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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要种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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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田膝行两步想要上前,却被白季辰的目光吓的又退了回去。
沈毅缓缓起身走到白季辰身边,同他一起看着顾思田,眸光中满是嘲讽之意。
顾思田低垂着头,她生怕白季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目光都不敢跟白季辰接触,生怕被沈毅看出端倪。
白季辰确实愤怒,但他气的却是顾思田擅自将自己这么送上门来。
“你……你怎么……”他想问你怎么来了,却说到半路只能硬生生刹住。
顾思田猛然抬起头,此刻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膝行到白季辰脚下,盘着他的腿开始哭诉:“三爷,妾身对不起你,求三爷别怪妾身,妾身就只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三爷,妾身求您了,您劝劝将军放了恒舟吧。”
白季辰明白,皇帝是下定决心要除掉顾思田母子了,就算他一口咬定那是自己的孩子也用处不大。
如今看顾思田的意思是要让自己跟他反目。
他不知道顾思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若不顺着她往下说,恐怕两个人都有危险。
白季辰沉默半晌,心中打了个思量,沉声道:“这么说,你承认那孽畜根本不是我的骨肉,对吗?”
白季辰的声音打颤,在沈毅听来确实就跟受了很大刺激一般。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颤动是因为他的话就等于承认了顾恒舟是周瑜文的遗腹子,这样便彻底将顾思田推上了死路。
顾思田听了白季辰的话悬着的心一下子跌进肚里,继续哭诉着:“三爷,是妾身对不住你,但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呀!妾身求您,救救恒舟吧。”
说着又去趴沈毅的裤脚:“将军!将军!求您放了我儿子,我愿意把信物都交出来,您若要收了妾身,妾身从今后便是将军您的人,只求您放了恒舟。”
“你个……贱妇!”
白季辰紧紧握着拳,在心中给自己打了几遍气后才猛然出手。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随着顾思田的甩头而打了出去。顷刻间那白皙的脸颊上映出了红红的五个指印。
白季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中抽痛不已。
顾思田捂着脸抖着身子缩到一旁,似乎是被这一掌打怕了一般。
沈毅看戏看的热闹。虽然也觉的好像哪里不太对,这顾思田之前那么镇定自若,如今却跟个弃妇一般又哭又闹的,似乎反差有些大。
可转念一想。这当娘的救子心切,白季辰的突然出现让她彻底失了方寸。这也有情可原。
看着自己伪善的面目被老情人看见,是个人都镇定不了,更何况一个色厉内荏的小小女子。
好戏也看的差不多了,沈毅好兄弟一般的拍拍白季辰的肩膀“好心”劝道:“女人如衣服。你白三爷想要什么衣服没有,何必为件别人穿过的旧衣裳伤神,你为了他谎称自己知道一切。如今你也看到了,不值得。”
白季辰的沉默似默认一般让沈毅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的情况很明确了。白季辰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保顾思田扯谎而已。
看来不用头疼得罪白家了,只要扣了顾思田和她儿子,那无论是晶石还是海枭都是分分钟到手的事情。
“走走走,喝酒去,哥哥回头给你找个更好的。”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沈毅跟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人带走,随后兴高采烈的拉着白季辰喝酒去了。
白季辰没看顾思田一眼,沉着脸,仿佛真的很生气一般垂头不语,由沈毅带去了后院。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临走时卫凌那边的替身也都找好了,只等他们有机会上路,然后半路伏击。
沈毅心情很好,白仲辰来见他的时候也是乐呵呵的。
将事情的原委一说,却只换来白仲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将军难道真的以为那女人就这么简单?”
