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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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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习惯你总是缠着我了。”
  李艳笑:“呸呸呸,我是那么不要脸的人么。你少在人前污蔑我高冷的形象!”
  杨梅愉快地笑出一声:“嗯,我什么也不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李艳白她一眼,视线中江水静静地坐着,神色很淡。她忽然装腔作势地咳嗽一声,没人搭理她,又拖长了声音咳嗽一声。
  杨梅笑着拍了拍李艳的椅背:“别咳了,都绿灯了。”
  饭桌上,相谈甚欢。主要是李艳和杨梅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两个女人的话题,江水一个大男人也插不进去,他光是默默地吃菜,倒也不觉得尴尬。
  茶足饭饱,李艳去洗手间,杨梅和江水就去前台付账。
  这里地方不大,但东西也不便宜,属于小资一类。三个人四菜一汤,消费四百多。
  江水掏了钱包一看,蹙眉。
  杨梅凑过去,小声问:“钱没带够?”
  “嗯。”
  二话没说,杨梅站到江水前面去,食指敲了敲台面,吸引收银人员的注意:“四百多少?”
  “四百二十四。”
  杨梅一边数钱,一边说:“抹零吧。”掏出四百二十摆在台面上。
  “行。”收银人员接过钱一数,确认无误,“共收您四百二十。”
  下午江水要回驾校,李艳把他载回去,他再开着自己的车走。
  杨梅坐着李艳的车走,李艳招了招手,指着旁边的空座说:“坐前面来你。”
  杨梅换到副驾驶上,系安全带的时候,听李艳说:“在一起多久了,啥时候的事,怎么在一起的,啊,如实交代。”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你一声不吭就脱单了,我当然要问仔细点。”
  杨梅捋了捋头发,李艳等不下去,又说:“你先跟我说说,他是谁啊,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他叫江水,是我教练。”
  静默了片刻,李艳才小声叫了出来:“杨梅同志,你脑子里怎么想的!”
  “怎么了。”
  “你怎么想到要找教练的。”
  仿佛是回想起什么,杨梅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
  “教练怎么了。”杨梅淡淡地说。
  李艳这才意识到她这个问题有很浓的意味,当即解释:“不是,我也不是说教练不好,但你看他……刚才付钱的时候,就站在那儿让你付钱。这是男人该做的事嘛。”
  “他钱不够。”
  李艳嗤了一声:“一顿饭才多少钱?一个男人,出门带个千儿八百的,不稀奇吧?”
  杨梅没说话,李艳继续念叨:“让女人付钱,自己干站着。这男人不靠谱。”
  “那你呢,你不还是躲洗手间了。”
  李艳诧异地看杨梅一眼,顿时无话可说。半晌,她一拍方向盘,声音硬邦邦的:“那下次换我请你呗。”
  杨梅偏头看窗外,很久,才轻飘飘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艳再没说话,沉默地送杨梅回了家。杨梅懒得打招呼,径直上楼,身后传来轰鸣的引擎声,李艳驾车绝尘而去。
  晚上,江水忙完了就给杨梅打电话,两人约好了一起吃晚饭。
  很快江水就到了,杨梅坐进车内,问:“去哪儿吃?”
  “哪儿都行,你选。”
  杨梅想了半天,最后说:“你钱带够了没?”
  江水瞥头看看,沉着声音嗯了一声。
  杨梅:“哦,那先把车开出去吧,到时候再看。”
  车行半路,短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李艳发来的。
  '我不是瞧不起穷人,我只是担心你又栽跟头。'
  晚风习习,杨梅在湿热的空气里嗅到了不知名的花香。她无暇顾及,无暇搜寻,只是低垂着头。
  发丝像漂浮的海藻,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手机屏幕。
  最后,屏幕暗了下去。
  江水的声音传过来:“坐车上别看手机,小心晕车。”
  杨梅哦了一声,道:“你还有橘子皮么。”
  “没了。”江水看着她,“难受吗?”
  杨梅摇摇头,侧着身体靠在一边:“我没晕车。”
  她又把手机按亮,给李艳回复过去。
  '我知道,你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

  ☆、重逢的男女

  路考过后,杨梅就不需要再去驾校了,江水依旧忙着带学员,早出晚归,偶尔和杨梅通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杨梅说:“觉得累就休息,不用定期给我打电话。”
  江水沉沉地笑了一声:“没事,和你讲话不累。”
  杨梅:“你什么时候能休假?”
