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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要种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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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田撇撇嘴,又忽然想到那本账册上的诗句,心头微微一动。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轻轻的呢喃出声,这句诗她是听过的:如果我有幸活着,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如果我不幸死了,也会永远想你……
这是穿越前她上学时,课本上的翻译。
当初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并未仔细体味这句诗的含义,如今再想想,顾思田的眼睛有些酸胀起来。
白季辰听她低语,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屋子里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微妙的静腻。
放下筷子,白季辰伸手摁在顾思田的手上,用拇指在手背上轻轻摩挲。
微敛双眸看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低声说道:“当时随手写的,想着你能懂便懂,就算不懂能应了后半句也算我没白死一场。如今看来……老天待我不薄。”
白季辰说的声音很低很慢,字字都带着柔情似水。
“原本以为你是讨厌我的,所以一开始并不敢告诉你实情,可我也会不甘心。也会小心眼。今早你的心结曾几何时不是我的呢?”
低垂的眼眸看不到情绪。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此刻的焦虑。
“我嫉妒过,明明知道是同一个人,你就算有好感也是因为这份熟悉的感觉。可我还是会嫉妒。嫉妒你只知道面前这人叫白季辰而忘掉了以前的周瑜文。”
“所以你就故意在我面前露出一些破绽对吗?那吊坠也是你故意放在枕下的对吗?”
白季辰没说话,只是慢慢的点了下头。
顾思田此刻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面前略显脆弱的人。
第一次看到他有这种表情,脆弱,无助,患得患失。
顾思田没看到的还有白季辰心底的那一丝心虚,当初由于太渴望了。所以办了糊涂事,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方法得了她的第一次。
白季辰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被丹青说动了,那药的药性不烈,丹青也说了,那药不是迷人心智的,而是试情的。
若有情便可水到渠成。若无心。就只当酒醉,白季辰也用不得强。
可真水到渠成之后。他在庆幸的同时也对自己产生了厌恶,这种厌恶从第二天一早自己被踹下床之后就没有消减过半分。
那一刻白季辰知道顾思田是对她有情的,他开始害怕,如果顾思田知道了真相,那这份还未牢固的情会不会就此烟消云散甚至转化为一种无法弥补的恨?
所以白季辰跑了,两个人的关系也因那一夜无缘无故的急转直下,直到他腆着脸在自缢前夜邀她喝了最后一顿酒。
本以为从此以后生死间忘川相隔,谁成想一句题诗竟成了预言。
而白季辰心头的这根刺更是因为跟顾思田的越发亲密而越扎越深,深到看不得碰不得,生怕一个震动将这根刺也一同扎进顾思田的心里,让她因痛苦而推开自己转身离去。
失去并不痛苦,可失而复得的东西如果再弄丢了,他觉的自己会疯。
顾思田并不知道白季辰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只是反手紧紧握着白季辰。
执起那只温热的大手,将手心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让他去感受那光滑的肤质和温暖的体温,目光灼灼的盯着白季辰。
“活生生的人……”
又将他的手拉下来贴在胸口,让他感受那鲜活的心脏跳动。
“活生生的心……”
最后将白季辰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原本严肃的眼眸也带上了些温柔宠溺的笑意。
“从来都是你的,我还给你生了儿子呢。”
一句话似初春的阳光直接照进了白季辰的心底,照透了那蒙在心上的一抹尘埃,暖暖的,随着跳动流向四肢百骸。
张了张嘴,白季辰始终没有勇气说出这件事。
女子清白大过天,如果真将这件事说出来,寻常女子要么会寻死上吊,要么就乖乖认命从了自己。
顾思田不会亏待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可她也不是那种乖乖认命的人。
所以顾思田会怎么样,白季辰想不出来,更心里没底。
他宁愿媳妇抄着一把菜刀把自己剁了,也不愿看她微笑着,云淡风轻的说一句“没事儿”,然后带着孩子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种事情,她顾思田干的出来。
白季辰心中既感动又不安,将人拉过来使劲的在怀里揉了揉,动作太大,两双筷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顾思田认为白季辰的反应有些过激,就是想安抚他一下,又不是什么肉麻的情话,至于么?
