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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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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烨找我了?我思绪混乱,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陈伽烨之前一直以为你在美国加州,甚至都来求我了,希望我丈夫帮忙发动关系。”她唇角一勾,扬起眉道:“不得不说,邱天设的局不错,误导了他这些年,要不是你主动暴露,他也不会找到这里。”
我嗓子发干,哑声说:“他怎么会?”
她盯着我,语气很平淡,话却很刺耳:“不然你以为你能躲多久?你还不了解他吗?他这辈子,对你死都放不了手。他没办法,一直等你的消息,谁能想到你这么狠心,真的就一点音讯也没有,连家里人都不联系。”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有点恼:“你无权指责我,你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她话语中透着感伤:“你是没看他那时候的样子,像疯了一样,加州一个人都不认识,还对着别人比划你的模样,告诉别人你的特征,拉着别人就问,‘你知道陈萱儿在哪吗?’”
我低头切牛排,却怎么也切不动。
我放下刀叉,抬眼看她,冷冷的说:“那又怎么样?你这么同情他,怎么不还和他在一起?”
“我没有同情。”她耸了耸肩,很轻松的说:“我很开心啊,看着他这么痛苦,我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
“他现在很好,成了陈氏的总经理,酒店都开到法国了。”我下意识说。
她嗤笑了两声,还摇了摇头,看着我,弯起了嘴角。
我不语,低头喝红酒。
她站起来,对我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后会无期,很抱歉破坏了你的相亲。”
我面带微笑,答她:“好,后会无期。”
说罢,我起身就走。
我走的很快,没有回头,我知道她是在等我主动问她,可我不想再从她口中知道任何关于陈伽烨的消息。
我现在的生活平静安逸,无需任何人的打扰。
我的儿子火火很听话,我的手上有积蓄,还可以做点投资,这几年也有人追我,我甚至不用靠邱天帮忙,也可以找个男人结婚,组成一个家庭,给火火一个完整的家。
我真该死,为什么以前就没想通呢?我来这里,不就是想过平静安逸的生活吗?
“陈萱儿!你真的以为他装疯卖傻一年,换来的结果是你离开他,他真的就过些日子就好了?”李哲语在我背后高声道,“你真以为邱天是什么善良之辈,帮你没有一点私心?你是不知道他这两年商场上的手段!”
我继续往前走,她拽住了我,眼里有泪光,对我大吼:“他病了!你知道么?他病了!看着好,实际上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满意了?舒心了?”
我脑海一片空白,木然望着她,只会问,“他病了?他怎么会病?他病哪了?他……”
她抱着我大哭:“阿姨给我打电话说……他……他开始酗酒,酒瘾越来越重,好好的一个人,身体就快要毁了。”
*
新开张的万城酒店门前,门庭若市,我站在大门门口,徘徊不前。
与李哲语告别后,脚好像不受控制般,就走到了这里。
有服务人员注意到了我,欲和我打招呼,我忙转身朝外跑,将自己掩在了喷泉池后。
酒店内有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出来,我睁大了眼,屏住呼吸。
是……陈伽烨、任年,还有某个贵客。
他们站在门口说了些什么,一辆车停在门前,一人上车,两人挥手示意。
只车离去的那一瞬,陈伽烨一个踉跄,任年扶住了他,要拉他往酒店内走,他推开他,往喷泉池走来,微摇晃着,仰着头,一只手松那条红的打眼的领带,唇紧抿着。
夜色如墨,浓的化不开,灯光在黑夜笼罩下朦胧了起来,陈伽烨的身影犹如鬼魅。
心跳加剧,恐慌蔓延,我全身冰凉,试图移了移步子,却怎么也移不动,像是被定住了般站在那里,只等他发现。
他缓缓垂头,手指插*到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酒壶,金属色,灯光下亮的刺眼。
“呵……”他抬起头,笑了出来,嘴角大大咧着,如孩童般高兴。
心陡然下坠,我浑身一个哆嗦,像是得到了某种警示,终于能移动步伐。
我转身就走。
法国的夜晚,街上不大安全。
现在,我回家路上……就有人跟着。
街道很静,只听得树叶沙沙作响,还有背后的人的脚步声。
我不敢回头看,只敢听声音。
哒哒……哒哒哒……戛然而止。
接替的是……呕吐声。
我站在那里,静静听着那声音慢慢变轻,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背后的衣服忽地被扯了一下,接着……头搁在我肩上,硬硬的发刺到了我的颈,后背喷薄着热热的呼吸,酒味发酵,进入我鼻息。
我未偏头去看,仰头望了望星空,轻轻呼吸了几下,继续前行。
背后的衣角始终被拉着,就这样走到了公寓。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我走了出去,他跟了过来。