  “近期都比较困难。”
  驾校是没有寒暑假的,一般来说,寒暑假是学车的最好时间,大批学员,特别是学生,都会挑选这个时间来学车。
  除去寒暑假,平时也不清闲,因为有上班族的光顾。驾校永远不缺人。
  顿了顿,江水仿佛想明白什么,低声问:“想出门旅游?”
  “不是。”杨梅条件反射摇头,静了一会儿,又点头,“旅游,嗯,也好。”
  “想去哪儿?”
  “没想好。”杨梅说,“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很快,杨梅又问:“你能不能请假?”
  江水没马上接话,他沉默着,像是在沉思。
  杨梅大喇喇地说:“不能就算了。”
  江水:“请假会扣钱的。”
  “嗯。”
  沉默了片刻,江水换话题:“杨梅,马上科四了,记得多做题目。”
  科四是理论,网上到处是题库,多做练习,通过的几率就很高,基本不需要多担忧。
  这几天趁着空闲,杨梅练习了几套题目,分数已经稳定在95分左右,直接上考场没有问题。
  她很放松,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听江水这么说,她有点没来由地烦躁。
  她知道江水是为她好,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江水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应:“杨梅,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
  烦躁有点放大,胸口有点闷。不知道是天热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杨梅仰躺下来,枕着薄被无意识地盯着头顶的白炽灯,有些眩晕。她迅速地结束这通电话:“江水,我困了,我要挂了。”
  “哦,那你睡吧。”
  电话被挂断,嘟嘟嘟直响。
  很快到了科目四考试时间,在家刷题很久,真正考试所用时间差不多十分钟,甚至更快。杨梅记性好,那些题目做过一遍,扫一眼答案就出来了,甚至没有经过思考。
  结果可想而知——很顺利地通过了。
  驾照过一天就邮寄到家,速度很快。
  闲下来的时候,杨梅突发奇想地去了店里。
  小何正坐着玩手机,头顶忽然暗下一片,抬头一看,惊讶地推了椅子就站起来,脸色有点慌乱:“姐,你咋来了?”
  杨梅放下手包,有意无意地向下瞟了一眼,道:“充电玩手机,不怕手机炸了。”
  小何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玩了,不玩了。一直没客人,我无聊了才玩一下。”
  杨梅走到里间去,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小何冲里头喊:“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杨梅走出来,“这几天是不是要进货?”
  小何点头:“嗯,去韩国看看新货。”
  杨梅抿了一口,说:“机票买了没?”
  “还没。我下午就买。”
  “帮我也买一张,我和你一起去。”
  杨梅不多加解释,小何讶然道:“怎么忽然……”
  “老闷在一个地方,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那行,我买两张。”
  去机场是杨梅开车,车是李艳的。
  杨梅开车并不快,但速度慢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稳当。
  小何坐在副驾驶,兴致盎然地盯着杨梅的侧脸。
  “怎么了,我脸上长花?”杨梅笑。
  小何摆手:“不是,我就想着,你刚考出驾照就来开车……”
  “你害怕?”
  “也不是,就是,就是……”
  小何词穷,皱着眉毛挠着头。
  杨梅瞄她一眼,笑了:“其实我也害怕,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过呢,车技烂就得练,不练就永远烂。”
  小何望过去:“你挺勇敢的。”
  杨梅:“你什么时候也把驾照考出来吧,自己会开车,做事方便些。”
  “嗯。”小何赞同,“那我就报你那个驾校吧,不过我听人说排队难啊。姐,能不能帮帮忙?”
  “行啊,李艳有关系的。”
  车停在停车场,李艳随时可以过来拿。
  到韩国后,杨梅和小何找了常住的宾馆入住。两个女人,一间房,两张床。
  杨梅冲完澡出来,身上光溜溜的,只裹了条长毛巾。一见窗帘开着,就背过身说:“小何,你把窗帘拉上。”
  “哦。”
  小何应声了,但拉窗帘的声音迟迟没有传来。
  “小何?”杨梅捂着胸口撇头,小何刚从床上爬起来,捧着手机一阵捣鼓,慢悠悠地一路踱步过去,眼睛也不看路。
  杨梅说:“别撞上。”
  唰地一声,窗帘合上。室内蓦然暗下来。
  杨梅趁黑松开毛巾,快速地换上新衣。转身一看,小何还杵在窗帘旁,索性靠着墙玩手机。
  “看你整天手机不离手的,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小何对着屏幕笑了笑:“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小何总算放下手机,笑容满面地伸了个懒腰。杨梅见了也笑:“你终于舍得放下手机了?”
