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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的新妻-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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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你的女病人纠缠她的前夫。”
“你觉得,这个理由,足以起诉吗?”许诺说着,将手里的照片扔在桌上。
张庭对许诺的态度也觉得奇怪,原以为她是顾夫人的位置坐稳了,人便嚣张起来,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张庭轻瞥了许诺一眼,伸手将照片拿起来,粗略的看过后,又放回到桌上,看着许诺淡淡的说道:“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也不是蜜儿做的。她的身体恢复并不理想,根本没有精力去安排这样的事。”
“这么近距离的拍照,角度这么完美,医院不知道倒真是件奇怪的事情。既然张医生不知情,那我就去找律师咨询一下,我是否可以起诉贵医院的某些医生:利用职务之便,牟取私利。”
“这照片,我相信还是值点儿钱的。”许诺伸手取回照片,放回到快递封里,转身往外走去。
“你若对子夕的感情有信心,何必紧张几张照片呢?”张庭讽刺的说道。
“这件事情我不认为和子夕有关——照片是寄给我的,自然是想挑衅我。我许诺从来都不是不战而退的人。”许诺转过身来笑着说道:
“你可以告诉你想维护的那个女人,我许诺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就算她扮弱博同情,这样的照片出来,也不过是个勾引前夫的贱女而已。”
“她可以把照片拍得再过火一点,那时候我倒要看看,顾子夕会承担什么样的法律后果;她艾蜜儿又要承担什么样的道德后果。”
“张庭,有一点我请你记住:舆论、人心会偏向所谓的弱者,法律不会。而在这场道德的博奕中,我才是弱者。”说到最后,许诺的脸色一片冷厉——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认识时,那个内心满是挣扎的明媚少女。
看着张庭不断变幻的脸色,许诺冷哼一声,拿着快递封利落的转身而去。
利落的背影,仔裤T恤的青春气息,让她看起来气势十足——没有顾氏总裁夫人的大气、不是顾子夕妻子的彪悍;是属于她自己的:许诺式的强势与利落。
在此刻,她也不过是个为自己婚姻而战的普通女子而已。
看着她的背影,张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也无法判断那些照片是谁拍的——近距离、多角度、高清晰,和摆拍的效果都差不多了,根本不可能是偷拍。
蜜儿的病房,除了医护人员就是她的贴身护理——难道是她安排贴身护理干的?
张庭不禁叹息——正如许诺所说,这些照片的实际价值,就是让她成为舆论同情的一方、让艾蜜儿和顾子夕成为道德的罪犯。
蜜儿,做了十年的顾子夕夫人,却仍学不到子夕处事的智慧与犀利;倒是这个女人,手段的果决与利落,却有几分子夕的风采。
…………
“听说朝夕生了。”张庭与艾蜜儿闲聊着。
“除了梓诺,顾家人和我便再没什么关系了。”艾蜜儿淡淡的说道,认命与淡然的语气,倒让张庭有些意外——她是真的想通了?放下了?
“死过一回的人,比较容易看得开。”艾蜜儿似乎知道张庭的想法,敛眸想了想,挽起袖子将满是针眼的手臂伸在他的面前:“如果我的身体、我的生命都无法挽回他的话,我还争个什么呢?”
