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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仙奇缘-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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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郁一直在旁边收拾床铺,闻言嗤笑了一声,道:“岂止是不少。我和暖云的卖身钱也才十两银子,四季她们每人才值二两银子,少爷一个月的饭钱,就能买我们六个活人了。”
  朱传宗听得心乱如麻,看着眼前描金的碗碟、镶银的筷子,越看越觉得丑恶,一点食欲也没有了,把筷子一摔,道:“我不吃了!”
  暖云吓了一跳,以为是小郁的话惹少爷生气了,连忙道:“小郁只是随口一说,她是这样的直性子,少爷别见怪啊。”说着就给小郁使眼色,让她道歉。
  朱传宗道:“不关你们的事。出去,都出去!”
  小郁道:“这是怎么了?摆脸色给我们这些下人看呢,可真有主子的气派!”还想再说,却被暖云拉着出来了。
  出了门,小郁道:“你拉我干什么?他现在官做大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做他爱吃的菜也生气,还让不让人活啊?”
  暖云道:“你少说两句吧。没见少爷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吗?也许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了。少爷向来疼你,你不排解也就算了,怎么还惹他生气呢?”
  小郁冷笑道:“是,我哪有姐姐你贴心。我这几天问得少了?那么多人,他只是不说,要把人急死吗?我们这几个小丫鬟,人家哪还放在眼里呢。”红着眼圈,转身走了。
  暖云被小郁抢白了两句,但是知道小郁嘴利心软,其实也是担心少爷,因此也不生气。她在门廊柱子旁的长凳上坐了,想着: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朱传宗把自己关在屋里,对外说是抱恙。老太君、朱佑继夫妇,还有华采云等人都来探视过,只看着朱传宗精神不好,问不出原因来,也都束手无策。
  朱传宗的这些变化,却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自从吴思远辞官之后,朱传宗身边少了一位重要的谋士,虽然王定昆有时候也能跟他商议一下,但是王定昆毕竟是武将出身,对于内政方面的事,就不怎么在行了。这时候,文官中有一个人脱颖而出,渐渐得到了朱传宗的赏识和重用,这人就是水灵儿的义父,老君教教主水封良。
  本来朱传宗对老君教的教义不怎么赞同,而且觉得水封良这个人表面上一心为了百姓,其实很热衷权势。因此并没有重用他,只封他做了光禄寺署正,是个从六品的小文官,负责一些朝廷的祭祀活动,也没有什么权力。
  没想到水封良就任之后,做得有声有色,同僚和上司都对他交口称赞。经常有人在朱传宗耳边说他的好话,想要提拔举荐他。朱传宗刚开始还没太在意,等到他开始实行厉法之后,有不少官员提出非议,水封良却是极力赞同,并且发动手下的教徒在民间调查,举报贪官。朱传宗见他是真心支持自己,想起他当初的口号也是杀贪官救百姓,心道看来他跟自己的志向还是很相近的,渐渐也就对他留心了起来。
  再后来,水封良在举报和查处官员的案件中,接连立下几次功劳。他提议的几项法令,也都十分行之有效。朱传宗大加赞赏,引为得力手下。水封良官职一升再升,做到了光禄寺卿。虽然还是没有太大的实权,但是已经是从三品的高官,而且朱传宗对他十分宠信,在朝中也算是颇有地位了。
  水封良傍上了朱传宗这棵大树,自然希望能得到朱传宗的重用,虽然他官职已是不低,可是没有实权仍是不满足。
  这日水封良前来拜访,见朱传宗从常乐公主那里回来后,就长吁短叹,怏怏不乐,连提起政事,也打不起精神来,便假装关心问其原因。朱传宗现在将他倚为心腹,也没怎么隐瞒,隐约提到了一些。当然他一点也没提常乐公主,只说实行严厉刑法有很大的弊端,对朝廷的政务厌倦了,言辞中流露出归隐的意思。
  水封良极是精明,虽然朱传宗没说,也猜出缘故出在常乐公主身上。一听朱传宗在常乐公主的质问下,起了厌世退隐之心,不由得大惊。他现在正靠着朱传宗风生水起,立足未稳,要是没了靠山,岂不就前功尽弃了?早就知道朱传宗这人古怪异常,舍弃凡尘富贵这样的事,也许他还真能干得出来。
  水封良知道朱传宗对常乐公主的情意极深,其他几女都是及不上的。他心中一动,暗想这也许是个机会,当下就写了封信,把在外地办事的水灵儿召了回来。
  水灵儿天性喜欢自由,不爱受拘束,而且侠义心肠。因此她没有进朱家的门,而是继续留在水封良身边替他做事。她听见义父急召,赶忙回京。
  父女两人相见,水灵儿向义父问了安,问道:“义父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水封良叹了口气,道:“我倒没什么事,是为了摄政王朱大人的事。”
  水灵儿道:“朱传宗?他做得很好啊。这一年多来,我走过很多地方,到处都有贪官被惩办,百姓都说是托了摄政王的福呢。”她到了京城,直接就来见义父,现在说起朱传宗来,心底就一阵一阵地想念,思量着等从义父这里离开,就去见情郎。
  水封良一脸无奈地道:“谁说不是呢?看着朱大人如此为民做主,为父的平生之愿也就实现了,我是打从心里高兴啊。可是最近朱大人不知道听了谁的话,说他整顿吏治不好,现在朱大人意志消沉,连朝都不怎么去上了,长此以往,现在的大好形势可就危险了啊。我没有办法,只好叫你回来,看看能不能劝劝他?”
