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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治愈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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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弋虽然不争气,好在还有小蕊。”柳谈先生拉了拉孙女的手,“在见到沈冽之前,我本以为能继承我衣钵的就只有孙女了,好在上天又给我送了另一个天才。沈冽,我今后可是指着你给我争气了!”
我诧异地看了柳蕊一眼,没想到这小姑娘也是学画的,有柳谈先生亲自教导,画技肯定不会差了,只看她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当真藏得够深。
这日柳谈先生留我们在他家吃了晚饭,又拉着沈冽谈画画谈了一个下午,晚上和沈冽回去的时候,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了。
我偏头看着沈冽,打心眼儿里为他高兴,甚至吹着西北风等出租车也不觉得那么冷了。沈冽却把手插在兜里,两眼直视前方的路灯没什么反应。
“你到底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沈冽终于耐不住我的视线,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太淡定了?”我激动的心情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见沈冽发问,我又打开了话匣子:“那帮势利眼灰溜溜地被柳谈先生扫地出门的时候,简直太解气了好吗!”说到这里,我手在空中用力一挥,握成了拳头。但因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围脖给挣掉了,飕飕的寒风顺着我的脖子倒灌了进来,冷得我一哆嗦。
沈冽瞥了我一眼:“没感觉。”
“好吧,”我耸了耸肩,独自兴致勃勃地说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刺激吗?我今天的心情跌宕起伏得像在坐过山车!”说着,我用力地拍了拍沈冽的肩膀,“刚开始我带你去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没想到你的优秀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为你骄傲,沈冽。”

  ☆、第七十七章 乐极生悲

我原本是带着满腔的自豪对沈冽说出这句话的,谁知沈冽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却全然出乎我的意料。
“你为我自豪?”他目光淡漠地望向远处,语气平静的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如果换做任何一个美术天才,你都会这么努力地培养他吧,比如说郁珂?”
“啊?”我没想到沈冽会这么问,一时被他问住了,想了想才回答道:“应该是吧,培养学生是老师的天职,我希望每一个有才能的学生都能有一个好的前程。”
沈冽的侧脸被昏黄的路灯修饰了轮廓,脸上的表情我看不真切。只偏头一瞥,我看到沈冽的咬肌在蠕动,似是咬紧了槽牙。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关切地问了他一句,忍不住向远处张望:“出租车怎么还不来!”
“天色晚了,这里又是郊区,出租车不会过来。”沈冽说道:“我们要想个办法。”
“那我打个电话给朋友,让她来接我们吧。”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沁的电话,王沁说她半个钟头后到。我挂了电话之后无奈地朝着沈冽摊了摊手:“我们还要在寒风里等三十分钟。”
“早知道就在柳先生家里多待一会儿。”沈冽将围脖扯得高了些,用来抵御凛冽的寒风,“比起在这里受冻,柳先生的热情就没那么难招架了。”
我听了沈冽的话,心中也是一阵后悔。原想着沿着这条路走走或许能够遇到出租车,就算没有出租车,有个公交站点也好,谁知道我们走得距离柳先生家约摸两公里远了,却连个车影子都没看到,实在是让人泄气。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同沈冽有说有笑,但顶着风走远了,只要一开口说话,冷风就鼓足了劲往喉咙里灌,割得人嗓子疼。尤其是我俩的方向还是顶风,脸上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被风吹得紧绷,干得难受。
“你冷吗?”我用围脖捂住口鼻,向身旁的沈冽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避避风?”
沈冽环顾了四周,周围都是空旷的农田,没有什么可以避风的地方,唯一的一处就是前方路边废弃的荒摊,那是一个用红砖和木板堆砌成的一个处处漏风的小棚。
“要去那边避风吗?”沈冽指了指那个破旧的小棚问道,眼神也非常不确定。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那个违章建筑:“这棚子结实吗?会不会被风吹塌了?”
