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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万万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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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摇头。
  “你甚至没看过他的身分证,确认一下他的名字真叫宋育名?”
  她连摇三次头。
  “你们出去约会,总会有消费吧?他有没有在你面前使用信用卡签过帐?”
  她终于不再摇头,开口道:“他的皮包里一向只放现金,而且我们约会都是各付各的,所以我没注意那么多。”
  现在这样的女人真是不多了!局长彻底被打败。“莫小姐,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昨晚提议上月之俱乐部的人是你,还是他?”
  “他。”事情演变至此已很清楚,莫晴是遇到骗子了。
  但她的表情始终平和,自始至终没变过,让人忍不住疑惑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在面对这种种难堪场面时,仍能坦然以对?
  局长不禁疑惑。“莫小姐,对于那位宋先生的蓄意欺骗,你难道一点也不难过?”
  “骗都已经被骗了,难过也改变不了事实啊!”她直言,却不知道这番话已引起局长的怀疑。
  依常理而言,这世上绝对没有一个女人能在面对爱情骗子时,仍心平气和,不伤心、不难过;除非其中另有隐情。
  局长不知莫晴并非常理可以归纳的女子,她……特立独行到令人咬牙切齿。
  程闻人真恨她这种凡事认命的态度,不想理她,但正义之心却逼得他不得不开口。
  “局长先生,莫小姐自幼就学习情绪控制,所以对任何事都看得很开的。”
  “是这样啊!”语气里的疑惑减少了,可并不代表局长已将莫晴剔除在嫌疑犯的名单之外。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她的态度本身就引人怀疑呢!程闻人自认对她已仁至义尽,接下来该解决的是他的麻烦。
  “局长,你若只是想了解宋先生与莫小姐的交往情形,应该不会叫我一同前来。那么是不是我上午的笔录有问题?”
  “大问题倒没有,不过想跟程先生确认几项小细节。”
  “请问。”
  “在昨晚以前,程先生与莫小姐不认识吧?”
  “是的。”
  “你是见到莫小姐有危险,才伸出援手的?”
  “事实上,我是应一位小朋友的要求,才出手管事。”程闻人将自己与瞳PUB的关系、及受托寻找武应的缘由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局长以手支下颌想著,接下来或许该找武应来问话了;不过程闻人和莫晴背后的靠山会同意吗?这一点有些伤脑筋。
  程闻人似看穿了对方的为难,扬眉一笑。“局长要不要找武应来问个话?我可以打电话请老板带他来。”
  “能这样就太好了。”局长大喜。“麻烦你了,程先生。”
  “我这就打电话。”程闻人取出手机、拨通电话,将来龙去脉跟老板说个分明,得到回应后,他笑嘻嘻地挂断电话。
  “怎么样?”局长很紧张。
  “老板说,他现在就带武应过来。”
  “真是太感谢你了,程先生。”这桩连绑架都称不上的乌龙案件因为牵连太多名人,早将他搞得焦头烂额,难得有人不怕死肯帮忙,他真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我不过是尽一名市民当尽之责任,局长先生不必客气。我想你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们……”
  “你们可以走了。”心情愉悦,局长放起人来也格外爽快。
  “多谢。”程闻人带著莫晴起身告辞。
  “两位慢走。”局长送他们出办公室。
  莫晴看著局长办公室的门合上,秀眉蹙起一座峰峦。“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咧?”他大步往外走。
  “待会儿老板就带武应来了,我们要不要等等他们?”
  “不必了,武应的事,老板自会处理。”
  “噢!”走到警局门口,她悄目望了他一眼。“那我们……”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他摆摆手,转身走了。
  他没说要送她,可见还在气头上。到底在气些什么?气她不发火吗?不懂,头好痛,心好疼。
  但莫晴还是不曾开口留下他,毕竟他都已经拒绝了,已注定的事实,除了接受之外,还能怎么办?
  “嗨,你们做完笔录啦?”就在莫晴准备离开警局的同时,一记高声招呼荡了过来。
  “司马先生。”莫晴停下脚步,行了个礼。“你怎么来了?”
  “来关心一下案情发展嘛!”虽然不是负责人,但凭他的恶势力,他想知道的事谁敢瞒?“小晴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程家小子呢?”
