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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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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至于最外面那件耶律祁的外袍,早已脏得一塌糊涂,还是算了。
给他整理好,再看看他气色,觉得还是不妥。她起身看看上头,试了试,似乎被堵死了。不过也没关系,既然有地室,就该有出口。
现在还算安全,她在他身边盘膝坐下,想着这状况会不会是她锁了他的真力引起?便试着给他解开。她回忆着明月心心法的独门解法,掌心按在他小腹,试图引出自己的那一缕真气。
掌心微微一震,她能感觉到自己那点不算雄浑的真力,很快顺着经脉流出,但不妙的是,还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也顺着她的真气流了出来。
她心中一惊,心想可别吸星大法一样,把宫胤的真气也吸了出来?那不是更糟糕?随即想起明月心法从来就没说过有这种功效,有这功效她老人家早天下第一了。
那寒气很冷,她可以撤开手掌,却硬生生抵住,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寒气入体,她便浑身猛地一颤,只觉得这冰雪之气和宫胤平时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更加凶狠狞厉,还带三分火灼之气。入体是冰冷的,流转经脉时,却烫得连心尖都似痛了。
她不止一次被宫胤以真气抚平经脉和疗伤,对纯正的般若雪有了解,那是近似于明月心的光明洁净泊泊然绵绵然的气流,她觉得形容起来就是清透如水润精华,绝不是此刻这种近乎暴烈的气息。如果般若雪是一把冰雪之刀,这就是一把淬毒的惨青的利刃。
紫微告诉过她,真气不会随便乱窜,会四处逸散的真气,多半就不是本源,是对人体有害的。她心中一喜,自以为找到他虚弱的原因,他好像之前受了什么伤,把这外来的乱窜的真气导引出来就好了。
所以哪怕此刻半身都冻僵了,相连他小腹的掌心如被针刺剧痛,她也没有松手,反而向前凑了凑。
黑暗中响起格格声响,那是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她被火烧断的碎发上渐渐凝了霜雪,再簌簌落下,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亮,转瞬消失,再亮,再消失……
她努力和寒气对抗,一点点吸出他杂乱的气息,隐约看见他眉宇间青气似乎已经消失了不少,心中微微安慰。
在吸取他的乱蹿毒气时,她忍不住以明月心法查了查他体内的情况,明月心法号称明月,本就有“明月在天,映万象纤尘”之意,能查探天下绝大多数功法的运行轨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能以真气探索他全身,只感觉到丹田附近的般若雪真气还算正常,也许是她还没练到家吧。
她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感觉到他下腹似乎有点不对,有一处的经脉特别宽,似乎那里的血肉少了一部分。
武人的经脉一般都比较宽,但那宽是整体的宽,像他这样只有一处忽然变宽,很奇怪,而且能感觉到那里的经脉微乱。
那不是什么要害,而且那里好像也已经愈合,她也没太在意,只是觉得那位置似乎有点奇怪,忍不住在那思索,这么一分神,忽然打了个颤,只觉得一股厉寒之气忽然扑来,唰一下便冲散了她的真气,直逼她的心脉。
她一霎只觉似有利刃忽然倒插入五脏六腑!
剧痛彻骨!
