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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女的情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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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眩像婴儿般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唐烈驭,不容置疑感受到他的真心。半晌,她破涕为笑;但下一秒,她又呕吐了。
  根本来不及拿垃圾桶,她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千钧一发间,唐烈驭竟然奉上自己的双手,放在她面前。“吐到我手里!没关系!”
  夜眩心中不想,但再也忍不住那强烈想吐的冲动——
  老天爷!恶心的呕吐物,就落在唐烈驭的手中。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这么做?
  夜眩感动莫名。
  她的大眼充满了愧疚及无法置信,但唐烈驭竟只是对她笑了一笑。“无所谓!”他赶忙往浴室去冲洗。
  夜眩虚弱地瘫在床上,根本下不了床。
  不久,唐烈驭回到床边,手里拿着一杯温开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与被单一样惨白如纸的夜眩,温柔的说:“喝点温水,你现在一定很难受!”
  “你——”夜眩实在不晓得说什么才好,她支支吾吾。“你不介意我……”
  唐烈驭风趣地说:“谁叫我是‘酷女的情妇’嘛!”
  “你……”这么多年来,夜眩是眼睛对男人总是闪烁浓浓的恨意,生平第一次,她主动对男人发出邀请。“我……好累……”她艰涩地说出口。“你愿意陪我吗?”
  她的脸红彤彤的,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罪恶的事——竟如此不知羞耻地邀一个男人上床陪自己。她一定会被他取笑的。
  但是,在唐烈驭脸上只有万般的喜悦,他迫不及待地跳上床,躺在夜眩的旁边,拥着她的腰,轻轻爱抚她的背脊。
  许久许久,夜眩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的‘情妇’不对你好,要对谁好?”见她目瞪口呆,唐烈驭立机诚恳地说:“别怀疑,我是很忠心的‘情妇’呢!”他故作傻瓜,疑惑的问:“奇怪,你没理由讨厌男人的啊!你父亲难道不是男人……”
  “你错了!”夜眩的声音低沉得几乎让他听不到,目光遥远地说:“我的父亲是个女人。”
  唐烈驭不想再和她争辩,淡淡的说:“你根本不像男人,不管在外表或内心,你根本是需要男人来疼、来爱的女人啊!”
  夜眩闷不吭声,她想起了诅咒……
  唐烈驭却突然捧住她的面颊,他的眼睛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你只有二十岁呢!天底下二十岁的女孩在做什么?在作梦、在奔跑,她们的生命正在发光……你要做你二十岁该做的事,不要压抑自己、不要活得这么苦。”
  夜眩望着唐垒驭,她沉在黑暗中的心,好像被风吹散开了……
  “笑一个!”唐烈驭轻触她美好的翘唇,感叹的说:“你笑起来一定很美,可惜,你不常笑。”他抚去她额前的发丝,调侃着道:“算了!不笑才符合你‘酷女’的形象。”
  “酷女!”夜眩喃喃自语。
  酷女……
  他俩再也没说话,陷入无声息的黑夜中——
  隔天一大早。
  唐烈驭还是像情妇一般卑躬屈膝地服侍她,其实就是像一位丈夫关心怀孕的妻子一样。只不过,狂傲的夜眩,在唐烈驭乖乖回到她的怀中后,她绝对不会承认这是“丈夫”对“妻子”的行为。
  夜眩说要出门踏青,唐烈驭竟宁愿伴着她,也不愿上班。夜眩的狂喜可想而知。唐烈驭心痒的拿出他的宝贝相机,他要把最好的夜眩拍下来。
  带着相机,和夜眩坐进法拉利跑车内,唐烈驭又是一身三流摄影师的打扮,他也不晓得夜眩要带他去哪里。
  车子在往阳明山的路上奔驰着,一路上夜眩不发一语,似乎对车窗外的山明水秀视而不见。她虽戴着墨镜,但她眼底的哀愁,也感染了唐烈驭……
  终于,她停下了车子。
  下了车,唐烈驭眼前是他熟悉的一栋三层别墅。这里……不是早成废墟吗?