沈毅无所谓的摆摆手:“如今她人都在我手里了,区区一个妇道人家她还能有何能耐,难不成能飞天遁地?仲辰兄未免多虑了。”
白仲辰看沈毅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只能心中冷嘲,然后转身离开。
顾思田没想到她被关的第二天,白仲辰就闻讯找上门来。
沈毅对她还算不错,没有关兖州衙门的牢里,而是寻了间还不错的屋子给她住,只不过门口全天有人把守。
见到白仲辰,顾思田连招呼都懒的打。
这人着实能装的很,当初她还觉的白府上下除了老太太,就他是个明白人。
早知今日,当初就真该自戳双目。
“弟妹住的可否习惯?”
白仲辰进门后环顾了一圈才微笑着开口,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白瞎了那张好皮。
如今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顾思田也不用跟她再费表面功夫。
就那么大咧咧的盘腿坐在床上,连最起码女子需要的端庄她都懒的在这人面前维持。
“这可不敢当,给堂堂皇子当弟妹,会折寿的。”
被一语道破身份,白仲辰丝毫不见意外,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笑,那表情似乎是在对着一个闹小脾气的妹妹般竟然带着些宠溺。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你吧,恩……不拘小节。”白仲辰想了一下才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顾思田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白仲辰也不恼,继续道:“你这性子我确实喜欢的紧,只不过你这身份让我有些尴尬,要不然我还真想把你当做妹妹一般。”
顾思田被他的话说的酸牙倒齿:“白仲辰,惺惺作态没意思,你这么穷追猛打的为了什么?报仇还是夺回你应得的那份?”
她的直言不讳却将白仲辰逗笑了,对方摇摇头,缓坐到小桌旁,还用手指滑了下桌面又看看是否干净,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雅,确实好看的紧。
“不,荣华富贵我没兴趣,再说我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我有皇室血脉。可当年周家那般欺辱妇孺,甚至恨不能斩尽杀绝。我娘因为这件事患了常疾,至今无法根治,而我也因为这件事失了与亲父相认的机会,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周家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未完待续)
☆、第二二零章 混乱
白仲辰说的轻描淡写,看不出情绪,更听不出仇恨。
“你如今不是活的好好的,又何必要绝周家唯一的后,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得罪任何人。”
顾思田瞪着白仲辰,这人千方百计要弄死她儿子,如果不是白季辰在这里护着,恐怕早就出事了,光这一条,顾思田就不能不恨他。
这句话却戳到了白仲辰的痛处,他眼中抹过厉色看着顾思田。
“所有人都说孩子是无辜的,可当年谁又认为我是无辜的?我活着那是因为我命大,我娘拼了命的护着,并不是因为他周家的手下留情。”
顾思田闭嘴不言语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跟这种人,讲不通的。
白仲辰看顾思田不说话,自己也沉默片刻,但眼睛却一直在打量她,似要看出些什么。
“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白仲辰漫不经心的问。
顾思田挑挑眉,还是不吱声。