这一霎她只来得及调集最后一点真力,护住了心脉。
感觉整个内腑都似一震,浪潮拍岸,月光照崖,上涌的潮水终究还是不能抗拒天力,响应着月色潮汐,渐渐缓了下来。
她睁开眼,喘一口气,一低头,噗地喷出一口紫血。
喷血时犹自不忘回头看看,他还没醒,她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内外都又痛又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倒头躺下。
然而她还是挣扎回头看看自己吐出的血,伸手在地上扒拉扒拉,用泥土盖住了血迹。
完了她又觉得生气,恨恨地将泥手在他身上擦了擦。
感觉到他呼吸终于平缓了些,她微微放心,那股凶猛气息她没有能全部导出来,也不敢再试,再试她小命赔上不要紧,关键这样就算救醒了他,他醒来看见自己翘辫子,八成还得自杀,那就白瞎两条命了。
现在,无论是她还是他,都不是一个人,都背负沉重责任和无数人的性命,谁也不能任性。
人累到极点,什么恩怨都懒得理,她砰地倒下,又倒在他身边。倒下时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冰人,体内冰碎一般咔嚓一响。
她苦笑一声,心想这下可好了,这家伙伤病还没好,自己也倒下了,这要马上来了敌人,可就麻烦了。
不过在地底,似乎也不用担心这个?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
在景横波和宫胤地底没完没了纠结的时候。
地面上的夺城之战,已经进入了尾声。
城头守军,原本对付耶律祁带着的士兵,就已经很吃力,护城河失去效用,玉照龙骑个个都是好手。在燕杀军到的时候,耶律祁已经占据上风,彪悍爱争的燕杀军一到,战争立即就进入白热化的状态。那些粗豪的,大冬天都袒露着胸膛的汉子们,将战斧一扬,策马狂奔,一个箭步就上城头一半,旁边的人还要笑他太慢!
在这种不要命的打仗风格刺激下,尊贵自矜的玉照龙骑也不甘示弱,一黑一白两支军队,比拼一样,一刻钟就抢占了城头。
沉铁军不过是内陆军队,战事也少,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军队,再加上频频被震撼,几个照面,就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燕杀军大总管,一斧头劈断城头旗帜,大笑道:“城头你们守,咱们去揪老成的尾巴去!”带着士兵呼啸而下。
耶律祁羡慕地看着他背影,暗恨自己接下了苦差事,居然外人都能先进城探望景横波!
他一转眼,忽然看见宫胤的护卫首领,接下了一只信鸽。
宫胤的护卫首领,在宫胤后一步赶来沉铁,没有跟随进城,而是陪在耶律祁身边护卫,他身上带着宫胤密卫的标记,留下来也是为了帮助耶律祁安定军心。
耶律祁眼看那密卫接到信时,神情一怔,心中对那信很好奇,但他无法向宫胤的护卫打听,只得作罢。
那护卫首领看完信,将信纸毁去。从鸽子腿上抽出一根管子,看了看,里面薄薄一卷,果然是人皮面具。而且是极其精致的人皮面具,不然没可能这么薄。
他心间有淡淡疑惑。
主子需要人皮面具,帝歌寄面具来很正常,只是之前没有要,忽然寄来这么一张,怎么都透着点奇怪。
他也没有多想,眼看战事激烈,将管子往腰上一揣,便加入了攻城的队伍。
……
此时成孤漠正在宫城之内,大笑着俯瞰底下的投降士兵,他不急着训话,只盯着熊熊火场,火势越大他笑得越开心。
至于人迟迟不出,那就更开心了。
眼看火势由大转小,火场始终没出来人,他忍不住放声大笑,手中马鞭一指。
“兄弟们,”他对那些满面羞愤的投降士兵道,“你们放心。今日你们降了我,就是我的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一口喝的,就有你们一口!”又转头吩咐军需官,“给兄弟们登记造册,编入各营。发放新军衣,不得怠慢!”
军需官急忙应了,成孤漠注视着底下一万完整建制的士兵,心花怒放,想着女王这贱人,杀死了他的独子,如今拿一万精兵来赔,算老天有眼。
“别这幅丧气样子!”他畅快地大笑,“景横波那贱人,值得你们恋恋不舍么?跟着个娘们很有脸?还是个光长脸蛋不长脑袋的蠢女人,就为了救一个朋友,孤军深入,生生把你们送入火坑!她的朋友的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如果不是本将军宽宏大量,你们现在就在万人坑里!这样的主子,值得你们掉一滴眼泪?”
士兵们低着头,脸色闷闷的,觉得成孤漠的讲话有道理,但听着总觉得不舒服,而且还觉得,女王不是这样的人。
她大火中殿顶一舞,如此凄怆绝艳,众人无法忘怀那一幕的壮烈与华艳,无法忘怀那一刻她的眼神。
绝望与深情。
这样的人,不会拿万千将士性命做儿戏。
“至于你们!”成孤漠忽然一指七杀天弃英白等人,凶狠地道,“杀无赦!”
