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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媳妇的古代日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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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站在一边没有吭气儿,过了好半天,他才烦躁的端起屋里桌上的冷水灌进肚里,喝道,“那怎么着?让我妹子再接着挨打?还是说让我妹子做牛做马地伺候着你全家,最后还得落得被骂破烂货的下场?那是你娘,你该供着哄着,可我妹子没欠你家的吧。当初是你下的聘,是你巴巴的求了我妹子上门。。。。。。”
田铁石耷拉个脑袋,一张黝黑坚毅的脸这会儿因为痛苦而扭曲,听着大舅哥的数落,他蹲到了炕沿底下,也不言语。
“大哥?嫂子?”李青暖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她看着哥哥冷着一张脸端看着自家相公,而嫂子何氏似乎也憋了气的坐在炕上。等脑袋清醒了,稍稍一想,就知道这是哥哥跟嫂子来给自己撑腰了。
最终李青暖没跟着大哥离开,而且在李青山跟何氏的坚持下,田家灶房的活儿也被张氏重新分配,也就是会有两房的媳妇轮流做饭。期间,田老汉更是被李青山吓的破例买了不少好东西送到东屋,让李青暖好好调养。
可所谓的狗改不了吃屎,还没安生个把月呢,这不事儿又找上门来了。而且这次的事儿,直接让田铁石跟李青暖彻底寒了心,也坚定了要分出去的心思。以至于后来俩人,直接在自家屋里盘起了个黄泥小炉子,一应的好物件儿谁都别想沾染。
至于在这个以孝为天的世道里,会不会有人再骂他们不孝,甚至吐他们唾沫星子,李青暖都不在意了。因为,如果就为了那点名声和孩子以后的前途,她就憋屈的失去男人,那她宁愿一辈子跟男人带了孩子在山里做一对没根儿的野夫妻。
☆、第33章 青暖要分家
正屋里,一大家子人挤在屋里,就连没在家露过面两回面儿的田家旺都回来了,那气氛就像一打火就能烧着一屋子人。田老汉跟张氏分坐在炕桌两边,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不好。
李青暖一瞧这幅场面,心里咯噔一下。她可没忘了,今儿里正带人敲着锣挨家挨户的通知各家当家的去麦场集合。之前听嫂子的意思,似乎是有服徭役的意思。
见田铁石两口子进门,田老汉有些心虚的咳了一声,然后低着头不再吭气儿。而向来喜欢撒泼骂人欺负李青暖的张氏,这次也没为了老大两口子来的晚闹腾。
“今儿把你们叫到一起,就是说说这次兵役的事儿。”田老汉看了看屋里一个个杵的像木头的儿子,眼角瞥了一眼张氏,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次官家召的是年纪十六到六十的壮丁,是戍边。。。。。。”
大乾国的兵役制度,寻常时候,征调的兵役会在各州县服役,虽然日子清苦,但并无什么性命之忧。可是若边疆有战事时,所招兵役都会直接“戍边”两年,所谓的简单训练后就会直接进入战场,这便是九死一生的去向。
当然,因着战争消耗,朝廷也允许农家自己用足够的货物和银钱抵消徭役,以避免各地暴动和反抗。虽说是恩泽,可对于一般庄户人家来说,那些货物和银钱却是很多家庭一辈子都无法攒下的。
每个顶人头都需要二十三两银子,这田家算下来可是有五个在服役年限里的壮丁,那就是一百多两白银呢。往年的时候,不是没遇到过服徭役的时候,但那时多是劳役,而且服役还能给家里免一些税收,所以田老汉都会直接把田铁石的名儿给报上去。铁石是个憨子,也不愿意揪扯这事儿,想着吃点苦能落个清净也是好的。可这日子久了,他也就吃出味儿来了,自己个不管咋隐忍挣钱,全家上下都不会有一个领情的。也许在爹娘和三个弟弟心里,这一切都是他这个捡回来的大哥该做的。
田家成跟老三老四听了这话,谁都没有做声,更没搭话。几个人就站在一边儿上,看着彼此的脸色,但心里也是有些焦急的。他们是得了信儿,爹娘是打算让大哥应下这事儿的,可毕竟大哥刚娶亲,万一中间再有啥波折,那可是不得了的。至于凑钱顶人头儿的事儿,他们几个可从来没想过,人心里都是有自己盘算的。别说老三是个手松的没边儿的人,就说有些压箱子底儿的老二,还琢磨着分了家靠着手里那点碎银子盖房子呢。
田铁石一听是去服兵役的事儿,而且官家说明了是去戍边,当下脸色就难看起来。不过碍着田老汉还没说别的,他也就没吭声,只拉着媳妇靠到了一边儿。
张氏看着地上的儿子们,不过她也清楚,这送命的事儿也不能催,所以只能沉着脸瞪了一眼静默的大房两口子。
“老大,这事儿你说说吧。”田老汉沉了沉眼皮儿,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有些不耐地看向田铁石,“看看是你去里正那报个名儿,还是你们几房凑些银子。”
田老汉这么一说,张氏的脸立马又拉长了几分,喘着粗气儿不忿的尖声嚷道,“说什么说,老二家有媳妇有儿子,老三老四都还没成亲,老娘养活他这么久,还给他娶了媳妇,怎得不该替兄弟们顶在前头?”
