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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妒(系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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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脑后了。

    在这种刺激之下,吴氏便决定要给纪氏一个教训。

    她找到了宫女蝶儿,让她给纪氏下药。然而据蝶儿说,吴氏给她的药,其实根本就不致命。是万贵妃给了她另一种药,混在一起之后,才要了纪氏的命。

    交代完了这些事之后,蝶儿又哭哭啼啼的求阿佑饶命。

    阿佑冷笑着走到她身边,解下自己腰间皇帝赏赐的匕首,淡淡道,“既然你这般识时务,那我就让你痛快些。”然后拔刀捅进了蝶儿的心口,一击致命。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干净利落,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而到此时,他脸上的表情,都仍然是平静的。

    在阿佑转过头来看自己的那一刹那,九焰陡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这个孩子远没有他表面上展现出来的这样纯良!

    也是,如果真的是个性纯良的孩子,如何能在这深宫之中存活下来?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懂,那么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恐怕早就把他逼疯了。

    说不上来好还是不好,但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九焰觉得,也许还是眼前这个孩子,更加适合成为自己的绑定者。至少他能护得住自己,不至于枉送性命,还牵连自己。

    “焰儿……”收好匕首,阿佑缓缓起身,朝她走过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她,“你怕我吗?”
第29章 依靠
    九焰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阿佑抱进了怀里,然后干脆利落的将他往自己的膝头一放,啪啪啪的在他的小屁股上面打了好几巴掌。

    也许是因为这个动作太过突如其来,而九焰的身形和力量又都非阿佑能够企及,所以直到九焰打完了,阿佑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脸上仍旧留存着愣怔的表情。

    看起来才像是个孩子。九焰心头舒了一口气。

    就算再怎么妖孽,成长也是需要时间的。阿佑刚才那种阴狠毒辣,其实不过是他强装出来的而已。

    只要有一点点变故,他反应不过来,就会露陷了。

    小孩子就应该这样嘛,九焰满意了。把人放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问,“你刚才说什么?”

    阿佑此刻已经回过神来,只觉得屈辱不堪,却偏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得连眼睛都红了。听到九焰的话,他先是瑟缩了一下,仿佛害怕再遭遇方才的事,但很快又倔强的挺直了脊背,仿佛不愿意被人看轻了去似的,瞪着九焰,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焰儿,你怕我吗?”

    九焰心里一软。这么个倔强的性子,在宫中其实是不合时宜的,但九焰却喜欢。这是修仙最好的苗子,懂得审时度势,却也有不愿意弯下腰去的时候。谓之韧性,风骨。

    她只怕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将这样好的苗子给毁掉了,于是心中愈发生出几分战战兢兢,恍惚间感觉到了压在自己肩上的担子。

    纪氏不在了,这宫中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都难以预料,唯一能够照顾阿佑,教导他,帮助他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这种事九焰没有做过,此刻却被激发出了无限的勇气。如果连阿佑都能坚持,她也没道理会退缩。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再看阿佑看向自己时小心翼翼的样子,九焰便多了几分心疼。她重新把人揽进怀里,这次没有作怪,就这么抱着阿佑,在他背上轻轻拍抚。

    大概阿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开始被她抱住的时候,身体完全僵硬了,生怕她在动手打他似的。后来才在她温柔的动作中慢慢的放下戒备,整个人松懈下来。

    到这时候,九焰才回答了阿佑的那个问题。

    “我怎么会怕你?阿佑,你别忘记了,你可是我教导出来的。”她笑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怎么会怕?”

    她没有看到,随着她的这句话,埋首在她怀中,原本满心忐忑的阿佑,眼睛越来越亮,熠熠生辉。

    他依恋的倚靠在九焰身上,伸出柔软的小手,怯怯的抓住了她的衣摆,“别怕我。焰儿,我只有你了。父皇心里更看重万贵妃,吴娘娘不过是为了利用我,而母妃也早早抛下我而去……焰儿,我只有你了。”

    说到最后,声音一至哽咽,而后转为低低的啜泣,最后才扑在九焰怀中,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九焰并没有半分不耐,就这么抱着阿佑,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哭泣,甚至还腾出手来,用精神力梳理了一下阿佑的情绪,让他彻底的发泄出来,不至于因此郁结于心。那么小的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称了某些人的心?