  “在那里。”莫晴指著通往停车场道路上一道颀长的背影。
  “啧,看到我不打声招呼就想跑?”司马臣跑过去,飞起一脚踹向程闻人臀部。
  感应到杀气,程闻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过了攻击。
  “反应不错嘛!小子。”司马臣笑眯眯地又补过去两拳三脚。
  “老头,你疯啦?”无缘无故攻击他,他踩了老头家祖坟吗?
  “看见老子连声招呼也不打。怎么,过完河就想拆桥啦?枉费老子为你这件案子奔波操劳。”
  拜托,涉案的是莫晴,他是无端受牵连的好不好?司马臣想讨恩情,烦请找正主儿去,与他无关;况且……
  “我又没看见你。”打个鬼招呼啦!
  “现在看见了?”司马臣皮皮地将脸凑到他面前。
  “看到了、看到了啦!”三更半夜顶著一张鬼脸四处晃,到底想吓谁?程闻人不耐烦地推开他。“好久不见、你好、晚安。好啦!招呼打完了,我还有事,再见。”
  “慢著!”司马臣把他揪回莫晴身边。“以前老板是这样教你的啊?三更半夜把单身小姐一个人丢在外边,一点儿绅士风度也没有。还不道歉?再送小姐回家。”
  “不必了!”莫晴急急摆手,不希望惹他更生气。
  “听见没有,人家小姐不要我送。”程闻人转身又想走,却被司马臣揪住衣领。
  “我叫你送就送,再罗嗦,你今晚就睡拘留所。”
  “你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样?”司马臣面对程闻人是一脸凶恶,但一转向莫晴就变得温和万分。“你就别再客气了,小晴,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还有几分力气,正适合做捆工。你家昨晚不是烧掉了吗?要整理一定得花很多力气,这小子就免费借你差使了。”
  “你家昨晚发生火灾?”程闻人瞪大眼;这莫非就是她三更半夜上饭店找他的原因?
  “嗯!”她点头,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司马臣一记爆栗敲向程闻人额头。“蠢小子,你难道没看见她一身狼狈,连身上的衣服都和昨晚一样没换过?”
  探询的视线旁移,程闻人到此刻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你为什么不说?”即使只是萍水相逢,也总算共过患难,难道他会拒绝对她伸出援手?
  “可烧都已经烧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差别?”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她才没兴趣去哀悼那一整夜的不幸,眼下最要紧的是再觅栖身处。
  是啊!他怎忘了,对她而言,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值得她去在乎。就算他告诉她,她的见外重重打击了他,她大概也会想,反正他难过都已经难过了,事后追悔于事无补,索性就遗忘他吧?
  一阵苦涩涌上心头,他嘴角拉起一抹牵强的笑。不了解,明明已受不了她的无心,他为何还是惦记著她?
  “算了!”就当他欠了她吧!待他助她安顿妥当,他会乾脆远离她,省得伤人又自伤。“既然你已无家可归,不如先到我住的饭店暂窝几天,然后我们再看看你那间公寓要如何处理,或者另找个地方搬家好了。”
  “可是……”跟他靠得太近,恐怕她背后的“噩运”会对他伸出魔爪耶!莫晴还在犹豫。
  “难得程家小子这么主动,小晴就别再客气了。”司马臣一把将莫晴推进程闻人怀中。“开车小心啊!拜拜。”
  “再见。”不给莫晴反悔的余地,程闻人快速地押著她走人。
  “程、程先生……我……”她想说他若有事,尽管去做,不必顾忌她。
  “少罗嗦。”他拖著她走入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我……”
  “闭嘴。”他一脸煞气。
  她大吃一惊,立刻识相地闭紧嘴巴。
  他哼了声,坐进驾驶座,像在发泄似地将车子开得飞快。
  她不得不全神贯注,努力去保持身体的平衡,以免滚落座椅。
  他转著方向盘,在车阵中东钻西拐,像条青竹丝那般灵活。
  她吓得脸都白了,想求他放慢车速,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间的沈默在小小的车厢里累积,逐渐发展成更浓烈的尴尬与静寂。
  气氛变得沈重万分,就在莫晴以为自己会被这股压力给压垮的同时,程闻人冰冷的声音响起,救了她一条小命。
  “现在已经太晚了,来不及回你家收拾,我想今晚你就先住饭店吧!”
