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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仗玉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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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顾革袭点点头道:“开始吧,这些师叔们会在后面帮忙。”
田冬回头望望身后那些青年人,原来这些叫做师叔,大概就是刚刚说的鼎字辈,不知道自己要是上去了是什么辈分?这一胡思乱想,才发现每个人都已经开始向上爬,田冬连忙转回头急奔,自己可不能一开始就落后了。
竹林范围极宽,十五名娃儿一进入林中便各走各路,田冬知道身后随着一位瘦瘦高高的师叔,也不是刚刚那两位,这人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吭,只是跟在自己的身后,田冬不敢说话,奋力的提起脚步,向前俯着身子,一步步地往山上迈进。
这片竹林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越走腿却是越艰辛,慢慢的田冬必须用手拉着竹干移动,以减轻双足的负担,这样撑过了半个时辰,田冬实在喘不过气来,只好随便倚着某根长竹,急急的喘上两口气。
田冬回头偷望一眼那位师叔,虽然地面倾斜的极为厉害,这位师叔居然仍是总稳稳的直立着、连汗都不流,与那些竹子一样指向天空,正在自己下方数丈处冷冷的望着自己。
田冬看到师叔的目光心中一惊,又听到前方不断的传来声息,一定是还有人爬的比自己快,没敢继续休息,急急忙忙的再往上走,随着坡度越来越陡,田冬的力气也越来越是不足,为避免滚下山去,田冬终于只能伏下半爬半行,还好冬衣总算够厚,不然膝肘之处首先就会磨破。
终于隐隐见到林外的阳光,田冬却只觉得这最后数十丈越来越难走,地面的石头逐渐增多,竹林也越来越稀,田冬越来越不能倚靠竹子往前移动,这最后的数十丈可以算是一寸寸的捱过去。
好不容易才爬出竹林,只见跟前一阵开阔,前方是一大面的岩石,不远处已经有了四、五个小小的身影,正缓缓的向上攀去,每个人身后也都跟着一个服饰打扮相同的师叔。
田冬肯先望见了那位带自己来的伍师叔,那人凶霸霸的,不过骑起马来忽快忽慢的倒是颇为有趣,田冬见到他正回头看着自己,正想低下头来的时候,却见那位伍师叔忽然向自己眨了眨右眼,咧开嘴笑了笑,随即回过头望着自己身前的童子。
田冬赫然发现那人正是吴方保,居然已经比自己快上了数丈?当下不敢迟疑,连忙往前方的岩壁攀去。
这片岩壁是一片片层层叠叠的铁灰色岩片,有些地方出力稍大一些就会碎散,沿路当然也有许多的碎石,有的部分还十分锋利,爬不到一个时辰,田冬的两手就被割破了数道,膝肘的棉布也已经破裂,同样划开了几道伤口,虽然都不是大伤,不过碎石砂土混着汗水渗入其中,也是十分疼痛;不过见到距离吴方保越来越远,转念又想到家人的嘱咐,只能心里一面委屈的想哭,一面咬牙往上面爬。
出门之前,田冬的二哥田夏、三哥田秋已经警告过田冬,一路上会十分辛苦,要是受不了的话,一辈子也不能入崇义门,到这个时候,田冬早就管不了入不入崇义门,只是吴方保一直在自己前面,这口气堵着难过,非追上他不可。
可是吴方保毕竟比田冬长了一岁,回头望望田冬就又加速上攀,田冬虽拼命急赶,仍追不上吴方保,但是却全身越来越疲乏,眼看太阳逐渐西沉,吴方保已经攀到岩壁末端,那里是一处陡直的断崖,高有二十余丈,只从崖上垂下了七、八条打着一个个结的粗大麻绳,吴方保现在正攀上其中一条,缓缓的往上爬。
