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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善不好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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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的是如冬,性子颇天真些,便是不懂得拿捏词句,直接脱口而出:“佟姨娘刚刚流产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说不清

如同被潮水淹没般沉闷,让人喘不上一口气来,满屋子的血腥味再也掩盖不下,直透过甜腻的熏香传出,让门外刚刚抵达的文君华再也抑制不住,蹲下身子剧烈地干呕起来。

萧旁紧了紧心口,赶忙将她扶起:“没事吧?不适的话,我先陪你回去。”

他亦闻到了那股子浓重的血味儿。

不多时,萧王氏也赶来,行至门口时,见文君华脸色苍白,也是拉着她劝了一阵:“老大媳妇,这刚小产的房间不吉祥,会冲到你的身子的,为了将来的子嗣着想,你也是该避一避。”

“那儿子陪她一块儿吧。”萧旁请命道,文君华愕然地抬起了自己的眸。

“胡闹,没的那个,可是你的骨血,就算没了情分,好歹也要看在她怀了一场的份儿上,进去慰问慰问。”萧王氏说完,便是搭了玉荷的手,缓步进去卧室。

文君华不语,只看了萧旁一眼,尔后离开了沐春院。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萧旁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踏入了佟氏的卧室,只想着赶快将这事儿处理完,好回去陪文君华。

血腥味儿愈加浓重起来,直令萧旁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儿,好好儿的怎么忽然流产了?”此时萧王氏已立于佟氏面前,佟氏半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眸中有泪,看着格外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你说。”萧王氏见佟氏只管流泪,并不言语,便是指向了春枝正色道。

春枝得令,方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愤懑道:“回夫人,佟姨娘并不是自个儿不小心流产的,而是吃了……”

“春枝你闭嘴!”一直未有言语的佟氏,忽然猛地抬头喝止了春枝。

春枝被打断,果然不再往下讲,只委屈着一张脸,眼巴巴地看着佟氏。

“为什么不能说?吃了什么?”萧王氏搭着玉荷的手,缓缓落座于床前的绣墩上,见佟氏与春枝的脸上皆有闪烁,便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疑虑,看向春枝,“你大胆的说。”

春枝浑身哆嗦,还不待说话,便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萧旁坐于圆桌旁,见佟氏不时地向自己投来楚楚可怜的秋波,心中甚烦,干脆别过头去不予理会。

萧王氏瞄了一眼自个儿子与佟氏,再看佟氏时,她已埋下头去用帕子抹泪了。

“你是哑巴了么,方才还说得头头是道的,这会子夫人让你正经地说,你怎么反倒不开口了?”玉荷代萧王氏催了催。

“回夫人……佟姨娘自进了这个门儿以来,日子过得可苦了……”春枝忽然抬起头来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萧王氏忽然冷笑着看向佟氏:“敢情你是想说咱们萧家亏待了你不是?”

“没有的事,夫人误会了!”佟氏赶忙止了泪,满脸哀楚道,“什么事也没有,是婢妾没用,不小心摔了一跤,没能为少爷保住这个孩子……”

“姨娘,您还想自个默默地忍到什么时候?!难道您受的委屈还不够多么!”春枝忽然哭腔道,尔后又是向前跪爬了几步,扯住了萧王氏的裙摆哭道,“但求夫人为咱们姨娘做主啊!姨娘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她自个摔跤流掉的,而是因为刚才吃了少夫人差人送来的点心才出事儿的呀!”

“春枝,你怎么全说了啊!”佟氏悲切地哭道,泪水大颗大颗地砸下来,瞧着凄厉无比。

萧王氏心头一跳,却继而从容一句:“哪一个少夫人?”

萧旁隐约觉得这里头有些不对劲,双手早已开始微不可见地发起抖来。

“是……是大少夫人……”春枝哆哆嗦嗦一句,“但求夫人别声张说是奴婢说的,否则,奴婢害怕大少夫人会对奴婢……”

“放肆!”萧旁终是忍不住起身,对着春枝厉语喝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怎敢在背地里议论主子!”