  “好。”他的表情这么可怕,她岂敢反对?
  得到她的回应,他又不吭声了,只是绷著一张俊脸,像在跟全世界的人赌气。
  莫晴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沫,感觉压力又起,她的背脊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再这样下去,她要给逼疯了。
  “那个……程先生……”她试著开口,想打破岑寂。
  “嗯?”偏他不合作,执意要将小小的车厢变地狱。
  她缩了下肩膀,差点连怎么开口都被他给吓忘了。
  “听说你出道三年,每年都固定发表一种新魔术,创造力之强堪称前无古人,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想哄人开心,赞美绝对没错,她希望这招对程闻人同样有效。
  但他的反应却大出她的意料之外。“那是因为我跟某个动不动就认命的人不一样。”他冷嘲。
  那个某人是指她吗?抑不住的苦笑浮上她唇角,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来要互通心灵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
  可他真的误会她了,她并没有认命啊!只是对于已成事实的事,懊恼、沮丧真的没用嘛!还不如放松心情,再想法子解决。
  她望了望他,又垂下视线,有股想要解释清楚的冲动,但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们的人生观与生长环境差太多,著实难以沟通。
  况且她也不想连累他,她背后的“噩运”太强,非寻常人等可以抵抗;她若真想他好,最好别太接近他。
  算了!长喟口气,她放弃解释,绞尽脑汁再想其他的话题哄他开心。
  好半晌,她只是蹙眉颦首、不发一语,让程闻人瞧得不禁心火又旺。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呃……”他先开口了耶!那……她该怎么接?骤然改变的气氛让她慌了手脚。
  “说话啊!”他没好气地说。
  “我……那个……我只是在想,你的魔术都好精彩,不知有何诀窍?”
  “会有将自己的秘诀泄漏出去的魔术师吗?”他扫过去一记白眼。“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学,不过我看你大概很难学成,毕竟你实在太容易放弃了,半点苦都吃不了。”他拒绝的态度已再明显不过。
  莫晴泄气地垮下双肩,没办法了,不管她如何努力讨好他,他始终不领情,看来是打定主意厌恶她到底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啦!远离我,找麻烦的手便会略过他,他也才会有好日子过。她心酸地想。
  “老板,我再也受不了那个女人,我再也受不了她了。”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中午,程闻人怒吼著冲进瞳PUB。
  “那个女人?”站在吧台后的老板给了他一杯冰水退火。“你是说小晴吗?”
  “除了她还会有谁?”一口喝完杯中水,程闻人用力喘口大气。“你也知道,我每年夏天都要发表一款新魔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那家伙却每天在我耳边念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嘛!对于事实,除了接受外,也没其他处理方法了……』”
  “的确,小晴是个很特殊的女孩子。她的心胸豁达,对什么事都看得很开。”
  “拜托!那哪叫看得开,她根本是个一碰到麻烦就认命的女人好不好?”程闻人大声抗议。“拜她所赐,我那些弟子、助理们全都变得疯疯癫癫的,明明下星期起就要全台巡回表演了,他们还是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再这样下去,我的幻境魔术团就要垮了。”
  “我看你是误会了,小晴绝不是个轻易认命的女人。”
  “好吧!那我换个方法讲,她是个很没毅力、又轻言放弃的女人。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我和我的团员。麻烦老板你行行好,运用一下你广大的人脉,为莫小姐找间房子,我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瞧他一副再与莫晴相处下去,就要忍不住杀人的表情,老板一阵失笑。“你确定?可别事后懊悔喔?”
  “我巴不得那个女人离我越远越好……唉哟!”他还没说完,小胫骨突感一阵刺痛。低头一瞧,却是武应那小鬼。“小鬼,你干么踢我?”
  “程大哥,你很过分耶!”武应双手插腰瞪著他。
  程闻人摸著痛脚,一脸不可思议。“小鬼,你这是作贼的喊捉贼,你知……”
  他还没说完,武应已经跑了。“大姐姐,你别听程大哥胡说啦!大姐姐——”
  程闻人抬头,即时捕捉到一张凄艳的娇颜,哀伤而无助,深深地揪疼了他的心。“刚刚……她该不会……”
  “恭喜!”老板一句话将他打入绝望的深谷。“方才你说的每一句话,小晴都听见了。”
  程闻人懊恼地抱住脑袋。“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也在这里?”