门前,我低头从包里掏钥匙,肩被胳膊圈紧,身体贴了上来,紧密无隙。
他的脸贴上了我的脸,烫烫的,黏黏的。
有液体从他脸上滑落,顺着我脸颊流下,迅速掉落,经过嘴角,浸湿了我的唇。
咸咸的,还带着点苦。
我开了口:“陈伽烨。”
“嗯。”他说。
第四十七章
当窒息感又一次传来时,我整个人已近乎晕厥,只会死死捏紧拳,咬唇到血腥味蔓延,也不想说一句话。
“说话啊?”陈伽烨俯在我上方,手放在我肩上,近乎要将我捏碎,逼我在窗沿,半身悬空,摇摇欲坠,如困兽般对着我嘶吼,红着眼,咬牙切齿,“你就真的这么恨我?恨我恨到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我看着他,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我没有带他去我和火火常住的公寓,而是带他来了我的画室。
因为我觉得,他喝酒太多,不太清醒,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让他们父子相认,至少……等他没那么醉之后,他再见火火,彼此都会有一个好印象。
甚至他流泪的时候,我在那一刹想,让他就这个样子见火火有什么关系?他是火火的父亲,如果他知道火火的存在,说不定能为了火火戒掉酒瘾,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有新的开始。
两年多前我险些流产,被送到了医院,我半昏迷间,以为自己见到了陈伽烨,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陈伽烨,而是我弟。
我做了手术,出来时,还没有看到陈伽烨,他没往我手机里打过一次电话。
我弟没有把我去医院的消息告诉他,于是我给了他一次机会,一次……不是孩子的原因,他愿意主动来找我的机会,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了,开口就是:“你上了邱家的车?你听着,除非你主动回来见我,我这次不会去找你,你该知道你错了,你的错要比我奶奶她们大。”
我弟夺过我的电话,要和陈伽烨说我做手术的事,我摔了手机,不准他告诉他一个字。
邱天来看我,我对邱天提出了我的要求,永远……永远离陈伽烨远远的,不让他再找得到我。
当天,我就离开了我生活二十余年的城市,乘邱家的私人飞机来了法国。
我来法国这两年多,陈伽烨没来找我,不但如此,还对我产生了另一层误会。
我知道这不能完全怪陈伽烨,也明白是邱天为陈伽烨布了一个局,陈伽烨才会如此,可我没办法埋怨,这一切的源头,始终是我。
是我在一个永远认认真真听每一句话的人的面前,咬牙切齿说出了那句“永远……永远离陈伽烨远远的”,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做了,终究是……达到了目的。
更何况,即便是这样,主动权还是在我,邱天从未阻止过我自己戳破事情的真相。
我原本有机会在这套公寓内对陈伽烨说出一切,可……他让我害怕、恐惧。
连我都是如此,火火会怎样呢?
酒味喷薄在我脸上,我望着他通红的脸,心里默念,他喝醉了,他病了,他不想的。
一进门都不听我解释就把公寓里家具全摔了,他不想的。
把我的画全撕碎,他不想的。
逼我承认是和邱天在这里厮混,逼我承认是为了邱天打掉了他的孩子,他不想的。
他……他不想的。
他喝多了……
我……我还是告诉他实情吧,尽管他现在像个疯子。
火火是他儿子,他不会对他怎么样。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他唇却贴了过来,气味太过难闻,只刚触到,我就难以克制的偏过头。
“又不想了?”他的声音冷到没有一丝温度,拽了我起来,低声笑:“好,不想有不想的做法。”
身体重重跌回床上,脸埋入枕中,我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
当天空泛着鱼白肚时,我已经陷入了一种半昏半醒的状态,耳边嗡嗡作响。
背对着我,撑着窗台似乎在眺望远处的埃菲尔铁塔的陈伽烨在视线内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我闭上眼,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思念我的儿子火火。
一夜没有回家,不知道火火有没有哭闹,不知道火火有没有急着找妈妈。
陈伽烨将我的手机摔了,我联系不上我的孩子。
手腕上的束缚感消失,冰凉的触感侵入我的肌肤。
我睁开眼,偏头望着立在床沿弯腰解绑着我的领带的陈伽烨,哑着音说:“陈伽烨,你这种人,只会让人和你一起痛苦,怎么配做一个父亲?你不配。”
他不配,他一点也不配。
快三年了,他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明目张胆通过那条法国的酒店宣传片让我明白他已经得知我离开的缘由,却对自己曾犯下的错一点解释都没有,把责任全推到我和邱天身上,总喜欢装可怜博取同情,达到目的后就会原形毕露。
偏执、武断、不顾我的感受、难受了就拿这件事作为发泄口,对我为所欲为。
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一个好丈夫,我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一个好父亲,火火怎么会受良好的教导?
