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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媳妇的古代日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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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道走。
这可有意思了,天底下哪有嫂子被弟妹磋磨怕了,见了弟妹一家绕道走的?就这么着,人们八卦的话题又转到了小张氏拿捏嫂子,连带着她跟张氏邻村的娘家都被人骂了几句儿。
不过话说回来了,现在的田家老宅那边也没人敢再兴风作浪了。里正可是说了,他们要是再闹腾,就直接除籍,让他们拿着自家的户贴愿意去哪就去哪。
现在谁不清楚要是潮河沟真下了狠心赶走他们一家,别的村肯定没人愿意收留他们。再说了,在这里营生了一辈子,到临死啊没了个归处,田老汉就算再见钱眼开想从老大家抠下啥物件,也不敢再去闹了。
邻村的张家,更是因为张氏这么个嫁出去几十年的闺女丢死了人。没办法,只能托了管事儿的人跟她断了关系。张家可不止她一个姑奶奶,族里没出嫁的姑娘不少,要是真被她累了名声,那张家的族长跟大辈儿还有啥脸面去见祖宗啊。
现在的田家老宅可真是到处是窟窿啊,没办法,田老汉跟张氏只能生了让老三这个“残废”娶邻村傻姑的心思。反正先拿到傻姑的嫁妆跟倒贴的额钱再说。
田家财自然是千万般的不愿意,可架不住也想弄点钱的心思,最后只能跟着媒人去定了亲事。说是定亲,还不如说他被当牲口一样任由邻村人评头论足一番呢。
傻姑所在的林家,也是被逼的没了法子,三十来岁的大姑娘了,眼看就要四十了,再不嫁出去以后老人百年了,那日子可就没法过了。不然谁肯把闺女嫁给一个废人,还是满身骂名的废人啊。
田家几个人想的是挺简单的,以为娶了林傻姑就能翻身一样,可偏偏林傻姑的娘也是个狠角色。人说怕自家闺女遭罪,直接跟着闺女住到了田家老宅里。说是看着闺女过的好了就走,可看样子,人坐在东屋的炕上屁股都不带着挪地儿的。
刚开始田老汉还嘱咐张氏她们好好待着,就算没钱也要凑些天天给林家母女做好吃的。可日子久了,他也就吃出味儿来了,这亲家母是来帮她贵女管着那些金嫁妆呢。
他是没法开口讨要,更没法跟亲家母吵闹。只得撺掇了几句自家婆娘,让她跟林母对上了。只可惜林母可不是李青暖,张氏一开口找茬,她就敢吐她一脸浓痰。张氏要是敢躺在地上撒泼,林母就敢拿起尿罐子撒她一身骚尿。
张氏以前那套,在林母跟前屁用都不顶。
要是老二田家成敢说嘟囔一句她闺女是傻子,林母就敢捎信儿给自家儿子,让他带了人一进田家宅子就打砸。更别说小张氏了,被折腾的一见了林家母女,浑身都直打哆嗦。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吧,这打打不过,骂不敢骂,撒泼使赖都不管用了。田家人也只能自认倒霉。可更倒霉的是,刚过小年,官家可就来人带走了老四田家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田家还不上银子,自然得去做苦力了。至于是啥苦力,无非是搬石头修大坝之类,不过看看田家旺后来在大牢里满地菊花残的模样,就知道了他这个曾经看谁都鼻孔朝天的夏家姑爷,似乎还要兼职做另一种苦力。
张氏看着林母,哆嗦了下身子,然后磕磕巴巴的说着老大家的不孝,还有老大家现在怎么怎么的有钱。就希望,林氏能跟她一样,一听到有便宜占就放过他们,纠缠上老大那边去。可林氏又不是傻子,她现在做的都是为了给闺女立威,干人家分家出去的大哥啥事儿?再说了,她三天两头的拿着糖果瓜子去村里邻家歇着,拉扯会东加长西家短的,一来二去的也就有了自己的圈子。现在她咋能不知道田家人是个什么德行。
冷哼一声,她也没搭理张氏,只叉着腰进屋拿了一堆脏衣裳丢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嚎叫,“她二嫂啊,你瞧着啥时候洗衣裳,捎带脚的帮我也洗两件小东西。”
我勒个去,林氏唉,您的老脸咋也不知道红呢?那么多脏衣裳,哪能叫两件,还小东西!
