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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气恶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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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踮着脚尖杀人,真不容易。
  她做不来作奸犯科的事。
  “你的脖子真硬!”
  吹吹手,可恶!
  “被你从小捏到现在,千锤百炼,要不练就这番盖世神功,怎么禁得起你糟蹋?!”
  “我要去换门锁。”她抱怨,不甩他的搞笑。
  “好啦,我叫公司的水电工来帮你换。”
  “不用,我自己叫。”这次她打定主意谁都不给门进来了。
  “这么见外。”
  “我是未雨绸缪,以免某个人又把我贱价卖了。”
  “吼……”
  “你说,我这张脸到底哪里不一样?”抬杠的兴头没了。
  葱油饼啊,半张半张的算?
  不过商金童不敢笑,他知道这时候的锦玉女是认真的,她脸上的苦恼那么明白,要搞笑,等一下。
  他认真打量,打量再打量,几乎是……目不转睛了。
  她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了。“到底是怎样?”
  “倒杯水给我。”
  切!
  这让她想起某人的行径。
  她转进小厨房,很快倒了杯水出来。
  “喏。”递水。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用杯缘觑她,商金童慢吞吞的拉长着声音说。
  好半晌,水空了,却没了下文。
  “商金童!”
  “好嘛,”他不是很情愿吐实。“那就是你变漂亮了,比电视上那些模特儿还要抢眼。”
  许多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应该是那块破坏整体的胎记,因为太过抢眼,很容易就让人忽略她雪白柔软的另一侧。
  她是漂亮的,眉眼如画,鼻梁优美,嘴如花瓣,纤细的骨架,修长的双腿,腰是腰,胸脯是胸脯,万中选一,无可挑剔。
  “狗嘴吐不出象牙!”她可不领情。
  “讲实话也错唷──”
  “我知道自己几斤重。”她长的如何,她自己最清楚。
  “是你对自己太没自信。”
  “自信?”从头发到脚趾,这两个字是她最缺乏的。
  “这样说不能让你开心一点,不然……这个呢?”一张支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需要时间重建属于她的自信心,这种事急不得的。
  六位数的金额。再算一遍,没错。
  “这是什么?你中乐透了?”
  “想太多,竹科怪人的案子搞定了,谢谢你的鼎力相助,这是酬金。”在商言商,该给的他从来不拖延。
  竹科怪人,为什么这时候听见会觉得刺耳?
  “别这么喊他,他一点都不怪。”
  “咦,你见过神气先生?”
  “嗯阿。”这有什么好讶异的?
  “我没见过。”他有些闷闷的,“他神秘的很,有事都派代表联络。”
  “大概我运气好。”她不以为意。
  有些老板就是爱搞神秘,喜欢低调,这哪是什么新闻,见面不一定有三分情,不见面上了应酬不也挺好?
  像她,她就不喜欢见太多人,要是可以,安安静静的看书、写字、上网,才是她喜欢的生活。
  “玉女?”商金童转过沙发的另一边过来与她面对面。
  “水喝完了?”两人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那不重要。”
  “哦。”
  “嫁给我吧!”
  又来!她从没当真。“别来问我,先去说服你亲爱的妈妈再说。”
  “你又把难题丢给我?!”他是真的真心诚意好不好。
  “是你想娶我,又不是我想嫁你,困难在你那边又不是我这边,所以,难题是你的。”
  绕口令啊?商金童抚额想哭。
  的确,他老母那关比万里长城还要难以跨越。
  不过,他弹指,脑中灵光一现。“我老妈介意的问题现在不见了,我带你回去看她,她要是看到现在的你肯定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有问题,”她看着乐不可支的商金童,语气冷凉。“金童,我并不想结婚,或嫁给任何人。”
  其实男女只要有心,父母的阻挠从来都不是问题。
  她很早就看清这样的事情,可是,天真的商金童却没有。
  他当头被泼了桶冷水,这令一向看好自己的他开始正视两人不上不下的感情。
  以前他把自己的重心摆在工作上,现在……
  似乎有些东西苏醒了过来。
  天不亮,她就来了,表情闷闷不乐。
  犹沾晨露的水草拂湿了她脚底的软鞋,朵朵芍药的香味为衣袖添香,每来一回她都会踅到曲桥下看锦鲤,看牠们姿态生猛,这才沿着弯曲的青石道进屋。
  这人的确是霸气的,牡丹是花王,芍药是花相,花中二绝都在他的园子里,就连进大厅的四道大门也都极尽能工巧匠的雕着折枝板瓶牡丹花,求着平安富贵。
  熟门熟路的进了大听,意思意思的搥着小腿,房子盖这么大,真不方便。
  怎么不见人?