“大少爷!”春枝转向萧旁哭道,“您知不知道姨娘每天晚上独自一人流了多少眼泪?她可是怀了您的孩子呀,可您日日都腻在少夫人的屋里,连瞧也不曾来瞧过姨娘一眼,她一个人害喜害得这般辛苦,却还强撑着身子隐忍着,这里头的艰辛,您又知道多少?!”

“春枝,你出去。”萧王氏瞄了春枝一眼,尔后轻描淡写地训道,“主子再怎么不是,也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春枝面上一讶,尔后看看佟氏,起身恭敬地退下。

室内渐渐恢复了平静,佟氏掩在被窝里的双手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着,脸色也愈加苍白了几分。

“现在这里没人,你把经过老实说来。”萧王氏淡淡一句,后又看了一眼萧旁,“你也是,横竖她是你当初非要纳进来的,现在弄成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儿?”

萧旁心里呐呐的,也很难跟萧王氏解释自己心里只有文君华一个,其间插曲变故说来话长,令他很是头大。

可他也是个孝顺的,于是连连赔礼道:“是儿子不孝,没能处理好这些关系,反倒惹母亲忧心了。”

如是说,佟氏脸上的表情才稍稍地缓和了些,想着,这次之后,萧王氏也应该会为自己做主,从而叮嘱萧旁多来自己屋里的吧?

“你说吧。”萧王氏没理会自个儿子,倒让萧旁郁闷了好一阵,这会子她正看着佟氏,等佟氏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来。

“回夫人。”佟氏咽了口口水,尔后娓娓道来,“今儿早上,姐姐差她院里的湘儿送来了几盒子点心予婢妾,婢妾想着总归是姐姐一片好意,才是收下了,并且当场就用了些。可是……”

说到这儿,佟氏复又流下了两行热泪,抽泣片刻之后,恐萧王氏等得不耐烦,便又是接着道:“可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样子,婢妾就开始腹痛难忍,春枝见了,赶忙差人去请了大夫来,可……可等大夫抵达之后,婢妾的下身早已血流不止……大夫才刚走不久,说,说是婢妾肚里的这个,保不住了……呜呜呜。”

“你胡说,今儿一早上我都与她呆在一处,怎不见她让人送点心给你吃?!”萧旁浑身气得发抖,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他绝地相信文君华不是那样的人。

“你确定自己一个早上都与老大媳妇处着么,没有一刻是分离的?”萧王氏看也不看萧旁,她虽然也坚信文君华的人品,但是这后宅内院儿的事儿,她是见多了,难免会对文君华产生些疑虑。

想着早上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文君华的确是推脱说自己跟白露有事儿要说,与自己小别了一阵儿,但这也不足以证明文君华差人送了点心过来呀!

“虽然不是一直呆一处……”萧旁不会对自己的母亲说谎,但说完转而又坚定道,“可我相信自己的妻子,绝不会做此等卑劣的事!”

“是不是等查过再下结论,如若真不是老大媳妇,这样做也能还她一个清白不是?”萧王氏从容不迫,转而看向佟氏,“那点心可还在?”

“大夫看过了,说……说是里头含了附子粉……”佟氏小心翼翼地答道,似是害怕自己这样会招来更大的横祸一般。

“玉荷,你去找春枝将那点心要来。”萧王氏头也不回地吩咐一句,玉荷得令,顷刻而出。

“娘,您真的相信,那事儿是她做的么?”萧旁拳头捏得紧紧的,隐于袖中,发出咯咯的响声。

萧王氏没有回答自个儿子的问题,反指了屋内另一个丫鬟吩咐道:“去,把大少夫人院里的湘儿叫来。”

