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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个陛下来救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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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太医一愣,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有。”
  姬玄舞的眼睛陡然闪出精光,“说下去!”
  “臣看过一本上方医书,其中记载说有一种失传很久的针灸技法,可以让人迷失神志,忘掉本性,甚至可以将他人记忆栘植过来,使他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人。
  但这种针法非常危险,万一使用不当就有性命之忧,而且有悖道德常理,所以早巳被各朝各代的行医者禁用。就是那本医书中也只是提及此事,未曾说明具体的施针技法。“
  姬玄舞瞥向云裳,她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于是他继续追问:“知不知道西歧国中有谁可能会用这种针法?”
  胡太医想了半天,“太医院中的人似乎没有这等本事。但是前一阵有位国外的医者,有人尊称他为”欧阳神医“,据说此人的医术已经出神入化到可与华陀相提并论,或许这个人有此能耐。”
  “在哪里能找到他?”
  胡太医笑了笑,“前不久他倒是常在城里晃来晃去,最近很少听到此人音信,陛下要找他?”
  “嗯。务必要把此人找到,但是此事必须秘密进行。”姬玄舞谨慎的看着他,“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不要惊动其它人,如果找到此人,我升你为太医院主事。”
  “谢陛下恩典!”胡太医想不到天大的差事,就这样轻易地落在自己的头上,激动不已,连连叫头,好半天才站起来,坐到云裳身边为她诊脉,云裳一直心神不宁地听胡太医讲述,虽然心中早巳存疑,但还是不敢 信这种诡异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胡太医诊脉许久,姬玄舞见他表情占怪,追问:“怎么?有什么不对?”
  “娘娘的血脉似乎有阻塞,彷佛是被人封闭了一处心窍。若真是如此,那此人的医术远在我之上,恕臣无能,不能确切诊断出到底足什么病因。”
  姬玄舞眸光冷幽,点点头。看来的确是有病因,他的猜测已经有了第一个左证,这是最重要的。
  又过了一会儿,胡太医忽然“咦”了一声。
  “又怎么了?”姬玄舞的眉心拧起。难道云裳的身体上还有什么问题?
  胡太医为了保险起见,又细诊了片刻,随即起身笑着说:“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王即将有后,这是我西歧的大幸啊!”
  云裳愣住;姬玄舞也愣住。
  胡太医看到此情形识相地悄悄退出。
  姬玄舞伸出一双手,环住了云裳,并在她的耳边喃喃说:“谢谢你。”
  云裳的心犹如被阳光拨开,所有的阴霾都在刹那间消失不见。小腹中虽然还没有任何感觉,但只要一想到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她就有种说不出的幸福和甜蜜。
  她柔柔地说:“不,我也要谢谢你。谢谢陛下自我人宫后便对我百般呵护,以前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可以被人如此强烈地爱着。”
  他一笑,吻了吻她的指尖,“好了,既然孩子都有了,你的称呼是不是也应该改一改?”
  “什么?”
  “我不想听你总是陛下陛下的叫我。在民间百姓中谁会这么客气地称呼自己的丈夫?在前线上你不是曾经叫过我的名字吗?”
  她不知怎的,脸有些红。“那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按规矩……”
  “不要什么规矩,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听到你喊我的名字。”他轻哄的语气中还带着三分霸气。
  半晌,她终于叫出那两个字:“玄舞。”
  他叹口气,悠然道:“希望你可以一生一世都这样叫我,而你的名字,但愿不要让我知道得太晚。”
  云裳眨眨眼,“你真的确定我不是云裳吗?”