    等到阿佑哭够了,九焰才放开她,双手捧起他的脸,与他对视,“我也只有你,阿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阿佑紧张的看着她,“不走?”

    “不走。”九焰的回答轻而坚定。

    下一瞬,早已哭的累了的阿佑完全放松下来,就这么睡了过去。

    九焰想了想,并没有急着把人送回仁寿宫里。

    虽然阿佑也许感觉不到,但是在系统空间里睡觉,跟在外面还是不同的。在这里他可以卸去任何顾虑,埋头睡个昏天黑地,可是在仁寿宫里,却有规矩。

    九焰自己不喜欢那地方,也不大想让阿佑去,所以索性幻化出床铺来,将阿佑放上去,然后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段时间宫里的事情接二连三,她也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这边,甚至为此还装过病——有精神力干扰在,瞒过父母亲请来的大夫还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既然阿佑的问题初步解决了,自然就不必再继续装病了。

    说真的,做阿佑的系统虽然是九焰自己喜欢的事,但实际上却既不自由,也没什么趣味,翻来覆去都是宫里的那点儿*伎俩,所以九焰很庆幸自己还有个属于自己的身体,让她能做一个人。

    何况自从成化七年离开北京城,到达辽东宽甸镇之后,除了一开始时稍有些艰难之外,家中的日子眼看过得越来越好,父母亲感情和睦,又给她添了一个弟弟,父亲的差事完成得也算是中规中矩,上一任考评是中上,既未升迁,也未贬谪,竟然就在这个地方扎下根来了。

    如今五六年时间过去,张家也算是在这里小有经营,跟其他官员更是多有来往,不说互相提携,起码的方便却是有了。

    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金氏自然不愿意回京去受婆婆辖制。这几年她自己管着小家庭,甚至在这里置办了一个小小的庄子,对从前的日子便越发不能忍受,因此近来正撺掇着丈夫,再留一任。

    因为跟辽东的官员多少也算是有了关系,尤其是顶头上司那里也是挂过名的,所以张峦若是想要留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辽东苦寒,有关系的官员都不愿意来这里,一大半的任命都是当地长官报上去,内阁批复之后继续留用。想离开难,想留下,却是再容易不过。

    只是张峦却跟她有不同的想法。

    他倒不是为了自己。他如今加油有娇妻爱女幼子,自觉人生至此,已经能够满足,并没有更多奢求。若非心里还有个念头,按照妻子的设想,就一直留在辽东,也未尝不可。

    然而他和金氏可以留在这里,两个孩子要怎么办?

    焰儿已经六岁,虽然他和妻子已经帮着做些启蒙,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懒散多年,许多东西都生疏了。所以张峦想着回京之后,请个先生正经教导,将来在京城议亲,才不会吃亏。否则难道要将女儿留在辽东么?

    至于幼子张鹤龄,张峦就更加看中了。自己此生大约晋升无望,也就是一介芝麻官儿,可儿子还小,若是好生教导,将来未必不能光耀门楣。而辽东的先生,比京城的要差了太多。

    出于这些考虑,张峦心中是比较想回京的。否则再留一任,儿子倒也罢了,毕竟还小,可是女儿那时都已经九岁,如何来得及?

    夫妻二人各有心思,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竟至于冷战起来,互相不理会对方。

    所以等九焰难得的抽出精神来关注一下自己的家人时,才愕然的发现,自家爹娘竟然在闹别扭!