“你不是会自己来寻死的人,如果想救季辰,那我会试试看,毕竟他也是我弟弟。可若你想救孩子,我劝你死了这份心,既然来了,你也不可能活着回去。”
白仲辰看她还不说话,也不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道:“季辰知道的太多了,沈毅肯留,皇帝也断然不会留他。而我只要周家绝后,看在你是我弟媳的面上,我不会难为你,你自己想想吧。”
话说完了,白仲辰便起身离开,飘飘然的连点响动都没有。
似乎是原定计划不变。等了两天,沈毅便迫不及待地驱赶人马往兖州边境去了。
卫凌和祁虎办事向来可靠,刚出了兖州城,在一片荒郊处沈毅便遇到了偷袭。
来者一看便是救人的,而且是下了狠手,沈毅这边可谓是损失惨重。
顾思田有些揪心,毕竟一直没机会见到白季辰。也没办法将计划告诉他。如今只能随机应变了。
混乱之中她看到了白季辰的身影,他一直紧紧的抱着孩子在人群中穿梭,偶尔有人影在其中穿插。
顾思田曾经跟沈毅提出想把孩子要过来带在身边。自己保证绝不逃跑,但沈毅没相信,他说白季辰不肯放孩子,要自己处置。
原本就是试探。沈毅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至少能保证恒舟如今被白季辰带在身边。性命定然是无忧的。
什么时候换的人顾思田没看出来,但当一支利箭将那熟悉的身影串了个透心凉时,即便知道是假的,顾思田也惊恐的哭了出来。
她被人困着不能动。只看到有人过去扒拉了一下尸体,探了探鼻息和脉搏后便退了。
顾思田觉的这人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是谁。
那人走到廖翊身边拱手似是在禀报。因为只能看到背影,顾思田看不到那人的脸。
由于离的有些远。廖翊说了什么顾思田没听到。
可他看到那禀报之人复又回到白季辰的尸体旁,眨眼间手起刀落,两个人的人头便骨碌碌的滚到了一旁。
这一刀下的又狠又利,顾思田一直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是假的,但这一刀还是仿佛捅进顾思田心底一般,她通红着眼睛死死盯住补刀那人,结果那人回眸间竟让顾思田一个错愣。
竟然是廖翊。
廖翊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头颅刚一转身,忽然迎面冲上一个黑衣蒙面人同他缠斗了起来。
身形步伐顾思田熟悉的很,之前带人冲入廖翊队伍厮杀的是卫凌,而与廖翊争斗这人就是祁虎。
只比划了几个回来,廖翊便假装不敌,被祁虎抢去了头颅。
见头颅到手,祁虎并不恋战,急忙转身冲出人群,由卫凌掩护着眨眼间便消失了。
顾思田看的明确,在卫凌离开时,他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虽然离的比较远看不清那人的眼神,但顾思田知道,卫凌在为她担忧。
就算混乱至此,沈毅竟然留了三分之一的人手护在顾思田周围。
看来之前的计谋他是信了,认为只要留着顾思田就能得到想要的。
至于白季辰和孩子,如今显然已经成了没用的废旗,保得住就给护国公府留个颜面,保不住他廖翊也不见得真就怕了白家。
反正如今白仲辰的事情怕是已经被白家知道了,白家恐怕如今也是一团乱麻。
唯独头疼的一点就是丢了头颅,原本想他还得跟皇帝去交差,带着两具尸体总归不方便,砍了头带回去,就说是混乱之中反贼干的,自己又省事又能交差。
结果如今头被抢走了,就留下两具身子,沈毅的脑瓜瓤有点嗡嗡响。
最后还是白仲辰给他出了个主意。
“你将尸身托人运回京城,就说白季辰有心逃跑,结果反贼杀人灭口抢了头颅去交差。他跑出你的保护范围出了事,自然也与你没什么关系。如今你再搭他们个人情,就说赶赴反贼窝点去抢回季晨头颅。如此算来,找回了是你的情,找不回也没人说你个不是。”
沈毅挑挑眉,这招确实妙,自己即跟皇上交了差,又不用得罪白家,还不需要带着两句无头尸赶路,一举三得妙的很。
“真不知道周家哪里得罪你了,使得你如此赶尽杀绝,白季辰怎么说也是你弟弟,这么做你良心安吗?”
