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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杆冷竹风飒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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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听岚野告诉我,子咸在席间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只是瞪着我和岚源一杯杯的喝酒。
我与岚源低声说笑时,知道他一直在望着我们,我心中虽痛,却感到丝丝快感。
待宴席过半,席间的众仙神已经多数开始离席走动,与相熟的对饮、叙旧。我望见八叔公也已坐到了麒麟族的席位上,正与一位麒麟族的老族老亲热攀谈。
我看着满桌的珍馐,却没有丝毫胃口,大概是因为十年前,吃的祝余花效力还未散的缘故。岚源已被其他人缠住了,岚野也在旁低头大吃,我在旁看着她饕餮似的样子,低笑不已。
忽然,咕咚一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在我身后扑倒,我忙伸手去扶。在看清那男童的容貌后,我眉头不禁一皱。唉!真是冤家路窄!
“谢谢姐姐!”那男童奶声奶气的谢道。
我心道,大人之间的事与这孩子无关。我正欲答话,只听得那男童继续说道:“姐姐,你长得的可真漂亮!”
我嘴角一翘,眼角扫了那男童一眼,低声道:“姐姐不如你娘亲漂……”
我话未说完,眼光在扫到那男童的双眼时,马上如同着魔般,被吸引了过去。古怪,实在古怪,他那对黑漆漆澄澈的眼珠,好生熟悉,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到……
“……阿皇……”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我心神异常慌乱,顾不得其他,匆匆向岚野说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完,我便落荒而逃。
一路疾行,好不容易到了殿外一处僻静的花园中。我的脑中混乱至极,一会儿是那个男童的眼睛,一会儿是背后的那个声音。待渐渐冷静下来,我又开始懊恼起来,为何刚才不坦然面对,是他当初对不起自己,如何现在逃得还是自己。
身后响起一阵窸窣声响,我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般慌乱的神情,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没想到一转身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我忙后退两步,颔首道:“对不起!对不起!”
“阿皇……”
我心头一沉,忙收摄心神,嘴角微扬,抬眼望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客气道:“原来是子咸上神,方才是小神一时莽撞,阻了您的去路,请切莫责怪!”
子咸神色一怔,脸现痛苦之色,声音有些压抑的说道:“阿皇,你又何苦如此绝情,与我这般疏远……”
我浅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缓言说道:“上神想必是弄反了吧,小神又何时绝情过?前事小神早已尽数忘却,上神今日不必再提。至于说到疏远,小神自幼时,因哥哥的缘故,的确多蒙上神你疼顾,小神一直也跟上神颇为亲近,只是,这近八百年未见,一时无法向从前那般熟络也是有的!”
子咸眉头紧锁,大概是刚刚饮过不少酒的缘故,白白的面庞透着红晕:“你不知道,我这二百年间,一直在寻你。我去凤皇巢,你们族中的长老皆说你已失踪近八百年,听刚才席间你们的对话,分明他们是知道你在哪里的!”
听着他的话,我在心中暗暗冷哼,哼哼,二百年,你竟寻了我二百年……
我心中虽愤恨,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淡然,挂着淡淡的微笑:“神君是已有家室的,寻小神似有不妥吧。我哥哥当年为救你而亡故,那道深可见骨的长长伤口,我虽片刻不曾忘却,可又知道他当时那么做,的确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怨你,只怨他不曾在做事前,为自己的妹妹着想!”我说着,眼圈又开始有些发酸。
“其实你哥哥他……唉……”子咸似有话难言。
“我哥哥的肃音流波琴呢?”我嘴角含笑的冷冷问道。
“那琴的琴弦,在当时被北海妖蟹之王的巨钳尽数绞断,后来,在二百年前,我将其修好,送回了凤皇巢。我真没想到你会带着东凤的凤身离开凤皇巢……”子咸的神色间满是落寞之色。
“那小神便在这里谢过神君了!”我低头微微颔首,默默下定了决心,向喜殿方向走去。
“我宁愿你像从前那般,生气时打我、骂我!”
