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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夫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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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恢复到原来而已。”
“失而复得,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机会。”
“那要看失去什么,得到什么。”她顿了顿,“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既然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为什么还想要它?”
这次是过了很久,她才缓缓说道:“也许是天□。”
她静静为自己续茶,就像有些女子永远都会嫌自己的皮肤不都白,头发不够乌黑,身姿举动不够窈窕轻柔,对于美的精致的东西,人总是会产生一种拥有的欲望。
衣物,珠宝,首饰……总是越多越好,更何况,一张可以引以为傲的脸。
即便说过不会在乎别的男子的目光,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也并不希望自己总是以一副丑露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以才有“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
慕容度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欣赏的意味,过了很久,他才又说:“这个东西是本王花大价钱买来的,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要,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
他看到她的指尖微颤,但还是嘴角带着一抹弧度,摇了摇头。
他唇边浮起淡淡的微笑,挥了挥手,“收起来吧。”仆人拿着盒子退下了。
“王爷。”她轻叹一口气,“多谢你的好意。”
“哦?本王并没有给你,你为何谢本王?”
仿若没有一丝放弃了这唯一一次机会的失落,她静答:“至少有一天,我后悔了,还有最后一丝挽回的机会。”
慕容度终于笑了,一向清冷的脸上,笑起来竟有一种清爽健朗的味道,他的笑容淡下来的时候,眸光已经沉沉的落在了她身上,有种令人难以负压的感觉。
“相信本王,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夏青若的姐姐夏青萱受到皇上的专宠,天天赋诗作画,已有几日不上早朝。
皇上和皇后彻底撕破了脸,皇上手中的兵权已经全都交到了六王爷慕容度手上,整个朝廷分为两派,不仅在朝堂上唇枪舌剑,在朝廷外也是明争暗抢。
形势威严,九王叔历年私自从哈克征收马匹和武器,军队里的势力早已非同小可,而慕容度把皇上的军队全部分散,混入自己的军营之中,形成另外一个庞大的势力。
现在只等着一方率先挑起争斗,落给对方一个口实。
然而在这情势剑拔弩张的时刻,最引人瞩目的不是,九王叔又打压了那个六王爷幕下之臣,六王爷又招收了那个九王叔的大将。
而是谢家的火烧灭门之案。
轩成七年,九月十二日晚。
秋风刚刚刮过的日子,夏国的天气还带着淡淡的干燥和闷热。
一场大火在谢府烧了一整夜,到了早上再看时,能见到的只能是一具具黑漆漆的尸骨,谢家二十七口人,全部丧身殒命,尸首莫变。
而这样一场大火显然不是偶然那么简单,必是有人蓄意为之,这件案子在夏国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引动了皇上的关注。
皇上命大理寺尽全力调查此事,可大理寺却一拖再拖迟迟找不到凶手,引起皇上震怒。
而远在哈克寻找谢朗的郑明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而呈现给他的,只是那黑漆漆被火焚烧过的谢府……
郑明站在谢府被烧后的府邸之前一日一夜,忽然发了疯似的往废墟里冲。
他赶来的时候,并不晚,才里谢家大火过去三日,而这三日,尸首并没有完全整理出来,总是能在谢家黑色余烬的掩埋里找到一个个被烧焦了的残骸断骨……
郑明不吃不喝找了两夜,终于把所有人的骸骨全部找齐。
十九具女尸,八具男尸,正好是谢府所有人的数目。
然而郑明却在一个属下的提醒下发现了蹊跷。其中十九个女子中,并没有谢老夫人的骸骨,谢老夫人上了年纪,和普通女子被烧后的骨头痕迹并不一样。
这整整十九个女子全是十五到三十不等的妙龄女子,并无老龄的骸骨。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鱼目混珠,想要造成谢府全部被杀的景象。
只是这个人是谁?目的又是为何?
然而到底也是一线生机,郑明和皇上商量过,可是这件事太过蹊跷,为怕打草惊蛇,皇上特命郑明暗地里追查。
“将军。”一个小兵推门而入,跑到刚闭眼休息的郑明的身边,递过一支被烧焦了的玉钗,“像是谢夫人的。”
虽然郑明已经不再是将军了,可是叫顺了口的小兵还是习惯了叫他将军,更何况,这次是他们私自行动,并无严格的军规规定。
“从哪找到的?”