“他都知道?”张庭看着她的手,只觉得一阵怜悯的心酸。
“早就知道。”艾蜜儿轻轻的扯下衣袖,眸子里了无生机的说道:“我只是不愿意深想,一直骗自己,他不过是一时被她的身体所吸引而已。”
“我想,我们的爱情,大约是因为我在他身上只有索取,他在我身上只有压抑;而许诺于他,是相互点燃。”
“所以,在这段感情里,我输给了自己的自以为是。所以,我现在决定放手,不再做那个成为增加他们感情固力的因素。”艾蜜儿微眯起眼睛,淡淡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以交易开始的爱情、以性为基础的婚姻,在平淡的日子里,他们能坚持多久。”
“你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张庭看着她带着恨意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和他,有十二年!”艾蜜儿将头靠回到靠枕上,轻轻闭起了眼睛——一句‘十二年’,道尽她的不甘。
“无论如何,还是恭喜你从他的生活中退出来,这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张庭轻轻站了起来:“这段时间恢复不错,按这个进度,你下个月就可以回家修养了。”
“谢谢,医院和家,我都无所谓,哪里都行。”艾蜜儿淡淡的说道——那神情语气,虽然有种绝望的灰心,却正是一个心脏病人该有的淡然与平和。
这样,很好。
张庭在离开病房前,拉开了病房的窗帘,让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打进来,让这弥漫着低气压的病房,也多一些明亮的因子。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满身的阳光,让张庭突然有种感觉——在强势霸道的顾子夕面前,蜜儿从来都只是一个附属品、永远只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而这个许诺,站在那样强大的顾子夕面前,却依然满身的光彩,不容人忽视——或许,抛开十几年的感情来说,子夕是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生活、要什么样的女人的。
第三节:婚姻,一场持久的保卫战
坐在马路边上,许诺用冰淇淋安抚着自己烦燥的情绪。
从医院出来后,不禁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冲动——还好张庭将自己拦下来了,若真的见了艾蜜儿,气得她心脏病发了,可真没办法向顾梓诺和顾子夕交待。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觉得心酸——她连维护自己婚姻的权利都没有吗?那个艾蜜儿就那么珍贵的存在着,她许诺就说不得、碰不得?
许诺轻哼着,用力的咬着手中的冰淇淋,似乎将这冰淇淋当作了艾蜜儿,恨恨的发泄着。
口袋里的电话,其实已经响了许久,她只是不愿意接——对于顾子夕,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半天,只觉得在今天起床的时候,还让她快乐满满的幸福,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要的不过是两个人平静的生活,她能够压抑自己去适应他所有的生活习惯、配合着他的步子调整自己的状态。
可为什么这样还不行?
顾子夕,我嫁给你,是在打仗吗?
顾子夕,我们的爱情,能在这样的战争里坚持多久?
顾子夕,就算我信任你,可我也会难过你知道吗——如果我能少爱一些,或许就不难过了呢?
如果,如果只有婚姻、没有爱情,我一定不会如此难过。
抬起头,看着天边太阳褪去后留下的红色云霞,心里泛起淡淡的酸涩——她才二十四岁,她的婚姻,要一直挣扎在他对前妻的责任里吗?
顾子夕的电话契而不舍的叫着,许诺轻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喂?”
“为什么不接电话?”电话那边,顾子夕的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和焦虑。
“没听见。”许诺淡淡的说道。
“有事?”顾子夕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压下心里的恼火,沉声问道。
“你打电话什么事?”许诺淡淡问道——艾蜜儿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障碍,关于这件事,她真的不想再说什么。
再说,也不过是要她信任、要她坚持、要她知道他爱她而已——这些她都知道,只是,信任了、坚持了、爱了,就能不难过吗?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还有工作要做。”电话那边顾子夕微微的沉默,让许诺也失去了继续等他说话的耐心。
“晚饭准备吃什么?”顾子夕低声问道。
“还没想好,准备挂了电话就想。”许诺敷衍着说道。
“好。”顾子夕当即便挂了电话。
只是,他语气里的不悦、他声音里的沉怒、他电话里的担心,她现在不想理会——如果她的爱情和婚姻,必须面对这么多的困境,她希望自己至少有一个空间,能让自己继续积蓄能量。
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放弃。
放弃?
许诺突然打了个激凌——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字?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困难才走到现在,只不过几张无谓的照片而已,怎么会想到放弃。
许诺,不许!
许诺为下意识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抬头看着路上匆匆的行人,想起那个有顾子夕的家、想起顾子夕为此所做的努力,心里不由得自责。
抬腕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快速往家里赶去——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的家,怎么能轻易的说放弃。
……
顾子夕回来的时候,许诺那个超大的行李箱正放在客厅的沙发边;而她,正在书心里埋头工作——一如平时的每一天,他回来见着的都是如此。
似乎她的走神、她的敷衍,都只是他过于的敏感。
“吃晚餐了吗?”顾子夕拉过椅子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许诺的眸光微闪,将目光从电脑里抽回来,看着他时,仍是一片从容淡然——看似平静,异于平日的活泼与灵动。
“晚上还有个应酬,怕你忘了吃饭,所以先回来看看你。”顾子夕看着她沉静说道。
“吃过了,在修稿。”许诺微微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应酬?要换哪套衣服?上次洗的衣服我还没给挂起来呢。”
“不用了,就是回来看看你,晓宇在车上等我,这就要走了。”顾子夕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问道:“没有话对我说?”