还有……还有……他现在的状态……
让我怎么维持对火火编造的那个有关于父亲的美好的童话?
眼角越来越酸,我努力仰头,睁大眼睛看他,怕有什么东西抑制不住的涌下。
他嘴角轻轻的向上牵扯,弯起愉悦的弧度。
“我不配?那邱天那个怪胎配?”他俯身下来,一只手勾着那条已皱皱巴巴的红色领带,在我面前晃了晃,歪着嘴一笑:“不管我配不配,你只能配我陈伽烨,也只可以配我陈伽烨,我想什么时候找你,就什么时候找你,想要你,就要你,想怎么要你,就怎么要你……”
我拼尽力气抬手扇向他的脸,半途却被截住,他坐了下来,一只手捉着我的手腕,指腹在我手腕上的勒痕上婆娑,另一只手掌着我的手,将我的手心覆在他脸上,缓缓的蹭着,洋洋得意的继续道:“我想你什么时候怀我陈伽烨的种,你就什么时候怀我陈伽烨的种……”
我看着他那张嘴角大大咧着,眼却通红的脸,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很多情绪在我胸腔发酵,最后化为一团吐纳不出的郁气,让我胸口闷得厉害。
我长嘘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答:“你想怎么样?再让我怀孕?”他没有……他这次弄在外面。
“你也配?”他冷笑一声,起身整了整衣领,微仰着头,倨傲的说:“现在整个陈氏都是我的,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多得是女人想跟我陈伽烨生孩子。”
“那你去生啊。”我拿薄被盖住身体,偏过头,闭上眼,“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回去吧,我们这次只是偶遇而已。”
“你给我起来!”被子被掀开,胳膊被拉住往上拽,我被迫起身,下了床。
脚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腿一软,扑到了他怀里,手指……碰到了他放在口袋里的小酒壶。
心像是被针刺了般,一阵一阵的疼,牵动神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手触到了他……一直往下……
还好……还好……
没有太瘦,也没有发福,身体看来不错,感觉上也是这样……
手指触到他膝盖的时候重新被提了起来,身体一轻,我被他抱起,重新放到床上。
他转身,从翻倒的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丢给我,道:“穿上。”
我对他说:“你出去。”
他倚着窗不动,偏头望窗外,道:“现在就穿。”
我撑着坐起,缓缓套上衣服,他却转过头来看我。
“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他忽而说,语气很淡。
“三年不到,能有什么不同?”我只七个月就生了只有四斤的火火,再加上经过两年恢复期,当然体型没什么变化了,甚至连妊娠纹都极细微,不易察觉。
“没和他做过吧?房间里也没他的东西。”他低低的笑了两声,“也难怪,邱天是个怪胎,你知道国内都怎么传他的么?”
我懒得回他,缓缓移到床沿,试图弯腰拿鞋子,他蹲了下来,拿过鞋,套到我脚上,帮我系鞋带,漫不经心的说:“顾小繁已经回国了,邱天不会再来找你了。”
我愣住,他仰头,眼角噙着笑,抬手摸我的脸,扬起眉,一字一句的说:“所以……你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他不需要你了。”
邱天不需要我了……
我们母子该怎么办呢?
不……他不会,不会不管我们,他还专程过来跟火火过了生日的。
我呆呆望着窗外只一街之隔的正对面的住着火火的公寓,牟地起身,冲到窗前,头往外探。
“发什么疯!”胳膊被抓住,身体被往后拖,陈伽烨怒气冲冲道:“你就这么在意他?在意到一听到这个消息都不想活了?”