“一具被烧焦的女尸上。”
郑明接过,一眼便认出那是夏青若常用的发簪,他不自觉的紧紧地握住了玉簪,心中从得知这个消息开始,那种厚重又沉闷的感觉几乎从未消散过。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又在哪里?
但是他知道,他一定要找到她,就像她一直义无反顾地等着谢朗,如果她对谢朗都没有失去过信心,那么他对她又怎么能失去信心?
恨只恨自己愚笨,千里迢迢之前,并没有派好人保护她,才会造成现在这副局面……
小兵看着郑明手中一直紧握着玉簪不语,心中也不由怅然,先是谢将军,而后是谢老夫人和谢少夫人……一个一个失踪或者惨死,郑将军几乎为了他们付出了全部心神。
从前那个有些稚气和活泼的郑将军不见了,慢慢的只剩下了他眼中深深的沧桑……
“走,带我去看那具女尸。”郑明掀开被子下床,连衣服都还是从哈克赶回来的那套。
小兵愣了愣,“将军,你已经几天都没有合眼了,您才刚休息,还是……”
“带路。”
郑明的语气不容置疑。
“但您这样……”
眼见郑明没有一点动摇的意念,小兵不由得自责,他们好不容易说服了接连四五天都没有休息的将军在这小酒馆里休息一下,谁知让他找到了玉簪,迫不及待地想来报信。
自己真是太冲动了。
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垂着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展得有些快,不过这些只是铺垫,真正男女主角的对手戏还没开始。。。^_^
第十一章
夏青若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就是闻到了一阵从未闻过的香味,然后整个人都晕了,后来……
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但显然的把她带到这里的不是一般的毛贼或者大盗。
她身上的衣服质料名贵,整个朱红色的房间布置简单,里面的器物却很是精贵,例如价值连城的白玉飞鹤,天下第一画师方道子的画,绝世名贵的素瑶琴……
她站在屋内打量,有人却推门而入。
“小姐,你醒了。”兰儿惊喜的叫唤,立刻把手中的铜盆放在桌上,上前抱住她说:“小姐醒了就好了,兰儿一个人在这,不知道多害怕。”
夏青若完全不解,但看到兰儿,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涌出爱怜之感,她毕竟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妹妹……
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平静下来。
“兰儿,这里是哪里?”等到兰儿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看着她抹着泪笑时,她才把自己的疑惑显示出来,“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兰儿笑,“小姐你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一伙黑衣人潜入谢府,把你和谢老夫人迷晕了想带走,被我们的家丁发现了,后来……”想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惨况,兰儿浑身都打起了哆嗦,脸上现出了害怕的神色,她紧紧地抓住了夏青若的手,
“好可怕,小姐……他们一直杀人,一直杀人……”
夏青若觉得这一切好像都不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兰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道:“是六王爷救了我们,他们把我们装进麻袋里,正好碰到六王爷的轿辇路过,就把我们救下了。”
“只有我们两个吗?”
“嗯。”兰儿点点头,“麻袋里只有我们两个。”
怎么会?
会这么巧?
为什么劫持她和谢老夫人,又单独把她和兰儿装进麻袋?又怎么会那么巧碰上他?
但那些并不是想通这些的时候。
“那其他人呢?”