不是不想收服这些高手,但看这些人眼神他就知道是奢望,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没人理他,都在望着那火,伊柒急不可耐地绕着火场转,烦躁地骂一声:“真吵!”
成孤漠眼底凶光一闪,胸中嗜血渴望更加激越,手一挥,一大批亢龙军扑了上来。
刀剑将鸣。
忽有另一种声音响起。
马蹄奔腾声。
伴随奔马之声,还有大笑声,呼叱声,砍杀声,和燕杀军豪迈激越的挑战声。
“成老儿!”有人远远大笑道,“威风逞完了没?逞完了该轮到咱捅你一捅啦!”
成孤漠在马上骇然回首。
就看见黑压压的人头,卷过宫门,卷过甬道,刀剑的寒光映射在赤裸的胸膛,飞溅的鲜血铺满后方的道路。
黑色大旗无字无号,染满鲜血,杀气凛然。
燕杀军!
成孤漠眼前一黑,险些栽下马来。
百战将军,立刻便明白了通盘计谋,立刻便明白,上当了!
燕杀才是景横波的后手!
他将景横波包了饺子,景横波再反包他,馅人者人恒馅之!
他曾笑女王轻狂,曾庆女王愚蠢,曾以为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任性自私不顾大局,将自己和大军蹈入死地。
却不知到头来,不过笑了自己蠢。
燕杀军狂扑而来的气势,便似一卷黑旗当头罩下。’
成孤漠手下一个副将还算反应快,立即大叫:“先杀了这些俘虏……”
他知道这时候俘虏必定反水,接下来面临的就是里外夹攻的局势,这是军队最怕遇见的局面。
“唰。”一声响,一只酒壶穿云破电,如一道乌黑的光,撞上他的脸,他满嘴的牙顿时四处飞溅。
英白的酒壶。
俘虏们已经醒悟过来,欢呼狂叫着扑起,扑到自己刚刚上缴的武器堆里,随便拿起什么,就对着面前的士兵捅了过去。
英白的声音及时响起,“亢龙若降,亦可不杀!”
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燕杀军以及忽然反水的横戟军,震得呆住的亢龙军反应过来,面面相觑。
刚还在接收队伍,一眨眼自己要投降?
似乎也不甘心,可是打?燕杀无论如何也是本国军队,横戟是女王军队,都算友军,这场出师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此刻还要继续错误下去吗?
刹那犹豫,燕杀军已经扑至面前,那些黑亮的肌肉突突颤动,手中的战斧反射血光和天光,看那些亡命之徒的表情,便知道这些人才不管什么友军不友军,不投降就杀你个三刀六洞!
“不义之师,失道寡助!”英白声音清越,数万人听得清晰,“亢龙,此时回头,犹未晚也!当真要以叛变之军,面对玉照龙骑和燕杀齐齐围剿,死也要死个遗臭万年吗?”
一阵死寂和哗然,随即不知谁大叫一声,“我们降了!英白统领!燕杀兄弟!我们也是被蒙在鼓里,事先并不知道围杀的是女王!”
“迷途知返,可喜可贺!”英白大笑,“当浮一大白!”
燕杀士兵们却在不满大骂:“扯蛋!没劲!滚犊子!老子冲这么远,刀都不给我劈出来!”
成孤漠在那句“降了”之前,就猛地一击马,向外猛冲。
事已不可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的亲兵护卫队自然不会降,护着他向后猛冲,此时横戟军还未完全武装完毕,还要看守亢龙军,他面对的只是燕杀。
两方军马轰然撞上,刹那间最尖端便血色飞溅!
属于沉铁之战的真正最后一场围剿战,打响!