这话一落,屋里人的脸色各异,谁不知道人老大还在新婚呢?只怕媳妇的炕头还没暖热,这就让人上战场去,这放在谁家都说不过去啊。
“老大,你娘这话糙理不糙,要不你就去里正那里记个名儿,要不你们兄弟几个就自己算算银子。”田老汉语重心长的开口,脸上还假模假样的带上了些无奈和不忍,“按理说要是凑人头钱,家里也得想法子给你凑一些,可你也知道你几个弟弟没出息,挣不了啥大钱,今年家里收成也不好。。。。。。爹也只能给你凑个一二两。。。。。。”
一听田家只出一二两银子,李青暖直接就冷笑出声,别说她败家,这买斤肉还要十几文钱呢。当初两亩地的麦子烂了,公婆可是红口白牙的跟他们要六两银子。现在到了送命的时候,他们却只给一二两?哪有这样的便宜,啥好事儿都让他们田家人占了,自己跟自家男人就的当牛做马的给这个家卖命?
“大哥,做弟弟的平日里也没攒下啥钱,要是你实在需要,咱也不是不讲情义的人。”田家成现在巴不得赶紧把兵役的事儿扣在大哥头上,所以也不顾小张氏挤眉弄眼的暗示,直接开口,“到时候弟弟给大哥出三百文钱就是了。”
见二哥松口了,老三田家财缩了缩脖子,流里流气的啐了口吐沫,“我是没钱,你可别指望着我。。。。。。”让他拿钱,那还不如杀了他呢。要知道他费尽心思从爹娘哪里抠唆骗出来的钱,还要去镇上酒馆里请人吃饭呢。天大地大,不如他在那群狐朋狗友中的面子大。
老四田家旺倒是没跟着前边俩哥哥落井下石,不过他是早早就入赘到镇上夏家的姑爷,也实在是拿不出啥银子来。
“老四是夏家的姑爷,可不兴给你添钱。”张氏最是受不了自己的宝贝疙瘩小儿子为难,现在瞧着田家旺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她闹腾的劲头又起来了。
李青暖冷眼瞧着一屋子人作态的模样,心里恨的不行,这可是逼着他们去死啊。至于老二家的三百文银钱,在兵役这事儿上只怕呸口吐沫都没声儿。她微微眯眼,稳住气的发颤的身子,冷清的看向田老汉跟张氏。
“爹,您可得一碗水端平了。”李青暖甩开田铁石的手,也不瞧一眼满脸急切担忧的汉子,挺直身子盯着田老汉,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论起来,田家儿子不少,以前的劳役苦役也就算了,这会儿怎么着也该抽签决定谁顶上去吧!更何况,爹娘凭良心说,我跟相公成亲,你们是添了聘金还是给置办了新房?”