“夫人……”佟氏忽然又哭道,“婢妾想想,觉得这事儿还是算了,兴许姐姐也是个不知情的,或以,姐姐只是一时失足罢了,值不得为了这个,而损了姐姐什么……”

“这事儿必须查清楚才能正我萧家门风,与为你讨回公道是两码事儿。要不要查,要不要罚那个丧尽天良的人,是我说了算,与你何干?”萧王氏忽然冷目逼向佟氏,生生地寒了她的一颗心。

原来,从头至尾,她都不算是正正经经的萧家人,萧王氏也从未将她当成过自己人。这次虽说要查办此事,却也只是为了萧家的名誉,整顿萧家的家风罢了,与自己何干?

心在被一点一点的掏空,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一无所有的……

这厢,文君华的正院,白露行色匆匆地挑帘进了里卧,尔蓝正与文君华聊天来着:“真看不出来少夫人还会得一手好厨艺,改明儿有空了偶尔做点东西给大少爷吃,大少爷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

“出事儿了,快别聊天儿了!”白露疾步上前,打断了二人的话头。

“又怎么了?”文君华将手里拿起的点心缓缓放下。

“咱们院儿里死了个丫鬟。”白露忽然沉下脸来,连带着声音都压低了许多。

“谁?”尔蓝比文君华更加激动些,直接起身问了白露,而文君华则坐于原处,细细地抚摸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红玉戒指。

白露直视着文君华,随后徐徐出声:“院里一个管洒扫的丫鬟,叫湘儿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遗漏的线索

“怎么死的?”文君华抬眸,眉头微皱,复又想起了佟氏那满屋子的血腥味儿,喉口隐隐缩紧,泛起恶心。

白露的脸色很不好看,甚少见到她这般慌张的模样:“现在湘儿是因为什么而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死,此刻牵扯到少夫人您头上了!”

文君华心一突,没有说话,只等着白露娓娓道来。

白露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含着细微的愤懑:“而今那院儿不是流产了么?”指着佟氏院子的方向,“却说是吃了少夫人差人送去的点心才出的问题!您知道佟姨娘说的送点心那丫头系何人么?”

文君华的表情也跟着缓缓沉下来,心跳飞速地加快,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这两件事发生得太过巧合,巧到文君华不得不将它们凑在一处:“难道说……是湘儿?”

“正是!您说这两件事儿凑在一处,便是别人不想怀疑都该质疑到您头上来了!”白露有些着急,事关萧家的子嗣,并非小问题,而今她们几个心里虽然了然,此事与文君华绝无关系,可在萧王氏与萧旁大家那里,却又说不定了……

隐约间,白露复又想起了文君华刚嫁过来时,发生的那件巫蛊之事,那段日子,她与文君华二人所受的白眼与屈辱,可不止一点点……

如今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这次,文君华能否独善其身?

尔蓝听完所有之后,沉静地出了门,探听一下外边的情况。

而文君华,却是忽然从神思中醒过味儿来,盯着白露微笑着一句:“这么个也好,不然刚开始知道佟氏流产的消息时,我还以为是你暗中做的手脚呢。吓死我了,头天晚上说的话,第二日便去兑现了,这样的白露,有点恐怖呢。”

“哎哟我的好主子!”白露急死了,跺脚走到了文君华的面前皱眉道,“都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还是想想法子看看怎么自洗清白罢!”

文君华点头敛了笑,沉静下来。

佟氏流产,自个屋里死了丫鬟,而且死的那个“据说”是给佟氏送去了有问题的点心的。外人看来,无非是自己做贼心虚,杀人灭口。

如此作想,此事倒是洗去了白露的嫌疑……

在这整件事当中,不是那个丫鬟动了歹念,便是有人想要暗中嫁祸给自己。

可是,一个小小的洒扫丫鬟,与佟氏并无纠葛,哪儿有那个胆去残害主子?