两个人心境完全不一样。这最终导致顾思田很是委屈的拍了拍爬在自己肩头的人。
然后来了句特煞风景的话:“喂,踩我裙子了。”
“……”
吃过午饭,顾思田将白季辰拉进自己的小书房。将那关于海枭的账本交给了白季辰,反正如今她也用不上了。
白季辰也没说什么,更是看都没看就直接收进怀里。
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海枭如今群龙无首,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白季辰又跟她聊了一会儿关于赵博文督建的事情,自从顾思田得了这郡主的身份。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走到人前。不用担心被官兵围捕。
所以白季辰不在的这几个月,她经常会到铺子里转一转,其实是去学习了。
她本身的专业是金融不是企业管理。所以跟银钱打交道没问题,但实际去操作一间商铺却着实力不从心。
伙计的调度管理,货物的入库出库,官商之间的打点应酬,这都是顾思田的弱项。
所以她只要空闲下来,便会跟着赵博文学一些经营。
白季辰更是个中高手,这一聊便停不下来了。
她也将关于汇率的事情跟白季辰详细的说了一下。果然也得到了认同,但白季辰仍有顾虑。
顾思田坐在书案之后的椅子上,白季辰倚着书案站在她旁边,两个人错开位置面对面一坐一站。
白季辰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那白玉小算盘:“银钱的事情乃是朝廷统筹统划的,如果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告你个通外攘内的罪名就得不偿失了。”
顾思田曲起手指敲敲桌面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如今有个一举两得的法子。不知道你敢不敢试试。”
抬头看到顾思田那似笑非笑的闪亮眸子里全是一种跃跃欲试的野心,白季辰知道这人心里埋了件大事。
“哦?说来听听。”
将算盘推到一旁。趁机将顾思田的柔荑拉过来在手里把玩。
顾思田也看出来了,自从俩人好上以后,这白季辰就填了个毛手毛脚的毛病,跟猴儿一样。
也没将手抽出来,任他玩他的,自己说自己的。
“我如今只在绵城那里做了一个试点,效果虽然褒贬不一,但是效率却远远高于以往。而且自从施行了汇率之后,几个月的时间,绵城那边出售的货物从单一化明显变得多元化起来。”
说着用空闲的那只手在书案旁的一对账本里翻了翻,将绵城那本抽了出来。
“你看看。”展开最后几页拿给白季辰。
白季辰是看账本长大的,大致的前后稍一对比便看出了端倪。
确实,以往以物易物,必须是以整换整不说,能换的东西也很单一,而且也没人想过拿好不容易弄来的原料去换花里胡哨的东西。
可有了钱就不一样了,在置办好需要的货物后,余钱都会多多少少的买些往常从没买过的东西。
比如给家里人买些胭脂水粉,佩饰珠钗,给孩子买些小玩意儿和吃食,或者放弃购买布料,直接买成衣之类的。
虽然依旧有反对意见,但绵城的小商小贩都普遍反映生意比以前好做了。
“我想让你将这套汇率法则的实施与影响写成一个完整的章程递上去,并建议在边界地区做几个试点,一来不怕被人阴,二来一旦得到皇帝的认同,你的前途就等于是打稳了根基。”
白季辰的眸底随着顾思田的话而越发深邃无波,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握着顾思田柔荑的手也越收越紧。
这是一个契机,能否让自己平步青云的契机。(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别忘了你的身份

这个建议一旦有一天真推行了,那效果必将是史无前例的。
而且汇率最终也都必须由官方统一规划,否则一旦普及了,就算她顾思田一家独大也架不住有好事者私下随意更改汇率混淆视听。
顾思田之前专门研究过燕国的地图和新帝上位以后的政策。
燕国周边接壤的国家不少,而且使用的货币都不一样。
她没有秦始皇的本事能统一货币,但汇率着实能解决不少互通有无的不便之处。
