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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传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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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接过,一饮而尽:“好酒!窦某造反以来,生平最佩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阁下,一个是阁下的父亲。夏和幽州之战,是夏败!夏和唐之战,自元帅投唐后屡败!尊父子无愧军中战神!”
罗成帮他加上酒:“夏王有君王的仁慈之心,无军人的虎狼之血,两者不可并提!但是说到夏与幽州的战争,夏王真的错了!”
“愿闻其详!”
“我父王镇守北疆,与突厥是世仇,断断不会放狼烟入中原。夏王第一次袭击幽州,与突厥联手,便永成幽州死敌!无论夏王再开出多么丰厚的条件,幽州都不会归降夏国。”
窦建德长叹一声:“原来如此。窦某错了。不过当初我从线娘口中探得幽州实力,方做此决策。此事非线娘有意为之,请元帅不要责怪她。乱世当中,她一介女流,生存何其艰难!还求元帅垂怜一二,吾便放心了。”
罗成默然,好一会儿才道:“各为其主,我不怪她。”他又笑笑,“皇上已经把线娘封为孝义公主,不日将来唐营下旨赦免夏王。夏王可以放心了,夏王在山东的威名是皇上无法忽视的。”
窦建德笑道:“我平生最后悔的就是与幽州为敌!幽州虎狼之军,世所罕见!”
罗成喝了口酒:“夏王说的是。王伏宝是我最佩服的将领,只有他才能和幽州军队打那么多仗。换了我本人,绝对不敢和我父亲的军队抗衡。记得小时侯随军,突厥的人都在唱:铁骑一来渺人荒。铁骑军横扫过的地方,便成为死城。夏王仁义,哪里知道幽州军队当年烧杀抢掠起来多么可怕,男死女辱,连婴儿都无法幸免。”罗成闭了闭眼睛,“突厥恐吓小儿,会说一声阎王罗来了。我第一次见识屠城后,整整半年睡觉都从噩梦中惊醒。直到现在,还常常会在夜半听见小儿的啼哭声。”
窦建德看着罗成,忽然明白他的用意,感动不已:“元帅的话,窦某明白了。大丈夫未必无恐惧,在乎恐惧的是良心还是刀枪。窦某死前听元帅一席话,死而无憾。”
罗成提起酒壶,又给他斟满一杯道:“这一杯才是毒酒。喝下去,不会有任何痛苦。”罗成轻叹道,“再伟大的君王,也畏惧得民心之人。皇上颁布了赦免夏王的圣旨,而秘密处死夏王的旨意刚刚到唐营。我不忍英雄死前受辱,特地奉上此酒。”
窦建德接过,道一声:“谢了!”
罗成走出营帐,天边已经微现曙光,最后一颗星辰悬挂在发白的天边,渐渐淡薄下去,泯灭了。
第十一章 再战
清晨,罗成刚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李世民冲进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起来!是你杀了窦建德吗?不准抵赖!”
罗成满面疲乏:“不知道。”
李世民恨恨道:“除了你,没人敢这样干!看守的士兵宁肯自杀也不说出昨晚谁去了窦建德的营帐!只有你,孤家知道只有你才会如此藐视孤家!”
罗成恳切地道:“大哥!都是一个死,死于睡梦与死于刀钺有区别么?皇上诏告天下赦免了窦建德,这样悄悄的不是更好?万一让窦线娘看到他父亲全身伤痕,谣言传出去,山东必乱!”
李世民瞪着罗成,放开他的衣襟:“孤家既然能灭掉夏军,区区山东,又有何惧?举唐之精锐,天下何处能与孤家抗衡?偏偏你……”他愤恨地道:“你知不知道孤家现在最讨厌你什么?你总是自作主张!你明明知道孤家的心事,你还是自作主张!”