  走过去倒水,顺手一模茶几上的手机,杨梅哟了一声道:“都烫了。”
  小何眨巴眨巴眼:“姐,我谈了个朋友。”
  杨梅倒水的手微顿,索性放下,半杯水,她喝了一口,扭身看小何:“朋友还是男朋友。”
  小何忽然脸红:“还不是男朋友啦。”
  “哦,预备役。”杨梅调笑,过了一会儿,她问,“怎么认识的?”
  小何指了指手机:“Q/Q上的。”
  “哦。”杨梅说,“那你小心了,网恋不靠谱。”
  “怎么就不靠谱了,我和他聊了好久了,感觉他性格挺开朗的,家境也好……”
  杨梅打断:“你怎么就知道他家境好了?”
  “他空间有照片啊,车啊,房子啊什么的,我看着挺不错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车,他的房子?网上这种图片多的是。”
  小何一愣,脸色就不大好了:“我看那照片不是网上搜的。”
  杨梅就不说话了。
  女孩儿擅长想象,当对一个人有好感时,就拼命美化那个人的一切,主动自发地帮他找寻所有掩盖不美好的借口。
  许久,杨梅放下水杯,轻声提醒:“小何,你自己提防着点。”
  小何嘟了嘟嘴,情绪有些低:“我相信他的照片都是真的。”接着她像是想扳回一城似的,对着杨梅的背影说道:“姐你应该提防着点,男人没钱怎么给女人幸福。”
  杨梅身形一怔,什么也没说。
  晚餐过后,小何继续窝在被窝里刷手机,杨梅一个人无聊地看电视节目。这时候江水打电话过来,杨梅扔下遥控器,几步就到门外,合上门,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江水。”杨梅叫他的名字。
  江水在那头静了静,才沉沉地嗯了一声。接着,他说:“我在你家楼下。”
  杨梅惊呼:“你去我家了?”
  “嗯。”
  “……”杨梅背倚着墙壁,慢动作绕了一圈,换做额头抵着墙,声音轻柔,“我在韩国。”
  江水微顿:“你出国了?”
  杨梅一路走到走廊尽头,手肘支在窗台,默默地点头。点完头才想起这是在打电话,江水根本看不见,于是轻声说道:“明天就回国。”
  “……”江水微不可闻地吸了吸鼻子,“好,我去接你。”
  第二天下午,杨梅刚走出机场就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教练车,小何刚把手机收进包里,就对杨梅道:“姐,他开车过来,一起坐车回去吧。”
  杨梅:“他?网上那个?”
  小何含羞点头。
  “他什么时候过来?”
  小何刚要回答,手机就响了,听了一会儿后转头去看,大马路上驶来一辆银白的SUV,看起来宽敞又舒适。
  “来了。”小何拔腿迈步,走了几步回头,冲杨梅招手,“走啊姐。”
  “不了,我坐那个。”杨梅指着江水的车。
  江水低头坐着,还没看见杨梅。
  小何看过去,逆光,眯眼,辨认了一会儿,只当是红色的出租,很快扭回头:“坐那种车多不舒服啊,刚下飞机呢。跟我们一起回去呗,没关系的。”
  杨梅站着不动,小何过来扯她,那辆SUV上的男人就等得不耐烦了,钻出头大吼:“快点过来!上车啊!”
  男人戴着巨大的蛤/蟆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看不见容貌。但声音中气十足,宛如河东狮吼。震得小何身形一滞,急匆匆回头哎了一声。
  这时,江水总算发现了杨梅。
  棉质的橙红色直筒连衣长裙紧紧包裹着她,无袖,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臂,左肩微微下沉,因为背着单肩黑皮包。脚上是一双人字拖,很惬意很轻松地趿拉着。
  她站着未动,微风吹拂过,将她细长的发丝卷入她口舌。
  她站在出口,像一面鲜艳的旗帜。
  身后的玻璃门是巨大的相框,将她框在里面,静止成画。
  画中的女人有一口洁白的牙,还有一抹鲜红的月牙。
  SUV上的男人继续催促,小何急忙跑过去,只来得及在半途向后挥挥手。
  江水从车上下来,身前驶过那辆SUV,车尾过后,他继续往前走。
  最后,他在她面前止步。
  杨梅微微仰起头,一字未说,后劲滚烫,被人猛地摁了过去。
  狂风骤雨般的湿吻过后,杨梅笑说:“你的嘴。”
  “嗯?”下意识摸了摸唇,放下一看,指腹香红。
  江水也笑了,用手背胡乱地擦了几下,牵着杨梅的手腕往车走去。
  “别化这么浓的妆。”
  杨梅跟着走:“我化妆好看还是不化妆好看?”