  “我以为你知道她每天都会过来这里吃中饭,然后再跟武应出去找人。”老板笑得贼邪。
  这种说法太没责任感了吧?程闻人长叹一声。“老板,你这不是摆明了在整我吗?”
  “你看出来啦?”
  对手就是如此无赖,他还能说些什么?“算了,反正我早想跟她说清楚,现在让她听见了正好。我这就回去请她另找饭店投宿,或者她有其他打算也没关系,总之我会帮她安顿好再走。”他起身准备告辞。“不过老板,你就这么放心小鬼成天和她混在一起?”难道他不怕武应受她影响,变成懦夫一名?
  “有什么好担心的?应儿很喜欢小晴啊!况且凭小晴一个人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位无中生有的『宋先生』,确实太为难她了,有应儿帮她正好。”老板语气平淡。
  程闻人却浑身一震。“她在找那位宋先生?自己找?”
  “不然谁找?你吗?”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老板温和的眼神一变而为凌厉。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是不在乎被骗吗?既然不在乎,又何必辛苦寻人?可恶!莫非他从头到尾就错看她了?
  “小晴早就跟公司请了长假,专心投入寻人的行动中。”老板撤了撤嘴角。“她可是很努力地在想办法为自己洗脱冤屈,不像某人,只会说、不会做。”
  这话有些耳熟,依稀听谁说过……程闻人沮丧一叹,那某人不就是他自己吗?自以为是地误会她、自以为是地伤害她,该死,他还真是个彻底的混蛋。
  “老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有人点醒他,他就不会说出最后那段无可挽回的话了。
  “我说了,你就会听吗?”老板冷哼一声。“你这家伙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除非碰著了钉子,否则你哪会知道痛?”
  “可是搞成这样,我要如何收拾?”他没脸见她了。
  “喏!”老板丢给他一张海报。
  程闻人摊开一看,上头是名平凡男子的画像,五官毫无特色,唯一算是特点的,大概就是那一脸憨厚老实的笑吧!
  “这是谁啊?你干么给我这玩意儿?”
  “这是小晴根据她脑海里的影像,请专家描绘、制作而成的宋先生海报。”老板指著海报说。“你不是想补偿吗?那就去帮忙找人啊!”
  对喔!如果他能找到这位“宋先生”,就能向她赔罪了。
  “老板,你知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寻人?”他要赶快去帮忙。
  “照小晴的分析,那位宋先生会在月之俱乐部门口向她搭讪,又在一个月后坚持上那里用餐,可见是有计划的。或许他还曾在事前去勘察过场地呢!因此她和应儿最近每天拿著海报问遍月之俱乐部的会员及附近住户,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不是海底捞针吗?但那位“宋先生”给莫晴的资料又全是伪造的,不这样找,还真没其他法子了。
  “我知道了。”程闻人认了,拿起海报往外冲。“谢啦!老板,我这就去帮忙找人。”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祝好运啊!”
  “你这家伙的个性真差。”司马臣从厨房踱进了前场。
  “彼此彼此吧?”老板邪邪一笑。
  “你猜程家小子几时才会发现小晴正是他最讨厌的富家千金类型?”
  “一个月后的今天。”老板笃定回答,因为他早决定了他的看戏日期,不容改变。
  第六章
  好热,气温好高。
  明明才春末,太阳就像会咬人似地,晒得人肌肤生疼。
  要在这样炽热的天气里,挨家挨户地找人,真是件辛苦的工作,但为了跟莫晴赔罪,再苦程闻人也得咬牙忍受了。
  “对不起,请问你最近看过这个人吗?”敲了敲第三十九家住户的大门,他期待能在这里找到好消息,但——
  “没有。”对方一句话将他满怀希望打碎。
  “谢谢。”好哀怨啊!但也没办法,他只能继续走向下一户人家,不过在此之前……“小鬼,你的矿泉水可不可以借程大哥喝一口?”
