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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闺秀札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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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沛晴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柳沛晴顿了顿,三分埋怨七分关心地问林熙道:“……怎么就掉水里去了?”
  看到表妹这般挂心自己,林熙美得不要不要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摆出一副要嗝屁的样子,气若游丝地回答:“我一个人撞上了两个水盗,打死了一个,被另外一个给扯下水去了。”
  柳沛晴想起在甲板上看到的血迹,“哎呀”了一声,去翻林熙的衣服袖子:“那有没有伤着?!”
  林熙美得整个人都要飘到云上去,任由柳沛晴关切地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虚弱地说:“都是些小伤,不打紧的。”
  柳沛晴正巧翻出他胳膊上一条长长的划痕,心里酥麻地痛了一下,转身去吩咐流霞:“把我屋里的伤药拿来。”
  旺儿见状,忙不迭阻拦:“不用了不用了,我刚刚已经……”
  林熙一道眼刀飞来,旺儿自觉地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此时柳沛晴目光随着流霞出门去,所以没看到林熙这要吃人的眼神。
  而等流霞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柳沛晴转头回来时,林熙飞快地收起凶神恶煞的神情,瞬间变回了原先那个病怏怏的病美人:“那就麻烦晴妹妹了。”
  旺儿看着眼睛都直了。
  少爷,没想到您居然还会川剧变脸啊!
  不不不,您比人家川剧变脸还快呐!
  ————
  和上一次给林熙剪指甲时正经的神色不同,柳沛晴这一回给他上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柔和的。
  看着柳沛晴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伤口搽药,林熙整个人已经不止是在云霞上面了……
  他已经超脱物外,直上九天了。
  要不是碍着柳沛晴在场,林熙真想当即就来个前空翻下床一连十个踺子后手翻再行云流水地打上一套咏春拳,以表达自己心情之澎湃激荡。
  但是柳沛晴在场,林熙只能维持萎靡,郁郁不振得好像自己被那两个水盗联手砍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重伤残。
  两手上的伤都上完了药,柳沛晴爪子伸向林熙的衣服。
  一向厚脸皮的林熙这时候突然害羞起来,虚虚地按住自己的衣襟说不要:“身上没伤的。”
  “真的?”
  柳沛晴一挑眉毛,质疑他。
  林熙正准备点头,谁知道平地里响起了旺儿幽幽的声音:“表小姐,我家少爷怕你担心诓你呢。他后背上有老大一条刀伤,压了这半天,估计伤口都裂开了吧。”
  柳沛晴一听,这还得了,撸了袖子上来搬了林熙的外手肘一掀,麻利地将他像煎鱼似地掀翻了个面。
  顺从地在柳沛晴手下翻了身,林熙此刻满心都是同一个念头——
  啊!咸鱼翻身了!
  ————
  看到林熙背后雪白的中衣印出一道血红痕迹,柳沛晴是又气又恼,想抽他又怕他痛,忍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在他耳朵上揪了一下:“真把自己当成金刚铁骨了?!刚刚我按着你躺下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
  林熙整个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回答:“……不是怕你担心嘛。”
  “你!”
  柳沛晴想说他一顿,可看着伤势严峻不容拖延,还是咬牙咽下了要骂人的话,叫旺儿过来帮忙着,轻手轻脚地脱下了林熙的中衣。
  林熙背上的那一道刀伤显现在眼前,柳沛晴不由得胸口一闷。
  长长的一道伤口从左边肩膀一直划到右边肋下,看上去割得很深,深到两边的肉都翻卷起来,血迹结成暗红色的一块又一块,附着在伤口边上。
  想是动到了伤口的缘故,伤口这时候又有鲜红的血渗了出来。
  白皙的背上,这条伤口好似一只面目狰狞的怪物横陈在上面,张牙舞爪。
  感觉到有两三滴热热的液体滴在自己背上,林熙怔了怔,扭头回看柳沛晴:“……你不会是看哭了吧?”