  她一路长驱直入,连平常看门的小狐管家也不见踪影。
  他真放心,屋子里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钻石要是来了小偷,早把家搬空了。
  但是这人显然一点都不以为意。
  层层绸纱无风自动,透浸来的阳光映得满室生光。
  她寻到中庭的小园,软榻上正躺着她遍寻不着的神气,散着一头如缎黑发的他闭目养神,小几上有壶犹冒香气的茶,几样小点,几册书随便散置,而满园子的牡丹像是为了博他欢喜极尽所能的争相绽放,那美,美到极致,那美丽到瞬间就要凋谢的妖艳叫人心惊胆跳。
  锦玉女擦擦眼,这是真实人生吗?这幅美景。
  就算看了几次还是不习惯。
  她坐下来,拈起一块豌豆黄往嘴里送。
  他住的府邸很中国,生活很中国,一头长发也很中国,就连吃食,也是这种看起来没半点激起口腹欲望的糕饼。
  两口吃掉尝不出滋味好坏的糕点,舔了舔指头。
  她拿这些容易嘴干的东西最没奈何了,觑了眼没半点醒过来迹象的男人一眼,她很自动的替自己倒了香茶。
  咂咂嘴,她不懂茶叶,却觉得满嘴好滋味。
  咕噜两口,把茶喝尽,一扬眼,对上一双看好戏的黑眼珠。
  “好胃口。”
  “有好东西不吃,糟蹋天物,我这是惜福。”把嘴角揩干净,示意他挪动身躯,让出一块地方来,她歪着身体坐了下去。
  铺满织锦软垫的躺椅,坐起来果然不一样,她伸伸懒腰,舒服极了。
  乞丐赶庙公啊。
  “你又来做什么?支票不是给了?”她的身上有着花香,是屋前芍药的味道。
  “避难。”
  “我这里不是防空洞。”
  他很少动气,可是,她竟然从那天回去之后,消失了快半个月。
  她不是说这里很好玩?为什么不来?
  为她造了响履廊,为她划桨,带她去什么拉拉的山摘水蜜桃,这么低声下气的事都干光了,人家显然不领情。
  于是,他也小气的打定主意不理她──要是她再出现的话。
  “你说过我可以住下的。”
  “你没答应,期效过了。”
  “别这样啦,可不可以有个无理要求?”踢掉鞋子,把腿蜷起来,天空的云一坨坨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既然是无理何必多此一举?”
  “小气!”
  “不答应就说我小气?”他的冷淡显然早被抛过墙去了。
  “恢复我原来的模样。”
  “你脑袋坏了?”只有一种可能。
  “你才坏了。”
  “我觉得目前的你很顺眼,不做其他打算。”这丫头还真没有她不敢说的话啊!
  “我很困扰。”她低下头,短短的发梢往后翘了起来,有种凌乱的赏心悦目,她白皙可爱的脚趾,剪得浑圆的指甲,散发着天真的诱惑。
  “你不是应该很高兴?”他看直了眼。
  “请不要随便用你男性的观点来考量别人。”
  “你很难搞,到底有什么不满?”要拔河似的费力才能拔回自己带色的眼光,他对她有感觉,每见一次,都有不同的念头。
  “把我的胎记还回来!”她会不会太无理取闹了?
  “不要,你现在的脸蛋我还没看腻,我说……你也老大不小,别挑三拣四了,满街苍蝇追着你跑不是每个女人的希望?”
  她咬着粉红的唇,很想一巴掌呼下去,打掉他脸上的自以为是。
  “你看这些花,有一捻长虹、二乔望夫、娇容三变、四旋魏紫、五彩挽云、六泼墨莲、七千蕊黄、八宝香脂、九萼天女、万花一品……但是花期也只有短短十几天,她们都要倾尽一生的美丽来表现自己,而你呢?不要让我觉得你连这些花都不如。”
  就算会早夭,也应该在生命里留下什么。
  这男人真知道用哪种语言来伤人!
  他的话一鞭子火辣辣的打在她心上。
  “你凭哪一点对我说教,一派轻松自在,说什么我脸上的胎记是你放的,很有趣是吗,你没有过被全班同学围起来嘲笑的经验吧,你没有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过吧,你明不明白那种他妈的一直想去死的痛苦……”
  她说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长相,试问天下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长相的?
