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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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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铛有缺,它所发出的声音,也带有独特的颤音。而这种声音是绝难模拟出来的,天下再没有第二铃铛能发出这般有缺的声响。那个铃铛是从天音寺的藏经楼上摘下来的,与其他铃铛格格不入,所以被摘下。
    到得现在,西碧的佛教已经渐渐传至中碧大陆。中碧人虽很少信仰佛教,但也不再视其为邪端排斥。中碧人更信奉皇朝帝王,是昊日的忠实信徒。
    佛教自西碧起源,传至北碧、东碧、南碧,却独独攻不进碧野大陆的中心。小西天,大雷音寺庙乃是西碧佛教的圣地,而南碧的迦叶寺、北碧的烂陀寺、东碧的少林寺庙,皆是赫赫有名。
    在中碧的外围,天断山脉中,有一座天音寺,肩负着向中碧传法的重任,虽举步维艰,却从未轻言放弃。
    那一个案子,却恰恰牵扯到了天音寺。
    “至善大师,难道要包庇罪徒。”
    “阿弥陀佛。”至善大师挥手,藏经楼屋檐上的风铃更加脆响。
    一个不一样的风铃被至善大师抓在手中,“若是持身不正,虽能蒙蔽一时,却终将被揭破。正如这个铃铛,既然变了样子,就跟其他铃铛相背离,不如舍弃。”
    至善大师给出了答复,不会包庇凶徒,哪怕他是天音寺有史以来,悟性最高的弟子。
    紫陌却将那丢弃的铃铛捡了回来,“大师,即便它不合群,也该有其存在的价值。你看,这声音不是挺好听么。”
    残缺的铃铛发出破损的声音,乃是经历岁月风霜所改,天底下还真就找不出跟这一模一样的声音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一样的风铃(下)
    所以,虚渊只一听,便听出来了。那铃铛一般都挂在紫陌的腰畔,发出独特的脆响。他听得多了,便铭记于心。
    只是后来,当突然醒悟,蓦然回首的时候,伊人不在,徒然留下悔恨。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完美无缺的,即便是缺失了的,也该有他存在的价值。你瞧这铃铛,这残缺的一角,却让它的声音更加悠长,那破损的音符更更加悦耳。
    紫陌花开,开于陌上,紫色耀眼,却又居于平地而绽放。紫陌便如同一朵最美的紫陌花,于平凡中彰显别样的光彩。
    天泣山下,浩瀚如烟,迷雾重叠,别说一个小小的铃铛,就算是一个人,也很难找的。他找了,找遍整个山谷,山谷中只有枯骨,没有其他。山谷间飞驰着食肉鸟类,所以此地尽是骨头。
    紫陌若是死了,恐怕连具完整的尸身都没有,他又如何能够从骸骨中辨别出有没有紫陌。
    他并未放弃,完成剑圣试炼时,没走过一地,都会寻找,只要紫陌出现,他就必然能够认出她。他自问,已经对她十分熟悉了。只是,整整七年了,紫陌依旧未出现,他的心里也生出,紫陌难道真的已经走了。
    但是,那个细小的铃铛,却让他几近死亡的心,又活了过来。
    铃铛比人更难找到,因为体积的小,所以难寻。但也比人相对容易找到,人会腐朽成为枯骨,而铃铛,却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才能够生锈腐化。当然也不排除,紫陌还活着。但若紫陌活着,铃铛又怎会在陌芷心手里。紫陌将铃铛看成宝贝,绝不会轻易交给别人。
    这一声铃响,彻底乱了他的心。
    “她既然已经死了,那铃铛怎么来的?”