“他们都死了,小姐!”兰儿刚刚擦干的眼角又开始湿润,“他们全被杀死了,后来他们还放火烧了谢府……”
完全是没有想到的答案,她脸色刷然一白,仿佛一时不能接受。
忽然她像是失去了力气似的退后了几步,扶住了桌子,过了很久,才眼神有些呆滞地抬起,“那……谢老夫人……”
似乎知道自己是白问,她声音到后面渐渐地消了下去……
“也死了。他们全都死了,就剩下了我们两个。那些尸体已经被收检起来了……谢老夫人反抗他们,被他们杀了……”
她的手心渐渐攥紧,指甲深入皮肤中,随后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紊乱地颤抖着,嘴唇也迅速发白至将近无色透明。
她总以为自己很坚强果敢,但是当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心是不由控制地颤抖和慌乱起来……当初谢朗的死讯,却找不到尸体,她还能给自己一个聊以坚强的借口。
但这次,她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人世无常,没有理由不去相信自己的无奈和无力。
兰儿见她脸色很不好,走过去扶住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
唉,自己接受这事实也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何况是刚醒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姐。
她摇了摇头,很想挤出一抹微笑来安慰兰儿,可发现自己此刻连说出一个字都没有气力。
“小姐。”兰儿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蹲在地上握住她紧紧攥着的手,顿时,有股令人安心的力量传来,“兰儿知道你难过,可现在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那些事以后再说。”
现在她看着兰儿,她身上反而有种让人信赖的力量。
“小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夏青若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自己不饿。
兰儿叹气,“小姐,你现在不吃是不行的,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一折腾下去就更不得了了,放心吧,别为那些事担心了,有什么事兰儿给你撑着。”
兰儿朝她露出了明朗轻快的笑容,即使现在两个人心中都有着隐隐未歇的恐惧,可是两个人都选择做对方坚强的后盾。
也许这就是她们在天长地久中处出来胜似亲生姐妹的主仆之情。
看到兰儿的微笑,她心中的柔情又回来,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至少兰儿还没事……可是谢老夫人她们……
她手一滞,她答应过谢朗要照顾谢老夫人直到他回来的。
他食言了,她也食言了。
慕容度推门进来就是这样一种场面,看来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会让身边的人为她担心,他微微一笑,“看来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待会儿本王让大夫再为你诊治一番。”
兰儿站起身来,端着水出去了。
她起身朝他点了点头,行礼,“多谢六王爷的救命之恩。”
“不用多礼。”他傲然独得的眼神中很难得的带着淡淡的温柔,唇边一抹笑意微漾,“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坐下吧。”
她依言坐下,却并不说话,慕容度给她和自己分别斟了一杯茶,笑:“就没有什么要问本王的?”
夏青若其实有很多问题,都想问他,可是现在自己的脑子里还有些乱,一时之间还理不出什么头绪。她犹豫了良久,选择了最简单地问:“王爷当时怎么会在那里?”
慕容度唇边的笑意更是明显,“本王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这番话很是有歧义,还藏着要故意要引出下文的意图,夏青若不由得抬起头看他。
他清徐的眼神直视着她,毫不避让,“本王是去救你的。”
这一下,夏青若更糊涂,她轻轻皱了皱眉头,“王爷是从何处得知我有危险?”
慕容度端起茶杯,送至唇边,神态清然,“皇宫内的事情没有什么本王不知道的。”
皇宫?夏青若立刻就领略到了他话的重点,“你是说想杀我的人宫中的?”
“不是想杀你,是想掳走你。”
“为什么?”
慕容度却没有如此快的作答,他微微一笑,朝着滚烫的茶水轻吹了一口气,慢慢饮了一口,夏青若却飞快的想到。
如果他们想掳走她,他的目标是什么?把她和谢老夫人掳走,如果并不是她们的原因的话,就一定是有关于谢朗的原因,可是在世人眼中谢朗早已死了……
如果是她和谢老夫人的原因,可她们并没有得罪多少人……
难道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人?
谢老夫人年已老迈,人也不常出去,大家都敬重她是功臣之妻,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那么肯定就是出在自己身上。
那么他报复自己不就好了,为什么又要把谢老夫人一起掳走呢?
夏青若有些想不通,更何况,为什么所有的家丁和丫鬟都死了,兰儿却能活了下来?
是为了什么,他们会把兰儿也一起掳走?
夏青若脑子很乱,清晨刚刚起来,她身体还很虚弱,从脑子里一直发出一种顿顿的疼痛延伸至整个身体,蔓延至整个脉络……
她捂着胸口,紧紧蹙起了眉头,慕容度见她不对,从身侧扶住她,语气有些焦急,“你没事吧?”
她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把她扶起,“你也不用想太多,过一些时日等你身子好了,本王就会告诉你。先休息吧。”
慕容度把她扶到了床边,让她歇下,她一直咬着唇,额上有细细的汗冒出,脸色白如薄纸,一点气色也没有。他坐在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并不是发烧。
见她神色很是痛苦,他担忧起来,“本王去给你叫大夫。”
他刚欲起身,夏青若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却发不出话,只用那清晰的倒影着疼痛和倔强的双眼望着他,似乎还要让他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这个时候兰儿进来,看到夏青若这样子慌忙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奔过去,一把就推开慕容度,坐到床边,轻轻移动了枕头,拉了拉被子,并温声说:“小姐,没事的,放松点。”
慕容度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紧锁着眉头,“你家小姐有什么病?”