就算是包子,那也有气性。本来还忌讳着没法分家,同一屋檐下,怎么着也不能被人说一句不孝。可这会儿,自家汉子都要被推出去当炮灰了,鬼才会继续管他孝不孝的呢。
李青暖扯着自家男人的胳膊,说的话是一句比一句犀利,甚至眼神都带了凶煞时不时扫向一边想要打圆场的二房和老三老四。
“别说相公还没入田家的家谱,就算相公是田家族里认下的儿子,今儿你们也甭想逼着我们去死。”李青暖脸上的神情没变,目光看着有些狼狈的田老汉,“如果爹你打定主意不公允,咱们还是干脆分家的好!”
张氏见李青暖又提起了分家的事儿,心里更恼火大房的不识抬举,当然她也是怕他们真分出去啊。如果大房不出这银子,那岂不是就要从自己这里拿钱了?一百多两银子,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呢。
“老大,你怎么管教的你媳妇?男人家说事儿,娘们瞎掺和啥?”张氏尖声斥责,那手掌还用力拍打着炕桌,一双浑浊的眼睛跟小刀似得,恨不得活剐了李青暖。
田老汉的脸也阴沉沉的,虽然没想张氏一样泼妇的叫嚷,但脸上也是赞同的表情。
“爹娘,儿子早说过,你们有啥不痛快的冲儿子来。儿子娶的媳妇,是泼是悍那都是儿子的心尖子。”田铁石这会儿看向爹娘的眼神儿也没了之前的怨恨和心寒,倒像是看透了后,把这一屋子人当了陌生人一般。他挡在李青暖跟前,梗着脖子赤红着脸说道,“要是您容不下儿子,那就趁着今儿分家吧。”
在现在的当口儿,提分家那可就是要逼着田老汉跟张氏往外掏钱呢,这对于一向认钱不认人的田家老俩,那好比是跟身上剜肉呢。他们可受不了那个疼。
田老汉从炕桌上摸起了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顿时屋里就环绕起了呛人的老旱烟味儿,气氛也更加凝重了。
而一边一直向闹腾不愿意出那三百文钱的小张氏,这会儿也彻底安静了,脸上诡异的带了笑瞅向自家男人。田家成也抿起了嘴,竖着耳朵等着他爹的答复。
眼见着自家老头子是压不下分家的事儿了,张氏直接干嚎起来,一边假模假样的抹着眼角,一边仰着身子哭嚎,“老头子唉,你瞧你养成了啥畜生啊!这是要逼死老娘啊。。。。。。有事儿了就要分家,要是在别人家,这种下辈可是要被打死的啊。。。。。。”张氏双手啪啪的拍着炕面,嚎叫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眼看鼻涕就又要留下来了,“老大两口子,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啊。。。。。。”
其实要放在平时,这话还真不该从李青暖和田铁石嘴里出来,当然这跟实诚和憨厚没啥关系。只因为在这个时代,分家是一件十分严肃的大事儿,甚至可是说是同一姓氏家族的灾难。如果当家的老人不松口,纵然惹出人命和官司,那也没法分。
可现在李青暖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个家根本容不下他们,不管他们怎么容忍,怎么打算,这田家从上到下都会持之以恒的逼迫他们。如果以后真有了娃,只怕也逃不过自家汉子那样的命运。
☆、第34章 出事了,没留活口
看着田铁石的坚定,还有李青暖面上的倔强和冷意,田老汉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这次事儿算是大发了。看来如今涉及性命,这老大也不再愚孝了。至于分家,田老汉却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不松口,这老大就算屈死就算磕死都没法分家,最多自己跟婆娘就是背负个不慈的名声。可那总好过让亲生儿子去送死啊。
“死婆娘,差不多就行了,嚎鬼呢!”田老汉把灭了的烟锅在炕沿儿上磕了磕,侧头冲着正干嚎的起劲儿的张氏喊道。等张氏顺势停了腔势,他才语重心长的看向跟牛一样的田铁石,“老大啊,前日个晌午,我已经托了你田老叔给你入了族谱。”
呵呵,李青暖直接冷笑出声,眼光流转寒意似是自骨子里渗出的,森然开口,“儿媳是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就是不知道田氏的族谱啥时候这么容易入了?连我家相公的话都没搭,爹就给办了?”