    陌芷心道,“谁都知道她坠下了天泣山,这铃铛自然也是在天泣山下找到的。”
    虚渊冷然道,“不可能,我仔细搜寻过山谷每一寸地方,这铃铛,不可能在天泣山下的山谷里。”
    “我还以为,不漏渊自此入了剑圣门,便断绝红尘俗世,谁曾想,你对一个助理还念念不忘。”
    虚渊斩钉截铁道,“铃铛究竟从何而来。”
    陌芷心复又坐下,“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摘去我的面纱,我便告诉你关于她的消息。”
    陌芷心执意要虚渊亲手揭掉面纱,誓言因他而成,也将因他而终结。
    一代剑圣,什么离奇的东西,和危险没有遇到过。但就是在这尺寸面纱之间,露了怯意,那面纱就仿佛重于千斤。
    他的迟疑激怒了陌芷心,冷然道,“你若是不揭开我的面纱,便永远也休想见到她。”
    仿佛终于有勇气去揭开那层面纱,抬起面纱,慢慢往上卷,那白皙的无瑕的下巴慢慢展现。只要这层面纱掀去,司骑部名闻中碧的大小姐,就将彻底露出真容。那样胆大的女子,又该有这怎样一副容颜,在场的人都不禁好奇。
    但没能如愿,面纱掀动一角,却再次颓然的放下。虚渊生出手掌,“铃铛拿来,别*我动手。”
    隐匿人群的夕遥皱眉,实在不明白虚渊究竟闹得哪一出,不过一层薄薄的面纱,或许轻轻捻动手指,便能将其掀起。虚渊的眉头皱的比夕遥还要厉害,又颓然放下,那面纱,果然有千万斤中。
    已经七年了,即便紫陌还活着,那也该是物是人非了吧。
    若不是物是人非,世事无常,她又怎么可能将铃铛交给陌芷心。
    若说陌芷心对紫陌不利,夺了铃铛,他就更觉不可能。在这七年无休止的追逐中,他对陌芷心已是十分了解。这位司骑部的小姐,坚韧、坚强、豪爽、仗义而行,心底纯善。
    其实他们早已经熟识,他不止一次救过她。都连在危机四伏的云重鬼渊里,他背着昏迷的她,一路杀出重围。哪怕正面受了无数伤,却未让后背的她,受到一丁点的损伤。
    “你放我下来,你不是一直讨厌我的么,你这样背着我,我们都逃不出去。”
    虚渊不发一言,只是埋头前行,诛邪剑争鸣,守护身旁。
    “你不是要找紫陌么,她一直在等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所以你还是放下我,赶紧逃生去吧。”
    虚渊仍旧没有放下她,多年所逃避的人,在生死之间,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手。
    他终于熬到白辛之的到来,老头虽说不顾他的死活,那不过是口头上的鞭策,在真正的生死间,又岂能置之不理。
    “这一次,我救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纠缠我。”
    陌芷心固执地摇头,“你的后背真温暖,我情愿一辈子都不下来。你放心吧,终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等你想通的时候。”
    “你这人还将不讲理。”
    “不是说女子与小人般难养么,无理闹上三分都是常事,更何况我的理由正大光明,只是你不明白罢了。”
    虚渊确实不理解,陌芷心所谓的正大光明是怎么一种说法。
    很多东西,都在云里雾里懵懂未知。等云雾散尽,又确实是另一种光景。
    “怎么,放下了,只要铃铛作为怀念,就不想再见她一面。”
    虚渊长叹,“七年了,时间已将一切都改变,还强求什么,能够曾经拥有,便足够。”
    陌芷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声音都有些扭曲,“天地无情,你便以为人也如此么。你真是幸福啊,有两个人,都为你苦苦等待了这么些年。告诉你,紫陌不仅没变,还让我带你去找它,而这铃铛便是给我的信物。”
    虚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的都是真的。”
    “从天泣山坠下,虽然侥幸逃得一命,但也受了极大的创伤。她已不能够远行,托我来寻你。你是去见她,还是跟这个女人成亲,一切都随你。自从云重鬼渊一别,你对我更加疏离,我想要告诉你这个消息都不能。”
    陌芷心说完,便起身离开。