“说什么?”许诺低语。
“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许诺,我曾说过,你可以不高兴、可以不开心、可以生气,但是你得告诉我。”顾子夕突然感到一重厚厚的屏障竖在他们之间,让他有一股无力感——早上不还好好儿的?到底是什么一情,让她说都懒得说?
“好,你去忙吧,晚上再说。”果然,她并不否认,只是不说。
顾子夕看见手机上林晓宇催促的信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出门前仍细心的帮她将家里的灯都打开,站在门口看着她时,眸光一片疑虑:“我记得你怕黑。”
“和你在一起后,就不怕了。”许诺温婉的笑了。
“你说起情话来,同样的哄死人不赔命。”顾子夕心里微微一暖,重新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就是一阵深吻,直到将她逼至沙发的角落,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真不想现在说?”
许诺轻咬下唇,思索着看着他。
“我等你想好。”顾子夕拉着她坐起来,倒也不急着走了。
许诺见他笃定的坐下来,不由得皱眉,起身去书房拿了照片递给他:“你看。”
顾子夕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低头打开快递封,在看到照片时,大脑有瞬时的恼怒:“谁寄的?”
“我也想知道是谁寄的呢!”许诺睁大眼睛看着他:“我今天去医院了,就是想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她。”顾子夕见她象个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样,不由得伸手去揉她的头。
“你倒是了解她。”许诺轻哼一声,心里其实也认同他的判断——从张庭的反应里,大约也不会是艾蜜儿了。
“生气了?是因为有人寄了照片?还是因为照片里的我?”顾子夕轻叹了口气,伸手将气鼓鼓的她拥进了怀里,低低的说道:“这是错位拍照,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她;还有这端水杯的,是我刚进去时,她刚喝完我接过来的。”
“你别说了,我不爱听。”许诺轻哼着,焦燥的情绪里,还带着几分娇嗔:“你这个前妻好麻烦。”
“你这么强悍,她再麻烦也只是个麻烦不是?”顾子夕拍拍她的脸,无奈的说道:“好了,不生气了,许诺这么聪明,哪儿能被他们气着?”
“嗯哼,她敢拍得再亲密点,我拿这照片起诉离婚,你得净身出户,我看你拿什么养她。”许诺瞪着他,强悍的说道。
“许诺,你胆敢再说一遍?”顾子夕怒吼一声,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里,顺势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他满脸的怒火,许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讨好的笑了笑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警告你,再提离婚两个字,小心我收拾你。”顾子夕沉着眸子瞪着她。
“不敢了。你还不快走,我看你手机一直在响。”许诺讪讪的笑着,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顾子夕瞪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拉着她坐起来,沉声说道:“我先去了,晚上会早些回来。你等着我回来问话,不许睡!”
“哦。”许诺乖顺的点了点头——在看着他离开后,不由得暗骂自己没用:明明是他的问题,怎么到了最后又是自己被威胁?
直到大门被顾子夕用力的关上,许诺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弧型的玻璃窗边,被晚风吹来的空气中花香的味道,让人有种微熏的感觉——
是自己太计较了吗?在他看来,自己的反应似乎过激了。
只是,遇到这种事情,谁能淡定?
或许,自己该学着从容面对。
许诺对着窗外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手机,给顾子夕发了信息过去:“少喝点儿酒,别太晚了,我会担心。”
“恩。”顾子夕简单的回过来一个字,一如他的工作风格。
…………
晚上是林晓宇扶着顾子夕回来的,看样子是喝多了。
“本来我要给你打电话的,老板说怕你担心,愣不让打。”林晓宇吃力的将顾子夕转移到许诺的手里,解释着说道。
“是什么客户,需要他这样喝?”许诺皱眉问道。
“南区的几个大客户过来了,说总裁结婚也没办酒,大家就这么一闹,就喝多了。”林晓宇轻声说道。
“恩,你喝了没?能开车吗?”许诺点了点头,看着她轻声问道。
“没有,能开的。”问到这个,林晓宇的脸突然红了一下,向许诺挥了挥手后,忙转身跑远了。
许诺也没在意,用脚将门踢上后,半扶半抱的将顾子夕拖到了沙发上。
“许诺,几点了?”顾子夕扯住要起身的她,低声问道。
“11点。”许诺便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他说道:“我给你泡杯茶去。”
“不用了,没有喝多,只是有点儿晕,你陪我坐坐。”顾子夕睁开眼睛看着她,温润的笑了笑,眸子里的明亮,确实没有醉相。
“那先换上睡衣,舒服一些?”许诺微微笑了笑,低声问道。
“恩。”顾子夕轻应一声,慢慢闭上眼睛,扯着她的手慢慢松开。
许诺起身回房间拿了睡衣,又拧了热毛巾过来,吃力的脱了他的衬衣和外裤后,用热毛巾快速的帮他将身体擦了一遍。
正待放下毛巾帮他换衣服时,却被他一下子捉住了手,紧紧的按在那处。
许诺的脸不由得猛然一红,皱着眉头低低的喊了一声:“子夕?”
