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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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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生大牢的牢房不需要被人记得,因为住的人,都已经死了。
    虚渊,是这几百年来唯一的例外。只因为浮空塔上那个老人发了话,那个老人说的话,很少有人违背。
    但虚渊这件事,很多人质疑了,大司律、大司丞、大司吏,六部中的三部为此感到怀疑。
    传话的司命官,只说了一句话,“大司命说,各位真的想知道那残酷的真相么?”
    大司律、大司丞、大司吏同时默然,真相往往残酷的让人不敢去揭示。
    虽同为六部最高统领,但是这位历经三朝的大司命,稳稳地居于众人之上。
    大司命说,慕渊可活。
    于是乎,慕渊活了,旋即又死了,活着的是剑圣虚渊。
    慕渊进入无生大牢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司律部的记载中,也确实死了。
    司律部七杀城缉捕司捕头慕渊,构陷储相吕方,害死一代名臣,于承丰二十二年,斩立决。
    云慈城的大牢自然及不上无生大牢那般恢宏,高高的护墙上是两个箭楼,那空中悬挂的蜘蛛说明,箭楼上已然空置了许久。
    这样的小牢房,根本没有什么人来劫狱,所以为了不浪费人力,干脆简单的防御都不用了。
    然而,今天却有些奇怪,牢房里的狱卒一个个精神抖擞,拿着笤帚,里里外外地打扫干净。
    有人爬上箭楼,赶走那些悠闲的蜘蛛,似乎要重新启用这些防御。
    “莫非有什么大人物要来,这般扫榻相迎。”
    彭昂道,“你不就是大人物。”
    虚渊心中一拧,这般阵仗,莫非就是为了对付“四不漏。”但已此地作为战场,也未免太蠢了点。
    四不漏便曾是天毅王朝有名的捕头,他们虽然年轻,但名声却超过了慧眼凌无炀、神断萧若离、三只眼杨三淮。直到四不漏中的三人远走东碧,成立不漏阁,慧眼、神断、三只眼的名头才响彻中碧。
    但这个时候,不漏阁的名声却从东碧,传入中碧,让很多人为之拍案叫绝。
    四不漏本身便是捕头,他们抓过无数罪犯进入大牢,自然知道如何才能防范犯人逃脱,那么便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更好的逃脱。
    当你能够从容地相守,那么相攻起来只会更加容易。
    更何况,四不漏对于牢房的构造,烂熟于心。除了七杀城无生大牢,或许没有什么牢房能够难住他们。
    “听着,七杀城的大人物要求做好防务,都不得懈怠,惹的司律大人吃了挂落,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牢头骂了手下一通,飞快跑过来,“彭大人,您来了。”
    彭昂道,“这个是杀死金灿,金老爷的凶手,属于重犯,一定要严加看管,并且要好好照顾照顾他。”
    牢头嘿嘿一笑,“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照顾,直叫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忘不了什么。”一声冷哼,吓得牢头一个哆嗦。
    “金、金捕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金断冷冷地道,“我告诉你,若是再胆敢私自对犯人用刑,就休怪我不客气。”
    狐仙案,关系到他的名声,若然动刑的事情传出去,即便破了案子,得到的也是骂名。
    “他是谁?”
    “彭大人?”
    金断冷冷地瞥了瞥彭昂,“哪个彭大人?”
    牢头笑盈盈地介绍,“吕大人的扈从。”
    金断就更加看不起,一个扈从,有什么资格破坏大牢的规矩,“你可有官凭?”
    彭昂没有,“这个犯人,是吕大人吩咐下来的,证据确凿,最大恶极,但骨头挺硬,必须施以重刑,才会招供。”
    金断嗤笑,“哪怕再证据确凿的案子,都有可能是冤案。管你什么吕大人,就是他胡志,也没有权利滥用私刑。”
    彭昂生怒,但他确实没有什么权利去反驳。
    金断冷眼盯着牢头,“告诉你,这段时间,若让人胡作非为,我非扒了你的皮。”
    “你犯了什么案子?”