我定身,听着身后子咸的低吼,心中的疼痛如同当年那般鲜活。原来,自己这近八百年的努力,仅仅只是逃避而已,自己心头上的伤从未愈合过分毫……
我低头再次匆匆逃走,在走到花园出口时,竟发现岚源正站在那里,脸上似有迟疑之色。
“七哥哥,你怎么也离席了?”我收起脑中的慌乱,微笑问道。
“哦,我不胜酒力,恐再在席间待下去,都要被灌醉了,故躲出来了!”岚源明显酒量不错,此时的他,头脑清楚,脸上一丝酒晕都不见,他说的这几句话,明显是托词。
只闻背后一阵脚步声,我知道是子咸追了上来,忙向岚源匆匆说道:“我要进殿去找小野了!”
背后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子咸此时应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二人,我克制自己不要再在此处逗留,忙加紧了脚步。
“东皇,闲暇时,欢迎你到狼族多住些时日,到时,我……和小野陪你四处游玩一番!”岚源温厚的声音在我背后再次响起。
我停下脚步,回头冲其粲然一笑,道:“好,我定会去的!”
穿过中间的岚源,眼风扫到子咸阴沉的脸上,我心中涌起报复后的快感,可更多的还是痛苦……
第四回 皇鸟归来兮
更新时间2015…8…25 18:40:53 字数:5022
在我回到喜殿后不久,子咸、岚源两人便也前后脚的回到了各自的席位上。
我无意间,又抬眼瞥到了那红衣美妇身旁的小男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那双眼睛,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大概岚野在旁以为我是在盯着那红衣美妇看,便在旁低声说道:“真不明白,当年子咸看上了这北海二公主的什么,不仅不在乎她是新寡,而且还丝毫不在意,她身边有个拖油瓶,要知道这红绫比他足足长了五万多岁呢……”
“什、什么?你说那孩子,不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我神色间露出难掩的惊诧之色。
“你真的不知道吗?这北海二公主本是嫁给了鱼水水君的孙儿,可惜那鱼水水君的孙儿很快便历劫而亡,随后,这二公主就带着自己的孩子回了北海。再后来,便是凤哥哥与子咸奉命前去襄助北海剿灭那作乱的妖蟹……”岚野在我耳边细细八卦道。
原来如此,当年哥哥的噩耗先行传来,我几欲哭死,再后来便是传来他即将迎娶北海公主的消息。且那时来凤皇巢送还哥哥凤身的众神中,并未见到他的身影,我因而心灰意冷,绝然躲到了竹山冷洞。没想到,当年他狠心舍我,娶得竟是这样的一个北海公主。
我心中暗暗苦笑着,着眼向那北海二公主红绫望去,只见她唇红齿白,一脸的娇媚之色,虽神色间透出一丝骄横,可还是仙神中难得的美人。她一袭红衣坐在一袭绿袍的子咸身旁,倒是相得益彰,两人皆是殿内最抢眼的神人。
大概是那红绫公主发觉了我远远的注视,竟忽而抬眼向我望来。一时四面相对。只见她看到我在注视着她后,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一丝惊诧之色,且稍倾,眼角竟似是含起了笑意。
我不知道那个笑意是不是善意的,总之我觉得浑身不舒服。我更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与子咸以往的事情,这目光和笑意是讥讽、是嘲笑、还是单纯的客气,我实在是弄不懂。我不知如何以对,最后干脆将目光淡然的一转,向其他地方望去。
“东皇,知道吗?子咸自娶了她后,对她不是一般的好。因那红绫自幼生活在水中,不习惯不咸山的生活,那子咸竟在六百年前亲自上书奏请天帝,将这北方崇吾山脚下的瑶泽移至不咸山脚下。天帝大概顾及他是下任龙族族长的身份,且又有平乱之功,便应允了。自那后,他便在在瑶泽下为这娘俩儿建了一座水府。所以,他对这个北海二公主是真心的,你对他实在不必再有任何留恋!”
我虽被耳边的这个话痨,唠叨的有些头晕脑胀,可她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我的耳内。我的心一阵乱绞,疼的浑身冒冷汗,我双眼不受控的向坐在红绫公主身旁的子咸望去。他还是以前的那条青龙,外貌分毫不差,可是他的心却犹如那东方的大泽般难测。我望着他的双目渐渐迷离起来,心中开始怀疑,当年我们之间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幻影,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它们从未真实存在过?或是一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他从未对我有过一丝那种情意?