  “我确定。”他轻轻说:“而且,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只是……还需要确切地求证。”
  说到这里,他又一笑,“不过现在,我想我应该做的事情,是昭告全国这个喜讯,让全西歧的子民都和我一起高兴。”
  “陛下,玄舞,千万不要!”云裳拽住他的袖子,“这件事还是暂时保密吧。”
  “你……”姬玄舞一顿,“你是顾虑那些在背后想害你的人吗?”他的眸中冷光闪烁,“也许是到了我该和某些人算帐的时候了。”
  “不要。”云裳急急恳求:“我们现在是幸福的,不能去感受别人的痛苦。你可能想不到,我的怀孕其实会带给很多人困扰。那些至今未能得你青睐的圮嫔,还有……玄枫,虽然我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没有害你之心,只是……”
  “他原本没有害我之心,但他想害你,就等于是要害我。”姬玄舞咬紧牙根,冷肃的神色刚刚凝聚又忽然松懈下来,叹了口气。
  “玄枫自小太依赖我,所以有些误入歧途了。你不知道,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爹为国在战场上捐躯,那时候他才不过三岁。
  我父皇心疼他年幼就失了双亲,将他接入宫中,如同其它皇子一般抚育。他和我年龄相仿,太子不喜欢他,我就一直保护他,在他眼里我是他最亲的人,他不容与别人分享。“
  云裳怔怔地听着,问道:“你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很早以前我就看出来了,所以我才安排秋霜在他身边,经常派他到外面出征,尽量远离我身边,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秋霜暗恋他多年,我以为,若没有我在中间,以秋霜的真心和条件会打动他,可惜他们两人,一个固执己见,一个沉默寡言,到最后还足这种局面。
  我曾暗暗警告过玄枫,也让秋霜去提醒他,可是他这个性格已经不能由他掌控。如果我再不下手,只怕他会错得更厉害。“
  云裳打了寒颤,“你要怎么对付他?”
  “杀”这个字几乎要脱门而出,但他还是摇摇头,“我们毕竟是兄弟,我会给池留一条生路的。”
  抬手阻挡住云裳还想说话的念头,姬玄舞坚决地说:“别劝我。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能个去面对。你以善念对人,别人以恶念回报,你若再处处为他着想,就是愚蠢了。”
  他浑身都是杀气,优雅的白虎也有伸出利爪的时候。他会让那些企图陷害他的人知道,他绝不是可欺的。
  云中白震惊地瞪着眼前人──姬玄枫。
  他与姬玄枫素无往来,但是姬玄枫今日突然登门造访,劈头就说:“我知道宫中的云裳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云中白警惕地倒退一步,沉声问:“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姬玄枫撩起长袍就坐了下来。“只想和你谈笔买卖。”
  “买卖?什么买卖?”
  姬玄枫故意慢悠悠地说:“还记得当年皇兄和前太子争夺王位,朝中分成两派。那时候皇兄多蒙丞相帮忙,最终得以顺利登基。我知道丞相对此事一直念念不忘,但似乎皇兄早巳淡忘了。”
  云中白暗暗咬牙。这其实是他的一个心结,从不曾和外人提起,却不知道怎么被姬玄枫猜出来了?他不由得觉得恐惧。
  姬玄枫又道:“丞相不用怕什么,我只是按常情推断。当年太子和丞相的交情很深,丞相又是太子的授业恩师,最后竟然会倒戈帮助皇兄,除了慧眼识人之外,应该也是皇兄曾向丞相许诺过什么好处吧?”
  云中白没有说话,听他独自说下去。
  “但登基之前的皇兄和登基之后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而他所拥有的也不许别人去掠夺,以至于现在朝上他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我听说在我出外作战的这几年中,丞相和皇兄经常因政见不合而发生争执,看来不是出于偶然啊。”
  云中白慢吞吞地说:“君臣商讨国事各抒己见,意见不合是常有的事,有什么奇怪?”
  “若是常人呢,倒也罢了,偏偏他是国主,不可能错,所以要错也是你错。长久如此,有谁会心服口服?”
  姬玄枫每个字都像是扎穴的针,巧妙地扎到云中白心头的痛处。
  云中自和姬玄舞的怨早已结深,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非完全来自姬玄舞。云中白恃宠而骄,居功自傲,甚至有时候根本不将姬玄舞放在眼里,试想这样的臣子,有哪个君王可以容忍?姬玄舞慢慢疏远他也在情理之中。
  姬玄枫今日来就是要和云中白联盟,当然每句话都要说得对方心痒痒的。待见到云中白神情闪烁,他才不紧不慢地又道:“你女儿入宫第一天,皇兄就已经怀疑她的来历,命令我暗查她的真实身分,显然他早巳对你失去了信任。”
  云中白的拳头暗暗握紧,指骨格格作响。
  姬玄枫趁热打铁,“不瞒你说,姬玄舞的眼中也已经容不下我。他怕我这些年在外打仗,收拢了不少军心会对他不利,所以谋画着要削我的兵权。你我已到了这步田地,再不采取行动,只怕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你……你想怎么做?”云中白这话一出口,表示他已无心防。
  姬玄枫微微笑道:“你把那个女人送进宫里,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还不是想靠她的美色迷惑姬玄舞?但是你这么做太危险了。我不知你动了什么手脚,让她认为自己是你的女儿。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她现在似乎有些恢复了。若是哪天突然恢复过来,就是你走入绝境的一天了。”
  云中白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立,身体发冷。
  姬玄枫倾过身子,眼睛眯成一条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他用手做了个斩式,冷冷的笑容凝固在他唇边。
  斩月将热腾腾的汤送到云裳面前,云裳忍不住皱起眉。
  “又是乌鸡汤?太油腻了。”她几乎想捏起鼻子了。自从知道她怀孕后,姬玄舞就每天让御厨房做很多的山珍海味给她补身体,最要命的是每人晚上的一盅鸡汤,让她实在难以下咽?