况且新帝陈泓上位以后,短短两年的时间,光边疆贸易这方面就曾经连着颁布过三道法令。
由此看得出陈泓这人对于国际贸易还是比较看重的,这也是顾思田敢这么建议白季辰的原因。
但介于上奏折建议实施汇率是件大事,事关社稷根基。
就算顾思田不懂政治,也知道这种触及社会根本的事情必然不能莽撞行事。
白季辰低头揉着顾思田的一根小手指,思索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这不是小事,我得跟七王爷商量一下。我如今只是个巡检使,越级上奏的奏折根本不会送到皇上面前,不是焚毁就是被打回来,就算是递奏折也得通过他来。”
顾思田用手指抠了抠他掌心,笑着说:“这我不懂,听你的。回头我会将这事写一个完整的方案,到时候你再润一下笔就行了。”
那些生涩拗口的之乎者也顾思田这么些年了依旧没学会,就连写信都是直接上大白话,偶尔文雅上那么一两句也都是现学现卖。
白季辰知道她这润笔是个什么意思,也知道她那烂笔头的功力,一下子乐了。
顾思田也无所谓,反正她那笔狗爬子和文笔不通什么的,已经被他嘲笑两年多了。习惯了。
“思田,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老天爷赏给我的福星。”
白季辰伸手捏着她尖俏的小下巴来回晃晃。语气里满是感慨。
“我觉的草包美人儿更适合我。”仰着脖子任他摆弄,顾思田调侃的看着白季辰。
白季辰咧咧嘴:“我倒希望你真就是个草包美人儿,往小院儿一关,多省心。”
顾思田一把打掉那只贼手,佯装嗔怒的横了白季辰一眼。
“我哪不省心了?”
“那你告诉我你哪省心了?”
白季辰也不恼,依旧是笑眯眯的。
顾思田本想还嘴。可想来想去。似乎这程子白季辰跟在她身后尽收拾烂摊子了。
先是费尽心机的保全她,重生后又满世界的找她。
找到了以后帮她找神医安胎,帮她开通商道。哄着骗着威胁着的将人弄到束阳照顾。
然后为了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惜带兵闯束阳衙堂,更差点和白崇白叔辰翻脸。
如今为了她的安全,又放出消息说海枭的账本在他这里。
那她做了什么呢?除了一份束阳的规划案。
就连生孩子都将白季辰折腾了一溜够。
这会儿想想,自己也是真能作的。
原本打情骂俏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顾思田有些懊恼的垂下头,还真没话可说。
白季辰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家小祖宗这心眼子都活泛起来了。谁知道又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恨其不争的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把她的思绪调回来。
硬掰着下巴将顾思田的脑袋抬起来对着自己。
“知不知道,我不在你身边的那些日子,你肚里带着个孩子完好无缺的活了下来。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省心,明白吗?”
可我当时差点吧这孩子打掉。
顾思田心中嘟囔了一句。可没敢说。
“当初赵博文调戏你时。你没有坐以待毙。连洼村被焚你躲过一劫,守着绵城的铺子自力更生养活一家子人。”
“束阳朝堂你据理力争。为了让孩子安全,你不顾自身安全催生早产,还不惜对自己下狠手,剪了那道伤口。被人骗到宁州,你又一路艰险带着昏迷中毒的卫陵安全回来。”
“思田,这样的你让我怎么不爱,怎么不钦佩,又怎么能放心。你坚强,但你的心太硬太狠,你比别人都看的太明白了。”
白季辰越说手上的力道越重,已经在顾思田的下颚上捏出了红印。
顾思田不躲不避,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白季辰。
“你太势利了,你心里的那杆秤将所有的人和事都称量的太过明确。”
“除了你的亲人,剩下的人都被你用标签标明了用途。就连柳枝儿,你敢说你在倾囊相授的同时没考虑过让她以后承了你的衣钵,你自此做甩手掌柜?”