  “都好看。”
  车子在烈日下停着,时间不长,但一坐进去还是闷得厉害。
  杨梅不得已摇上车窗,顺便脱了人字拖,撩起裙子,盘腿坐在副驾驶,白花花一片。
  江水看了一眼就转向自己那边的后视镜,车子半天没有启动。
  杨梅看过去:“开车。”
  车子没动。
  江水捏在方向盘上的手顺着圆弧摩挲下去。
  科四成绩出来后,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杨梅定定看着,忽地笑了:“你想我吗。”
  江水没回答,炽热令他很快脑门出汗。长长的眼睫扇动了一下,汗水像泪珠绕过眼角。
  “我问你,昨天你为什么去我家?”
  “……”
  “那个时间点,”杨梅手按在江水腿上,轻而柔地挪到腿跟,“老实说,你想干嘛。”
  “……”
  杨梅抽回手,以为等不到他的回答,哪知道车子发动前一秒,他的声音也一并传过来,很低,差一点被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
  “我有冲动……”他细细回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怀疑男人的女人

  江水把车开到了他的小区里,过道狭窄但干净,刚进来的路口阴影处有老头老太坐着,摇着蒲扇说着话。
  惬意而又悠闲。
  此时艳阳高照,炽热的温度透过红色铁皮渗透而入,萦绕在杨梅周身,她安全带没卸下,实在不想下车。
  江水也没有下车,手还搭在方向盘上。方才一路过来,飞车疾驰,某个路口过后,车速渐缓,就好像羔羊误入迷途,找不到新的方向。
  江水的神色很淡,静默地坐着,看不出情绪。但他眼珠很黑,像一颗黑珍珠,一颗极富光泽又饱含情感的黑珍珠,让他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情感丰富。
  杨梅手伸过去,按在他的手上:“你的冲动,就是想带我回家?”
  江水的目光定格在她那只青葱般的手上,她的皮肤真的太白了,特别是和他一起的时候,黑与白的对比太明显了。
  这种视觉上的刺激令江水心如擂鼓,张西西曾经问过他喜欢黑皮肤还是白皮肤的女人,当时他撒谎了。
  他喜欢杨梅这样的,全然不似他的坚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才是女人。
  “问你话呢。”杨梅等不住了,手指轻捏了捏江水的手皮。
  江水反握住她的手,稍用力握了握:“下车。”
  车到家门,一小段距离,进门后仍旧出了一背的汗。
  江水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冰啤,撕了拉环,递给杨梅。杨梅挑了挑眉接过,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江水把自己那罐一饮而尽,看了看杨梅的:“怎么不喝?”
  杨梅放下冰啤,自顾自往背后的方向走,说:“有没有空调?”
  “没有,有电扇。”
  江水的房子靠江,又是一楼,平日又潮又湿,电扇根本不顶用。
  吹了会儿风,杨梅反倒觉得更热,那风像是暖气,扑腾到她脸上暖呼呼的。她从电扇边上走开,道:“去买台空调吧,你这儿小,制冷效果好。”
  江水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等等。”
  身影一溜烟儿蹿没了,没过多久从厨房里蹿出来——手上捧着白色塑料箱,里面盛着冰块。
  江水把冰块摆在客厅中央,杨梅走过来一看,咧嘴就笑:“你还有这东西。”
  “嗯,这个凉快。”
  杨梅想起快高考那会儿,盛夏,空调坏了,一个班级五十号人,全挤在一块,热得很。
  班主任向校方申请维修,可空调哪儿可能马上修好,为了不影响学生复习,校方运了四块大冰块过来,摆在班级两条过道里,瞬间就凉下来了。
  冰块降温新鲜,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人取了小冰块往班长衣领里扔,班长哇哇大叫,其他人就哄堂大笑。
  江水取出来的这块冰比那时候的冰还大一些,拿出来才没多久,底层就化出一层浅浅的水。
  杨梅蹲下来,手伸进去,手掌沾了水,再蹑手蹑脚走到江水那边去。
  江水背对着杨梅,对于杨梅的靠近似乎无知无觉。直到后颈嗖地冷下来,他的身体蓦然一抖,倒是身手敏捷,速度极快地反身,一手就抓住了杨梅恶作剧的手。
  “你还想捉弄我。”江水从鼻子里哼笑一声,像是极不屑。
  话音刚落,腰侧又是骤然一冷。朝下一看,杨梅的另一只手正肆无忌惮地贴着他的腰腹。
  “你真敢……”
  江水眯了眯眼,倒也不急着把那只伸进他衣摆内的手揪出来,只是猛然间扣紧杨梅的腰,逼得她直直往他胸上撞:“信不信我把你整个丢到冰水里?”