  别墅相当的老旧,方圆百里内,只有这户人家,不过,这池塘也早已呈现死水的状态,上面铺满碎叶。
  为什么夜眩带他来这里?看到夜眩的表情竟出现被撕裂的痛苦,唐烈驭也懂得保持沉默。
  夜眩带着他推开铁门,原来铁门根本没有锁,他们穿越凌乱的花圃,直接走到大厅。大厅虽然豪华,但却破旧不堪,明显的,这里应该曾经风光一时。
  夜眩摘下了墨镜——
  站在他面前是一位个子好小好小的驼背老妇人。她年纪颇大,好像近五十岁了,脸上布满皱纹。她背对着他们,正推着轮椅。
  坐在轮椅上的人,又是谁呢?
  在唐烈驭疑惑之际,那位妇人转过身子,喜出望外地叫喊。“夜眩!你来了!我好高兴,离上次见面的时间,大半年了——”不过,当她见到了唐烈驭,她的神色顿时变得恐怖极了。
  夜眩略显紧张,温顺地叫着。“爸——”
  唐烈驭恍如被乱棍一打——夜眩居然喊眼前的“女人”叫“爸”?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令唐烈驭不知如何应变。
  被夜眩称为父亲的驼子妇人,却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穷凶极恶对唐烈驭说:“你是谁?这里不需要男人。”
  她又对夜眩警告。“夜眩,我怎么教你的?你还看不透吗?你妈就是活生生被男人害死的!”
  “爸——”夜眩的表情扫过一丝无奈,惶乱地说:“别误会,爸爸……我因为需要孩子,所以才买了一个男人。”她细说原委。“我对男人还是无情无义。你别担心。其实,他穷困潦倒,你说过的:穷的男人,是不会害女人的……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带他来看妈妈和你。”
  夜眩的安抚似乎起了作用,驼子妇人的目光虽然还是充满敌意,但是,口气总算温和多了。“我叫于海。”
  多么男性化的名字!
  “我叫‘唐猎豫’。”唐烈驭原本想和她握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算了。
  唐猎豫?老妇人机警的问:“说!唐富豪是你什么人?”
  往事历历在目。以她是黑夜双仆役的底下身份,她只能偷偷地躲在一旁,不能明目张胆地见人;每每见着黑夜双与唐富豪卿卿我我地在一起,她就妒火连连。她深深将唐富豪的长相印在脑海里,而那时的唐猎豫还好小,时光流逝,现在她对唐猎豫早已印象全无……
  “喔!你误会了!”唐烈驭自在的解释他的名字是同音不同字。“我这副寒酸样,怎会是‘商场上的利刃’,人人敬畏的唐猎豫?”他自我解嘲着。
  于还嗤之以鼻说:“一点也没错!我怎么看,就觉得你跟唐富豪一点也不像,你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她见过令人闻风丧胆的唐富豪吗?还是有唐富豪的照片?唐烈驭怡然自得的笑了。“我只不过幸运沾了唐猎豫的光,名字跟他同音。”他顿了顿,又说:“再怎么样,你女儿肚子里也有一半是我的血缘,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岳父呢!”于海明明是个女人。不过,经历大风大浪的他,仍不动声色,不愧是名气响彻云霄的“唐猎豫”,叫女人“岳父”脸不红气不喘。
  于海被眼前英气逼人的男人打败了,他颇识大体,竟然“敢”喊她一个“女人”叫“岳父”?他绝不是泛泛之辈。于海打从心里敬佩他的勇气。她把注意力转向夜眩。
  “你妈妈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
  妈妈?坐在轮椅上的是夜眩的母亲?那么,她是——
  于海默默地把轮椅转过来,坐在轮椅上是一位比于海还小,大约四十多岁的妇人。她其实长得很漂亮,唐烈驭对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
  她穿着白袍,脚上盖着一条薄被子,而真正让唐烈驭心悸的是——这位妇人是个植物人!光看她呆滞无神的目光,他猜应该八九不离十。植物人分很多种,眼前这位阿姨应该算中度吧!她有些意识,但是,显然又不认得任何人。
  夜眩不发一语,蹲在妇人的面前。于海自顾道:“你们难得来,大热天的,我去厨房准备一些饮料。”然后,蹒跚地离开。
  大厅只剩下夜眩和唐烈驭,以及这位神秘的妇人。
  这里,让唐烈驭感到一股寒意。
  “你觉得——她是谁呢?”夜眩瞪着他问。
  唐烈驭摇头,老实道:“她的容貌,我有点熟悉,但是,我记不得了。”
  黑夜眩心寒的笑了。“富贵如浮云,当名利、美貌消逝时,那股孤独、寂寞、空虚,让人情何以堪啊?人无百日好,她——就是最好的写照。”
  夜眩的神情空洞又遥远。“现在,你看得出来,她就是亚洲五、六十年代红透半边天的巨星黑夜双吗?”她无力的说:“她——也是我的母亲。”
  “黑夜双!?”夜眩的话,证明唐烈驭心中疑惑——她竟没有死?没有死?
