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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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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漏月。”
    虚渊当然知道不漏月,但他没想到不漏月会来对付他。他想到了很多人,但唯独没有想到不漏月。但事实上,很有可能就是不漏月,这个世界最了解他的便是她。
    而那个她,恐怕真的还在天梯上等着他自投罗网。哎,不漏月居然能从东碧万水千山来对付自己,那一场不欢而散,自己早就忘却,她为什么还忘不掉。
    马车内突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你就这样走了,难道不想要腐心草,这些年滋味一定不错,越是爱就越是痛,但你却不能不爱,所以就越来越痛。”
    毒王突然如同猛兽,眼光十分凶狠,一把拉下车帘。
    
   

第二十五章 药王
    车帘落下,一个文雅男子,手里捧着巴掌大的花瓶,里面长着一株七片叶子的草。
    七叶腐心草,能够腐蚀人心,丧人心魄。
    毒王冷冷地盯着他,“是你在作局,引我上钩。”
    他幽幽叹息,“哎,你还是那么心善,哪怕被绝情蛊折磨成了毒人。你要是将剑圣交出来,不是万事大吉。”
    “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在找我,焉知我没有找你。”
    “相比让你死,我倒宁愿你活着,因为你越痛,我就越畅快。”他的温和瞬间转变为狰狞。“拿腐心草去麻痹心脏,岂不比除去蛊毒好的多。”
    “师父。”顾小顾担忧地掀起车帘,望着那个陌生的男子。
    毒王沉声说道,“小顾,继续驾车,别回头。”
    “师弟,你还是那么优柔寡断,怕害了这小镇人的性命。师兄也不催促你,到空无人烟的地方,倒要尝尝毒王的手段。是你这个人人害怕的毒王厉害,还是我这个人人敬仰的药王厉害。”
    药王说完,开始闭目养神。
    三十年前,药圣门下有两名弟子,一位中规中矩,治病救人;一位专研毒药,以毒攻毒。两个人同时喜欢了药王的女儿,但药王早已为女儿订下婚约。
    毒王在婚宴醉饮后离开,离开那个是非地。
    新郎饮下交杯酒后,中毒身亡。
    而矛头,指向心伤离开的毒王。
    新郎家族满门被毒杀。
    药圣父女以及药王被毒杀。
    天毅王朝惊现毒魔。
    司律部发出顶级追杀令,追杀毒魔。
    马车中的两个人此时竟然开始谈论起那桩公案来,“你怎么知道死的那个人不是我。”
    “司律部关于案发过后的记载,死者面部溃烂,发丝间有木屑,因物证推断,为药圣大弟子。”司律部对于案情记载十分严谨,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木屑出卖了我。”
    药王一头柔顺的长发,一点皮屑都没有,这样一个人干净到近乎洁癖的人,怎么可能发中有木屑存在。
    司律部的人不清楚,跟他同吃同住的毒王,怎么可能不清楚。既然药王活着,那么陷害他的人必然是药王。
    “从棺材里挖出来的人,怎么不带着一点木屑。我没有想要骗过你,只是骗骗那些司律部的人罢了。”
    “你就不怕司命部的人推测出一切。”
    药王自信的笑笑,“只有上达天听的案子,才会由司命部做出推测。有人向我承诺过,司命部不会插手。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够在马车内等你,我就能那么肯定你能上了马车。”
    车座上的虚渊面色凝重,对付他的人居然请动了司命部的人,不禁怀疑,不漏月有那么大的本事?
    与观测天命的人战斗,异常让人难受,因为敌人处处占尽天机。要想战胜对手,首先得学会蒙蔽天象,不然处处受制。
    “司命部的人想必也算出了我会死在你的手里,不然你也不会来,是不是?”
    药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你也该回答我这个死人一些问题。”
    “你说,我全部告诉你。”
    “我们都喜欢小师妹,大家都知道。你杀周家满门也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连师父和小师妹也不放过。”
    药王脸上浮现痛苦和悲愤之色,“你错了,周时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是小师妹亲自动的手,而且还要栽赃嫁祸我。”他永远忘不掉那个夜晚。
    周时死了,被毒死了,但不是死于毒药,而是补药,大补至极便是毒药。
    “刚刚谁来过?”