可是,他在与哥哥去北海前,的的确确说过回来要娶我的话,那时岚野也是在旁的。我觉得自己的脑内混乱的成了一团乱麻,搅来搅去,好生难过。
我不禁扶额,使劲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恍惚间我似乎瞥见子咸的脸上流露出了关切之色。哼哼,这怎么可能呢,我今日又没有饮酒,不可能出现幻觉,我将自己的脑袋晃动的更厉害了,而且开始用手指轻轻的敲打它。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眯着眼,一脸痛苦的向身旁满目关切的岚源看去。不知为何,他的脑袋竟出现了重影,三个、呃还是两个,我使劲的睁眼、闭眼,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
大概是我的异常引起殿内众仙神的注意。很快,八叔公那红润的脸、雪白的胡子便转到了自己的眼前。好像听到周围满是焦急、关切之语,我更加觉得满心烦躁,用手撑额,苦苦摇头不已。
我觉得好累,累的眼皮都懒得睁,浑身也不舒服,手脚都放不到合适的地方。唔,还是化为原身比较舒服些,我想着,便懒懒一闭眼,微微凝神将女身退去。
最终的结果是,八叔公亲自抱着化成白皇的我先行离开了。我依稀还记得,我被人环抱在怀里,我的脑袋耷拉在他的肩上,在出殿的那一刹那,透过微睁的眼缝,看到子咸双目中满是痛苦、焦急之色……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躺着的床舒服、周围的气息也无比熟悉。期间,似乎不时有人来看我,我迷糊间,似听到过不止一次的叹惜声,还有人轻轻抚过我翅上的羽毛。
待我真正清醒过来时,天色已昏沉。望着那即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我微微张了张右翅,又将脑袋垂到柔软的床铺上。
哦,这里是凤皇巢,是我以前的房间……
“你醒了!”岚野清亮的声音忽然从房间的一处响起。
我抬起脑袋看着她连蹦带跳的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哦,我是什么时候回凤皇巢的?你怎么没回狼族?”我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慵懒。
“还说呢,大家都快被你吓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整整昏睡了足足四天四夜了。那日,你忽然在喜殿内敲打自己的额头,然后又化成原身,着实吓了我们一大跳。八叔公便匆匆与烛阴王辞别,亲自将你抱回了凤皇巢。我和七哥不放心,便也一起辞别,跟了来了!”岚野解释道。
“连七哥哥也跟来了?那他人呢?”我心中涌起歉疚之意。
“噢,七哥因着急回狼族向父王复命,昨日见你已无大碍,便先回去了。我因不放心你,便留了下来!”
唔,原来如此。我感激的冲岚野笑了笑。
“你一直昏睡不醒,可把你族中的那四个老凤皇急坏了,一天得来瞧你八遍,每次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岚野笑道。
我正要答话,只听得门外一阵响动。
“看吧,说什么来什么,一定是他们又来了!”岚野说着站起了身。
看着推门而入的四个皓首老人,我心神一动,忙从床上起身。在离床时,我已化成女身,心神有些激荡的伸臂朝走在最前方的侗婆婆扑去。
一直强忍的泪水,在那一刹那开闸。所有的伪装、强撑,在这四人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八叔公、烈火叔、风伯伯、侗婆婆……”我低声啜泣着一一喊道。
“傻丫头,这祝余哪里是能长期服食的!它是能让你长时间感不到饥饿,可也会使你的意志消沉。好在没出大乱子,婆婆我已经将积留在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干净了,以后可不能这般任性了!”侗婆婆轻轻抚着我的头顶,满目慈爱的嗔怪道。
我兀自低啜不已,伏在她的怀中连连点头。八叔公、烈火叔、风伯伯三人,在旁亦陪着伤心。
接下来的两日,我便与岚野住在凤皇巢内。凤皇一族,除族长、长老与他们的亲眷居于凤皇大殿内,其余的族众都住在环绕在大殿外那些古老青桐树上。
近八百年未回凤皇巢,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唯一让我感到难过的,便是每到一处,都会勾起我对以往的回忆。这大殿中,皆是哥哥与子咸的身影。他们在一起切磋、比试,在一起对弈,在一起惹我生气,在一起逗我发笑……满满的充斥在我脑海里。
我不知道自己近八百年的逃避有何作用,往昔的一切竟依旧如此清晰。好在有岚野在身旁,让我不必总陷入回忆中,不能自拔。
待我回凤皇巢的第三日,大概是见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的缘故,八叔公四人一起来见我,看他们的神色似是有话要说,且还故意避开了岚野。
难道是为了将哥哥迁入祖茔一事?我在心中暗暗思忖。
八叔公清了清嗓音,率先开了口:“阿皇,当年族长亡故,对你的伤害极大,现在你能回到凤皇巢,族中上下皆高兴不已……”
“八叔公,你们是不是为了哥哥的凤身一事,我知道,他是属于全族的,我当年强行带走他,只是为了他能够陪在我身边。他作为一代族长,自然终将是要入祖茔的,你们可以随时将他迎回,我定不会再阻拦……”我垂眼说道。
听了我的话,不止八叔公一愣,连其他三人亦一时面面相觑。
“呃,此事自然是极为重要。不过,今日我们四个前来,并不是为此!”八叔公正色道。
我不解的一一看向他们,看到他们郑重的神色,连忙端正了一下坐姿,凝神倾听。
“你可知这么多年,我族中为何没有推选新的族长?”八叔公问道。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今日的话,非同小可。我们四人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将我们这些年心存的疑惑,一一告知你。你在听后,万万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可抱太多的欢喜,因为我们也还拿不准是怎么回事。”八叔公郑重叮嘱道。
我双拳微握,心不自觉的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在见我点头答应后,八叔公才继续说道:“你应知,历代凤皇一族的族长在即位之时,都有一个痛苦的仪式!”
