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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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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一诺城,便会想到姜若虚。就如同吃饭,就会想到筷子;喝水,就会想到杯子;剔牙,就会想到牙签······一个人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这个代号所蕴含的名声,全都是通过自身后天的拼搏所得来的,这于名字的本身没有丝毫关隘。
    姜若虚之所以能够让一诺城记住,因为他让一诺城活了过来。
    一诺城本来不叫一诺城的。
    一诺城的人本来不是一诺千金的。
    但是因为他,有了一诺城,有了一诺城人的一诺千金。
    谎言之城的人一朝顿悟,涕泪横流,自此不说一句谎话,博得一诺城的美名。
    一诺城,也曾经因为诺言而几度波折。
    刚开始的一诺城,不允许一句谎言,哪怕是玩笑话也不行。有很多人,因为无心之语,而被逐出了一诺城。
    当有一天,一诺城接受了谎言,谎言的度被控制得恰到好处。
    一诺城才真的成为了一诺城,而不是一个偏执的“老夫子”。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比口头上的承诺,更让人觉得暖心,觉得有依靠。”
    这些话虽然是说给张忘萧听的,但夕遥却听得格外用心。他开始认认真真学习碧野的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蓬莱仙岛所没有的。他自己分不清什么是精华,什么是糟粕,就只能凭着本能去区分。
    大长老意味深长的话,毫无疑问能够给人以启迪,教人以智慧,赠人以勇气。
    云麓书院和司命部是必须要反驳的,不反驳,若是让张忘萧入了一诺城,他们便难以得到神幻符。
    “一诺城以信誉并重于天下,历代先哲无不以千金一诺作为处事之最高准则。即便你大长老,也不敢罔顾先祖谕令,违背祖训吧?”
    岑夫子不愧读了大半辈子的书,一发难,便是三纲五常,祖宗之法不可废。
    左星使乘胜追击,“张忘萧,你作为狐仙期间,虽不伤人性命,但仍然掠夺其财物,愚弄世人,便是*裸的欺骗,你可承认。”
    张忘萧双眸黯然,咬牙道,“承认。”
    “你以“狐仙”身份恐吓世人,占据流云道,可有私心?”
    张忘萧再度皱眉,“有,我不想让人知道神幻符,我想得到幻境最深处的那张符纸。”
    “既然如此,你因私利而欺骗世人,虽不害人性命,却掠人钱财,害人倾家荡产,可认罪。”
    张忘萧没有继续低垂头颅,反而将其高高抬起,平视左星使,“我没有。”
    左星使戏谑地笑着,“到得此刻,还不承认,君况,这样的人,你真要收入一诺城?”
    君况嘴角含笑,“楚凡冬,何不听听他如何狡辩?”
    张忘萧慨然道,“前两条罪名我虽承认,但却从未害人倾家荡产。我所掠财物,便在事后,悄悄还给失主。除了玄玉台一次,但玄玉台本就是大盗凌三更所偷,不义之财,取之无碍。”
    楚凡冬问道,“他说的可属实情?”
    胡志道,“确实如此,虽然有很多苦主来状告狐仙,却未有一人倾家荡产,但也从未听闻,苦主上报,收回了丢失的财物。”
    楚凡冬仍旧不信,他拿起手中的星盘,开始以五指拨弄,有繁复的星光闪烁跳跃,而他的整个人就陷入这星光里,被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司命部,能够预测星痕运转,揭示过去,预示未来。凡特大冤案,有天毅皇帝,以及六部大司命推定,便可施展术法,还原过去真相。
    在天毅王朝,凶徒们都掌握着一个度。他们可以胡作非为,鱼肉百姓,但这些必须要在司命部的容忍之下。司命部显然超脱了其余五部,这是一个修者的部门,就如同一把利剑,悬在他们的头顶。
    施术之后的楚凡冬,一言不发。他的乘胜追击完败,张忘萧的所作所为,战胜了他所有的控诉。
    只是夕遥纳闷,“既然你已经将财物还给了他们,他们为何不来衙门销案,反而要继续状告你?”