罗成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大哥的心事,小弟如何知道?小弟不过是奉诏行事。”
“奉诏行事!”李世民更加愤怒。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面对元吉的挑衅、建成的进逼总能从容应对,可是罗成随便一句话都像刺入心头的利刃,刺得心痛。他想,好,你既然这样做了,就不要怪孤家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他笑起来,笑声可怕:“罗成,你也知道皇上对天下是赦免了窦建德的!这个也是诏书!窦线娘来了你去回答她。”
线娘赶到唐军的时候,唐军正为窦建德举行一个小小的安葬仪式。线娘看着父亲安详的面容,泪水簌簌落下:父亲啊,无论女儿怎么样飞奔,终究救不了你的性命!她把赦免的圣旨小心翼翼地盖到父亲身上,默默地说:女儿一定会找出凶手,为您报仇!
葬礼过后,线娘找到李世民,她深深地福了一福:“多谢王兄照顾我父亲。”
李世民恢复了自己的温和,客气地道:“王妹节哀。尊父在唐营,由燕王军队负责照顾。愚兄未能代王妹尽孝,着实有愧。尊父临终前有什么遗言,王妹不妨向燕王打听!”
线娘眼中有一束怒火在跳动,她径直来到罗成军营。罗心见她身形憔悴,满脸怒容,不忍阻拦。她闯入罗成的主营:“罗成!我父王是怎么死的?”
罗成正在收拾公文,见她全身挂白,只是淡淡道:“感染风寒,军中无药!”
线娘立在当地,好半晌才哀然道:“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罗成坐到自己的书桌后,慢慢把公文放好,打量了窦线娘几眼才道:“罗心,为公主奉茶。孝义公主远道而来,你如何失了礼数?”
罗心知道窦建德是小王爷所杀,其实内心里却也不明白,看见线娘只怕心中比罗成还羞愧。此刻赶紧为线娘奉上清茶,线娘把茶杯打得粉碎,抽出宝剑,一剑刺向罗成:“是你!我知道是你杀害了他!”
罗成打落她的宝剑:“线娘,你不是一般地莽撞!”
线娘浑身发软,从长安到唐营的日日夜夜,她忘记了日落日升,只恨马蹄不能如风,却终究还是无济于事。仿佛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那些在长安大殿前谦卑的请罪,那些在大唐皇帝面前悲痛的哭泣,那些在岁月厮杀中破碎的雄心,甚至那些死于战火中的或者逃亡中的兄弟们,都在得知窦建德死亡这一刻灰飞湮灭。她绝望地望着罗成,这个男人用一句无药可医就想打发她的未来,何等残酷的回答!残酷到让她甚至寻找不到复仇的理由!
线娘挣扎着问:“罗成,你告诉我实话,谁是我父王最后见到的人?”
罗成看着她惨白的面容,心有不忍,便道:“是我!”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线娘尖叫起来,“我一定会请求皇上治你的罪!罗成,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看见线娘冲出军营,罗心痛心地问:“爷,你为什么不和她解释清楚呢?”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小王爷的做法,这样让线娘伤心,何苦呢?
罗成苦笑一声:“你说我该怎么解释?线娘不是孩子,她应该明白朝廷的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冠冕堂皇。但是,她一定要找出一个仇人,不如找我,至少比她把秦王视作仇人更安全一些!算了,收拾东西准备开拔洛阳吧!”
唐军重新开往洛阳,李世民和罗成各自都多了几分心事,两个人中间有一丝裂痕正在慢慢扩大,他们都不希望这丝裂痕存在,可是它横亘在那里,偏偏无法忽略。李世民觉得这个“兄弟”比自己的亲兄弟还难缠,特别是他手中握有的兵权,让他忌惮。
罗成觉得李世民的野心早就超越了自己的底线,每每有意逼迫他在太子和他之间做出选择。李世民几乎是放纵手下将领对窦建德的仇恨,如果窦建德真的被虐杀,山东大乱最大的输家就会是太子。不,不,罗成想,最大的输家不是太子,而是山东的百姓,战乱一起,受伤害最大的肯定是百姓!秦王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莫非他对皇位的垂涎已经超过了理智?
