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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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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一贼人接着说道:“可惜,那样娇娇滴滴的美人儿,霎时就变成一块块焦炭,真可惜!”
地理鬼随说:“练老五,你现在可以招呼埋伏在四周的人,叫他们回来集合。”
练老五忙一声口哨,霎时,四周人员齐皆闻声而来。
练老五说道:“今天各位都辛苦了,等会副舵主会大大犒赏你们,现在暂时在此休息吧!”
地理鬼又说道:“不要走开,等会还要下去搜那小子尸体上的珠宝呢。”
猛听一阵震天巨响,贼人只道是地震,并不在意,未几又是一声长啸,震得各人耳鼓直鸣,身体也摇摇欲坠,支持不住。
地理鬼叫声:“不好,莫非另有高手经此,大家就地准备家伙,不要到手的珍宝还要被人夺去。”
话未落,猛见一条白色人影,带着一道寒光,捷如流星赶月,身形似轻烟晃眼,早就来到面前,直骇得众贼浑身打抖,两脚发软。
地理鬼想道:“怪呀!冤魂显灵,也不该在白天,而且也没有说刚死,就会显身来索命呀?”可是不容他怀疑的是,分明是那白衣少年,而且也明明看到白衣少年陷身烈火,那会是鬼,是什么?
遂颤声说道:“你不该埋怨我心黑手辣,这是奉我大哥‘丧门神’的命令行事,你该去找他讨命,等会我回去以后,必定请和尚道士替你作道场,超度你,今天可要拜托,请饶了我们吧!”
柳春帆满腔怒气,见他嘴里念念有词装着一副可怜相,误认他是怨鬼索命,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开开玩也好,遂假着阴哑着嗓音说:“不行,我不知道丧门神住在那里,如果不老实说出,今天非向你讨命不可。”
地理鬼忙说:“我大哥就在屯溪分舵,今天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人,就请壮士饶我一死,去向我师兄讨命去吧!”
柳春帆遂一变声音怒喝道:“大胆贼子,我与你素无恩怨,为了几颗珠子,就想置我于死地,甚至放火烧山,用心之毒,可以想像,放你们过去,将来不知有多少人遭殃,既然都是贼窝里出来的,谅必不会有好人,今天小爷要开杀戒了。”
说着,神剑一摆,恍如春云乍展,落梅片片,捷向众贼扫来,众贼惊魂未定,那顾得逃走,霎时间,十多个贼人,个个都倒地死了。”
柳春帆见谷中火焰尚烈,心想你们想纵火害人,现在还是要火神爷请你们回老家去吧!
随即—一用脚将贼尸踢向烈火之中。这才飞扑下山。三位姑娘正坐在石块上养神,忙问:
“你们没有受伤吧?贼人已被我全部解决了,如没有防碍,我们就走罢。”
李霞青忙答道:“没有事,只是今天太危险了,以后我们的行动更要小心,这些鬼魁魍魉之辈,功力虽不强,但暗计太多,非要小心不可。”
青娥更惭愧的说:“悔不该早听霞青姊的劝告,要不是,至少不会受这此虚惊了。”
当下四人略整衣衫,柳春帆仍把古灵神剑交还霞青,并说道:“想不到神剑真是有这么大的功用,要不是此剑,今天的事恐怕就不是这样简单了。”
李霞青故意生气道:“你可是舍不得,要是舍不得,就拿回去好了。”
素月也一旁挑拨着说:“真的,谁知道柳大哥竟会这么小气,送给人家的东西,还肉疼起来,青娥姊,你也还给他,省得以后低咕,怪不好受。”
柳春帆听得把舌头一伸说:“乖乖,好厉害,还是青娥比较好,不像你们这样多心。”
二人听了不愿放弃机会,接口就说:“难怪,青娥会帮着你,原来你特别欢喜她呀!那我们二个马上就回家,免得在此碍手碍脚。”
青娥怪不好意思的去打二人,一面说:“我又没有侵犯你们,是想拿我当作生气筒,今天非要拧你们的嘴不可。”
三个沿途嬉嬉哈哈,回到旅店,早把刚才惊险的一幕,丢在脑后了。
时近薄暮,落日西下,霞光万道,照耀得山镇附近的山峰,满山通红。少焉,由浓变淡,由淡变灰暗,月出东山,点点繁星齐现。已是黄昏时了。
山居的人们,都有早睡的习惯,这时,四周早巳万籁俱寂,只有旅舍的一角,透出灯光,正是柳春帆、李霞青、袁素娥、袁素月四人围灯论事。
四人初意,谅天南帮一分舵,还不是手到即破,但从今天遇险的经验看来,贼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种阴谋诡计,确是防不胜防。
况且屯溪分舵,肩负看守“仙窟”的重责,舵祉附近的设备,可以想像,幸而昨夜行至途中,农舍遇贼而耽误行程,否则贸然而往,其后果真不堪设想。
柳春帆向李霞青说:“霞青妹对贼帮的情形较有认识,依你之见,我们该采取何法破贼?”