田冬终于有些丧气,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上吴方保,忽然间手肘膝的疼痛同时涌上来,浑身乏力,手一颤,猛的往下滑动,田冬吓的心几乎要跳出囗腔,连忙平趴在崖面,想要稳柱身子。
正紧张的时候,右手恰好捉到一个石角,一扯之间才稳下身子,还好只滑下了数尺,田冬缓缓的回头望了望,见到身后的师叔正弯腰蹲身摆出了接人的姿势,见到自己停止滑动,才慢慢的站直身躯。
田冬又感激、又惭愧,想到自己要是真的滑下去,连记名弟子的资格都没有了,于是喘息片刻,又慢慢的向前移动,往一条没人攀爬的麻绳爬去。
好不容易到达麻绳,太阳已经向西方落下,只剩不到半个时辰就会隐没,这时吴定保已经攀上了崖顶,正回头往下望,田冬爬到麻绳底部的时候恰好见到吴定保,只见吴定保举起手臂,握着拳头挥了两挥,似乎是在叫自己加油,田冬一阵意外,心中却又一阵温暖,连忙捉往麻绳,往上攀爬。
可是田冬刚刚已经耗去了太多的体力,现在几乎连筝也攀不上去,而且也不可能追上吴定保,所以当田冬先好不容易攀上了一个绳结,在两腿紧紧夹住之后,马上觉得浑身酸软,完全没有办法再移动,回头一望,岩壁上还有数个童子正趴着动弹不得,看来是已经失去了力气。
田冬不禁有些宽慰,自己还不算是最差的,转头又看到那位冷冷的师叔,田冬思忖片刻,终于决定继续向上爬,虽然在太阳下山之前自己绝对无法爬到,可是停着不动岂不是让人看不起?田冬往上伸手,缓缓的弯曲了身躯,沿着麻绳移动,但是这时田冬的双手已经捉不紧麻绳,更别提把自己拉上去。
直耗了片刻,田冬只觉身子一轻,腰间一紧,自己忽然迅速的往上升,田冬回头一看,却是那位冷冷的师叔左手抱着自己,只以右手和双腿迅速无比的向上攀爬,田冬同时注意到太阳已经落到了西方的山岭之后,原来自己终于还是没能完成这段路程,想起这数日来的辛苦终于结束,一种不知是喜是愁的情绪涌上,小田冬的眼泪终于莫名其妙的流了出来。
转眼到了崖巅,跟前只有五名小童盘坐在一旁休息,一位身着青色薄袍、面目严肃、端重沉凝的五十余岁老者站在当中,副门主顾革袭正站在他的身旁,两人身旁还站了数人,正一起等着那些青年师叔一个个将其他较慢的童子送上山来。
过了片刻,众人终于到齐,先到的五位小童也站起身来,副门主顾革袭首先开囗道:“娃儿们注意了,这位就是门主,跪下参见。”
“参见门主……”连田冬在内的这群小童连忙下跪磕头,一面拉着长长的童音喊着。
门主顾革裴点点头开口道:“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已经确定成为崇义门第五代万字辈第子,其他人由武训堂堂主安排……卢师叔。”
一位七、八十岁,身形微呈佝偻,但是眼中却是神光隐隐、精神矍铄的老人缓步而出,对着顾革裴一个拱手,面无表情的道:“门主。”
“这些孩子还请师叔妥为训练。”顾革裴恭敬的道。
“门主请放心。”武训堂堂主微微躬身道。
顾革裴点点头,对着众人又道:“这是本门最后一批万字辈弟子,虽然三个月后可能会有外敌来犯,但是前三个月最为重要,所以这段时间武训堂弟子暂时专心照顾这批新来的弟子,这段时间的防御工作,我会请蹻勇堂堂主方师叔负责。”
武训堂堂主是顾革裴的师叔——“铁面无私”卢天安,他再加上蹻勇堂堂主“碧玉剑”方天殿,两人便是崇义门硕果仅存的两位天字辈弟子,也是现在崇义门中,曾受过祖师“擎天掌”顾连山亲身教导的唯一两位。
在五、六人应是的时候,顾革裴挥了挥手,转身与副门主等人向后走去。
顾革裴离开后,卢天安森寒的目光冷然一扫,吓的这些小娃儿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只听他缓缓的道:“除了这五位正式收录之外,田冬、苏启明,你们两人考核百日,待百日筑基之后,才决定收不收,到达石壁的六人属于记名弟子,没办法到达石壁的两人……连那五位半途而废的一起送回家,这件事就请副堂主办理。”