……
小半个时辰后,成孤漠的亲军,拼着死伤近半,终究还是护着他,突破了燕杀军的重围,向城外冲去。
燕杀军人人性子狂烈,不喜布密密战阵,不喜事先围堵,看见敌人冲上去就砍,虽然悍勇先声夺人,却也容易给人可乘之机。
但城前还有玉照龙骑,身后燕杀呼啸追来,成孤漠能否顺利出沉铁王城,真要看他的运气。
景横波手下无心去追,眼看火势渐小,开始进入火场搜寻。
沉铁军队原本奉铁风雷之命,和亢龙军合作。如今亢龙降了,铁风雷已死,王族剩下的只有铁星泽,必将接位,所以也很自然地便接受了铁星泽的命令,放下了武器,转而帮助搜寻。
宫胤的护卫首领也赶到了,和英白通报了城门前的情况,加入了搜寻的队伍。
宫胤和景横波相拥坠落的地方,原先在宫殿中心最高处,大火之后建筑物倒塌,一片废墟,难以辨认。众人只能估摸着大概方位,在那周围一点一点的找。
“奇怪,这宫殿这么大,这火怎么会烧这么快,这么透?”天弃一边找一边疑问。
铁星泽在他对面,抬起被火熏得乌漆墨黑的脸,道:“以前这里曾经是皇后寝殿,后来宫廷扩建,这位置好,便扩建成正殿。皇后寝殿号称椒房。四壁和墙壁夹层都涂了椒泥,地下还有火道。可能易燃物特别多,因此也烧得特别快。”
天弃道:“你倒对王宫熟悉。也是,以后就是你的了。”
铁星泽一声长叹,神情唏嘘,道:“先找到女王吧,找不到女王,这王位坐着也没滋味。”
天弃忽然一拍脑袋道:“对了。我觉得咱们思路都不对。怎么就忘记景横波瞬移的事,她又没受伤,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被烧死,也许当时便瞬移离开这里了,只是浓烟大火的,咱们都没看见。她那瞬移现在可以走很远,不如在附近也搜搜。”
几人听了都觉得靠谱,铁星泽当即道:“我先带宫中护卫,去宫城附近搜寻。”当即点了人离开。七杀等人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大呼小叫在宫内四处搜寻。
倒是宫胤那个护卫首领,一直在废墟上搜寻,神情忧虑。他知道主子的身体状况,很担心他逃不了一劫。
搜到一处高处废墟时,他脚下绊到一块松动的焦木,打了个踉跄,扶着一边的断壁站起,继续搜寻。
遍地凌乱,他也就没注意到,自己腰上那个放面具的管子,已经在刚才的一跌中跌落。
那管子滚下地面,穿越地面的缝隙,一路骨碌碌向下滚。
最终“啪。”一声,穿越无数道缝隙和塌陷,落在了一个人的头上。
“哎哟。”景横波摸着脑袋醒转,“哪个王八蛋砸我头……”
她以为自己叫骂声很高,不想声音出口却很低,只觉得嗓子疼痛,浑身僵硬,低头看看,自己不知何时又拱入宫胤的怀中,大概是觉得太冷了,睡梦中不知不觉往他怀里钻。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大好,体内有一股冰凉的真气冲撞不休,撞得经脉疼痛浑身发软,而宫胤……宫胤还没醒?
如果到现在还没醒,那就真的不对劲了。
她摸摸他的手,好像已经不出汗了,又去摸他的脸,结果却摸到了他的唇,指尖忽然被咬了咬,他低低地道:“醒了?”
景横波听他醒了,顿时放下心来。问道:“你怎么回事?”一边收回手指,恨恨在衣裳上擦,以示嫌弃。
宫胤唇角疲倦地一勾,他是强迫自己醒来的,在昏眩中浮沉,意识犹自不断提醒自己,不能久睡,睡久了景横波会怀疑,这么不断喊啊喊的,竟然把自己喊醒了。
以他现在的状况,其实应该休养一段时间,完全不用武功,让身体进行自我修复。身体选择长期自动沉睡是必然的,可他不敢就这么睡下去。怕吓坏了她。
他隐约觉得在昏睡期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景横波的体温似乎也不大正常。心中有些不安,他想要去试试她的脉搏,指尖探出却无力,他只得停住。
景横波已经敏锐地发觉,皱起眉盯着他——他似乎,很虚弱的样子?