李霞青道:“以我们的功力,即加上贼人来援的人物算上,亦未必能胜得我们,要不,祖父他们也不会如此放心,让我们前来,可是,由今天的情形看来,那就很难讲了。”?
“关于贼窝的所在,小妹并未去过,但知位在屯溪之东,约十里之遥的‘畸顶村’虽然不明了他们内部的布置,只要我们小心从事,谅也没有多大问题。”
柳春帆微蹙凤眉说道:“这样,我们四个到达‘畸顶村’以后,霞青妹你们三人,暂时找一隐蔽之处躲起,并监视敌人,以免突围而走,由我一人去探,俾可见机行事,而且,你们不中贼人机关,谅几个毛贼也无足惧。过了四更天,我还没有出来,你们就回去好了。”
三人听了,颇觉有理,刚才已经看到柳春帆的神功,遂一致决定同意。
于是四人商量完毕,吹烛越窗而出,出镇后,才施展轻功,如离弦之箭,直向“崎顶村”
贼窝方向奔去,好在此时天已初更,夜静人寂,又在山区,他们这种快若奔马的飞驰,也不怕惊世骇俗了。
那消片刻,已越过屯溪,进入贼窝戒备地带,几人格外小心,“崎顶村”的灯光,已隐隐在望,三位姑娘遂找一密林之处隐藏身形。
柳春帆藉山石树木,掩蔽身形,此地离贼窟,仅里余地,他不禁感到奇怪,一路上何以未见敌踪,亦无暗伏,心中正在纳闷。
蓦地,前面一条黑影晃动,纵跃迅速,看来身手不弱。
柳春帆知道前面的人,必是贼人无疑,猛将身形加快,疾如流矢一般,绕道追上前去,霎时功夫,已超过那人。
找一株树后躲起,右手掐着三片树叶,见敌人正想从柳春帆藏身之处窜过时。
柳春帆右手微场,三片树叶,直奔来人的“凤眼”、“精促”、“尾尻”、三穴打去。
贼人做梦也没想到,在龙潭虎穴的贼窝附近,会有人暗算他,加以柳春帆功力奇高,打穴手法更称绝顶,贼人只觉三处穴道微麻,便向前栽倒,连大气也没有吭一声,这三穴,皆属晕哑之穴,无怪贼人会闷声不响地躺下了。
柳春帆迅即从树后转出,单手一抄,将贼人抄起回头就走,但见他纵跃如飞,到一僻偏之处,将贼人穴道解开,然后停身一边。
贼人如同睡梦初醒,蓦地跳身起来,自言自语道:“奇怪,我刚才奉舵主之命,去庄外看有无敌踪,怎会在这里睡觉,他妈,有鬼迷路不成?”