我低头微微一思索,抬首回问道:“八叔公说的可是截趾骨一事?”
八叔公郑重点头,继续道:“这历代族长的趾骨都存放在殿后的祠堂内。你知道我们是神族,生具神力,所谓的亡故,并不仅仅是指肉身受创……”
听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的心在不自控的颤抖,喘息亦不均匀起来。
“……最重要的是神识被灭。凡人在死后还可入轮回,换个形体重新活过。可我们神族的寿命是无止境的,只能或是历劫而亡,或是神识被灭,一旦真正的亡故,便是真的尘归尘、土归土,在这世间再难觅得一丝踪迹。那历代族长的趾骨,被截下后,因原是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在本主还在世时,那上面会有神气护着,保持鲜亮,永不腐朽。直待本主的神识被灭,那趾骨才会真正枯死。”
“那……那我哥哥的趾骨……”我的喉头有些发干。
“当日,天神将族长的神体送回凤皇巢,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的趾骨的确开始慢慢枯败,连上面缭绕的五彩光华亦消失不见。只是不知为何,族长的趾骨枯败的十分缓慢,我们四个也曾心生怀疑过,可见那五彩光华已丝毫不见,便也就死了心。直到你离开两三年后,族中准备推举新的族长之时,我们竟发现族长趾骨上原本枯败的肉皮,竟开始慢慢的变得鲜活。我们四个心生疑窦,便亲自去了北海一趟,到族长亡故的地方仔细查探,可是一无所获。后来,我们不死心,知道要弄清当日的情形,只能去见一人。于是,我们便又去了不咸山,见了子咸上神。可是从他那里亦得不到任何线索……”八叔公娓娓说道。
“那你们可曾向那些天兵天降打听过?”我眉头紧皱的问道。
八叔公闻言,摇头道:“我们已经寻访清楚,当年,在与那妖蟹之王大战时,在场的只有寥寥数人,除了子咸神君,还有他的妻子北海二公主……”
我心一沉,若是搁在从前,我此时定已站在他们二人面前,逼问出当日的情形。
八叔公继续说道:“事情还不仅仅如此。当年见此异相,我们四人便商议决定,先暂缓推举新族长一事。好在我四人威望还可以,这足足近八百年,族中竟没因此出乱子。后来,在二百年前的一日,发生的一件事,更坚定了我们四人的信心……”
我心头一颤,催问道:“是什么事?”
侗婆婆在旁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让我稍安勿躁。
“二百年前,有一日,我们四人同去祠堂拜祭,竟发现,族长的趾骨上竟开始有微微的神气闪现。那神气虽若有若无,可证明族长的神识可能还真的存在!”八叔公眼中难掩激动之情。要知道,他们四人做族老已有几十万年,哥哥是他们亲自培养出来的,已不仅仅是他们的族长那般简单。
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奋之情,腾地从椅子上站起,风也似的朝门外冲去。八叔公四人忙起身跟了上来。
在祠堂内,我亲眼见到了哥哥那段被一团五彩光华围绕的趾骨。
“自二百年后,族长趾骨上的神气便越来越稳固。特别是前些日子,就是在我去钟山之前的几日间,这趾骨上竟开始有五彩光华缭绕。”八叔公在我身后说道。
“那我哥哥的凤身……”
“按理说,族长的神体,应该也如这趾骨一般!”八叔公点头说道。
“可、可是,他已经被我用泥土埋了近八百年,会不会……”我心中开始懊恼自己当年的任性。
“那应该不会,神体岂会被那区区薄土伤到,你不必太过担心!”烈火叔抖动着他那火红的眉毛,安慰道。
我心下稍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哥哥他自己回来吧!”我心急如焚。
“这……现下,只有一个法子,可是……”八叔公面露难色,其余三人亦如此。
我忙急问道:“是什么法子?你们快说!”