    牢头抢先道,“他杀了金灿,金老爷,云慈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你闭嘴,我问他。”
    金断没有认出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虚渊,只当做是一个囚犯。
    
   

第五十六章 入狱(下)
    “还真是够嘴硬的,行了,将他押入大牢,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彭昂气冲冲地离去,官场上的事情,还是让吕轻侯自己来扯皮。
    牢头拉着虚渊朝地牢走去,金断皱眉喝了一声,“等等。”
    “剑圣虚渊,居然也有空来云慈城的大牢,真是蓬荜生辉。”
    虚渊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连无生大牢都去过,如何来不得你这小牢。金捕头,你的狐仙抓住了么。”
    金断面色微变,狠狠地道,“他们逃不了。”
    “那就祝金捕头早日破案,也好归还我的剑。你瞧,没了诛邪剑,我便落得这般下场。你拒绝了吕轻侯的好意,岂不是得罪了他,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金断冷然道,“他司吏部,管不到我司律部头上来。”
    虚渊叹息,“金捕头,你的性子若是不改一改。哪怕你办再多,再奇的案子,也入不了浮空城。”
    金断不信,“你们入不了浮空城,不代表我就入不了。”
    “你和我们本就是一般的人,当然也不例外。”想想当初大司律的拒绝,都让人十分愤怒。
    四不漏那么拼命地办案子,就是为了进入浮空城的那一座塔里。然而令人荒谬的是,大司命推举他们进入浮空城司律部。而他们的顶头大上司,大司律却断然拒绝,理由便是他们性子不适合浮空城。
    金断的性子,跟十年前的四不漏,十分相似,所以虚渊断定,他入不了浮空城。
    “把他带下去,我警告你,别对他和那个人动刑。”
    牢头唯唯诺诺,“放心吧,金捕头,小的记住了。”
    再怎么不齿十年前的储相案,四不漏在他心里也是铁骨铮铮的好人,他们一直是他所决心要超越的目标。
    或许,等狐仙案告一段落,该帮他重获清白。
    不用说,虚渊自然是被冤枉的。四不漏出道以来,未办错过一件案子。就连当年的储相案,也是对的,只是那个案子,实在不该办。
    金断绝不相信虚渊会知法犯法,哪怕成为剑圣,脱离了俗世。
    虚渊的案子很简单,只要他做个保证,虚渊自己都能够还自己清白。
    眼下还是狐仙案重要,对手很狡猾,故布迷阵。傅恒找到他的时候,他更加明白,只要办下狐仙案,那么自己出名是理所当然的。就连修道者都开始关注这个案子,肯定会轰动整个中碧。
    所以这个案子,他绝对要拿下来。
    虚渊不关心狐仙案,甚至都不关心诛邪剑。正如自家老头所言,再锋利的剑,也只是一把利器,不能存之于心,便是毫无意义。越是厉害的外物,越是让人凭依,越是让人不能壮大本我。雏鸟只有在苍穹中搏击,才能获得翱翔的力量。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只能困于巢穴,羡慕周天世界。
    牢头对于虚渊的态度与刚刚截然不同,甚为殷勤。
    “您就住这一间,有什么不满意,尽管吩咐小的。”
    他倒不像是牢头,而是客栈里的店小二,照顾客人的一切需求。
    虚渊笑了笑,“我是来坐牢的,还是不要安逸的好,行了,你去吧。”