田冬望望与自己一同应声的苏启明,他是当时也挂在绳索不上不下的另一人,难怪与自己同样变成备取。
等副堂主戚满断闻命领着那最后的两人先退下,卢天安这才道:“绍鼎彦,毕鼎凡,你们分别带他们去洗漱,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卯初再带他们拜见祖师。”
两位壮年大汉踏步而出,同时躬身应是,将这十几位小童分成两批,分别往不同的地方带开,田冬、苏启明两人与那六名记名弟子一组,八人随着一个面容严肃的汉子往侧面绕进,一直往后方的房舍走去。
八人绕了好一阵子,才被带到最后的房舍,安顿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通铺中,旁边不远就是柴房、厨房,以及一些小厮、仆役居往的地方,精疲力竭的八人先洗了个澡,将数日的泥垢除去,再喝了一顿饱饱的热汤,这时也没人有精神说话,全部倒头便睡,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第二章 两小无猜
一开始数日,崇义门先将基本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周身穴道方位等武学基本原则要十三人囫囵吞枣的背熟,并传授了崇义门入门养气的基本功夫,让众人早晚习练,期以百日,先将基本的内息培养起来,等他们能够分别由气海前后分行任、督、冲三脉,直到小有成就之后,才会传授真正崇义门的内功——“炎阳劲”,而田冬与苏启明两人是否会正式收录,也就是决定于两人这百日的成就。
三个月中,八人清晨与原先已录取的吴方保等五人一起静坐,再在武训堂的静室中接受绍鼎彦,毕鼎凡两位师叔的指导,说明有关各项经脉的道理。
午后,吴方保等人开始接受基本武技——“崇义十六打”的传授,而田冬等人必须到后院处理各项杂务,到了日落前再一起静坐修练一个时辰。而后晚间吴方保等人会开始学习所谓的“狼胁剑法”,田冬等人却必须去学习读书算数,已备日后派出掌管生意所需。
随着天时渐暖、冬去春来,众人起床的时间随之提早,静坐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个人多多少少开始有些领悟。
这一日清晨,十三人依然聚集在武训堂的静室中修练,修练过后钟声轻鸣,众人自然而然的开始收功,并缓缓的搓揉发麻的手脚,然后起身肃立,等待师叔的指导。
没想到这时门一开,居然是堂主卢天安走了进来,两位师叔则跟在身后。
众人连忙跪下请磕头道:“向卢堂主请安。”
虽然以辈分来说该称呼“太师叔祖”,不过一方面众人尚未正式入门,另一方面崇义门中一向是以职务称呼,除了门主为了尊敬两老才称师叔,其他人都是以卢堂主、方堂主称呼两位天字辈老者。
见到卢天安忽然出现,众人的心中都十分忐忑,这三个月来卢天安很少到场,今日忽然出现必有要事,莫非是验收的口子到了?
只见卢天安坐下之后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你们坐。”
众人才抬头盘坐,一个个紧张的望着前方,两住师叔也在卢天安的两旁坐下。
黝黑壮实的是绍鼎彦师叔,满面严肃的的是毕鼎凡师叔,这几个月这些小娃子挨够了两人的板子,算是怕透了两人。
卢天安清了清嗓子,缓缓的道:“你们现在都知道了,本门辈分以‘连天革鼎、万里崇义’八字排列,现在的门主是第三代革字辈,教导你们的是用字辈的师叔,日后正式收录的人,名字中间要加‘万’字,比如吴方保以后就叫吴万保,要是两个字的……比如许明,以后就叫许万明,了解了吗?”
