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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笑颜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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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兮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的场景,那是十五年前的夏天。那天,北京热得像个火炉,就连风都是热风,知了伏在叶底有气无力的叫嚣,被这三伏天磨去了力气。盛夏午后的阳光穿过树叶,落在玻璃上,跳进车里,留下斑驳的影子。
  她坐的轿车没有任何阻拦直接开到了一栋小洋楼前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精神矍铄的慈祥老人站在外面,朝她伸出手。
  老人和蔼可亲的对她说:“颜兮,爷爷带你回家。”
  她看着老人的手,苍老,布满沟壑,像是战争刻下的痕迹。再看看老人的脸,陌生,但又慈祥。她没有下车,垂在身侧的手抓~住衣角,防备、警惕,像只受惊的兔子。
  老人没有动怒,弯腰牵起她紧张得出汗的小手,带着她慢慢走进小洋楼。
  那一年,母亲因病去世,她被爷爷接回北京,她才知道她原来有父亲。只不过她的父亲已有自己的妻儿,这个家不需要她这个多余的存在,父亲至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她,他所有的关心爱护都给了路远和路瑶。
  外人都说她不过是凭着颜家对路家的恩情才被路老爷子接回来,至于她是不是路家的血脉还有待商榷,她母亲是颜筱芸,但她的父亲不一定是路建安。
  上一代的恩怨颜兮不想评价,谁是谁非谁有说得明白?颜家男儿都是铮铮铁骨的军人,为国捐躯,最后留下的不过是满室的辉煌无人过问。她顶着路家长孙女的名号,光鲜在外,谁又明白她寄人篱下的辛酸痛苦?
  “颜小兮!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刚取下安全带,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大一小的笑脸冲进视野,“姨姨,抱抱。”
  “陆洵一,三年不见,娃都那么大了啊?”陆晋南取下墨镜,下车,语气调侃。
  颜兮觉得只要不是对着她,陆晋南对谁都好,对外人彬彬有礼像一个中世纪的绅士;对家人体贴照顾,容不得他们受半点伤害;对朋友肝胆相照,可以为他们上刀山下火海。唯独对她,冷若冰霜。
  “我像是那种早早踏进坟墓的人吗?这是堂~哥的女儿,多多。”
  取出东西,关上后备箱,正好看见颜兮从陆洵一手里接过多多,陆洵一贴心的为她关上车门,两个人对多多的宠爱自然流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这个场景多少让陆晋南有些不舒服,湛蓝的眸子阴晴不定,似暴雨来袭的大海,“陆洵一,过来拿东西。”
  一听拿东西,陆洵一跑得比谁都快,“多多比较重,我来抱,颜小兮你去帮大哥拿东西,我们先进去了啊。”直接从颜兮手里抢过多多,也不管多多当时正揪着颜兮头发。
  头发被硬生生扯下一撮,颜兮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陆晋南见她水汪汪充满委屈的眼睛,再硬的语气也不知不觉柔和下来:“进去吧。”
  “我帮你。”
  “不用。”轻巧避开,绕开她,长~腿迈上楼梯。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发顶,“颜兮。”
  “嗯?”抬头仰视,他站在上面,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像夕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美得动人心魄。
  “当初我们说好的。”
  说好了人家装恩爱,人后两不干,五年之后离婚。
  这是她逼他结婚的代价,自欺欺人的恩爱,她甘之如饴,哪怕这段恩爱时间有限,她也没有半点怨言,明明就是偷来的幸福,迟早都是要还回去。
  “我知道。”收起玻璃心,暗淡无光的脸扬起灿烂至极的微笑,粉~颊上的酒窝也笑得可爱迷人,颜兮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目光沉静,直至与他平视,“陆先生,但愿你的演技不要拖我的后腿。”
  挑衅。
  陆晋南唇角上勾,冰冷的眸子难得多了其他的颜色,“陆太太,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可怜,都木有人给二木留言,不过二木很有阿Q精神,哈哈哈~~~
【二木采访】
二木:陆先森,面对颜兮的挑衅,你准备怎么办?
