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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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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西施看得兴奋起来,不禁失声叫“好!”
怪老人不防此时此地,尚有人潜伏在身侧,猛的一惊,脚步稍慢。
小蛇快逾闪电,迅从第二个圈内跃出,向丰草堆内一窜,业已不见。
怪老者见奇宝之蛇,功败垂成,满腔怒火,一古恼发泄到赛西施身上,对着她刚才发声之处,“呼”的就劈出一掌,并声如狼嗥的吼道:“哪里来的杂种,竟敢破坏老爷的买卖,送你到阎罗殿去算账吧!”
赛西施见自己无意中闯了大祸,本来有些感到歉意。但见老人蛮不讲理,一出手就想致自己于死命,不由心中有气,见劈来掌风,挟着黑气,并微带腥味,心中一懔,忙腾身而起,向林外就逃。
谁知怪老人毫不放松,竟从后追来,赛西施心中更气,立时身形—旋,闪过—旁。
时正昏夜,云浓星稀,加以有浓林蔽影。怪老人没想到刚才的人竟躲着向他反击故在不防之下,猛听一声娇叱道:“老狗照打!”
兜头飞来黑黝黝一物,怪老人更益愤怒,偏过身子。一矮身,抢到来人身边,施展“五阴掌”绝技,一掌直拍她右太阳穴,另一掌直点前胸七坎穴而来,起手二招,皆致命之处。
也是怪老人“勾漏毒鹰”气急攻心,忘记了对方是女孩子,抢手就攻其神秘之处。
赛西施家传绝艺,果然不凡,此时羞急之下,一面身子微晃,避过来势,右手斜斜一探,疾如电闪也似的,一掌向“勾漏毒鹰”后背推去。
“勾漏毒鹰”身子顿时跄踉前扑,虽未扑倒,这脸也够他丢的了。
顿时气得须眉倒立,再也不加思索,旋步回身,举手一个劈掌,“挟山超海”,仍藏五阴掌力,猛向来人迎面击到。
谁知身后人形已杳,忽闻林间传来娇叱之声道:“无耻老狗,连姑奶奶也敢调戏起来,送你一掌,姑奶奶走也。”
只见淡淡一丝黑影,疾如流星倒泻,直往林深间飞去。
“勾漏毒鹰”平白遭了戏侮,将到手的奇珍亦被破坏,哪肯甘心,拔身一纵,仍然追去,并狂喝道:“该死的杂种,往哪里走!快纳命来吧!”
赛西施虽仗小巧之技,幸胜了一掌,但见其掌发黑气,必定系绝毒之功,故不敢久留,同时更不敢带其往家门口跑。
仗着她地形熟悉,有心要叫这怪老人吃些苦头,故尽拣那崎岖曲折的路上跑。
整晚上逗得勾漏毒鹰牙痒痒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故一早就来到此镇,准备用点东西再去找人拚命。
别看赛西施人丑,但精灵得很,见怪老人不追,她反一路蹑踪在他后面,心忖:
“看你究竟怎么办?”
及待“勾漏毒鹰”出声骂她,才乘其不备,给了他一个左右开弓。
此时赛西施知道毒掌厉害,复恐在酒楼内误伤无辜,所以一面仍闪身避过,一面故意作出俏生生,娇怯之态笑道:“啊呀!老人家何必生气呢?小奴家难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不成?”
“勾漏毒鹰”此时也知身在酒楼,虽气得咬牙切齿,所谓有棒不打笑脸人,忙收掌喝道:
“小妖妇,破人卖买,如同杀人父母,而且几次戏弄老夫,不教你骨肉为泥,誓不为人!”
赛西施听了,笑嘻嘻的扮个丑脸笑道:“你不想作人,那就作个少王八好了。”
“勾漏毒鹰”那受得了她笑骂讽刺之态,正待发作之时,房大头与小猴子等人因见那奇丑少女,面对强敌,仍嘻笑自若,并对老者,媚眼乱抛,且妙语如珠,神情令人发笑。
此时更忍不住,“噗嗤”的齐笑起来。
勾漏毒鹰本已羞极,复见有人在一边看热闹,心中更气。逐即时站起桀桀怪笑道:“小妖妇,休骚形怪状的,有种的就跟老爷走就是。”
说着,狰狞的向赛西施以及柳春帆等凶,狠狠的看了一眼,出门走了了。
赛西施当即莲步摇摆,跟着出了酒楼,一面并娇笑道:“老狗,小奴家要怕了你就不会跟你来了,成心要我走,可别走得那么快嘛!”