“心绞痛。”兰儿头也没抬的回答,“很快就会好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夏青若没有一丝血色的神情放松了,眉头也轻轻舒展开,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垂落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脸颊消瘦,只有一个巴掌大。
兰儿舒了一口气,又重新给夏青若压了压被角,“小姐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兰儿如同往常在府里一样的命令道。忽然间,她似乎反应了什么,轰地站了起来,脸巴巴地涨红了,看着慕容度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好像还是她把他推到一边去的吧?兰儿的冷汗流下来。
果然是被小姐惯坏了,兰儿艰难的哽咽了一口唾沫,寻思着先要跪下来求饶还是什么的,慕容度从夏青若的病容上移到兰儿战战兢兢的脸上,开口问:“你家小姐什么时候有这病的?”
“是……出生的时候就有了。”
似乎没有注意到刚刚兰儿的无礼,他眉头一直紧锁着,“怎么会突然就发病?”
“大夫说……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兰儿回答,心中暗暗放松了一点,“夫人让小姐从小参禅礼佛就是为了让小姐在任何时候,心都要比别人静。”
太大的刺激,慕容都心中暗暗一叹。
“有治疗的方法吗?”
兰儿摇了摇头,“除了好好养着,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小姐一直都很成功,也许是看佛经多了的原因,她从小性格就很淡,甚至在别人眼中有些清高似的冷,对什么都不会太在乎,更别说去跟别人争。
佛家信奉缘,是你的总是你的,抢不走,不是你的,无论如何强求,也得不到。
夏青若常常说:“人生在世如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身不妄动,不动则不伤,若心动,则身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
长大十七岁,她发病的次数其实很少,除了最近……
慕容度也没有再问什么,只低声吩咐:“你在这里照顾好你家小姐。”说完就走了出去,出房门口转头看了她一眼。
兰儿在他走后,才敢抬起头,她很诧异,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刚刚做的不敬之举?
夏青若这一养伤便养了大半个月。
外面郑明找她已是找到天翻地覆她也不知,慕容度却从那次之后,没有来过。夏青若很想弄清楚那些事的玄机,却也明白这些事急不得。
只有静下心来好好养好身体才是关键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事情。
在这半个月中,慕容度不来见她,并不仅仅只是想要让她养好身子。实际上,这半个月中,夏国的国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慕容度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九王叔强制从哈克收取马匹和兵器的证据,声称他有谋朝篡位的狼子野心,在皇上面前一纸告出,九王叔当然不甘示弱,声称慕容度血口喷人。
可是慕容度却在暗中和哈克已经达成了协议。
哈克对九王叔私自在他们这里强收武器和马匹已是不满,更何况,慕容度给他们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他登基之后,将会亲自访问哈克,只要哈克每年上贡额定的物品,夏国将不会主动侵犯哈克。
哈克被征收得厉害,本就入不敷出,现在和夏国打了几场仗,急需休养生息,于是对这个条件自然很是满意,除了把每年上贡的额定物品讨价还价一番之外,并无任何异议。
有了哈克这边的支持,九王叔的说辞就很没有说服力。
甚至哈克这边还拿出了九王叔冒用皇上手谕私自征收兵粮印章。
九王叔见不能脱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同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女婿发生兵变。结果因为他其中一个女婿的泄密,全盘的兵变计划立刻胎死腹中。
慕容度在夏城北城外绞杀带兵出逃的九王爷。
是为夏国历史上“北门之乱。”
十一月份,夏国已经入冬。
慕容度因为平定九王叔的叛乱有功,接连被敕封为护国大将军,紫轩王等等头衔,权势可谓一时遮天。
只是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将来不久的夏国天下,又会大乱。
除去了九王叔,慕容度的危险并不比九王叔小,甚至因为慕容度把九王叔的余党和兵权全部归入帐下,而显出了他一人独大的场面。
然而慕容度迟迟没有动手,并不是因为一个兄弟之情,而是因为一个“明名言顺”的“名”字。
慕容度的母亲只是太上皇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二十多岁便已病死,年幼的慕容度在四岁时就已被划入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当今天子慕容偌的母亲宫中。
可以这样说,慕容度和慕容偌虽然同父异母,但名义上,他们还是血缘至亲的兄弟。
以和皇上从小长大的王爷身份抢夺皇位,传出去,未免有狼子野心,恩将仇报之嫌。
慕容度并不会忌讳得到一件东西的方式,只是他懂得什么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正如当前,他对夏青若说的,“你要是不愿意,本王也不会勉强你,只是难道你真的不想为他们报仇么?”