    “大师兄,我看见大师兄刚刚来过。”药王的心怦然碎裂,心丧若死。
    “你是不是眼花了,他刚刚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来过。”
    “药圣,不好了,你的二徒弟不见了。”
    “该死,定然是那孽徒,还嫁祸旁人。”
    “不是的,不是二师兄,是大师兄。”
    药王只觉得喜欢的小师妹,变得如此令人憎恨。
    “爹爹,不是二师兄,是我下的手。”
    “那你怎么能冤枉你大师兄,还不道歉。”
    药王冷冷地道,“师父,不用了,欠我的你们都已经还了。”
    他原来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小师妹是做的不对,可是师父并没有冤枉你,你为什么要下毒手。”
    “她既然要致我于死地,我为何不能先下手为强。你难道不觉得,就是你的懦弱导致了这一切。若是你真敢毒死周时,我就算给你背了黑锅又如何,但这一切偏偏是小师妹动的手。”
    药王笑的很阴鸷,“所以我要你痛,我要小师妹死了,都要看着你的痛苦。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得到,还要承受背叛。这些年,绝情蛊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留下那些书信,就是让他知道,小师妹一直喜欢的其实是他。而这样,可以让他更加迫切地去想念,更加无法忘却曾经的情感,那样就会痛不欲生。
    绝情蛊,让人忘却所谓的爱,变得绝情绝性。
    “是的,很痛,但是你却已经连痛的资格都失去了。”
    夕遥幽幽醒转过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这房子,怎么抖得这么凶。”
    没有回答,毒王将他推了出去。“今天你来见我,是不是想做最后的了断。”
    “是的,我要亲眼看着你死。”
    “好吧,我们就来比一比,看谁能够毒死谁。不过先等一等,我得给我徒弟交代好后事。”
    四人走入路边的树丛,毒王小声地道,“他是为了我而来。”
    虚渊摇了摇头,“他绝不仅仅为了你而来,连司命部的人都能请动,显然是为了我而来。”
    “管他呢,他既然来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你快帮我把蛊虫吸出来。”
    “怎么做。”夕遥不仅不害怕,反而很兴奋。
    毒王在手上割了一刀,然后递给夕遥。夕遥在左掌割了一刀,片刻之间就恢复正常,“怎么办?”
    三个人震惊夕遥这个怪胎的恢复能力,毒王道,“割深一点,你们两个给扯开。”
    伤口碰触之下,毒王身体中的毒素传到夕遥的身体里。蛊虫离开心室,朝着伤口游离过来。这要是平常人,血液碰触之下,就被毒死。蛊虫沿着伤口钻入夕遥的手掌中,顿觉不妙,想要快速返回。毒王立马抽回了手掌,那蛊虫发出凄惨的嘶嘶声。
    身体里残存的仙灵之力,将蛊虫炼化成毒气,沿着手掌向胸腹雪山气海汇聚。
    天地间突然刮起了狂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树木左右摇摆,摇摇欲断。
    雪山气海的气仿佛活了过来,激烈地撞击着雪山气孔。
    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紧守住灵慧,压制着气流的速度,那气竟然有将雪山气孔撑爆的趋势。
    三个人远离气旋的中心,毒王看着虚渊,“他到底是什么人?”
    就连一直看不起夕遥的顾小顾,此时也满是讶然之色。
    “大陆之外的人。”
    虚渊并不想说得过于透彻,仙族本来就很神秘,就算讲给他们听,或许也难以理解。
    “隐世世家的弟子。”
    跟于沧海一样,凡是解释不了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隐士世家,毕竟隐士世家没有蓬莱仙族那么遥远与不可知。
    “师弟,不要玩什么花样,这一次,你决然逃不掉的。”
    药王优雅地坐在辕座上,风将他的头发吹过脸庞,却吹不散眉宇之前潜藏的阴冷。
    “剑圣,等他醒过来后,让他替你把千机毒解了。你若恢复功力,他们便奈何不得你。我与他早就该了断了,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师父。”顾小顾担忧地望着毒王,拉着他的衣袖。
    毒王拍了拍他的头顶,“小顾,你是一个好孩子,剑圣,拜托你一件事,如若我出了意外,替我照顾好小顾,行不行。”顾小顾的泪水止不住流下来,虚渊只是点了点头。不必说的那么多,真正言出必践的人,哪怕只是轻轻地颔首,就会不予余力地去办。放在口中,永远没有放在心上来得实在。
    毒王挣脱顾小顾的手,朝着马车走去,朝着那个宿命敌人走去,朝着多年来无言的心痛走去。
    “你说师父他有没有事?”