“拍!”不知那里打来一个耳光,贼人又骇得直跳,以为真有鬼,不敢再骂。
猛抬头,在月光下站立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正在微笑对看他,贼人瞪着柳春帆脸现惊愕之色?但仔细一看,骇得他骨软腿酥,魂不附体,原来这就是白天在火里生还,而一剑独歼副舵主以下十多人的少年。
柳春帆看这人不过三十左右,微黄的脸,带着奸邪之容,身穿黑色短装,背插一支长刀,见他脸色瞬息数变,阴睛不定,知他心存不良。低哼一声道:“我来问你,如有半句虚话,管教你五步横尸。”
这贼原来就是浮盖七雄,练氏兄弟中仅存的练老六,平时阴狠奸诈至极,也是他活该倒霉,恶贯满盈,遇到柳春帆。
白天,柳春帆等被诱入绝谷,由分舵派出十余健儿支援副舵主地理鬼,丧门神原意,谅几个少年,还不是手到擒来,因此,将人派出后,并未在意,谁知久等不见回音,不免心神不守,派人去现场查看。
谷口烟火将烬,地理鬼等人个个不见,心知有异,着人挖开各口堵塞物,向里探找,见七横八竖的焦体残肢,一股焦臭奇腥之味冲鼻欲呕,面目虽不可辨,但死尸有十多具,刚好是屯溪分舵派出的人数,始知事情糟了。
立时回报丧门神,丧门神等还正坐待捷报呢?听得来人回报凶讯,不禁心胆俱裂,六神皆乱,惊了半晌不能开口,遂紧急召集全体人员,更发觉浮盖七雄,除练老六外,全部未返,始知来人功力莫测,实非自己能敌,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报总舵有人到来了,不觉喜出望外,忙迎将出来。
见来人共有八位,前走三人。
右首一人环眼厚唇,朝天鼻,招风耳,满脸麻子;头束朝天髻,身长不满五尺,腰大却有十围,像貌十分丑恶,年约五十余,背插一枝碗口粗的铜鞭,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此人内功修为极高。
左首那个身长七尺以上,瘦骨嶙嶙兔耳猴腮,两眼半睁半开,宛如僵尸,两道白眉,分布耳际,蓝布大挂,腰系一根麻绳,年逾五旬。
中间那位是女的,身穿彩衣,满头珠光宝气,面目尚称清秀,但显得骚艳异常,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到处乱抛,尤其乳峰高翘,肥臂随着步伐而如浪推波摇。这人正是老魔“南天一怪”的第四徒,身居“天南帮”外堂堂主,刀尾仙子田湘妹。
右首那矮胖子身后拥着高矮肥瘦的五人,个个横眉竖目,生相凶恶,一式黑色劲装,黑色风衣,背插兵刃,年约三十左右。
丧门神与阴世秀才等人,一见来人,忙即上前见礼,其师叔九尾仙子田湘妹指着右首那矮胖子说:“这位是大庾岭,人称‘知阎罗’苏卓丰护法,苏老前辈,后面五位是人称‘梅岭五鬼’的关氏五英雄!乃是苏老前辈的高足,现任本帮香主。”
又指着左面高瘦的人说:“这位是滇西哀牢山,阴芒洞,‘长山尸魔’老前辈的二徒‘鬼影子’刘楷,现充本帮护法。”
丧门神等重新上前见礼,把众人迎入聚英堂坐下,时天色已暗,谅众人远道而来,尚未用饭,来人皆本帮重要人物,况有师叔堂主在内,故立即吩咐摆下盛大筵席款待,虽然此地穷乡僻坏,采购不便,但贼人平素打家劫舍,养尊处优,不管鸡鸭等物,故虽无山珍海味之胜,却也山禽野兽肉满盆,美酒盈樽。
席间,九尾仙子问道:“贤侄,据你所报,那少年身怀巨金,敢当众露白,谅身怀绝技之非,未悉系何入门下?何以最近不知下落,帮主特请苏老前辈,刘护法与我来查看,请将近况说出来看。”
丧门神马上站起,将少年失踪,自己却派四路人员侦察,有二路人员失踪,前日始发观白衣少年带同另一蓝衫少年与二位姑娘出现在附近小镇,当夜趁其不注意之时,曾派人搜索其行囊,未获何物,今日副舵主师弟地理鬼献策,将四小辈引至绝谷,拟将其一举而灭,谁知小贼功力高强,将本舵派出高手,全部杀死。
活阎罗、鬼影子听说来人如此厉害,心中不服,“哼!”声顿起。
刀尾仙子见说亦不觉微蹙双眉,随说:“你看这小子是否会这里来找麻烦?”
活阎罗摇着头大声说道:“我看那小贼绝对不敢来,莫说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贼,就是武林六大门派,尚不敢向我们天南帮结仇,除非是他们活得不耐,想来找死。”
鬼影子也傲然的说:“那小子真要敢来,就叫他抛骨荒山。”
丧门神因见大援来助,且恃村前有阵势设备,故仅派练老六巡查外,外无设伏。
练老六心畏柳春帆厉害,半晌开不得口。
柳春帆面罩寒霜,冷漠的问道:“刚才问你的话,听到没有?怎不答话?”