  水灵儿听了大是吃惊,道:“有这样的事?”如今天下百姓刚刚过上好日子,如果朱传宗半途而废,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她顿时就坐不住了,跟义父告辞,去朱家找朱传宗。
  水灵儿到了朱传宗的住处,推门进来,只见朱传宗面朝里在床上躺着,听见开门声,以为是暖云她们,不耐烦地道:“出去出去!我谁也不想看见!”
  水灵儿道:“你脾气好大啊,那我走啦。”
  朱传宗回头一看,急忙坐起来,下地把水灵儿拉了回来,陪笑道:“我不知道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年多不见啦,想死我了。”
  水灵儿撇嘴道:“一年多不见,一来就看见你在发脾气。是谁惹你不高兴啦?”
  朱传宗一想起来,高兴劲儿顿时消失了不少,叹了口气后,道:“没人惹我,是我自己惹自己。”
  水灵儿道:“说什么糊涂话呢?”
  朱传宗道:“你不在京城,所以不知道。我这一年办了件大错事,错杀了不少人。我到了现在才明白,如何不难过呢?”
  水灵儿笑道:“我当什么呢。这事我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全国的贪官基本上都被你惩办光了,这么大的动静,天下都轰动了。这是好事啊!那些贪官早就该杀了,你这怎么算错呢。”
  朱传宗一想水灵儿从小受老君教的教育,老君教讲的是杀官造反,她这么想也就不奇怪了,摇了摇头道:“我料想你会这么说,但你的想法跟我以前一样,太偏激了,看问题做不到公允。你不明白的。”
  水灵儿一听生气了,道:“我偏激?不偏激的应该怎么说,你倒是说说看?”
  朱传宗只是摇头不说。水灵儿只好换个话题,道:“就算是以前偏激了些,以后改正不就行了,难道以后不做官了?”
  朱传宗道:“我哪还有资格?原来我还不明白,现在我知道我自己就是最大的贪官。朱家的财富,全天下没人能比得上。你看看我过的生活,富贵奢华,不比皇家差。灵儿,你不是最恨贪官吗?你说我是不是没资格再去管理这个江山了?”
  水灵儿一怔,随后咯咯地娇笑起来,笑道:“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以前我说你们朱家是贪官,你还不爱听,现在明白过来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你是王爷,就该过这样的生活,你要是粗茶淡饭,人们反倒会觉得不正常。就像我义父,以前生活节俭极了,现在做了官,也有了官员的排场。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谁也没办法改变的,只要为百姓做事,不胡乱欺负百姓,就算是个好官了。”
  朱传宗没想到水灵儿是这样说,呆了半晌,心中突然想到:『灵儿是爱我的人。爱情使人盲目,自己的爱人犯了什么错,有什么缺点,都是看不见的。所以她才会这么说。』如此一想,水灵儿的话也打了折扣,没办法让他释然了。
  水灵儿劝了半天,都不见效果,不由生气道:“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爱在屋子里憋着,想辞官不做,都随便你了!”说完起身走了。
  水灵儿气呼呼地回去了。思来想去,就去找义父询问究竟。水封良等的就是她这一问,当下就说了,说是常乐公主不满意朱传宗杀人太多,给朱传宗浇冷水,因此朱传宗才会心灰意冷的。
  刚开始水灵儿还有些不信,道:“我跟公主认识也不短了,她一直很同情百姓的,怎么会反对呢?”