  柳沛晴猛地撇开头:“我才没有哭呢!”
  可是闷重的鼻音出卖了她。
  一瞬间,林熙觉得自己在天上乱飙的那些魂儿都归了位,心底前所未有的踏实。
  “不痛的。”林熙柔声说,“真的,不骗你。”
  ————
  船只靠了岸,马上有人请了大夫来给林熙瞧伤。
  不知道是旺儿授意或者是林熙真的伤得很重,这瓜州请来的大夫将林熙的伤势说得十分严重,好像一个不慎他第二天就要驾鹤归西了似的。
  大夫的话正中林熙下怀。
  不过这时候他也用不着哼哼唧唧地扮伤残,因为他看得到柳沛晴一脸严肃,显然是信了这大夫的话。
  未来幸福生活显然已经可以预见,林熙踏实了不到一个时辰的魂儿又开始四处乱窜。
  什么叫因祸得福,这就是啊啊哈哈哈!
  ?

☆、第 20 章

?  有一句话,叫“因祸得福”。
  还有一句话,叫“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林熙同学很不幸地,命中了第二句话。
  瓜州大夫给林熙诊治完的当天夜晚,林熙就发起了高烧。
  病情来得迅猛,林熙整个人直接烧懵了,身上烫得和烈日下的柏油路似的,打个鸡蛋上去一瞬间都能煮熟。
  虽说与水匪一战中林熙等人大获全胜,但船上半数船员都负了伤,要不是京中来信催着回去,这一夜当夜泊瓜州才是。
  所以,就算是船上最大的少爷林熙受了伤,季大也拨不出闲杂之人来照料他,只能对着柳沛晴再三作揖,劳烦表小姐亲力亲为照顾。
  这时候船已经开离了瓜州泊口,找不到会医术的人给林熙治疗,但好在瓜州大夫预料到了林熙会发烧,特地开了一方退烧药。
  虽然第一时间让旺儿下去煎退烧药了,可是柳沛晴还是不放心。
  煎药什么的太久了,搞不好等药端上来了林熙也有五成熟了。
  沉眉一想,柳沛晴当机立断,转头吩咐流霞:“流霞你下去拿一盆冷水和一壶热水来。”
  流霞早上是见过柳沛晴抢救林熙的场面的,现在听她这样一说,纵然心中有许多疑问,也不提出来,应下而后出去给柳沛晴寻冷水热水。
  流霞一出门,柳沛晴看看床上烧得直说胡话的林熙,咬咬牙,上来掀了他身上的被子,伸手就去扒他衣服。
  林熙烧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带,胳膊软绵绵的拍过来,嘴里说着胡话:“旺……旺儿你滚……我……我要晴……晴……”
  柳沛晴被林熙这一拍扫中了脸,又气又无奈,按捺住性子和林熙说话:“旺儿煎药去了!伺候林大爷你的是我!”
  听到柳沛晴的声音,林熙左边嘴角一歪,扯了个笑:“晴……妹妹,你真好……”
  要不是看在林熙又伤又烧的份上,柳沛晴早老大耳刮子呼过去了。
  “……真不知上辈子欠你多少钱!”
  柳沛晴嘟囔了一句,一把抓住了林熙的衣带。
  流霞拿水回来的时候,林熙上半身已经被柳沛晴扒光了。
  见状流霞吓得手里的水盆都要端不稳了:“小……小姐!”
  柳沛晴一边挽袖子一边回头催促流霞:“瞎慌张个什么!你早上又不是没见过我扒他衣服!快拿水过来!”
  可是早上小姐您也没把少爷扒得这么精光啊!
  流霞默默地腹诽了一句,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将盆放下。
  “掺点热水到盆里,让水有些温温的就成。”
  柳沛晴说着,快步走到盆架边上扯了林熙的毛巾下来。
  流霞听从柳沛晴的安排掺好水,又问:“然后呢?”