    “这是他必须去的。”虚渊没有欺骗顾小顾,只是说出了毒王此时的心境。被吸走的,只是蛊虫本身,他的体内依旧有着绝情蛊毒。对方有备而来,他的胜算确实不大,况且还有司命部的人预知一切。
    顾小顾开始往外走,他想去帮一帮他的师父。
    “回来。”虚渊从未有过的严厉喝止,令他止住了脚步。
    “别去让他分心。”看着他哭花了的面庞,虚渊明白,顾小顾确实是个好孩子。
    “过来。”他将诛邪剑从背上取下,双手平举,等待顾小顾接剑。
    顾小顾擦了擦泪水,有些不敢相信,“你把它给我。”
    “是暂时借给你,呆会若是有什么状况,你也有应对的能力。不能干等夕遥,我也该搏一搏。”虚渊原地坐下,双手平举于胸前,开始压制千机毒,力求将其*到一处。
    
   

第二十六章 蛊
    药王看着迎面走来的毒王,戏谑地道,“剑圣虚渊,自身难保,你还指望他能够帮到你。等我送走了你,也会将他的头颅带走。”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毒王看着他手中那株七叶腐心草,笑了笑,“我所用的毒,需要这株草,师兄可愿割爱。”
    药王并不在乎,将草抛给他,“别以为有了它,就能解了绝情蛊的毒,不信可以试试,吃下它,或许根本不用我动手”
    “师兄,这些年,你一定每天都会对着它吧。”
    “没错,每当我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你的痛苦,我就会觉得痛快。”
    “那样就能忘记自己的痛苦,不是吗?”毒王拆穿了他的一切,是的,只有看着别人的痛苦,他才能忘记自己的痛苦。只有别人比他更痛,他才会觉得自己的痛微不足道,甚至彻底忘记自己的痛。
    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见不得别人的好,从而霍乱天下。
    他干净的脸庞被毒王贴上了最脏的泥,而那些泥是自己亲手送到对方的手中。
    小师妹是自私,自私到污蔑了他。
    但是他的老师,一直很公正,甚至不偏帮自己的女儿,让她去司律部自首。
    促使他不顾一切的,源自他的狭隘。那样一个女人,根本不值得爱,就是因为已爱,所以变得疯狂,偏执。
    “若是小师妹爱的是你,你会不会坦然地接受一切。是的,你会,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小师妹如此,你也不例外。但你的自私不能成为杀害老师一家的借口,因为不是老师,我们早就不存在,你可以报仇,但却绝不能忘恩。”
    是的,人活着不能忘恩,所以他也会痛,他的痛不是为了小师妹,而是午夜轮回时,出现在梦中,慈祥教导他的老人。
    药王努力将那些影像甩开,“你以为这样就能够乱了我的心,那就大错特错。”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瓶子,猛地拔开,“这便是绝情蛊的母蛊,有它的牵引,你心中的蛊虫就会乱窜,彻底毁掉你。”
    毒王开始抽搐,蛊虫虽然死亡,但是体内的蛊毒还是受到了影响,开始在身体中肆虐,破坏他的五脏六腑。
    药王畅快地哈哈大笑,“你将会被蛊虫生生吞噬心脉而死,怎么样,痛吧,痛不欲生。”
    毒王蜷缩着躺在地上,将七叶腐心草吞下。
    “你以为,腐心草能够抗衡绝情蛊,简直异想天开,那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毒王果然痛得更加厉害,他的牙关打颤,却怜悯地看着他,“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你的心。”
    药王突然捂住胸口,一只手紧紧抓住车沿,面色煞白,“你下了什么毒?”