对面公寓,一个穿白衫的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窗边。
是……是邱天。
他没有走,一定是火火找我找不到,给他打电话,他就回去了。
一定是这样。
“陈萱儿,你可别忘了,我们当初对顾小繁做了什么。”陈伽烨扳过我的肩,让我正对着他,举着手机,笑得张狂,“你还舍不得他是吧?那我把你给捅出来,看你怎么办,看他怎么对你。”
话刚落音,手机里就传来了邱天的声音:“陈伽烨,有何贵干?”
第四十八章
当电话内传来邱天的声音时,我头一次对听到他的声音不觉得高兴,而是感到恐惧。
也是头一次……我没有对突如起来的状况产生冻结反应,迅速跳起试图拍掉陈伽烨高举着的手机。
一次,两次,三次……
都失败了。
他灵活的躲避,却也不阻挠我如此做。
他是笑着的,甚至还扬起眉,对我眨了眨眼。
我知道,他喜欢和我玩这样的游戏,十有八九都是捉弄,可我现在却无法承受那十中一二。
“邱天,你猜猜,你藏了三年的女人和顾小繁……”他开了口。
他来真的……
他竟然要来真的……
邱天会信吗?他会恨我吗?他一定会恨吧。
我有点绝望,我的孩子在邱天手上,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告诉陈伽烨不能这样做?
心一点一点收紧,全身发抖,抖到整个人都木了起来,我拼劲力气扑向陈伽烨,狠狠向他撞去,同时抬手去捂他的唇。
手腕一阵吃痛,定在半空中,身体被死死摁在他怀里,我动弹不得。
我仰头,望着他那张带着戏谑的脸,比着口型说:“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说啊,求求你了……”
恐惧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垂头,将脸贴在他颈间,拿身体磨蹭他,试图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陈伽烨没动,也没说话。
邱天问:“陈伽烨,你想说什么?”
陈伽烨不挂电话,也不解释,箍着我的手却松了。
我解他的衣服,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着,凑上去吻他的唇。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他一再避我。
我吻到了他的下巴,硬硬的胡茬刺到我的唇,明明没有很扎人,我却疼的厉害。
可越是疼,越像是能起到什么作用,驱使我不断的这么做,渐渐的……他没有再避,开口说话。
他说:“她是我陈伽烨的人,用不着你来管。”
邱天笑着答:“我不管?你管?我可知道你管的方式是多么龌龊。”
他又说:“邱天,你别把自己想的有多高尚。一个城市安顿两个女人,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是想坐享齐人之福么?听说顾小繁回国了,你说,她要是知道你偷偷摸摸藏了一个女人三年,她会怎么想?”
“你想怎么样?”电话那头的邱天没什么情绪的问。
“她跟我回家,你不再管她的事。我再说一遍,这是我陈伽烨的家事,用不着你来搀和。”陈伽烨揽着我往门外走,我抓着他的胳膊,紧贴着他。
“好。”邱天问:“什么时候回?我好收回我帮她租的公寓。”
“今天就回去。”陈伽烨踩过地上那张邱天的素描,脚在上面狠狠捻了一下,快步出了公寓,进了电梯。
“好。”邱天说:“让萱儿接电话。”
我偏头去瞅对面的公寓,邱天和火火已不在窗前。
“她不用和你说话。”陈伽烨说:“你给她的身份,她以后都不必用了,她和你到此为止。”
“呵……”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带着点漫不经心,懒洋洋说:“到此为止?求之不得。”
电话被挂断。
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吗?
他……很不乐意吧。
陈伽烨派过来的车停在公寓楼下,任年从车里出来,拉着我似乎是很激动,在说些什么。
我一句也没听见,仰头望那栋我住了整整三年的公寓,那里面……虽有过痛苦,但大多数是快乐,是我此生最珍贵的宝贝火火带给我的。
而带来他的人,却是我身边这个人,这个……带给我痛苦远多于快乐的人,陈伽烨。
他给我带来了火火,现在却要让我离火火而去。
火火呢?
我的火火该怎么办?
十一、十二和邱天都在,他们也没有下来,会怎么安排火火?
现在……我该怎么做?
直接冲上去见火火,当着邱天的面,让陈伽烨和火火父子相认吗?