对于一个能够狠毒到弄死亲爹的人问他良心安吗?白仲辰笑而不答,只是缓声道:“皇上定不会留我三弟性命,季晨早晚都是个死。但你我是盟友关系,我没必要为着一个必死之人来得罪你,不划算,况且皇命要紧。”
“哦?那你就不怕你家里人?听说白季辰可是你们家那老太太的心尖子。”
沈毅这么问,明摆着是存了看热闹的心,白仲辰微微眯起眼睛扫了他一眼。
“将军,你似乎关心过了,白家的事情自由白家人来处理。”
白仲辰方才说话还缓声缓气的,如今话语中带上了些冷硬和拒绝,这让沈毅脸上一僵,稍微有些下不了台。
虽说白仲辰无官无品,只是个商人,可这商人愣是搬到了南域王这棵大树,况且没有他,自己断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坐上这个位置。
白仲辰背后的水有多深,就连沈毅都摸不透。
所以这个人他也只能在临界点内摆弄,一旦过了界,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得罪白仲辰。(未完待续)
☆、第二二一章 牢笼
手腕粗的木桩间隔一掌宽密密排列,巨大的木质牢笼被固定在马车上噶吱吱沿道路缓慢前行,一块巨大的黑布将笼子围的不露一丝天光。
马车周围光是随性人员就有二十人之多,更不论前后的车架轿辇。
不看被围裹的牢笼,这一队人俨然就是一个大型商队,所有人都装扮普通。
若不是人数太多,在这路上走着还真不惹眼。
顾思田蜷缩在牢笼中,被马车慌的左摇右摆,但她本人似没察觉一般就那么直愣愣的靠坐着。
这笼子别致的很,是沈毅直接将顾思田困在车上,然后才着人打造的,这笼子——没有门。
就算是营救,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把手臂粗的木头砍出个供人出入的开口。
白仲辰你果然够狠。
这么一大队人,行程自然是慢的。
由于布料太密,顾思田只能隐隐透着些许光线,来判断白天还是黑夜。
自从白季辰被反贼杀害的消息传到京城,很快褫夺顾思田封号的诏书便紧接着下来。
从八品宁柔郡主变成一介草民,不过顾思田压根不在意这些,本来她这郡主就是个冒牌的。
没有了后台,没有了封号,顾思田一个小小女子让沈毅肆无忌惮起来。
胜券在握的他也不必假装斯文,以礼相待,而是直接弄了辆马车,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笼子,似养金丝雀一般将顾思田圈禁起来。
一路走,沈毅一路都在问她上颠月岛的方法。
白仲辰也曾经好心劝过她一次,让她如实交代。因为沈毅的耐心所剩无几,再不说话,恐怕就要受苦了。
顾思田置若罔闻,她虽然抱着送死的心来,可却不会乖乖等死,这一路上她都在琢磨着有没有逃跑的办法。
这天,队伍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上。空气中的风有些湿黏。顾思田明白,这是快要到海边了。
她记得上次见到廖翊混迹在队伍中,最终也没见他离开。可这一路自己被护的密不透风。根本没机会跟他说上话。
廖翊很少来燕国,整个燕国能认得出他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而且他身手好,最危难的时候逃脱应该也是安全的。也许是因为这个他才选择再度回来,柳黎生在这中间恐怕是出了力的。
不知道季晨跟孩子现在到哪了?应该已经在海上了吧。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正胡思乱想着,听到栏杆被“嘟嘟”敲了两下,顾思田知道这是送饭的。
黑布被微微撩起一角,有些昏暗的光线透进来。看样子应该快到晚上了。
笼子最边上被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也是一掌见宽,一尺见长。刚好够将盛饭的托盘推进来,尺寸正好到同时连手都无法容纳。
顾思田曾经试过。结果只能伸出一直胳膊到肩膀处,根本没有出逃的可能。
首先被推进来的是一个小托盘,一碗菜两个馒头一双筷子,紧接着一双纤白修长的手将盘子往前推了推,一触即离,这让顾思田微微有些诧异。
笼子有些矮,顾思田直不起腰,长期蹲坐着让她双腿发麻。
起身的时候还不自主踉跄了两下。
将托盘拉到自己面前,狐疑的观察半天。
馒头是被掰开的,菜显然也被翻动过,一旁的筷子头上还沾着菜汁。
这几天来,她的每顿饭都是这样,如此心细,这也就是白仲辰能想出的招。
可那只手……那很显然是一只女人的手。
能自由在这里出入,还能给她送饭的女人,除了丹青,顾思田想不到别人。
只是单纯的送饭吗?