  是啊,她是自欺欺人,不这样,她怎么活下去?
  她一脚踢翻旁边的小几。“你他妈的有种就在脸上贴块药膏出去走一趟,混帐!”
  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神气看着她走掉,弯着美唇,心情空前的愉快。
  第六章
  她没有走远。
  毕竟山下、山上这一趟路要花掉她两个多小时,金钱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她上山来就是为了避开那些烦扰的人事物,这一回去,不又自投罗网了……
  通常,专心一意的拿起毛笔写字都能让她心情平静,这次,放眼看去,左一坨,右一坨,前后左右……满目疮痍,泛滥成灾的纸团都是失败作品,唉,失灵啦。
  托着香腮,她第一次在宣纸上涂鸦,她涂的专心,浑然没感觉到打从外面进来的神气。
  看着被污染的地板,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绕过那些垃圾,窝进花梨木贴钿镙的贵妃椅,像没骨头的毛毛虫又不动了。
  锦玉女抬起眼瞧了瞧他。
  “你不是在外面赏花赏得好好的,进来做什么?”
  这是人家家里耶,还问人家进来做什么,鸠占鹊巢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比了比外头,八角窗外下起了淅沥的雨来,雨势还颇大。
  躲雨喔。
  主人家来了,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家伙就哪边凉快滚哪边去吧。
  绕出书桌,她弯腰慢慢捡起了丢了一地的纸团,一张张舒开,迭成一堆小山。
  神气不动,带着无谓的笑意看她捡来捡去。
  被捏皱的宣纸被捡了齐全,锦玉女放在手上就要带出门。
  “惜字亭在回廊的左侧,从牡丹园过去会比较快。”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把纸稿烧掉?”她有些震颤,这习惯她从来没对谁说过,因为说了只会得到矫揉造作的讥讽。
  “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你又装神弄鬼!”她不满意这回答。
  他摇晃洁白的指头。“我不是神也不是鬼。”他是活了千年的妖。
  这事继续辩解一点意义也没有,锦玉女本来就不想理他,这下坚定了步伐,离开书房。
  算了,反正无解的事,他爱怎么说都可以。
  神气轻轻阖上眼。
  逗弄她的感觉真不错,看她气坏的模样更不错,他似乎上瘾了呢!
  在外面逗留一个多小时后的锦玉女抱着满肚子疑惑回到书房。
  谁会在自己后屋盖惜字亭的?以前的人不管是否识字,对写了字的纸张都十分敬畏,古时候纸张得来不易,利用到了最后,才将纸张送入惜字亭烧掉。
  他真是怪胎。
  门呢,维持她刚刚出去时的模样,显然屋子里头的人懒得劳动他尊贵的双腿来关门,幸好前廊盖的宽阔,要不然雨水都要泼进来了。
  拍掉发际还有领子的雨水,又挥手,这才进门。
  刚才为了贪快,懒得走那些曲折的回廊,她直接跑过草地,淋了雨,不过她动作快,并不碍事。
  榻上的神气赖在枕上,平静无波的冷颜不像他平常醒着的模样,宽肩、细腰、窄臀,长腿不安分的跨出了床的边缘,简直是诱人犯罪的魔鬼。
  活到二十九,第一次光是看着一个人,就会觉得脸红心跳不能自己,又莫名的心安。
  锦玉女摸着怦怦乱跳的心头,感觉到自己一阵脸红。
  也不是第一回看他了,着迷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
  像是为了替自己的放肆解围。“要打瞌睡也不知道拉床被子来盖,这种天气不会感冒才怪!”
  走进书房里侧,毫无意外的在里面有着小房间,被寝器具一应俱全,她拉了条丝被认命的去当老妈子。
  “你心肠不坏,怕我生病,还帮我盖被子。”丝被甫盖上那条无骨懒惰虫的身上,本来睡着的人却睁开不见睡意的黑色瞳仁,冲着她露出妖异的弧度。
  锦玉女窘迫的避开他的眼,没好气的转身。“干么装睡啊。”
  “你粗手粗脚的把我扳来扳去,我不醒成吗?”自动拉过丝被,有爱心的被子盖起来真暖和。
  她坐回书桌前,赌气的提起毛笔,拉过纸张。
  “这样就生气,这张床很大要不要过来一起睡?”
  “你找死!”
  “下雨天无聊没事做咩,两个人的体温总好过一个人,我可是善意的。”他释出善意的时候可不多,别不领情唷。
  这人,压根没把之前在牡丹园的教训听进去,她叹了口气,揉揉额头。“说实在的,你每天睡呀睡的,都不用工作吗?”