当她真不知道啊,这族谱姓氏是多大的事儿啊,别说要涉及到很多公示,便是捐给祖宗坟地的三两银子,只怕田老汉都舍不得出。这会儿说她家男人入了族谱,忽悠谁呢?当然,也有可能是田老汉提前听到了兵役的风头,才会狠下心掏钱办了这宗事儿。
张氏被李青暖看的心里有些发憷,见老头子被问的哑口无言,心里更是窜出一股莫名的恼火。她在田家当家这么多年,还没被这么下过脸子,现在搞的下不了台,直接气恼的从炕头上抄起扫炕笤帚蹦跶到地上,劈头盖脸的就冲着田铁石跟李青暖过去。
田铁石护着自家媳妇,冷着脸被他娘抽,一声不吭。而小张氏跟其他几个孩子,则在一旁拍着大腿看戏,丝毫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李青暖拉着自家男人不断的往田家成跟小张氏身后躲去,这么一来二往的,没一会儿屋里就乱成了一团。而小张氏也被打红了眼的张氏抽了好几下子,那模样真是恨不得直接把李青暖打个半死。
小张氏也不是啥善茬,平日里被婆婆压着,干了活儿还得伺候着她,现在又挨了打,当下就叉着腰闹腾开了。虽然她不敢真的动手,但也趁着乱糟糟的吵闹,狠狠的推搡了婆婆好几把。
“你个杀千刀的小婊/子,不要脸的烂货,挨天谴的灾星,老娘咒你死了男人还被糟蹋,生个闺女烂舌根子,生了儿子没屁/眼儿。。。。。。”张氏打的累了,加上左右被老二老三拉住,只得红着脸指着离开正屋的田铁石跟李青暖骂道,那话可是难以入耳的,丝毫没有留口德。
李青暖就算再又准备,也被满嘴喷粪的张氏气的不轻,就算前世遇到过渣男贱女,也不过是劈腿和绿茶婊,哪有张氏这样张口就恶心人的?可要真让她动手,她的确不敢,这个世道就是如此,长辈再错也只会被人当笑料嘲笑下,可要是晚辈敢动手,那打死都不为过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之前李青暖有万般手段,也只敢暗搓搓的装傻气张氏。最多就是不软不硬的顶撞几句。
最终家是没分成,而田铁石把媳妇抱到炕上后,半天也没说话。他是实在说不出啥来了,他爹娘今儿的表现是彻底让他无语了。最早的时候,爹娘总说他是老大,就该怎么怎么做,所以他从来都不敢说他累他疼。后来他知道,自己是这个家的外人,是捡回来的,所以就算被逼着进山挣钱,他也没有怨言。只觉得,人心不是石头,总有捂热的那一天。
可如今,他是彻底清醒了,田家是个冰窟窿,是捂不化热不了的地方。今儿爹娘会逼着自己去服兵役,那来年就能让自家的儿子替二弟三弟家的孩子去战场。
“这一百多两银子,咱们可怎么凑啊!”李青暖脸色难看的靠在炕被上,心里一阵阵冒了凉意,甚至双手都还哆嗦着。她不是不清楚,就算这个时候分了家,田老汉肯定也会把服兵役的事儿分到自家男人身上。
田铁石看着媳妇像是有些魔怔了,一个劲儿的哆嗦着低声叨叨,他赶紧上前把人搂怀里。他一边搓着她冰冷的手,一边顺着媳妇的长发又拍拍她的后背,生怕人受了惊吓缓不过劲儿来。
感觉到自家汉子的温度,李青暖良久才缓过神儿来,她紧了紧攥着田铁石衣角的手,吐出一口浊气。
俩人啥都没再说,一直到院儿里响起了何氏的声音。
“暖暖,我跟你哥卖了四亩地,把那头老黄牛也卖了,加上你哥这些年攒下的家当,除去他顶人头的二十三两银子,这里还有十五两。”何氏进了屋,把胳膊上挎着的篮子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的从里面摸出个小蓝包;“你哥跟镖局那预支了一年的工钱,虽然不多但也凑在了里边儿。”
现在的李青暖也不矫情,更没有推拒的意思,听大嫂的意思,是说大哥那边已经解决了人头银子,倒也不用再凑钱。所以她三下两下的从炕沿边儿上爬到了炕柜那,摸索了半天,掏出上次田铁石交她的那三十两银子。想了想,她最终没有把那一对儿玉坠儿掏出来。
看着手头的银子,最终李青暖一咬牙又把田铁石送的两支银发簪掏了出来。心中虽然不舍,可现在一切都没有那个男人重要。
何氏也看出了这对新人的不同,心里明白肯定是田家老俩又作了。可她能说啥?就算又李青山在,那也不能逼着田家人出钱啊!