唐军回到洛阳,王世充几乎绝望了。他终于想起最后一招,他把那些嫁给西魏将领的女人们推上城楼,逼迫她们怀抱婴儿向唐军阵营哭喊。西魏的将领们脸色都变了,这些女人毕竟曾是他们的妻子,她们毕竟为他们生下了骨肉。洛阳城楼上是绝望的哭叫声,洛阳城下是杂乱的马蹄声。很多人都回想起当年那个下午,李密杀害了翟让,抓住了大家的妻子儿女威胁众人。
秦琼、程知节、罗士信等人都血红着眼睛,指着洛阳城破口大骂:“王世充,你胆敢伤害她们半丝头发,老子们杀进洛阳,屠了全城!”
单雄信执槊站在城楼上,黄昏中的他神情漠然,默默注视着城楼下的仓皇悲伤。秦琼大声叫喊:“雄信!雄信!你还是男人吗!你还是男人吗!有本事下来大家杀一场!”
单雄信大声道:“两军对垒,还有什么仁慈可言!尔等背叛大郑,罪当灭门!”
徐世绩在城门下怒吼:“雄信!兄弟!她们是你的弟妹啊!是你的侄子啊!残杀妇孺,猪狗不如!”
单雄信扭过头,似不忍回答。罗成驱马上前,对城楼高喊:“雄信,请听我一言!洛阳城陷,不过迟早!今日若杀手无寸铁之妇孺,他日难保王世充之性命!何况牵连全城百姓,非大丈夫所为!大丈夫一生,当恩怨分明,你自思量!”他回头又对李世民道:“不如暂时兵退十里,我们再给王世充一封劝降信!”
李世民见手下大将人心惶惶,只得道:“先退兵!”
唐军扎营,李元吉忍不住道:“为了几个王家的臭娘们进退两难,不如……”他忍了又忍,看着二哥,直用眼色示意。
李世民对手下喝道:“诸位何必畏首畏尾,大丈夫何患无妻!打下洛阳,全城的女人任尔等挑选!”
罗成见众人神色黯然,便道:“窦建德一死,只怕王世充未必肯相信皇上的赦令!”
徐世绩献计道:“干脆夜攻!趁着黑夜,从水路和陆路一起进攻洛阳,再在东门开一道受降台,允许王世充出来投降!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不敢斩尽杀绝!”
罗成称赞:“此计甚妙!其实王世充是贪生怕死之徒,绝对不敢真的死战。我率军从水路进攻北门,千岁领军从陆路进攻西门,徐世绩、秦琼从南门进攻,齐王和王君廓留在东门受降。”
李世民和他握了一下手,相对一笑:“我们真的要打下洛阳了。”
第十二章 攻城
唐军的中军营已经吵翻了天,李元吉坚决不肯留在东门外接受王世充的投降,他指着李世民破口大骂:“二哥,谁不知道洛阳是个聚宝盆,你们他娘的冲进去打劫,让孤家留在城外喝西北风,无耻!”
李世民微笑道:“攻打洛阳军令三条,抢劫民宅者斩!私分财物者斩!侮辱妇女者斩!三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世绩哈哈地笑道:“王世充到时候携带大批金银和美女出来请降,还望齐王千岁给末将等留一点儿残羹。”
其余将领们也大笑起来,王君廓亲热地搂住李元吉的肩膀:“千岁放心,末将留在东门外陪您,来一个,不给钱财的,末将砍一个,非得砍出一个聚宝盆不可!”
李世民轻声问罗成:“你怎么样?船只够不够?”
罗成笑笑:“小弟已经问水龙帮借船了。”
李世民心道:臭小子,又借机和清儿交往,这次先放过你,以后孤家和你慢慢算总帐。
罗成来到水龙帮驻地,林子昭正在等他。罗成笑问:“小坏呢?我要问他借船。”
林子昭白了他一眼:“有李清在,找什么小坏?”
罗成亲热地抱住她:“子昭,你不要生我的气啊,那天我说话是有点儿自高自大,不过我的诚心苍天可鉴。”
子昭用力推他,怎么也推不开,叹了口气:“你这个牛皮糖,怎么会让我遇见你这样的人。说吧,要什么船,又要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坏事?”