  “这是陛下吩咐的。”新月慎重的说。
  云裳没办法,只有接过汤碗,不过刚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犯恶心,急急地放下碗把脸转到一边去。
  “我想暍碗白粥。”她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清淡的东西。
  新月为难地说:“可是那些东西陛下说没营养,不利于未来的小皇子。”
  云裳叹口气,“八字刚写了一撇就让他紧张成这个样子,若是到了最后,不知道他又会出什么新花样。”
  “这也难怪啊,陛下第一次有后,难免激动。”
  新月的解释让云裳想起一件事,“陛下……以前有没有过……有没有过别的女人?”以姬玄舞的家世样貌,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投怀送抱,那么,他为什么一直无后?
  新月想了想,“别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据说陛下还是皇子时,喜欢他的女子很多。但陛下一直不定亲事,为了这件事,还和老国主争执过好几回。我听说陛下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所以他发下重誓,今生若不能找到那个让他挚爱的女子,就绝不会娶妻生子。”
  云裳幽幽地听,问道:“那他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女人吗?”
  斩月摇头,“应该没有吧!不过,这都是听说而已,我是不太相信会有什么女人让陛下神魂颠倒,整个天下最美的女子我看也就只有娘娘您了。”
  云裳噗哧一笑,“你这丫头还真是嘴甜。”虽然在笑,但脑海中想的却是,那个让姬玄舞爱上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是否还在想念着那个女人呢?
  新月心思灵巧看穿了她的心事,笑道:“娘娘不用担心,不管传闻如何,现在陛下最爱的人是您,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云裳红了脸,“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不要到外面乱说去。”
  “是!”新月应道。
  突然,屋外有太监高声说:“众位娘娘来看贵妃娘娘!”
  真正的辛苦并不是在以后,从现在就已经开始了。云裳只有起身去应对。
  李妃率领众位妃嫔走进来,一眼看到桌上的乌鸡汤,眼中的幽怨不加掩饰地就流露出来了。
  “听说姐姐有了身孕,本来还以为是传闻。不过看这盅汤摆在这里,想来消息是没错了。”
  “不敢劳动各位妹妹来看我。”云裳谦逊地说:“只是件小事罢了。”
  “小事?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以前从没有别的女子有这份荣车能怀有陛下的骨肉。”
  苏妃等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了一堆问题,俨然是一群热心人。
  云裳被吵得头有些晕,但为了不失礼,只好陪着笑继续听下去。
  姬玄舞就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悠然走人。这一回他没有急着赶人,微笑着从人群中穿过,“怎么今天又聚到一起了?”
  妃嫔们还忌惮他上次的余威,讷讷地不敢开口。
  姬玄舞瞥了一眼李妃,“又是你领的头吧?”
  李妃忙答:“听说贵妃姐姐身子不舒服,所以我们过来看看?”
  “哦。”姬玄舞淡淡地说:“她有了身孕,需要休息,你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是在帮她,还是害她?嗯?”
  他声音不冷不淡地,却哼得众女人们心里发颤,最后,大家还是决定离开。
  云裳轻声道:“既然不能多分颗心给她们,当初就不应让这么多人入宫。你这样,不是耽误她们一生吗?”
  姬玄舞沉默许久,接着手掌悄悄袭上她的小腹。“今天感觉如何?”
  “还好,没什么特别感觉。”
  姬玄舞说:“我今天一直在想,要为这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若是男孩,便叫姬无双;若是女孩儿,就叫姬如艳。你说好吗?”
  “你起的名字,怎么都好。”她想笑他心急,但见他神情这么郑重,便忍住笑意。“对了,玄舞,你以前有没有真心爱过-个人?”