八叔公沉吟了好一会儿,急的我都想要上去把他是胡子薅光时,他才盯着我,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要想弄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必须要先知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子咸上神在两百年前,曾亲自来过凤皇巢,送还族长的肃音流波琴,他当时还追问过我们四人,你身在何处。当年,你们……唉……我的意思是,或许你去问他,他会据实以告……”
闻言,想起那日在钟山上,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脸色又是一沉。
当年,他几乎成年的住在凤皇巢,我俩之间的事,族中几乎众人皆晓。侗婆婆打量着我的神色,在旁蔼声说道:“你不要受为难,我们还能再想其他的法子……”
其实,在八叔公话音一落的那一刹那间,我心中的主意就已打定,无论如何,这趟不咸山自己是去定了。
“八叔公,竹山上设的,都是我凤皇族不外传的神障,你们抓紧先去将哥哥的凤身迎回吧,我即刻便去不咸山!”我毅然说道。
“那便让我和侗婆婆陪你去,让烈火和风伯去竹山迎**长!”八叔公道。
“不必了,还是让岚野陪我走一趟吧,你们之前见他,都无功而返,说不定他有话不好和你们明说!”
八叔公四人互相对视了几眼,最后勉强答应了我,不过,他们还是嘱咐再三,生怕我会受到伤害。
第五回 不咸山上的绝决
更新时间2015…8…26 18:53:58 字数:8106
当年,岚野与我哥哥、子咸皆是好友,如今听闻我哥哥还可能神识未灭,自是亦十分振奋。听我要去不咸山找子咸,二话不说便火急火燎的拉着我出了房门。
岚野是狼,自不能像我那般振翅飞行,于是我们便捏诀召来一朵白云,二人一同坐了上去。
不咸山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当年哥哥带着我们两个,也曾在子咸的青央宫小住过。想起过往,我心中难免忐忑不宁,可是为了哥哥,此行是势在必行。
岚野一路上都在为我担心,我告诉她,我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将事情问清楚,我们即刻便回,一刻都不会在那里多待。虽说子咸有负于我,可毕竟哥哥与他的情意在那儿,再加上如果还对我有一丝亏欠之意,那此行应当会顺利。
可是,事实是,我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现实再次无情的重伤了我一次……
几近不咸山,望着那山脚下凭空多出的一湾湖波,我心猛然收紧,果然岚野所言不谬。不咸山地处东北苦寒之地,终年积雪覆盖,那瑶泽湖水翠绿,倒像一颗璀璨的绿玉宝石被遗落在了茫茫雪地上。
望着下面的瑶泽,岚野忍不住气的跺脚,为我鸣不平。我心里虽是感激、宽慰,可也开始有些后悔让她陪自己走这一趟,以她的火爆性子,恐三言两语不对付,就会忍耐不住爆发了。如果是那样,就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可青央宫已近在咫尺,总不能让她返回去。我不忍伤她,便心一横,径直朝那位于不咸山山腰的青央宫飞去。
站在青央宫的宫门口,那从天而降的大片雪花飘落在我的头发上、睫毛上,我望着那一如往昔的苍松、白雪,心下凄然。
岚野也不给我片刻时间,容我稳稳心神,强拉着我便向宫门小跑而去。朱漆的巨大宫门紧闭,门外并无侍从把守,对于这个情形我们两个并不感到奇怪。因为青央宫一直都是如此,子咸喜静,不喜有太多仆从在自己眼前乱晃。我心中不禁一禀,难道他当年是因为不喜欢我太闹腾、太任性,才会转而选择那个举止优雅、娴静的北海二公主吗?我心中索然冷笑。
就在岚野举手准备叩门时,只见旁边绿影一闪,一个须发苍翠的老头出现在我们身侧。喔,原来是松公公。方才仓促间,我只瞥到宫门的右侧有棵满冠白雪的松树,没想到会是他。
“咦?松公公?你不是一直守在他的书房门口吗?如今怎会到这里来守门,不会是做错事受到责罚了吧?”岚野心直口快的问道。
这松公公是自子咸出生后,子咸的父亲龙族族长特意派来守护他的。要说子咸会责罚他来看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松公公自小陪伴他、照顾他,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脱普通的主仆关系。可以说,从某种层面上讲,松公公在他的眼里比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还要亲近几分。