    “错了,我没有下毒,毒是你自己下的。”
    听起来那么的荒谬,自己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毒。
    “心痛难忍,一点一点失去知觉,慢慢被腐蚀麻痹,你该知道是什么毒。”
    药王当然知道是什么毒,“你何时给我下了腐心蛊毒。”
    他的心更加痛,竟然扶不住车沿,摔落路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你给我下绝情蛊的时候,就给自己也下了腐心蛊。”
    在毒害别人的时候,也毒害了自己,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谈,但药王却有了些眉目。
    “是七叶腐心草。”
    “是的,腐心蛊就是来自于七叶腐心草。”
    “我明白了,常年接触腐心草,腐心蛊便潜入我的身体,若是腐心草死亡,那么腐心蛊就会彻底爆发,我亲手将自己的命交给了你。”
    “很公平,不是嘛,你毁了绝情蛊母,我毁了腐心草,我们互相毁了对方。”
    在地上疼痛难忍的两个人,竟然笑了起来。
    “你说没有小师妹,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会成为有名的毒医,而不是毒王、毒魔。”
    “我想我会去浮空城,成为天毅皇室首席药师。”
    “天毅皇室可不需要你,他们有大司命。”
    大司命虽然不是医者,却能改换命运、预言过往。
    药王很是不甘,“是小师妹毁了我。”
    见师兄还是执迷不悟,毒王叹道,“是我们自己毁了自己。”
    “不,是我毁了你。”药王终于承认他毁了毒王的一生。
    “从我醉酒离开的时候,便自己毁了自己。”
    若是爱一个人,不表白,怎么知道对方的心意。他以为她会喜欢飘然的大师兄,他以为她会喜欢文质彬彬的周时,他以为她不喜欢木讷的自己,一切都是他所以为的,所臆想的。如果能够听一听她的想法,拒绝或者接受,那么结局就不会那么凄凉。
    她为了他,毒死了即将成为夫君的周时;她为他,冤枉了一直敬爱的大师兄;她为他,默默地写了很多自白。
    而他呢,他选择酩酊大醉,他选择自我放弃,他选择远走江湖。
    呆子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的,其实是你。
    我一直在等,等你说爱我。
    等到春去秋来,等到花谢花开,但你依然没有。
    难道真要我等到圣塔倾倒,心湖干涸,才能听到那一句海誓山盟。
    我为你,已然不顾一切,我已经等不了了。
    周家迎亲的队伍来了。
    看着那些话,他不能不痛,不能不恨。
    他发了疯地寻找药王,药王却如同消失了一般。
    直到有一天,他中了蛊,绝情的蛊,他才发现,原来大师兄一直在暗中注视他的一切。
    是的,如药王所愿,他的心很痛,痛得恨不得挖去自己的心。但只要药王活着,他就不会死。
    当有一天,有人用七叶腐心草引他对付剑圣的时候,他就知道,药王会出现。他也知道,只要药王带着七叶腐心草,他就有机会让其尝到自己亲手中下的毒。
    药王的气息渐渐微弱,口中喃喃细语,“怎么会,司命官也会算错,怎么会?”
    毒王显然给不了他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司命官究竟给药王批了什么命,又有什么样的变动。
    “师兄,你先走一步,我呆会就过来陪你。”
    “小顾,过来,小顾。”他的声音非常微弱,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散。
    顾小顾一直盯着马车,看见两个人都倒在地上,也不敢贸然过去。
    虚渊睁开眼睛,显得很疲累,“他叫你过去,去吧。”
    顾小顾急冲冲地往外面跑去,“师父,你怎么样了,师父。”
    他的眼泪打湿了脸庞,毒王的身体大部分都开始溃烂,面呈黑紫色。
    毒王看了看小顾放在路边的长剑,放心的点了点头,”小顾,在天府城见你的时候,哪怕你只是一个小乞丐,我也觉得你会有很了不起的将来,到了今天,我终于知道,那种感觉来自何处。”
    “小顾哪里了不起了,以前是个乞丐,现在也没学什么本事,只会配些杂七杂八的药。“顾小顾很清楚自己。
    毒王显得有些黯然,”师父这些年自身难保,也没有好好教导你,确实是师父的不对。师父就是想再教你,恐怕也不行了。“毒王在交代遗言,腐心草和绝情毒彻底摧毁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师父,你不会有事的,徒儿还等着你教我最厉害的毒术呢。”
    “那只是小道,以后你要认真学习,师父会在冥渊的那一头祝福你。”
    毒王看了看已然气绝的药王,叹了口气,“我们都是中了情的蛊,小师妹如此,你如此,我也如此。”
    天下间最厉害的蛊,不是绝情蛊,也不是腐心蛊,而是情蛊。
    “师父,师父,师父。”
    顾小顾泪如泉涌。
    一间古朴的书房里,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吐出一口血,面色惨然。
    “药王死了。”
    另一个儒雅的男子满是不可置信之色,“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推断错。”
    他顺了口气,脸色凝重,“有两种可能,第一、有同行干预了,若是如此,对方的实力实在强大,我竟然一点感应都没有。第二、有不在星辰轨迹中的人参与了,那就更加可怕,因为跳出了宿命轮回。”
    “跳出宿命,不可能,就连大司命都没有跳出命运轮回吧。”
    司命官指了指头顶,“那里有。”
    “我还是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你说对方究竟是什么层级的。”
    天毅王朝六大部门,只有司命部的人最少。能够进入司命的,生来便与众不同,对星辰运行必须有所感应。随着系统的学习,司命部分为五个层级,初立、不惑、知命、耳顺、从欲。
    “至少比我高一个层次。”
    “知命境,那会是谁,天毅朝就十几个而已。”知命境的司命地位尊崇,很少有人能够招揽,不惑境界的司命官就让王侯公爵奉若上宾,更何况知命境的司命官。
    “不一定,东碧占星楼里的那些人,也是以天命五境为基础划分。”
    “真是有趣,东碧不漏阁来插了一手,竟然还潜藏占星楼的占星师。他们这是为了什么,那柄诛邪剑?”