  “不可以。”自从在瞳PUB里听见程闻人对莫晴的大肆批评后,武应就打定主意讨厌他。“你要喝自己去买。”
  喝!真是个神气的小鬼。但有什么办法?谁叫他说错话得罪人,活该被讨厌。
  “别这样嘛,小鬼,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分上,借喝一口解解渴又不会害你少块肉。”话是对著武应说的,但程闻人的眼神却始终定在离他们三步远的莫晴身上。
  打他来到这里,主动说要加入他们找人的行列,她就没跟他说上半句话,连眼神都刻意不与他相对,很明显可以看出,她在躲他。
  也难怪啦!他说了这么伤人的话,但此刻他是真心想向她道歉的,希望她能原谅他。
  “不管你再怎么看也没用啦!你这么过分,大姐姐已经决定不理你了。”武应斜睨他一眼,索性将手中仅剩半瓶的矿泉水一口喝乾。
  “你这小鬼——”真是可恶透顶!但偏偏程闻人理亏在先,这时也束手无策、只能任人耍弄。
  “怎样?”武应双手插腰、摆出三七步。“你现在知道被人欺负是什么滋味了吧?”
  鬼扯淡,他什么时候欺负过莫晴了,不过是……误会一场,小鬼哪能明白大人心底的纠葛。
  “应儿,别恶作剧。”终于,让程闻人等到心口发疼的娇柔嗔嗓再度响起。莫晴将自己手中的矿泉水塞进武应怀里,兀自默默地往前走。
  “莫小姐。”程闻人以为她总算肯原谅自己,期待地唤了声。
  但莫晴却未停下前进的脚步,甚至连回头望他一眼都不曾。
  程闻人不觉泄气地叹了口气。
  武应看看莫晴、又看看程闻人,两个互闹别扭的大人还真少见,叫人看了就想笑。
  “喏!”他淘气一笑,将矿泉水抛给程闻人。“既然大姐姐舍不得你渴死,我只好给你水喝了。”他话说得很大声。
  果然,始终埋头走路不理人的莫晴,倏地停下了脚步。
  好机会!程闻人大喜过望追了上去。“莫小姐……不,我可以叫你小晴吗?”
  她不说话。
  他就当她认同了。“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失礼了,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她依旧沈默。
  他顿感心慌。“我知道我说的话很过分,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我就是对你的一言一行感到无比焦躁。”
  他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像告白,让她的身子乍然一震。
  看她无表情的脸终于起了变化,他大喜续道:“请你相信我,我……”
  “对不起。”一道苍老的嗓音,突然插入他们中间。“你们刚刚给我看了一张海报,说要找上头的人是吧?”
  不想再面对程闻人的咄咄逼人,莫晴乘机摆脱他,迎向老先生。
  “是的,伯伯,我们有要事找这位先生。”她又把海报摊开,让老先生看个清楚。“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先生摇了摇头。“人我是没见过啦!”
  闻言,莫晴一颗充满希望的心霎时被冻结。
  可孰料老先生的下一句话,却为她疑已无望的前途再燃生机。
  “不过我上个月捡到一只钱包,在把钱包送去警察局前,我稍微翻了一下,瞧见里头身分证上的照片,好像跟你海报上这个人有点儿像。”
  这莫非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晴激动得浑身发抖。“伯伯,请问你是否还记得那张身分证上的名字?”
  “蒋文林。”
  终于有线索了,只要将这名字交给警方,要查出这宗乌龙谋杀案的前因后果必不难。想到多日来的辛苦、疲累,还有委屈全有了代价。莫晴抿著唇,压抑不住地红了眼眶。
  看著这样的她,程闻人心头又是莫名一揪。
  对她的介意已超出太多太多,这代表了什么?他的心被她所吸引,他喜欢上她了。
  蓦然的顿悟让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望著她,随她的思绪起飞、飘浮,然后悚然一惊。
  幸亏他一直看著她。
  程闻人从没像这一刻感谢上天生给他一双锐利的眼睛过,若不是如此,他永远不会发现莫晴竟然有想远离他的想法。
  对于他的失礼,她一句苛责的话也没有,只是静静地听著他的话、然后接受,并且顺从地离开。
  是啦!他是很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但像她这样任劳任怨、一声不吭的家伙,他也同样受不了。
  在她提著行李走出饭店大门的同时,他挡住她的路。
  “我送你吧!”他抢过她手里提的行李。
  “咦?”他怎么知道她今晚走?她应该没告诉任何人啊!
  “还不走?呆站在那里干什么?”