  “然后你就管着这盆水,让它一直温着。”
  柳沛晴将毛巾浸入水中,湿透后再拧个半干,转身去给床上的林熙擦拭额头和身体。
  药一时半伙来不了,只能先给他做物理降温了。
  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好歹能拖上一会儿是一会儿。
  看着柳沛晴来来回回地给林熙擦拭了好几趟,流霞不由得有些心疼她,主动请缨道:“要不小姐您休息休息,我来给表少爷擦身子?”
  忙活了好一会儿,柳沛晴额上也渗出了密密的细汗。
  随意地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柳沛晴直接就拒绝了流霞的好意:“不用了,你守着那盆水不让它凉就是。”
  “……欸。”
  ————
  壶里的热水倒去了大半,旺儿终于端着一碗熬得浓黑浓黑的药汤回来了。
  看到旺儿,柳沛晴将手中的毛巾递给流霞,亲手接过那药碗。
  柳沛晴盛了一勺药汤尝了一口,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然后吩咐旺儿:“扶你家少爷起来。”
  旺儿应了一声,在林熙床头坐下,扶着他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柳沛晴又盛了一勺药汤,吹了又吹,试着不热了,才递到林熙嘴边。
  旺儿托着林熙的下巴,让柳沛晴喂了他这一勺药下去。
  谁知道勺子才离开,稠呼呼的药汁就顺着林熙的嘴角淌了下来。
  嘴里尝到苦味,林熙咳嗽两声,十分委屈十分虚弱地抱怨了一句:“……晴妹妹……苦……”
  “良药苦口,多苦你也得给我吃!”
  说着,柳沛晴又灌了一勺。
  这一勺和前一勺速途同归,又漏了个精光。
  柳沛晴不肯善罢甘休,再来一勺。
  继续漏了个稀里糊涂。
  柳沛晴怒了:“林熙你要是不给老娘好好吃药等下子我就捏着你的鼻子灌下去你信不信!”
  林熙拧起了眉头,往旺儿那边缩缩,弱弱地说:“……你好凶……”
  柳沛晴顿时噎着。
  立在柳沛晴身后的流霞情不自禁为林熙打抱不平:“小姐,表少爷都烧成这样了,您怎么忍心凶他呢?还要捏他的鼻子灌他吃药……”
  柳沛晴垮了肩:“……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吃?!”
  这时候一直当人肉背景的旺儿开口了:“要不,表小姐您嘴对嘴地喂我家少爷吃?”
  ————
  一听到这话,柳沛晴静默片刻,毫不犹豫地撂担子:“旺儿你让开!我扶他你来嘴对嘴地喂他吃药!”
  旺儿非常诚恳地回答柳沛晴道:“表小姐,我嘴笨。您想想今儿早上,我连吹个气都不会,吹药哪能行呢?”
  柳沛晴想了想,觉得旺儿这话在理。
  旺儿不中用,那么……
  柳沛晴回头看向流霞。
  流霞吓得连连摆手:“小姐!您是知道我在老家已经和我表哥定了亲的,我怎么可以亲别的男人!”
  “你别把他当男人不就成了?!”
  柳沛晴有些不耐烦。
  流霞扑通一声跪下了:“小姐!我和我表哥情深意笃,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啊!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
  柳沛晴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旺儿:“那你下去叫季大来。”
  旺儿面带急色:“表小姐!我这一来一回汤药都冷了不能喝了!救人如救火迟不得呀!您想想我们家少爷背上这一刀,可不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危才挨上的?!还有平日里我们家少爷对您的那份心意情意,都不够您为了他舍弃女子的那一点点矜持吗?!”
  说完,旺儿想起自家少爷对表小姐的那份深情,感同身受地湿了眼眶。
  柳沛晴真想要扶额长叹。
  不就是喂个药而已吗,有必要闹得好像要集体去死一样吗?!
  “都别说了,我喂就我喂。”
  早上亲都亲过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柳沛晴俨然破罐子破摔了。
  ————
  次日早上,林熙醒来时,再一次在自己的床边,看到了睡在矮榻上的柳沛晴。
  这一回他有经验了,记得先拿手掐自己大腿一下。
  “哎哟!”