……
女帝本色 第五章 磨人的小妖精
“前阵子有点走火入魔。”他这样和她解释,“一路急赶,真气调理不妥,现在状态不大好。暂时怕是行动不了。”
“不是被我害的?”她很在意这个。
“当然不是。”他立即否认,“般若雪很容易走火,所以我体温才不稳定。”
她稍稍放心,走火入魔对别人来说可能很糟糕,但宫胤的般若雪,足可护持本元,总能恢复的。
但心中总有疑惑未去,她伸手试试他额头,觉得好烫。
“你好像发烧了。”
走火入魔会发烧吗?这家伙又瞒着她什么?
宫胤却皱起眉,因为景横波的手冰凉冰凉。
她手太冷,才会觉得他额头过热。
他没否认,虚弱无法完全遮掩,让她认为自己发烧生病,总比知道真相好。
随即他发觉身上似乎有些不对劲,贴身衣衫忽然变得柔软舒适,再无先前冷硬难受,眼睛向下瞄瞄,似见胸口红衣一角,顿时一惊,伸手就去解,却被景横波一把压住,嘿嘿冷笑道:“怎样,嫌弃我?”
“你的衣服……”
“嫌弃女人?”
他手指一顿,半晌轻轻叹息一声,道:“仔细你自己着凉。”
“弄脏了,染了汗,我穿着不舒服,又嫌你衣衫不整地难看,脱给你挡着了。”她一脸鄙视地道,“你嫌脏,嫌女人衣裳不吉利,尽可以脱。”
他握了握她的手指,没说什么。觉得她一脸冷硬地说倔强的话,可爱到令他心疼。
衣服穿着有点别扭,更多的却是喜悦。衣裳温软香气淡淡,丝缎滑润熨帖,似第二层肌肤,将人轻轻包裹,他不禁便想起这衣裳先前正穿在她身上,然后,载着她的芳泽,拥住了他。
拥住他的何止是这衣裳这淡香,更多的,是她那些别扭着不愿出口,却密密藏着的绵软心意……
他忽然有些燥热,衣服簇拥在胸口,滑滑软软,他不由自主便要生出一些同样旖旎绵软的遐想,想起她身姿飞舞时也如软缎柔韧,想起她肌肤也如缎子一般光滑,想起她呼吸的香气如这衣裳香气,想起她缠绕在他身上时,和这衣裳一样,薄云软玉,销魂入骨……
似乎哪里有了点反应,他又渗出点汗,不忍流汗浸润了她的衣裳,赶紧收敛心神,忽然又觉得虽然还是无力虚软,但内腑先前那小刀攒挖般的剧痛已经消解了不少,这说明乱蹿的真气被引流了一些,而他并没有自己调息,难道……
“你方才做什么了……”他皱起眉。
“什么都没做。”她否认得干净干脆,立即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到地面上?”