    走至门口,回头道,“他的时日无多,即将远行,想见你最后一面,话已带到,我已不亏欠你。”
    能将情敌的消息带至,也真是够仁至义尽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谁敢拦(上)
    虚渊箭步追了出去,却被彭昂所阻。
    “让开。”
    彭昂冷眼喝道,“你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当然是大喜的日子,整个都管府都在为此而忙碌。但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很多人都是因忙碌而忙碌,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场婚礼,越来越向一场闹剧,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新娘再一次愤然将红盖头,丢弃,抖手便是一把银针,朝着新郎激射而出,霎时如同漫天飞雨。
    新娘已经第二次掀掉红盖头,还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话事情来。
    彭昂原本去阻难虚渊,却眉头深锁,中途转向,挥刀拦截银针。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可靠,但谁能想到,居然*裸的违背吕轻侯的命令。
    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会做出一些疯狂得不可理喻的事情来。杜欣忘不掉后堂时,虚渊的眼神,那种眼神让她通体冰凉,心生绝望。而恰恰此时,就是虚渊最虚弱地时候。一旦天机毒的毒药解除,诛邪剑在手,谁能制得住他。
    吕轻侯想看清四不漏之间互相厮杀,八年前,因为慕渊的假死,不漏风、不漏云、不漏雨远走东碧,成立不漏阁。
    自吕相自杀那一刻起,吕轻侯便发誓,要所有*迫他父亲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天机毒渗透于丹田,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半月追魂刀仓促之下,也没能全部拦截住银针,三两根银针突破防线,刺进虚渊的后背。
    他原来疾驰的背影,陡然停了下来,望着门外,嘴唇微张,却什么也呼喊不出。他眉头皱起,甚至整张脸都有些扭曲,手臂伸向前方,眼睛瞬间迷离。
    吕轻侯的脸色铁青,“杜欣,你敢乱来。”
    杜欣冷笑,“吕公子,在追杀他开始,便已不死不休。你这般算计,难道就不怕有什么变故。那白老头,之所以放任不管,恐怕是借此来让其参透心中执念,得到升华。好不容易,将其削弱到这般地步,不杀他,更待何时。”
    就连李都管都附和,“吕公子,她所言不虚。一个剑圣都很难对付了,若是他再突破,我们怎能制得住他。”
    要知道,剑圣门的老剑圣,可是与天杞帝同归于尽,其战力通天彻地,不可揣度。
    吕轻侯面色更加阴寒,“我的事,不用你管,彭昂,他怎么样了。”
    虚渊栽倒于地板上,人事不省。彭昂将其翻身过来,面色发黑,嘴唇发紫。
    “针上有毒。”
    “解药拿出来。”
    杜欣冷笑,“我的独门暗器,江湖的人都该知道,没有解药。”
    素手毒心,这一手黄蜂尾后阵,毒入肌肤,无药可解。纵使去寻天下名医,此时也万万来不及了。
    夕遥在虚渊中针后,从仆役的人群里窜出来,快速将双手抵在他的后背。肉眼可见的黑线被慢慢导引过他的手掌,进入他的身体。虚渊总算开始踹息,如同拉风箱一般,万般吃力。
    “快,叫她回来,我要见紫陌。”
    这个人,想来,便是与虚渊纠葛不清的,司律部大小姐,陌芷心。紫陌是谁,倒是无人知道。为虚渊所牵念的人,在中碧居然籍籍无名。
    夕遥张开口,似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见音波挡开空气涟漪,扩散开去。
    声音跳跃,凝而不发,可传至千里之外,呼之千里传音之术,这种声音,总能够将要说的话带个对方,除非音波在空间中消弭掉,否则,会一直等待。
    所有人的精力都注意在夕遥和虚渊身上,似乎忘却了,此地还有一个危险的存在。