练老六处于这种不利情势下,饶他平日鬼计多端,今日却一筹莫展,遂忿然地说:“大爷既然技不如人,杀剐任便,何必说废话!”
柳春帆冷笑道:“好个硬汉子,可惜要做贼子,杀你并不难,小爷问你,此地有何埋伏?
庄中有些何人?如有半句虚语,嘿,要叫你死活不得!”
柳春帆话尚未说完,只见练老六双肩微动,两手猛然反掌向柳春帆胸腹之间点来。
梆春帆微一冷笑,身形不动,吸腹收胸,同时伸出二指,疾如星火,向贼子左右“曲池穴”点来,练老六本想乘其避招之时,可以撤身飞逃,万没想到柳春帆不避不闪,反而进招,闪身不及,两臂穴道被点,霎时酸麻失灵,但仍不说话,心想只要把时间拖长,一定会有人找来。
柳春帆见他强硬不答,一声冷哼,说道:“谅你不见棺材不流泪,也好!教你先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此地离村甚远,也不怕你叫嚷。”
随着运指如飞,遥点一指,练老六猛觉全身一麻,随着便开始酸痛麻痒起来。
又痛、又痒、又麻、一股极难忍受的感觉,慢慢延展全身,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骨髓中咬噬爬行。
这滋味,初尝时尚能忍受,不一会,越来越厉害,全身发抖,额上汗流如雨,未几,支持不住,更倒地打滚,声哑力疲,再也忍耐不住,便开口求饶道:“好!快解开穴道,我告诉你就是。”
柳春帆见说,遂用手在他背上一拍,练老六的痛苦,顿时而失。但兀自坐在地上喘着气,稍停始开口说道:“此地除村外有一层‘正反五行迷宫阵’,他处别无设伏。”
“庄中今天由总舵来了几位高手,一位是外堂堂主,九尾仙子田湘妹,一位是护法鬼影子刘楷,另一位是护法活阎罗苏卓丰及梅岭五鬼,五位香主,除此之外,就是正副舵主,别无他人。”
柳春帆见说,心知是实,好在别无设伏,遂顺手一掌,劈死练老六。
展开身形,如轻烟一般,直向山庄飞跃扑去。
山高月小,林深严密,花香迎鼻,虫声盈耳,夜雾弥漫,可惜这般美妙初夏夜景,柳春帆都无心欣赏,在严石林木之间,穿越窜纵,瞬间,来到“崎顶村”外?
这名虽为村,实无村民,茂林间隐现绿瓦朱檐,阵阵呼拳喝令之声中,夹杂嬉笑讥讽之声。
柳春帆大致打量了一下地形,毫不迟疑地向有声处纵去,穿林越石,左旋右转,几十丈的距离,按理即时可以到达。
可是真怪,柳春帆纵了好一会,距离有声处仍是那么远,不过方向稍有改变而已。
柳春帆对此玄门阵式,虽系初见,但其智慧超人,暗想:“这‘正反五行迷宫阵’一字是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反覆变化之理所布置,此与八卦迷踪,九宫阵环,璇玑之理相同,其作用无非在使初入之人,迷惑方向,延长时间,使之一时不知出路,困居其中而已,幸好此阵未另装机关,否则将不堪设想,如果懂得阵图之理,固不难破阵而出,若不懂破法,是否可以精绝轻功,由阵图之上飞越而渡?不妨试试看。”
想着,便施展轻功,纵上一株高可数十丈的古树,向四周打量,好在他能夜间视物,远近形势,皆能一目了然。
随后,他施展“九九回风步”前进了数十丈,毫无阻碍,而且刚才的噪声,愈来愈近,心知无妨,遂放心飞越。
霎时,迎面一排华丽的屋宇,柳春帆想不到在此荒僻山区,竟会有此等气派的华屋,在林密处用目向屋内偷窥。
当中一个广大的正厅中,按品字形,摆着三席酒,中央悬挂着八只大形羊角灯,把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门首四位黑衣劲装值卫,皆手提劈刀,往返在巡视着。
正中那桌,只坐了四个人,上首坐的是一位形态浪漫,花枝招展,满头珠翠在灯上闪烁发光,一对媚眼,时向左右乱抛。
二旁坐的二人,一个高瘦,怪样,面貌毫无表情的活死人,一个是矮胖,面目凶恶的人,下首坐一人,看其背影,即知是前在旅馆见过的“丧门神”。
另二桌都坐了粗眉大眼,虎背熊腰的大汉,其中仅有一人即“阴世秀才”是认识的,余外均不识。
丧门神正站起来,双手捧着银质酒壶,向三人敬酒,见他们仅微微颔首,并未站起身来,由此可见三人辈份都极高,柳春帆心知这三人,就是总舵派来的高手了。
只见那形若僵尸,面无表情的人开口道:“田堂主请放心,想那小子纵有三头六臂,也不敢到这里来送死,等明天我们同苏护法去找他,非将他挫骨扬灰,替屯分舵死去的各位报仇不可!”