小猴子—见她们走了,一心要瞧热闹,忙摧着大家道:“房大头快吃嘛!咱们走去瞧瞧去,说不定你红鸾星动,咱们还可以讨杯喜酒喝呢!”
房大头见小猴子打趣他,正不服气,刚想反驳,素月也笑着推开碗道:“对了,咱们—
齐去,这自称小奴家的姑娘真的和房大头可以配成一对,咱们先去瞧热闹去。”
房大头见素月也如此说,而且大家的眼光都向他注视,慌得他摇幌着大脑袋,脸孔一直红到脖子,气急败坏的说道:“小猴子你们修些口德好吧!别说她长得像母夜叉那副怪相,就是……”
小猴子见他气急之状,心中更是得意,复把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笑道:“唷!瞧你不起,骂人家像母夜叉,看你倒是个标准的小白脸哪!”
霞青也接着娇笑道:“房大头虽不是标准的小白脸,头大福大,而且肚大量大,凭此几点,还不足自傲吗!”
青娥见众人齐向房大头取笑,也不甘寂寞,凑趣的笑道:“对了!我们大家是否诚心想喝大头哥的喜酒?”
小猴子推杯跳起来笑道:“我可以对天发誓,一定想玉成房大头这件好事,你们的意见怎样?”
除了柳春帆仍保持原有的沉默外,其他的人都一致表示同意。
此时袁青娥笑了笑,又道:“既然大家有此诚心,我们得赶快跟他们走,要迟—步,可能就会造成三角夺爱的悲剧了!”
“三角夺爱!”
众人听了袁青娥的妙论,不禁一致惊奇的站起来问着。
青娥点了点头,笑着答道:“当然啦!你们没注意刚才那老鬼,别看他人老,存心莫测;谁知道他怀什么心意?要不,为什么约人家年青姑娘到外面去干嘛?”
小猴子听了,也点头对房大头说道:“对了!大头,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打铁须趁热,别失却良机,叫你房大头一失足成千古恨,那才糟呢!”
房大头被他一吹一唱,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气又笑,指着小猴子骂道:“小猴子你别狗仗人势,挑拨作弄我老实人,当心有天会遭雷劈。”
房大头说话的态度认真而且又是在情急之下说出,故更引得大家哈哈本笑起来。
幸而此时尚早,酒楼里的客人不多,故这些人虽嘻笑怒骂,并无他人注意。
柳春帆此时恐怕他们玩笑开得过火,会引起房大头的不快,故笑说道:“算了!咱们也有咱们自己的事,别管他们的闲事,快些吃完赶去蒲庙跟管老前辈会面,才是件正经大事呢?”
李霞青马上说道:“怕什么?这里到蒲庙最多不过一天路程就够了,现在还有五六天的时间,要那么慌赶去干什么?”
青娥也接着笑道:“对了!有现成的热闹不瞧,空呆在旅馆里干什么?”
小猴子见柳春帆心意已动,逐也笑着道:“君子有成人之美,阿帆也不该太私心了,只顾得自己的事。而且看样子那老狗的功力,显然不弱,尤其相貌丑恶,说不定是‘天南帮’的爪牙也未定,趁机将之除去岂不更好。”
柳春帆见大家都如此说,拗不过他们的意见,只得点了点头笑道:“好吧!店家!来算账。”
房大头这时见柳春帆也帮助小猴子一边,不禁急得对柳春帆说道:“阿帆!你……”
柳春帆误会了房大头的意思,以为他面羞,故意做作,所以不待他说完,就向他笑着道:
“好了!别说啦!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就是!店家来算账嘛。”
店伙正在楼下忙着,一时没有留意,现在始听到,随即匆忙的走来道:“来啦!来啦!小爷有什么吩咐?”
柳春帆手指着桌子道:“快把账算—算,我们要赶路。”
店伙如数家珍的一算笑道:“禀小爷!一共四钱六分银子。”
柳春帆拿出一两银子道:“算了不必找啦!”