  她曾是响当当的大明星,但是,一样逃不过生老病死,经过岁月的摧残,如今她也只是快垂死的老人……她的模样,让唐烈驭感叹万千。
  唐烈驭小心翼翼的问:“她曾经办过丧礼……”当时,那还是多轰动的大新闻呢!
  “她当然要死啊!她这德行,怎么见人?”夜眩毫不留情地掀开被单——
  唐烈驭倒抽了一口气,她的脚……不!她没有脚,她的腿被锯断了。
  夜眩笑得如此凄凉。“她是被人从三楼推下来的,还好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但不幸的是,成了现在你看到的样子。”她像疯子似的冲向唐烈驭,用力握住他厚实的手臂,拼命遥晃,大叫道:“我爸爸说:是男人让我们家毁人亡。所以,我们家不要男人,我爸爸就算是个女人,她一样能捍卫我和我妈,这就够了!”
  “我也要做男人,这样就不会被男人伤害了。”夜眩眼神迷乱的说。
  这就是夜眩不正常的原因吗?
  夜眩的眼角泛着泪光,泫然欲泣说:“大明星就像彩虹,当彩虹出现时灿烂耀眼,但只有一瞬间……”
  夜眩转过身面对窗户,不理睬唐烈驭;但是,她不断的抽搐,显然是极度的悲愤。
  唐烈驭注视她的背影,现在夜眩是人人爱戴,拥有天下的偶像“酷女”;再转头看看,面容如死人的黑夜双,却是人人抛之脑后的过气人物——这真是极端讽刺啊!
  百感交集的他,靠近黑夜双,蹲下身子道:“岳母,你好!我叫‘唐猎豫’,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不管你知不知道我,但我认识你就够了……我今天来得很突然,无法带任何礼物给你,不过——我是一位摄影师。你一直是影迷心目中的永远天王巨星,我相信,你一定很乐意让我为你拍几张具有纪念价值的照片吧!”
  夜眩疲惫地制止。“没用的。她现在不会有任何反应。”
  于海不知何时出现,悄悄地站在一旁,文风不动。
  唐烈驭不死心的取出相机,为濒临死亡的脸庞照相。镁光灯一闪又一闪,一闪又一闪,唐烈驭不知换了多少卷底片,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太阳西下,昏黄的光线扫进大厅,让大厅浸在一片金海中。而唐烈驭根本不知道时光的流逝,他沉醉在摄影的世界里。
  突然——夜眩不可思议注视这画面。
  黑夜双动了!她真的动了!她的嘴角强硬地牵动,慢慢地往上一抿——
  夜眩张口结舌,心中的狂喜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她、她……”她兴奋得口吃道不出来。她快速地走向母亲,蹲下来,想再次确定,确定这一切是真的。
  是的,黑夜双真的在笑!?
  这是奇迹!