很显然,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佟氏怎舍得害自己肚里的孩子……她巴望着那孩子给她争个荣华富贵还来不及呢,定不会自己亲自去动这个手脚。”文君华开口细细分析道,“而湘儿那丫头……”说及死者,文君华满脸的惋惜。

“那丫头我接触过几次,是个勤快踏实的,别说没那个胆去做那事,即便是有胆子去做,也没那诡心。”顿了顿,文君华眯了双眼,纤手缓缓蜷起,“她的死,要么只是个巧合,要么便是有人事后杀人灭口……”

“不可能是巧合。”白露忽然坐在文君华的身边笃定道,“她一个丫鬟子,能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据奴婢所知,她上有姥姥父母,下有兄弟姊妹,并非孑然一身,怎忍心抛下亲人独自赴黄泉?而且,奴婢还在她的房里发现了一纸遗书,上面写着,佟姨娘对不住,奴婢也是被逼的……这不摆明了她的死牵扯到了佟姨娘流产这事儿上么!这分明就是个预先设计好的局!”

“这事儿看着是针对佟氏的,但实际上最终的目标却是我……已经如此明显了呢。”文君华蜷着手指在桌上轻轻叩着,沉吟片刻忽然猛地抬头看向白露,“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白露游移,却还是重复道:“这不摆明了她的死牵扯到了佟姨娘流产这上面么,这分明就是个预先设计好的局……是这句么?”

文君华猛地摇摇头,尔后又催促道:“再前面点,你想想看!”

白露略沉吟片刻,见文君华脸上焦虑得不行,才又是勉强回忆道:“奴婢好像是说……在湘儿的房里发现了一纸遗书,道是,佟姨娘对不住……”

“不是不是。”文君华连连打断白露,“这句话之前,这句话之前你说了什么,快想想!”

脑海里已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文君华尚不能完全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只等着白露点一点。

“好像是……”白露努力回忆着,“哦对了,奴婢说她好端端的一个人儿,不可能无故寻死的,加上她家里还有诸位亲人,怎舍得……”

“对了,就是这句!”文君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之后,才淡淡看向白露开口,“白露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勤恳踏实的人儿,怎会禁不住他人的收买诱惑?又怎会心甘情愿地自尽身亡?”

“少夫人是不是想到什么疑点了?”

文君华点点头,思绪渐回到正月里的某个夜晚:“所以,一定是有人拿了她的那些亲人来威胁她,逼她就范。事后,深知她是留不得的,便借口安慰她,声称已将她的亲人们安排妥当了,让她心甘情愿地了结自己的生命……”

“这样虽然听着很有理,但是无凭无据的,少夫人如何想得到?”白露正莫名着。

文君华摇摇头,目光浸着冷意:“这不是我想到的,而是我亲眼看到的……”顿了顿,接着道,“方才听你说及湘儿的亲人们,我才突然回想起,正月里的一个夜晚,我独自一人散步至园子,偶遇榭亭内有两个人在细细交谈……其中一个便说,你放心,你的家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白露听后并不言语,只细细沉吟,越往深了想,脸上的表情便越是骇人!

“所以,我现在很是怀疑,当初榭亭内的那二人,其中一个,很有可能便是此刻早已自尽身亡的湘儿!”文君华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倘若她及早知道那夜那二人的交谈,会牵涉到今日这般惨况,她定不会就此遗漏掉那条有利的线索。

“除却湘儿之外,还有一人,少夫人可是看清楚了?如若知道是何人,将她揪出来,这事儿便好办了!”白露的眼里有光,简直是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了那渺小的一点上……

文君华却是摇摇头无力道:“天太黑,我没看清。而且,若不是你方才一语提醒,我恐怕再也想不起来那夜的偶遇……”