店伙见他出手如此慷慨,不禁连声道谢,将众人送出店外。
这条街仅是头东尾西十条长街,因刚才已注意怪老者与那丑姑娘的去向,故不难找到他们。
惟这时街上的人潮甚涌,故只得耐心的在人潮中慢慢穿过。
出街以后,柳春帆耳目最灵,早听得二里以外有人叱骂之声。众人逐加速步法,向该方向走去。
这是一个小山坡,有条羊肠樵径,向峰顶蜿蜒直上。
众人轻功不弱,忙一致提气凝神,哪需几个起落,早上了坡。
过了山坡是一个坳谷,约有五丈多深,刚好在坡侧之处,有一带稀疏的树木。
众人逐借着树木的掩蔽,向下看去。
二人似乎刚动手不久,怪老头目蕴凶光,神情甚是狰狞,恶狠狠的咬牙戟指,掌出如同狂飚,劈得呼呼直响,好不厉害。 反观丑女,身形穿插在掌风指影中,媚声媚气,嘻皮笑脸之态,神情似甚轻蔑。益发把怪老人气得暴跳如雷,怒吼不已。
怪老头怒极狂笑,右手五指箕张,手扬处一片黑气直射,猛觉“堂”的一声,后心上早又中了一下,这一拳打得他心脉皆震,两太阳金星直冒,身子晃了晃,几乎跌倒。
怒急之下,连忙回顾,仍见那丑女站着,扮着丑脸嘻嘻直笑,并笑道:“怎样,这滋味不坏吧!可要再尝尝?”
勾漏毒鹰平素自视甚高,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八十岁的老娘倒绷孩儿。上来未用煞手,竟反栽在这黄毛丫头之手,当然心有未甘。
同时,勾漏毒鹰连遭重打,已看出敌人厉害,随厉声怒喝道:“臭贱人敢报上万儿,须知我勾漏毒鹰也不是好欺侮的人哪?”
丑姑娘见他停手,也笑嘻嘻的停住笑道:“咦!不是你约我来打架的吗?偌大的年纪怎会使赖,反说我欺侮了你呢?再说,想用勾漏毒鹰这难听的名字来骇倒我,可别梦想。”
勾漏毒鹰闻声,冷笑道:“哼!你人丑,讲的话倒很俊,这种无法无天的态度,难道就没人管教你吗?”
丑姑娘依然嬉皮笑脸道:“难道你还够资格来管我不成,不信还可以再试试我的厉害……
哎!脸皮真厚,竟敢偷袭哪。”
勾漏毒鹰此时再也忍受不住,乘她讲话之际,一面用足劲力,向她击去,一面怒极而狂笑道:“嘿嘿!死到临头,尚敢发狂,纳命来吧!”
“呼”!的风响,五道黑气如箭,直向丑姑娘全身罩去。
惊得躲在坡顶的房大头小猴子等,不禁齐替她抹一把冷汗。
这丑姑娘颇为机灵,要不然昨晚她就不敢蹑踪着这勾漏毒鹰了。
同时她见识颇广,昨夜一照面,便看了出来,凡是练阴风毒掌这一类功夫的人,全副精神皆凝聚在十双手掌上。
可是有长必有所短,练习毒掌功的人,后路必然不能兼顾,而腾出了后面的空隙。
故丑姑娘每一出手,都采小巧之术,向他背部进攻。
这次勾漏毒鹰业已打出了真火,故掌力非凡,丑姑娘当然不敢轻当其锋,一晃身,又溜到了勾漏毒鹰的身后冷笑。
勾漏毒鹰不加思索,双掌如飞,上下飞舞,眼见得黑影纵横,丑姑娘身形,也是忽隐忽现,出没无常。
只管在勾漏毒鹰左右两侧,及身后滴溜溜乱转,抽空便给他一下重的,自己一把也未捞上,打却挨了不少,枉自急得怒发如狂,分毫奈何不得。
房大头与小猴子看得只是打跌笑着。
这时勾漏毒鹰一再失利,一面仍然进招,一面突然厉啸一声,尖锐如同鬼叫。 众人不知何故,齐皆一惊,突听空中一阵尖鸣之声,随着右侧的高树上,一点黑影,如星丸倒泻般,直向丑姑娘扑去。
房大头见是怪老头带着的一支猫头鹰。
见它高鹰峭峙,双翅齐平,跃身刺体,怒势横生,爪似炼钢,目若奔星,尤其二目凶光,宛如明灯,而且落势之急,好不猛厉。
丑姑娘原本可凭小巧功夫,幸落不败,万没想到这老狗尚有这么厉害的帮手,心知勾漏毒鹰之所以成名,即赖此毒鹰,稍有不慎,轻遭其一抓,怕不脑袋搬家。
故分神迎敌,劈出掌风拒鹰,这支毒鹰似也受过武技训练似的,当丑姑娘掌风击出时,则腾身而起,稍停则复下击出爪。
丑姑娘原凭真实功夫,已非勾漏毒鹰之敌,此刻首尾不能兼顾,一下子便险象环生,再也不能灵活进退。
幸而勾漏毒鹰因遭受这丑姑娘的戏弄太多,心存报复,也想戏弄够以后,再取她性命。
故好整以暇的干脆抽身一边,袖手旁观起来。
一人一鹰斗了片刻,丑姑娘业已遍体生汗,支持不住。
这时的勾漏毒鹰始冷笑一声道:“嘿嘿!臭丫头,你这下子可不敢发狠了吧!老夫瞧你应付不了啦,让我送你回老家去吧!”