正当我俩犹豫的时候,天气却没有给我们太多考虑的时间。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空忽然开始飘雪,这是b市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b市的雪可没有多少诗情画意,不像东晋才女谢道韫口中的“未若柳絮因风起”,而是实实在在的像从天上往下撒盐。借着黄色的路灯,漫天都是白色细盐般的颗粒,雪打在脸上,就好像有人拿着砂纸使劲往脸上打磨。
白色的雪颗粒落在羽绒服上,遇热就化了,肩膀和前襟上就湿了一块。除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否则b市路上是很难形成积雪的,雪落在地上立即融化,马路也跟着变得湿漉漉。
“没得选了,我们就先到那边避避吧。”说着我便和沈冽一起往那个小棚里狂奔。在这荒凉的旷野上,那小棚看着近,实则我们大概有五百米远,我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到,反而觉得喉咙里有着淡淡的咸腥味。
“扑通!”狂奔中我一脚踩在薄冰上,脚底打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马路上。
“你没事吧!”沈冽见状,赶紧过来伸手扶我。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动。
“到底是一把老骨头了,这一跤快把我给摔散架了。”我僵着缓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怕沈冽担心,又顺便拿自己消遣了一句,“这腰啊,膝盖啊,脚踝啊,都跟不是我的一样,全都不听使唤了。”
沈冽满是担忧又有些无语的瞪我一眼:“你还没老到那个份上吧?自己能起来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摔倒的姿势是所有姿势中最怂的狗吃屎,实在是丢人到家了。我缓过来之后,两手撑地,慢慢地从马路上爬了起来。站起来后稍微检查了一下情况,打底裤磕破了一块,膝盖有些破皮,最不合时宜的竟然是扭到了脚踝,脚一着地就钻心疼。
雪下得愈发大了,本来再有一小会儿就能到的,却因为我这一摔而拖了后腿。
“能走吗?”在我迈步子之前,沈冽已经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胳膊,“要不要我背你?”
听了沈冽的话,我心脏漏跳了一拍,本就不能坦然面对沈冽了,这样加剧暧昧的提议当然更不能答应:“背什么啊!”我故意大声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不就还剩几步路吗?我能走。”
“是吗?”沈冽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咬牙慢走了几步,虽然脚踝疼得厉害,但我决不容许才撒的谎这么就快露馅。一开始脚踝的疼痛折磨得我咬紧了槽牙,但到后来就慢慢适应了这种疼痛,只需要把那肿了的脚踝当成快木头疙瘩使就是了。
“你看,这不是没事吗?没几步路了,我们赶紧过去。”我强撑着说道。
听我这么说,沈冽也不再劝,和我一起快步进了那破旧的小棚里避风。
我用手机里面照了照,小棚里有一个被虫蛀了的木桌子和一块砧板,角落里的蜘蛛网随西风飘荡,看上去十分荒凉破败的样子。如是不是身边还有一个人陪同着,我一个人是不敢进这样阴森森、黑黢黢的地方的。
刚进入小棚,凛冽的西风就从四周的缝隙里钻了进来,破败的小棚像个四面漏风的筛子,唯一的好处在于头顶还有一片顶盖遮蔽,让我们免受大雪的洗礼。巴掌大的小棚,我和沈冽两个人连转身都嫌困难,他从地上找了几块砖头垒起来,又用枯草垫了,扶着我坐下。
我们俩静坐了一会儿,我只觉得刚才跑步过后一身蒸腾的热气开始转冷,不顾脚伤强行走路的后果就是脚踝疼得愈发厉害。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清清嗓子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乐极生悲了?白天的时候我们还被柳谈先生请为座上客呢,晚上竟在这寒窑破棚里躲雪,今天过得真是跌宕起伏,感觉像做梦一样。”
我说了一句,沈冽没什么反应,我开始疼得额头上冒冷汗,打岔逗趣的话难以为继了。
打底裤上磕破的一块,就像温室大棚被扯开了一个缺口,受到了寒冷的集中攻击。我蜷缩成一团,抱住了膝盖,希望这样的姿势可以让自己暖和一些。
“还好今天下的是雪不是雨,不然我们就彻底歇菜了。”我将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地说道:“b市的冬天,下雨比下雪更讨厌。”这句话说完之后,我便讲不出话来了,因为光是抵御寒冷和疼痛就已经用去了我的全部力气。
我闷头一会儿,沈冽察觉了不对劲,他在黑暗中低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咬紧了牙关道:“没有。”尽管我努力控制了说话的语调,却仍没能控制住声音里的那一丝颤抖。
沈冽慢慢地挨了过来,将我扶了起来。他伸手试了试我额头上的温度,我体温是正常的,入手却是一片冷汗。
沈冽吃了一惊,赶紧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上下照着我:“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脸色都白了!”