  这时杨梅才急了,笑着讨饶:“好男不跟女斗。”
  “我不是什么好男。”
  说话间,江水横抱起杨梅,大步往冰块走去。那架势,仿佛真要和杨梅斗上一斗。
  眼看与冰越来越近,杨梅忍不住踢腿,手却本能地紧圈着江水的脖颈:“江水,你把我丢进去试试。”
  弯腰的动作就这么倏然顿住。
  杨梅的屁股下就是那块冰,凉气气势汹汹地涌上来,没一会儿,她的臀和大半的背部就凉凉的了。
  静止的瞬间,凉意再次袭来。这次是正腹部。
  这回杨梅很快把手抽出来,还要往冰水里浸,江水往旁一移,把她往沙发上一丢,双腿往前一跪,锁住她的去路:“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杨梅仰着头,挑衅地笑着,明珠般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江水低头看着,胸膛一起一伏。
  半瞬,他反手脱了上衣,裸着上身,右手指着自己,左手拉着杨梅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带:“来啊,你继续啊。”
  感受到她抵触的力度,江水呵了一声:“这时候又怕了。”
  “你等着。”杨梅推了推他,他让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走过去沾湿了双手,又看着她笑着走过来。
  江水直身站着,一动不动,一点怵她的意思都没。
  不过就是被她用冰水涂一身,有什么可怕的。
  冷意瞬间抵达,从胸口一路滑下,肚皮也一瞬间冷下来,宛如置身冰窖。但这并没有什么,正如他刚才所想,不过是被她涂一身冰水,一点也不可怕。
  直到那只手毫不忌讳地再往下走。
  江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同时,他条件反射地摁住了她。
  可这依旧不能阻止它渐渐肿大。
  杨梅神色如常,丝毫不觉得她做的这个举动有何不妥,她的表情甚至称得上纯良,就连声音都稀松平常:“感觉怎么样?”
  江水没说话,单是从鼻子里喷出气来,像一头喘息的黑牛。
  明明冷得要死,那里却热得厉害。
  她每用一分力,它就膨胀一分,像充气球,难以克制地向外扩张。
  “现在是中午。”他说。
  “我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们还没吃饭。”
  “我问你感觉怎么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直觉快要熬不住。
  杨梅笑了笑,摸索到顶端的小洞,食指一轻一重地按了按。
  江水倒抽一口冷气,几乎要浑身战栗。
  再这样下去不行,他会遭殃。
  边缘的时刻,他及时止损。抽出她的手,顺手拾起一边的上衣,随便往身上一套,套反了也不自知,不管不顾地往门外走,声音很急:“你等着。”
  门口啪地关上,杨梅一句话都来不及说。
  江水很快回来,又是一身的汗。
  杨梅说:“这么急干什么。”
  江水上来扯她:“走。”
  杨梅一头雾水:“走哪儿去?”定睛一看,江水眉眼被汗湿得亮晶晶,心中不忍,指了指冰块说:“去凉快凉快。”
  “不用。”他把手里的袋子甩上桌,翻出里面的小盒子,“去里面。”
  杨梅一看,心中了然。却是纹丝未动。
  江水又来推她,被她一掌挡在胸膛:“江水,我来例假了。”
  瞬间浇熄。
  举着小盒子的手落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黯哑,更多的是遗憾:“哦。”
  他重新把盒子塞回塑料袋,杨梅说:“你信了?都不问问是真是假?”
  眼睛重新一亮:“你骗我?”