“少夫人,而今怎么办!”白露面容一跨,深知接下来想要脱身,且不是这般简单的……

在脑海里将思路理了理,很快地就整出了条清晰的线路来。

或许早在上月,早有人暗中以湘儿的亲人威胁湘儿就范,故而才有今日的湘儿送点心,佟氏吃后流产这一说。

只是,这幕后操纵的人是哪位,一时之间,还真难以琢磨……

室内静悄悄的,不多时被白露的一句话悄然打破:“少夫人,会不会是二……”

“我就怕是她……”文君华疲倦地闭上了眼,心里的惶然不止一点点,这事儿本是佟氏遭殃,可巧的是牵扯上了自己,其中缘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如若不是府中人所为,那么那人很可能便是……文静媛。

“少夫人不好了!”尔蓝忽然掀帘进来,还不待她说出下一句,身后便是有人越过她进了卧室。

文君华与白露同时站起,因为起先进来的人,是萧家尊贵的夫人,萧王氏。

尔后,萧旁,萧瑛,萧岚,都是来了。

萧王氏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相信她早已知道佟氏流产的“真相”,亦是得晓了湘儿的死讯,此时,她看自己,该是何种眼光?

依文君华对萧王氏的了解,自己与她的关系尚未到了如母女般亲切的地步。而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说不怀疑自己,那都是假的。

“嫂嫂……”萧岚凝着眉,她多少也知道了些,想要过去安慰安慰文君华,却是被萧瑛在暗中拉住了袖子。

“娘,时候不早了,该是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不若……”萧旁行至萧王氏的跟前,视线却是落到了文君华的身上。

萧王氏隐隐不悦,却不发作,只淡淡地回了句:“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才吃得下。”

尔后才是看向文君华:“老大媳妇,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萧王氏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你今儿一早上都与旁儿呆一处么?一刻也不曾分开过?”

萧旁心里一紧,没料到自己的母亲会突然这么问,便是赶紧地冲着文君华眨眼睛。

文君华何尝未注意到萧旁的小动作,心下微微发苦,抬起头来迎上了萧王氏的目光,镇定有序,不慌不乱地答了声:“不。”

萧王氏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单凭文君华这一点,她已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添了些微信任:“那你院里的湘儿在送了含附子粉的点心与佟氏吃后,畏罪自尽了,这事儿你可怎么解释?”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这女人,真是让我爱得不行

关键人物已经香消玉殒,等同于死无对证,但正因为如此,文君华的嫌疑却在无形中放大了一百倍。

“一个小小的丫鬟子,哪儿有那个胆和心去残害主子?”萧王氏接而一句,摆明了是在说,湘儿此等作为,是文君华在暗中指点的。或者可以说,是萧王氏在借故试探文君华。

然,文君华早料到萧王氏会这般拷问自己,便也不慌:“这件事疑点甚多。”顿了顿,行了几步至众人中心处,“据我所知,湘儿是没有读过书的,单凭着那遗书上的几字便可看出破绽,一个没读过书的丫鬟,怎写得出那么几句话来?这是其一。”

众人听后,纷纷觉得有理。

犹是以萧旁为首的,萧岚白露她们,更是不由得渐松一口气,深知此事不会难倒文君华。

“然,若此事真是媳妇所为。”文君华索性以身替入,“那么,依着媳妇做事的风格,定不会这般迅速而草草地了结了湘儿,如此做,只会加大了媳妇的嫌疑,于我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媳妇只会派人秘密看好湘儿,让她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文君华凤目微眯,看向萧王氏,不依不饶:“既然做得出,就一定有法子让湘儿乖乖闭嘴,而不是立马杀人灭口这般蠢钝……这是其二。不过——媳妇接下来要说的第三点,则会证明,媳妇说的第二点,是根本行不通的。”

“其三,如若媳妇真想要佟姨娘肚里的孩子出事,便不会蠢到要用到自己院里的人,还做得这般明显!试问,媳妇如若真这般做,换来的,又是何等好处?!是娘的质问,还是丈夫的怀疑?”说完,她看向萧旁,试图从他眼里读出别样的味道来。