  是他的动作太快,还是她发呆得太久?当莫晴猛然回神,这才发现他已经将她的行李放好,车子已开到她面前等她入座。
  “啊?噢!”她坐进车里。
  他问也不问一声她的目的地,咻地一声,车子飞快驶出。
  她吓一跳,以为他又要飙车来泄愤,紧张得全身僵硬。
  孰料下一秒,行车速度顿转为正常,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谢谢。”天可怜见,她最怕飞车了。
  他撇了撇嘴角,没说话。
  难不成他还在生气?她都已经要走了耶!
  “那个……程先生,我想……”
  “闻人!”他开口了,但说出的却是两个吓死人的字。
  “什么?”霎时她满脑子乌鸦飞。
  “我们也认识快一个月了,再彼此称呼先生、小姐未免生疏;以后你就叫我闻人,我喊你小晴。”
  “哦!”这是否表示他已气消,拿她当朋友看了?既然如此……“程……不对,闻人,老板帮我找的新公寓在承德路附近,你走这边好像错了。”
  “我没说要送你去承德路的新公寓啊!”
  “咦?”那他叫她上车干么?“闻人,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认为呢?”他冷笑。
  不管她情绪控制得再好,面对这样存心的挑衅也要发火。“你若不想送我,大可放我下车,我自己搭计程车去。”
  “来不及了。”他一个转弯,上了高速公路。
  “程闻人!”他简直欺人太甚!“你到底想怎样?”她酡红著娇颜,委屈的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沈吟了好半晌,一句低若蚊呜的咕哝出了口。“想你骂我。”
  她愣了下,随即不可思议地惊喊道:“你在说什么?”
  程闻人偏头给了她一记歉疚的眼神。“我知道自己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你,我很抱歉,请你骂我吧!”
  “你……”她无措地绞著十指。“你不必这样的,在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谁能够获得所有人的认同,你的反应这么激烈,也只能说是我们两个天生不合、彼此互相排斥吧!”
  “但我并不排斥你啊!相反地,”他清了清喉咙。“我一直很在意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深深地影响我的思绪。”
  两抹红晕倏忽染上她双颊,他这番话听起来更像告白了。
  “明明我是这么地在乎你,但你却对任何事都不在意,这让我非常恼火,所以……”他用力吸了口气,对她深深地一点头。“很抱歉,我迁怒于你,请你原谅我。”
  她大概可以了解他的意思,不过——“我要解释一下,我并不是不在意喔!我只是认为,让外界的事物影响我的心情太傻,所以才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求活得更自在。”
  “是喔!”用那种娇柔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解释正事,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他一阵失笑。“这么说来,你肯原谅我喽?”
  雨过天青后的温婉笑花绽放在她脸上。“本来就只是误会一场,说开就好。”
  “谢谢,那我们现在回饭店吧!”他开心地将车子驶下最近的交流道。
  她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等等!老板已经帮我找到新公寓了,我约都签了,干么还要浪费钱住饭店?”
  “怎么会浪费钱?我可是一次预付了半年的租金,租下饭店整层楼的客房作为这趟巡回全台表演的据点。多你一个人、少你一个人,根本没差好吗?”
  “你既然要在台湾住这么久,怎么不乾脆租楝透天厝来住,要去住饭店?饭店不是很贵吗?”
  “不会啊!老板认识绿都饭店的经理,给我打了折扣,一个月才五万,半年不过三十万。我租透天厝一个月也要花三、四万,水电瓦斯费还得自付,我又不喜欢整理房间,饭店有人帮忙打扫,对我而言再方便不过了。”
  莫晴突然愣住了。该不会他们两人都被老板玩弄在股掌间吧?
  “老板没告诉你?”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大受打击,程闻人大笑。“现在你相信我了吧?老板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人虽不坏,但绝对恶劣。”
  “我相信。”她突然有股冲动,想去查查老板是否真帮她签了公寓租约,还是这一切只是耍耍她罢了?“你等我一分钟。”
  “干么?”他看著她面色凝重地打开皮包取出手机,拨打号码。
  半晌后,她抬头,回了程闻人一记错愕到九重天去的茫然眼神。
  “怎么?世界末日到了?”
  她摇头。“比那更惨。老板根本没有帮我租公寓,他给我房东的电话号码是空号。”易言之,她真的被耍了。
  “哈哈哈——”他仰头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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