“恩。”顾子夕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微微尴尬的脸,轻哼了一声,低声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许诺俯耳过去,他却伸臂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一阵拨弄后,低低的说道:“你是我老婆。”
许诺不由得失笑,转过头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难道你还想去抱别人?”
“不抱。”顾子夕低低的笑着:“就抱你。”
说完之后,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许诺,我明天再审问你,现在我要你。”
许诺不由得失笑——这个男人,哪次喝醉了不是这样?偏今天还记得要审问自己。
说话之间,他的大手已经粗暴的扯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似乎觉得沙发太小不好着力,几经折腾后,在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中,抱着她滚在了地毯上……
…………
清晨4点,窗外晨曦的微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许诺的手机闹钟清亮的响了起来。
许诺困难的睁开眼睛,两人依然浑身粘腻的贴在一起,连交缠的姿式,都让人脸红心跳。
“子夕……”许诺轻轻推了推他。
“恩。”顾子夕轻应了一声,大长腿将她锁得更紧了。
“顾子夕,我要起来了。”许诺又推了推他。
“到时间了吗?”顾子夕微微睁开眼睛。
“恩,你再睡会儿,我去洗个澡。”许诺点了点头,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体从他的身下抽出来。
“情绪好些了没有?”并不是太清醒的顾子夕,这件事却始终没忘。
“没事了。”许诺从地上捡起衣服,胡乱的穿好后,转头看了顾子夕一眼——他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你昨天喝多了,再睡会儿吧。”许诺微微笑了笑,快步回到房间拿了薄被扔在他身上后,便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顾子夕强撑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许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他还打着呼噜,不由得有些微微的心疼——他真的是很不容易。
顾子夕,我们一起努力吧,你和她能走过十年,我一定不能输了她。
许诺蹲在顾子夕的身边,俯头在的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起身拖起行李箱快步往外走去。
…………
顾子夕醒来的时候知道许诺已经走了,心里不觉一阵懊恼——不知道她的情绪是否好些了?
顾子夕伸手揉了揉因醉酒生疼的太阳穴,拿起手机,上面有许诺留的信息——子夕,车子停在二区停车场,你找时间把车子开回来。
简简单单的交待,毫不见情绪的芥蒂。
顾子夕看着电话里不带感情的文字,嘴角微微扯起一弯欣慰的弧度——他的许诺,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只是,照片会是谁拍的?又是谁寄的?
虽然他对自己与许诺的感情有信心,但慌言说过一百遍就成了真话,这个道理他懂——寄照片的这个人一定也懂。
所以知道许诺这次出差,还长达一个月之久,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照片寄过来——在时间和距离之下,他们的感情,又经得起多少次冲击?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对方的动作,怕是会持续而来。
顾子夕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色,起身去洗浴室洗了澡后,便拿着车钥匙和快递封出门去了。
☆、Chapter077 开始布局
第一节:许诺,是真的不同
“你们还真是夫妻同心。”张庭看着眸色沉峻的顾子夕,不由得轻轻的笑了:“你老婆昨天才来过。”
“我知道。”顾子夕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你不知道是谁拍的?”
“你怀疑是蜜儿?”张庭反看着他反问。
“也不是没有可能。”顾子夕淡淡说道。
“你们之间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连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了?”张庭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许诺对你的影响挺大。”
“你这样认为?”顾子夕轻挑了下眉梢,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更多的解释,只是看着他淡淡说道:“帮我查一下,当天进入病房的所有记录。”
“许诺走后我都查过了,我和林丹是蜜儿的主治医生,四个特护,是重症监护室工作了四年以上的老护工;蜜儿的私人护士李芳,那个时间没过来。”张庭摇头说道。
“我知道了,有这方面的信息及时联络我。”顾子夕点了点头:“我估计拍片子的人还会有后续行动,谁能保证这样的行为,不会对医院的安全带来影响呢?”