“了解。”小娃子们齐声回答,果然是要验收了,这下子还不是又高兴又紧张?
其中最紧张的当属田冬与苏启明两人,两人身分不明,还有机会成为正式收录弟子,这三个月自然不敢懈怠,只不过修练功夫的时间实在较少,毕竟不如那五人,难免有些担心。
而两人中的苏启明似乎又比田冬还要着紧这件事情,正紧张的微微发抖,田冬倒是还好,他虽然心里也有期望,不过现在能够成为记名弟子,其实已经十分了不起,回到家中爹娘也会十分满意,就是输给了吴方保有点不甘愿。
卢天安望了众人,忽然对着其中一人道:“李国定,你背一背督脉诸穴。”
李国定是那五人之一,听到卢天安指明自己回答,连忙起身道:“启禀堂主,由上而下,百会、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哑门………”随即一连串背了二十来个主要穴道。
卢天安点点头,转过头道:“丁戴,说说奇经八脉是哪八脉?”
丁戴也是五人之一,紧跟着站起,有些口吃的道:“启禀堂主,任、督……冲……冲……阳维……创阴维、阳蹻、阴蹻……还有带脉。”
丁戴只要一紧张就口吃,不过却是颇聪明,两住师叔教的口诀往往是他第一个背熟。
卢天安想来早知丁戴有这个毛病,脸上毫无表情的点点头,对田冬道:“田冬,十二正经的连接往复,你能不能粗略的说一说?”
田冬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大题目,瞠目结舌紧张的站起,思索片刻才依照两位师叔的传授断断续续的道:“手太阴肺胫……起于‘中焦’,一直到……拇指端‘少商穴’,但在腕后有一支脉,通向食指‘商阳穴’,再……再接手阳明大肠经………”
直说了半刻钟,才说到:“……最后由‘三毛’接足劂阴肝脉,而后至任脉‘百会穴’为止,但……但有一支脉重返‘中焦’,再接上手太阴肺经……到这里……到这里十二正经就环成一周。”
说完田冬心中十分忐忑,虽然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等相关知识众人已经倒背如流,但是这种题目这么大,自己到底有没有一不小心说错可不一定,就算这几个月田冬已经逐渐放弃成为正式弟子,但要是说错了等一下挨板子,那可不大划算。
而卢天安不愧是武训堂堂主,无论回答的是对是错,深沉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表情,只见他面色不变的望向其他人,继续提出不同的题目,直到众人分别回答了一次以上的问题,卢天安这才道:“你们都很用心……虽然这些知识已经了解清楚,但还是要看实际上的体用,这些日子只是让你们打好基础,产生了基本内息之后自由循脉而行,才会开始传授‘炎阳劲’,明白较有威力的运行、发劲之法,但是……”
卢天安面色一凝道:“……你们要注意,‘炎阳劲’虽然只是崇义门的基本内功,但是除非师门同意,绝不可擅自传授他人,否则必定严惩!听到了没有?”
在众人齐声应答之下,卢天安满意的道:“再过十日,我们就会开始传授炎阳劲,到时候已经体会到体内任、督、冲三脉位置的人,才能开始学习;好了,你们分别说说自己现在气脉道行到什么程度了……吴方保!”