说着,一阵狞笑,劈出一掌,这时的丑姑娘已是手软无力,唯有瞑目待死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掌风刚击到丑姑娘之时,人将扑倒之际,猛听恶鹰一声惨啼!扑翅而去。
勾漏毒鹰一听其爱逾性命的猫头鹰平空发出惨啼,必有缘故,抬头时,见毛羽齐落,同时骤见日光下,眼前一条白影一闪,受伤倒地的丑姑娘业被一人救走。
勾漏毒鹰一面心痛爱物受创,复见仇人被带走,哪里肯舍,刚想拔起身形追去,猛地从右侧伸来一只枯黄的小手拦住,并拉着讨饭腔念道:“大胖子!给一点吧!小要饭的已经三天三夜没吃过东西了。”
百忙里把个勾漏毒鹰骇了一跳,忙低头一看,见是一个枯瘦如猴子的小化子,顿时怒气上冲喝道:“快滚蛋!放屁也不看风向,讨饭讨到阎王爷头上来了,想是找死吧!”
小猴子毫无惧容,依然装着可怜相道:“小要饭的命苦,自小没讨老婆,大胖子要真的不给,麻烦你替我披麻带孝,早日送我去见阎王也是一件好事,那就请你帮忙吧!”
勾漏毒鹰闻言,对小猴子盯着看了一看,狞笑道:“想不到你这副可怜相,还是有点来头的哪!刚才老夫倒真失眼了!”
小猴子笑道:“岂敢,大胖子咱们初见面怎就开玩笑,小要饭如果有来头,还用见人就低诉苦经哪!”
勾漏毒鹰依然狞笑道:“阁下真人不露相,大概一定要老夫显二手才死心吧!”
小猴子依然笑嘻嘻说道:“大胖子你看着办吧!小要饭的是多多益善,什么狗蹄、猪腿,一律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勾漏毒鹰真气得疯了,平白来一个丑姑娘缠了他一晚一早晨,又来一个又瘦又小的化子来跟他胡缠一气,不由冷笑道:“瞧你这样莫要说老夫动手,一个指头也可以把你点死了,还敢在老夫面前装神弄鬼。”
小猴子听了哈哈一笑道:“那末大胖子就请你高抬贵手,点我一下吧!”
勾漏毒鹰见小猴子真缠着他,心头气就来了,举起右掌一劈,并喝道:“嘿!你自己真要找死,可别怨我哪!”
勾漏毒鹰一掌扫去,满拟可将小猴子劈死。
谁知一掌劈去,竟失去了他的身形,青天白日,绝不可能有鬼,不禁暗自忖道:“难道劈得太重,一阵掌风把瘦叫化捉走了不成?”
正怀疑之间,猛听右侧叫道:“大胖子好狠心哪,嗳唷!腰也折了,腿也断了,暧唷这下子可要了小要饭的命啦?”
勾漏毒鹰猛转过头去,只见小猴子正坐在地下,满脸愁容,抱膝叫屈。
小猴子看到勾漏毒鹰转头过来看他,不禁龇牙咧嘴说道:“大胖子真不要脸,说用一个指头轻点就可以要小要饭的命,谁知五个手指齐用,也只落得我折腰断腿,现在不死不活叫我怎么办呢?嗳唷,我的天哪!”
勾漏毒鹰明知又碰到了的高手,逐冷笑道:“小子欺人太甚,想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你再往哪里逃?”
勾漏毒鹰见小猴子坐在地上,逐全身往前直扑,心想小子找死,看你还能往那里跑?