陆先森:自己看第四章

  ☆、第四章 作秀

  陆晋南三年来首次回国,此次家宴算是这么多年最大的一次,活跃在社会各层的血亲都赶回老宅,就连陆父也是临时从部队请假回来。
  陆晋南的父亲陆闵涛是中德混血,是陆老爷子与第一任妻子Mia的儿子,陆晋南的眼睛便是继承于他。
  这说起来也是一段令人唏嘘的跨国之恋。当年陆老爷子陆振川受上级指示到德国学习,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德国小姐Mia,两人虽然语言不通,但相处愉快,暗生情愫。一年的学习期满,陆振川不得不回国,谁想Mia千里迢迢从德国追过来非他不嫁。Mia的家人一方面派人强制劫她回去,另一方面通过上级向陆振川施压,Mia是个刚烈的女子,直接与家族脱离关系,怀着孩子跑到部队要求与陆振川结婚。好不容易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惜天妒红颜,Mia生下孩子后便香消玉损。后来陆振川虽然续弦,陆续又有了几个孩子,但他最在意的还是第一个孩子,是以在众多孙子孙女中他最宝贝的就是陆晋南。
  今天与其说是家宴,倒不如说是陆老爷子向后辈晚生表明态度:陆晋南是他亲自挑选的继承人。好在陆家没有勾心斗角,加上陆晋南一直是晚辈中的佼佼者,叔伯们自然也相信陆家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
  陆晋南在大厅陪着一众叔伯长辈聊天,颜兮则在偏厅陪着女眷们拉家常。
  “小兮啊,你们所里有没有合适洵一的女孩子啊,给他介绍介绍。”
  “就是,洵一也应该结婚安定下来了。”陆母赞同的点点头。
  “二婶,我们所里那些小姑娘可经不起洵一辣手摧花。”颜兮故作惊恐,她可不想把所里的小姑娘推进火坑,成了还好,要没成,她怎么在所里混。
  “嘿,颜小兮,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陆洵一走进来挤到陆二婶身边,抱着母亲撒娇,“杨医生,你别信颜小兮的话,律师都爱颠倒黑白,不靠谱。”
  “小兮要是不靠谱,你就更不靠谱了。”陆母见自家宝贝儿媳妇被欺负,立刻站出来护着。
  “得嘞,陆少,我不靠谱,你以后有民事纠纷可别找我。”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陆母,“妈,吃个苹果垫垫肚子,爸刚下部队,还得等会。”
  “大嫂,你看,还是儿媳妇会疼人,贴心小棉袄。”二婶羡慕,转而哀伤道,“唉,不知何时我才能有这么个贴心的儿媳妇哟。”
  “啧啧啧,还贴心小棉袄。”陆洵一拿起桌上的苹果直接咬了一口,“妈,我给你说,颜兮就是个黑心小棉袄,忒黑!”
  “得,我黑,下次陆少爷处理桃花纠纷的时候不给个七位数,你甭想我帮你。”颜兮停下削苹果,思考,“我记得上星期是处理你与miss李的纠纷,上上星期是处理你和某个小花旦的纠纷,上个月是连着帮你处理与三个美女的纠纷。二婶,你帮忙评评理,我免费给洵一处理那么多纠纷,我哪黑心了?”
  陆二婶的脸早在颜兮清数陆洵一时就黑得堪比包公,一把拧起陆洵一的耳朵,“好你个陆洵一,啊?!还给我天天在外面鬼混,嗯?!”陆洵一没想到陆二婶突然发难,疼得他哇哇大叫,“妈,妈,轻点儿,疼……颜兮!哎……哎哟,看你惹的好事,妈,我错了,耳朵要掉了!”
  陆晋南进来的时候,见二婶又在修理陆洵一,家里人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陆母和三婶没有出手相救,颜兮坐在一旁削苹果。
  “颜小兮,有你这么出卖战友的吗?!”陆洵一好不容易从二婶手下逃脱,转而投向三婶怀里,“大伯母、三婶,你们刚才居然见死不救。”语气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目光扫到颜兮,“颜小兮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哟,陆二少找谁报仇呢?”陆晋南给在座的老佛爷一一问好,坐在颜兮旁边的扶手上,手自然的撘在她身后,保护意味十足。
  既然他们是演戏,那自然要做个尽职敬业的好演员。
  “哼!还不是你家的黑心小棉袄。”
  “你怎么黑我们家二少了?”