说来说去,田家上下的日子现在可是泛着难呢。本来张氏也是个霸王,可跟林氏这个外来的母大虫相比,简直没有任何战斗力。加上田老汉舍不得林傻姑的那些嫁妆,根本舍不得让老三休了她。所以他们这只能自作自受的给人当牛做马的供着。
小张氏现在算是体会到当初欺负李青暖时候,李青暖的感受了。不对,应该说感受更甚。毕竟当初李青暖还会略施小计的推脱一些事儿,加上有个护媳妇的汉子,日子也没那么难捱。可她就不一样了,被林氏欺负了不敢吭声,回了屋里还得被自家男人拿来撒气。
婆婆张氏现在天天心里憋着气,整天阴沉着脸,说话都阴阳怪气儿的。她不不敢找三房的茬,也不好再去招惹大房,每天只能逮着小张氏折腾。从吃饭扫院子,到打水洗碗收拾灶房,简直没有不挑的地方。更可气的是,婆婆还总挑唆着老二跟自己闹。那日子简直不要再水深火热一些。
田小明也彻底断了上学的念想,直接跟着村里的娃们淘气玩闹,有时候玩疯了一整天都不回家。回了家,还要怨他爹娘没出息没本事。真是让小张氏的心跟泡在黄连水里一样苦。
到后边儿,田家老宅简直就是被林氏霸占了一般。田家财这个做丈夫的,更是大气儿不敢吭一声。可所谓狗改不了□□,他大手大脚的霍霍惯了,现在别说是去酒馆挥霍了,就连平日里吃一口肉菜都得看着林氏的脸色。一天儿两天的他倒是能忍,可日子依旧,他某种变/态的阴暗心理又开始作祟了。
这不各家各户早起饭的功夫,张氏就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张氏到了里正家门口。她们也是没法子了啊,在她们眼里,这事儿也只有里正这样的大人物才能管事儿。
原来是田家财说要带田小明出去做工,可实际上是把孩子给卖了出去。现在田老汉正带了老二去追,也不知道能不能堵住那该死的人牙子。
里正本来是不在家的,可他媳妇一听这事儿,也顾不得把田家人赶出门去,赶紧让自家儿子套了牲口去追人。又叫了住在不远处的侄子,敲着铜锣开始招呼各户在家的人,让他们拿了锄头杆子去堵截拐走孩子的牙婆子。
要不说这小地方的人八卦是八卦,可大多心思良善,骨子里还是淳朴的。虽说各个都说见了田家人要绕道走,白天见了面也会啐两口吐沫,可真有了这种要命的事儿,那些隔阂跟不屑可就算不上啥了。

  ☆、第49章 老宅田家除籍

最后明子是被追回来了,可大家一听是田家老三亲自带给牙婆子的,而且牙婆子也给了他四两银子。顿时村里人对田家老宅那群人的认知又刷新下限,更有几个做长辈的,直接拿了杆子追着田家财揍。
里正刚从衙门里出来,就听见镇上不少来摆摊卖物件的商贩跟担货郎传着刚刚潮河沟出的那出热闹事儿。他真是又羞又恼,可心底里最多也是无奈。看来这回必须得找田老叔好好商量商量了,再这么下去,谁知道田家会不会做出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就算他们老实了,可那几口子人,也切切实实的败坏了潮河沟人的名声啊。以后谁家闺女还敢往村里嫁?哪个村的好后生还敢娶村里的姑娘!