“我以为,你会和你老婆一样,用法律来威胁医院。”张庭见顾子夕说得含蓄,不由得沉静的笑了笑。
“哦?”顾子夕轻挑眉梢,似乎在想象许诺当时和张庭说话的表情,原本冷凝的眸色,片刻间不由得变得轻盈起来——许诺,从来不是站在他的身后,等他来保护的女人。
虽然他希望她是那样。
“她在顾及我的感受,否则她不会只是语言上的威胁。”顾子夕看着张庭,缓缓说道:“而我们之间,我似乎也用不着威胁。”
张庭沉沉的看着他,良久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从朋友的角度来讲,我大约是干涉你们夫妻的事情太深入、太多了些。”
“作为朋友,我为我无法保持中立而向你道歉;这件事我会关注起来。蜜儿现在的恢复还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大约一个月多以后就能回家修养了。所以你太太那边,你还是多哄着些,别让她和蜜儿接触,这对大家都好。”
“她有她的处事方式。”顾子夕淡淡应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她有她的处事方式’,这句话,依然让张庭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在顾子夕与艾蜜儿十年的婚姻生活中,顾子夕满足艾蜜儿的要求,是出于宠爱和无奈;而对于许诺的赞同,却是欣赏和尊重。
这段婚姻、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对他来说,是真的不同。
第二节:子夕,开始布局
回到公司的顾子夕,很快将目标锁定在郑仪群的身上——一直盯着自己和许诺的,只有这么几个人:艾蜜儿、顾朝夕、郑仪群。
艾蜜儿尚在病中,基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顾朝夕生完孩子后,态度已是大不同,而且景阳在她身边,不会允许她胡来。
最后便只剩下郑仪群了。
至于郑仪群的动机,他倒是好理解:无非两个,在她的眼里,许诺既没有强大的背景、又没有高超的商业手腕足以让顾氏景上添花;又不如艾蜜儿听话乖巧,能在他和她之间扮无间道;这样一个独立又犀利、又没有现实利用价值的女子,她自然不会喜欢!
第二个理由,倒是顾子夕认为可能性更高的:即通过家庭内耗来牵扯顾子夕的精力,让顾东林在渠道上拿到更多的客户资源,以助他的新公司快速起步。
虽然郑仪群一直强调,她的改嫁、她对顾东林的妥协,都是为了让顾氏的产业不至于完全落入顾东林的手里——但自顾子夕在目睹了那场偷情和流血后,他对她再也没有信任过。
对于顾氏,他能信任的只有景阳一人——包括那两个老股东,于他也不过是利益相关而已。
她是母亲,他没打算对她怎么样;既然她选择出手,他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也不会让她失望。
…………
“经销的方式始终有局限,不是自己的品牌,客户只会想到赚钱赢利,我们的品牌维护成本相对就会变得很高,也就是为什么客户会一直要政策支持、却从不肯自己投半分钱的市场费用一样。”顾子夕看着王伟和洛简说道。
“你的意思是?”王伟的心中微微一动——对于新公司的营运模式,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在新公司开始运转期初,大部分的精力用来承接老公司的业务,还要应对市场上顾东林的挖墙脚,所以应急成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80%承袭老的营运模式,20%做品牌授权。公司品牌规划与执行,现在已经外包给广告公司,所以品牌部的重点工作,就是给每个区域的品牌授权商做培训和指导。”
“公司可以给的政策是:第一,给予品牌代理商以贷款;第二,给予品牌代理商以品牌管理的免费培训;第三,品牌代理的第一年,免费给予市场指导;以后每年,开始向公司购买当年的品牌发展规划和市场策划。”
“品牌授权的公司直接与公司合作。渠道代理的客户可以选择与公司或与当地品牌所有商合作,这个我们不限制,具体操作方案和条款,王伟去拟出来。”
“授权发布会、品牌管理第一期培训、授权合同洛简去拟出来。”顾子夕看着洛简和王伟说道:“在新老公司过渡期间,开始全面准备新公司的运作,业务先行,结构紧跟。明白我的意思吗?”