罗成咬着她的耳垂悄声说:“子昭,你简直是我心眼里的小虫子,最明白我的想法。这次行动的确很秘密,不单船要特制的,而且驾船的只能是我手下的三百铁骑军,水龙帮除了你,不要任何人参与。记住,这批船用完就要全部烧毁。”
子昭还想说什么,忽听罗成道:“你这里怎么不再长大点儿,吃点儿东西补一补啊。虽说盈盈一握的感觉不错,不过最好是一握还能溢出来,羊脂白玉,感觉更美妙了。”
子昭耳朵烧得透明:“你不说点儿下流话难道会憋死?睡吧睡吧,我帮你守着,半夜要攻城,还不快点儿休息。”
过了一会儿,见罗成在梦中微笑,子昭也笑了笑,正待抽身离开,他翻了个身子,又握住她一只手,喃喃地道:“子昭,靠紧我。”子昭轻轻把下巴抵住他的额头,心道:傻子,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众人劝走李元吉后,李世民问:“城内眼线安排好了吗?”秦琼道:“已经安排妥当,每一个家属的府邸挂特制的红灯笼作为标记,军队就不会进去打扰。”
李世民想了想:“罗成从水路进攻的话,不会比我们陆路快吧!铁骑军也是抢劫的好手,王世充的宝库不要被他们捷足先登了!”
秦琼知道表弟在洛阳的时候,有段时间和王世充打得火热,难保他没有探得什么内情;他甚至怀疑他当初到洛阳根本就不是为了解救西魏将领,而是为了王世充的宝藏。秦琼知道翟让死后罗成的变化很大,他甚至对自己这个表哥都不说真话,不过秦琼不敢说出自己的怀疑。
尉迟敬德劝慰秦王:“千岁放心,要让罗成晚点儿进洛阳也是有办法的,末将留三千人冒充王世充的人马和他搅和一阵子,咱们一定能抢先冲进大郑宫,掘地三尺非把宝藏挖出来不可。”
程知节斜眼看着尉迟敬德:“罗成可是狠心的主,到时候他手下把你的三千人砍了,可别怪咱们没提醒你!”
李世民点点头:“大家当心点儿,别自相残杀,好不容易杀进洛阳,也该军队发财了。敬德你让手下搅和一下就行,别去强行阻拦他们进攻。更不要被罗成活捉了,拿来找我们对质可就难堪了。”
半夜,唐军的总攻开始了。正如众人事前预料的一样,王世充得知城门被攻破后,便率领两千官员往东门请降。唐军入城就开始了洗劫行动,几乎所有的洛阳富户都被唐军打劫,整个洛阳陷入恐慌当中。
李世民和程知节一起入城,两骑在士兵的护卫下直往大郑宫而去。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暗巷里冲出一骑,几名士兵防不胜防,被他一槊打死好几个。秦王大惊:“单雄信!”
单雄信执槊横扫秦王腰部,秦王带马后退,马匹被单雄信打得飞到墙上,一大片血迹。秦王跌落墙根,程知节大刀拦住单雄信的铁槊,两人杀在一起。秦王大喊:“尉迟敬德何在!尉迟敬德何在!”
眼看程知节挡不住单雄信的杀气,秦王拉弓欲射杀对方,谁知弓弦忽断。正在危急关头,尉迟敬德驱马赶到,他手中抢了大量的珠宝,见秦王遇险,忙把珠宝掷向单雄信,正好挡了他一槊。
程知节拉起秦王狂奔,两人穿了无数条巷子,才在一所屋子外停下。秦王见程知节身上好几道伤口,暗暗后怕:“不知道尉迟将军如何了?”
程知节道:“千岁放心,单雄信不是尉迟老黑的对手。”
秦王恨恨道:“如果活捉单雄信,孤家非把他剐了不可。”
程知节死里逃生,听到秦王愤恨的语气,心中不安。他左看右看,想转移秦王的注意力,忽见一间屋子外面挂着特制的红灯笼,便道:“咦,这里怎么也有红灯笼?”