    蓝袍男子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小看剑圣门下,能够存世近三千年,当然有足够的底蕴。”
    “蝠王大概已经到了吧,就让他去试出这些人的斤两。”
    他们或许不知道,那个扰乱一切的,乃是夕遥,而此时,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甚至可以说,很弱小。
    
   

第二十七章 故友
    “小顾。”
    虚渊轻声叫着,这个犹自哭泣的孩子。在十五六岁的年纪,或许显得很叛逆,与世界格格不入,但是内心很是脆弱,极易定格最终的性格。
    “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不该离开,不该没有等你回来,不该跑到外面来。”
    虚渊拍打他的肩膀,“小顾,他走的很安详,没有一丝遗憾。坚强一点,接下来,我们将面临更大的困难,怕么?”
    小顾擦了擦脏兮兮的脸,“不怕。”
    “尘归尘,土归土,将他们埋了吧。“小顾找了找,没有找到什么利器。
    ”就用它。“小顾拿起剑,开始挖坑,诛邪剑在他的手中,只不过是锋利的利器而已。
    ”不行,给我吧,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了,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他们快来了。“诛邪剑发出森白的光芒,劈出一道沟壑,小顾将毒王的尸体放入其中。
    ”将他也放进去吧。“虚渊指了指药王,顾小顾满脸的不愿意,“就是他害死了师父,不毁坏他的尸体,就已经够大度了。”
    “小顾,他们的仇怨在闭眼的那一刻就已经解了。你要记住,消弭仇恨,比制造仇恨更加困难,也更为难得,一个人的心,绝不能被仇恨所束缚。”
    小顾虽然不理解,还是听从虚渊的话,将药王并排放入坑中。
    挥剑埋葬二人,虚渊持剑的手有些颤抖,那好不容易*入一角的毒素又肆掠地蔓向丹田。
    “虚渊,虚渊,通了,通了。”
    夕遥大声嚷嚷地从林中跑出来,“毒王呢,他可真够意思,我要好谢谢他。”
    “不用了,他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冥渊。”人死之后,魂灵会进入冥渊,转生到另外一个地方。所以碧野中人死了,也委婉地说成“走了,走去冥渊了”。
    “怎么会?”
    虚渊并不打算说明白,一旁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顾小顾,又开始愁上面容。
    “通了多少孔?”
    “十孔。”
    三十六孔,通了十孔,已接近三分之一。
    “那你再试试术法。”
    夕遥点了点头,灵慧开始引动雪山气海,雪山气海过滤的气散逸全身,引动周遭空气中的气,开始形成术法。
    天空中,细雨迷蒙,而雨不过一丈之远。
    夕遥颓然地收手,“还是不行,要知道,以前落雨之剑滴入海中,能够溅起十丈高的巨浪。”
    顾小顾第二次震惊了,第一次一盆水,第二次一场雨,完全让他难以理解。“你是修者?”
    碧野有江湖,有庙堂,也有修士。修士所修炼的术法,在凡人眼中就是神迹。而仙族,便是顶级的修士。
    虚渊点了点头,“是的,修士,我也是修士。”
    剑圣门下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剑客,御剑之术便是修士的能力。只是行走江湖之中,一般不会显露,修士都不喜欢招摇,只会默默修炼。
    “上车,你的能力还是不行,不要说修士,就是顶尖的江湖高手,你也难以应付。小顾,你驾车,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个歇脚的地方。夕遥,你替我吸出千机毒。”
    马车重新启程,一路向前。
    道路的另一头,一个小姑娘嘟哝着嘴,“叔叔,你说咱们不好好呆在天府城,没事儿跑到这穷山僻壤来干什么。”
    “就你话多,有个朋友,有点麻烦,来帮帮忙。”
    小姑娘顿时来了兴趣,“叔叔,谁啊,大和尚、玲音姑姑、还是宁易伯伯?”