  这实在不干她的事,就算他要睡到天荒地老,颓废得结出蜘蛛网来都不关她的事,可是……好吧!她就是看不过去。
  “工作……那是什么?”他撑起身体,打了个哈欠。
  “只要是人都要工作,有工作饭能吃的香甜,有事业,生活才有目标。”他是很有钱没错,但是颓废终日,不嫌无聊吗?
  “你要求一只魔工作?”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神气拍起枕头来。“小姐,你的呆气实在没进步啊──”
  他的生命是窟死水,一个没有支撑他生命的妖魔需要什么工作?
  千百年来短命的人类在他无尽的生命里来来去去,每一个都抛弃他,他工作为谁?活得兴高采烈为谁?
  没有、没有!
  他不是感情凉薄,而是根本没有感情!
  他生平最讨厌感情纠葛了,不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一个个都无聊透顶,属于吃饱没事干,他宁可把生命用来睡觉还比较实际。
  一字园的早餐是从什么开始的?
  空空如也。
  在宅子里住了一晚的人被舒坦的阳光唤醒,她睡的是那种古老的红眠床,倒也不难睡啦,只是她平常睡习惯了弹簧床,辗转之间总是有点异样。
  人要吃五谷杂粮才能活命不是?要把五谷杂粮变成能够填饱肚皮的食物绝对少不了厨房,抱歉的是,这间古色古香到不行的建筑里没有那类东西。
  没有厨房,没有烟火,所以也不会有能结冰块的冰箱,装菜放肉的锅碗瓢盆。
  这是什么世界?
  总之,是没有人间烟火的世界。
  锦玉女不是神仙,吃露水?开玩笑!
  她没有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养成习惯,但是她知道有种东西很好用,那就是手机。
  整箱的鲜蔬水果米面,整套的厨房设备器具,一卡车一卡车的出现在一字园的大门。
  小狐管家负责签收,签得差点手软。
  神气从主屋晃啊晃的晃来看了一眼,没作任何表示。
  “主人……”
  “随她去。”
  看她忙得起劲,而且还笑嘻嘻的,他好像也能感染到那种喜悦。
  于是经过半天的敲敲打打,一字园里有了个标准现代化的厨房,不论是流理台、烘碗机、橱柜,够十几个人用的大冰箱都来自德国最顶级经典的品牌,就连闪耀着亮光的菜刀都非比寻常。
  她哼着不成调小曲,系上围裙,磨刀霍霍开始她今天的第一餐。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宜家宜室,但是也不否认她喜欢进厨房喂饱一家人的感觉,虽然,她并不太有那种机会。
  小时候妈妈为了怕人家说闲话,说她够丑了还凌虐孩子之类的,一点家事都不敢要求她,每当所有的姐妹在厨房作魔鬼训练的时候,她呢,她在哪?
  下了课的她直接到几步路外的外公家学书法。
  外公是个退休国文老师,退休后就以教小毛头书法打发时间,为了培养她比其他姐妹都缺乏的气质,她在外公的书法班来来去去有十个年头那么久。
  外公去世后,她很自然的接下老人家的衣钵,无心插柳,成就了今天的事业。
  妈妈从来不知道当她辛苦教导姐妹们煮饭烧菜的时候,她也在外面看着。
  妈妈非常热中的让女儿出嫁,为了不让未来的老公有“退货”的借口,因此入得厨房,进得厅堂一直是将女儿们送进婚姻的手段。
  她找了个花色艳丽的大盆子装进许多水果,然后往餐桌上摆,红的艳,绿的鲜,黄的澄,一张平凡的桌子因为一盆水果点缀,生动美丽了起来。
  她的小公寓也就那么一个可以烧水的单嘴瓦斯炉,断绝了她想天天下厨的奢望,这么华丽又配备齐全的厨房简直是她梦想中的天堂。
  食材都是现叫的,新鲜不用说,不给它物尽其用,太浪费了!
  煎条香喷喷的鱼,糖醋的,酸溜溜的番茄酱,呛鼻的醋,要叫人连骨头都啃下去,客家小炒,鱿鱼、豆干加上大量的青蒜、辣椒,一碟腌结头菜,一锅白胖香软的稀饭,瓦斯炉上几个锅同时冒着香气,可以开饭喽……
  神气是标准的君子远庖厨拥护者,反正,他的人生里饮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难得他今天进了厨房。
  本来以为她忙着忙着总该告一段落了,谁知道他在凉亭里等了半天……觉也睡不着了,蓝天白云也失去了往日好看的样子,心里头直记挂着失踪半天的锦玉女。
  她为了那莫名其妙,毫不重要的厨房,居然冷落了他。
  他不悦。
  人类真麻烦,为了一点口腹之欲要忙上大半天。
  这女人不会来求他吗?