谁知身子刚扑下,忽觉小猴子身如闪电,竟从自己裤档钻过,刚说不好。猛觉屁股上早挨了下重的,身子竟再也停不住,叭哒跌了个饿狗吃屎。
小猴子复在后面拍手哈哈笑道:“大胖子自己人还用客气什么,嘻嘻,毕竟是年纪大的人礼节周到,可惜小要饭的没带见面礼,下次一齐再补,快起来吧!”
这时,可把勾漏毒鹰气得暴跳如雷,凶性突发,迅即起身喝道:“臭小子竟敢戏弄老夫,叫你活到明天,我就不信。”
小猴子仍然笑道:“口说无凭,要能兑现再讲。”
勾漏毒鹰业如疯狂似的,复仰空尖锐的厉啸一声,远远有声响应,未几,刚才受伤逸去的猫头鹰,仍飞回直在半空旋转,可不敢再飞下来。
原来这鹰本是全身劲逾精钢,刀枪不入,平时以人肉及兽肉为粮,哪吃过亏来。
刚才柳春帆等在情急之下,特别是房大头,更急得跳脚之际,袁青娥飞身下去救走赛西施,李霞青更早一步拔出神剑,将怪鹰刺了一剑。
这东西颇为精灵,吃了亏后,余悸犹存,竟不敢再下。
勾漏毒鹰见其珍禽回来,胆气益壮,复急促的短叫几声,那鹰似无奈之状,敛翅下落,向小猴子头上扑下。
小猴子已瞧见过它的厉害,故右手一扬,绿玉杖已撤在手中,舞起如山绿影,那鹰无法落下,只好在小猴子头上盘旋。
勾漏毒鹰见状大喜,忙一步步逼了上去,想一举而毁了小猴子,口中得意地狞笑道:
“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次可走不了了吧!”
说着,蓄势猛劈一股飚风,如推山填海之势般向小猴子卷去。
只听对面有人冷冷的答道:“只怕未必!”
陡觉眼前一闪,在小猴子前面,却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位齿白唇红,目若朗星,风度翩翩,俊美绝伦的美少年。
只见他临风玉立,白色韵儒衫微扬,仰首视着皎洁的青天,满脸不屑之状。尤其对自己如排山倒海的“五阴掌”竟视若未赌。
勾漏毒鹰也未及细想,更不管与人家有何冤仇,双掌一推,掌势更厉,心中暗忖:
“小子该死,可怨不得我哪!”
说也不信,那猛厉无匹的毒掌,平时稍沾人体,即刻倒毙无救。
那少年竟似有邪法似的,掌风近他身前约数尺,即似被一种无形物体,挡住一般,冲不进去。
而且见他神色自若,毫无惧色,勾漏毒鹰心中更急更气,想不到自己一连串的倒霉,所遇到的年轻人,功力之高,若非自己亲赌,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也是他活该倒霉,柳春帆与“鬼魔”的梁子,注定要结下。
在柳春帆的原意,因自思与此怪老头并无宿仇,故意显出神功,欲使他知难而退。
谁知勾漏毒鹰原本妄自狂大惯了,见柳春帆不还手,乃系怕自己,故仍然发掌催势,并出口讥诮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乳臭未干,连我勾漏四怪的梁子也敢伸手,有种怎不动手呀!”
柳春帆宁人息事的本意,被他一再相逼,剑眉微扬笑道:“真是夜郎自大,小爷岂惧你不成?恐怕我这手一抬,你可受用不了。”
勾漏毒鹰一听骤怒道:“小子别吹,有种别施障眼法,咱们真刀真枪的来干几下。”
柳春帆见他仍不知悔,不禁心中有气,逐猛将右手微抬,笑道:“你准备着吧!试试我是吹不是吹?”
说着,勾漏毒鹰骤觉自己发出的掌风业被逼回,心中又急又惊,复用十成真力,推出二掌。 …
只听柳春帆叫声:
“来得好!”
逐听“砰!”的声响,勾漏毒鹰顿时身如断鹞,向后连退几步,方站定马步。
反观柳春帆,除了白色儒衫被掌风激得迎风飘扬外,仍然若无其事一般。
不由气得白发戟张,刚才的丑姑娘与小猴子二人,虽然厉害,那只不过是仗着小巧身法,自己纵然被弄得狼狈不堪,仍有虽败亦荣的感觉。
目前这位不起眼的小子,打从娘胎里习武至今,也不过是十七八年,何以会有如此功力?