    这可真是新鲜事!九焰拉着青好,从她那里打听爹娘进来的行踪,又同自己精神力窥看到的结合,很快就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九焰也跟着发起愁来。

    要她说,自然是辽东好。这里民风开放,金氏来了之后,时常带着她出去拜访其他官眷,有了自己的人脉网,看起来气色越发好,眉目舒朗,整个人透着生气。

    而九焰自己,也不必再被拘在家中,可以看看外头的世界了。

    对于曾经自由自在惯了的九焰来说,这是最令她兴奋的一点。而且今年二月,她生辰时,张峦曾答应她,明年她七岁时,便送她一匹小马,到时候她可以带着仆人出城去骑一会儿。

    不用说,这些好处,回到京城后肯定都没了。非但如此,还要被祖母数落——实际上,这五年来,每一年从京城来的信件中,祖母都会将母亲给数落一通。若是真的见着了人,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然而父亲的顾虑却也有道理。九焰自己也就罢了,但父母亲对弟弟颇为期望,而弟弟也十分聪慧,如今才不到三岁,就已经学会了几十首唐诗,三百千也能混着念几句,张峦每每见了,都喜得直捋胡子。

    若是在这里耽搁了,实在可惜。

    九焰想了一会儿,便将此事暂时抛开,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让爹娘和好才是。至于其他的,反正还有一年时间,慢慢商议也不迟。

    然而不等九焰行动,就意外的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第30章 绕指柔
    张峦对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十分疼爱,不过这种疼爱也是不同的。

    相较之下,他更看重儿子,但也对张鹤龄更为严厉,却娇宠女儿,对九焰总是笑脸相迎。

    大约因为九焰既是他的长女,本身又乖巧懂事,陪伴着他与妻子度过最艰难岁月的缘故,张峦对自己的女儿,又多了几分纵容。每日散衙回来之后,若是九焰不在金氏那里,他必定会亲自过来探视。

    自从九焰病后,更是每日回家之后都先过来瞧瞧她。父母亲人对自己尽心,九焰自然也想着他们好,所以才愿意在他们身上花费心力。

    然而这日张峦回来时,九焰却在他身上闻到了香粉的味道。

    这香味不浓,淡淡的十分宜人,但是九焰却立刻变了脸色。她记得之前跟着母亲去驻军在此的刘千户家中做客,便曾经问到过这种味道,是在刘千户的夫人身边那个妾身上。

    金氏从不对女儿说外头的闲言碎语,但九焰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所以她知道,那个妾,是刘千户买回来的,从前是书寓中的女校书。据说刘千户十分宠爱,刘夫人不好驳了丈夫的意思,便日日将人带在身边磋磨。

    她指闻到过这么一次,若非是记性好,恐怕早就忘记了。

    可是……九焰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用眼角打量着张峦。父亲平素老成持重,与母亲恩爱和谐,更从未听闻进出过烟花之所,这一代的官夫人们,谁不歆羡她这位张夫人御夫有术?

    可是那种香,的确是窑子里常用的,不轻不重,行动处便带来一缕香风,暧昧惑人。否则那小妾也不会在明知主母对自己不满的时候,还用这样的香。

    “父亲今日回来得早,可是出去应酬了?”九焰想了想,还是旁敲侧击的问道。

    其实张峦回来的时间与平日里是一样的,不过她故意这么说,假如张峦心中有鬼,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反而顺着她的话说。

    果然,张峦咳嗽了一声,道,“正是。今日刘千户请父亲和几位同僚出去应酬,结束之后便直接回来了。”说着便转开了问起九焰的日常起居,“焰儿的气色看着好多了,平日里可以出去院子里走走,透透气,这样也好得快些。”

    九焰心头一沉,张峦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心中越发感觉不妙,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相信父亲人品端方,还是要将这件事告知母亲,免得她被蒙在鼓里了。

    不过,最后九焰还是选择暂且相信自己的父亲。

    都已经那么多年了,若是他有那样的心思,早该出现端倪了,既然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想必如今也不会行差踏错。

    ——如果九焰去过现代,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七年之痒”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放心了。

    她想了想,咬着唇道,“女儿记住了。”

    顿了顿,又故作不经意的道,“原来父亲是宴饮去了,难怪身上一股子酒味,母亲最是不喜这些,父亲还是沐浴了在去见母亲吧。”

    张峦脸色微变,抬手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之后,想必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疏漏,于是更是坐立不安,没一会儿便起身道,“你身子还未大好,且好生养着,父亲明日再来看你。”

    然后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九焰靠在床头,眉头微蹙,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要怎么处置这件事。

    若是她再大些,自己出去调查也使得。但现在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女童,虽然她可以自保,不会在街上迷失,更不会给拐子可乘之机,但问题是也没有人会相信她真的是去做正事的。更遑论是去烟花柳巷?