夏青若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他说的话。他说,那些黑衣人是当今行上慕容偌派来的,只是为了劫持她?绑架谢老夫人只是为了逼她就范,谢老夫人死后,就抓了兰儿代替?
她虽然和慕容偌的接触很少,很是她隐隐感到,他并不是那样卑劣的人。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东西,她自己并不能确定。
“你不想知道谢朗是怎么失踪的吗?”慕容度早已知道那个理由不可能说服她,必要的时候,他还是把谢朗这个理由搬出来。
“谢朗?”她果然神色动了一下,慕容度心中升起了连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的抵触情绪,“你不想知道谢朗的失踪是谁在背后搞鬼吗?”
她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说:“谁搞鬼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谢朗已经失踪了。”
“那如果那个人就是本王这次对付的人,你可以亲自替谢朗报仇呢?”
夏青若淡淡一笑:“就算报了仇,谢朗也不可能回来。”
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为仇恨蒙蔽眼睛,更何况,她失去的可能比得到的更多,而且这些男人的争权夺势,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参与。
“……如果本王能帮你把他找回来?”
夏青若仿佛不可置信地抬起眼,他暗暗沉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只有提起谢朗时,她才会有稍稍的动容。
“你说……他真的没死?”
“嗯。”慕容度装作漫不经心地缓缓说:“本王已经有了谢朗的确切消息,只要你愿意帮本王这个忙,本王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为什么?”听到谢朗还活着的消息,本来隐隐期待的她声音低了下去,听起来略带惆怅,“你可以找到很多的借口。”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假装嫁给他?
“唯有杀父之仇或夺妻之恨,才能不共戴天。”慕容度一句话就解释清楚,理由和借口当然可以有很多,但他想要的就这一个。
“这件事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你好好考虑清楚,你要是决定好了,本王可以帮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也可以让你恢复容貌。”
“成亲之后呢?”夏青若问。
“放心,本王不会碰你。”他按捺住心中隐隐的悸动,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的沉稳,“只要你不想,本王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甚至你要和谢朗离开也可以。”
看她还是不为所动,他加上一句,“你和谢朗离开之后,便不会有人再去烦扰你们,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听起来条件的确很优厚。
她点点头,“让我先考虑一下。”
“好。”他静静看着她,“你考虑清楚之后,给本王答复。”
第十二章
“哎,你知道今日夏国最大的传闻是什么吗?”坐在酒馆里的一个穿着水青长衫,摇着纸扇故作风雅的人问。
一个坐在他旁边墨绿色稠衫的男子奇道:“什么传闻?不外乎是六王爷权倾朝野,皇后被打入冷宫,还有什么?”
“嘿嘿,这你可就不知道了。”男子故作惊讶,同时把附近几个品茶的看客吸引了过来,他看着众人都一脸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不由得有些似的说道:“如今这夏国最受关注的可不是这六王爷,这皇上,而是这夏家三姐妹。”
“夏家三姐妹?”众人奇了,“那个夏家?”
“当今礼部尚书夏昂夏大人。”男子抱拳做恭敬状。
众人很诧异,“夏大人不是只有三子二女吗?怎么又多来了一个?”其余人听事情似乎有趣,分纷纷抱拳说声打扰,一起凑来听了。
那男子笑:“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夏大人本有三子三女,可这三女从小命犯天煞,相士说非得让她在佛院之中参禅礼佛才能缓解她命里的煞气。”
众人暗自皱眉,怎么这等事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又问:“那这夏家三姐妹又发生何事?”