    胡志替夕遥解惑,“他是将财物悄悄送回,别人也不知道。既然如此,若是狐仙被抓到,就有可能要回额外的一份财物。即使抓不到,也未有什么损失,除非是傻子,才会干这种亏本的买卖。”
    第一、狐仙吓到了他们,即便还回财物,也不会有丝毫感激。
    第二、别人并不知道他拿回了失物,继续状告狐仙,再拿回一份,岂非美哉。
    这就像是,你丢了一锭银子,别人捡一锭银子还给了你。你后来又发现你的银子并没有丢,你从而拥有了两锭银子。这样的事,聪明的人都会乐于接受,只有傻子才会推掉。
    “一诺城都是这样的傻子。”
    有人想走入那座城,有人鄙视那座城。但无论是谁,只要走入了那座城,就会由衷的放松,哪怕刚从惊涛骇浪中穿过,也会因此而平静。
    一诺城不含一丝烟火,如同婴孩的瞳孔,纯净的黑白瞳,分辨善与恶,就像泾水与渭水般分明。
    张忘萧果然没让君况失望,经过司命部左星使推断,真相若何,不用解释。“岑书生,我收他入一诺城,你还有什么异议?”
    岑夫子满是赞扬之色,“这样的人,也的确能够入得了一诺城。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想必经过一诺城的熏陶,很快就会变好。”
    “无忧,赐令牌。”
    君无忧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有些泛白,不知何物打造。“张忘萧,可以愿意以诺言相守,奉诺为生,加入一诺城,至此一诺千金?”
    他实在太疲累了,以为遇见幻字符,就拥有抗衡相王府的力量。才发现,幻境深处的那张符字,睥睨苍生,不带丝毫情感,就连陪着他的“小幻”都要挣扎着逃离。
    一诺城就像是一个家,要拥抱他这个飘离的游子,他又怎么可能不愿意。
    
   

第一百零一章 幻在何方(上)
    “我愿意。”
    有微光自令牌亮起,似在银钩笔画,跃然其上,“张忘萧”三字便铭刻其中。
    岑夫子为此而赞同,颇为欣慰,但对于“幻字符”就此而匿藏,却并不同意。
    “君况,你真要如你所发誓言一般,不去寻找“幻字符”,让神幻姜若虚继续埋藏在云慈群山中,默默无闻?”
    君大长老不为所动,“说一不二,既然不利用他去寻找幻字符,哪怕有再多的遗憾,也不会为此而更改。”
    陆惊卿冷然,“神幻符,必须要找出,严直你怎么看?”
    与陆惊卿一直唱反调的严直,此时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君大长老,你若不让他带我们去寻找神幻符,便是与天下符师为敌。”
    君况并不畏怯,“莫说,天下符师,就是漫天神佛,也休想让我食言而肥。”
    楚凡冬握着手中星盘,凸起的指骨微微用力,“君况,你莫非也想被围攻。刚刚你们三个人围攻我一个,现在,换成我们四个围攻你。”
    君况有些佝偻的身躯突然笔直地挺起,豪言道,“来便来,谁怕谁?”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张忘萧加入一诺城,那么想要行动,就必然绕不过一诺城这位君大长老。
    陆惊卿和严直全身戒备,神幻符他们志在必得。要跨越那道门槛,就必须从神幻符中领悟。
    稳重的只有岑夫子一个人,“你们即便要打,也不能在这里动手,难道想毁了云慈城。”
    刚刚的交手,只是轻轻地试探,若是全力攻击,以命相搏,非打得天崩地裂不可。
    “张忘萧,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君大长老为你拼命。你若是能够得到神幻符,恐怕早就得到。你既然得不到,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去寻找。况且,你若是滞留此地,相州那边,恐怕有更大的麻烦。”
    张忘萧的脸突然变白,相州,确实有他忘不掉的东西。
