

后头两个中年汉,一壮一瘦,壮的一脸骠悍,瘦的一脸阴沉,一看就知道,是跟班、保镖之流。

三个人一进来就看见了关山月跟中年女子,公子哥儿忙停步,说了话,话说得有点不高兴,也酸溜溜的:“我说怎么既不应声,也不开门,原来家里藏了别人!”

这话可不怎么好听。

中年女子怒叱:“你说话嘴里放干净点儿!”

公子哥儿道:“我这已经算是好听的了,我说错你了么?他是谁?”

中年女子道:“他是谁,你管不着。”

公子哥儿道:“我知道他是谁,少爷我看上了你,怪不得你正眼不看少爷我一下,原来你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你可真没福气,真不识抬举,现成的荣华富贵你不要,跟这么样一个有什么好?”

中年女子怒叱:“住口,我根本不认识他。”

公子哥儿道:“不认识他,他怎么会在你家里,大门关得紧紧的,少爷我叫门,既不应声也不开?”

中年女子道:“他是找我来打听人的。”

公子哥儿道:“他是找你来打听人的,找你来打听人就登堂入室了,你当少爷是三岁孩童?”

中年女子道:“信不信在你,我疯了,犯得着跟你说这些,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找我来干什么,你都管不着!”

公子哥儿道:“你看少爷我管得着管不着,来呀!把她这个男人给我带走!”

一壮一瘦那两个,恭应一声就要动。

关山月说了话:“慢着!”

一壮一瘦那两个收势停住。

关山月转望中年女子:“这位,想必就是芳驾所说,三番两头前来骚扰的人。”

中年女子冷着一张脸,不看关山月:“不关你的事。”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事实上,这如同承认。

关山月转望公子哥儿:“你三番两次来骚扰一个单身女子,如今更擅自派人翻墙进来开门强人,难道‘西安’没有王法?”

公子哥儿冷然一笑:“好教你知道,在‘西安’,少爷我就是王法!”

关山月道:“听口气,府上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公平哥儿道:“我家是既有钱,又有势。”

关山月道:“这样的家,十九出纨绔子弟,大人不好好管教,只有由外人来代为管教。”

公子哥儿道:“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碰上能代我家大人管教我的外人。”

关山月道:“今天你碰上了。”

公子哥儿道:“你是说……”

关山月道:“我!”

公于哥儿仰天一声笑:“先保住你自己吧!”一顿,沉喝:“还不把这个男人拿下!”

又一声恭应,壮、瘦那两个霍动,壮的那个抢了先,一步跨到,劈胸就抓。

势猛,而且有劲,挺不错。

关山月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腕脉,沉腕一扭,把他扭转了身,往前一送,同时松手。

壮的那个跌跌撞撞,迎面撞向跟着扑到的瘦的那个。

幸亏瘦的那个机警,反应快,身手也不慢,一闪躲开,堪堪擦身而过,不然非撞个满怀不可。

真要那样,出的丑就大了。

不过,如今出的丑也下小。

瘦的那个躲开了跌跌撞撞,迎面撞来的壮的那个,微侧身,带着一阵风扑向关山月左侧,双掌并出,一挽关山月左腕脉,一扣关山月左“肩井”。

快而干净、俐落。

武功、身手,比壮的那个更高了一筹。

关山月往后退了一步,瘦的那个两掌同时落了空,关山月底下早腿,瘦的那个扑势不减,正绊在关山月腿上,真如绊在一根铁梁上,两腿迎面骨疼得他叫出了声,站立不稳,往下就栽。

关山月道:“站稳了!”

一把抓住了他后领,往回一带,往前一推。

瘦的那个跌跌撞撞,直往壮的那个撞去。

壮的那个刚站稳,来不及躲,让瘦的那个撞个正着,还好他壮,禁受得住,没倒下,不过也够他受的,撞得他龇牙咧嘴。

中年女子瞪大了杏眼,一脸惊容。

公子哥儿两眼瞪得更大,脸上的惊容更甚,叫出了声:“你……”

关山月道:“还要再试试么?”

公子哥儿惊怒道:“你竟敢对我的人动手?竟敢拒捕?”

关山月道:“拒捕?”

公子哥儿道:“你装什么糊涂?少爷告诉她了,你会不知道?”

关山月道:“这位姑娘根本不认识我,又怎么会告诉我什么?”

公子哥儿道:“你也把少爷我当三岁孩童?好,少爷我就再跟你说一回,少爷我是‘陕西’抚台大人的少爷,听见了么?”

原来是“陕西”巡抚的儿子。

怪不得,巡抚可是红顶子的封疆大吏呀!

关山月淡然一笑:“原来是抚台大人的少爷。”

公子哥儿道:“明白我为什么说你拒捕了么?”

关山月道:“抚台大人的少爷不是官差,我不算拒捕。”

公子哥儿一指那两个:“少爷我不是官差,他俩是。”

关山月道:“他俩是家奴,也不是官差。”

公子哥儿道:“谁说的,他俩在做官的人家当差,就是官差。”

说得好,说得真好!

关山月道:“有子如此,令尊抚台大人是个什么样的官,就可想而知了。”

公子哥儿惊怒:“好大胆,你不但敢拒捕,还敢骂我爹抚台大人!”

关山月道:“要怪只能怪,令尊抚台大人有你这么一个为他找骂的儿子。”

公子哥儿气白了脸,抬手指关山月,手都发抖:“你……给我拿下,给我带走!”

他又下了抓人令。

奈何,带来的两个人,没一个敢再动。

这是明知道不行,也明知道人家手底下留了情,再有一回,会落个什么结果,那就很难说了。

这叫公子哥儿多难堪?这叫公子哥儿怎么下台?

他也没再下令催促,也没有恼羞大骂,那是因为他也知道他带来的这两个抓不了人,一旦逼急了,那两个撒腿跑了,那就更好看了。

关山月给了他下台阶:“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也劝你不要再来了。”

公子哥儿跺了脚:“你们这两个窝囊废!”

跺了脚,说了话之后,转身往外就走,走得匆忙,走得飞快。

有了下台阶了,先碰上这个女的,对他这个抚台大人的公子一点也不买帐;后碰上这个男的,对他这抚台大人的公子,也一点没放在眼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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