得了消息的田老叔也是一脸的无奈,他对田老汉那家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会儿就算有再多的承诺跟亲戚,都已经被消磨完了。
田家一家除籍的消息一传开,可是炸响了整个村儿,还有好多人去看热闹呢。李青暖听着人们传来的闲话里,说田老汉几个人多惨多惨,一时间也有些戚戚然。
田铁石的心情也很是低落,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待过二十来年的家。可想到他们对媳妇的所作所为,他又实在心软不下来。
“去瞧一眼吧。好不好的,也就这一回了。”李青暖摸着肚子,她并不是同情田家那边的凄惨,只是不愿意让这个担当惯了的汉子心里有疙瘩。其实她脚趾头都能猜到,就算自家男人好心好意的看那家人,也不会被领情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也不知道田家那几位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最终田铁石还是没有去,他又不是不会记仇的傻子。再说了,如果自己真去了,说不准媳妇心里就会觉得别扭不舒服,他再愚孝也没那么蠢。不过总不能让人说忘本不孝,所以他让老宅旁边住着的石大哥帮忙送了些媳妇做的酸枣酱过去。
可是田家那边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是份心意呢,直接就当着石家大哥大嫂的面儿给摔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嚷着老大狼心狗肺,都不知道送些钱过来。
这一通闹腾,可又让村里人看了许多笑话。小张氏倒是聪明了一回,哭哭啼啼的一番悔过之后,求了娘家撑腰,硬是在田老汉跟前硬气了一把,直接带着儿子和离了。
因为田老汉一家早就糟蹋完了全村儿人的耐心跟善意,所以指责小张氏的人倒没几个,大多都是见了田老汉他们落魄离开潮河沟还啐几口吐沫的。
没过几个月,小张氏经人介绍,嫁了三里村一个做卖货郎的鳏夫。那鳏夫因为伤了根本,没法留下子嗣,所以小张氏索性就给田小明改了姓。这下,田老汉那一门,竟然没留下一个扛起门户的后代血脉。要不怎么都说,不作不会死呢!
田家老宅的事儿并没有让田铁石叹息很久,因为这会他正忙着收购干酸枣呢。因着自家媳妇手巧,做的酸枣酱跟酸枣梅被一些说书唱戏的园子看中了,所以他们也小赚了一笔,基本上每次赶集都能卖个七八十文钱。加上卖给百草堂的酸枣核,这总的下来也能收一钱左右呢。所以在媳妇提起收购酸枣的事儿后,他心里稍加琢磨就拍着大腿张罗开了。
李青暖数着手里的铜板,嘴里也不断唠叨着收购的事儿。村里人对他们不薄,就是田铁石这条命也是大家七手八脚的救回来的。所以他们也不想着占便宜,酸枣依旧是一斤两文钱,但只要够五斤,那每斤就会加一文钱。
别说,这个主意看似不起眼儿,倒是调动了不少农闲又没找到短工人的积极性。每天来田铁石家交酸枣的人就没停下过。
何氏搓好一篮子酸枣皮,接过大郎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手,乐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妹子啊,还是你主意多。照这么下去,咱也不愁过年了。”
李青暖笑着对大郎招招手,然后捏了一块她刚刚蒸出来的酸枣糕塞进大郎嘴里,“今儿相公见了梨园的掌柜,那掌柜的意思是年前这几天让咱们多备些爽口的物件。我寻摸着那些听戏玩乐的夫人小姐,应该还是稀罕着酸枣酱跟酸枣梅的。加上今儿的酸枣糕,咱们倒是可以琢磨着招俩帮手一块做。”
毕竟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只让何氏一个人盯着灶上鼓捣这些东西,也是有些忙不过来。况且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做的这些东西其实没啥技术含量,更没有什么特殊配方,再者这里又没有专利这一说,现在趁着人们稀罕,她还能挣个钱。可一旦有店家或者宽裕人家的厨娘琢磨过劲儿来,肯定会把这门生意抢个精光。再者了,酸枣这种野物到底有个季节限制,过了冬到下年的七八月,别说敢酸枣就连刚刚长出的没法蜕皮的青酸枣都没有,于这门生意也是不利的。
不过春天也会有别的活计,她这会儿先招两手脚利索的人帮忙,一方面看人品一方面看手艺。也算是为以后做打算。
田铁石瞅着媳妇的肚子,也觉得该找俩人来。要不哪天自己去镇上送货,心里都不会踏实。
就在刚进腊月十几的时候,潮河沟又出了一宗事儿。跟林月娘订了亲的夫家烂了良心,那男人也不知咋地就被鬼迷了心窍,私下里跟别人家的女子订了终身,还搞出了私奔的事儿。
林月娘也是个刚强的,得到信儿的时候,这事儿都已经传开了。先不说她自小就是眼里容不得沙的性子,就算是为了底下几个妹妹的名声,她都容不下这事儿。当下寻到了媒人家,又当众退了聘礼跟婚书。男方家的老夫人倒是个明白事理的,知道这事儿是自家儿子做的不对,对着林家长辈是又作揖又赔礼,甚至几次因为不争气的儿子的脑残顶撞昏厥。
林月娘冷眼瞧着眼前那个梗着脖子,顶着大鼻孔满嘴喷着“仁慈善良和爱情”。要不是知道这不属于话本,林月娘还真会以为自己不小心穿进了琼奶奶的脑残小说里。
嗤笑一声,她吹了吹指甲,然后拿起媒人退婚的婚书甩在那男人脸上,最后满脸厌弃不屑的高声笑道,“为了个戏子你欺辱祖宗气昏母亲,是大不孝。嘴里说不三不四的情情爱爱,却不退婚不下聘,算是不仁不义。你这种男人,多看一眼都脏了我的眼。也就是你们村的人良善,要放在我们潮河沟,这种不尊礼法不知羞耻的男人,就算不浸猪笼也得打个半死!”