    “都不是。”
    小姑娘转动眼珠子,露出苦脸,“那还有谁呢,叔叔你的朋友就那么几个。难道那只臭蝙蝠,就是来对付朋友的,难怪你将他困了起来。”
    他笑了笑,“咱们家轻轻真聪明,没错,怕的是我那位朋友遭了暗算,不然十个臭蝙蝠也不是他的对手。”
    “谁那么厉害?”
    “虚渊。”
    “剑圣虚渊,”陆轻轻娇呼出,“临天山剑圣门的剑圣虚渊?”
    “没错。”
    “叔叔,你怎么认识他的?”
    陆咏并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问道,”咱们符师最基础的是什么?“”当然是字了,写不了好的字,如何能够写出厉害的符篆。“”那么,最厉害的字是什么体?“天下的字有很多字体,但是有一种被称为天下第一字,”临天体,可是叔叔,临天石台不是被分为好几块,早已经不在临天山了么。”
    “那不过是世间的传言罢了,你想一想呀,初代剑圣怀星和青莲仙是至交好友,临天石台上的临天体又关系到剑圣们至高剑诀《九落》,他可能让其流落他方么。”
    “不会,可是叔叔,为什么还是有临天碎石存在呢,我在宁易伯伯家都见到过一块?”
    “那你有什么体会?”
    陆轻轻想了想,“感觉很是锋锐,好像要贯穿苍穹。”
    陆咏更加确定,“那就对了,青莲仙人当时饮酒,兴致高雅,怎么会有锋锐之气,有也应该是天地交融,圆润通透吧。”
    “那碎天石上的字是谁的,难道是怀星剑圣模仿的。”
    陆咏点了点头,陆轻轻确实聪明,而且很灵动,适合修行符篆。
    “叔叔,你是在临天山见到剑圣的么。”
    陆咏想起多年前,就微微一笑,而那个时候的虚渊,才刚刚从师父手中接过诛邪剑,掌管临天山剑圣一门。
    符篆一道,讲究圆润通透,而碧野最圆融通透的地方,莫过于当年青莲仙饮酒于临天山,舞剑于月辉幽光之下。于是他模仿先贤,带上美酒,决定在临天台上对月独酌,感受那份难得的意境。
    临天山的月很圆,酒很美,望着月辉下辽阔的森林,从断崖外吹来的风拂过脸颊,只感觉不似人间,飘飘然如在风中飞翔。
    就是这么优美的意境,却被一个声音陡然打断。
    “你这人好没道理,一个人跑到临天山来喝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相见即是有缘,你难道不打算请我喝酒。”
    陆咏自然没好脸色,“你若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地上那么多酒,虚渊偏偏看上了他手里的那一坛,竟笑吟吟地走过来。
    陆咏托着酒坛闪躲,虚渊开始抢夺。两人脚下没动,手中眨眼之间已经交手了十几回合,那酒坛陡然坠下。
    却被虚渊的脚勾起,入了他的手中,满饮一口,“好酒。”
    “酒虽好,人却不好。”
    “这月辉如水,清风徐徐,如此美酒,真是人生之幸事。可惜的是,我们却学不来青莲仙人,人家是一杯一杯慢饮,我们却是牛饮。”
    不一会儿,半坛酒便被饮光,将酒坛抛入断崖,“你听,就连这声音都不同。”
    时光流逝,哪里去寻找一模一样的意境。这时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事。
    陆咏见虚渊说的在理,也渐渐释然,坐在临天台上,一口一口饮着酒。
    “师父说,只有忘,才会新生。但是要忘记,真的很难,你有忘记一个人,忘记一段事情的经历么?“喝醉的虚渊,话很多。
    “那要看该不该忘,想不想忘。如果该忘,就义无反顾的忘,如果想忘,就彻彻底底的忘。”
    “我问你有没有忘记过一个人,你怎么给我讲起道理来了。”
    “没有特别的想要忘记一个人,我只是想永远记住一个人。记住了,只要想起,我就会觉得愉悦。”
    虚渊打了个酒嗝,“那只要想起,就会觉得痛苦,那该怎么办?”
    陆咏笑了笑,“只要不奢望,那就不会觉得痛苦,恰恰我是一个从来不会过多奢望的一个人。”
    “师父说,虚,一切都虚的,看来真的是虚幻的。”
    虚渊说的很隐晦,陆咏猜不出内情,只是陪着他喝酒。
    第二日,两个酩酊大醉的人同时醒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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