这么说的时候她心头一纠。忽然便想起很多事一旦面对又是不同局面。竟有点不想回去的感觉。
“我怕是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他微带歉意地道,“身份暴露,很快就会有人知道我不在帝歌……”
“是了,你得尽快赶回去。”她慢慢答。心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为不必现在抉择而松一口气,为马上又分离而失落。
哼哼两声她道:“很好,快滚,我也不想看见你。”骂完又皱眉打量他,道,“但你这样子,自己出不去吧,还得我先把你送上去……”
“不行。”他立即截断她的话,“我们不能公开出现在同一场合。”
说完这话他有些后悔。他想还和她维持表面敌对关系,以免被雪山中人注意到。这事他本来想换个说辞,和她慢慢商量,以免她误会,此刻忽然说出来,只怕不妥。
果然她立即变了脸,冷哼一声道:“死性不改!和我一起会死吗!”愤然摔开他过来拉她的手。
他唇角笑意微微苦涩,很想说是和我一起会死。最终也不过轻轻叹息。
景横波揉了揉头发,想的却是宫胤不肯和她一起,只怕是被帝歌的人知道了,提高警惕防备。这么想也便罢了,只是心中怨气难平,逆气上涌心头冰冷,忍不住咳嗽。
听见她咳嗽他便来拉她,被她再次摔开,塞了个东西到他手里,道:“看看这是什么。上头掉下来的。”
宫胤手指一触及,不禁一怔。
正想说什么,忽然他一转头,与此同时景横波也诧然转头。
两人都听见了异声。
不在先前那处缝隙,而在身后另一个方向,从地形推测,应该是地道出口的方向。
按说两人早该去查看地形,偏偏一个伤一个被伤,偏又不愿意让对方知道,都在死撑着,故作淡定坐在地上谈论局势,心中想着的却是如何忽悠蒙骗了另一个。
此刻听见声响,两人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一看这方向就知道不大对劲,大眼对大眼地望了望,都在想:“不好,这下要露馅了……”
身后不远处有簌簌扒土的声音,隐约一点灯火摇曳,接着有步声踏踏而来。
似乎不止一个人,地道里步声杂乱。
一人道:“要说咱们也够倒霉的。大王说起来简单,找个人。天知道找个咱们易国的人得有多难!早上一张脸,晚上一张脸,一年三百多天不重样,怎么找?”
“说人可能在沉铁,一句可能,就跑细了咱们的腿!好容易趁打仗混进这里,结果遇上宫殿塌陷,咱们险些被砸死!好容易找到地道藏身,刚想出来,上头火又烧起来了。真是处处不顺!我说,咱们出来之时,是不是忘记拜神了?”
“呸,就你这杀人如麻的货色,拜神也没用!要我说,赶紧找路出去是证正经。至于皇叔,找了那么多年找不到,这次找不到,也不算咱们的不是……”
景横波和宫胤对望一眼。
皇叔?什么皇叔?景横波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叔叔,看看宫胤,他的叔叔也可以叫皇叔吗?不过他好像是个孤儿?
宫胤眼神似乎也有几分疑惑,仔细想了想,忽然皱了皱眉头。
他低头看看掌心管子,打开,从里头抽出一张面具。景横波隐约看见,惊讶的瞪大眼睛,她没想到那么细的管子,居然能藏下这么一大张面具,这面具的薄可想而知。
越薄的面具,技巧越高。价值越高。她怎么会忽然捡到这么一个宝贝?
“咱们走吧。”她用气音问宫胤。对方好几个人,平时不在话下,此刻她却根本瞬移不了,留下来就有麻烦。
“嗯,走。”宫胤点头,道,“你先走,我把这几个人打发了就来。”
景横波吸吸鼻子,“我看还是你先走,我把这几个人打发了就来。好久没揍人了,手痒。”
“有男人在,要女人做什么。”宫胤对她示意上头先前的出口。
“没女人,你们只能一辈子自摸!”景横波打下他的手,“滚,我不想看见你。”
“你可以自己离开,不看见我。”宫胤坐着不动。
景横波也坐着不动,垂下眼,过了一会冷笑一声,又笑一声。
宫胤也不说话了,叹息一声。
两人都是人精,说到这程度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就是两个人现在都走不了,还在互相忽悠。
景横波垂着眼,面上冷笑,听着危机逼近,心中却并没有紧张畏惧,反而泛起一股酸酸的热,不知道是欣慰是难受是无奈还是愤恨,堵心。
他若能自私无情些,她也能令自己割舍,可是这么矛盾周折放不下,她也就成了一团缠丝粘絮的乱麻。