因为这一番话,林月娘却得了极有骨气且与田家旺和离的夏家小姐的赏识,一番运作,虽坐实了她悍妇的名声,却也得了县官夫人对她刚烈性子的称赞。
在这小地方,里正都算是有能耐的大人物,更何况是把闺女嫁给京城大人物的县官家里。所以那些想要看林月娘笑话的人,倒也没在大面儿上给她难堪。
因为没事儿干,加上厌倦了跟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扯八卦,更不想看村里那几个心善的婶子同情的眼神儿。所以林月娘三天两头的来李青暖家躲清静,当然她每次也都是搭着何氏的功夫一起来,省得见了田铁石再惹上什么难听话。
得知李青暖想请人干活儿,林月娘自然拍着胸脯自荐了。这样既能多清净些,还能挣些钱,咋想都是好事儿。
活儿不多也不累,就是有些繁琐。好在何氏跟林月娘都有一把巧手,不管是搓酸枣皮还是碾酸枣粉,都没有一点差错。刚过腊月二十,李青暖把一小翁的酸枣酱跟几坛子的酸枣梅都送去了梨园,又给几个订了酸枣糕的酒楼送了货,年前儿的单子算是完了。
刚歇下来的田铁石又开始帮着村里的屠夫挨家挨户的帮人杀猪了。李青暖小时候在山里也见过杀猪,倒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恐怖。只是在赶猪跟压猪脚的时候,少也得四五个人。
不知道潮河沟杀猪时有什么讲究,李青暖只记得小时候姥姥家杀猪时,自己都会跟着去揪猪尾巴,至于是为啥她也记不清了。当时年纪小,只记得村里相熟的屠夫伴着四五个壮汉拾掇木门搭成的案板,然后在案板下接一个装了浅浅盐水的盆子接猪血。
李青暖一边洗着黍米跟麦芽,一边琢磨着一会儿的糖瓜该怎么熬。毕竟她前世只是见姥姥熬过,真下手做还真怕糟蹋了东西。
俗话说二十三,糖瓜粘,灶王爷要上天。就算是穿越了,也免不了准备这些象征年节的东西。
田铁石回来的时候,正好媳妇做的糖瓜刚出锅捏好。他放下篓子里的猪血跟猪肠子,匆忙洗了把脸,就厚着脸皮的凑到了媳妇跟前。
李青暖伸出食指戳了戳从身后抱过来,还一脸忠犬相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反手塞了一块糖瓜进自家男人嘴里。

  ☆、第50章 自家的小日子

“一回来就腻歪,也不怕你闺女笑话。”李青暖是认定了怀的是闺女,虽然何氏跟石大嫂都说自己是男胎相。
田铁石吧嗒吧嗒嘴,只觉得自家媳妇的手指头尖儿都是甜的,傻笑着搔了搔头,他从才自觉的绕到灶房桌子旁帮忙收拾糖瓜。
“今儿碰到刘大叔,他今年种了几分地的黄豆,我就寻摸着跟他借两斗,咱们也好磨些豆腐。”说着话,田铁石就看到自家媳妇腆着大肚子去够水瓮盖子上的篮子,心里一惊,只冒了一身冷汗。他忙不迭的把媳妇揽在怀里,又压着她坐下,这才拿了拿了篮子过来。
李青暖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还是感动于他的细心。一个男人对自家女人能细致到这个地步,倒是她的运道。
“恩,我今儿算了算,咱手里还余下二两七钱银子,还有九十多文的铜板。紧凑点,过年是没问题。不过当初救了你的事儿,咱们可还没给乡邻们谢礼呢。”李青暖稳妥的坐下,看着熟练的热饭的男人,“物件不用多稀罕,每家动半斤白糖吧。石大嫂跟刘大婶那,咱再给加几个鸡蛋。。。。。。”
今年的肉,有分家时候从田家分来的半小翁腌猪肉。再者,这些日子,自家男人帮忙杀猪,也分了不少猪血跟猪肠子猪骨头。一般人虽然瞧不上这些下脚料,但李青暖却想着靠着这些物件过年呢。
“还有窗户纸,明儿扫屋子的时候,咱也得换上。”