  姬玄舞仰起脸,直视着她,笑了笑,忽然拾起上身,猛地攫住了她的唇。
  什么都不用说,所有的言词都在此了。
  第九章
  女人的舌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东西之一。
  在几位妃嫔的闲聊下,云裳怀孕的事情不经而走,很快就传到西歧都城内的街头巷尾。
  最后,姬玄舞还是正武公布了此事。因此几日来皇宫的大门几乎要被送礼的车辆给挤破。
  在这些忙着阿谀奉承的臣子中,只有姬玄枫保持了沉默。于是有人猜测平王与国主之间是不是有所不合?一时间谣言又四起。
  三日后,姬玄枫亲自捧着一个锦盒入宫,拜见云贵妃。据说他带去的是株千年灵芝,价值连城?虽然没人知道当时的情形,但外面子早已传得绘声输影,说平王和贵妃娘娘相谈甚欢,最后还是贵妃亲自送平王出门。
  而在流言的中心,那兰苑中,那株千年灵芝汇被握在姬玄舞的手中把玩。
  “这灵芝的确是个珍品,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姬玄舞一副鉴定的口气。
  云裳道:“他说足在外作战时从-处悬崖峭壁上亲门采来的。”
  “真是有心。”姬玄舞放下灵芝,将云裳拉到身边,“他有没有说什么?”
  云裳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就走了。”
  “哦?”姬玄舞挑了挑眉毛,觉得有些古怪。“暂时下要再见他们了,若有人来看你,就说身子不舒服。”
  “难道我这几个月都要这么躲着人过吗?”云裳笑道。
  “目前情势不明,还足小心为妙。”姬玄舞说完,沉默了一下,“在你周围的人都不要轻信,我有感觉,后面还会有不少事情要发生。”
  新月跑到药房去,急急地问:“怎么样?贵妃娘娘的药煎好了吗?”
  “好了好了。”药房的管事赶紧把药盅放上托盘端给新月。
  新月端起托盘刚要往外走,李把宫里的时儿正巧进来,大声叫:“怎么我们娘娘要的药还没好?”
  管事的忙说:“不好意思,今天的人手不够,再等半个时辰就好了。”
  “还要半个时辰?”时儿大叫起来,瞪了一眼新月的背影,“人家娘娘没病没灾,吃补药就快得很,怎么我们娘娘病了,等着药救命就这么慢?真是狗眼看人低!”
  新月听了气不过,转过身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时儿扭头道。
  新月气得把托盘放在窗台上,定到时儿面前,“你把话说清楚。”
  时儿杏眼圆睁,“说就说!不错,国主现在很宠你的娘娘,但是别太得意,十年风水轮流转,还不知道最后会转到谁的头上去呢!”
  啪!新月气不过狠狠甩了时儿一巴掌。
  时儿怎么也不肯吃这个亏,于是两个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药房内的人听到动静,赶忙将两人拉开。
  新月的头发散了,时儿的衣服破了,两个人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同时说了一句:“哼!回头走着瞧!”
  当新月把药端给云裳时,云裳蹙了蹙眉,“你这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新月低着头,喃喃低语。
  “胡说!摔倒怎么可能摔成这个样子?”云裳一边端着药碗,一边打量着她,“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新月半晌才道:“李妃宫里的时儿说话对娘娘不敬,我教训了她一下。”
  云裳先是愣住,然后低笑,“你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
  新月急了,“我当然是想帮娘娘,所以才……”
  “既然是真心爱护我,就不要给我惹麻烦。”云裳低头暍下药,“李妃是圮嫔中很有地位的一个,那些妃嫔部很听她的,你今天得罪了她的人,不是要给我树敌吗?一会儿我带你去她宫里赔罪。”
  “我又没错。”新月喃喃着。
  云裳一凝眉,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紧接着她的眉心纠结在一起,呼吸急促,脸孔变得雪白,捣着肚子就伏倒在桌面上。
  新月吓得连声问:“娘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去,快去叫太医!”云裳咬着牙蹦出这几个字。“还有,还有陛下……”她似乎是疼得难以忍受,再说不出其它的话了。
  新月立即跌跌撞撞地冲出门跑去叫人。
  半个时辰之后,姬玄舞赶到,胡太医早巳诊治完毕,面色凝重。
  “怎样?”姬玄舞进屋后就问。
  胡太医摇摇头,“娘娘吃的药里似乎被人下了什么东西,恕臣无能,皇家血脉没行保住。”
  姬玄舞脸色铁青,转身问早已吓呆了的新月,“药足从药膳房端来的?”