话未落,猛的一道黑影向鬼影子迎面扑来,“拍”一声鬼影子嘴里早就塞了一口烂泥,一股臭腐之气冲鼻,鬼影子忙呕怪叫:“有贼!”
众人正在开怀畅饮之际,杯觥交错,匙箸齐飞,那会想到有人潜入,猛听鬼影子怪叫,顿时慌乱起来,忙问:“那里有贼?”
鬼影子微红着脸,指着嘴巴道:“那贼用泥打了我一下,他妈的!那里来的野小子,敢来这里撒野,有种不要偷偷摸摸……啊!又来了!又来了!你们看,牙齿均被打掉了。”
鬼影子用手在右颊上摸下一片树叶,满口鲜血喷到桌上,众人见状,想到白天的事,更慌起来,各自拔出兵刃,大厅上乱成一堆,依然不知贼人在何处。
猛见一声清啸,灯光下黑影一闪,门口四个守卫早被人点死倒地。
门首站定一人,身穿白色儒衫,龙眉凤眼,风度翩翩一股英俊之气,随着目射的精光,骇得众人心头微震。
大厅上暂时有一段可怕的沉寂,这也许正是暴风雨将临的前奏!
良久,刚才被树叶打伤的鬼影子,早就忍不住,站起来用阴沉绅口吻说道:“刚才是你暗算太爷的吗?”
柳春帆傲然把头一点说:“不错,谁叫你大言不惭的。”
鬼影子乃“长山尸魔”的弟子,武功高绝,出手歹毒,轻功更是不凡,故有鬼影子之称,平素何尝受过这大的气来。况当此人庭广众之下,这脸如何丢得,猛一蹬脚,正想纵出,九尾仙子用手一拦说:“刘护法且慢,待本堂主间他。”
原来九尾仙子骤见柳春帆出现,长得俊美绝伦,恍如金童临凡,她本淫妇,那有不动心之理,随着轻摆莲步,摇动肥臂,含着媚笑,乜瞟一眼说:“来者可是上次在旅舍里戏弄本帮舵主的人?可敢把名字留下?”
柳春帆看到那副模样,讨厌得作呕,厉声说道:“小爷柳春帆,正是在旅店之人,你待怎样?”
九尾仙子忙浪声笑道:“柳少爷师门可否见告?”
“不可!”
九尾仙子又问道:“那么前几天毁本帮浮盖五雄,及今日绝谷杀我帮中高手的就是你吗?”
柳春帆傲然答着并反问道:“然也,你对少爷这除恶务尽的手段感到满意否?”
九尾仙子仍含浪笑说:“看你不起,年纪轻轻心就那么狠,本帮主看你年轻无知,如愿意归顺本帮,本堂主将以前之事一笔钩消,并且还要给你好处,你愿意吗?”
柳春帆怒道:“天南帮不是龙潭处穴,小爷有一天定会会南天老怪,要我归顺你们,嘿!
真是痴人说梦。”
九尾仙子冷笑道:“好狂的小子,不叫你看些真章,谅你不心服,现在你此身无异处于龙潭虎穴,还敢耀武扬威,天南帮建帮以来,尚未有人敢欺上门来,那一个把小贼擒来?”