莫非这小子真有什么邪门?管他再试试看。
想念一定,立即双睛一瞪,精芒电射地,嘿嘿一阵冷笑道:“小子!真有二手,再接这掌看。”
看字尚来出口,身形微幌,业已欺身而进,双臂挥舞间,“呼呼呼”就是一连三掌。
不但出手快捷,而且招发如风,仍然十成功力。
这三掌乃是勾漏毒鹰随乃师隐居数十年,苦心研创的“五阴掌”中的精华绝招,“慧星袭月”、“层浪推波”、游龙戏凤”。
虽是三招,却似一口气呵成,宛如出于一辙,狠稳威猛无比。
柳春帆觅这三掌,既奇且快,又猛又狠,便也不敢怠慢,连忙脚踩“九九回风步”,闪身避招,双掌也展开“迷踪神拳”还攻!
顿时方圆五丈以内,掌风呼呼,掌影如山,各展绝学,激斗起来!
只看得旁观的诸人,齐皆目瞪口呆。
柳春帆武功已臻化境,勾漏毒鹰虽然也是功力高强,但怎是柳春帆对手。
二十招尚未到,业已额上现汗,气见微喘,真力已是渐感不支!
柳春帆本无伤他之意,见他兀自缠战,今知不叫他吃些苦头,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
随着气纳丹田,右手掌力向外一推,使出六成劲力,向勾漏毒鹰击去,勾漏毒鹰哪知厉害,暗说一声:
“小子不知五阴掌厉害,简直在找死。”
逐复将五阴毒掌,用了十二成功力劈出。
二股内力在半途—撞,只听砰!的一声巨震后,勾漏毒鹰顿感口中一甜,身子像皮球般直往后面滚出丈余,张口“哇!”的一声鲜血喷出如雨,洒了满地。
顿时支持不住,翻身栽倒。
柳春帆见他脸白如纸,知道业已伤了五脏,心中老大不忍,忙两足微错,身如闪电,上前扶起勾漏毒鹰。低声唤道:“老人家别动,小可失手,还望老人家原谅,先待小可以真气助你复元。”
说着,起手捷点如雨,封闭了各大要穴,以防伤势恶化。
同时走了过来,在他肩头、胸臆、背后一阵推拿,复将其穴道解开,双掌紧贴其背后命门穴。
顿时一股暖流滚滚而入,经神庭,过百会,转至脑后玉枕,越对口,循背脊垂直而达敲尾,分二路,会于气海。
他这身法,真如有神助似的,业已昏迷的勾漏毒鹰,不多会,立感痛苦全失,遍体舒畅,神智重又恢复了过来。
当他睁眼,见四周围着好多个不相识的青年男女,刚才掌伤自己的白衣少年,更是汗淋如雨,心知为其所救,照理稍有人性的人,应该感到感激才是,但勾漏毒鹰这样的魔头,根本不知人性为何物,故立即从地上跃起,暗抓一把碎石,狞笑道:“小子别猫哭老鼠假慈悲啦!咱今天算是裁定了,有种报下姓名?好叫老夫终身不忘。”
柳春帆此时因刚才自思,与老者平生无冤,故虽误伤己手,仍不惜消耗真力,助其复元,谁知这怪物恩将仇报,气急之下,逐冷笑道:“玉面神龙柳春帆从不知怕字如何写,难道惧你不成?”
那勾漏毒鹰听了,不禁微惊,原来这小子竟是名传江湖,雄称武林的玉面神龙。
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柳春帆虽出道仅一年,其盛名早传遍武林。
勾漏三毒虽然随乃师“鬼魔”万家琪,隐居勾漏山恶鹰岭金鸡洞,不问江湖之事,然对江湖人物,仍了如指掌。
故闻名之后,心头微惊,暗忖:
“原来是这小子!怪道功力如此高!”
“当下冷笑一声道:“好!承蒙赐教!”
接着一声尖锐的“嘘”声,正在与小猴子尚在搏斗的恶鹰,似懂话似的,顿时飞了过来,敛翅瞪目,停在勾漏毒鹰右臂,目露凶光,盯着场中各人。
勾漏毒鹰当即双脚微错,腾身而起,恶狠狠的向柳春帆等狞喝道:“小子别忘记!今天一掌之恩,以后一定本利齐收,现在先给你一点好处,小子收着吧!”