可眼前的这个人……
忽地被撞了一下,与此同时,手里被塞了一张纸条。
“jesuisdésolé。”邻居的法国男人连声对我道歉,与此同时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我将纸条收进口袋,努力扯出一个笑脸,回答他说没事。
“上车。”陈伽烨冷着脸将我拉进车内,关上了车。
一路上任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却心不在焉,无时无刻不想找个机会看看纸条上写的什么。
很显然,十一十二找人给我传话,且没有意向让陈伽烨知情。
腿上一重,一本护照放在了我膝上。
“我告诉你,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陈萱儿,其他都是假的。”陈伽烨淡淡的说。
我沉默。
“和我回去,你弟在等你,伽灿在等你,你爸在等你,你的朋友也在等你,你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陈伽烨笑着道:“他一走,你更加什么也不是了。”
“你有在等我吗?”我问他。
“我有啊……”他俯身过来,流里流气的说:“我等着折磨你。”
陈伽烨开了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干邑,拿了两个空的高脚杯,倒了一些进去。
他倒酒的时候很专注,眸光很亮,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手指敲打着膝盖,他……很兴奋。
这时候任年却安静了下来,很明显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他递了一杯到我面前,对我说:“今天可是你回家的大日子,当然要提前庆祝。”
我偏头,不理他。
他抓住我的手,去握酒杯,我咬唇,握住冰凉的玻璃柄。
“干杯。”清脆的玻璃相击的响声,接着是……液体滑入喉咙的声音。
我转头看他,他仰头,闭着眼,喉结上下起伏。
很快的,他的酒杯就空了,酒精全部流入了他的胃。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我突然觉得恶心,忍不住开了车窗,头探出去吹风。
我们已经快开到戴高乐机场,我离火火……越来越远。
头发被拽了一下,我转头,陈伽烨一只手掌着我的头,逼我与他脸抵脸,捉住我的手,让酒杯凑到我唇边,压拭我的唇,问:“你怎么不喝?嗯?你不高兴?”
我长嘘一口气,道:“现在是白天,喝什么酒?喝了容易不清醒,就容易出丑,就容易做错事,容易冲动。”
他嘿嘿笑了两声,往我耳边吹气,哑声说:“你在我面前,出什么丑我没见过?做的错事还不够多么?至于冲动……我早就见识过你做的最冲动的事了。”
我拿过酒杯,推开他,将酒一饮而尽,对他晃着空酒杯,问:“满意了吗?”
他摸了摸我的脸,很平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突然地觉得痛快,我俯身,拿了还剩半瓶的干邑,瓶口对着嘴,灌自己。
他没有阻止我。
渐渐地,身体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东倒西歪,我干脆将头枕在他肩上,他揽住我,脸贴着我的额。
我对他说:“陈伽烨,我来了这里快三年,你知道……我最讨厌这里的什么吗?”
他没答我,我接着道:“是埃菲尔铁塔,没想到吧?起初见时,怎么看都好看,后来住的时间长了,我就越来越不喜欢它,直到最近……我开始有点讨厌它。你是不知道,它每天晚上都有灯光秀,太亮,总是让我睡不着。还有……我天天看到他,所以很多时候做梦都会梦到他……他……他和我白天见到的他简直一模一样,阴魂不散,我讨厌死这样了。可……可我就在那里,他就在我面前,我只能选择面对他,他也不可能消失在我眼前,他充斥着我所有清醒着的日子。你说说……我要怎么才能避免梦到呢?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这是我的错,我恨我自己会这样想……”
我不断的对他说话,他始终不理我,他很安静,一直到快上飞机……都很安静。
临上飞机前,我提出了去洗手间的要求,他扶着我去洗手间,在门外等我。
四肢虽不受控制,头也昏昏沉沉,精神却始终放松不下来,有件事……我始终没有机会做,因为陈伽烨在我旁边。
终于的,我借着上厕所,给自己争取到了独自一人的时间。
我掏出了那张纸条,看了看,迅速将它撕碎,丢入了垃圾桶。
我从马桶上起来,开了洗手间的门,陈伽烨等在外面,他过来拉我,对我说:“谁让你喝那么多了?自作自受。”
某根紧绷着的弦像是断了,我浑身瘫软,倒在他怀里,对他低喃:“陈伽烨,我头疼,想睡觉。”
他抱了我起来,往外走,低声说:“再坚持一会,上了飞机后就睡觉,快到了我叫你。”
*
凌晨时我回到了阔别快三年的w市,三年了……这里除了多了些高楼,没什么变化。
而陈宅……一点也没变。
我躺在陈伽烨的床上,仰头望着床上仍挂着的那幅油画出神。