“师叔,弟子上去。”
丧门神因是此地舵主,责有所归,况且上次遭戏,未见真章,心中甚不服气,所以特此讨令。
九尾仙子点头说:“好!你要小心。”
丧门神更不打话,猛的大吼一声,左掌护胸,右手中食二指如钩,左腿踢向脐下“阴交穴”向柳春帆扑来。
柳春帆身形一旋,左掌闪电拍出,直向贼人“结喉穴”、“巨阙穴”、“气海穴”三穴拂来,因身形奇速,丧门神闪身不及,“哼”的一声,早就倒地死了。
这不过霎那之间,丧门神既身为天南帮最重要地方的:舵主武功自是不弱,谁知未及一招,就伤在来人手下,骇得众贼毛发皆竖。
柳春帆气闲若定,冷声说道:“还有谁愿意先去阎王那里报到?就来此地挂号。”
众贼面面相觑,猛然那边一阵狂喝:“小子少卖狂,拿命来!”
跃出一式黑色劲装一条大汉,正是梅岭五鬼关家兄弟。
柳春帆哈哈一笑道:“妙!全部上来更妙,省得少爷一个个打发。”
梅岭五鬼的老大叫一声:“齐上!”
五鬼早分五方站定,大厅地方虽广,此阵势一摆,却显得嫌窄,众贼忙将丧门神抬下,酒席桌子撤走,众贼也齐退一角。
柳春帆虽被包围中,仍不慌张,但见五鬼各自拔出扑刀,五人五式齐动,老大直取中宫,老二削头,老三攻下盘,老四老五左右齐出,围得风雨不透,电闪般一齐攻到。
但见柳春帆脚踏九九回风步,恍如一道银虹,穿在刀光之中,五鬼围攻连衣角都摸不着,猛听“躺下”!电光石火般,五贼扑刀齐飞,一个个早就被柳春帆点中死穴倒地了。
这下,可真把三位黑道魔头煞星骇呆了,三人皆“天天南帮”一等高手,尤其是鬼影子、活阎罗,纵横黑道二三十年,见少年刹那之间,连杀六人,手法怪异,甚至来人手法和来路都不知道。羞怒之心顿起。虽惧此少年功力高强,但自恃功力深厚,经验丰富,故而鬼影子向活阎罗微一侧目,二人会意,立即踏步上前。
鬼影子厉声长笑道:“好小子,难怪你敢如此狂傲,老夫倒要向你领教一番呢?”
柳春帆见状,心知鬼计,但也不惧他二人联手,遂轻视说道:“你一人出手恐怕不够,既然想二人出手,倒不如让少爷一齐超度你们,也好让你们死心,来吧。”
活阎罗本就想二人同上,但毕意是为多年成名人物,恐怕以后遭人议论,有碍面子,现见他自己挑战,正中心意,遂一声冷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小子既有此胆识,老夫同时向你领教也好,但只不要说老夫以大压小。”
遂一左一右,同时举掌拍来,尤其鬼影子拍来的那股掌风,奇寒澈骨,柳春帆不敢大意,本能的护身神功运起来,同时展开“回风步法”,身形一闪,早已飘到一旁,二人掌风余势,打得墙震瓦摇。
原来鬼影子所练的乃歹毒“寒阴掌”,此掌中人必死,端的歹毒无比,幸而柳春帆早把护身神功运起,否则真不堪设想。
而活阎罗威震东南数十年,更是黑道上有数高手,后为“天南帮”慕名招抚,予以护法之职,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加以二人合击之力,岂同小可,但见阴风凄惨,掌影翻飞,把柳春帆罩在掌风之下。
但柳春帆之功力,得自“仙窟怪侠”之传,岂同泛泛,“迷隐拳”九式,更是撷取各派精粹所成,自是不凡,不过柳小侠因临阵经验毕竟不够,所以一上来,显得有些慌乱,但十多招以后,反足以应付有余了。
相反的鬼影子与活阎罗一上来,就占了上风,心想十招以内,定可将小子结果,谁知打了二十招以后,柳春帆愈打愈勇,骇得二贼心里直怕,心想怪呀,这小子究竟是什么路道?
怎么愈来愈凶呢?