萧旁却是沉了脸色,忽然走至文君华跟前,牵起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看向萧王氏与众人:“大家想必都还记得半年前的那场巫蛊事件吧?那时我们做得太糊涂,徒令娘子受了多大的屈辱?这一次,旧境重演,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文君华的小手在萧旁的手里微微发抖,萧旁的表现太出乎她的意料……凭借着那次的印象,她深以为萧旁定会怀疑自己在先……

可是……

只见萧旁牵着文君华的手稳稳地行至萧王氏跟前:“娘,我信她。”

纵使天下间所有人都不信,纵使证据确凿,言辞凿凿,但,只要她口里说个不是,我便信,那事并非她所为。

此言一出,惊了一室的人。

白露身形微颤,眼里泪光闪烁。

她放心了,终于完完全全地放下了自己悬着的一颗心,并且开始渐渐坚信,文君华跟在萧旁的身侧,会得到一世的幸福……

“我们走,不要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而承担什么责任。”萧旁牢牢地牵着文君华,尔后强制拉着她,从众人包括萧王氏的跟前,一一越过,离开了卧室。

萧王氏彻底惊呆。

素来孝顺的儿子,而今为了一个相处一年不到的女人,在众人的面前让自己没脸……这,这是梦不是?

“夫人,您慢慢坐。”玉荷脸上隐有担忧,扶着萧王氏缓缓落座。

萧瑛自觉自个今日看了一出好戏,便是开口笑道:“大嫂不必这副表情,您看侄儿刚才那样护着自个妻子,是好事来着,证明侄儿≮更多好书请访问:。。≯心里有责任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我也觉得。”萧岚笑得满脸甜蜜,“终于看见大哥和大嫂二人一派情深的模样了,好令人羡慕的。”

“难不成你心里也在遐想什么了?”萧瑛不禁打趣儿道。

“都给我闭嘴。”萧王氏难得地生气,萧瑛和萧岚都是缓过劲儿来,萧王氏这是真动怒了。

一般她认真起来的时候,并不会怒吼,或以发脾气什么的。只会如方才那般,表现得比冰块儿还冷,平静得吓人。

“旁儿他竟这样?”萧王氏喃喃道,“我不还没说要把老大媳妇怎么样么?他竟一口咬定我会罚她怎样也似,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儿拉着她的手就走了……”

对于自个儿子那般不理智的举动,萧王氏深觉不解。

萧瑛埋着头扑哧一声笑开,待萧王氏面色稍霁,才是上前几步正正经经道:“这事儿依我看呐,实在跟侄儿媳妇没多大的联系,这看起来好像证据确凿,幕后黑手非侄儿媳妇不可。但依侄儿媳妇方才那般细细分析而来,她却是句句在理。侄儿媳妇不是个蠢的,倘若真要狠起心来弄那佟姨娘,怎会做得让咱们都知道?”

“那依你看,这事儿该是怎么个说法儿?”萧王氏难得地与萧瑛达成统一意见。

萧瑛挑眉,嘴角微翘:“这事儿啊,我想着大嫂也累了,要不干脆交与我来处置?我心里这会子还真有点眉目了。”

“是什么?”萧岚来了兴趣,缠着萧瑛说与她听,“姑姑,您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萧瑛脸上的笑容愈演愈烈,“你接下来跟着看不就明白了?”

萧王氏细细琢磨了一阵,终是起身对着萧瑛道:“也好,你先看着办吧,能够查出真相来自然是好。只是,这事儿还是紧密些的好,别让外人听去了平白惹笑话,届时传出些什么不好的,对咱们萧家可是有影响的。”

“这个我还是清楚的。”萧瑛勾唇,“再者,至于刚刚流产的佟姨娘那边,也一并由我去打点抚慰了。”