  颜兮无奈的耸耸肩,一边削苹果一边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就是这样喽,要吃苹果吗?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削好的苹果已经送到嘴边,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苹果味刺激着嗅觉。陆晋南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明亮,像一弯清泉,纯粹自然,他第一次觉得也许苹果比荔枝好吃。
  他没有接,手拿着苹果尴尬的悬在空中,只有这种时候颜兮才敢和他亲昵接触,光明正大的像夫妻一样相处。
  “我要吃我要吃,饿死我了。”一阵风过,到嘴的苹果不翼而飞,陆晋南望向夺走的苹果、约莫二十出头的姑娘,鹰眸微眯,似乎不满。
  “大哥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大不了让大嫂再给你削一个嘛。”陆童笑嘴里包着苹果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再给你……”
  “不用。”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晋南打断,颜兮悻悻低头,不知所措。陆晋南抽走她手中的水果刀放在桌上,拿起湿巾给她擦手。她的手很瘦,骨节分明;她的手很白,看不到一丝血色;她的手很冰,满屋子的暖气似乎都不能让它暖和。
  “啧啧啧,秀恩爱分得快。”
  陆洵一一语惊醒梦中人,颜兮心中泛出阵阵苦涩,他们貌合神离,秀恩爱不过是做给长辈看,从结婚那刻起他们就已经分开,越走越远。
  “二哥,你也给我找个二嫂,天天秀给我们看看。”
  “你二哥一大堆桃色纠纷没有处理,哪有时间给你找二嫂。”陆晋南把湿巾丢进垃圾篓,抓着颜兮的手放在腿上,拇指摩挲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的手太瘦了,戒指都快戴不稳。
  “以后不给八位数,甭想颜兮给你处理。”
  “八位数?!哥,你抢劫呢!”
  “嗯,抢你。”陆晋南面不改色的回答,随后拉起颜兮,“爷爷说,让你去陪他下下棋。”
  “好。”
  跟着陆晋南去书房,两人的手一直没有分开,颜兮想,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书房里,陆老爷子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待多时,案几上已经摆好象棋,就差颜兮。见颜兮一到,陆老爷子立刻进入主题,完全忽视坐在旁边的陆晋南。
  下棋,最能看清楚一个人的内心。
  颜兮下棋不急不慢,没有年轻人的心急浮躁,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对手进攻,前期以守为主,待时机成熟布局完善,她才会全面反击。
  陆晋南记得颜兮初来那会,整个人看起来跟颗豆芽一样,又小又瘦。作为大院的空降部队,她不爱跑不爱跳,大家自然也就不怎么爱和她玩。加上她颇得长辈们的欢心,大伙就更不喜欢她了,那时大院孩子最怕家里人拿颜兮来做比较。久而久之,她就成了大院里的异类。
  第一次见她,他刚从德国过完暑假回来,路爷爷带颜兮来家里做客,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规规矩矩的坐在路爷爷身边。她叫他“哥哥”,不像路瑶叫得那么欢快甜腻,也不想严清梧叫得那么尊敬崇拜。她的声音不卑不亢,看似亲切实则疏远。
  “一会我要出去玩,去吗?”陆晋南酷酷的问,如果不是爷爷让他带颜兮玩,他才不想搭理她,少年老成,一点都没有孩子的活力。
  “不去。”
  “会玩游戏机吗?”
  “不会。”
  “会玩扑克吗?”
  “不会。”
  “那你会什么。”
  “象棋。”
  她的眼在说到象棋时变得亮亮的,嘴角上扬,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好似灌满了西域的葡萄酒,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如果说安静时她是一块璞玉,那笑起来便是世间最璀璨的钻石。
  小小的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说清此刻心情,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一句话来形容她,浅笑颜兮,倾国倾城。
  贺卿和严东衡听说他要陪个小姑娘下棋不出去玩,特意跑来他家看戏。作为院里的象棋高手,他并没有把眼前的小丫头放在眼里,只当她附庸风雅会些三脚猫功夫不足为惧。直到贺卿惊呼她只用一半的棋与他博弈,他才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孩。
  她安静的坐在对面,双手规矩的叠在膝前,小小的腰板挺得笔直,单从这个细节就可以知道她的家教很好,她的每一个动作流畅自然,毫不夸张地说,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全神贯注,不管他走哪一步,她稚嫩的脸上一片宁和,不悲不喜,没有因为走错棋而懊恼,也没有因为吃了他的子而开心。
  第一局,他输了,输在前期轻敌。
  第二局,他输了,虽然迫使颜兮动用另一半的棋子,但他损失惨重。
  第三局,他赢了,却是她让着他的,为的是不让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
  那一年,颜兮年仅十岁,让他自愧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三四章连发,有木有很赞?亲爱的读者你们快来表扬我,嘿嘿~~~
为什么都木有小伙伴给二木留言呢?我需要你们啊,米娜桑~~~
嗯嗯,言归正传,我来采访一下陆先森。
二木:陆先森,你觉得二木这章写得如何?