  “奇迹……我照顾夜双这么多年,她一直无动于衷啊!直到今日——”镁光灯唤起了她对昔日的回忆……这意喻着什么?黑夜双最爱的还是自己?她喜欢水银灯下的日子?她心中更本就没有于海、没有唐富豪、没有女儿黑夜眩——于海的心在滴血……不过,无所谓,她露出笑容;无论如何,夜双是在她身边啊!这辈子,到夜双死之前,都是属于于海的……
  “爸爸!”夜眩欣喜若狂地叫嚷着。“妈妈一定很喜欢唐烈驭,不然,她不会有反应——万岁!万岁!”她像小孩的举止,令唐烈驭爱怜地一笑。
  于还世故阴沉,为了顾及颜面,仍面不改色;但是,她的大眼还是忍不住散发着欢愉。
  “走!岳母,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今天天气很不错呢!你不能每天都待在室内,应该多接触大自然。”语毕,唐烈驭哼着歌,不管于海,泰然自若地推着轮椅,走到外面的花圃。夜眩并没有忽视,于海仇视的目光和凜重的脸……
  黑夜双坐在轮椅上,唐烈驭、于海、夜眩,除去诡异的“名称”问题,还真有一家人的感觉。
  不过,夜眩显得相当冷淡,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刻意地远离黑夜双。唐烈驭不以为意,他的摄影机还是拍着大家和乐的画面,还故意把镜头指向夜眩,想逗她开心。但是,夜眩的表情在镜头下总是眉心深锁,这使唐烈驭停止按下快门。
  他不想拍多愁善感的夜眩。
  于海试图忘记她对男人的恨,她必须要和唐烈驭说明许多事,无论如何,她要保护夜眩和夜双一生一世。她忽然开口道:“夜眩只要一到这里,就变成这样,她对这里深恶痛绝,但又对这里有一份无法割舍的爱,这宅邸,有太多的悲伤及无奈……夜眩是个可怜的孩子,悲剧只能随着时间一起埋葬吧!”
  唐烈驭专心听于海的话,却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你的意思是:夜眩心里藏着许多悲伤的往事?”
  于海瞪大眼睛,狰狞地笑着。“好小子!我好像不能看轻你呢!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事实。”她散发骇人的目光。“夜眩对自己的母亲又爱又恨!她遗传了她母亲敢爱敢恨的个性,这种人会为情死,也会为情杀人,所以,我不准夜眩爱男人——记住!夜眩只要有爱,我相信会有报应。最后会与她母亲一样都是悲剧!”
  受报应!
  爱人有错吗?夜眩为何不能爱人?
  悲剧?
  她为什么要与母亲一样凄惨?
  唐烈驭感到心脏好像被戳了一刀。
  于海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从少女时,就服侍小姐了,我认为:我生是黑夜双的奴婢,死也是黑夜双的奴婢,这辈子都是。”看不出来,她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夜双小姐一直都待我不薄啊!我至死都会保护她。”
  唐烈驭聪明的答非所问。“这宅子以前一定很壮观吧!黑夜双做妾以后,老爷买下了这别墅送给她,黑夜双必定很喜欢这里,这宅子以前一定是三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你当时一定忙个不停……”唐烈驭仿佛看到那灯红酒绿,川流不息的人潮,达官显要穿梭于酒会的画面。
  于海怒目相向。“夜双小姐还活着,这是个秘密不能公开,否则必遭来杀身之祸!只要有人敢泄密,我会毫不迟疑杀了他!”
  唐烈驭目光犀利,气定神闲道:“唐富豪是夜眩的亲身父亲吧!你是女人,不可能跟夜双有小孩,为何要夜眩叫你爸爸——”
  听完他的话,于海脸色大变,气喘咻咻地转身便逃……
  他万般无奈的回首,刚好瞧见夜眩的侧面。夕阳将她的黑发映出金色的光泽,她看起来像美丽的希腊女神维纳斯,令唐烈驭忘却了呼吸……
  第七章
  当他们要回家时,唐烈驭蹲下身子对黑夜双说:“岳母,下次我会带你的照片来!我相信你就像宝石一样,会千年发光,是永远的天王巨星!”