  水封良道:“傻女儿,你糊涂啦。公主是什么身份?她是金枝玉叶,从小锦衣玉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把百姓看在眼里呢?她以前帮助百姓,要不是为了讨朱大人欢心,要不是为了替皇家收买人心,对你们这些姐妹恐怕都不是真的看得起,何况是普通百姓呢?”
  水灵儿摇头道:“公主不是这样的人。”
  水封良见她不信,心里着急,眼珠转了转,又道:“就算如此吧。朱大人现在意志消沉,总是她的缘故吧?如果任由这样下去,朱大人的前途说不定就毁了。大梁国的百姓,以后也要过回水深火热的日子去啦。”说完一脸的痛心疾首。
  水灵儿最听义父的话,一点也不觉得是危言耸听。暗暗地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劝朱传宗振作起来,另外又想起常乐公主几句话,竟然能让朱传宗重视至此,似乎在朱传宗心中,旁人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公主一人分量重。水灵儿虽然早知道朱传宗喜欢常乐公主,也不禁有些不服气,心想:『她真有那么好吗?』心里大是不舒服,幽怨嫉妒之心大起。
  水灵儿去找薛金线商量。薛金线奇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也奇怪了好几天了,只是一直问不出原因来。我就说嘛,相公这人,除了美貌的女人,也不会为了别的事发愁了。”
  水灵儿道:“姐姐你还有心情说笑。你办法多,快想想该怎么办啊!”
  薛金线微微一笑,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啊,这事还得落在公主身上。”
  两人约好了时间,一同进宫去见常乐公主。
  公主因为这么多天朱传宗都没再来,以为朱传宗跟她怄气,想要去朱家看看,又放不下面子,也是愁眉不展,听说薛金线两女来了,急忙命人请进来。
  薛金线笑道:“多日没见,公主清瘦了不少,难道有什么忧心的事吗?”
  常乐公主与薛金线情投意合,引为知己,无话不谈。但是她心底最深的心事实在难以对人言,仙凡之间,也是难以说清的。因此道:“我哪有什么忧愁呢。只是这几天身子不大舒坦。”
  水灵儿心里有气,道:“这可真巧了,朱传宗这几天身子也不舒坦呢。听说都不上朝了。”
  常乐公主脸色一变,道:“真的?他病了,严不严重?”
  水灵儿道:“我看就是因为公主病的,怎么公主自己倒不知道了?公主妙手回春,不如亲自去看看,说不定他一看见公主来,立刻就好了。”
  常乐公主心里担心,但是又放不下面子,道:“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干嘛因为我病呢。”
  薛金线听了这话,不由一笑,道:“公主终于还是说出心里话来了,看来还是对相公心有怨气啊。公主是怪他不解心意,不快点与公主共效于飞,以结秦晋之好。我说的对不对?可是相公迟钝,公主点醒他不就好了,何苦自己忧愁呢。”
  常乐公主虽然有此心事,可却是因为她在凡间时日无多,欲待解释,又难说清楚,脸一红,索性承认道:“他不想娶我,我有什么办法?”
  水灵儿性格坦率,觉得公主这样扭捏很不舒服,不禁皱眉道:“这事先不说了。朱传宗被人责怪刑罚太严,现在心灰意冷,不但废除了刑罚,连朝都不上了。公主知道吗?”
  常乐公主听了不忧反喜,道:“是吗?这是好事啊。人命关天,还是少杀点人好。”她想着:『他不肯去上朝,难道是想通了,肯跟我一起走了?』心中不由一喜。
  水灵儿忍无可忍,拍案而起,道:“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个心怀天下的女子,原来我错了。贪官不杀,何以救百姓?你太让我失望了。”
  常乐公主被说得楞住了。
  水灵儿又道:“女人天生就该作为男人的附庸吗?难道朱传宗不娶你,你就一辈子这么伤春悲秋地过下去了?女人要是不能坚强独立,只会被人看不起!”说完出门而去。
  常乐公主看着水灵儿离开的方向,呆呆出神。薛金线道:“公主,灵儿妹妹对你有些误会,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啊。”
  常乐公主若有所思地道:“也许她说的对。”回味着水灵儿的话,不禁心想:『我是太依赖别人了吗?从小到大,我只知道悲伤哭泣,好像这一辈子就为了来寻找和陪伴着渺日辰君而活着,连成仙也要等他一起。我何尝去把握过自己的人生呢?』
  她想了一会儿,心情渐渐开朗,脸上也浮起了笑容。不过她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于是向薛金线问道:“姐姐,我劝朱传宗不要滥用刑罚,难道不对吗?”