虽然饭菜已经被扒拉的惨不忍睹,可顾思田还是不死心的再度检查了一遍。
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知怎的,明明做好要死的心理准备,可此刻却依旧抑制不住内心那隐隐的失落。
真的……什么都没有。
顾思田悻悻的坐回角落,看着那被搅合的如同泔水的饭菜,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喧闹的四周逐渐安静下来,温度稍微有些下降,蟋蟀的鸣叫格外清晰刺耳。
入夜了,顾思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黑,白天好歹隐隐有些光线,现在则是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不觉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到身旁有轻微响动。
顾思田脑子有那么一秒错愣,随机立刻直起身去看,但由于天太黑,什么都看不到。
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小,是那种布料摩擦的声音。
蒙着的黑布被掀动起来,随后越过透过缝隙照入,顾思田不可思议的瞪起双眼。
确实是不可思议,因为此刻看到一个小巧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度怪异的姿势从那送饭的小口缓慢且柔韧的钻了进来,似蛇一般。
天太黑,顾思田看不清这人面目,但从身形看上去更像是个孩子。
由于不知道来人目的,顾思田没有吱声,而是做回到了里那身影最远的一个角落静观其变。
但她的心里却隐隐有着想法,应该不是来害自己的。跟自己有仇怨的也就剩下皇上这边的人了,这些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了自己,没必要这么费劲巴拉钻进来杀了自己再钻出去。
整琢磨着,小身影一个轱辘钻了进来,可能由于压迫骨头也难受,小家伙呲着牙坐在那里四处的揉。
小狐狸!?顾思田差点没惊出声了,他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柳钰笙,这孩子个子小,身手好,这顾思田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竟然会缩骨功。
看到顾思田惊讶的表情,柳钰笙做了个让她闭嘴的手势,但眉眼间却有着掩不住的得意。
柳钰笙不说话,而是轻轻敲了敲木桩。
声音刚落,便看到从他刚钻进来的小口中,一卷东西被递了进来,随后又被递进了一大碗水,那只纤白的手再次一闪而过。
东西一到手,柳钰笙便低头忙碌起来,因为知道周围都是人,顾思田也只是沉默的看着。
那卷东西被柳钰笙展开,看不清是什么,好像是纸,又好像是布。
那东西很大,竟然能将整个笼底铺满。(未完待续)
☆、第二二二章 小黄调
说是铺满,其实还差点,正好铺到顾思田脚底边上,留出了一人多宽的缝隙。
可能是为了方便柳钰笙干活,那被掀起一角的帘子并没有被放下来,月光隐隐透入,让顾思田看清了柳钰笙的动作。
之间他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倒入那碗水里,又跟变魔术一样变出一把小刷子,将和了粉末的水搅匀,再仔细的用刷子涂抹在铺展在脚下的那个东西上。
柳钰笙干的很认真,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眼睛却璀璨黑亮,全神贯注的。
等刷完最下面,柳钰笙再去敲打最先刷着的位置,顾思田清清楚楚的听到叩击木头时的那种“嘟嘟”声。
原来柳钰笙不知用了什么让那原本柔软的似布如纸的东西瞬间硬化,如今看来跟块硬板一般。
又看着他鼓捣半天,竟然在原本的车底上加高一掌宽,然后柳钰笙小身板如同鱼一样钻进了车底。
从始至终这孩子就说了两句话,四个字。
“堵着,唱歌。”
头俩字顾思田明白,因为车底被加高,那样柳钰笙进入的那个缺口便成了个窟窿,比较显眼。
顾思田一屁股坐在那窟窿上,用身子将其堵住。
说实话,很难受。窟窿不大,半尺见方,一掌宽的高度,但硬化后的板子很薄,周边锋利,硌的顾思田屁股生疼。
心里还在琢磨这唱歌是什么意思时,便听到脚底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刨着什么。
顾思田顿时心下了然,不顾深更半夜的,扯开嗓子就嚎。
“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的鹅。
一对对毛眼眼照哥哥,
煮了那个“钱钱”呦下了那个米,
大路上搂柴瞭一瞭你……”
“喂,有病吧你,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忽然笼子外被哐哐砸响,一个粗狂的声音恶声恶气的吼着。