田冬与吴方保两人并没有居住在一起,所以几日几乎没机会说话,总到卢天安问起吴方保,毕竟两人同样来自宁州府城郊的三扁担村,田冬自然好奇的仔细聆听。
只见吴方保站起,井井有条的回答道:“启禀堂主,弟子的气血已经能沿任、督、冲三脉巡行,阳蹻、阴蹻、阳维、阴维也略有体会……只有带脉还不大明显。”
田冬听了煞是羡慕,吴方保果然比自己厉害,自己身体里面热热、痒痒的东西虽然也已经找到任、督、冲三脉的位置,算是合于修练炎阳劲的资格,但是八脉中的其他五脉除了背的滚瓜烂熟之外,根本没有知觉,吴方保却能找到七脉,真是不容。
“李国定,你呢?”卢天安接着问。
“启禀堂主,弟子和吴方保差不多。”李国定起立回答道:“带脉比较……”
卢天安一个一个问,田冬才知道,原来那五人的进度都差不多,八脉中大概都体会了六、七脉,而往在一起的八人却与自己一样,最多勉强弄清楚三脉,还有人找不到冲脉的。田冬心里不禁有些难过,看来这样区分果然大有道理,那五人的能力确实比较好,田冬对于成为正式弟子的念头又淡了些。
卢天安问完之后,站起身来道:“经脉之道你们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以后早上的时间,你们五人回房静修。”
卢天安跟着指着田冬等八人道:“而你们静坐过后就开始学‘崇义十六打’。”
田冬等人开心的要命,每天早上先静坐半天,然后听两位师叔说明经脉之道直到中午,早就闷的要命,现在能打打跳跳岂不是一大乐事?刚刚不如人的心情一下子又抛到九霄云外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卢天安又说了几句话,随即离去,众人各自返屋,田冬等人住的离厨房近,所以时间一到都是自己到厨房进食,虽然不敢喧哗,但大家都是八、九岁的小孩,自然都是蹦蹦跳跳的往后院走。
这三个月来,跟田冬比较熟的反而不是苏启明,一开始其他人自觉比两人低了一级,也不大敢和两人玩在一起,不过田冬是小孩子心性,久而久之也与大家熟络起来,反倒是苏启明只肯与田冬说话,不大理会其他人,后来苏启明与大家越来越是疏远,似乎有些孤僻,弄到最后连田冬也爱理不理:不过田冬也不理会这许多,有机会就与其他人聊个不停。
这时田冬正对着身旁一个生着朝天鼻的小孩道:“牛艾明,他们真的很厉害喔……怎么都弄清楚了六脉、七脉。”
牛艾明个性随和,别人得罪了他也是嘻嘻哈哈的,算是八人中人缘最好的。
“对呀。”只见牛艾明咧嘴道:“不过反正我们只要任、督、冲找到就可以学了嘛……没关系。”
走在前面的苏启明忽然哼了一声道:“一定是因为下午和晚上学的东西不一样,不然他们哪会都这么厉害?”
其他七人望望苏启明,看他也不像在和谁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口,过了一下子,田冬才道:“这也有可能……”
苏启明又哼了一声,快走两步往前跑去,田冬一愣,后半截话只好吞回肚子里。
“怎么办……”眉头总是皱在一起的陈大有忽然焦急的道:“我还找不到冲脉……”他的个住较为紧张,静坐时往往定不下心来,进度算是最慢的。
牛艾明推了陈大有一把,故意板起脸道:“没关系,你就是太紧张了,嗯……气之运行当自然而作,绵绵密密,不可刻意……”
众人已经忍不往笑了出来,牛艾明学的是毕师叔一脸严肃的样子,还真是似模似样。毕鼎凡总是板着一张脸,几个娃儿在他面前都是乖乖的动也不动,但是在身后却常常故意学他说话,总是会引来笑声。
田冬笑到一半,忽然发现已经走到内室后侧的花园边,连忙推了推牛艾明道:“到后院了,小心挨骂。”
众人连忙忍住笑声,安静了下来,这里过去不远就是门主一家的居所,要是被人听到了,少不了一顿好打。
众人正想快快的走过,怎知走到园子尽头,忽然由山石后传来笑语声,这是谁这么大胆?众人好奇的垫起脚,由围着园子的矮灌木上张望,却见到一个穿着鹅黄色的春装短袄的小女孩,年仅五、六岁,有张粉妆玉琢般红扑扑的面颊,正笑嘻嘻的在园中一片如茵的绿草上追着一只小兔,一个三十出头的美丽少妇与两位仆妇正在她身后微笑观看。
见到探头探脑的田冬等人,少妇微笑道:“你们是新来的弟子吧?过来说话。”
只要遇到人都是长辈,田冬等七人连忙回答:“是的,弟子们才来三个月不到。”
众人一面由一旁的灌木间穿入,牛艾明还加上一句:“您……不知您如何称呼?”