  薛金线道:“公主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世界上的事,总是各有利弊。既想解决问题,又想一点失误没有,怎么可能呢?就比如整顿吏治,如果措施轻了,那些官员根本不放在眼里。不在乎犯法的惩罚,还能指望他们敬畏法律吗?那样吏治什么时候才能治理好呢?缺憾也是无法避免的,甚至有时候,缺憾也是一种美啊。”
  常乐公主道:“缺憾是美?”
  薛金线道:“不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没有离别,哪有相聚的快乐。没有失败,哪有成功的甜蜜?要是因为有一丝遗憾就不去做,那恰恰才是最大的遗憾呢。”
  常乐公主缓缓地点了点头,似有所悟。薛金线见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是靠她自己去想了,因此就告辞离开了。
  朱传宗这天还是没上朝,躺在自己床上发呆。突然有人拍他肩膀,他不耐烦地回头去看,却是一怔,只见常乐公主身着便装,笑吟吟地站在床前。
  朱传宗惊喜不已,道:“喜儿,你怎么来了?”
  常乐公主笑道:“听说你不去处理国事,躲在家里偷懒,所以我来督促你。”
  朱传宗苦笑道:“你别挖苦我了。你那天不是说了,我做得太过火了,而且我也没资格去审理别人。不如以后我就天天陪你,找个地方隐居好了。”
  常乐公主道:“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啦。你做的错了,改正就是了,以前奢侈浪费,以后节俭些就是了。难道还要反省一辈子?现在满朝文武、天下的百姓都等着你去出力呢,你却躲起来不见人,这比你错杀一百个人造成的损失还要大啊!”
  朱传宗被她说了一番,渐渐高兴起来,再说心中也不是真的想从此离开权位,只是一时激动,想让情人开心而已,便道:“喜儿,你说的真好。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让天下太平,百姓富裕。”
  常乐公主微笑道:“是吗?那可是百姓之福啊。”心道:『原来上天安排他来治理天下,因此他成仙的时候还没到,我何必勉强呢?』心中更是清楚起来。
  话说薛金线劝过常乐公主之后,回到家里,想起水灵儿负气而去,心里放心不下,第二天便专程去找她。
  水灵儿气还没消,道:“姐姐不用替她说好话了,她是金枝玉叶,楚楚可怜,朱传宗最喜欢不过,我也不留在这里碍眼了。明天我就离开京城,眼不见,心不烦。”
  薛金线见水灵儿对常乐公主误会如此之深,思量了一下,干脆就把真相说了。朱传宗与常乐公主前世在天上的纠葛,他身边这几个女子都是知道的,只有水灵儿长期在外,因此没听过。现在听薛金线讲了一遍,不由呆了。
  这虽然是难以置信之事,但是想起朱传宗力大无穷,还能刀枪不入,以一抵千,这些难以解释之事,水灵儿略一思索,就全然明白了。
  她对常乐公主的观感立时大改。想着常乐公主的遭遇,这些年在宫中的苦楚,得知爱人移情别恋所要承受的痛苦,水灵儿流下了同情的泪水。不过想着想着,越发觉得朱传宗可恨,侠义心肠又发作了,便道:“朱传宗这个负心汉,这么辜负公主的情义,太可恶了,我非去教训他不可!”于是气冲冲地出门去了,薛金线想拉她都来不及。
  到了朱家,水灵儿站在书房门口叫道:“朱传宗,你给我出来!”
  朱传宗刚刚跟常乐公主和好,打开了心结,心情正好,正在批阅奏章。出门来笑道:“灵儿,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谁又惹着你啦?”
  水灵儿道:“好个头!你还好意思问?公主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给她个名分,你对得起她吗?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可饶不了你!”
  朱传宗不由笑起来。水灵儿怒道:“你还敢笑?”伸手把宝剑抽出一半。
  朱传宗忙道:“你误会啦,我怎么会不想娶她呢。”于是把打算悄悄准备亲事,给常乐公主一个惊喜的事说了。
  水灵儿听完,这才转怒为喜,道:“这还差不多。饶你这回了,不过以后要是敢欺负公主……”
  朱传宗道:“不敢,不敢!我是怕了女人啦!”诚惶诚恐的样子甚是好笑,逗得水灵儿噗哧一笑。
  水灵儿本来板着俏脸,这一笑,就像冰雪初融,小小的酒窝绽放,令人迷醉。朱传宗看得心动,笑道:“灵儿,不如你也嫁我好了。我若敢欺负谁,你也方便教训我,岂不是更好?”