田铁石最喜欢媳妇软声软语的絮叨她打算的这些事儿,每次见她掰着手指数道家务事儿,他的心就又软又甜,就跟喝醉了似得。一连声的点着头应下后,他才扶着媳妇回了屋里,又弄了枕头跟被子掖在炕柜边上,安顿着媳妇靠上去。
歪坐在炕上,由着自家男人给脱了鞋,又给她解了外衫,最后还拿了一床被子捂上,李青暖才撇了撇嘴。自打这男人身子将养好了,她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闲”妻。要不是大夫说,月份大了得多走走动弹着点,只怕自家这只憨子都不会让她下地了。
没等她嘟嘟囔囔的说几句话,田铁石就盛了饭端了干粮回屋。照旧,李青暖跟前还是有白米饭跟大碗骨头汤和一个鸡蛋。
“媳妇,这是咱山里野菜跟笋子尖儿腌的,你尝尝。”田铁石从一个小盆里夹了一筷子黑乎乎软趴趴的物件,殷勤地递到媳妇嘴边。这东西开胃,往年他山里有笋子时都会弄一些,然后借邻家的地窖存下,以防冬天自己进山时候没吃食。今年一通乱七八糟的事儿,他还真差点忘了这茬。
虽说李青暖这次怀胎除了犯懒嗜睡没啥别的毛病,更没有过强烈的孕吐跟挑食,可这会儿看到那黑不溜秋跟碎碎的跟蔫吧了的叶子一样的东西,她还真不觉得会好吃。
“媳妇,真的好吃,我封泥的时候还往里面加了些果子酒,吃着又酸又香。”田铁石眼神儿发亮地献宝,他记得二弟妹怀明子的时候,可天天叫嚷着吃酸菜。只是野山笋不好挖,不管是冬笋还是春笋,单凡下错了力道,就挖不出来了。所以田家再金贵小张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让她如愿吃到野菜山笋腌的酸菜。后来倒是张氏自己动手腌了一罐子长豆角。
李青暖稍稍往前凑了凑脑袋,微微嗅了嗅,的确有些酸辣的香味。再看那汉子眸光黝黑发亮,她也知道,只怕他是觉得委屈了她,这才会一有啥稀罕物件就迫不及待的往她嘴里塞。
她张开嘴,就着田铁石的筷子吞了一口,等不起眼的腌菜进了嘴里。她才惊奇的瞪圆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满是赞赏,一边吧嗒嘴,一边主动夹了一筷子细细咀嚼。等咽下去后,满口都是带着酸辣的清香味道,这里的腌菜跟前世自己吃的老坛酸菜不同,酸辣味不重,更偏向于野菜本身越吧嗒越香的感觉。
大概是稀罕这个味道,李青暖没忍住一口气儿吃了小半盆腌菜。要不是田铁石怕她吃多了嗓子难受,只怕她能伴着黍米饭把剩下的腌菜也吃完。
吃了饭,俩人又在屋子里溜达了一会儿,直到李青暖额头鼻尖微微冒了汗。田铁石才把人塞进被窝里,然后往连着炕洞的黄泥炉子里添了一把火。
这炉子是田铁石盘起来的,用黄泥混着麦秆麦秸,里面有垫了几根细铁棍。热炕的时候,就往里面塞些大柴火,平时还能在炉子上边坐些热水或者烤一些吃食,很是方便。
火苗被封住,没一会儿,房间就暖和的跟烧了暖气一样。
趴在汉子怀里,李青暖小小的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因为屋里温度的升高,她的脸蛋红彤彤的,迷迷糊糊咕噜着什么的小嘴儿微微张开,好看的很。那模样怎么瞧怎么让田铁石觉得是百爪挠心的痒。
田铁石的目光微微下移,瞧见自家媳妇有些凌乱的衣领中露出的半截白皙颈脖,呼吸登时有些紊乱。眼看着他额间青筋都暴起来了,可哄着媳妇睡觉的手上功夫一点也没大意更没停歇。
也许是习惯了跟自家汉子贴身而歇,李青暖迷迷瞪瞪的又往田铁石怀里钻了钻,并且摸了他的一只手抱在怀里。这下,田铁石的眼神都有些暗红深沉了。感受着胳膊处传来的绵软触觉,还有自家媳妇身上的皂角清香,田铁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然后俯身用鼻尖抵住媳妇的鼻头,轻轻啄了下她的唇瓣。
真甜!