三十招以后,二贼额上汗珠已现,心想今天一定要糟,想不到成名几十年的人物,联手夹攻一个不见经传的小子,会落败。
一旁看战的九尾仙子与群贼,也看得心惊胆战,又见二贼渐渐不支,九尾仙子暗叫声:
“不好!”正想上前替下二人,猛听——
“碰!碰!”二声,在旁观战的众贼也跟着发出惊叫,活阎罗飞到丈余外的柱子上,摔下,直吐鲜血,看来显然受伤不浅,九尾仙子忙上前扶定,塞了颗药给他吞服,看另一旁的鬼影子,却躺到地上不动了。
原来三十招以后,柳春帆拳法益显纯熟,威力亦益强,也是鬼影子刘楷恶贯满盈,猛起杀手,运足十成“寒阴掌,向柳春帆后心拍去,满卢一掌即可毙柳春帆于掌下,谁知柳春帆护身神功非凡,非特将掌风挡回,而且自然发生一种弹力。
鬼影子发掌愈重,弹力亦愈强,这“寒阴掌”,乃有巨毒,饶是他功力再强,能发难收,被自己掌风,何只千斤,胸口猛着一锤,鬼影子暗说:“不好!”眼发黑,嘴里鲜血直喷,身形早被后冲,头部撞在墙角巨石上,这时鬼影子全身功力俱废,那还禁得住,只见头顶开花,脑浆进出,倒地死去。
这一下,骇得众贼只是浑身发抖,出了阵冷汗,饶是九尾仙子田湘妹乃南天一怪的徒弟,平素淫狠手辣出名,今天也惊骇得心胆俱裂,心想这小子那里练来的功夫?恁如此厉害,就凭鬼影子与活阎罗二个联手,尚不到四十回合,而落得一死一伤。今天只可用计取,不能力敌。
如能生擒此人,与我真个销魂,那这样也不枉做人一世了。以前的那些面首,虽然为数千百人以上,那抵得此人百分之一,倘能与此人结成夫妻,以他的功力,加以时日,师父也将不是他的对手,想着,不禁使她有些飘飘然起来。
遂一面命众贼拖下死尸,一面故弄风情,妖声浪气的浪笑着说:“好弟弟,看你年岁不大,手段很辣,我问你究竟所为何来?现在打死了我们这么多的人,你该怎办?”
这一问,可把柳春帆蒙怔住了,心想对呀,我跟他们并无多大仇恨,为了要夺自己几百颗珠子,也犯不着杀这么多的人呀?怔了半天呐呐的说道:“你们平素害人太多,今天小爷要尽逐你们,拆毁贼窝。”
九尾仙子见其中计,又浪笑走前二步道:“啊哟,为了这一点理由,就算是杀人的根据吗?就算没有王法,难道公理也没有吗?”
柳春帆猛然想起昨晚及今天的一幕,不禁理直气壮的说:“哼!公理?你们这批贼子,不是从来就把‘公理’放在拳头上秤量的吗?还会讲公理?”
九尾仙子恐怕把话说僵,不好下手,遂又娇声娇气地一面走着一面笑着说:“看你这个人,脾气何必那么大,我又不想找你打架,何必那么凶呢?”
柳春帆一看这妖怪似的骚女人,从心底就冒出一股不可名状的讨厌,但他江湖经验太差,所以几句话,就给人家驳得没有理由可讲,听说九尾仙子不想跟他打架,也就信以为真,放松了一切戒备。
九尾仙子看他半晌不说话,又走进一步的说:“你现在说该怎么办吧?把我们的人杀了这么多?”
柳春帆说着:“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了事?亏你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来的。”九尾仙子又似真似假的说道。
“依你怎么办?”柳春帆反问道:“依我啊……”九尾仙子一面说着一面从腰际拉出一块精美别致的绣凤手帕,在柳春帆不注意,漫不经意挥舞着,柳春帆猛然嗅到一股浓烈香味,尚不知已着人家道儿,虽有些感到头眩,仍追问一句道:“依你怎么办?”
九尾仙子看他已经中计,遂吃吃浪笑道:“依我啊!你给我乖乖的躺下,好好的待候你的老娘,跟我到琼岛五指峰,落魂崖,春花宫,去做长久夫妻去。”
正说着,柳春帆真乖乖的躺着不动了。
九尾仙子田湘妹,看到柳春帆中了自己独门的“九天迷魂香,知非用自己的独门解药,一日夜之内无法醒来,本想即时就“崎顶村”屯溪分舵与他成其好事,但一方面自己在师侄面前要顾些面子,另一方面此地人员伤亡过多,而且听说此少年尚有三位同党,迄未现身,万一赶来,自已绝非其敌,想了想,就耐着欲火吩咐阴世秀才说:“师侄,你师兄已死,此处分舵由你接替,所有死尸尽数埋葬,人员不足,待我回归总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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