  他随便都能弄出一桌大餐来,天上飞、地上爬,只要她说得出来,都能让她如愿。
  走到半路,他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那种感觉有点奇怪。
  他从窗户看见了锦玉女洗洗切切的背影。
  她腰系围裙,一件贴身的连身裙,双鬓微湿,这么粗俗简单的打扮,他却觉得她美丽极了。
  为了打破心理的迷思,他生平第一次走进厨房。
  “你来了。”从稀饭锅里抬头,用汤杓稍微拌了下确定稀饭的软稠已经可以上桌,这才熄火。
  神气自动坐上主位。
  “我才想说要请小狐管家去请你来。”她盛饭,把筷子塞进他手中,坐入他对面的位置上。
  简单的饭菜,却陌生的叫神气心惊。
  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这不是家人才有的行为?
  这里是家吗?
  她可以是他的家人吗?
  机械的端起碗,机械的扒进口中。
  菜不难吃,稀饭也香。
  “想不到你的手除了会拿笔,也拿铲子。”
  “花了你那么大一笔钱煮的料理要是不能入口,我想你会叫小狐管家把我扔出去。”看他的表情神态……应该是过关了吧。
  神气哼了声,开始大嚼。
  “想不到你的名字真好用。”她夹了块腌得恰恰好的结头菜放进他的碗,“吃吃看,很脆的。”
  这算闲话家常吗?
  神气把那块看起来青脆嫩绿的菜扒进了嘴,嚼嚼嚼……可接受。
  锦玉女大乐,继续把更多的菜往他碗里堆。“你不介意我以后买东西都报你的名号吧?”
  起初只是试试看,想不到对方听到他的名字,再三询问之后,爱理不理的口吻就完全不一样,好像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不上班,不工作,比游民还游民,怎么拿出名字来可以砸人啊?这世界真没道理!
  “随便。”碗递过来,要她装饭。
  还真大男人!
  饭来伸手的大爷……要饭的您……
  欸,一小锅稀饭转瞬就空了。
  吃饱了,推开碗筷的人忽然对空碗多瞧了一眼。
  离开之前丢下那么耐人寻味的一句话──
  “我会找个人做这些油腻腻的工作。”
  心绪一旦电转,干扰的重量变的如影随形。
  任她在宅子里进进出出的心态,在还不明朗的时候可以归诸随便的借口,可是这一切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在她脸上做上记号的时候也许就巴望能再见到她……
  屏气凝神在为学生学期末书法忙碌的锦玉女被背后的眼光看的浑身发毛。平常不是呼呼大睡,要不就发呆的人是怎么了?觉不睡,呆不发了,净瞪着她的背后,她的背有问题吗?
  “你要出门?”
  “对啊,今天好多事。”要去跟画廊经理商量下个年度展览重点,社大今天也有课。
  神气来到她面前,双手覆住她正在收拾的文件上头。
  “咦?”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文风不动。
  再用力,资料就要分家了。
  “有事不能用说的吗?”
  他修长的身体横过桌面,品尝般亲了她的唇。
  锦玉女如遭雷击。
  他偏了偏头,一头乌黑亮丽的发整个倾泄在桌面上。
  不错的滋味。
  她的嘴唇光用想象,就令人心跳加速,这还是第一次,他对女人的唇心动如擂鼓,其实她的滋味不只是不错,简直是太好了。
  他的呼吸加剧,心跳抽紧。
  啪!锦玉女手上拿的,腋下夹着的资料夹全掉了。
  确定了是他喜欢的味道之后,神气伸出猿臂抹去桌上所有的障碍物,揽过锦玉女的腰肢,将她倾放在桌面上。
  深不见底的黑眸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薄唇忽然一扬。
  这次的吻一点都不客气,他的舌尖闯进她唇内最柔软的地带,与她的舌温柔缠绵。
  她的思绪在片刻模糊,心火突然冒了出来。
  她睁大眼想骂他的……骂什么都好,却在瞪眼之后看见他妖异的美丽,勾魂似的轮廓,整个人的魂儿像是要被吸引了进去……
  理智在告诉她要推开这个有问题的吻,可是她的双手却压根无法从神气的身体挪开。
  那样的霸气却不教人害怕,深刻长久的接吻,彷佛他们要一起飞翔到天荒地老。
  难忍的呻吟逸出滚烫的朱唇。
  然后,神气抽开了身体,带着笑。
  “出门小心。”
  锦玉女横躺在大桌上,顿时觉得羞不可遏。
  这臭男人把她当成了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她翻坐起来,额头却传来他深深的亲吻。“晚上早点回来,你的菜我喜欢。”
  错综复杂的感情一一从她表情掠过。
  这头蛮牛,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她是要赏他一拳还是接受他的示爱?