白季辰说完之后,顾思田没接茬。
两个人就一这种一高一低的姿势相互对视,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仿佛有一种情绪正在酝酿。
过了片刻,顾思田裂开嘴乐了。
翘着嘴角,眼睛也弯弯的,带着些俏皮,可爱极了。
“那可是我亲妹妹呢。”
“亲妹妹也挨不住你使唤她。”
白季辰也乐了,全然没有了方才的严肃,仿佛刚才就是逗闷子来着。
“你对她好,愿意倾其所有的教她,日后就算没有你她也能有所成就了。”
顾思田又横了他一眼:“哪有,我就是懒,想过两天甩手掌柜,怎么啦?”
白季辰也不跟她计较,捏着下巴拉过来狠狠在嘴上嘬了一口。
“就爱看你这算计人的劲儿,人精一个,看不够的看。”
白季辰嬉皮笑脸,顾思田呲着小虎牙吓唬他道:“我这人铁石心肠,小心哪天连你也算计了。”
松开对她下巴的钳制,白季辰又讨好的给她揉了揉。
“算计算计,想怎么算计都成,咱俩破锅配烂盖,绝了都。”
顾思田嫌弃的将他的手扒拉到一边:“有你这么说自个的吗?跟哪学的。”
白季辰意有所指的点了点之间脑袋。
顾思田撇撇嘴:“就知道你这皮囊不是个什么好货。”
“嘿嘿。瓤子好就行,你管这皮囊如何。”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插科打诨,将方才略显沉闷的气氛都挥到了一边。
待到晚饭时。白季辰忽然让下人装了饭菜要出去。
“你弟闹脾气,我这做姐夫的总该去看一眼。”
检查了一下食盒中的饭菜,白季辰又拎起来掂了掂分量。
“甭管他,倔驴脾气,过阵子自己就想明白了。”
顾思田也愁孟锦浩的事,但她更不想白季辰去听那混小子胡说八道。
白季辰不以为意:“根儿在我这呢。我不说明白。他又怎么能想明白,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孟锦浩在看到白季辰的时候。那张脸拉的快赶上驴了。
“看你这样子是不欢迎我了?”
“知道还问。”孟锦浩坐在床上,很傲娇的仰着脖子,嘴里嘟嘟囔囔。
白季辰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一样样将菜摆了出来。
“我已经嘱咐牢头了,今儿晚上不给你预备晚饭,若不想饿着,就过来随我一起喝两杯。”
取了两个酒杯斟满。白季辰将其中一杯往孟锦浩的方向推了推。
孟锦浩提提鼻子,倒也不委屈自己,大咧咧的坐在了白季辰对面,一口就将杯中酒干了。
“你也不怕我给你下毒。”白季辰笑着又给他斟了一杯。
“你敢。”孟锦浩白了他一眼。
白季辰不恼,依旧是乐呵呵的模样,问:“我为什么不敢?”
语调。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但这句话却问的孟锦浩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为什么不敢。都说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他现在连个庶民都不如,罪臣遗孤这个沉重的枷锁势必会套牢他一辈子。
白季辰若想弄死他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可他为什么会在潜意识里认为这人不敢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呢?
“你若动我,怎么跟我姐交代?”
“哦?”白季辰挑挑眉,颇为诧异的看着孟锦浩:“我杀个人,为什么要给她交代?”
“因为我是他弟。”孟锦浩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慌了。
“你是他弟跟我有什么关系?”白季辰依旧不紧不慢,但说出的话却锋利如刀。
孟锦浩心下一片寒凉,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白季辰的鼻子道:“亏我姐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然对她如此不屑一顾。”
白季辰执起酒杯喝了一口,轻佻了一下眼皮,从眼缝中斜睨着孟锦浩。
“我对你姐好不好,跟我要不要杀你有关系吗?”