陈伽烨带我回到陈宅,还在他的房间里睡,我未问他为何如此做,他也未和我解释。
或许是都在睡觉,或许是他们都不在,总之,我们进来时,没人出来迎接,陈伽烨自己开的门。
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办。
浴室门开,我迅速闭上眼。
被子掀开,陈伽烨睡了进来。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呼吸声故意重了一些,我有点不自在,我有很久……没有这样和他睡在一起了。
他关了我那边的台灯,重新躺下,搂住了我。
他搂的很轻很轻,几乎没有用力,却还是能感觉的到,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
像是极柔软的羽毛划过,我有点难受,却还是不敢动,怕他知道我没睡。
我想听他真实的想法,我想听……我离开了这三年,他是怎么过的,他有什么想对我说。
他以前总是习惯趁我“睡着了”对我说话,说的话要比我没有“睡着”时好听许多倍。
出乎意料的……他却没有,他……他的手放在我身上,缓缓的,轻轻的触摸,直至到了……我的腹间停了下来,指腹在上面轻揉,一下又一下。
他喃喃自语:“很疼吧。”
我死死咬住唇,忍下要出口的那句:“现在不疼,以前疼死了。”
他却没再说话,脸贴上了我的额,叹了口气,没有再动。
黑暗中我等了好一会,他的呼吸依旧平和,我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
*
陈伽烨很早就起来了,他走的时候我装作睡着了,他对我说了句中午吃饭,就关上了门。
他走了好一会,我才睁开眼。
我其实一夜没睡,和他一样。
我起床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他反锁了,我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了进去,闭目养神。
陈宅里好像没人,陈伽烨走后,我就没听到过任何动静。
砰砰砰……敲门声起。
我愣了愣,难道他回来开门了?不……如果是开门,不会敲门,更何况,我没有钥匙。
外面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少夫人,您醒了吗?”
这声音有点熟,但却不是陈伽烨的奶奶和母亲,她喊“少夫人”?
我迟疑了一会,答:“我不是少夫人,我是陈萱儿。”
“您醒了啊,那我在门外等五分钟,就开门了。”她没有回答我,自顾自的说。
我坐起来,拿过放在枕边的陈伽烨的睡衣套上,下了床。
睡衣不再是三年前他习惯的那种,而是&gabbana,系带,真丝印花,黑色调。
门锁扭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的是……陈家的管家,吴妈。
我拉过被子,盖住膝盖,对她微笑。
她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走到我面前,毕恭毕敬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我,对我说:“少夫人,换好衣服,过一会少爷就接您去吃饭了。”
我沉默,拿过衣服。
吴妈接着道:“三年不见,少夫人真是愈□□亮了。”
我抬眼,她一脸谄媚的对我笑,我好像……从未见过她这样对我笑过,或者是说……她以前连一丝笑容都很吝啬给我。
我说:“我不是少夫人。”
“你回来了,迟早的事。”陈伽烨奶奶的声音扬了进来,陈伽烨母亲搀着陈伽烨奶奶出现在了我视线内。
第四十九章
久别重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在我踏入陈家人齐聚一堂的饭局时,我还在想,是“额头已把光阴记,万语千言不忍谈”还是“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
两年多未见,或多或少……他们对我,该有些话要说,只是滔滔不绝与欲语还休之别吧?
直至饭局结束,我才明白,我还是我,他们还是他们。
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没有人对我提出任何问题,除了伽灿不停的帮我夹菜劝我吃菜,伽灿母亲时不时拿眼瞪我外,一切似乎……都没变。
或许……唯一能让我感觉到时间流逝,我曾不在这里的证据是……陈伽烨的变化,或者说是……陈家人对陈伽烨态度的变化。
宠爱变成了敬惧,纵容变成了唯唯诺诺,很显然,他不再是以前那个被当做小孩的陈伽烨了,而是……一个似乎掌控着陈家命运的主人,权柄在手,杀伐任他。
陈氏应该是在他手中,没人能从他手中拿走分毫了。
饭后,陈伽烨让我去新落成的陈氏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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