  他带着低沉的笑把锦玉女抱下来,待她站稳,伸手把她乱掉的发挽到耳边塞好。“你留长发的样子我看的比较顺眼。”
  “你几时看过我……”话到嘴边蓦然想起他老是挂在嘴边的话,他总爱调侃好几世前就看遍她包尿片的丫头片子样。
  不想不想,很丢脸捏。
  她摸摸自己的发,“我喜欢短发。”
  “反正都是你,没差。”
  “讨厌啦,我时间快来不及了。”抄起那些里里落落的文件资料,突如其来的吻打乱了她所有的动作,可唇间还有他清凉的气味。
  “我送你去。”今天是特别的。
  “你送我去?”
  不由得她要问,一字园没有车库,从来不见车子出入,莫非……她眼儿发亮。
  “要不要?”
  当然要!“要要要!”这可是他头一次主动,腾云驾雾的感觉到底是怎样?她已经开始兴奋了。
  “过来。”他招手。
  “我都准备好了。”她凑前,泛着红晕的脸颊,发亮的双眼都看得出来她的期待。
  不到片刻时间──
  车水马龙的一条小巷子里。
  委屈的声音淡淡响起──
  “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么样?”
  她认了。“好吧,还是比叫计程车快也舒服些。”既然免费的,有些头晕摇晃颠簸……她也不能要求太多对不对。
  “那你可以下来了吧?”
  幸好巷子是死巷,往里头探的人不多,要不然就会瞧见一幕活色生香……呃,纠正一下,是一幕无尾熊攀爬着大树的戏码。
  欸,谁没有第一次,要不然你来试试!
  小熊下了树,拂了拂裙子。“你好奸诈,看我每天跑来跑去都没说要送我。”
  早知道有这么便利的“工具”,该早早拿来用了。
  神气哭笑不得。“我不是车夫,不是谁都送的。”
  见他发怒,锦玉女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只好扮起笑。“人家只是说说,又没当当真。”
  “最好是这样。”他沉声。
  “好啦、好啦,我走了。”
  “要早点回家。”
  有家,不赖的感觉。
  “我知道……你的晚餐──”她挥挥手,小跑出巷子。
  神气也没有多做逗留,转身不见。
  锦玉女跑出小巷子,闪亮的日照让她差点闪眼。
  哗,对街的大楼一楼正是她要去的画廊。
  她从容等红灯,从容由大楼的旋转门根据标示进入占据整整一个楼层的风华艺廊。
  她笔直的朝里面走,尽头,是画廊负责人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头的秘书小姐看见她来,职业的笑容并没能维持多久,“锦……小姐?”声音里全是不确定。
  “舞小姐,不认识我啦。”她故意逗着以前凡事都靠她联系的秘书小姐。
  秘书吞了好大一声的口水,然后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拚命的擦。“对不起,我好失态,锦小姐,你变好多……”
  “希望是变好,不是变坏。”
  “当然是好的,跟以前差好多。”眼镜戴回去了,眼瞳还是睁的超大。
  “可能我化了淡妆……明先生在里面吧?”再哈拉下去,肯定又有人要拉着她问去哪里整的形了。她已经不想再帮整形医院打广告,速战速决吧。
  “哦,对,明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既然是职业秘书,专业总是要有,私事,可以等一下再聊。
  “我进去喽。”
  舞秘书赶紧按下通话键知会办公室里的老板──
  “明先生,锦书法家来了。”
  第七章
  自从尝了甜头,也就是知道这世界上有比飞机、车子等更加“先进”又舒适的代步“工具”,锦玉女觉得要是没有善加利用,未免太对不起拥有这份天赋的人了。
  她计画了很多天,每天天不黑就窝进房间,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忙什么,神秘的态度就连小狐管家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新来的小茉莉更是一问三不知,逼急了只会傻着笑。
  “就一张纸嘛。”
  小狐管家抹脸。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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