话没说完,一面再度腾身而起,伸手一抖,将满把碎石子,运用满天花雨的手法,撒了过来,顿向柳春帆等人停身处打下。
柳春帆等不防及此,虽然几个人的功力高强,只是饱受一番虚惊而已。
尤其是李霞青早忍耐不住,娇叱一声,带着经天长虹飞起,一面叱道:“恶贼,恩将仇报,竟敢暗算小爷,往哪里逃,小爷来也!”
余人也皆大怒,继随李霞青而起,跃上树尖,已失去了老贼的影踪。
半晌,始见李霞青恨恨而返道:“算你夹了尾巴跑得快,下次碰到我手,定不饶你。”
青娥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不饶谁,尽会放马后炮有什么用?”
李霞青正在气头上,被她抢白了一句,虽明知是开玩笑,可是嘴上从不饶人,也冷笑道:
“就算不饶你,难道还怕你不成?”
素月一见二人斗嘴,心中非常高兴,马上接着笑道:“二位姊姊算了吧!你们可不要真吵哪?”
柳春帆见素月存心挑拨,逐上前笑道:“你这小鬼,就喜欢瞧热闹、调皮、精灵,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叫你好好讨饶。”
青娥与霞青听了,一致拍手笑道:“这叫天晓得,眼前报。”
“咦!小猴子跟房大头呢?”
青娥忽然问着;众人向四周一看,真的没有了二人。
素月神秘地一笑道:“我知道,可是不想告诉你们。”
霞青一想,也忙笑着道:“哼!你知道有什么希罕,我也知道,还不是去看那宝贝似的赛西施去了。”
柳春帆等人一听到赛西施三个字,眼前顿时浮起那奇丑,而又刁蛮古怪的丫头来,顿时一致大笑起来。
素月忙摇手止住大家的笑声,轻声对大家说道:“对了,咱们别出声,去看看他们究竟搞什么鬼好吧!”
这些人都是年轻好玩,当然同意,齐皆蹑足向藏赛西施的地方走来。
刚到洞口,众人就借着丰草的掩蔽,伏在地下向洞中瞧去,素月刚看一眼,不禁羞得粉脸通红,迅回头暗骂道:“啊呀!真羞死人啦一一!”
原来袁青娥救出赛西施时,已稍慢了一步,赛西施业已身中“五阴掌”。
虽然掌势不重,但这是剧毒无比之物,平常人稍染一点如无其独门解药,将全身溃烂而死。
故此时业已面泛黑气,人则早就昏死过去。
青娥见状,不能见死不救,忙从神剑上取下避毒神珠,纳入赛西施口中。
这珠子果然灵验无比,顿时将赛西施全身毒气拔出,面上原有的黑气也已尽消。
众人心知无碍,这才放心,出去看小猴子打斗。
及待柳春帆将老贼震伤,复予救醒,老贼离去并撒把石子,激得三位姑娘齐飞身追出之时,小猴子猛然心念—动,悄悄一拉房大头道:“咱们先去瞧那姐儿去!”
房大头本是老实人,不虞有他,故真的随着小猴子进了赛西施的藏身洞。
见她此时虽然面上黑气尽消,兀自熟睡未醒,小猴子明知她是刚才用力过度,真力虚乏所致,为要故意作弄房大头。
逐从身上搓了一块圬垢,弄成豆大的丸子放在手里,同时假装向赛西施手上脉搏按了按,详细的看了她的脸色,故意摇头叹息道:“哎哟完了!恐怕希望很小……”
房大头不知是计,只道她果真没救,一时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忙急促的问道:“小猴子真的没救啦!”
小猴子顿时跳起来骂道:“呸!说话放干净点好不!?什么小猴子没有救了?是这妞儿危险啦!”
房大头忙表示歉意道:“是!是!这姐儿没救了,小猴子行行好事吧!俗言道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快想想办法吧!”
小猴子兄房大头如此着急,心知其己中计,不由暗中好笑,但仍然假意做作,摇头说道:
“办法是有,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呀!”
“可是要你帮忙才行!”
房大头听说要他帮忙,不禁疑心顿起,顿时马上反问道:“小猴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行医?
怎么,我也会不知道呢?”
小猴子万没想到房大头业已上钩,尚会中途变卦,逐冷笑道:“怎么你不信吗?真想不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我不管这闲事啦!”
房大头见小猴子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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