    偏偏她的精神力随着等级升高,增长越来越艰难,至今也不过能覆盖小半个皇宫罢了,要笼罩住这么大个县城,却是万万不能的。

    好在今日之后,张峦受了惊,应该会暂时收敛,自己还有些时间。

    然而九焰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没有被她说出去,金氏却终究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她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有考虑到,金氏身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对自己的丈夫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并且事必躬亲。

    收拾张峦衣裳上面佩戴的香囊玉佩时,她闻到了那股味道。

    比起九焰,她对这些东西要更加熟悉许多,所以只是一点淡淡的香气,就立刻知道自己的丈夫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了。

    那一刻金氏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她是宽甸一带所有夫人们最羡慕的人,无他,但因张峦足够长情,与她结缡近十年,却仍旧恩爱如初,屋里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只一心顾着她和儿女们。

    金氏心中曾经有多骄傲,这一刻就有多冰冷。

    然而她毕竟不是那等怯弱女子,遇上事情便会六神无主。相反,金氏已经过世的父亲曾称赞她“每临大事有静气”,当初张老爷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方才为自己的长子求娶,让她成为张家的宗妇。

    所以虽然满心冰冷,甚至浑身发抖,但金氏还是很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丈夫的工作免不了与人应酬,其实出去应酬的地方总不过那么几个,却不过同僚的盛情,只能跟着一起去的情形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张峦自己行的端正,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这行的端正!

    那些伎子们身上用的这种香最是素淡,若非是曾经长时间十分亲近过,根本不可能染上。

    金氏虽然很想相信自己的丈夫,却仍旧免不了惶恐。她将那香囊收在袖中,魂不守舍的回到了里屋,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而后自己悄悄的哭了一场。

    九焰通过精神力看到她的行事,心中免不了一叹。哪怕父亲这次当真无辜,让母亲这般伤心,也是万万不该。至少他该主动说明自己的行踪,免得母亲发现之后,疑神疑鬼。

    然而等金氏来看九焰时,脸上却已经看不出一丝惊疑惶恐,反而恢复了平时的那种凝定。

    这让九焰十分好奇,虽然知道男子三妻四妾都是等闲,这里的官员们,就算家中只有一个妻子,屋里的丫头却是一定有的,更有甚者,在外头养着些伎子粉头,只除了正经名分,竟是一样不少的。

    但九焰心想,母亲应该不是能够忍耐这些的人。

    她是金氏手把手带大的,多少也能揣摩几分金氏的心思。她可以为了张峦忍耐韩氏的磋磨,因为那是张峦的生母,她正经的婆婆。何况哪家婆媳之间不是如此呢?

    可如果父亲当真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事情应当不会这样平静的过去才是。

    这一刻九焰心中生出无限的好奇,母亲到底会怎么处置这件事呢?是装作不知道,揣着明白当糊涂,还是直接与父亲挑明,大吵大闹?或许此刻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所以夜里张峦回来时,九焰特意用精神力笼罩住正房,就是为了一窥究竟。——一般而言,因为父母相处时总有些非礼勿视之处,所以九焰如非必要,是不会随意将精神力铺展出去的。不过今日却是个例外。

    金氏的脸色还算平静,让张峦坐下,给他上了茶之后,便直接从袖子里摸出那个荷包,放在张峦面前,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张峦心下一慌,金氏有多聪明他很清楚,既然将东西拿出来,自然是把事情猜的*不离十了。

    不过他虽然心慌,却并不心虚。倘若金氏高声诘问,他反而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偏金氏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就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当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并下意识的解释起来。