  “是……”新月哆哆嗦嗦地回答。
  “一路上被什么人碰过吗?”
  “这……这…”
  新月的口吃让姬玄舞更冷沉了面容,“这什么这?到底有没有被人碰过?”
  “我在药膳房和李妃那里的时儿吵了架,药就放在窗台上,不知道……”新月的神色灰败,比姬玄舞和云裳的都要难看。
  他冷冷地盯了新月一眼,“以你的命,就是一百条也不够杀。先滚出去!”
  之后又遣走所有人,姬玄舞才坐在床边,握住云裳的手,头靠在她身一芳。
  云裳侧转了脸,看到他的黑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对不起。”他的声音变得忧郁沉闷,“足我害你必须承受这么多。”
  云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将自己的脸靠了过去。
  云裳的流产就如她怀孕一样,没多久就在宫中、民问传开来,大家都说云贵妃命不好,克死了自己的孩子,也有人说她身上恐怕有不祥之物,人人都避而远之。
  似乎是在响应这种猜测,几天后云裳自动请旨要搬到距离皇宫二十里外的一处别馆暂住,而出乎许多人意科的是,姬玄舞居然同意了。
  或许足姬玄舞对失去孩子这件事也难以承受,不仅就此对云裳渐渐淡了,后来还甚至破例宣召了苏圮陪寝,成为宫内最轰动的大事。
  这些消息传到姬么枫的耳里,让他下免深思。以姬玄舞对云裳的态度来看,他不是个薄情的人,难道会这么快就变心吗?
  恰好几天后是姬玄舞每月同定行围打猎的日子。姬玄枫奉命随行护驾,偌大的随军人员中,姬玄舞居然只带了苏妃这一位妃子,这让姬玄枫更觉古怪。
  打猎的时候姬玄舞彷佛心不在焉,每枝射出去的箭都轻飘飘地,没有准头。倒是坐在他身后凤辇中的苏圮,一直在吃吃地娇笑,不停地拍掌叫好:“陛下射得太好了!”
  姬玄舞放下弓箭,走回车上,捏了捏苏妃的下颚,“睁眼说瞎话,就会拍马屁。”
  苏圮笑得更响,“臣妾说的是心里话,陛下怎么不信?”
  看她的身子几乎都歪倒在姬玄舞的身上,姬玄枫拧起了眉毛。
  苏妃拿起一颗葡萄亲手递到姬玄舞嘴边,“陛下,近来臣妾听到不少闲言闲语,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伯陛下生气,不说又怕对陛下不利。”
  姬玄舞慢慢咀嚼着葡萄,说:“你既然都开了头,就说吧!”
  苏妃又靠近了他一点,“很多人都在说云贵妃身上不干净,所以小皇子才会没保住。而且她刚人宫,四王爷就发生叛乱,只怕她真的……”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姬玄舞的神色。
  姬玄舞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怕她真是个不祥之人,是吗?”
  苏妃忙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姬玄舞扬起唇角,“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她现在都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住,就算是再不祥仔不会干扰到谁了吧?”
  苏妃小声说:“是。”
  “好了,别去想她了,今晚本王总要打些猎物回去下酒是不是?”姬玄舞大笑着跃出车厢,抽出弓箭拾手疾射,-只飞鸟应声而落。
  周围一片赞誉之声随之响起,姬玄舞朗声笑道:“就是再强壮的飞鸟也有跌落的一天,是不是?”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瞥了下姬玄枫,而姬玄枫的眼神正冷冷地盯着车内的苏妃。
  夜半时分,姬玄枫悄悄溜到姬玄舞的寝宫外,里面传来歌舞之声。他跃上墙头,只见姬玄舞左手持杯,右手搂着苏妃正在看一群美女歌舞,他饮到酒酣耳热、纵情大笑之态,是姬玄枫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于是姬玄枫一言不发地跃下高墙。走到宫外,跳上早已准备好的马匹上,直奔丞相府。
  二更天,皇宫大门忽然打开了条缝隙,一身黑衣的男子从缝隙中闪身而進。
  “陛下……”
  有人要对他行礼,却被他制止,“嘘——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的行踪,否则……”姬玄舞黑眸中的杀气一闪而过,后面的话尽在不言中了。
  他干净俐落地跃上马背,与姬玄枫的方向相反,他要去的是皇城的西边,那个名叫清心别院的地方,那里,正有一个人在等他。
  甫下马,别院的门已被打开,新月从里面走出。“陛下。”
  姬玄舞径自往里走,随口问:“今天娘娘怎么样?”