  黑夜双仍是面无表情。不过,大家都感觉到她今天很高兴。让黑夜双有感觉,是于海和夜眩一直努力的目标,如今,轻而易举达成的竟是——一位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唐烈驭?
  夜眩向“父亲”于海告别,她有丝困窘地说:“爸爸!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下次,我不会带他来了!”
  于海沉默了一会儿,尖锐的说:“今天,你都带他来了,你敢保证,下次不会带他来?”夜眩倏地面红耳赤。
  于海又说:“你长得与你母亲一样美丽动人,但是,我不想你与你母亲有相同的命运…”她诉说如云烟的过去。“从你小时侯起,我不断地教导你如何成为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不但要果断、英明、是非分明,更要寡情寡义,甚至众叛亲离——”于海的容貌残忍冷酷。“如果,你真的做到了,唐富豪便会成为你的手下败将!”
  “你记得我以前告诫过你什么话吗?现在,念一遍给我听!”
  “我——”要她当着唐烈驭的面前念出来?她有股想钻进地洞的感觉,但仍一字一字轻轻念着。“女人的命运取决与男人,无论在任何世界的任何角落,我都要认清男人的真面目。”
  唐烈驭皱紧眉头,冷冽的神情像锐箭直视于海,似乎在与她一较长短。
  于海虽没有笑,但是,唐烈驭却仿佛透视到她的心像鬼魅般在邪恶大笑,让人感到阵阵凉意。“夜眩!我的女儿,别忘了‘诅咒’!”
  诅咒?
  夜眩的脸刹那间惨白,这一刻的她,比一只没人要的小狗小猫还可怜千万倍。
  唐烈驭心中涌起阵阵的愤怒与同情。
  但是,才半晌,夜眩又恢复冷酷如冰山的容颜,她抬头挺脸,心高气傲地说:“走吧!唐烈驭!”
  唐烈驭却杅在原地,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对于海说:“很抱歉!‘岳父’,我答应岳母还要再来的。我不能食言,况且,我理应尽为人女婿的‘孝道’,不是吗?”他跟于海卯上了。
  夜眩惊诧的瞪大双眼,唐烈驭反而抓住她的手臂,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随即驾着车子呼啸而去。
  空气中泛着凝重的因子,在密闭的车子里,他们好像要窒息似的。
  被唐烈驭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夜眩竟有无限的懊恼及后悔。她觉得自己因一时冲动带着“男人”去看母亲,真是犯了最大的禁忌,于海的话犹在耳边……
  诅咒?她无力改变……但是,在于海的“教育”下,她绝对不能表现出她做错了什么,她是个永不会犯错的“男人”。
  她淡淡地说:“‘情妇’,今天的事……”
  唐烈驭目光一闪,用力踩了煞车,车子猛的停住。
  唐烈驭突然倾身靠近夜眩,故意将热气往她脸颊上吐,昨夜发生的事,浮上脑海。倏地,夜眩感到全身发热。唐烈驭狡诈地笑了笑,调侃道:“奇怪!你现在跟‘红’很有缘喔!”他赞美她。“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我衷心佩服你,你比男人更具有勇气,你真的是男人。”他一语双关。“在这社会每个人都注重肤浅的表面,而你,带我来看‘事实’,谢谢你如此信任我,你的‘情妇’绝不会让你失望。”
  夜眩心中的芥蒂与尴尬,被唐烈驭三言两语就抚平了。
  夜眩虽然面无表情,极力掩饰她内心的感动,但是,她的嘴角还是上扬了——唐烈驭没有嘲笑她的家世,更没有带给她任何压力。
  让人垂涎欲滴的樱桃小唇,稍稍一抿,就已是万人迷了,唐烈驭趁夜眩不留神时,偷偷地在她脸上轻轻一啄。让夜眩的眼睛闪亮晶莹。
  唐烈驭赶紧别过眼,佯装若无其事说:“如果可以,请抛弃你的包袱,你的‘情妇’承担你所有的负担,把你自己交给我……”
  可能吗?