“你们拜师了吗?”少妇见众人摇摇头回答,于是微笑道:“那就先叫我顾夫人,要是拜了师,就应该叫我师娘了。”
此人正是少门主顾鼎祥之妻吴玉柔,出身于川鄂一代武学世家。
牛艾明有些迟疑,瞥一眼身旁的田冬道:“顾夫人……除了田冬之外,我们只是记名弟子。”他们不知道记名弟子需不需要叫师娘。
田冬见牛艾明这么说,他可不愿与众不同,于是摇摇头道:“我……我是后备的。”
田冬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将平日众人间玩笑的说法搬了出来。
见田冬这么回答,吴玉柔眉头一皱,似乎不知该如何接话,不过这时小女孩自然注意到这群人,好奇的睁大双眼望着众人,也忘了追小白兔,正转头向吴玉柔奔来,抱着她娘腻了好一下,又偷眼望着众人,吴玉柔才继续和声道:“嗯……你们今天回来的比较早。”
今天确实比平常早了两刻钟,因为今天主要是卢天安来问问题,没再叙述各经脉的道理,才会有机会提早休息。
但是少妇一问,众人除了点点头之外却不知道该由谁回话,田冬见没人说话,而少妇目光却望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道:“顾……启禀顾夫人,刚刚是卢堂主来查问,所以比较早结束。”
少妇摇摇头没再说话,正要让众人散去,小女孩忽然往前两步,一脸期盼的道:“陪我玩……你们陪我玩好不好?”
田冬是家中么子,从来没有弟弟妹妹,见这个小女孩绑着两根辫子,上面绑着两颗红色的珠子,晃呀晃的十分可爱,正天真的对着自己说话,于是故作正经的道:“小妹妹,我们要练功夫,不能玩。”
“下午才要练功夫。”小女孩嘟起嘴道:“还没有到啊。”
看来这个小女孩也已经开始练功夫了,只不过她是下午练,与众人有些不同。
“下午我们要劈柴、除草、打扫后院,哪里有时间练功夫?”田冬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小妹妹,挺起胸膛,得意的自吹自擂,浑没想到这是仆人的贱役。
小女孩自然也不知道,目光中露出佩服之色道:“哇……那是什么?”
“那……那是一些工作。”田冬也不大清楚如何定义,想了想道:“是我们应该作的事情。”
吴玉柔本没理会两人的对答,但她似乎忽然想到什么,打断两人的话道:“田冬,你先留下来,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
田冬一惊,顾不得刚刚的得意,疑惑的望向吴玉柔,吴玉柔接着温和的道:“你中午在这里吃饭,我有话要问你。”
田冬还没会过意来,小女娃已经开心的叫了起来:“好耶……你陪我一起吃。”
牛艾明等人见状只好道:“顾夫人,那……我们先走了。”
六人缓缓转身离开,田冬望着离开的六人,只见他们一面走一面投来爱莫能助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这些日子,谁被叫出来就是一顿好打,最少也是训话,众人已经直觉的害怕起这种事情,虽然这位顾夫人面色和善,不过说不定这件事会被武训堂的师叔知道,到时候可能又要挨训了。
吴玉柔招招手对田冬和小女孩道:“田冬,如儿,进来了。”
田冬正硬着头皮迈步,却听到小女孩如儿摇摇头不依的道:“娘,还没到午正,我和他也还没开始玩……”
“如儿乖。”吴玉柔微笑道:“你听话,下午让田哥哥陪你练功好不好?”
“真的?”如儿开心的道:“不是我一个人练了?”
田冬却听了十分意外,那自己下午的工作怎么办?
“你要是不听话就算了。”吴玉柔故意一正脸孔道:“进不进去?”