  “欧阳神医用过针后,娘娘一直昏睡,梦里说着胡话,什么‘大姐、那兰花、发兵’的,听得人好胡涂。”
  他紧蹙眉心,又问:“药部吃了吗?”
  “还没有。娘娘从中午睡到现在都没醒,根本没法吃。”
  “去把药热了端过来。”他简翠命令,一脚已经踏进房中。
  软杨上,云裳紧闭双日还在沉睡。
  他走过去,扯过掉落的被角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只是这个动作,却让云裳醒过来。
  “陛下?”
  他不满地皱皱眉,“怎么又改了称呼?”
  她笑了笑,“玄舞。”
  被他扶着坐起身,找不到适合依靠的东西,最后还是靠进了他的怀里。
  “这么晚了,你还来,明天怎么上朝?”
  “两天没看到你了,我不放心。感觉如何?”他一连串的问。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彷佛好点了,又彷佛不好。”
  “怎么说?”他换了个姿势,可以让她完全侧躺在他的怀里。
  “那些怪梦作得越来越多。我好象总在一个大花园里,四周都是那兰花,还有一些女孩子,也许是我的姐妹,到处都是她们的笑声,但我想去找她们时,却又找不到。”
  看她困惑的神情,姬玄舞反倒笑了,“好,总算是有点成果,也不枉我这番辛苦布局。”
  她望着他,问:“宫里情况如何?”
  “看似平静,不过…。…没想到玄枫和云中白居然会联手。”姬玄舞摸摸眉心,噙着一丝冷笑。
  她将手轻轻盖在他的手背上,“别担心。”
  姬玄舞同之一笑,“我不是担心,只是在想要怎么做。云中白是三代老臣,朝中也有不少官员是他的学生,要动他必须证据确凿才行。而玄枫统管数万大军,在军中很有威信,这两人一文一武,擅动不得。”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她问。
  姬玄舞反问:“在他们要对你下药的时候,我能问他们是否有回旋的余地吗?”
  她不语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还足那样惊心动魄——
  先是姬玄舞得到密报,说有人想在云裳的药碗里下毒谋害,所以他特意派新月去取药,结果药膳房果然出了事情。新门将药带回那兰苑时,发现身后似乎有人跟踪,于是主仆二人就一起在那个监视者的面前合演了一出戏。
  那人以为她喝了那碗药,其实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接下来,流产、自我放逐、冷落,一连串的事情,又造成了她已经失宠的假像。
  他们之所以这么辛苦地在人前演戏,都是姬玄舞的主意,目的有两个──
  其一,胡太医找到了欧阳神医,他差点被云中白灭口,正在四处躲避,听说姬玄舞不计前嫌召他人宫为云贵妃治疗,欧阳神医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选,只有答应。
  但宫内耳目众多,很容易惊动到最初陷害云裳的人,所以必须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让他慢慢施针,这里便成了掩人耳目的最佳地点。
  其二,姬玄舞担心姬玄枫后面还会有更厉害的动作,为了云裳的安全,故意冷落她,让她搬出皇宫,也是间接保护了她。
  但云裳也因此多了一重不安。“玄枫是嫉恨和你在一起的女人,那现在苏妃岂不是危险了?”
  姬玄舞诡谲地浅笑,“你是担心苏妃危险,还足担心我会变心喜欢上别人而忘了你?”
  她脸一红,“人家在和你说正经的。”
  他的手却袭上她的小腹,“咱们的孩子若是面对和他的父王一样的情况,不知道他会怎样抉择?”
  “玄舞……”她幽幽地叹息。
  新月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药碗,云裳颦眉,“这药好苦,可不可以不暍?”
  他笑,“治病的东西怎么可以说不要?难道你要一辈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吗?乖,喝完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秘密。”
  她秋波流转,心中满满的好奇,令她不得不皱着眉将药喝尽。
  为她擦去唇边的药汁,他扯过桌上的一张白纸铺在她面前,用毛下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字——菀。
  “菀?什么意思?”她困惑地看着那个字,心中却有一股好熟悉的感觉。
  他的目光也凝在字上,说:“这个字就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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