“OK没问题。”王伟和洛简点了点头,将顾子夕的意见记下后,看着他说道:“我的意见是,我们两个先做出方案和政策,然后拿着这个政策去找意向的客户私下聊,每个区确定了一个、或两个客户后,我们再启动授权发布。”
洛简接着说道:“从时间上来说,谈下每个区的品牌合作商,老公司的货品转移财务清算,正好合上。”
“恩,内功先做好,到时候只是铺开的问题,不要措手不及。”顾子夕点头说道。
在安排好渠道的事情后,顾子夕便去了证券部——正好,钱端和陈升(两个老股东)也在证券部。
“正好大家都在这里。”顾子夕走到他们中间坐下来,看了看走势图后,对陈升说道:“两位对公司现在的情况怎么看?”
“现在银行户头已经打通,只要不盲目扩张,公司还是大有可为。老顾以散户的方式冲击也成不了大事。”陈升看着走势图说道。
“子夕你的意思呢?想吸干他的钱?”钱端看着顾子夕若有所思。
“公司刚熬过最困难的时候,资金链也只是刚刚链接起来,这两三年,股东的资产大约都会缩水,所以当真是对不住各位股东。”顾子夕看着他们,一脸沉静的说道:“所以我想劝两位,在价位还合适的时候,将手中的股份出掉。”
“至于接盘的问题,我会放一部分到市场上做流通,以增加公司的现金流量;另一部分,我先买下来,两位若不是用钱太急的话,请容许我以分期的形式支付。”
“子夕,你也不用太为难,以我们和公司的感情,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抛掉股份呢。”陈升沉吟片刻,看着顾子夕说道。
“两位伯父为公司操了一辈子心,总不能到了最后。连两位养老的钱也赔进去。在商言商,咱们得为实际的利益打算。”顾子夕微微敛下眸子,淡淡说道:“就这么定了吧,稍后我让法务部过来找两位。”
陈升还待说什么,钱端伸手拉住了他:“我们这把年纪,也该退休了,就按子夕说的办吧。”
“那通知法务部安排了。”顾子夕点了点头。起身与证券部长说了几然后,便直接去了法务部。
…………
“老钱?”在顾子夕离开后,陈升与钱端一起走到步行梯的楼道间,对于顾子夕的做法,陈升仍还有疑问。
“子夕有新公司在运作,只有几个核心员工知道。这边老公司,他是准备甩掉不要了,到时候宣布破产,我们的股票是一文不值。”钱端低声说道。
“如果是同一个股东,有连代偿来义务啊,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陈升疑惑的说道。
“他既然走了这条路,自然有办法。这事你不要声张,这个局,会有一部分人破产,要是有人知道他是有意为之,会有麻烦的。”钱端将声音压得更低了。
“这孩子,怎么会走这一步的。”陈升不禁摇了摇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有能力和他母亲完全断了,也未尝不是好事。否则,他公司做得再大,他母亲每年拿了10%的分红去补贴顾东林,你让他心里怎么想?”钱端似乎很理解顾子夕的心情:“再说,有他母亲和那几个股东的制肘,加上公司各部门还有顾东林安插的眼线,他的想法也得不到完全的实施,公司的发展始终有限。年轻人,怎么肯被人这样限制?”
“也有道理,只是,这一招对顾东林真有用?”陈升问道。
“一件事情,只要能达到主要目的即可,其它的不过是边际效应,子夕是个懂得抓大放小的人,他心里有数。”钱端倒是对顾子夕的手段很是放心。
“恩,也是,也难得这孩子这时候,还想着我们两个老家伙。”陈升不由得感叹。
“你以为白让你赚呢?等这边的事儿了了,他那分期付款的钱就直接算作股本了。”钱端看着陈升不由得好笑。
听了钱端的话,陈升不由得一愣——他倒真没仔细考量过顾子夕的这个方案,原来竟是这个打算。
“在商言商,说了半天,他所有话的核心在这里。”陈升不禁摇头:“他也是用这种方式,控制我们对消息的散播吧,若有差池,他分期的钱不仅不会做为股本,还会让他直接消夫不见。”
“你总算是明白了,还以为你老糊涂了呢。”钱端不由得低低的笑了起来。
“历害,确实历害,比他爹历害。”陈升轻轻叹了口气,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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