  疼!
  居然疼!
  林熙大喜过望。
  这不是做梦!
  ————
  原本就睡得不踏实的柳沛晴被林熙这一声低呼吵醒了。
  迷糊了好一会儿,想起林熙还在发着烧,柳沛晴一下子清醒了。
  从矮榻上坐起来,柳沛晴伸过手在林熙额头上探了探,然后瞧他一眼:“醒了?”
  如果此时的林熙是一只哈士奇,那么他的尾巴一定是以极高的速度摇摆着的。
  “嗯!醒了!”
  林熙精神满满地回答。
  柳沛晴认真地看着他,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熙刚要回答没事,却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苦肉计……
  “哎哟……”林熙一脸痛苦,“头痛!”
  柳沛晴干脆将整个手掌心覆在林熙额头上。
  感觉到自己额头被一股凉凉的软软的手心按压着,林熙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头顶往下罩住全身,暖得他都忘记了自己这时候应该摆出痛苦神情。
  沉眉摸了好一会儿,柳沛晴才低声说:“嗯……是还有些低烧。”
  说完,柳沛晴对着屋外叫了一声:“旺儿、流霞。”
  旺儿流霞二人应声,不一会儿就接俩进屋来。
  “旺儿,昨晚上他吃的退烧药你再煎一剂来。流霞,去厨房看看今儿有什么早餐,然后尽量挑软烂易入口的来……”
  看着柳沛晴交待旺儿流霞事情,神情认真柔和,林熙觉得怎么都看她都不够。
  旺儿流霞得了柳沛晴的吩咐下去后,柳沛晴才转身来扶林熙下床:“来,趴了一晚上你也倦了罢?先坐起来吧。”
  林熙顺从地回答:“好。”
  ————
  不坐不知道,一坐吓一跳。
  林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低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上半身:“……我衣服呢?!”
  柳沛晴风轻云淡地塞了一句过来:“被我扒光了。”
  惊、喜、哀怨、忧伤……
  一种又一种不同的感情浮上心头,林熙最后化身成为千年怨妇:“晴妹妹……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

☆、第 21 章

?  听到林熙这话,柳沛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十分无情地奉送两个字——
  “呵呵。”
  听出这一声呵呵当中的草泥马,林熙嘴巴一扁,张开双臂粘了上来:“晴妹妹你好狠的心啊!”
  柳沛晴俨然练就了条件反射,只要林熙一靠近马上就能不着痕迹地避开。
  行云流水一般从林熙床边站起来,柳沛晴再次成功闪避林熙的攻击。
  扑了个空的林熙一把扒倒在床上,好想锤床大哭。
  柳沛晴揉着眼睛走到桌边,拎了桌上的冷茶喝了口,回过头来一副“不爽你下床来揍我啊”的表情,对林熙扯了扯嘴角笑笑:“我对你心狠,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吃瘪的林熙要哭了:“做人要讲良心的晴妹妹!”
  柳沛晴懒得和林熙打嘴仗,正巧这时候旺儿也回来了,柳沛晴毫不犹豫地将林熙丢给了他:“旺儿,看着你家少爷些,我先回去洗洗换身衣服。”
  林熙紧张了:“那你还回不回来?!”
  柳沛晴倚门回首一笑:“看心情。”
  林熙被柳沛晴这一笑闪瞎了眼,回过神来时她人已经走远了。
  在旁边的旺儿恨铁不成钢地对林熙说:“少爷!您面对表小姐的时候能不能不发呆?!您看这一发呆,错过了多少好机会?!”
  被旺儿抽了一脸,林熙觉得有些牙酸:“我这不是还发烧着脑袋不清楚嘛?!”
  旺儿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将药端上来:“少爷,您还是先吃药吧。”
  看您是越烧越蠢了……
  这药不能停啊!