    细针射出,直奔夕遥而来。这一次,彭昂不仅没拦,还有些幸灾乐祸。
    夕遥的诡异,以及屡次破坏他们的行动,这让他极为忌恨。
    既然虚渊暂时死不掉,便不算违背吕轻侯的意见。这小子,死于不死,与人何干。
    针径自扎入夕遥身体,他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雪山气海又开始骚动,气旋开始旋转,奔着气孔而去。
    夕遥的脸色紧紧变黑一瞬间,就开始转白,毒药渐渐被吸纳进雪山气海。
    李都管惊呼出声,“万毒不侵之体。”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吞食的天地灵药,便可百毒不侵。修真有成,凡世间的毒药,便没有任何威胁。但天地至极,也有更为猛烈的毒药,能够消亡修者身体和灵识。
    杜欣很是恼怒,持着匕首向着夕遥杀来。
    彭昂将虚渊抢了过来,然后抱着手臂,看好戏。他深知,这小子也就是诡异一点,但武艺平平。
    短匕刺在夕遥的身上,溅射出一窜窜火花。
    众人皆是震惊,然后眼冒金光,这般轻薄的袍子,居然有这么强力的防御,堪比天蚕宝甲,仙丝羽衣。
    人当然不可能全身躲在袍子之下,能够全部缩进去的,那叫乌龟,夕遥当然不是乌龟。所以他的脖子,被杜欣阴鸷的眼睛注视着。
    忍受着体内翻江倒海的奔涌,防备杜欣手里的匕首。爷爷并没有告诉他,蓬莱人,被斩断头颅后,是否能活。
    但无论能不能活,都不愿被人斩断了头颅,做个无头鬼。
    周围虎视眈眈的人比比皆是,彭昂的半月追魂刀,在这青天白日下,斩向夕遥。若是普通人,只怕已被拦腰斩断。撞断了好几张桌椅,倒在大堂角落里。
    半月追魂刀入手,彭昂眼中光芒更加炽热,这件袍子,防御力很是惊人。
    虚渊已有些嘶声竭力,“吕轻侯,你若敢动他,我们便是不死不休。”
    吕轻侯不以为意,“我们本就不死不休?”
    虚渊无比肃穆,“七年前,我欠吕相的便已经还清了。你心里不畅,要寻我麻烦,我不计较。但你今日若让他身死,我以剑圣门第二十代剑圣起誓,必将让你们一个个都鸡犬不留。”
    “说的不错,当年他欠吕相的,早已经还清了。吕轻侯,若不是看在吕相的面子上,你的这般胡作非为,便可以让你死伤千百回都不为过。”
    质问声从门外传来,那一袭白衣,复又返回。
    
   

第一百七十四章 谁敢拦(下)
    吕轻侯脸色煞白,有些痛苦得响起前尘往事。
    面前的这个人,护佑他们母子从浮空城返回滇州老家。其中所遇到的艰难,让他心惊。同样心凉的,居然有那么多杀手,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吕相,可是天下有名的宰相,万家生佛,为天下百姓所敬仰。可是当他倒台之后,却有那么多的人,要斩尽杀绝,连他们孤儿寡母都不放过。以前,年幼的他不懂,直到长大之后,他才明白。天下熙熙皆为利,天下攘攘皆为利,如何能够做到利益均沾,分毫不差。
    吕方闸,救了滇州无数百姓,却损失了乡绅地主的利益,恨吕相的人,绝不在少数。
    当你强大的时候,便无人敢捋虎须。当你衰弱的时候,便人人觉得你可欺,人人都落尽下石。
    不漏渊有些不可自信的看着怀中的男孩。他的眼神让人觉得心疼,仇恨,加上挣扎,可谓五味杂陈。
    胸口已没入的刀柄,让他踉跄退开。这一路浴血,没有死在敌人之手,却死在要保护的孩子手上,何至于可笑。
    “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
    不漏渊再次强调,“我欠吕相的,也已经还清了。”
    吕轻侯茫然地望着颤颤巍巍离开的不漏渊,手足无措,呆若木鸡。
    虚渊有气无力道,“八年前,我便说过,我欠你吕家的,不漏渊全都还清了。我自问,不亏欠吕家一丝一毫,你为何还是要走上复仇这条路。”
    “孩子,你太天真了。他不过是求得心安,这才不遗余力保住你们。若没有四不漏的故意挑衅,你的父亲何至于要自尽。即便他做得再多,也挽回不了你父亲的性命。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欠你吕家的,你的恨也是应当。”