    晦暗的牢房,一张干草上铺垫着的褶皱席子,虚渊毫不避讳地躺了上去,抬头望着牢房顶上蒙尘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被殴打的身体,有些隐隐做痛,这些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想着那些过往。
    十四年前,能够加入司律部,他觉得十分幸运。断案,抽丝剥茧,将凶手绳之于法,他实在感觉到了快乐。
    和凌云、汪明月、徐遇雨一起办案,会觉得很舒心,他们都是可以依靠的朋友。
    所以在中碧,很多人受过他们的恩惠,也有很多人恨他们入骨,这一次不漏阁的西行,肯定会困难重重。
    他们满心以为,凭借自己的功绩,可以入住浮空城司律部,达到梦寐以求的高塔之上。
    在中碧,人们梦想着进入浮空城,进入那一座高塔。
    浮空城好进,浮空塔难进,这是公认的事实。
    他一直都不喜欢那座浮于冥渊之上的巨大城池,当然,中碧人不叫冥渊,叫做极渊,那座城也恢宏掉了极点。
    有通灵者,望见冥灵没入冥渊。
    这是事实,碧野传说,人死之后,灵魂投入冥渊,往生到另一个世界,过得一世,又返回碧野,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但这只是传说,没有人知道深不见底的冥渊之下有什么。哪怕最厉害的修者,或许是仙神,也无法穿越终日吹拂飓风的冥渊。
    冥渊吹拂的飓风,支撑起整个浮空城。司空部利用其力量,将垒土石块抛入冥渊,浮于天空之上,夯实地面,形成一块浮空陆地。又担心冥渊之力消失,城市将毁誉一旦,于圣心湖中,建立起一百零八根鼎天柱子,支撑浮空城。
    修建浮空城的代价,便是几个王朝的覆灭。城楼里每一块砖石都记载着中碧人的血泪,这些血泪成就了浮空城的举世辉煌。
    虚渊不喜欢那座城,更不喜欢浮空塔上那只没有丝毫感情的巨大光眼,它窥视着大陆上的一切。
    那只眼睛是属于天杞帝的,那个疯狂的帝王,一直想要将浮空塔修到碧落天之上。但毫无疑问,都被碧落天的仙人所制止,每过九千丈,就会轰然倒塌。于是他便追寻更强大的力量,搅得碧野不得安生。
    那只眼睛沉寂了千年之久,直到天杞帝后裔,天毅帝重新执掌中碧,才令其重现光芒。
    凌云、汪明月、徐遇雨不甘心,决心办一件轰动天毅王朝官场的大案子。
    由汪明月自卷宗里抽丝剥茧,找出储相吕方的疑点。这位储相吕方,功绩卓著,已是下一任大司丞的候选人。这件案子也确实轰动天毅王朝,但却引发四不漏的分崩离析,以及七杀城司律总官汪宏飞连同其余三人的远走东碧,成立“不漏阁”。
    那座高塔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第五十七章 嫌犯(上)
    司律部的刑堂之上,云慈城一星司命官胡志正襟危坐,俯视着堂下下跪之人。
    “你是何人,因何敲击登闻鼓。”
    “大老爷明见,小民乃东城商人薛松,打扰大人,实乃有天大的案情汇报。”
    胡志神色不渝,有七杀城司律部的名捕在此,出了案子,上官难免会以为自己治下无能。
    “什么案子,还不快快道来。”
    薛松道,“小人举报东城商人萧贵,乃是流云道的“狐仙。””
    流云道的“狐仙”,云慈城一带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曾多次派人围剿,全都无功而返。所幸的是,“狐仙”并不为祸,其神出鬼没,让人以为是鬼神所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狐仙?”
    “这次去兵慈山收购皮毛的商人,全都可以作证,而这都是经过金捕头认定了的。”
    胡志拧着眉头,“哪个金捕头?”