陆先森:勉勉强强,马马虎虎
二木: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陆先森:没有人留言,不说
QAQ你个傲娇,谁来留个言让陆先森表扬一下我

  ☆、第五章 独处

  吃晚饭的时候,陆老爷子坐在主座主持大局,其他人按照辈分依次落座。陆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是以饭桌上笑声不断其乐融融,加上有个两岁半的多多,大家的关注点基本都在她身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晋南啊,你看你都回来了,你和小兮也应该生个孩子,一个家得有个孩子才完整。”堂嫂抱着多多,给她喂饭,“我们多多想不想要个小妹妹啊?”
  “想。”多多奶声奶气的回答。
  “就是就是,生个小不点来玩。”陆洵一随声附和,只要话题不在他身上,他很乐意煽风点火。
  “堂嫂,这种事情急不得,我们还年轻。”颜兮开口解围,目光恳切,“倒是洵一,也该结婚了,你要是看到合适的女孩子,就多给他介绍介绍。”
  踢皮球谁不会,既然他陆洵一踢过来,她颜兮为何不踢回去。
  “堂嫂你别听颜兮的,我们陆二少身边莺莺燕燕太多,你介绍的姑娘怕是连洵一衣角都没摸到就被那些个莺莺燕燕给干掉了。”陆晋南不赞同道,看似为陆洵一说话,实际是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真的?”
  “你不信可以问颜兮,她可是经常给陆二少处理那些个桃色纠纷。”
  “你们……你们……”陆洵一瞠目结舌的看着坐在对面一唱一和的夫妻俩,恨不得立马找个媳妇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我们怎么了?”颜兮不解的看陆晋南。
  “我们不过说出事实罢了。”陆晋南给她夹一块肉放在碗里,摸摸她的脑袋,示意她赶快吃饭。
  看着颜兮和陆晋南琴瑟和鸣的样子,陆母的担忧写在眼底,知子莫若母,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想的是什么,他们看似恩爱,不过是不想让他们这些长辈担心。只是苦了颜兮,她看陆晋南的眼神是真心实意毫无遮掩。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儿子能早点发现身边的明珠,希望颜兮莫要走她母亲的老路。
  家宴过后,颜兮回路家的宅子陪路爷爷喝了会茶便和陆晋南相携离开。所有的温柔缱绻、疼惜怜爱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便不复存在,颜兮有些疲倦的靠在窗上,万家灯火印在忽明忽暗的眸子里。
  开门,进家。
  颜兮率先进入主卧,关上门便再也没有出来,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在同一个空间相处。陆晋南自然也乐得不用和颜兮相顾无言,坐在沙发上,他细细打量阔别三年的新房,准确的来说是他婚前的公寓。
  和大多数单身男士一样,公寓设计简单朴素,基调以黑白为主灰色为辅。房子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单调的空间藏了丝丝柔美,多了家的温馨。电视墙添了几个鲜色的悬浮架,有的放了几本书,有的放了绿植,有的则放了几件艺术品。白色的花瓶放在客厅铁灰的案几上,紫色的勿忘我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静优雅。
  空旷的落地窗前不知何时铺了一块雪白的地毯,安置了一个悬空的藤椅,藤椅外观似巨型的恐龙蛋,里面放有一个红色的抱枕,吊椅旁是一张摆有纸笔的小桌。这间公寓的采光极好,他甚至可以想象清晨在吊椅里看书会是何等的惬意。
  躲在卧室里,颜兮不知道向来挑剔的陆晋南在欣赏她布置的家,因为一个关于杨惠珊遗产争夺案的电话抢走了她所有的心思。各种各样的文件、勾勾画画的纸张随处可见,颜兮抱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一堆纸张之中,鞋子早就不知道被她踢到哪个角落。
  律师虽然记性好,但是难免会有意外。颜兮在翻阅资料时发现自己有条法律记得不是很清楚,突然忆起那本书在客厅的书架上,她抱起电脑、光着脚丫子就冲下楼。
  大概是工作太过投入,她忘记家里今天多了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所以当颜兮看到陆晋南只围着一条浴巾出现在客厅时,差点没失手把怀里的笔记本朝他砸过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背过身,镇定自若的朝沙发背后的书架走去,脑海中却是刚刚那副几欲让人喷鼻血的美男出浴图。精壮的身体,宽细合宜的腰肩,还有腹肌和人鱼线,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落在他麦色的胸膛,缓缓流下,饶是自诩清心寡欲的颜兮也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将她方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湛蓝的眼里闪过一丝他不曾察觉的笑意,陆晋南转身进了卧室。等他套上睡袍从房里出来的时,她还在客厅,笔记本已经随意丢在沙发上,而她本人在书架前踮着脚,手往上伸,应该是要拿书。
  双手叉腰,颜兮颇为无奈的仰视被自己放在上面的法律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要问她为什么不拿凳子垫着,她会翻白眼理直气壮的告诉你她懒得拿。
  就在她又一次使劲踮脚,伸手快要够到那本书时,一只手出现在上方,食指弯曲扣着书脊,拇指与无名指抵住两旁的书,轻而易举的取了下来。
  “遗产法?”