  水灵儿脸一红,啐道:“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等你先娶到公主再说吧。”朱传宗见她也不像以前那么直言拒绝,知道她的心思也动了,不由大喜。
  水封良本意是想让水灵儿趁此机会,取代常乐公主在朱传宗心中的地位。哪知道一番周折,不但朱传宗与常乐公主和好如初,水灵儿也站在公主那一边,心里失望极了。水灵儿天性不会向男人邀宠,又被他培养成了一个侠义心肠的人,想靠她抓紧朱传宗,帮他说好话是行不通的了,看来只好以后另想办法了。
  第四章 飞升天界
  常乐公主被水灵儿和薛金线点醒,知道女人应该自强自立,不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更知道了世上的事没有完美无缺的,该做的事情就要勇敢去做,就算留下遗憾,也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世上本无十全十美之事。
  常乐公主想通了这点,决意要飞升回天界,不过在走之前,她希望跟朱传宗一起开心地过一段日子,因此不打算告诉他,免得他忧愁伤心。
  当然她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要是这段时间朱传宗能改变心意,大彻大悟,愿意脱离尘世一同飞升,那就再好不过了。
  朱传宗自然不知道常乐公主心中的这些想法。他现在一心筹备与公主的亲事,希望给她一份特别的礼物,但是在公主跟前时一点口风也不露,以期到时候给公主一个莫大的惊喜。
  京城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犹如喜从天降。自从朱家上次替太君做寿以后,就一直找不到能讨好朱传宗的机会。现在放着一个好机会在眼前了,怎能错过?况且朱传宗娶的可是常乐公主,能同时讨好摄政王和皇家,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再次搜肠刮肚,开始琢磨这次送去什么珍贵的礼物。
  不过朱家放出消息,这次婚事要秘密办理,而且不收贺礼。朱传宗知道常乐公主不喜奢华,而且最讨厌这些庸俗的往来逢迎,他自然不想惹公主不高兴,大肆操办。
  官员们大失所望,但是也有机灵的官员见此路不通,马上另想办法。按规矩,公主出嫁要另建一座驸马府,以供居住。因此就有人提出,要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清出一大片空地来盖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以显示摄政王和公主的尊贵。这些人心想,只要把驸马府盖得好了,不一样讨王爷公主的欢心?
  这个提议倒是很让朱传宗心动,不过他想了一番还是罢了。朱家的府第已经是京城最大,没必要再另盖。况且要建驸马府肯定又要劳民伤财,这也不是他和公主想看到的。最后决定,就在朱家的后花园新建一座院落,给嫁后的常乐公主居住。不过这所院落要与其他的不同,朱传宗在上面花了不少心思,想着公主将来见了一定会喜欢。
  这一切都瞒着公主进行,她一点也不知道。她有了点化朱传宗的心,因此平时两人相处时,总是说一些富含哲理的话。但是朱传宗一心想着跟她成亲的事,满心高兴,那些超脱世俗的道理,他哪里听得进去呢?眼看着在世间停留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常乐公主既喜又忧。喜的是可以回到天界,忧的是不知道以后朱传宗能否回到天庭,再相聚首。
  一日两人一起在宫里散步。走过一片新建的宫殿。这里本来是皇宫里最高大富丽的宫殿,庞来孝当初就是在这里自焚而死,结果把整座宫殿都给烧成了灰烬,现在的宫殿是后来重建的。
  常乐公主停下脚步,叹道:“我最近看到一本经书,里面阐述了不少人生至理。我看见这座宫殿,越发觉得书上说的真是对极了。”
  朱传宗便问书上怎么说的。常乐公主低声吟道:“人生本无常,盛衰何可恃。狐眠败砌,兔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地;露另黄花,烟迷衰草,悉属旧时争战之场,盛衰何常?强弱安在?念此令人心灰!”
  朱传宗回味了一会儿,果然是意境深远,大有哲理。但是他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感叹一下也就罢了,并不往深处想。常乐公主见他不在意,又道:“还有一句呢。万象皆空幻,达人须达观山河大地已属微尘,而况尘中之尘;血肉之躯且归泡影,而况影外之影。泡沫人生,何争名利石火光中争长竞短,几何光阴?蜗牛角上较雌论雄,许大世界?你听这话是不是很发人深省?”