    “金断。”
    “你若说的不对,可少不了你的官司吃。恰恰金捕头,正在本衙门内,来人,去请金捕头。”
    薛松不以为意,那一天,就是金断推断出“狐仙”就是萧贵,所有人都见证了的。
    但金断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人们就把推测的结论推在他的身上,只有他,才能够让这个结论更为让人信服。
    金断真是瞌睡送了枕头,回到云慈城,线索必然会出现,而现在,第二条线出现了。
    “金捕头,你得给我作证,那“萧贵”就是流云道的“狐仙。””
    金断摆了摆手,“我可没说他就是狐仙啊。”
    胡志一拍惊堂木,“大胆薛松,你竟然敢诬告。”
    薛松一时反应不过来,呆立一会儿,急道,“金捕头,可是你说的,萧贵就是狐仙。”
    迷雾之下,确实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说话之人必然有很大的嫌疑。
    “那不是我说的,只可能是狐仙在故布迷阵,你听出那句话是谁说的没有。”
    当时情况混乱,谁会在意那个声音。在那种场合,人们都认为只有金断能点出狐仙就是萧贵的事实。
    薛松摇了摇头,“当时那话,不就是金捕头你说的么。”
    金断盯得薛松有些慌乱,“你急急忙忙逃离现场,难道你就是狐仙。”
    薛松面容土色,“大人冤枉啊,小人怎么可能是狐仙。”
    胡志冷冷地道,“谁知道呢,贼喊捉贼的人多了去了。”
    金断看着冷汗直流的薛松,缓缓道,“你怎么可能是狐仙呢,狐仙可没有你这么容易惊吓。”
    胡志反驳道,“金捕头,可别被他骗了,或许他这个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金断掉头看着胡志,“胡大人,他这么急急忙忙赶回云慈城,必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告状,举报啊,他此时不正在做这件事么。”
    胡志纳闷,“他就是想把狐仙的名头推到萧贵头上,掩盖自己狐仙的真实身份,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嘛?”
    “你再好好想想,大毅律法对于检举人有什么规定。”
    胡志对于大毅律法自然下了功夫,“大毅律规定,检举人若检举属实,且被检举人涉嫌刑律,其家产一半充公,一半归检举人所有。哦,这厮,竟然是为了萧贵的家财而来。”
    薛松用袖子擦了擦汗,好歹平静了些,“萧贵是狐仙,已被金捕头证实,小民前来检举,也无过错,反而有功。”
    金断一句话戳破了薛松,“不仅得了一半家财,还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东城最有名的两间绸缎铺子,便是薛记和萧记,没了萧记,他便一家独大。”
    “所以,他便污蔑萧贵是狐仙,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狠毒。”
    薛松又被这司律官吓到了,直哆嗦。
    金断有气无力道,“胡大人,你判断之前,能不能动点脑子?”
    胡志讪讪一笑,“金捕头,你说。”
    “在流云道的时候,被狐仙所误导,所有人都以为狐仙就是萧贵。”
    “本来就是他,不是他,他们三人为何要逃。”
    胡志把惊堂木一拍,“大胆,没问你话,就闭嘴。金捕头,你继续说。”
    “他们三个人是被迫逃的,狐仙威胁萧贵,若是他不逃,就会杀了他的妻儿。萧贵三人被人推出幻境后,又不敢停留,害怕狐仙真的对他们不利,所以只好逃走。”
    薛松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堂上的胡大人,小声道,“金捕头如何知道?”
    胡大人并不呵斥,也想知道答案。
    “萧贵,已在今日一早,便主动找了我,说明这一切,现下被关在大牢里。”
    “金捕头,他先前遭遇狐仙的时候怕死,现在来投案,难道就不怕真的狐仙报复么,这说不通啊。”
    薛松附和着胡志,直点头。
    “他先前怕妻儿遇害,所以只得逃走。而现在,安顿好了妻儿,便不惧狐仙加害。”
    薛松道,“他真是异想天开,狐仙神出鬼没,若狐仙另有其人,他的妻儿怎么逃脱得了狐仙的迫害。”
    “狐仙也不敢去找那个人的麻烦。”
    胡大人发问,“他将妻儿托庇给了谁?”