  但夜眩担心那个可怕的诅咒……
  夜眩拼命告诉自己:着是唐烈驭应得的礼物。因为,他没有讥笑夜眩有一个智障的母亲,“爸爸”是一个驼子女人,还反过来给她打气、安慰。不管如何,以一位“男人”来说,送“情妇”礼物并不为过吧!
  不过,夜眩的反应却像是个小妻子一样,想取悦丈夫,一颗心七上八下,她期待着丈夫拿着她亲手为他准备的礼物时的反应——欣喜地接下,然后对她温柔地抱满怀……她心跳如鼓!
  有人开门了,是唐烈驭,他探头进来,见到夜眩坐在床沿上。“你还不睡啊!累了一天,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太好吧!”
  他多想走进来啊!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他在长廊上走了好久,不知道到底今夜他应该睡哪一张床?需求她的心,如此强烈,无法平息。眼见放内久久没有动静,他这才提起勇气走了进来,原本只是想看看她睡得好不好?谁知,见她两眼睁得老大,这就成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走进来,安抚她睡觉。
  唐烈驭站在她面前。
  当夜眩抬起头来时,唐烈驭的五官完全映入她的眼中。出乎意外的,夜眩对他泛着如梦似幻般的笑容。她把一个方形的盒子递给唐烈驭,唐烈驭莫名其妙地接过;不过,夜眩用一种大丈夫的口吻命令。“我送给你的。换上它吧!”
  换上?这是什么?但是,收到意外的礼物,唐烈驭还是很高兴,立即不假思索的打开盒子——然后,他脸色大变——
  “你……”他该说些什么呢?想说“谢谢”,但此时此刻见到的竟是一件蕾丝花边的透明睡衣,这两字就活生生卡在他的喉咙中。“为什么……”唐烈驭咬住牙根问。
  夜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是我的‘情妇’啊!既然是情妇,就应该打扮成女人的样子。”
  夜眩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虽然傲慢,但在唐烈驭眼中仍然美丽,他愿意随夜眩摆布,只要夜眩快乐。
  “好!好!”唐烈驭拼命点头。“不错,你居然会送我礼物,我真心感谢你。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取悦我的‘男人’,显然的,今夜需要我替你暖床,是吗?”
  完了!夜眩被自己的“自以为是”害了。可是,她不是很期待这一刻来临吗?唐烈驭自在的脱去衣服,不一会儿,他赤裸的身子便面对着夜眩。夜眩本能的转过脸,唐烈驭故作温顺的说:“没关系,我会听你的话——但是,我一定会改变你的。”他取出了性感小内衣换上……
  他穿着红色性感睡衣大步迈向夜眩,夜眩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唐烈驭的模样真像是个小丑,夜眩不由得大笑。
  “你笑了!你竟然笑了!”
  唐烈驭一肚子火的伸出双手箝住她的手臂,谁知,不小心见到镜中的自己,自己也受不了,几乎快笑破肚皮。
  夜眩还是继续捧腹大笑说:“你是懦夫!懦夫……”她知道他还是男人嘛!
  唐烈驭的目光中闪烁着严厉的火花,瞬间恍然大悟。“喔……你是故意的——你在逗我!”