  温热的胸膛贴在背后,浓郁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围住,颜兮的脸不自觉的红起来,她甚至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陆晋南居高临下,能清晰的看到她红至耳根的羞红,粉嫩嫩的耳垂诱人采撷。
  “谢谢。”
  双手接过,绕开陆晋南,抱着电脑坐在地上,拿起书就翻了起来。陆晋南也不打扰她,随手拿了本书就坐到吊椅中慢慢品读,不得不说颜兮弄的这个吊椅颇得他欢心。
  陆晋南,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遗产法?
  一张纸条滑入眼帘。陆晋南接过纸条,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颜兮。颜兮被他盯得后背发凉,踌躇道:“那个……当时……老张上课的时候,嗯,不小心睡着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也知道老张上课跟催眠曲似的,最后一节课实在是受不了,睡着了。”
  她不说,他都快忘了他们是直系的师兄妹。当年就因为他一句话,她来了他所在的大学,进入他所在的专业。她以他为目标,一直跟在他身后,幸好当初他去了德国,要不然他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只能说,他这个学妹太优秀,优秀到可以与他匹敌。
  他站起来,超过一米八五的个子让颜兮压力骤增,只见他迈着长腿走向客厅,不急不缓的说:“你比我好,他的课我全部睡过去的。”
  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学得比你好。”猜到她的心思,陆晋南毫不客气的揭穿。
  狂妄。
  不过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错综复杂的法律他能有条有理有层次的讲清楚,颜兮觉得他以后要是不当律师,去当法律教授也是挺不错的。皮相好,声音好,气质好,肯定会被学生们喜欢,尤其是女学生。
  “香港杨老的案子?”瞥到案几上的资料,陆晋南问。
  “对呀。”颜兮埋头写东西,忽然想起什么什么,把资料全部揽到怀里,警惕的盯着陆他,“陆律师,这属于行业机密。”言下之意,作为一个有操守的名律师,你怎么可以偷窥。
  被她孩子般的动作给逗乐,陆晋南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慵懒的开口:“我在德国的时候,杨启忠亲自来找我,让我帮他打这场遗产案,我没答应。”
  “为什么?”
  “胜率太大,没有挑战性。”从地上捡起她匆忙之中遗漏的纸,扫一眼上面的内容,“你是杨惠珊的代表律师。”很肯定的语气,将纸放回案几,“你说,她的胜率是多少?”
  “百分之二十。”颜兮气馁,整个人如泄气的气球快速的焉了下去。
  杨惠珊这个案子的胜率着实太小,首先她的出生就是个瓶颈,其次杨老没有在任何场合承认过她,最后一审的判决是她不能享有杨老遗产的继承权,如今二审在即,身为代表律师她不得不通过各种渠道找资料累积胜率。
  “不到百分之二十,对方代表律师可是谈不败。”起身,朝二楼走去。
  陆晋南都这么说了,颜兮感觉自己连百分之十的胜率都没有了。
  谈不败,谭辉明,香港司法界的大亨,正如他外号那般,拿到他手里的案子只赢不败。
  “诶诶诶,你干嘛!”等颜兮回神,他已经走上楼梯,出声制止。
  “陆太太,客房的床太小,我可从不委屈自己。”再加上他认床,奔波了一天他只想好好睡一觉,至于颜兮睡哪,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那个……”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楼梯口,颜兮无奈的撇嘴,果不其然,三十秒不到,陆晋南黑着脸从二楼走下来,径直走进客房,摔门声震得她耳朵发麻。
  “哈哈哈……”颜兮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以陆晋南爱干净爱整洁的强迫症,看见满屋狼藉的卧室,别说睡觉的心情,就是看的心情都没有了。
  既然他睡不下去,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再睡一晚,毕竟鸠占鹊巢占了三年,是时候还给他了。客房的门紧闭,就像他的心永远不愿意为她打开。有的东西,不是抢到手就是自己的,就像有的人,得到了也不是自己的。
  晚安。
  颜兮对自己说,也对陆晋南说。
作者有话要说: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呆萌可爱的二木献上第五章,感谢各位看我的文,我爱你们
(づ ̄ 3 ̄)づ
【二木采访】
二木:很荣幸,我们今天又邀请到陆先森,下面热烈欢迎陆先森
(观众:欢迎~~~撒花~~~)
一分钟……
两分钟……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

  ☆、5

  颜兮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早上六点半她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起床、洗漱、整理卧室、做早餐。大概是陆晋南的存在感太低,而三年的独居生活她早已习惯一个人,早已忘记家里还有个大活人。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嘴里叼着刚刚烤好的面包片,拿着热牛奶,慢悠悠的朝落地窗走去。未到七点,城市还在淡蓝色的帷幔下沉睡,东边已经翻起鱼肚白,小区里早起的老人三五结伴锻炼身体,穿着校服的学生步履匆匆。
  面包已经啃完,牛奶也喝了大半,抬手,时间刚刚好。
  “啊!”