  ————
  
  柳沛晴更衣回来,发现林熙的幽怨级别一跃千里,已经不能用千年来作为计数单位了。
  看到桌上的药汁还是满满一碗,一滴都没有动过的样子,柳沛晴眉头蹙起,厉声道:“怎么不吃药?!”
  万年怨妇林熙怨气四射:“苦,不想吃,要你喂。”
  “要我喂?”
  柳沛晴朝着林熙挑了挑眉。
  林熙回答得十分响亮:“要!”
  柳沛晴:“那信不信我将一整碗药扣在你头上?”
  林熙:“…………”
  柳沛晴端起药碗,走到林熙床边,伸直手递过去:“喝不喝?!”
  林熙俊俏的小脸一皱,皱巴巴地像一条苦瓜:“不能不喝吗?”
  “不能。”
  “那能不能你喂我?像昨天那样?”
  林熙这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柳沛晴炸了:“林熙你再敢废话我就去厨房拿菜刀了!!”
  “好嘛好嘛……”
  林熙嘟囔着,伸脑袋过来将柳沛晴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好……苦……
  林熙一口闷之后满脑子只这两个字,转头张口刚准备要和柳沛晴诉苦,就被她拿个东西堵住了嘴。
  一股梅子的清香在舌尖漫开,林熙略一怔,就看到柳沛晴一脸淡定地收了药碗走。
  心里美滋滋的,林熙扶着床榻,摆出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对柳沛晴说:“晴妹妹,你刚刚直呼我的名字,是不合礼数的。”
  柳沛晴背对着林熙翻了个白眼:“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么。”林熙本想倾城倾国一笑,但念及自己再怎么美得惊天动地柳沛晴也看不到,最后还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这样叫挺好的,我喜欢。”
  谁要你喜欢了。
  柳沛晴腹诽了一句,又翻了个白眼。
  ————
  水流舟行,一路向北。
  林熙对那两个自己想不起来的吻耿耿于怀,一路上揪着柳沛晴不放,一会儿说自己头痛一会儿说自己肚子疼的,千方百计地赖着她。
  一开始柳沛晴还念着他身上的伤好好照顾着,可后来一来二去的被林熙闹得不厌其烦,干脆打发了流霞过来伺候,自己闭门在屋里看书。
  又一日,柳沛晴闭门谢客,林熙在屋里长吁短叹,旺儿和流霞两个不敢出声,默默地面面相觑。
  在林熙第三百零五声叹息之后,流霞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表少爷!您就别叹气了!”
  林熙阴测测地看向流霞:“那你把你家小姐请过来呀。”
  旺儿这几些日子里早和流霞有了同仇敌忾的情意,听到林熙这话,也上来帮着流霞数落自家少爷:“少爷!您这路数不对啊!”
  林熙阴测测的目光飘向旺儿:“那你说怎么办?”
  旺儿噎住了。
  他实战经验好可以随机应变,但是出谋划策这一方面上不行啊!
  流霞倒是在一旁开了口:“我们家小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表少爷您这一招苦肉计原本是极妙的计策,就是您太急进了,把一手好牌打得……”
  流霞不忍直说,学着林熙叹了口气。
  旺儿在一旁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事本该徐徐图之,奈何少爷您操之过急啊!”
  “我能不急吗?”林熙快要憋屈死了,“还有两日就到京城了,不先将她拿下如何二人同心对付我那个麻烦的娘?!”
  旺儿明白林熙的意思,不由得替他酸楚起来。
  流霞不了解情况,迷茫地看向旺儿。
  旺儿看着林熙兀自在那儿伤春悲秋,便凑到流霞耳边,低声同她说:“我们家夫人喜欢的是沈家表小姐,一直撮合她和我们家少爷呢……”
  流霞了然,默默地向林熙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
  这样生无可恋的日子又过去了两日,林熙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
  柳沛晴也终于出关了。
  许久不见柳沛晴,林熙觉得自己就像久旱的鱼,快要死了。
  好在最后她还给了自己一口水。
  林熙感动得庐山瀑布泪。
  与林熙的好心情不同,换了地图的柳沛晴只觉得忐忑。
  离开京城七年了,再回来,林府里的人,还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吗?