    “可是,岳父大人,不漏渊心口中了刀,早就死了。不漏云、不漏月、不漏雨,这三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温行简笑着摇摇头,“你不仅天真,而且还很幼稚。当年的不漏渊,只是改头换面了而已。以修道者的本事,莫说心口中刀,即便死了的人,也有可能救活。”
    “那不漏渊在哪儿,又是谁。”
    不漏渊被天圣山剑圣门的剑圣看中,收为徒弟,而今便是一代剑圣。他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活得越来越好,轻侯,你就不恨么。
    那些熄灭的仇恨之火,被浇上了一桶油,熊熊燃烧。
    当所谓的恩情,变成彻头彻尾的仇恨;当所有的感激,都化作最浓烈的忌恨。就连吕轻侯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对,还是错。然而,在他的心里,他所有的苦难,便是四不漏所赋予的,这便足够。
    “是的,你欠我吕家的,确实还了。但并不代表,我不复仇。我报仇了,也可以欠你的。我父亲的死,你真以为天真得可以还得清。有些东西,一旦发生了,便是永远也还不清。”
    陌芷心冷哼,“他确实还不了,但这些年所作所为,对你,对这个天下,便已然足够了。”
    陌芷心搀扶起虚渊,有些责备,“我若是你,一剑杀了他,管他是谁?”
    虚渊叹道,“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就决然不能错过第二次。”
    陌芷心不以为然,“错了嘛?那毕竟是事实,不然一代相国,如何能够自尽,他本身都带着悔恨。”
    “那只是一个误会,我们功利之心太重,所以害了他,这些并不能否认。倒是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怎能瞒得住人,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虚渊放开陌芷心的手,咬牙道,“没关系,带我去见紫陌,我要见她。”
    陌芷心有些嫉妒地道,“你果然忘不掉她,那当初,为何了无牵挂,没给一个交代,就去了天圣山。所以啊,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负心汉,总是要等到失去后,才追回莫及。”
    虚渊只得苦笑,当年经历了那一场变故,心乱如麻。若非白辛之的开导,就连如何活下去,都没了头绪,又怎么能照顾到,那细水长流般的温情。当情如山崩地裂,雷霆万钧,其存在性格外强大;而那细水潺潺,温情脉脉,虽隽永,永恒,却极度让人忽略掉。
    陌芷心的爱,来得太过疯狂,所以他要逃。
    紫陌的爱,温婉清新,却错过最美年华,在多年之后,才蓦然想起,想要寻回。
    “她已经嫁作人妇,且生儿育女,你确定还要去见他么?”
    每个人都希望喜欢的人,会执着的等自己。然而时间,会将一切本来的美好,撕裂得支离破碎。八年时光,正值风华正茂,到此时的而立之年。不同到天差地别,山河变色。
    他一直在寻找,一直在祈祷,能在最快的时间,结束那肝肠寸断的思念。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死心。而本该死去的心,却在听见她消息后的一瞬间活过来,然后,又瞬间苍老了下去。
    “我还是不去了吧。”
    虚渊不会多说,只要她还过得好,便已足够。他也像去默默看一眼她,然后安安静静的离开。但既然如此,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看了,或许更加不舍。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相爱的人,分离之后再次相逢,尴尬地问好,然后你好我好,再次擦肩离开。
    吕轻侯等人总算松了口气,既然陌芷心蛊惑不了虚渊,便不会妄动刀兵。
    但陌芷心,本就是要将虚渊带走,岂会随了他们的意思。
    “真是薄情寡义,人家至死都要想着见你一面。你却因为她嫁了人,背弃了你。就从此形如陌路,你可曾说爱过她,可曾给过她承诺,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虚渊的手再次握着陌芷心的手,有些急迫,“什么,你说她,她······”
    陌芷心点头,“你去还是不去?”