    一诺城二人不知晓,但傅恒将张忘萧和吕潇潇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下子便击中了他的软肋。
    君无忧担心地问道,“你有什么难处,先前离开的两个人,又是你什么人。”
    君况沉声道,“你既然是一诺城的人,便将实情告诉我们,不说实话,便是瞧不起一诺城。”
    话到了这个份上,便是不吐不快。
    张忘萧,原来不叫张忘萧,叫张旺。
    张家柔云锦的美名,也不是平白无故都获得的。张家每一代家主,都要为柔云锦开辟市场而奔波辛劳。张旺很小便与父亲一起走南闯北,到过南碧宣京、北碧饮雪城、东碧云苍山。
    在天府城中,他遇到了与他同样漂泊的吕潇潇。
    吕家为相州的商人,吕潇潇同样很小的时候便跟兄长一起行商。
    其后,张旺和吕潇潇曾一同去过塞外草原、帕米尔雪山、西子湖······性格相合的两个人互相有了情愫,并约定今生,以期永远相守。
    但现实与梦想隔得入天堑那般遥远。
    吕潇潇说,“我要嫁给相王的儿子了,未来会是王妃,你只是一个商人之子,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士农工商,商人虽有万贯家财,地位却屈居末位。
    那一刻,吕潇潇的决然,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吕潇潇的心同样在滴血,我只有伤你最深,才会让你离开那个漩涡,才能彻底的让你忘记我。
    张旺说,“从今天起,我改名字了,忘萧,忘记你,吕潇潇。”
    张忘萧回到云慈城,闭门不出,全心全意忘掉吕潇潇。
    他生命的轨迹本该与吕潇潇再无一丝瓜葛,然而却始终忘不掉她。
    认识一个人,首先,要看进眼里。然后,记在脑海里。最后,铭刻在心里。铭记在心的人,又怎是那般好忘记的,除非心死了,才会一了百了。
    要忘记一个人,你必须不要让其走入你的心里。或者连脑海里都不让其走进,或者干脆连眼里都不要有其影子。
    张忘萧忘不掉吕潇潇,便迫切地想要见到吕潇潇。
    你是否真如分手时,说的那样,过得很好。如果真的那样好,他便会在黑暗中,默默祝福她,祝她过得更好。
    若是她过得不好呢?
    过得不好,他便会挺身而出,因为他有那个自信,他能让她过得很好。
    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富有,而是因为他有那颗心,铭记于心,永不相忘的心。
    当张忘萧去了相州,简直肺都气炸了,心都痛得无法呼吸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的确是相王世子,可是他已经濒临死亡,这一次婚姻,不过是为了冲喜。
    在婚礼当天,相王世子便魂归天外天。
    人们说她是丧门星,在相王府,受尽了欺负,受尽白眼。
    张忘萧在道观外的树林里悄悄凝视着她,她剪短了青丝,青灯相伴,在月夜下幽幽啜泣。
    张忘萧捏的骨节劈啪作响,只想冲进去,紧紧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膀,将她的委屈尽数倾泻下来。
    但尼姑庵里的眼线,恍若毒蛇一样紧紧监视着。
    他不能冲动,他一冲动,害的便是吕家。
    你若爱一个人,也连带的会爱他的家人。
    吕潇潇的兄长劝他不要冲动,让他在云慈城里等待,他会设法让吕潇潇逃离这个藩篱,去云慈城中寻他。
    吕潇潇和张忘萧,出奇地走了同样的路子。吕潇潇来到云慈城中,也是远远地看着张忘萧,我只希望你忘了我,过得会很好,那样我便别无所求,便可以继续回到那座尼姑庵里,静静过完余生。
    张忘萧已在张府外布了很多眼线,吕潇潇来了,他自然知道。
    “你已经欺骗我一次,难道要不告而别第二次。”
    吕潇潇僵立,哭得梨花带雨。
    张忘萧紧紧拥抱着她,“有没有想我?”