  ?

☆、第 22 章

?  公府的马车早早守候在码头边,林熙的船只一靠岸,林家的奴仆便拥着林熙和柳沛晴上了车。
  自从上次一别京城七年,柳沛晴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只觉得有时过境迁之感。再想想二舅舅家那一大家子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柳沛晴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虽说柳沛晴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功课,在船上也揪着林熙问过几遍,但眼下要实战了,柳沛晴不由得生出些忐忑心情来。
  “熙表哥……”柳沛晴拉了拉林熙的袖子,“你能再给我说说二舅舅家里的事吗?”
  正在瞧簿子的林熙听到柳沛晴这样一说,扭头看向她:“心里没底?”
  柳沛晴点点头:“这都七年过去了,我怕认错人。”
  林熙略一沉吟,道:“那等等我先让我屋里的佩环陪着你,在你身后指点。”
  听到“屋里”两个字,柳沛晴心里有些堵。
  “欸”了一声,柳沛晴抛开心头的不快,揪着林熙的袖子又说:“那你也再给我说一遍二舅舅那边的兄弟姊妹的事情。”
  林熙搁下簿子,对着柳沛晴挤挤眼睛:“现在发觉我的重要性了吧?”
  柳沛晴撇开头:“爱说不说,不说你滚下去叫旺儿上来给我说!”
  “旺儿笨,哪里说得清楚嘛~”林熙伸手去掰柳沛晴的肩膀,“再说我给你说过好几遍了,我熟!”
  说着,林熙拿起柳沛晴的左手,扳起她的手指:“这七年里,二叔添了三个姐儿一个哥儿,所以二叔家一共有三位兄弟十一个姊妹。大哥二哥还有五妹妹是二婶嫡出的,其他都是姨娘们所出。姐妹们的名字我说了你一时半会估计也记不全,就按着排序叫她们就好。五妹妹和你同年,上面的你全叫姐姐,下面的全叫妹妹……”
  听着林熙再一次慢慢地给自己理顺林家二房的人物关系,柳沛晴对自己这个传说中的二舅舅深感敬佩——
  一个男人,一个妻子八个妾,深刻贯彻落实我国古代一夫一妻多妾制,牛掰!
  ————
  马车到了公府,林熙与柳沛晴二人落车,一早被林熙命人唤来的佩环便迎了上来。
  佩环这个人,柳沛晴是知道的。
  佩环的父母是林熙的母亲沈氏出嫁时从沈家带来的家生奴仆,佩环的出生似乎就是在为林熙的出生做准备。
  佩环比林熙大上三岁,七年前柳沛晴就觉得这个在林熙屋里照顾着他的大姐姐生得又漂亮性情又稳重。
  七年后再见,十八岁的佩环出落得花朵一般娇艳,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成熟女子的韵味,柳沛晴看在眼里,心里很有些不舒服。
  佩环是个机灵的,往林熙身边一瞧,便上前来对着柳沛晴深深一拜:“表小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林熙随意地挥挥手,吩咐道:“晴妹妹在府里的起居便由着你照顾了。待会儿她要去拜见老太太,你自跟着。”
  佩环听明白了林熙话里的意思,应了一声“是”,再望着柳沛晴一福:“表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来办。”
  柳沛晴收起心中不快,打起精神来回了一句:“那就有劳佩环姐姐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一个老妈子上前来,望着林柳二位拜倒,道:“三少爷请先回屋更衣,表小姐请随我来,老太太和家中各位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
  看着这老妈子是个德高望重的,柳沛晴还了她半礼:“请妈妈带路。”
  林熙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在柳沛晴上轿之前,拉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别怕,我换好衣服了马上就过去找你。”
  柳沛晴突然有一种这偌大公府之中只林熙一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眼圈微红,道:“那你快点过来。”
  ————
  柳沛晴上了轿子,在公府中七绕八绕地,走了足足两刻钟,才来到老太太的院子外。
  林老太太早早地便候在门外,看到柳沛晴落轿,急道:“快快!快扶我过去!”