    他当然要去,在她说他爱他的时候,他却沉浸在与不漏云的纠葛之中。
    吕轻侯示意,彭昂,李都管等人开始往门口移动,要阻止他们离开。
    陌芷心左手搀扶虚渊,右手三尺青锋在手,厉声喝道,“谁敢拦我。”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黑(上)
    吕轻侯冷笑,“陌芷心,别以为我怕了你。你司骑部厉害,我司丞部也不怕你。”
    “司丞部?哼,小子,大言不惭。靠你那岳父,他吕行简就能代表司丞部?莫说他没有当上大司丞,就算当上了,又能如何?”
    吕轻侯自然反驳,“那凭陌云横,就能号令整个司骑部?”
    陌芷心冷笑,“陌云横或许不行,但你莫要忘了,我陌家还有陌星魂,一声令下,潞州十万精兵,莫不相从。”
    在场之人,莫不变色。陌家统领司骑军,已历四代,而陌星魂这个名字,堪称传奇。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退役了的大司骑,依然健在。当年的星魂兵,名动碧野,让人生畏。
    “你若拦我,便是与我司骑部为敌。”
    一国之兵,无皇帝应允,何人敢轻易调动。吕轻侯自然不信陌芷心的言语,“你一个人,还代表不了司骑部。”
    “我是代表不了司骑部,但是家兄,此时,恐怕已经带着潞州十三骑,自天府城而来。”
    潞州自然不止十三骑,但潞州十三骑,却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陌芷心虽号令不了大军,可要抽调一些高手,轻而易举。卢明自云慈城失败后,去了天府城,却并未因此离去。而是在云慈城,等待帮手。这些消息,吕轻侯自然知道。可是想不到的是,帮手来得如此之快。
    自己所邀请的人,还未汇聚在一起。一旦碰上潞州十三骑,在楼千层不出手的情况下,很难取胜。
    楼千层会出手么,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在修真者的世界里,也有相应的规则,而浮空卫,就是悬在修者头上的那柄刀。
    与虚渊,傅恒之间争斗,乃是修真者之间的恩怨。这是被允许的,若然肆意滥杀凡人,必然会被惩戒。
    只要稍稍了解浮空圣城的人,都知道浮空卫的可怖,可怕。
    陌芷心仗剑而行,回头对着夕遥道,“还不快跟上。”
    屋里发生的一切,她看的清清楚楚,并不是要真正离开,而是要试探出,虚渊对于紫陌有何样的牵挂。
    传说中,女追男,一追八载,而今女主角,就在夕遥的面前,不由得升起了敬意。
    尽管在碧野,陌芷心的所作所为,为人所不解,作为反面教材警示世人。夕遥却是发自内心的仍可,蓬莱人便是那般无拘无束,爱了便爱了,追了便追了,丝毫不计较旁人如何看,如何想。
    杜欣和彭昂,向着门外移动,席英的弓箭已然,李都管面露难色,进退两难,似乎被陌芷心的眼神所迫。
    “放他们走。”
    吕轻侯不得不妥协,陌芷心的确有足够的能量。陌家,有独特的处世方式,他们不拘小节,我行我素。即便陌芷心成为中碧的笑柄,而陌家依旧不遗余力地支持她。
    崛起于微末的陌家人,更加的追求实实在在的东西,很少在乎表面的功夫。这便比任何世家都可怕,世家尚且需要表面虚与委蛇,而陌家,一贯直来直往,无拘无束。
    虚渊只是长叹,“这件事情对我太过重要,我必须随她去。你若心中不满,可以再来找我报仇。”
    吕轻侯皱着眉头,“你已不欠吕家,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慕渊已经死在了无生大牢,且让这些都消失掉。虽然经过温行简的挑拨,但想起那血雨腥风中温暖的怀抱,心中便觉不忍。若不是虚渊,他们能不能安然无恙,尚且未知数,更何谈报仇。