顾思田唱歌已经不能用跑掉来形容了,那调子飞奔千里。简直是如魔音灌耳。别说睡觉了,她一唱歌鬼都别想消停。
原本静腻的夜晚逐渐响起声音,说话声。抱怨声,咒骂声是声声入耳。
可顾思田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引吭高歌。
“清水水的玻璃隔着窗子照,
满口口白牙对着哥哥笑。
双扇扇的门来呦单扇扇开,
叫一声哥哥呀你快回来。”
这歌是顾思田以前听过的。陕北民歌的特点是调门够高,所以顾思田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首。
可她没注意的是,这歌词放到古代,简直不亚于十八摸的小黄调。
但好就好在顾思田唱的实在太难听了。一帮大老爷们愣是一点儿味道咂么不出来,捂着耳朵让她闭嘴。
顾思田一个女人家,嗓门再大也就那样了。所以这荼毒只蔓延到周边,人屋子里那两位爷压根没听到。底下的人更是不敢去扰了主子爷的觉。
谁也拿顾思田没招,沈毅下了命令,谁都不能去掀这笼子外面的帘子,更何况这笼子没门,就算掀来也进不去人,堵不上嘴。
这一夜忍耐力好的能睡一会儿,忍耐力差的索性彻底失眠。
顾思田从民歌唱到小调,又从小调唱到流行。
她自己觉的挺美,谁知道在别人耳中,她整整一夜唱的都是一首歌——勾魂曲。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顾思田的嗓子彻底哑掉了,说话都不敢使劲。
清晨那会,丹青依旧来送饭,但这次餐盘里竟然多了一小杯水。
可能是实在忍无可忍了,她听到丹青那压抑且略带嘲讽着的一句话:“真难听。”
顾思田撇撇嘴没搭理她,耳朵却一直注意脚下,一晚上的时间那如同啄木鸟的“嘟嘟”声停止了,但柳钰笙却一直没有出来。
正想凑下去问问情况,忽然帘子被大力拉开,强烈的光线让顾思田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抬起胳膊捂住双眼。
“呦,怎么不唱了,听说娘子兴致高的很呢。”
沈毅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用胳膊挡住半张脸的顾思田。
这声音让顾思田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动了动屁股,将那缺口堵的更严实了些。
还暗自微微欠着身子,尽量将力道用在那锋利的边沿上,看上去是坐在表面而不是陷下去。
这阵子顾思田一贯保持统一态度——沉默是金。
稍微适应亮光之后将胳膊放下,抿着唇垂目,其实是去看脚下。
这才发现脚下那张板子的花纹跟原先车板相差不多,都是木纹的,不细看绝对看不出猫腻,这才放下心来。
顾思田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沈毅貌似已经习惯了,他琢磨这可能因为孩子和白季辰的似对她的刺激有些大,整个人显的呆呆傻傻的。
刚开始见到顾思田的时候,她的表现确实让沈毅眼前一亮,确实人也长的好看,所以对她产生了些兴趣。
可之后顾思田的表现让沈毅越发兴趣索然了,这女人普通的很,自私自利,目光短浅,就是个普通妇孺,也不知道怎么就吧这些人给迷的七荤八素。
沈毅还觉的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没有被这张脸皮迷惑。
“还有一天就到渔樵码头,我再给你这一天的时间,要是还不说话,那就别怪我撬你的嘴了。”
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沈毅放下帘子转身离开,根本没注意到车底其实被加高了。
顾思田暗自庆幸,来的是他而不是白仲辰。
马车又吱吱扭扭的行进了一天,顾思田一直在观察脚底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
伸手摸了摸,缝隙太窄,她又不敢光明正大爬在那里将手臂都探进去,只能大致摸了一下,但也什么都没摸到。
这么窄小的地方,顾思田生怕那小狐狸给闷死。
看着透过布料的光线越发昏暗,应该到了黄昏十分,天色将黑不黑的时候。
顾思田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以及吵杂的人声。
渔樵码头,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顾思田也想到了廖翊。
当初廖翊跟他说过,他的人会在渔樵码头等待三天,可如今显然超过了三天。
但廖翊如今应该还在队伍中,想必这边还是有接应的人。
柳钰笙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告诉她,白季辰到底是个什么计划她压根不知道,如今除了等待之外,什么办法都没有。
正想着呢,忽然一阵骚动打乱了一切。(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 兰路车
“什么人挡路,马上让开!”