    “想,那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我只是忘不掉你,却没有想你。若是想你,我便去相州找你了。”
    怎么能不想你,怎么没有找过你,只是这些,张忘萧都不能说,他不想让吕潇潇觉得,亏欠了他。
    有些人,确实会爱你,深怕你不知道,一件一件重复给你听。有些人,同样爱你,默默无闻为你做很多事,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
    
   

第一百零二章 幻在何方(下)
    吕潇潇的兄长,以为相王筹备寿礼理由,离开相州,前往云慈山寻找珍兽皮毛。
    吕潇潇女扮男装,以兄长的身份潜逃。他们本就是孪生兄妹,这个计划便得以成功。
    她的兄长,还在那个如同牢笼一般的尼姑庵里,如履薄冰。吕潇潇必须要回去,不得不回去。
    “潇潇,只要我找到幻境最深处的那张符纸,就不惧相王府。到时候把兄长一起接来云慈城,咱们一家人开心快乐,永不分离。”
    吕潇潇在这一年里,成了“错过客栈”的老板娘,帮着张忘萧吓唬路人。
    张忘萧已多次进入幻境之中,却始终拿不出那张金光灿灿,无比耀眼的符纸。
    “你是说,神幻符的确在流云道的幻境中?”
    陆惊卿微微颤抖,金光灿灿,光芒犹如昊日,除了神幻符,没有其他。
    张忘萧点头,“是的,就在“错过客栈”下的山谷中。”
    严直纳闷,“你既然有了这张幻字符,应该能在幻境中不受影响,为何还是拿不出神幻符?”
    张忘萧心有余悸,“那些幻境,仿若身临其境,直叫人无可自拔。若不是这张幻字符,我恐怕永远都出不来了。”
    幻境给予他的,是与吕潇潇一起美满的生活。于塞外牧马放羊,迎着朝阳,纵横驰骋。
    幻字符给了他一副凄艳的容颜,桃花朵朵盛开,却掩不住屋子里嘤嘤的啜泣。
    假的,全是假的,潇潇依旧在相州受苦。
    幻字符催促着他逃离,仿佛在说,“别进去,快走。”
    迷雾的另一头,繁花似锦,氤氲着云气,仿若仙境。他的脚不知不觉朝着里面迈去,吕潇潇微笑着向他伸手,等待他的拥抱,他实在难以拒绝。
    快走、快走。
    幻境变化,又变成了桃花林,月夜里低声的啜泣,就像刀子紧紧切割着他的心,这才是真的,那些都是假的。
    幻字符再次催促,快走,快走。
    张忘萧只得退出来。
    君况道,“想要拿出幻字符,就必须堪破幻境,你们有信心堪破神幻符所制造的幻境么。”
    修道界的佼佼者,均沉默不言,一代传奇神幻大师姜若虚的神幻秘境,何人敢夸下海口能够堪破?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拿出了这张符纸?”
    既然幻境如此厉害,又如何能够从中取出这张符纸,傅恒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张忘萧皱眉道,“因为这张符制造的幻境全都是真实的,真实到让我能够感觉到其中的苦痛。”
    “真幻符?”严直看着陆惊卿,询问道。
    陆惊卿仿佛抓住了什么,“难道,神幻符,是一张组合符?”
    旋即又叹然,“看来,更加难以从幻境中,拿出神幻符了。”
    楚凡冬纳闷,“这又是为何?”
    “不失去真幻符,那么神幻符本身,便很平衡。一旦失掉真幻符,那便更趋于另外的极端。虽然不知道神幻符究竟由多少张幻字符组合而成,但有真必有假,那张假幻符,必然更加趋于极致,想要窥破,谈何容易。”
    夕遥问道,“既然他的符是真幻符,怎么能够构造虚假的幻境。”
    真幻符,只能还原真实的场景,但夕遥亲身体会,在“错过客栈”、流云道、乃至司律大堂上,张忘萧都使用出了虚拟的幻境。
    岑夫子回答夕遥,“柳树的枝条,在没有脱离之前,只是柳树的一部分。但脱落之后,插入土里,反而能长成一株柳树。你倒着插,还可能长成一株倒杨柳。”
    同样的道理,真幻符是神幻符一部分的时候,只能发挥出真幻的幻境。但若是脱离神幻符,就变成**的个体,随着控符者的感悟,可以衍生出很多幻的能力。有些能力神幻符中有,有些,或许神幻符中都不具备。
    “这么说,神幻符便是一颗种子,发出很多芽儿,譬如真幻符,当这些芽儿都开花结果之后,便成了神符?”