    “天枢城三星司吏官范志。”
    胡志与范志的名虽相同,可名声却相差千里,这位司吏大人,正气凛然,公正严明,口碑上佳。
    薛松有些哆嗦,“萧贵和范大人是什么关系。”
    金断不屑地看着这个势力商人,“萧贵乃范志的妹婿,他若用这一层关系压你,你薛记绸缎铺可有活路。”
    胡大人同样冷眼鄙夷薛松,“你不思恩德,反而诬陷,实乃小人。”
    “胡大人,天毅律后半句是什么?”
    “若检举人检举为虚妄,则反坐。”
    “这位薛老板还不明白,你给他详细解释解释。”
    胡志看得薛松心理发慌,缓缓道,“薛松举报萧贵乃狐仙,则该以狐仙所犯之罪反坐。”
    “狐仙该定什么样的罪。”
    “以邪法魅惑百姓,霍乱民众,当斩首以儆效尤。”胡大人当然明白金断的意思,只有薛松吓怕了,才会老老实实的配合行动。
    薛松,听得斩立决三字,立马瘫倒于地。
    
   

第五十八章 嫌犯(下)
    金断对胡志使了使眼色,胡志话音一转,“不过,尚未造成既定事实,还可以挽救。”
    薛松见到这根救命稻草,哪能不激动,“大人,求大人教我。”
    “你还可以将功赎罪,帮助我们抓到真的狐仙,还了萧贵的清白,方可避免牢狱之苦。”
    薛松面色为难,“可是大人,那狐仙神出鬼没,单凭小人,怎么可能将其抓住。”
    金断道,“没有指望,仅凭你就抓住狐仙,现在我问,你答。”
    “金捕头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松的积极配合让金断满意,开口问道,“这一次去兵慈山脉收购皮毛,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二个人。”
    “这二十二个人分别是?”
    “佟一楼佟老板、萧贵一家三人、吕木、吴耀世、张旺、周怀银、徐武、钟定,除了我和我家账房,还有随从十个人,小民叫不出名字来。”
    金断问道,“你还有账房,我怎么看你一个人匆匆离开。”
    薛松面露苦色,“只因为我家账房,乃拙荆的弟弟,平日到处勾勾搭搭,办事极不靠谱。不过是给拙荆一个面子,聘请他当个账房,哪里还真敢用他。”
    “那你走的时候,他怎么不跟着你走。”
    薛松愤恨地道,“那小子,一听说是狐仙作怪,便回帐篷睡大觉,还说指不定梦到些美女。”
    胡志呵呵一笑,“你那小舅子,还是个风流坯子。”
    “把这些人都说详细点。”
    佟一楼,佟老板,乃云慈南城云锦商人。
    吕木,乃相州商人,此次来云慈城,是为了选一匹上好的珍兽皮毛,为相王制作一件流云锦衣。
    吴耀世,云慈西城流云铺的老板,掺合珍兽皮毛,制作出流云锦锻,以布匹起家。家有悍妻,为人好色,在兵慈山中的村里有相好的姑娘。
    张旺,云慈城老牌商人张家的当代家主。张家的柔云锦,与流云锦并称为云慈二绝。家住云慈北城,绸缎铺开遍整个彬州,并在其余五州的大城里也有铺子。
    周怀银,主营家具家什,坐垫座椅之类,去云慈山脉收购皮毛同时,也打听有没有名贵木材,居住在云慈南城。
    徐武,乃是绝味斋的少东家,此去云慈山脉,是为了买一些珍兽,做成名贵菜肴,招揽食客,家住云慈北城。
    钟定,老牌医官钟去病的孙子,去云慈山脉,收购各种珍惜药材,家住云慈西城。
    萧贵,与薛松同是云慈东城的绸缎商人,云慈城的女人擅针线,精绣工,中碧大大有名。
    金断从薛松口中了解到一行商队中主要人物的背景,很是纳闷,“为何此次,都是各位当家人,或者嫡系传人亲自去兵慈山脉?”