一声喝斥让车马停下了脚步,随后便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歉意道:“这位小哥不好意思,把头的马车坏掉了,我们正想办法呢。”
“赶紧的,别挡别人的道,去去去,先把车挪开让我们过去。”询问着人话语中带着兵痞的一股子混劲儿。
“哎呀,小哥这可难为人了,我这一大车的货呢,太沉了,你看就我这几个伙计也弄不动不是。”
“我管你弄不弄的动,赶紧的,耽误了我们赶路,小心我连人带货一起给你扔海里。”
“哎我说小哥,你怎么这么说话,这车坏了也不是我乐意看见的,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对方虽然声音还算平稳,但隐隐也带上了埋怨和怒意。
“滚滚滚,老子没空跟你废话,兄弟们,给我把车拆了。”
随着这一声令下,顾思田都能听到旁边呼呼啦啦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在那两人开始交涉的时候,顾思田脚底下忽然有了动静。
脚下的硬板被人往上顶了顶,顾思田马上挪开屁股,站在凹槽中,伸手去掀硬板。
当硬板被掀开的时候,顾思田吓了一跳。
一晚上的时间,小崽子竟然在车板底下掏出了一个一人宽的洞来。
柳钰笙早就跑没影了,此刻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顾思田有些错愣。
这人显然是易容过的,跟自己的长相一模一样,就连身形都是一样的,唯独穿着一身男仆装。顾思田见过,这跟外面那些人的的装束一样。
那人见到顾思田后马上开始脱衣服,并示意顾思田跟她换。
顾思田一直被蒙在马车里,恐怕除了沈毅和白仲辰,没人知道她穿的什么,更别说提准备了,只能现场发挥。
此刻的顾思田有些犹豫。这显然是沿用她之前的办法。可一旦真换了,面前这人必死无疑。
看着顾思田没动,那女子抬眼瞭了她一下。就连顾盼间的神色都及其相似。
原以为这人会跟自己说些什么,但看着她利落的剥下外衣,动作丝毫没有凝滞,顾思田也知道犹豫下去就真矫情了。
两人在黑暗中交换着衣服。外面的吵嚷忽然安静了下来。
“什么事?”沈毅带着些愠怒的声音响起。
“回主子,有刁民行车挡路。”底下的人如是回道。
“什么人?”
不一会儿便听到悉悉索索的行走和拉扯声。
“这位爷。我们是陵苏城的商人,是来这里进货的,谁料车坏在半路了,实在是无心挡几位爷的去路。还望海涵。”
这声音顾思田熟的很,但顾思田没想到徐竹山竟然也到了这里。
“陵苏城?陵苏城进海货都去并州海岩码头,这里离陵苏相遥千里。你怎么会来这里进货?”
沈毅话语中的猜忌毫不掩饰,声音也冰冷异常。
徐竹山回答的不急不缓:“这位爷有所不知。陵苏城确实向来都在海岩走货,可如今正值颠月岛商船一年一次的靠岸,就算是再远,我们这些行商的总也要来碰碰运气。”
颠月岛每次运送的除了晶石还有岛上的一些特产,这些东西不像晶石被严格管控,所以被燕国商人趋之若鹜。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大批商人来到渔樵码头,希望能或买或换一些颠月岛的特产回去,这些东西一般都会以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价格卖出去。
不是岛上的物产少,而是周瑜文当初选择了这种**营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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