    研究者的世界,永远都需要推断。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样才能有新的学问问世。
    陆惊卿皱眉,“倒是领悟了几种雨之特性,只不过全是跛子走路,一高一低。”
    严直同样哀叹,“我也是,倒是陈奇,同时修习三种炎符,且不分高低。我们一直强调要专精一门,若是神符的妙诀,真是组合符的话,那么咱们这些老家伙,迟早要被他所超越。”
    陆惊卿笑道,“不是如此,你也迟早被他超越。”
    人们总是强调,门门皆会,不如一门成为宗师。人的时间和心力有限,不可能一心多用。这种事事皆通,无所不知的人实在太少了,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这个道理。
    但现在,神幻符有可能是组合符。或许只有组合符才能成就神符,这便让陆惊卿和严直有些颓然。若是证实为真,那么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们选着一根主枝条,砍掉其余枝条,长成了参天大树。
    但神符要的不是良好的木材,而是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那就需要去掉主枝条,培养侧枝,只有侧枝多了,才能得出更多果实。
    “能不能让真幻符从新融入神符中去。”
    陆惊卿摇头,“这张符已然有了别的特性,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君况道,“那么,他手里的符,便不是开启幻境的钥匙?”
    陆惊卿点头,君况吩咐张忘萧,“你将幻境地点画出后,无忧陪你去相州,他相州王厉害,我一诺城也不怕他。咱们几个老家伙便去幻境中走走,不见见祖先留的神符,不会死心。”
    陆惊卿嘱咐陆咏,“你和轻轻将钟定带回惊陆山庄,骗得临天石碑后,送轻轻去云麓书院。你们以后习符,要仔细参悟符术的特性,做到齐头并进后,才能收为本命符。你刚领悟本命符,还来的及,我不在,你就代我传授钟定符术知识。”
    岑夫子吩咐傅恒,“你将萧若离带回云麓书院,至于他,随缘吧。”
    傅恒道,“我打算等他一起去,萧捕头,你觉得呢。”
    萧若离苦笑,“我现在还是什么捕头,傅先生,听你的安排。”
    众人商定去处,云慈城司律衙门的大戏宣布落幕。
    但幕布的落下,岂不预示着另一幕的开始。
    陆惊卿,岑夫子,严直,君况,楚凡冬,五人一齐去流云道寻找神幻符。
    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确定,都在嘀咕,幻在何方?
    
   

第一百六十三章 驱逐(上)
    “所以,浮空城,还是沦陷了。”
    “是沦陷了,不过夜族根本没能够在浮空城站稳脚跟。”
    玄夜死后,夜族更是群龙无首,互相猜疑,互相算计。浮空城只是中碧大陆的中心,其根本还是在六州之内。夜族裹足不前,困守浮空城,天晖王朝残余势力便在六州之间趁势而起,隐约组成联军。
    林显忠没有预料错误,只要玄夜一死,夜族便分崩离析,各自为战。他以他的死,换来了中碧大陆反败为胜的机会。
    十夜部族的族长相互商议,一致认为,六地联军不过纤芥之疾,只要除掉云麓书院,便可以稳稳坐稳浮空圣城的宝座。
    但问题来了,谁去攻打云麓书院?
    云麓书院,就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潜伏在云麓山脉中,根本不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少。渺小,强大,还是匪夷所思?