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田铁石拢了拢被子,继续哄着媳妇好好歇息。只是他身上那份火热跟躁动,却咋也消不下去。
其实说起来也是,自己养伤第一个月对那事儿是有心无力。后来能动弹了,媳妇的肚子也大起来了,还被大夫说胎相不稳,他直接就把媳妇捧到了心尖上。就算有了那个想法,他也会暗自骂自己几句禽/兽。到现在,他可是有四个来月没碰过香喷喷软绵绵的媳妇了。
寻摸着时间,媳妇最多再有两个来月就该生产了,想到嫂子何氏叮嘱的那些话,他不由开始想二十六镇上最后一个集上,该给媳妇再买点好东西备下。
憨实耿直的汉子看着媳妇的肚子,眼神软绵的都能挤出水来了,他是不懂那些诗啦画啦,可他那实诚的心眼儿里满满的全是自家媳妇。
半夜里,田铁石半睡半醒的似乎听到自家媳妇哼唧了两声,他赶忙睁开眼查看。点着灯,眼看着媳妇冷汗连连的歪着身子捏腿,他就知道肯定是媳妇的腿又抽筋了。
好一番按捏,李青暖才缓过劲儿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她一挑眉就瞧见自家男人也是白着脸抿着嘴角冒了满头大汗。
这下,她心里那边小矫情小抱怨也就一点儿不剩了。
第二天早饭后,何氏就带了个小包袱跟针线笸箩来了。见了田铁石正拾掇屋子,而李青暖正费劲地端炉子上的热水。她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了李青暖手里的盆子,嗔怪的训斥了对方几句。
听到媳妇背着自己干活儿,田铁石也不扫房顶了,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拉着媳妇的手,上下打量,最后假意唬着脸把人抱起来放到炕里头。田铁石还生怕媳妇不舒服,又给她铺了床被子,把人放上去。
李青暖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田铁石这个汉子也越来越紧张。但凡自己有个咳嗽哈欠,甚至算是口干舌燥,他都紧张兮兮的爬在自己身边盯着肚子看半天。
不过想到他跟孩子交流时感到胎动后傻乎乎的憨样,李青暖忍不住笑出声,连带着心里都觉得偎贴温暖的很。
等田铁石去刘大叔家帮忙了,李青暖才算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被窝里,听着嫂子絮叨这让她小心着点身子,她忙不迭的点头,看起来乖巧的很。可看着嫂子何氏仔细的做着准备裹婴孩的小襁褓,她手上又痒痒了,总想着也给娃缝一个。
见妹子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手里刚塞了新棉花的抱头,何氏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戳了戳李青暖的小脑袋。之前妹子给小孩做了不少小衣服跟尿布,甚至连小鞋子都缝了两双。可这裹婴儿的襁褓可是有讲究的,必须得大辈亲戚给上手做。按理说,李家该让老宅那边的王氏动手,可现下的光景,何氏觉得还是得她这个当嫂子当妗子的担起来。
“你可注意着点吧,眼看就快八个月了,可不敢再费眼劳心了。”何氏这会儿可是又当嫂子又当娘的嘱托李青暖,生怕她这头胎出点什么差池。

  ☆、第51章 腊月二十五

田铁石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乡亲给的咸菜跟两条猪胰子。对于猪胰子皂的做法,他还真是不会。今儿接了外人的东西,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冬日里媳妇手上沾了水会开裂子。