孟锦浩觉的跟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些说不明白,胸口堵的直犯疼。
“你要是真对我姐好就不会惹她生气,让她伤心。我若死了,她定不会原谅你。”
白季辰有些恍然的点点头,颇为赞同的转过身直视孟锦浩,声音不温不火。
“你也知道我杀了你,你姐会心疼。那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闹,就已经让你姐伤心了?”
一句话说的孟锦浩哑口。
“你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折腾,不外乎知道那是你姐,打断骨头连着筋,她终究不会不管你。你敢跟我这么颐指气使,也不过是仗着我疼惜你姐,不会拿你怎么样。你以为曹县令是给你面子还是给你姐面子,容得你将这束阳县衙折腾的鸡飞狗跳。”
“你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章 唯独你不行

一句“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生生割裂着孟锦浩的自尊。
锦衣玉食的生活,高官显爵的未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曾经拥有过的。
面前的这个人,时刻都再提醒着自己的过去并嘲弄着自己的现在。
孟锦浩双拳紧握垂在腿侧,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双唇抿成一道紧绷的直线,连血色都压没了。
他不愿说话,更不敢说话,怕一不小心泄露出内心的那点自卑和见不得人的嫉妒。
白季辰没有一刻不在暗中观察着孟锦浩。
其实他挺待见自己这个小舅子的,秉性直爽单纯。
只不过太没有心机了,早晚会惹出事来。
“生气了?”白季辰笑着,慢悠悠的夹两口菜,再抿一口酒。
见他不说话,白季辰继续道:“生气挺好,证明你还有些血性,但这血性是要用在建功立业上的,而不是在这跟你姐犯浑。”
每次提到顾思田,白季辰都发现孟锦浩的双肩微微颤一下。
如今这孩子就只剩下一个姐姐,所以顾思田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看着原本还生着气,这会儿又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白季辰慢慢放下了筷子。
这小舅子永远不知道掩藏情绪,什么都会摆在脸上。
“男子汉,跌倒了再爬起来,失去了就去挣回来。你今天拦得住我,若后天你姐还要嫁呢?你拦一次能行,十次呢?”
白季辰只是打个比方,却不料触动了孟锦浩的底线。
“我姐才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我姐得为周家守寡,我们孟家欠他的,我姐就得守我姐夫一辈子。”
看着孟锦浩如同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般呼哧呼哧的瞪着自己。白季辰愣怔了。
他只是听说孟锦浩不同意他姐再嫁,却没想到是出于这个原因。
原本还想再激将他几句的白季辰,一下子又舍不得了。心口窝暖呼呼的。
“锦浩。”
“别叫我锦浩,我有名有姓,锦浩不是你叫的。”
显然小狮子怒气未消。
“好好好,孟锦浩,行了吧。”白季辰带着些哄小孩的口吻说着。
孟锦浩将头撇向一边不在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觉的你们孟家欠你姐夫的。然后你就用你姐一生的幸福来还吗?如果你姐夫泉下有知。你认为这是他乐意得见的吗?”
白季辰用手指了指凳子,孟锦浩气哼哼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道理他都懂,但道义摆在那里。不这么做岂不是他孟家忘恩负义。
白季辰执起杯冲他抬了抬,然后一口饮尽。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这么做首先能让你良心上好过一些,其次能保住孟家的些许颜面,可你这么做,跟你父兄为了一己私利将你姐推入火坑有何区别?跟你娘为了救你姐姐将你姐夫置于死地又有何区别?”
白季辰的话剌的孟锦浩心口生疼,他双拳抵在膝盖之上。紧绷的肌肉让肩胛骨也微微隆起。
出乎白季辰的预料,孟锦浩没有惊诧,也没有恍然大悟。
此刻他也看出来了,其实孟锦浩什么都明白,而且这些也根本不是问题的根源。
白季辰微微眯起眼睛道:“你就如此为了满足自己那所谓的良心,就让你姐带着个孩子守一辈子寡吗?”