  柳沛晴迈进院子,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领着一大票穿红着绿的姑娘们往自己这边走来,心头一暖,快步上前,倒头便跪:“外祖母,晴儿来看您来了!”
  “哎哟哟,地上脏,快起来!”
  老太太伸手去扶柳沛晴。
  柳沛晴只感觉到四周的姑娘们一拥而上一般,七手八脚地把自己拎起来了。
  柳沛晴站定后,看到一只保养得当戴满珠翠的手递到自己跟前,毫不犹豫地便扶住了。
  扶着柳沛晴,林老太太心情很好地对她说:“走,咱们到屋里说话去。”
  ————
  进了屋,柳沛晴扶着老太太入了座,之前去迎接她那老妈子才领着一个双手捧着蒲垫的梳双髻的小童子随后进来。
  看着那小童子将蒲垫在老太太脚踏前一步处放下,柳沛晴心里一咯噔——
  尴尬,跪早了。
  尴尬归尴尬,这回也还是要跪的。
  漫步走下老太太的座榻,柳沛晴扶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佩环的手,缓缓跪在蒲垫上,对着老太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外孙女柳沛晴,给外祖母请安,愿外祖母身体康健吉祥平安。”
  老太太爽朗地大笑三声,招手道:“快起来快起来。”
  看到柳沛晴扶着丫鬟的手起来后,老太太再往她身边的佩环脸上一瞧,纳罕道:“晴儿,你这丫鬟怎么瞧着这般眼熟?”
  这时候立在老太太近旁的一个银盘脸香雪腮的小姑娘嘻嘻一笑:“祖母您眼力可真好!这丫鬟可不就是三哥哥屋里的佩环嘛?!”
  柳沛晴瞧那小姑娘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气态大方,估计她就是二舅舅唯一的嫡女林五姑娘。
  果不其然,佩环在她身后低低地说了一句:“这位是五小姐。”
  听林五这样说,老太太又上下打量了佩环几眼,笑道:“可不就是熙儿屋里的!”
  说着,老太太对柳沛晴招招手:“过来同我坐一块儿。”
  柳沛晴柔顺地上前,坐在老太太的脚踏上,扶住她的膝盖。
  老太太伸手来摸摸柳沛晴的头,仔仔细细地将她反复看了好几遍,道:“当年你和熙儿两个闹得像结仇了一般,这回我还不同意让他去金陵接你呢。可眼下看来,他待你倒是顶好的。”
  说着,老太太眼中颇带着几分意味,瞧了静静站到一旁去的佩环一眼。
  在别人家不好拆别人台,柳沛晴纵然心中草泥马狂奔,但是还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是,熙表哥待我很好。”
  这时候,屋外传来林熙的声音——
  “晴妹妹,我一不在,你就找祖母告我状去了?!”
  ?

☆、第 23 章

?  柳沛晴抬头望去,只见林熙换了一身白色长袍,头上戴了一方紫玉冠,一白一紫,更衬得他面容姣好,整个人穆若清风。
  林熙一进来,屋里原本还有些生疏的气氛就变得跃然生动起来。
  林五姑娘远远地就冲林熙喊:“三哥哥!你这番下江南,可给我们姐妹带了什么好玩意儿来?”
  林熙迈进屋里,先对着柳沛晴一笑,才去答林五:“哪用得着我买?你晴儿姐姐一早给你们所有人都准备好礼物了,件件都是好玩的,我何必又去凑这个热闹让自己出丑?”
  说着,林熙将袍子一撩,就着小厮拿来的蒲垫上一跪,对林老太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熙儿拜见祖母,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慈眉善目地对林熙说:“过来过来,让我瞧瞧你。”
  林熙应了一声,从地上起来,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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