我看着沈冽这么着急,都疼到这个份上了,脑子里竟还忽然冒出来一个讲笑话的梗,指着手电筒道:“白光照的。”说完我觉得很好笑,嘴角向上微微一扬。
但是从沈冽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压根不觉得好笑。
他表情沉肃得快要滴出水来,用一种几近发怒的眼神狠狠瞪了我一眼,明显是在强抑怒气。我估摸着如果我不是个伤号,他大概要破口大骂出来了。
我被沈冽的反应弄得一愣。
沈冽什么时候也会瞪人了?这家伙不是向来缺乏情绪波动吗?虽然被瞪的对象就是我,但不得不说沈冽这一眼真的极具魄力,我感觉我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十分心虚。
沉默片刻,沈冽将怒气敛了,半跪下来:“我看看。”他一手托着我的小腿肚,一手捏着我的鞋后跟,想要把我的鞋脱下来。
“不用!我没事!”被他捏着脚,我下意识地向后挣了一下,却没挣脱,反而引来了沈冽的怒火。
“你怎么这么倔?非要自讨苦吃?!”他声色俱厉地呵斥了我一声,表情严肃得竟让我有种“我是犯了错学生”的错觉。他恼火地看着我,半是生气半是懊恼地说道:“我就不该信你的话!每次都这么折腾自己,这都第二回了!”
他说这是第二回,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第一回是什么时候,但是没能回想得起来。
我试着抽了抽脚,却被他的手稳当地托着:“不要动!”
我被沈冽吼得一怔,不敢再动。
沈冽把我鞋袜脱了下来,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脚踝重得老高,鼓得像个紫色的馒头。
沈冽托着我的脚踝看了看,皱眉道:“肿成这样了也不说,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应该没有吧。”我赶紧替沈冽宽宽心:“骨折那么疼。如果是骨折的话,我泪腺早就有反应了。”
这次沈冽索性懒得搭理我,甚至没有接话。
他托着我的脚,又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难题。脚踝肿成这样,从鞋子里出来容易,想要再塞回去就遭罪了。
沈冽想了想,替我将袜子穿好,然后拉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将我肿起来的脚揣进了怀里。

  ☆、第七十八章 死鸭子嘴硬的后果

我被沈冽的举动吓得不轻,一个没坐稳差点儿从砖头墩子上掉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沈冽你先松开!我脚上有脚汗!”我又是尴尬又是着急,撑着沈冽的肩膀,借力想要把脚抽出来。
但是我本来力气就不如沈冽大,现在又是个跛脚的病号,强弱对比可想而知。沈冽攥着我的手,将我手上的力道轻轻一卸,就扶着我又坐回砖头上了。
“脚不想要了是不是?”他故意用冷冰冰的语气威胁我,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关切。
我从脖子上摘下围脖,赶紧说道:“真不用,我用围脖裹着就行了,你敞开羽绒服拉链不冷吗?”
沈冽抬头瞅了我一眼,反问道:“你摘了围脖不冷吗?”
我刚想说不冷,谁知冷风钻进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冽见状,毫不留情地冷嘲一句:“你再嘴硬一个?温度太低,不利于脚伤化瘀。”
我默默地看着他,无法辩驳只能接受了他这份好意。脚被沈冽捂在怀里,就像用热气腾腾的蒸汽包裹着一样暖和,就连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这样的姿势让我们相顾沉默,我尴尬到说不出话来,谁知沈冽竟主动开口:“你脚受伤的时候,郁珂能这样帮你暖脚吗?”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口老醋吃的,我都快被酸晕过去了。我说今晚上沈冽怎么一直气不顺,原来是一直惦记着我的那几句话,非要在我这里和郁珂分个高下。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沈冽的问题,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恐怕不能。”
“所以说,”沈冽将羽绒服拢了拢,用一派讲道理的语气说道:“你对他好,并没有什么用。”我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剩下半句没说的话我也领悟到了:你就省省心,只要对我好就够了。
我一直认为沈冽有超出同龄人的稳重成熟,但偶尔,非常偶尔的情况下,还是能够看到一些他孩子般的任性和独占欲。
我知道沈冽的心结在哪里后,有针对性地开导他道:“虽然我关照郁珂,但是没有像关照你一样关照他。他过生日的时候我没有给他做生日蛋糕,他家里几口人住在哪儿我也不清楚,更别说费尽心思地帮他联系名师了。”
沈冽听了我这番话,面部紧绷的线条逐渐缓和。
我见状便索性趁热打铁道:“沈冽,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独一无二,不可替代,就算是郁珂也是不行的。”本以为这句杀手锏出口,沈冽的表情应该更加好看些,谁知道听到这句话后,他刚刚放晴的表情却又一下子转阴了。
我揣测了一下,暗想他不开心的原因或许还在纠结我到底是不是因为他的美术天赋才对他这么好,然而我觉得这样的困扰完全没有必要,沈冽就是沈冽,这样的假设纯属是庸人自扰。
正当气氛又陷入沉默的时候,我手机忽然响起来了,是王沁打过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只听得王沁在电话那头风风火火地说道:“你耍我呢!你人呢?我车都开到柳先生家门口了,愣是没在路上看到你啊!”