  杨梅笑着顿了顿,吊足了胃口以后,才慢悠悠地说:“没骗你,是真的。”
  江水没再理她。
  太傻逼了。
  他拎着塑料袋往卧房里走,杨梅从后面超过他,先他一步走到,扑上床,懒洋洋地趴着。
  一袋子避孕套被江水塞进抽屉里。
  杨梅看着,嘴巴压着被褥,声音很闷:“我想睡会儿。”
  飞机上她就困,现在躺上床,困意再也压不住。
  江水说:“还吃饭么。”
  “吃。”杨梅锤了捶枕头:“叫外卖吧。”
  “外卖不干净,我去买菜,给你做饭吃。”
  “你还会做饭?”杨梅讶异地抬了抬头。
  “嗯。”
  “我捡到宝了。”
  江水脱了身上汗淋淋的衣服,重新换了一件新的。正要出门,就听杨梅在身后说:“那张照片呢。”
  他愣了一下,回头,杨梅目光很直,盯着正前的空桌面一瞬不移。
  本摆放着香炉和照片,如今都被他撤下,这样看起来显得空了。
  江水说:“我放起来了。”
  “哦,”杨梅柔媚地翘了翘唇,“你倒是准备充分。”
  江水什么也没解释,边走边说:“你先躺会儿,我马上回来。”
  江水走后,房间里空荡荡的。也不知怎么了,刚才满脑子的瞌睡虫,现在什么睡意都没了。或许是太热了,江水床上铺着凉席,但也没什么作用,躺了一会儿,凉席就热了。
  杨梅下了床,想去冰块边上呆着,没走出去,目光被凳上的手机吸引。
  那是江水的手机,刚才换衣服时落下的。
  杨梅承认,这样做很不道德,并且没有一点道理。可是男人的手机摆在眼前,女人的好奇心就这么被勾了起来。
  她没有矫情地做自我挣扎,几乎没有犹豫地拾起那只手机。
  里面的内容枯燥无味,就跟江水给人的感觉一样,木然又单调。他的手机里甚至没有企鹅和微信,他只用短信和电话和人联系。
  短信同样无趣,与他联系最密切的是10086,还有几个同驾校的教练。
  其中唯一显得比较特别的,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内容只有四个字,却是能让人肾上腺素急速上涨的四个字——
  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霸道总裁Cupid投雷

  ☆、为女人煮饭的男人

  江水去了最近的菜市场。
  临近饭点,菜市场里都是人。
  不过这里他熟门熟路,知道哪家肉最实惠,哪家蔬菜最新鲜。
  香菇、胡萝卜、生菜、黄瓜……鸡翅、牛肉、河蚌……
  明知道两个人吃不完,可是他还是买了。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和另一个人过日子,他不想太吝啬,过于节俭。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是会想方设法养胖她的。
  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最后江水来到他常去的鱼店。手酸了,他把袋子放在桌上,让桌子吃点力。
  老板循着望过去,乐呵着起身:“来了啊,阿水。”
  江水垂头看鱼,老板热情招呼:“今儿想吃啥鱼?”一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袋子,又说:“这么多菜,做满汉全席呢吧。”
  “两个人吃。”江水说。
  “那也多了。”老板叉着腰。
  选了半天,江水指着八宝鱼:“这个吧。”
  “好嘞。”
  江水很快拦住他:“不,不是这条。你给我选条好的。”
  老板笑着应声,挑挑拣拣数次,抬头看江水:“阿水,和你吃饭的这个是个女人吧,不然你没这么挑。”
  江水没在意,只是淡淡地点头。
  老板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有媳妇儿了。”
  这时,江水才从鱼身上移开视线,定定看着老板。片刻,郑重其事地道:“嗯。”
  买好了菜,江水飞速赶回家。可是杨梅已经不在了。
  桌上用啤酒罐压着一张纸条——
  '有急事,先回。晚点联系。'
  他霎时间泄了气,反反复复的,捏着纸看了半晌,最后放下,重新压回去。
  杨梅一路上给李艳打了数个电话,最后一个通了,话没说上一句,竟然又忙音了。
  杨梅火急火燎地赶到李艳家中,独栋楼的大门敞开着,玄关处躺着一只碎成两半的手机。她一脚跨过去,客厅里坐着四人,却寂静无声。
  郑律师率先发现杨梅,急匆匆站起来,像是终于为逃离这死一般的沉寂找到了恰当的理由:“你来了。”
  杨梅颔首,下巴往那边努努:“怎么回事。”
  郑律师使着眼色后看一眼,拉着杨梅走向一边,简略却仔细地复述着。
  李艳又不同意离婚了。
  孙威好不容易答应了,李艳反悔了。
  杨梅叹口气,拍了拍郑律师的手臂:“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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