萧王氏点点头,佟氏那边的善后工作,她一点都不想理。本就不喜佟氏的,那是看在她怀了萧旁子嗣的份儿上,才是给了三分薄面。

现而今,她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指望着自己与她什么好处安慰,那简直是妄想。

然,萧瑛虽然素日里老不正经也似,其实骨子里最是聪慧。她像极了自己死去的公公,是个精明能干的,但也喜欢弄人玩笑,素日里瞧着并不严肃。

离开文君华的正院之前,萧王氏留心看了正院一眼,心里对这个大媳妇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大媳妇是个聪颖的,凡事有主见,能够独当一面,心地也不见得很坏,侍奉双翁也是体贴周到。可是,许是文君华太过于聪颖,强过了自己,或以,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太过于偏向她,总惹得自己心里不是特别舒服……

故而,对这个大媳妇,也总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亲近不起来。

但要说不喜她,或以讨厌她,却又不见得……

这厢,萧旁拉着文君华一路走,来到了湖中心的角亭内。

此时桃花开得正盛,伴着柳枝摇摆于春风中,微风和煦,熏得人脸上留有几分醉。

“别理那些事,想着平日里该怎么过就行。”萧旁一停下来,便是认真嘱咐道。

文君华尚沉浸在萧旁极力护自己的那一幕,气喘吁吁过后,才是抬眸对视道:“真的,如此信我?”

她承认,他那般笃定的那一刻,真的感动到了她。

“只要你说个不字,我都相信。”萧旁不假思索地回答。

文君华突然勾唇笑了,伸手主动地环住了萧旁的腰,再也不顾平日里在意的繁文缛节,拥上了他的怀,闻着他怀里淡淡的香味,轻轻呢喃道:“那么好,从前你误会我一次,这回你替我解围,算是扯平。”

萧旁也是笑了,伸手轻轻推开文君华,俯身低语:“你这女人。”

“怎么……”

不待文君华说完,萧旁已是覆唇而上,间中夹杂着细碎的呢喃:“真是让我爱得不行……”

腻在这个男人宽大的怀抱里,享受着那天旋地转的亲吻,文君华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站不稳了……晕倒在他怀里也似。

“妍儿。”一吻结束,萧旁用手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我今儿特别开心,知不知道,我离成功又迈进了一步?”话毕,便是拥她入怀,抱得紧紧的: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而开心地抱了我,我想都没想到的。”

文君华张唇未语,眼里已是渐渐起了泪。

如果早在半年之前,她与他之间便是这副光景,想来其中也不必经历这么多曲折误会,令人揪心而难受了。

沉溺在那奇特而美妙的情绪当中,过后,她却是偶尔调皮,兴起:“怎么能这么高兴?果然啊,你萧旁是个没良心的男人。”

见萧旁忽然低下头来疑惑地看向自己,文君华却是抬眸:“你刚刚才失去了自己的骨血……”

本想说着这话来调侃萧旁的,不料说到最后,却是伤了自己。

文君华垂下眼睫,不禁笑自己不够洒脱。

此时此刻,不管她是否接受了萧旁,那佟氏,依旧是横在二人中间的一道墙。

“如果那点子骨血不是出自你的肚子,那我情愿不要。我萧旁的子嗣,只能出自你一人身上。”

这话说得有些狠,亦对佟氏很是薄情,可在文君华听来,却是十分受用。既觉得佟氏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又因萧旁向自己表明心迹而暗自安心。

萧旁将文君华抱得更加紧了,将下巴紧紧地抵在文君华的发髻上,轻声呢喃道:“这事儿赖我,遇见你之后,我才是恍然大悟,我这人看女人的眼光真的不怎样。若是慧眼如炬,怎会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没能发现你,却是执意要纳佟氏进门……”

文君华将头紧紧地埋在萧旁的胸怀里,有那么一两滴晶莹的泪浸湿了他的衣裳,也不知他是否能察觉出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蛛丝马迹

“如果侄儿媳妇是被冤枉的,那么疑点便出在那个叫湘儿的丫鬟头上,现在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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