    “金捕头一直忙于公务,竟然连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
    胡志道,“三个月后,三皇子将迎娶桂王的嫡次女为妻,浮空城皇家采买的官员已经开始行动。这一次,云慈城的商人几乎都疯狂了,若能够获得皇商的名头,其地位必然超然一等。”
    金断奔走于各地,缉捕追凶,还真没有听到这件事情。
    “但愿这一次,浮空塔上的婚礼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
    十年,那一场婚礼,近乎于一个闹剧收场,叫天毅皇室大为震怒,若没有皇子涣的苦苦斡旋,只怕王朝都将动荡。
    “涣皇子,仍旧居住在秣陵么。”
    胡志回道,“是的,皇子依旧在秣陵,守着林云汐的墓。当年,彬王是不允许她归葬秣陵的,只是涣皇子相求,才点头同意。”
    金断感叹,“天下如涣皇子这般痴情之人,恐怕寥寥无几。好了,薛松,你回去之后,对于衙门里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要说。真正的狐仙,必然会想法设法来询问你,你要记住他们一言一行,及时向我汇报。”
    薛松并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反而有些害怕,“金捕头,要是那狐仙识破了我,岂不是要杀人灭口。”
    做卧底,就要有被拆穿的觉悟;做证人,就要有被暗杀的准备。
    金断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就算被狐仙识破,也不一定会被杀人灭口。你想想,狐仙自从出现以来,手上可曾沾染过一条人命。”
    “可是。”
    金断声色俱厉,“没什么可是了,两条路。第一,替我们找出真正的狐仙;第二,坐实诬告的罪名,接受惩罚。你选那一条?”
    一条死路,一条尚有生路,并不难选。
    薛松表了决心后,便出的衙门,忐忑地回家去了。
    金断看着堂上的胡志,问道,“胡大人,那吕轻侯吕状元,可曾有什么事情交代你。”
    六部官员各自运行,互不统属,也没什么既定的纠葛。但俗话说的好,朋友多了好办事。这位前途无量的状元郎,找上胡志的时候,胡志便满心答应。
    “也没什么,就是说最近会有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要借司律衙门的大牢好好整治整治。这不,那人杀了金灿金老爷子,刚刚被关入大牢。”
    金断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你司律官,何必要去巴结司吏部的人。”
    胡志苦笑,司律部和司吏部虽然互不统属。但是,所有官员的考核任命,都会掌控在司吏部的手中。别人若是拖得你任命状不下,哪怕你已被上司提拔,也只有焦急的份。
    俗话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吕轻侯的身后,便有温相做后台,所以,官场之人纷纷扈从。
    “你知道,抓的那个人是谁么?”
    胡志还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个凶徒。
    “池州,临天山,剑圣门,剑圣,虚渊,听说过么?”
    金断一字一顿说出虚渊的身份,直叫这位糊涂大人面色难看。
    “金捕头,那咱们把他放了?”
    “糊涂,他现在背着命案,哪怕是被冤枉的,你这样放了他,那律法无情,难道不会惩戒你。”
    胡志渗出冷汗,这放也不是,留也不是,真叫他为难。
    “先关在牢里,对于吕轻侯的一切要求,直接无视。你若是不想被剑圣门报复的话,当然,若是不怕,你也可以随意处置。”
    金断支了招,胡志听与不听,便不是他要管了的。
    
   

第五十九章 探监(上)
    傅恒带着夕遥和顾小顾走进衙门时,与金断撞了个正着。
    “案情怎么样了。”
    金断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现在已经确定,狐仙依旧在云慈城中。而且,有很多线索浮出水面,相信不日就会找出真的狐仙。”
    傅恒嘱咐,“要快,找到狐仙,由我来对付他。”
    但金断说不出的纳闷,这云麓书院的高足,何以如此关注狐仙案,关注狐仙。
    “你找狐仙,究竟是为了何事?”