    但夜族从北碧无尽荒原恶劣的天气气候中诞生,一路南下,也厌倦了奔波的日子,起了定居的心思。没有一处,能够比得了中碧大陆的气候宜人,物饶丰富。更简直历史悠久,术法精神,只要彻底占据此处,便可一窥天道,摆脱轮回。
    云麓书院,就像一把利剑悬挂在夜族的头顶。
    要想在中碧立足,云麓书院便不得不除去。十夜部族挑选每族精锐,组成联军三万,攻取桂州,直扑云麓山脉。
    桂州起义军被夜族精锐摧枯拉朽摧毁,桂州陷入夜族通知之中。
    经过短暂休整,联军首领夜枯荣,便下令进入云麓山脉中。他从来不相信,有谁能够超越夜族的术法。在那样恶劣的幻境中,所领悟的术法,威力必然极大。
    在进入云麓山脉中,便听到了稚子朗朗上口的读书声,其音诚诚,溶于自然,让人浑然不觉烦闷。且有洗去铅华,放下屠刀,消磨煞气的作用。
    夜枯荣以利啸声唤醒战士,并嘱咐不要被这些妖术所吓倒。
    他们本就为了血腥而来,怎可就此放下嗜血的杀戮。
    夜枯荣率大军循着读书声搜索而去,却迷失在云麓书院中,仿佛经历了无穷近、无穷远,兜兜转转走了许多地方,许多岁月,许多年华。他仿佛回到了无尽荒原的无尽苍凉,又回到了星辰海冰岩边上遥望漫天星河。
    夜枯荣醒过来后,冷汗直流,他对着小溪边垂钓的白胡子老人杀将而去。一出手,便是最高术法,玄夜十大禁法中的血泪俱焚。中者,其周身血液全部被剥离,最终成为一具干尸。
    他的术法穿过老人,就好像穿过一堵透明的墙。
    老人并没有血泪俱焚,依旧安然闲适地闭目注视小溪中的鱼钩。小溪清晰透明,可见游鱼来往游动。那鱼钩之上,无饵,且直钩,悬浮在水面之上。就算是愿者上钩,这钩也应该在水底吧,这究竟钓的什么鱼。
    但真有鱼自水面跃出,嘴唇亲吻直钩,有点点星光闪过,游鱼意犹未尽地掉入水中,泛起涟漪,心满意足地在水中游荡。
    这哪里是钓鱼,简直是在用灵气钓鱼。修者唯恐灵力不足,灵气不足,怎么可能为单单游鱼,就去耗损灵力。即便食了这灵鱼,也补不回先前损失的灵力,岂不得不偿失。
    夜枯荣亡魂皆冒,到得此刻,才发现,严重小觑了云麓书院。他们带着满身杀气、煞气而来,与老者所在的气场格格不入,仿佛是两个世界,并行不悖,又互不交融。
    老人收起钓竿,轻轻卷着鱼线,连眉头都不抬,不含丝毫烟火气地告诉叶枯荣,又好像是喃喃自语。
    “别小看云麓书院,不履凡尘三千年,也不会因为天晖王朝的覆灭而轻易出世。中碧皇朝负了云麓,而并非云麓负了中碧皇朝。我既为负天下,而天下负我,我还理天下干什么。云麓山脉只有宁和,除去你们虽如若除去一群蚂蚁,但毕竟有血腥。一切有因便有果,有开始便有终结,中碧世俗的事,只有中碧自己去解决。如若再有下一次,你夜族十部当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四字,如同空谷回音,延绵不绝,不断在夜枯荣耳中显现。
    当他从这四字脱离开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云麓山脉的入口处。这让他惶恐万分,战战兢兢。三万夜族精锐,先前所向披靡,一往无前,而此刻,却惶恐不安,胆颤心惊。
    那该有多大的力量,直接挪移三万人出了云麓山脉。又或者,他们并未进山,只是被别人牵引着,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幻境。但无论是哪种,都昭示着,那个老人的可怖可畏。
    这样一个人,如同邻家老翁,籍籍无名,不显山露水时,谁又知道他拥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力量。