李世民随口问:“这又是哪位将军夫人的住所?”
程知节道:“这个还真不知道,难道是谁的外室?”
正好一个丫头在门口探了一下头,问:“两位可是大唐的将军吗?”
程知节指着李世民道:“这是秦王千岁!”
丫头没听清楚秦王二字,掉头就往屋子里跑:“公主,公主,燕王来了!”
李世民听见“公主”二字,大为惊讶:“这里还有什么公主?我来看看这里藏着什么公主。”
两人大步走入房间,忽见一个盛装美女匆匆走出:“千岁!”
秦王楞住了:“你是……”他大叫,“你是吉吉!”他大喜,冲上前一把抱起吉吉:“你怎么知道孤家会来这里?这么多年不见,孤家真是想死你了!你还在洛阳?你是在等待孤家吗?”
第十三章 取宝
罗成的军队从水路进攻北门,队伍是由罗心指挥的。罗成带着三百铁骑军,乘上小船早就绕开大河,从支流潜入距离洛阳城不远的御果园。在隆隆的轰炸城门的炮声中,铁骑军也用炸药炸开了御果园的一座坚固的假山,当年隋炀帝留在洛阳的宝藏就埋藏于此。林子昭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十分震惊:“成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罗成得意洋洋地大笑:“我早在和王世充见面前,就已经命人把消息打探得非常清楚,去洛阳是最后核实一次。嘿嘿,让李世民的人马去洛阳洗劫吧,想和我斗,还差得远。”他吩咐手下赶紧把珠宝运走:“王世充一投降,肯定会被李元吉和王君廓逼供。李世民在大郑宫没挖出什么也会重回东门,我们要赶快!”
一个铁骑军道:“爷,咱们把这里炸了这么大个洞,他们一定会猜到是咱们干的,可如何是好?传到皇上耳朵里不是死罪吗?”
罗成喝道:“你脑袋是猪头啊?运走珠宝,我们就把整个御果园炸掉,谁知道是谁干的?再弄些古字画栽赃到李元吉和李世民各自的军队里,反正他们抢劫都抢红了眼,让他们各自疑心去。”
铁骑军们把珠宝搬上小船后,迅速运往罗成安排好的地方。坐在船上,林子昭一直处于无比惊讶的状态,好半天才问:“你搞这么多珠宝做什么?”
罗成敲了她脑袋一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弟兄们这么多年拼命为了什么?有了这么一大笔财富,才能进退自如,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做我老婆不许这么蠢!”
林子昭愕然道:“成哥哥,我第一次发现你是个如此贪婪的男人!贪财贪色贪权,你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罗成温柔地笑着说:“子昭乖,天下的男人能有什么本质区别吗?你老老实实做我老婆,不要胡思乱想,尤其不要想别的男人。”
罗心带军攻入洛阳,军队一进洛阳就加入了抢劫的行列。他带了两个士兵,匆匆赶到吉吉住的巷子,刚要走进房间,程知节从里面走出,一把拦住他:“干什么?”
罗心一楞:“我来接吉吉公主。”
程知节直截了当地道:“别进去!秦王在里面安寝了。”
罗心面色一变:“燕王让我来接她的。”
程知节看看左右,悄声说:“你脑袋进水了?吉吉自己已经同意嫁给秦王了,她和罗成的事情,秦王压根不知道。你还不赶快回去告诉罗成,就说事已至此,别为了一个娘们和秦王干上架,不值得。”
尉迟敬德快马赶来:“我要见秦王,有要紧的事情禀报!”看见罗心,他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也在这里?你的军队呢?进城了?”
罗心回瞪了他一眼:“多谢关心,不过洛阳守军多出三千多人而已,大爷还是能杀进北门。”
尉迟敬德不再理睬他,只对程知节道:“赶快把秦王叫出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程知节道:“什么要紧事?你抓到了单雄信吗?”