  一转身,看到无声无息出现在客厅的陆晋南,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颜兮惊得大叫。
  陆晋南还是穿着昨晚的睡袍,对于颜兮的惊叫他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很快掩饰过去。若无其事的走进开放式的厨房,倒了杯水转身就回了客房,整个过程动作干净利落,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浪费在颜兮身上。
  穿戴整齐从房里出来,家里早已没有颜兮的影子,但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和牛奶。早餐还是热的,牛奶的温度恰恰好,看来她应该刚出门。
  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享用早餐,颜兮的早餐做得不错,至少让他今天有了个比较好的心情。在德国呆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到别人做的早餐。路瑶从小就被家里宠着惯着,别说早餐,就连泡面都泡得让人难以下咽,因此他不得不打破“君子远离庖厨”的信理进厨房学做饭照料路瑶一日三餐,几年下来厨艺倒是越来越好。
  此次回国,也不知道远在德国的路瑶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路瑶的保姆,路瑶在国外呆了那么些年,除了外语好了点是任何生活技能都不会,什么事情都要依赖他,甚至有时候学校的功课都需要他帮忙。
  开车从小区出来恰逢红灯,百般无聊只好随处看看,不巧在对面公交站看到颜兮,她的头发盘成髻,身着黑色套装蹲在地上,逗狗。正想着要不要开车送她一程,一辆公交挡住视线,待公交离开之后哪里还有颜兮的影子。
  傍晚,华灯初上。
  颜兮早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东西全部从主卧挪到客房,然后把主卧的床单被套换成陆晋南喜欢的样式,最后一脚把陆晋南的行李箱踹进房间昭示大功告成。
  忙得一身汗,简单冲洗后神清气爽的拿起钱包去超市购物。
  而另一边,陆晋南还没下班,发小的电话就进来了,“哟,五六,回来也不给爷吱一声啊?”
  “四爷您一天到晚忙着全国上跳下窜,我哪敢唠嗑您呀。”
  “得,爷今晚在老地方等你,麻溜的给爷滚过来。”
  “严东衡,你滚个给我瞅瞅。”
  “忙着呢,下次滚给你看,晚上别迟到。”
  电话刚挂,贺卿的电话就进来了,还说今晚一定要到,他要带个人来见他们。距离贺卿上次说这句话已经过了七八年,这次这么认真,估计是好事将近。
  拿起桌上的钥匙,在众人惊异的目送下提前下班。慢悠悠的开车到约定地点,正好碰见贺卿和一个年轻水灵的姑娘从卡宴下来,别说,那姑娘长得还挺标致的,虽然比不上颜兮,但有一股清秀单纯,仔细一看好像还能看到某个人的影子。
  严东衡和白翊轩早早就在包厢里等他们,见三人同时到,免不了一番调侃。
  “哟,相携而来,还带了个小妹妹,我横看竖看这妹妹都不像是路瑶啊。”
  “二哥你别打趣我,那妹妹可是咱三儿家的宝贝。”陆晋南把钥匙丢在桌上,顺势坐在严东衡旁边,“贺三儿,也不给哥几个介绍介绍。”
  贺卿带着那姑娘坐下,悉心的取下她的外套放在一边,在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心,缓缓开口道:“刚才开口的那个是白翊轩,白二哥,一年难得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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