  朱传宗笑道:“喜儿,这些话虽然有道理,但是都是些伤感叹息的味道。再说,就因为人生苦短,我们才更应抓住眼前啊。”
  常乐公主幽幽道:“可是眼前的宫殿再富丽,也不是我想要的。”朱传宗心中一动,想起就要开始建造新居,正好趁机问问公主的喜好,于是道:“哦?你喜欢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常乐公主大有深意地道:“天上的琼楼玉宇,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朱传宗大笑道:“好,那就给你住琼楼玉宇!”
  常乐公主意有所指,说的本来是天上的生活。她听朱传宗这么说,以为朱传宗答应要跟她一起回天界,不由大喜。转头看向朱传宗,却又看不出他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心里不由又疑惑起来。
  朱传宗则是想着,将来把新房按照天上的模样,盖成琼楼玉宇,肯定能让常乐公主惊喜不已。心中得意,恨不得马上就回去布置。
  两人各有心思,却是都误会了对方的心思。以为对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都高兴异常,浓情蜜意,直到时辰不早了,才依依告别了。
  此后几日,常乐公主和情郎柔情蜜意,不提恼人的事情,自然相得甚欢。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这日常乐公主偶然读到一本佛书,见里面写的甚好,高兴之下,决定借这个话题来探朱传宗的心思。朱传宗来看她时,便把一本书塞给朱传宗,要他回去仔细看看。
  朱传宗道:“什么书这么珍贵啊?你给我讲讲不行吗?”
  常乐公主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是堂堂翰林院出来的,怎么连本书都懒得读呢。这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本经书啊。这里面都是人生至理,需要仔细研读揣摩,需要自己去体悟,别人讲是讲不明白的。你回去细细看,我还要问你呢。”
  朱传宗把书拿了回来,翻看了几页。一看里面也没什么新奇,都是些超脱恬淡的语言,有得又深奥难明。他正忙着筹备亲事,修建新房,朝里又有好多事,哪里顾得上在这里慢慢体味?看了一会儿,就丢在旁边,忘到脑后了。
  过了几日,常乐公主谈话之间,问朱传宗看了经书,有什么体悟。朱传宗这才想起来,不由支吾了几句,他不用心体会,自然说的没什么道理可言。常乐公主何等聪明,晓得他看不进去,脸上虽然微笑,可是想起情郎陷入红尘之中,舍不得花花世界,仍是心中难过,道:“你不想看,那就不要看好了,只是日后想看的时候,记得看就是了。”
  朱传宗见她俏脸发白,想是心中不高兴,有心逗她开心,便道:“我看里面写的也不甚好。”
  常乐公主道:“莫非你还有更好的体会?那你说几句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朱传宗脑中转了转,灵机一动,道:“那书里的道理也不稀奇。比如谈论光阴的,我就知道一句诗比那本经书里说的好多了。”
  常乐公主奇道:“谈论光阴的诗,哪一首?”
  朱传宗念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诗说的多对啊。喜儿你说是不是?”说完就笑嘻嘻地盯着公主左看右看。
  常乐公主听了他的话,脸一红,啐道:“让你去读至理明言,你却拿淫诗艳曲来取笑我。”
  朱传宗又东拉西扯了一些下流笑话,弄得常乐公主面红耳赤,欲待不听,可是心中痒痒的,偏是被他弄得心乱如麻。
  随着婚期越来越近,朱传宗也是越来越忙。他要把新家建得像天上的仙宫一样,那自然只有他这个亲眼见过天上景色的人在旁指挥,才能造出巧夺天工之物,再加上一些不得不处理的朝政,因此忙得不可开交。
  他操办亲事的时间多了,陪伴常乐公主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常乐公主见他忙碌异常,略一运心思,就晓得了他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她知道自己在凡间停留的时间不多了,朱传宗却不懂抓紧这最后的时间跟自己相处,所做得却是身外之事,可见人仙殊途,所喜好的全然不同,是勉强不来的。人生追求的都是些不能长久的东西,只有仙家才能抛弃凡俗的一切,脱离人生的悲苦。
  又过了几日,常乐公主身体越发轻灵,脑子越发清明,所有的凡尘之事看得前所未有的明白,心中古井无波,无悲无喜,看着世人都在忙忙碌碌,真是好笑。
  这天朱传宗没有来看她,她独自在外面散步,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隐约听见有两个宫女一边聊天一边从远处走过来。她在角落里站着,那两个宫女也没发现这边有人。
  一个宫女道:“听说下个月摄政王大人就要迎娶公主了。王爷有权势,又英俊潇洒,公主可真是好福气啊。唉,不像咱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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