男子挑了挑眉,笑:“这夏家三姐妹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姿容出众的女子,大小姐夏青萱是如今皇上的宠妃,二小姐夏青若是夏国第一美人,可惜香消玉殒,葬身火海之中。”众人听到这里,不禁感慨,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惜还未见过其芳容。
“那这夏三小姐呢?”
“这夏三小姐夏青芷前几个月从佛寺里回来了,现在……嘿嘿,嫁予这六王爷为侧妃了。”
“什么?”众人惊奇,忽有一人叫道:“是了,前几日我曾见六王爷的迎亲队伍,心中好生诧异,打听过才得知是娶一夏姓女子。自古皇胄多妻妾,我也就没有在意,哪知竟是这……”
其余人摇头,又是错过一桩风流美事。
“那这夏三小姐如何?”有人又问。
“这夏三小姐,啧啧,那可是天姿国色,丝毫不输于其姐夏青若,而且听说她们是一母所生的胞妹,面貌有八九分的相似。”
众人摇头叹息,“这等国色天香的女子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见到的,只能在这里听这风流艳丽之事,遥做叹息。
“这夏大人倒真是好福气,竟能生出三个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来,都嫁给了这皇亲贵胄。”一白衣男子摇扇故作叹息,笑道:“看来晚生是要早早去拜访为妙。”
“也不知道这白旋好怎么样?”有人曾经见过白旋好的绝妙容姿,久久不能忘怀,说话起来也带着淡淡怅惘,“听说这六王爷性情冷淡,姬妾无数,现在又纳了侧妃,不知这白姑娘过得好是不好?”
众人讥笑,“还白姑娘,看了一眼就销了你的魂了,人家可是现在六王爷的正妃,就算六王爷纳了侧妃又怎样?她的父亲白大人可也不是良善之辈,你……”
……
酒馆中热闹的争论如同香浓的酒汽一般从酒馆外飘飘摇摇的上传着,高深的天空云层静静地收拢稀释着这凡世的喧哗。
位于夏城东方的朱门大院内,万木于初春之中尽皆绽放,白旋好正和丫鬟秋玲赏花。
二月的桃花绚烂绽放,水红色瓣层冉冉叠叠,雍容奢华,她的裙裾扫过偏偏零落的花瓣,红绸袖纱裙映在这靡贵之中,更显显得她气度温和,面若桃花。
自从这位正王妃来到府里后,处事赏罚分明,待人和气,甚至拿出自己的首饰来帮衬,全院的丫鬟家丁对她都感恩戴德,心悦臣服。
秋玲知道王爷最近纳了一位侧妃,心中早就为进府三年不到的白旋好抱不平。
“王妃,那个夏青芷也太没有礼数,也不知是什么人,入府这么多天了,居然没有来拜见您。”王爷也真是的,白白的一个国色天香的王妃放在府里,却对她不冷不热,反倒去外面娶些什么人回来?!
秋玲是白旋好陪嫁的丫鬟,所以在她面前才会有些口无遮拦。然而即便是这样,白旋好还是微微蹙眉叮嘱:“不可胡说。”
“是,王妃。”秋玲低下头,“奴婢只是为您抱不平。”
白旋好抬起头轻轻抚触着枝上绚烂之至的桃花,王爷娶什么人哪是她能管得了得,更何况,那位新来的侧妃不来拜见她,也是王爷亲自下的令。
母亲从小教导她,身为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德行。
身为女子,万不能犯这七出之戒,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
她是一个女子,更是一个王妃。
“不过,王妃。奴婢听说,王爷最近……”她抬起头偷偷看了看白旋好的神色,鼓起勇气说:“王爷最近也没有在那位侧妃那里休息。反而那位侧妃一直闭关不见人,天天从那里传来一种好奇怪的香味,像是草药一样。娘娘……”她尝试着提建议,“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白旋好摇了摇头,慕容度既然下令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她,自是有他的打算,她若是多事,反倒惹他嫌隙。
“不用了。”她回答:“你只需跟厨房说,多为她准备些滋养身体的补品就好。”
“是,王妃。”秋玲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俯首听令。
她举目望去,二月份的府中虽然草木尽放,可去年冬天消逝不及的落叶还片片随风飘荡摇摆,微凉的寒凉的风中卷起着淡淡的萧瑟气息。
也许女子的命运也便如这花木一样,灿烂过后,转瞬不见。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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