我赶紧对王沁解释道:“你车子开过了,我和沈冽在马路边的一个小棚里躲雪。”
“啊?小棚?”王沁想了想,“这我还真没注意。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掉头回去。”电话还没挂,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和沈冽又等了大概五分钟,一个急刹车响起,外面传来了高跟鞋的踢踏声。王沁一掀门板,把脑袋探了进来,拿着手机在小棚里照着:“苏荇,快出来吧!我来接你了。”
可是当手机的光线照到我和沈冽身上,尤其是我看到被沈冽揣在怀里的脚时,王沁脸色立马变了,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和沈冽:“我靠!你们什么情况?”
我唯恐王沁当着沈冽的面乱说话,赶紧在开口之前把她的话堵住:“我脚受伤了,沈冽帮我捂脚化瘀呢。”说着,我赶紧拍了拍沈冽的肩膀把脚收了回来。
王沁一直在门边看着,面色古怪,眼神诡异。
“站那儿干嘛?你过来扶我一把啊。”我见王沁杵在那儿像根木头,赶紧朝着她招了招手,“我这脚踝都肿了,没法走路。”
“得,娇小姐,你等我一下。”王沁将车钥匙揣进裤兜里,一低头也进了小棚。
我右手搭在王沁的肩膀上,压低了嗓音对她说道:“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你别瞎想。一会儿在沈冽面前注意点,别给我说漏嘴了。”王沁看了我一眼,示意她明白,但她眼中分明还存着疑虑:你和沈冽真的啥事儿也没有?
王沁把我扶上了副驾驶座,沈冽坐在后面,车子一路顶着风雪往城区里开。风雪刮在车窗上,打磨出沙沙的声响,王沁把车里的轻音乐打开。
王沁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她开车时闲着无聊,便主动找沈冽搭讪:“沈冽啊,我从荇儿那里听过你好几回了,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我在王沁的大腿上轻轻拧了一把,唯恐她大嘴巴一不小心说漏了,把不该说的暴露太多。王沁吃痛,轻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甩了我一个白眼。
王沁等了片刻,见坐在后车座的沈冽没什么反应,从后视镜里朝沈冽看去,却见沈冽一脸淡漠地坐在原地,并没有半点应声或者回答的意思。
王沁偷偷摸摸地将车上的音乐声调大,然后勾勾手指头示意我过去,在我耳边轻声嘀咕道:“你这个学生怎么不理人啊?”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沈冽,却见他定心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当,我对沈冽的人际交往能力也只有感到无奈了。
因为没法责怪这方面冷淡迟钝的沈冽,我只好对王沁解释道:“你好歹要问一个问题他才能回答啊,你这种陈述句让他怎么接?”
王沁一脸惊悚地看着我:“什么鬼!为什么一定要用问问题的方式才能交流?再说了,就算我问他问题,他一定会回答吗?”
我想了想,不确定地道:“也许吧……你可以试试看。”
王沁牵强地扯了扯嘴角,笑起来的模样特别像牙痛。她收拾收拾表情,又问了沈冽一个简单的问题:“你家住哪儿啊?你先把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好送你回去。”
沈冽这次终于开口了,“先去医院,苏荇脚扭了。”
王沁觉得沈冽很大惊小怪,“脚扭了去什么医院啊!没事,回去喷点云南白药就好了。”她大大咧咧地说道:“现在进去医院一趟多坑钱啊。”
沈冽听了这句话之后,沉默良久。我正奇怪沈冽怎么不说话呢,回头一看,却见他正用一种非常不满的表情盯着王沁,似乎在怀疑她是否真的是我的好朋友。
“不要紧的,真的不用去医院,我回去自己上药就好了。”我怕他想太多,赶紧劝道:“只是轻微的扭伤而已。”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说的话吗?”沈冽又将视线转向我,表情笃定不肯退让:“你脚背都青肿一片了,还是去医院一趟放心。”
“你扭伤这么严重?”沈冽这么一说,王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手指轻敲了敲方向盘,果决地做了决定:“沈冽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去医院里看看吧。”
我被这两人架到了医院,又是排队挂号又是拍片,反反复复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医生拿着检测结果再看了看我,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医生,您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沁心里憋不住话,忍不住催促医生道:“有什么情况您个吱声啊!吊着我心里难受。”
医生将手中的x光摄片放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位小姐,你服用了什么止痛药了吗?不然你脚踝骨裂的疼痛是怎么忍受下来的?从检查结果来看,你受伤后还强行走路了,骨裂的部分有轻微的碎裂和错位。”
王沁一脸不可置信地对医生说道:“苏荇她最怕疼了,骨裂这种痛她不可能忍到现在的,要不您再看看?”