“老子已经把他活捉了!你快叫一下秦王!”
程知节不客气地说:“他刚和娘们大战一场,已经睡着了。这时根本叫不醒。”
尉迟敬德见罗心在旁边,不好明言,发怒道:“那我自己带人去东门,好在君廓还在那里。”
罗心见无法接出吉吉,只好回头去找罗成。一路上到处是哭喊声和砸碎东西的声音,罗心连连摇头。刚到北门边,见罗成和三百铁骑军气喘吁吁冲进洛阳。罗心迎上前去,把秦王纳吉吉的事情说了一遍。罗成半晌无语。
罗心又道:“程知节说,是吉吉公主自愿的。我想或许是她经历的风浪太多,自己想通了。爷已经有子昭小姐,何必再……”
罗成摇头:“你错了,我和吉吉虽然同住了半个多月,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自从子昭回到我身边,我就再也不曾想过要纳别的女人。我只是希望吉吉未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他吩咐手下取来纸笔,写下一串名单,递给罗心:“你把这上面的人都给我杀掉!吉吉既然要嫁给秦王,她的生命中不能存在污点。王世充现在在东门,我亲自去杀他!”
罗心接过名单:“杀光他们又如何?你和她在洛阳同居过,西魏将军们的老婆都知道。这个污点可就怎么也洗刷不清了。”
罗成烦躁:“那就让李世民来恨我好了。反正他已经恨我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桩。我不会承认和吉吉同居的事情,他只凭流言也抓不到证据。”
罗心拿了名单,带了一百骑走了。罗成带着剩下的人赶到东门,尉迟敬德的军队正和李元吉的队伍对峙,双方都死伤不少。被灌醉的王君廓躺在旁边,李元吉身后是瑟瑟发抖的王世充。尉迟敬德挥舞着铁鞭,大声怒喝:“齐王,你再不把王世充交出来,休怪末将动真格的了!”
李元吉连连冷笑,一挥手,一排排弓箭手正对着尉迟敬德,他笑道:“王世充现在是孤家的了,将军继续去洛阳搜刮吧。”
罗成和手下悄悄退回暗处,一名铁骑军道:“爷,要不末将给他来一支暗箭结果了他。”
罗成道:“不可,这时候杀了王世充会让双方起疑心的。不如我出面调解,命王世充带大家去寻找宝藏。”他想了想,又对手下悄声说了几句,手下连连点头,趁乱离开。
罗成拨马来到明处,大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尉迟敬德见无法对付李元吉,只得向罗成求援:“元帅,齐王私藏王世充,妄图独吞宝藏!”
罗成转向李元吉:“千岁,能否听本帅一言。如今王世充的宝藏是真是假尚不可知,不要先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不如大家命他带路,找到宝藏,三分如何?”
李元吉见罗成出面,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便同意了他的主张。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御果园,登时被炸成一片废墟的场面惊呆了。王世充把恐惧的眼光转向罗成,胸前忽然一痛,一把极薄的小刀已经插入他的心脏。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御果园的废墟上。
第十四章 分赃
王世充倒在废墟上,眼睛睁得很大。月光阴惨惨地照着废墟,人人惶恐不安。有人叫:“快看王世充的尸体!”只见他的胸前出现一个大洞,洞逐渐扩大,散发出腐败的气息,不一会儿就有“咝咝”的声音发出,很短的时间内,王世充的尸体化为一摊黄水,除了留在地上的衣服,仿佛世间从未有过这样的魔头。人群中又有士兵大叫:“王世充!”废墟的树丛中闪过一张苍白浮肿的面孔,正是活着的王世充,人影一闪而过,瞬息消失。唐军个个都是胆大包天,此刻也害怕起来。李元吉声音有点儿颤抖:“撤军,大家回洛阳去。”
王世充是死是活还是鬼已经成为谜团,军队中到处有他宝库的宝物现身,唐军将领之间相互猜疑,但谁都拿不出真凭实据。罗成的三百铁骑军虽然晚进洛阳,为了避免嫌疑,他们抢劫得比谁都狠,掘地三尺挖宝物。唐军在洛阳抢劫了整整三天,个个变得腰缠万贯,洛阳的天空都高出了一丈。
第四天,唐军把俘获的洛阳将领和一些名声极坏的洛阳文官推出来,一一斩首。单雄信被活捉后,不少西魏将领们都来找秦王求情,秦王根本不允。秦琼悄悄来到表弟的军营,求他为单雄信说情:“表弟,雄信当年多次帮我,你和他也有过兄弟情分,你如今身为燕王,可否再劝劝秦王?”