如儿牵起田冬的手,开心的道:“进来、进来……”
田冬这时也没办法拒绝,加上也是小孩心性,于是也开心的随如儿一起往内奔,吴玉柔在后面望着两人,脸上露出微笑,缓缓的往内移步。
下午,如儿换上劲装,与田冬乖乖的站在一处宅中的小院,这个小院四面是墙,除了一旁有个小型的兵器架,上面稀疏的插着几把刀、剑,其他就是一片砂石,什么东西也没有,看来是内院练武的地方。
如儿母亲吴玉柔也换上了劲装,正站在两人身前,这时她笑容一收,对如儿缓声道:“如儿,昨天教你的最后三招,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
如儿一面回答,一面比画了起来,只见她挥拳踢腿,左挡右击,很快的比出了三招,虽然年小力弱,但也是颇为好看,田冬不由得十分羡慕。
没想到吴玉柔却面色一沉,瞪着如儿道:“我跟你说过几遍?快捷固然要注意,但是还没完全熟练之前必须先缓缓的练习,不然以后积习难改,每一招一式都是好大的破绽,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如儿头一低、身子微缩,眼框红了起来,田冬也是吓了一跳,自见面到刚刚中餐进食,吴玉柔一直都是十分和蔼可亲,就算如儿有调皮之处,她斥责中也还带着温柔,现在却是声色俱厉,与之前完全不同。
吴玉柔接着道:“这套‘汤池拳法’虽然只有简单的二十四招,但是其中精微奥妙之处却是越练越有体会,要是熟练了,就算是攻敌不易,也能防身有余,你虽然已经学完了,但是实际施出来有用的不到五招,刚好田冬也在,我好好的从头演一遍,你们要仔细的记往了。”
田冬连忙大声道:“是。”
哪知如儿没有这种习惯,虽然才刚红了眼眶,这时忽然听见田冬大喊,先是一愕,随即忍不往噗嗤的笑了出来,连忙掩往了嘴,偷眼望着自己母亲,深怕又被骂一顿。
果然吴玉柔面色微沉的道:“如儿,传授武艺的时候我们就是师徒,不是母女,你要学学田冬,知不知道?”
如儿只好委屈的点点头,还是喊不出那一声“是”来。
吴玉柔面露不豫,摇摇头叹口气,一面缓缓的将二十四招“汤池拳法”比了一遍,只见吴玉柔并未翻高伏低,左右腾跃,只是缓缓的挥动着拳脚,田冬虽然用心的记忆,但是自然看不出一点奥妙,只好硬生生的死记着。
如儿却不是第一次看了,只见她望望母亲又偷眼望望田冬,见田冬如此专心,又不禁颇觉有趣。
过了片刻,吴玉柔已经收式,对着两人道:“如儿,你先试一遍。”
如儿点点头,缓缓的重新比画了一遍,田冬又看了一次,一面跟着比画,也算是记得了四、五成,只见吴玉柔对如儿道:“你总是不信我说的话……田冬,既然你从未学过功夫,你就出手攻击如儿,看看如儿挡不挡的住。”
田冬一怔,如儿这么粉粉嫩嫩的,岂不是打坏了?反而如儿却是高兴的一比架式道:“好啊,田冬你出手吧。”
田冬望望吴玉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吴玉柔和声道:“你不会没打过架吧?”
“当然有。”田冬有被轻视的感觉,连忙点头回答。
“那就当作打架吧,随便你怎么出手。”吴玉柔又道。
田冬只觉得莫名其妙,原来所谓的陪如儿练功夫,却是出手打她,这个差事可不容易作,田冬向前两步,轻轻伸出手往如儿左肩推去,哪知如儿侧身一让,田冬一这一下就推了个空,如儿顺手一击,田冬左颊正中一拳,眼一花,蹬、蹬退了两步,脸上已经有些淤青,原来如儿四岁便开始筑基,现在的拳力已是不小。
田冬正又惊又怒的时候,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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