“你这是信不过我的判断?”值班医生表情略有不快,把片子往王沁面前推了推:“信不过我的话,你自己找专业人士去看看!”
“别啊,我不是怀疑您的专业。”王沁赶紧摆手,“我这还不是为我朋友担心吗!”
王沁对医生赔笑道了个歉,当她视线落在沈冽身上的时候,笑脸一收,气势汹汹地指着沈冽道:“你当时不是在她旁边吗?你鼻子上那两个窟窿眼儿是用来出气的?看到她摔疼了不会扶她一把?”
沈冽莫名其妙地挨了王沁一顿骂,却并没有还嘴。
“我说你是不是属榆木疙瘩的?就算当时你没看出来吧,现在听到她骨裂也该有点表示吧?哪怕是道个歉也好啊!”王沁一旦对着一个人开火,威力不亚于火箭炮,杀伤力顿时秒杀一大片。
我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别对着沈冽发火,却被王沁一把甩开:“你别拽着我,我说他两句怎么了?”两个都关心我的人杠上了,我觉得很为难。
不过发火的只有王沁,沈冽却自始至终紧闭双唇,没有还一句嘴。王沁看着她这个样子,最后倒把自己气得不轻。
我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脚上打了石膏,扶着王沁的肩头刚想起身,却被她一把按回原位。
“喂,内个谁!”她挑眉看了看沈冽:“她的脚都这样了,你准备让她自己走回车上去?我们这里就你一个男生,你别告诉我你背不动!”
“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正对和沈冽的肢体接触唯恐避之不及,王沁却偏要给我添乱,我赶紧对沈冽道:“真不用,你别理她。”
这次沈冽和王沁的视线碰撞了一下,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意思是要背我。我当然不配合,撑着拐杖就要绕道。
王沁横眉冷目地瞪我一眼,正要发火,沈冽却在她发火之前有了动作。他直起身来,拦在我的身前,不声不响地卸了我两根拐。接着,他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将我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医院外面的停车场走去。

  ☆、第七十九章 飞短流长

“沈冽,我让你背她来着,谁让你抱了?”王沁在后面唯恐天下不乱地道:“这大冬天的,她穿的衣服也挺厚的,你抱不动别逞强啊!”
我被沈冽抱起后重心不稳,慌乱中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王沁见状在我们身后大声地喊道:“喂!沈冽,你小心点儿,要是把我们小荇儿抱摔了,我跟你没完!”
我听了王沁的话后,丢脸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医院的停车场里还是零零星星有些行人,他们纷纷朝我和沈冽投过来看热闹的目光。
我一低头,将脸埋到了沈冽的肩窝里。
“哟哟,你别害羞啊,我们事急从权嘛。”王沁提着我的包从后面追了上来,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嘀咕道:“再说了,你脚上刚打石膏行动不便,平时你对沈冽那么照顾,他现在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我埋头不敢同沈冽对视,像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因为如果现在抬起头来,别人就能轻易地看到我脸上烧红的一片。
我不能对别人说当我被沈冽抱着的时候,心脏像出了故障一样“咚咚咚”狂跳,一声声响得像擂鼓。
更要命的是,我还能闻到沈冽颈间的味道。那味道清新干净,像奶娃儿身上的*,如同某种强力的催化剂,让我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在和沈冽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心跳得这样快真的不会被他听到吗?