罗成看着表兄:“翟大哥被杀,单雄信是第一个站到李密一边的。西魏对我来说,已成历史。”
秦琼无语,翟让的死是他心中一块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疤,也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一份屈辱。正是这种屈辱让他和罗成之间感情减淡。罗成叹了口气:“我去看看吧,但是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罗成走到秦王营帐外,他刚要掀开帘子,就听见里面徐世绩的痛哭声:“千岁啊!求求您!末将愿意把以后的功名拿来为雄信赎罪,求千岁不要杀雄信!千岁!世绩在世上就只有雄信这么一个铁血兄弟了!”
秦王的声音镇定而冷酷:“徐将军,大唐对你的褒奖是朝廷的恩典。所有的草莽气都要逐步消灭!你要的是忠于朝廷,而不是和反贼合污!”
罗成正待离开,徐世绩从营帐中冲了出来。他撞了罗成一下,急急离去。秦王看见罗成,笑道:“你不会也是来为单雄信求情的吧?”
罗成也笑道:“有用吗?千岁已经有了主张,小弟再说话,有用吗?”
秦王轻声道:“你不是糊涂人!如果谋刺孤家之人都可宽恕,他们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朝廷的法度、军队的威严何存?投身朝廷,就必须收掉野性!孤家不是小气,只是义气不能超越法度!”
罗成道:“你不担心他们记恨你?”
秦王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是孤家的知己,在孤家看来,没有什么人是不能被利益买动的。杀了单雄信后,孤家想犒劳他们女人和田地!哈哈,当然,你已经有清儿了,就不要和孤家争抢啦!”
单雄信被绑在行刑台上,他怒目圆睁,看着周围不少人都是自己西魏时的弟兄们,眼睛里忽地露出一丝鄙夷。徐世绩走出人群,对着单雄信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单雄信冷笑着道:“你不是和老子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吗?”
徐世绩取出一把匕首,猛地从自己大腿上割下一大块肉,他把血淋淋的肉放到盘子里,旁边还有一杯烧酒:“大哥,您吃了这个,就当兄弟到地下陪你了!你的儿子,兄弟会帮你照顾的!”
单雄信见他眼睛深处竟是痛楚,心中明白,大笑起来:“好!吃肉喝酒!老子们当年造反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兄弟!兄弟!翟大哥死的那天,老子就已经没有兄弟了!”
刀斧下,人头落地,风中是一阵阵的血腥气。
洛阳的血迹未干,唐军抢完财宝又开始了分女人的行动。李世民纳了吉吉,还纳了一个隋帝的旧妃子叫朱宝儿的。其余将领也不甘示弱,大郑宫的妃子、宫女、奴婢,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被瓜分一空,连郑国降官的小姐们也没能幸免。
林子昭骑着闪电在洛阳城中倘佯,她被洛阳城的惶恐震惊着。她一直以为唐军应该和强盗有所区别,不料竟也是这样的结果。她实在忍受不了,就来到罗成的驻地,央求他约束唐军的行为。罗成道:“子昭,你不要这么天真,军队打仗就是为了这一刻,否则谁肯卖命?告诉你,没有杀平民已经算很好的了。”
“我不管,难不成皇上的圣旨你们都敢不听。”子昭道,“我前几日分明看见皇帝有密旨到,要你们约束军队行为,放过伪郑降官的小姐们……”
“子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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