  夜眩感到强烈的口干舌燥,男人就是男人,虽然换上了女性睡衣又有何用?只不过是让他的阳刚之气更加彰显。
  她失败了!所以,他们的角色还是一样——当他们赤裸地面对彼此,彷如干柴烈火,燃烧到无边无尽……他们彼此深深吸引。
  夜眩的眼睛闪闪发亮,唐烈驭美好的唇吻着她,强壮的身子靠近她,她接触到他最坚毅的肌肉时,不禁满足的叹了口气,夜眩半眯着眼,噘起小嘴呻吟,她的脸脯在他的大手中融化,蓓蕾在他的手中绽放。
  她贴向他,感觉他不断膨胀。
  她的眼光在他毛发丛生处巡,但是,迟迟不敢动。唐烈驭霍地抓住她的手,要她用手指去疏通那些卷曲的毛发,由他的胸膛开始……然后,这是第一次。她愕然地瞪着,随即想闭上眼。
  “不要这样,宝贝。”他用乞求的口吻。“正视它!你会喜欢它的。”
  唐烈驭驱使她触碰他的坚挺。许久,许久——
  这是男人——强壮。而她是女人——柔软无比。他们有极大的不同。她无法自拔地迷恋它。“它实在很美。”美得让她叹为观止。
  “它好硬……”她紧张无知地问。
  “这是生理反应。”
  她惊呼。“它还会动。”
  “这是为你而动的——”这话让她好奇的开始把玩……
  结果他气喘如牛。“你让我无法自制——”夜眩目光迷朦,朱唇轻启,唐烈驭亲吻她的下巴、粉颊。“天呐!你会令男人发疯。”
  “不对!”在着被占有的节骨眼,夜眩还意气风发地说。“我也是男人——”
  “是的,是的。你是血气方刚的小男生,虽然热情如火,不过缺乏经验,需要我来教导——”一点也没错,他教导夜眩如何抒发她的激情……
  最后,夜眩在唐烈驭耳际说:“谢谢你让我再也不怕它了!”她面红耳赤地说:“我觉得它还颇可爱的。”
  “很高兴你会喜欢。”他又抓住她的小手握紧它……
  这动作让夜眩粲笑如花——
  当阳光洒在夜眩身上时,她感到脸庞阵阵搔痒,她睁开迷朦的杏眼,发觉身边的“情妇”还伴着她,本能的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不过,一股怪怪的感觉随之升起。
  她扯开被单一瞧——天啊!唐烈驭身上的性感小睡衣,怎么变成穿在她身上?
  “唐烈驭——”
  “嗯!嗯!”唐烈驭张开眼睛,打个呵欠,睡眼惺忪。“什么事?”
  “我……”她红着脸,指着被单下。“这是怎么回事?”她怒不可遏的问。“这是我第一次穿这种性感睡衣。我无法忍受女人的东西——”
  “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在分享无数个夜晚后,你不能假装我是陌生人。”
  夜眩迟疑了一会儿,原本不想那么容易顺从他,偏偏,她很自然的脱口而出。“烈驭!”
  “很好。”唐烈驭翻个身,大剌剌地坐了起来,强壮的身躯,立即让夜选感到心荡神驰,她是中了什么邪魔?她发现自己真的很迷恋他的身体……
  思索间,唐烈驭不怀好意地将盖在身上的被单丢得老远——她身穿最特大号的性感睡衣,足足比她的人大一倍,所以,睡衣的前胸领低到将她的胸脯整个暴露出来,睡衣的底部长到她的小腿!
  而唐烈驭穿着她的黑色男人小内裤,不过根本塞不进去,只能先套一边。“你的裤子,我根本穿不下。太小了!”
  夜眩又想取笑他,但是,唐烈驭才不给她狂笑的机会,一把把她抱到镜子前,让镜子好好照照他们两人“真实”的怪模样。
  “你觉得我穿你的小、小小……裤子,有何感想?”唐烈驭正经八百地反问她。
  夜眩实话实说。“好丑喔!不过,如果尺寸对了,应该就很好看,可以展现你的魅力。”她不得不承认。
  “说得好。”唐烈驭气宇轩昂说:“因为我是男人,男人就应该这样才好看。而你——”他情不自禁把她搂在前方,她明显感到身体的需要,她倒抽了一口气,而唐烈驭却泰然自若。“虽然这件睡衣大得不像话,让你穿得松垮垮的,可是,你不觉得你这样穿很漂亮吗?如果,尺寸对了的话——”
  夜眩没有反应,不过,她的目光伫足在红色的性感睡衣上,久久无法移开。若隐若现的身材,充满诱惑、挑逗,她着迷自己身穿女性衣服的感觉了……
  “我说错了吗?”他问。
  “不,你没有!”夜眩微微咬住下唇。
  “这就是男性内裤和女性睡衣的差别——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他用唇封住了她,然后,他突然取出了一件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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