    “娘子你听我解释。”他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拉着金氏的手道。

    单看他的表情,九焰就已经猜到,这件事怕是个误会。张峦最大的错误也就是没有及时告知金氏罢了。

    果然,据张峦解释,昨日是刘千户请他喝酒,却是在他当初赎买那个女校书的私寓。原来这家共有两个“女儿”,年长的就是刘千户家中那个妾,另一个今年才十五,生得花容月貌,又熟读诗书,精擅琴艺,因此立志要挑个清贵的读书人与自己梳笼。而刘千户将张峦带去的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而张峦之所以并未拒绝,却是因为刘千户近日来一直都在拉拢于他,他察觉到此中有异,已然回报上官,上官则让他虚与委蛇,试探出刘千户的目的。

    眼看他连官场中的密事都要说出来了,金氏这才抬手打断他,“当真如此?”

    张峦连忙表白,“自是如此,我娶你时便承诺过绝不会纳妾,至今未敢忘。不曾告诉你,是我的不是,好娘子便饶了为夫这一遭儿吧……”

    后面便是张峦黏黏糊糊的向金氏求饶了,九焰收起精神力,只觉得自己实在多心。父亲这么多年只有母亲一个,光靠承诺就够了么?不,就像外头传言的那样,母亲驭夫有道,哪怕百炼钢也会被她变成了绕指柔,何况一个小小的张峦?
第31章 风流
    最终张峦亲口保证,一定会拒绝刘千户,日后也不会去这些地方应酬,这才将金氏哄转回来。

    张峦是文官,那刘千户却是武职,实际上两者之间的干系并不大。只是辽东不同其他地方,是大明边疆门户,战争时有发生,武官在这里的权利要比文官大得多,必要时候甚至可以插手政务。

    所以张峦虽然是文官,平时也不得不与那刘千户往来应酬,以期推行政务的时候,他们能给个方便。不过就算不去应酬他,影响应该也不大。毕竟张峦并不是宽甸的主官。

    “反正这些年我也看开了,以我的资质,就算再怎么用心,也就是做个小官。还不如将精神放在家中,教导儿女,说不定将来他们光宗耀祖,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跟着面上有光。”张峦道。

    说出这番话,对他来说,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年轻的时候,张峦心中未尝没有些远大的想往和抱负,只是这些年在官场中的经历,让他渐渐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能走到哪一步,也算是心里有数。

    尤其是这六年在辽东,虽然自己的官职不显,心里的劲头也不如在京城的时候足,然而一家人的日子,却是过得和美无比。相较而言,张峦觉得,这种安稳更加难得。

    之前去应酬刘千户,是官场的规矩,但就算他不去,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金氏与丈夫心意相通,知道他的想法后,倒是很支持他。只是又老生常谈的提起了之前的心事,“既然官人这般想,何不在辽东再留三年?若是有些功劳,将来回京,也可谋个清贵些的职位,你自己欢喜,家里也不会说什么。”

    张峦自己有这种心,可张家人却未必喜欢。若是如今回去,说不定还要受些辖制,不如再过三年,多多筹谋,才算稳当。

    见张峦面色凝重,显然正在考虑这件事,金氏心下一喜,知道他这是终于被说动心思了,便再接再厉道,“再说,官人你只记着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却没想过,孩子们一天大似一天,咱们也该给他们积攒些家业了。”

    “鹤儿也就罢了,他是男子,将来顶门立户,需要他自己去奔前程。可焰儿是女孩家,将来出阁时,有没有脸面,全看我们做爹娘的给她备了多少嫁妆。这些年我东拼西凑,也不过攒了几千两,能够做什么?”她说着冷笑道,“若是回了京,这几千两怕是还不够填那个无底洞!”