可是,他的心也难测,这种推断只是限定在以前的子咸身上,现在的他,我又能知晓几分呢……
松公公在看清我们的样貌后,明显神色一震,满目的意外。可不是嘛,已近八百年未曾踏足此地,难怪他会有这般表情。
“你……哦,原来是你们二位,老朽真是老眼昏花了……呃,不是主人他……是……是我主动要求来守门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我们太过意外的缘故,松公公的口齿竟有些不太灵便,目光也有些躲闪。
“两位今日造访,不知有何事?”松公公问话的时候,看我的目光透出些许古怪。唉,可能还是因为当年的缘故吧。我暗自心想,该不会他误会了我,以为我今日是来找后账的吧。
我知道松公公极其正直、善良,也不好为难他,便冲其有礼的浅笑道:“劳烦公公进去向您的主人通禀一声,就说,凤皇巢小神东皇冒昧造访,有一事相求!”
我这几句话说的四平八稳、不卑不亢,听得一旁的岚野直朝我翻白眼儿,我视而不见,只是面色诚恳的注视着松公公。
松公公面露愕然之色,眼中飘过浓重的狐疑之色,显然是对面前的我,也觉得极为陌生。最后,他还是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知在嘴里低声嘟囔了句什么,低头推门走了进去。
就在他推开那厚重的宫门,走进去的那一刻,我抬眼瞥见宫内熟悉的一角,心内不禁一动。
“我觉得你在那冷洞里待了近八百年,真是把脑袋都冻坏了。当年是他对不起你,你应当理直气壮才是,何苦如此压抑自己!你哪怕直接闯进去跟他大打一架,我也觉得比这样憋屈自己好!”岚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视我。
我冲其微微一笑,轻声道:“过去的,都如过眼云烟消散不见了,我今日只是为了哥哥。小野,一会儿为了我哥,你也要尽量隐忍。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心疼我,我当年受到伤害,其实你比我自己还要难过。今日是为了我哥,我才迫不得已踏足这里,你也不忍心我哥就那样离开,是吧?”
我哥性情宽和,待岚野如同待我,当年哥哥亡故,她的难过并不亚与我。她听了我的话,知道事关重大,不得不尽力平息心中的怒气,颇为无奈的冲我点了点头。
现在我首要担心的,便是子咸会不见我们。特别是想起那日在喜宴上,那北海二公主红绫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详之感。
好在,松公公并未让我们失望。我们两个心情复杂的随他进了青央宫的宫门,一抬眼便看到子咸已站在离宫门不到十几步的甬道上。难道他在接到松公公的通禀后,便与他一起出来迎候我们?
看着漫天飞雪中,他那绿色的身形,我的心又忍不住急跳起来。我低头微微皱眉,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阿皇……小野……”子咸的脸上难掩激动之色,低哑着嗓子喊道。
我看到身旁的岚野嘴角一瞥,眼中有怒气闪现,我知道她是在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我忙淡然一笑,向前紧走几步,微微向前倾身,礼道:“小神二人今日冒昧到访,扰了上神的清修,还望海涵!”
我话音一落,只见子咸面色灰白,身形微晃,似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松公公忙快步走向前,扶住了自己的主人,满目的疼惜之色。
“神女何苦如此刺激我家主人?他……唉!”松公公望着我的目光中竟现出愠怒之色。
我心生疑惑,面上却故作惶恐之色,向松公公客气说道:“小神实在不知刚才言语中有何不妥之处?请松公公……呃,还有子咸上神明示!”
“我家主人他……”
松公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子咸快速伸手阻住了。两人的举动,不止我看的疑惑,就连岚野在旁也是一般。
我微微一迟疑,然后向子咸开门见山道:“此次小神前来拜访,其实是为了向上神询问一下,当日家兄亡故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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