    “当年,不漏月能够从浩瀚的书库里,找到那么一件小小的案子,定是有人可以为之。到后来,我们也追查过这个人,只是他藏得很深,在没有丝毫头绪时。我便入了无生大牢,而他们远遁东碧。所以,你要小心。”
    众人皆讶然,当年沸沸扬扬的“储相案”,四不漏居然当了某人的棋子,而这个人,未免太过可怕了。
    “不漏月是从最近的卷宗查起,而有关储相的卷宗却很快出现在不漏月面前。而这个案子,距那个时候,已经十余载。”
    “即便有人嫁祸,若不是因为他们的功利心,也不至于让我父亲含恨而终。你走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用你*心。”
    陌芷心冷笑,“她都已经嫁作人妇了,你还如此牵念你的老相好。放心吧,四不漏,没那般容易对付。”
    三人离开后,杜欣双眸极度阴冷,“你真这样放了他们?”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杜欣三番五次破坏他的计划,让吕轻侯尤为不耐烦。
    “你当初说,一定会除掉剑圣,所以我才会出手。现在好了,你放过他,可是谁来放过我。”
    “自求多福吧,你若不是怕诛邪剑,何至于要除掉剑圣而后快。我不请你来,你只怕也要杀之而后快。”
    圣手毒心,够毒,够狠。这个世界,比她更毒,更狠的人,大有人在。而这些人,却因为剑圣门除魔卫道的诛邪剑,而通通不在了。她自然也担心,对方会找上她。所以她主动找上门来了。
    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怎么也避不开的。宿命是一个轮回,总会在某个节点,相遇。
    亡命之徒,从来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总会先下手为强,因为他们心狠。
    但没有想到的是,多次能够杀掉剑圣,却因为吕轻侯的欲擒故纵,而白白错失良机。而此刻,他居然放剑圣离开。
    彭昂,李都管,席英都冷眼看着她,若有所异动,必会被三人围攻。而她绝对敌不过三人的围杀,所以他只得含恨而退。剑圣的天机毒未解,她仍有机会,只是陌芷心,很是棘手。
    “公子,就这样让她离开。”
    “我与剑圣的恩怨一笔勾销,却也没有好到化敌为友。他的麻烦,我犯不着替他解决。”
    “那我们下一步如何打算。”
    “通知我们的帮手,前往滇州,全力狙杀四不漏。听说他们一路势如破竹,也该就此止步了。”
    “诺。”
    “多谢李都管的照顾,回浮空城后,某一定替阁下美言。告辞了。”
    李都管也舒了口气,不用与剑圣门和司骑部为敌,实在再好不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黑(下)
    “天黑了!”
    “啊,快看,天黑了!”
    “天狗食日了,必然有大事件发生。”
    “什么天狗食日,你见到黑影了没有,天是一下子就黑掉了。”
    既然没有天狗食日,天怎么会黑?
    陌芷心同样道,“天黑了?”
    虚渊皱着眉头,“是的,天黑了,突然一下就黑了。”
    夕遥预感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那种气息,好像大型术法产生的味道。
    “有人,用法术,将秣陵都变成了黑夜。”
    陌芷心和虚渊勃然变色,互相对视,忧心忡忡,“天下有几人能够做到?”
    虚渊摇了摇头,“我家老头都不行,或许浮空圣塔上的大司命可以。”
    陌芷心摇头,“大司命或可招来漫天星辰,却绝对不能让白昼化作黑夜,这不是完全不同的手段。”
    夕遥突然惊呼,回想起雳扬涣等人关于比邻山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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