    提起这件事金氏便心头发堵,张峦不在京城,然韩氏每每有信来,一半的内容是数落她这个儿媳,另一半就是想方设法从大儿子这里划拉银子。

    虽说赡养父母,本属应当,只是这种做法也未免令人心寒。

    听到她的话,张峦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只是皱眉道,“毕竟是母亲,不可不敬。”顿了顿又道,“既如此,就照你说的,设法再留三年。只是这样一来,怕是刘千户那里,一时半会儿不能断了。”

    若是他无所求,自然也不怕别人给自己使绊子,但现在既然有心留下来,却不能得罪了这些人,少不得还要花些心思周旋。

    金氏微微皱眉,但旋即展开,笑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一软一硬,才是夫妻相处之道,张峦既然已经退让,她自然不会咄咄逼人,令丈夫为难。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张峦所想的那么顺利。他本以为自己只要向刘千户表明自己的心思,不愿意与那位千娇百媚的书寓往来,然后再请几次酒赔罪,也就是了。却不曾想,那刘千户听了他的话,竟登时就翻了脸,开始数落起他来。

    “我那小姨子自见了你之后,茶饭不思,一颗心都落在了你身上,如今正日夜翘首以盼,等着你得空了过去坐坐。我素来听说张大人你敬重嫡妻,可既然招惹了我这妹子,可没有再随手抛开的道理!”

    “刘千户这话我有些不懂,”张峦已经意识到对方是想讹上自己了,只是却想不明白到底是何因由。因此只能试探道,“我虽然见过那位女郎一面,却是恭谨守礼,莫不是刘千户误会了什么?”

    “恭谨守礼?我那妹子白璧之身,陪了你一次便破了瓜,难不成张大人还想不认账不成?”刘千户瞪起眼睛,仿佛张峦只要说是,他就立刻要冲上来揍人。

    张峦心中暗暗叫苦,原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好不叫其他人疑心,因此他与刘千户说话,却并不曾避了人。却不曾想,刘千户空口白牙,竟然不管不顾就要赖上自己了。

    可是这种事,往往只能越描越黑,尤其涉及到名声,更是让人百口莫辩。

    大明律规定,官员不许狎妓。虽然平日里遵守这规矩的人并不多,甚至烟花柳巷反而成了官场中人应酬的场所,可一旦有人检举,自己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更让人头疼的是,那些同僚们听了这番话之后,纷纷开始打趣他风流多情,艳色无边……大概平日里总是被自家夫人拿着张峦来作对比,听到他后院起火,便免不了幸灾乐祸。

    于是张峦便越发的说不清楚,到最后刘千户竟然突发奇想,一拍桌子便决定派人将那位芳名李惜惜的书寓送到他家里去。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张峦反而冷静下来了。刘千户的态度,分明是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塞给自己,其中必然有其深意。只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是以拿不准该如何应对。

    犹豫间,刘千户那头已经做了定论,这件事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下来了。张峦略略思量,觉得暂且按兵不动,看看对方的路数,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只是想到家里的贤妻,张峦忍不住头疼了。
第32章 惜惜
    得亏跟在张峦身边的长随刘用是个机灵的,见自家老爷被人挤兑着,眼看就要将那位李惜惜收下,当机立断提前跑回家中报信,金氏才没有被打个措手不及。

    就算是这样,金氏也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提不起来咽不下去,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暴躁无比。

    丈夫表态的时候,她是极相信他的。况且她也算是身在半个官场,许多事情心里有数,听刘用将当时的情形一说,立刻便知道这是有人要拿丈夫做筏子,心头不免又气又恨,偏还不能发作。

    自从来了辽东之后,日子再清苦,金氏也没有受过这种气,一时只觉心头发闷,好半晌才缓了过来。

    过了没多久,那李惜惜便真个被送到了张家,一路上虽说不上敲锣打鼓,然而抬箱子的抬箱子,搬物件的版物件,动静也着实不小,一路上不知给多少人围观了去。

    这架势,分明是要将这件事情给坐实了。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金氏反而冷静下来了。

    倘若丈夫真的在外头有了人,根本不可能会弄出这种阵仗,如今分明是有人要拿捏他。虽然不知为何,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抱怨也无益处,只能设法解决了。

    刘用来回报消息时,九焰正跟金氏在一处,听到这件事之后,金氏慌乱之间也忘了让人把女儿带下去,等她冷静下来,才发现屋里已没有别人,只有女儿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自己。

    “焰儿,你怎么还在这里?”金氏有些心慌意乱,好在自己方才还算可知,否则岂不是吓坏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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