    傅恒板着脸道,“你不要管那么多,是你承诺能够找出狐仙。若是找出,你自然声名远播。若是找不出,那我便找慧眼凌无炀。”
    “找什么凌无炀,现下,齐风就已经知道狐仙是谁了。”
    傅恒怔了一下,“齐风是谁。”
    “孤陋寡闻,不漏阁不漏风都不知道。”
    夕遥对傅恒可没什么好脸色,傅恒也不介意,“不漏阁不漏风?可是以前司律部的四不漏。”
    金断沉声道,“是后来加入不漏阁的,他若知道凶手,那又该是谁?”
    “反正不是萧贵夫妇。”
    齐风是否知道真的狐仙是谁,夕遥真不知道,但齐风的故作高深,倒是被夕遥学到了*分。
    “断案之时,倘若不能够确定大致凶手是谁,便会被对手引入陷阱。请问,金捕头,你第一次确定的凶手是谁?”
    金断哑口无言,他只是冷冷观察着每一个人,但却无任何行迹可疑,他只能等凶手露出破绽,等线索重新梳理。
    金断不服,傅恒却上了心,“那怎么不叫不漏风一起来断这个案子。”
    能够尽早揪出狐仙,就能够*问出神幻符的下落,避免更多的人知道。神符师姜若虚的神幻符,自然是无比珍贵的宝物。碧野中的符师,或许可以借此成为神符师。碧野,已经多年没有神符师的出现了。
    “那倒也好,流云道上未完成的赌局,也该有个结果,不知道不漏风,还会不会逃脱。”
    打败不漏阁不漏风所得的胜利,平添几许光辉,金断不惧挑战。
    夕遥道,“齐风受了箭伤,不知道能不能来,我得问一问他。”
    顾小顾拉了拉齐风,示意他不要忘了正事。
    “你们把虚渊关在哪儿了,他究竟犯了什么案子,要被锁起来。”
    碧野之中有律法存在,哪里有蓬莱岛的无拘无束来得自由自在。人是群居动物,没有约束,就会变得混乱不堪,只有按照既定轨迹,才不至于碰撞地支离破碎。
    “云慈城传得沸沸扬扬,他杀了金灿,你们难道不知道。”
    “我师父不会杀人。”顾小顾反驳。
    金断道,“你有多了解他,剑圣门的诛邪剑,本就为天诛而生,能不杀人?你继承了诛邪剑,以后肯定也会杀人。”
    顾小顾道,“那肯定是该杀之人,杀一个恶人,可以救无数的无辜之人。”
    金断摇头,“但这一次,金灿却并非恶人,相反,在云慈一带,有善人的名头。”
    “那就一定不是虚渊杀的。”夕遥的逻辑很强大,虚渊只杀恶人,金灿不是恶人,那就推理出金灿不是虚渊杀的。“并且,云慈城的人都觉得虚渊是被冤枉的,金灿的小妾嫌疑反而更大。”
    金断不知道,但傅恒知道,民众当然是被夕遥诡异的落雨术所吓到,认为是上天的喻示。
    “既然你想当有名的捕头,当然该替虚渊洗脱冤情。一个为名而忘义的人,可成不了好的捕头。”
    金断并不理会夕遥的激将,“既然你那么推崇不漏风,当然也用不着我。傅先生放心,狐仙已然有了眉目,不日将破案。”
    傅恒点了点头,“我们要见剑圣虚渊。”
    金断从怀中掏出腰牌,递给傅恒,“这是出入司律衙门的腰牌,你们且自去,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顾小顾询问夕遥,“你说他真能找出神秘的狐仙。”
    夕遥轻轻一笑,“齐风说他最终能找到,到时候,咱们送他一个别样的名号。”
    牢房的箭楼上已经安排了两个守卫,牢门也显得干净了许多。
    顾小顾嘀咕,“这是要过年么,打扫得干干净净?”
    碧野之中,人们在过年之前,便会里里外外,来个大扫除,扫去屋梁的尘垢,预示来年干干净净。
    牢房内有些灰暗,即便经过清扫,也难以彻底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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