步声渐渐接近,既然走不掉,就要想个办法。总不能一对大高手,属下近在咫尺,却栽在一群乌合之众手中,那也死太冤了。
景横波在全力思考,一眼看见宫胤拿着那面具发怔,神情倒看不出太紧张。
不过她就没见他紧张过,除了先前那扑入火场一刻……
“这里应该就有出口……”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宫胤拿着那面具,似乎准备戴到自己脸上,忽然手一停,想了想,戴到她脸上。
景横波一怔,摸了摸脸,感觉是个男人。看一眼宫胤,忽起恶作剧念头,猛地往他身上一扑。
宫胤猝不及防,给她一扑就倒,两人滚倒在泥地上,景横波一边想大神受伤唯一的好处,就是身娇体软易推倒,一边伸手就去拽他裤带。
宫胤给她压在身下,正想这女人压他越来越熟练了,忽然感觉到她狼爪所探的方向,一时又惊讶又忍不住心中一颤,想要挡又舍不得,想要不挡又觉得实在不是时候,正在那里痛并快乐地纠结着,景横波的手却停了下来。
她只略略解松他裤带,将衣裳向上撩起,将裤子稍稍向下拉拉,露细细一截腰部肌肤,然后一口啃在他耳后。
宫胤的耳垂唰一下便红了,那红迅速蔓延过耳垂,染上玉色脸颊。
他在到达沉铁时,便扔掉了锦衣人的面具,此刻正是本来面目,雪玉染明霞,连景横波都被这一霎的清艳惊得眼睛一眯。
正在此时,火光一亮,一行人转过了地道,出现在两人面前。
“啊!”两边人同时惊呼。
出地道那几人惊呼,是因为看见了再也想不到的一幕。地下竟然滚着一对人,两人都看不清面目,只感觉身姿都很美好修长,躺在地下那人肌肤如雪,脸色微酡,衣衫不整,裤带半解,衣裳撩起,微露一抹腰间肌肤,只细细一线,便在火折子光下如玉生光。而那伏在他身上的人,似正在他耳侧喃喃低语。
好一个旖旎情态,满室诱惑。一霎连黑暗地室,都似因此忽然馥郁香暖。
众人面面相觑——地道行走到尽头,忽然看见这么香艳一幕,是福是祸?
景横波的“啊”就是假装了,仿佛正自情浓之中被惊醒,一边惊叫,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宫胤拉裤子,放衣裳,各种“被撞破好事赶紧遮掩我的小情郎”姿态。
给他拎裤子的时候,手背被狠狠弹了一下,景横波背对众人,对他龇一龇牙——呵呵,姐心气还没平呢,欺负的就是你。
“你们……”那群人中领头的一个,抹一把快要流出来的鼻血,戒备地问,“这是……”
另一个眼尖的,却忽然道:“头儿,这人脸上戴了面具!”
那头儿原本被宫胤的美色摄了魂,没有注意景横波的脸,此刻被提醒,稍一凝神看看景横波的侧脸,惊道:“好厉害的面具!”
易国人一辈子和面具打交道,也很少见到这种极度高端的面具,这绝非寻常人能做得出,就算本国皇族,能做出来的都寥寥无几,难道……
几个人互相打个眼色,一时眼中狂喜——难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年咱易国皇叔,可是以一手最精妙的面具闻名易国!
趁着几人打眼色,宫胤在景横波耳边悄悄道:“传闻易国现今的皇叔,失踪多年,当年这位皇叔,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结果事到临头却出了岔子,由现在的王接替了皇位。之后这位皇叔似乎还曾造反过一次,事败远走,自此不知所踪。不过据说此间还有纠葛……真相到底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景横波这才明白刚才那些人说皇叔说的是谁,而且能一眼看出她这无比精巧的面具。易国易容之术甲天下,熟悉面具便如熟悉自己手指,只有他们才能一眼认出来。
换句话说,宫胤给她戴这面具是有意的?他为什么自己不戴?难道另有打算?
她其实是想复杂了,宫胤之所以改变主意给她戴,纯粹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看而已。
宫胤其实也想多了,景横波现在头发烧断,满头如狗啃,一脸黑灰,路边二癞子都没兴趣多看一眼,也就他还当朵花似的罢了。
他眼里,满头狗啃那叫可爱,一脸黑灰不掩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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