这句话戳疼了孟锦浩。他忽然抬起头。双目赤红的瞪着白季辰。
“我没不让她嫁,但你不行。唯独你不行。”
白季辰没有说话,但脸色却沉了下来,晦暗的目光中带着些疑惑。
他目前的这个身份从未曾与孟家有过任何交集,更谈不上得罪了孟锦浩,可现在这小舅子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前前后后的将事情捋了一遍,白季辰忽然想笑了,笑孟锦浩那幼稚的自尊心。
“倒不知,白某人何时碍了你孟小公子的眼。”
白季辰眯着眼睛勾着唇角,话语透着隐隐讽刺之意。
而这句“孟小公子”也着实刺在了孟锦浩的脸皮之上,想当初多少人扒在他身后殷勤的喊他孟小公子。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这个称呼的时候,是带着这种嘲弄的语气。
白季辰仗着他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论门第和家族,哪一点能跟自己比。
孟锦浩不说话,但原本愤怒的目光明显带上了不屑。
白季辰也无所谓,如今他找到了孟锦浩的症结所在,余下的也就好办了。
把弄着手中的酒杯,白季辰也懒的再去看孟锦浩那呲目欲裂的样子。
“我钦佩你一心想保存仅剩的家族荣耀,但我也奉劝你收起你那种幼稚的骄傲。”
“你说谁幼稚!”
“你。”
两个人现今完全是一动一静两种对立状态,孟锦浩更是以一种随时都能扑上来掐死白季辰的姿态瞪着他。
“就跟我方才说的一样,你有力气跟我,跟你姐在这里胡闹,为什么不想办法重整你孟家辉煌?”
“胡闹?你说我胡闹。重整辉煌,说的轻巧,我这一辈子都是戴罪之身,如何建功立业,朝廷哪里容得下我!”
白季辰如今这副闲散的姿态在孟锦浩的眼里全然成了一种小人得志的炫耀。
孟锦浩的直肠子死脑经让白季辰有些犯愁。
“无法建功但却可以立业,好好跟着你姐学习,将来依旧能做出一番功绩。”
“我用不着你在这里跟我指手画脚!”
孟锦浩大手一挥,转身坐到了床上便不理人了。
白季辰轻叹一声揉揉眉心,这脾气,跟谁了。
“好,你的前程我自是无权过问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和你姐的事情。你以后别再过问。”
“凭什么?!”
孟锦浩急眼了:“那是我姐,我凭什么不能过问。”
“你怎么过问?硬生生将她从我身边逼走,然后看着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带个孩子独自生活。这就是你想要的?”
白季辰的声音提高了两度,对于孟锦浩这执拗的态度,他有些不满。
“我会照顾他们母子,用不着你操心。”
孟锦浩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却不敢去直视白季辰。
“照顾?怎么照顾,你用什么照顾?你有地有房有产业吗?还是你要去抗苦力来维持他们母子的基本温饱?或者你就继续这么在牢里跟我耍横。能耍出钱来?”
白季辰有些恼了。话语也冷了下来。
“我本以为你是个懂事的,能体谅你姐的苦处,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将外人引来差点害了你姐不说。如今自己不思进取还拦着她不让再嫁。你有没有想过你姐若真一个人带着孩子要怎么生活,你拿什么来养他们,恒舟长大了要读书考功名,你用怎么供他?”