为了不让沈冽看出端倪,我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让他发现我灼热的鼻息。但是沈冽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抱着我走到车边,将我轻手轻脚地放了下来,王沁过来打开车门后,我扶着车椅慢慢地挪了进去。
“好了,我们出发吧。”王沁招呼沈冽上车,“荇儿,你一个人行动不便,还是暂时去我家住吧,我照顾你方便些。”
我对她的安排没有异议,王沁又对沈冽道:“小伙子,我先把苏荇送回去再送你回去。一会儿从停车场到电梯有段距离,还需要你帮忙。”
沈冽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我是分割线========
送走沈冽后,我在沙发上坐着等王沁回来。
再次回到王沁家中,我虽觉得这里处处透着熟悉,却又有什么变了样。正当我对这种微妙的感觉感到困惑不解时,却忽然发现玄关的鞋架上多了一双男式拖鞋!再仔细看看厨房,我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就连取水的杯子也是两个同款的情侣杯。
我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难道王沁开始恋爱了?
正当我猜测拖鞋的主人是不是柳青弋时,忽然听得房门“嘎哒”一声轻响。我猜测开门的不是王沁,从她出门到现在还不足半个小时,时间应该不够她来回一趟才是。
那么,到底是谁还持有王沁家门的钥匙呢?
房门被推开,一个高瘦的身影裹挟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进了屋子后边脱外套边往里走,没有察觉到屋里的异样:“我回来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进来的那人,方才的猜想果然得到了证实:“柳……柳青弋?你怎么会有……”我刚想问柳青弋怎么会有王沁家钥匙,但转念一想,这么问实在太八卦了,便岔开了话题:“王沁她……暂时出去了一趟,大概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柳青弋看到我也吃了一惊,他手中提着外套,尴尬又腼腆地同我打招呼:“你好,苏荇。”
“你好你好,”我满面笑容地同柳青弋打招呼,心里却有些懊恼,不成想这次竟非本意地充当电灯泡了。
“你的脚怎么了?”柳青弋走到客厅后,留意到我脚上的石膏后问道:“你今天不是和沈冽去见我爷爷吗,怎会伤了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故了?”
“噢,这倒没有。”提起这件事,我总算找到了和柳青弋聊天的话题:“相反,托你的福,沈冽获得了柳谈先生的赏识。”说着,我便把今天白天沈冽和柳谈先生相见的情景对柳青弋复述了一遍。
从遇到温岫和郁珂,到柳谈先生赶人,再到我在路面上滑倒,我和柳青弋正聊着,屋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王沁回来了。
“哟,你们这还聊上了。”王沁进门后鞋子一甩,絮絮叨叨地嘟囔了一声:“沈冽家竟然这么偏远,我回来差点儿没迷路。”
柳青弋到门边接过王沁的外套,仗着手长脚长,轻轻一勾就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外面下雪呢,挺冷的吧。”
“不冷,车里不是有空调吗?你来的时候路上冷吗?”
这两人聊天互动的时候非常的自然,没有刻意地秀恩爱,但亲密无间的感觉却让旁人觉得无法介入。听着他们唠家常般的聊天,我忽然觉得我这个特大号电灯泡杵在这里特别多余,我身为外人只能在沙发上傻坐着,连句话都插不上。
王沁成为好闺蜜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和王沁关系最密切的那个人不是我了,和王沁相处最默契的人不是我了,有种王沁要被人抢走的感觉。
但是在看到她和柳青弋在一起时幸福的模样,我打心眼儿里她感到高兴。毕业那么多年,当初的同学大半也已经结婚生子了,王沁虽然比别人稍稍晚了些,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我招招手把王沁喊过来,咬着耳朵轻声对她说道:“你和柳青弋什么情况?你俩同居了?你把我送回家的时,怎么没告诉我他会过来?”
“你瞎想什么呢?”王沁正喝着水呢,听我这句话差点没喝呛了:“你知道我忙起来的时候家里有点儿顾不上收拾,就索性把钥匙扔给柳青弋,让他有空的时候过来打扫打扫,顺便帮我做做饭什么的。”
“你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呢?”我压根儿不信王沁说的,飞她一记眼刀子:“你要真和柳青弋没什么,他大晚上的跑你家干嘛?我看这分明是要在这里过夜的节奏!还有,你让人家一个唱青衣的斯文儒雅青年帮你收拾屋子做饭?美得你!你这是找男朋友还是找使唤保姆啊?”
“他就过来看我一眼,见到我之后马上就走了。”王沁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真没事儿,你就放心地在这儿住。”
王沁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不能真的破坏他们二人世界。在王沁的盛情挽留下,我在她家住了十天。等到我习惯了用拐杖走路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愿再留在王沁家当电灯泡了。王沁没有办法,开车把我送回了学校。
还好冬天体液分泌不旺盛,不需要频繁地洗澡,只是每天吃饭是个问题。从宿舍区到食堂挺长一段距离,尤其是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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