进了院子,他也不说先放下东西,直接蹿到窗户根底下往里面叫了几声媳妇。得了媳妇嗔怪的眼神儿,这才嘿嘿傻笑着去了灶房。
李青暖听见了响动,也从炕上爬了起来,加了件大袄就下了地。腊月的天儿已经很冷了,加上她的身子受不得寒,所以田铁石早早的就托何氏把他的厚衣裳改了改,又把今年下来的新棉花一股脑的给她做成了大袄。
哈了一口热气,她把手缩进了袖子里,进了灶房。见田铁石麻溜的泡了黄豆,又把盆子里泡的衣裳洗了,她不由翘起嘴角。
田铁石扬了扬沾着草木灰的手,让媳妇坐下,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年节要做的事儿。无非就是要置办些什么年货,还有年后怎么着挣钱之类的。
洗好衣裳,田铁石又往灶膛边儿的火盆里放了些木炭熏着屋子。等拾掇好了,他又自发的舀了半桶水,拿了小凳子蹲坐在灶房门口边儿上洗起了昨儿个放在院子用篮子压着的猪肠子。
李青暖翻了几下桌上用纸包着的胰子,对这东西她不陌生,小时候在山里每到冬天几乎家家都会用猪胰子做皂块,祛皲裂跟洗油渍很见效。这么想着,她就起身先用热水冲洗了一下胰子条,然后从灶柜儿里舀了一些火碱和进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挤压着。
等田铁石那边的肥肠洗干净了,李青暖也把揉好的胰子皂分成了小块儿。揉揉腰,她也不抢着干活儿,直接指挥着自家男人把胰子晾在窗沿上。
看着田铁石剁碎了辣椒去爆炒肥肠,李青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闻着辣椒的香味儿,目光瞟过灶房旮旯角里的那盆子泡黄豆,也不知怎得她突然就想吃香辣豆豉跟麻辣鸭脖了。
要说在前世李青暖最爱的零食,莫过于这香辣鸭舌鸭肠跟麻辣鸭脖了。尤其是到了冬天,香辣豆豉拌饭开胃,麻辣鸭脖当看电视的零食,那简直美的不行不行的。
李青暖看着自家男人把灶膛里的火扒拉出来弄到院子里浇灭,又探身把饭菜盛进碗里,这才起身弄了点热水洗了洗手。
因为今儿在灶房里弄了个火盆,所以这会儿俩人都没打算去屋里吃饭。说起来也是李青暖要求的,毕竟她从怀孕就嗜辣,每次炒好菜弄好辣椒去屋里炕上吃,总会让屋里沾染许多味道,尤其是被褥。可能是怀孕的人嗅觉触觉都会灵敏吧,反正李青暖晚上睡觉盖被子的时候经常能闻到菜饭味儿,有时候还挺熏人的。这不,田铁石就赶紧着捏了个火盆。
田铁石一向都是有好东西先紧着媳妇用,所以看媳妇贪吃了两口肥肠,他赶忙把盛菜的小盆儿往媳妇那边推了推,自己个反倒一直夹咸菜吃。他这人心思很简单,只要媳妇欢喜了,他是啥苦啥难都不怕。更何况,看着媳妇的肚子,他打心眼儿里觉得媳妇比他更累。
吃过饭,李青暖一边陪着田铁石擦洗灶台,一边问他会不会做豆豉。本来媳妇好不容易开口要说想吃一个物件是好事儿,可关键是豆豉这东西他听都没听过。不过看媳妇比划的模样,她应该会做。
看着家里有辣椒跟生姜,再说李青暖也不挑啥油豆豉跟水豆豉的,所以当下就回忆起了当初老家人做豆豉的方法。因为要用到密封干燥的瓮或者坛子,所以李青暖就让田铁石把那瓮猪油倒进了洗菜的大盆儿里。又让他用碱面儿把小瓮刷洗干净,扣到一边儿沥干。
“赶明儿起来,你就先弄一点儿黄豆煮上,少放点水。。。。。。”其实李青暖自己都是个半吊子师傅,说了半天都总觉得缺了什么步骤。到最后,她还是耷拉了脑袋,决定第二天亲自看着田铁石做。
等俩人忙完了,天也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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