“口口声声的说你照顾,你能给你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吗?你如今连自己都出不了门见不得人,你怎么照顾。你就愿意人人见了恒舟都戳他的脊梁骨说他是没爹的野孩子?那是你亲外甥。”
孟锦浩低垂这头一声也不吭,白季辰也被他气着了。
“只有我能真心实意的护着她。也只有我能让你姐过的顺心,你若还认她这个姐姐就别再跟她过不去。是个男人就做点男人该做的事情,别让我瞧不起你。”
白季辰说完直接摔了酒杯,径直走了。
顾思田看他回来了,大致问了一下,可白季辰也没详细说。只告诉她将东厢房收拾一下。她弟弟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白季辰虽然这么说,但顾思田还是不放心。一是怕孟锦浩胡言乱语,二是怕白季辰嘴太厉害,他那个没心眼儿的弟弟再被他伤了自尊。
但结果却比顾思田预料的要好很多,第二天孟锦浩就噘着嘴不情不愿的回来了。
一回来就直接闷头回了房间,话也不说,饭也不吃,叫都叫不出来。
直到第三天卫陵带着孩子和秀儿回来,他才露面。
就连廖老爷子都兴冲冲的赶了出来要看大孙子。
这么多天没见着儿子,白季辰都快想疯了,抱着就不撒手,一个劲儿的亲。
顾思田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那场景俨然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孟锦浩在那里抿着嘴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顾思田瞅了瞅他,然后用手悄悄扥了扥白季辰。
白季辰二话不说将孩子还给了顾思田。
“来大宝贝,让舅父抱抱。”
还没等孟锦浩反应呢,顾思田就将小恒舟塞进了他的怀里。
小恒舟虎头虎脑,大大的眼睛永远是水汪汪的干净剔透,小脸白嫩的跟豆腐似的。
孟锦浩头一次抱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小宝宝娇嫩的模样,生怕一不留神给抱坏了,不敢使劲更不敢松手。
小恒舟第一次见舅舅,三个多月还不会笑出声,只能发出“啊啊哦哦”的声音。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眼对眼的看着,然后小恒舟“啪”的一下将小手拍在了孟锦浩的脸上后裂开嘴乐了。
这下孟锦浩把持不住了,一下子就有了笑模样。
“宝贝再给舅父乐一个。”
到底是直性子,让孩子这么一逗,孟锦浩早把之前生气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由于之前那几天折腾的狠了,导致顾思田的奶水生生减少了一半,如今根本不够恒舟吃饱,索性就将白筠瑶找来的临时奶妈给留下了。
此刻顾思田环顾了一圈,第一次一家人都齐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 线索

在顾思田回来的第二天,她就派了个可靠些的人原路返回了。
除了盐以外,更有不少生活用品,包括衣服和常用药。
可那人在林子里转了三天,最后灰溜溜的又回来了。
“没找到?”
顾思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有些诧异。
白季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坐一跪的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这是?”
顾思田摆摆手先让人下去,又冲白季辰招招手让他过来。
“这阵子光让锦浩捣乱了,一直忘了告诉你。卫陵中毒的时候不是服用了压制毒性的解药么,那解药是我在丛林里迷路时遇到一个人给配置的,你猜是谁?”
顾思田故作神秘地方冲他点点下巴。
白季辰饶有兴趣的看着顾思田,这让他去哪猜去,白季辰摇摇头。
“是古幽。”
“古幽?”
白季辰没想到顾思田竟然遇到了古幽,他也没想到古幽竟然还活着。
顾思田将从宁州出来以后的一路遭遇告诉了白季辰,并将古幽目前的情况也详细说了一下。
“她说她需要盐,但我又不敢擅自往出跑,所以一回来就命人去了,可……也许她不愿与生人接触吧。”
顾思田有些懊恼的抓抓头发:“要不我再跑一趟吧,反正有卫陵跟着,你再派几个人应该没事的。”
自从顾思田提到古幽之后,白季辰便不再说话,甚至微微有些走神。
“你说……我要不要去好好跟她说说,让她来这里,总比那荒郊野岭的强啊。”
顾思田兀自在那里盘算着,而白季辰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块小木片。
“她不会跟你走,她在等人接应。”
白季辰说完。取了把小刀在木片上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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