    夜枯荣甚至觉得,那双眼睛就在暗处注视着他,只要他的双脚迈入云麓山脉一步,就会永远埋骨在这个地方。
    他带着三万丧了士气的夜族战士,仓惶赶往浮空城。他要告诉十夜部族的族长,他们处心积虑除掉玄夜族长,实在是太多短视。即便夜族攻占了浮空城,斩杀了六部王族的王侯,也依然无法*控中碧大陆。中碧大陆多隐士,你若不惹到他们,他们便过着一如既往的生活。你若招惹了他们,便会给你雷霆一击。
    夜族是时候调整策略了,不能够一直打压中碧人,要示之以恩,如统领自己族人一般对待他们。
    但夜枯荣最终没有回到浮空城,也没将自己的良言苦谏传递给夜族十部的长老会。
    中碧各州起义军联络一起,攻向了浮空城,其中不乏术法高绝的修道者。夜族长老会决定,开启夜族大阵暗黑天幕,一劳永逸,将这些叛乱者全部扫灭。
    夜枯荣到达圣心湖边,便看见圣心湖中心笼罩在茫茫黑暗之中,只隐约可见浮空塔的尖角。暗黑天幕打开,便进出不得。只有等天幕撤下,才能重见天日。
    夜枯荣心生警惕,做了一件保存夜族的决定,他率领三万战士,由桂州前往潞州,并在北碧与中碧的交接处,轩沟驻守。
    
   

第一百六十四章 驱逐(下)
    整座浮空城都笼罩在黑暗之中,连一丝阳光透投射不进来,直入永夜。
    浮空城本就易守难攻,若非六部王族分裂,自相残杀,为夜族所突袭。即便夜族拥有羽翅,能够飞跃万仞天,也难以飞抵浮空城的城头。若非林显忠,连最基本的反击都没有,就被夜族端掉老巢。
    起义军自六州,分为六线,在扫除境内夜族势力后,造大船围攻浮空城。
    一时之间,士气高涨,豪气冲天,这些侵略者,便将在刀锋之下,仓皇逃窜,永劫不复。
    没有羽翅,要上浮空城,便只得借助冥渊穴风之力,走玄梯。所谓玄梯,也不是真的梯子。浮空城建造之时,以垒土覆于其上。而城池边缘,留下六个孔洞。人只要在擎天柱旁,塔上去,便由冥渊之力吹至浮空城,称之为六玄梯。
    夜族只要封闭六梯,并施加封印,起义军便绝难攻上浮空城。
    但夜族十部颇为自大,要以一举之力,覆灭这些反叛者,从而震慑住整个中碧,为接下来的统治奠定基石。所以,并未封闭玄梯,而是在浮空城准备暗黑天幕大阵。
    暗黑天幕大阵一经启动,便伸手不见五指,晦暗如同冥荒,杀机四伏。陷入其中者,便惶恐不安,心生胆怯。
    起义军上得浮空城,便感觉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中。此时,便将寄希望于征辟的术法者。
    在中碧,术法者盛行,平日隐匿于民间,不为人所知。在浮空城司命部大司命殒命,司命部被屠戮殆尽之后。他们依然投入军队中,因为他们深知,来自北碧无尽荒原的夜族,有着这样暴虐血腥的性子。
    术法师们勾连天地,借助自然之力,以期望打破暗黑天幕。夜族人在暗黑天幕里,就像是影子,如鱼得水,不断狙杀起义军的将领和士兵,甚至有些术法者,也逃脱不了被偷袭至死的命运。
    在众人努力之下,终于有一丝星光投射到暗黑天幕之中。这就像是一缕火苗,燎尽一片草原。起义军顿时士气高涨,在星光越来越强之时,起义军奋力反击,给夜族带来极大的伤亡。
    夜族十部族长并未任由劣势扩大,他们发动了斩首行动,携带部族高手亲自执行。首先,杀掉这些术法者,便会让起义军的士兵失去信念;然后,杀掉起义军的军官,便能让他们失去指挥,陷入极大混乱中。
    而混乱,则是取胜的最佳机会,乱中取胜,乱里克敌。敌若乱,可胜之机便大增。
    起义军在这巨大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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