送走了何氏,田铁石才收拢了炕上散落的银子,然后抱着媳妇也不说话,只是神色间却是说不出的悲凉和痛苦。他是个结实的汉子,可他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他疼,疼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把脑袋埋在媳妇的脖颈间深深叹息。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在的他算啥男人?完全是个狗熊。
“媳妇,这些银子你先收起来,赶明儿我去镖局看看,顺道拿了那个玉坠去当铺瞧瞧,许能换些银子。”田铁石抬头替媳妇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了笑强自说道,“大哥不是跟镖局预支了工钱么?许是掌柜的心善,也能让我预支些。”
李青暖怎么不明白,这是这个向来魁梧厚实的汉子在安慰她?现在这种关头,别说是外人了,就算是沾亲带故的亲友只怕也不敢借钱给别人。一来遇上这种事儿,那可是砸锅卖铁换钱的,多少家里都会穷到家徒四壁?钱借出去的容易,但收回来可就难了。二来一旦镇上和村里传出谁家借出了钱,那可就开了口子,在外人眼里他就会带上有钱的标签儿,那可是肥肉啊,别说街里乡亲的会怎么样,单说那些劫道的偷财的也得盯上人家。
现在的她,只希望这男人能把玉当了,得些银子填补。
田铁石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润,觉得怀里那个颤抖的带了哭腔的人儿,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最终,田铁石还是得了好消息,说是镖局有一趟活儿,就是要熬两夜夜翻一趟山,但银子也是不少。再者那对儿玉坠儿子也换了五十两银子,虽然当铺盘问了半天,生怕这是不义之财,但有了刘家大叔跟几个相熟铺子掌柜的担保,当铺也没再借着那个由头压价。
听说当了玉坠儿并没有引出啥麻烦,李青暖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她真是怕一个农家汉子,会因为那对好东西,招惹了麻烦。
因为这么一出事儿,李青暖算是真的跟田家人撕破脸了,正好田铁石从镇上直接去赶车了。所以她也就彻底没了笑脸儿,至于灶房跟小张氏分着干的活儿,她也撂挑子了。该吃饭了,她只去厨房弄点自己吃的,油水跟肉食哪个也不缺,反正就是可劲儿遭呢。
张氏几次到东屋门口想骂街,都被她阴鸷骇人的目光盯得心虚的不行,又想到老大只怕是出去找银子了,所以也就讪讪的叨叨几句撤回了正屋。直到最后,张氏实在是心疼那点吃食,才让田家成把肉瓮跟猪油搬到了自己屋里。
小张氏也不是没眼色的,不仅不再挑和事儿,就连偶尔跟李青暖对上,也会干笑几声叫声嫂子,然后麻溜儿的跑去干活儿去。
就这么找,李青暖等了田铁石两三天,最后就连里正都亲自上门催了,那个说只去两天的男人还没回来。直到第四天大早,张大爷的儿子张德发匆匆赶回来,满身狼狈甚至连滚带爬的拍开了田家的大门。
“嫂子。。。。。。田大哥出事了。。。。。。”张德发一见李青暖,直接哭嚎起来,“前儿个夜里,隔县小道儿上遭了劫道的,镖局去的四个人没留一个活口儿。。。。。。那赶车的马夫,也没气儿了。。。。。。”
☆、第35章 见红了
李青暖一个激灵,随即不管不顾的踉跄着往外跑去。那个男人不是说他会回来吗?他还说过让她给生个儿子,还说八月十五的时候会带她去镇上看烟火。说是每年八月十五,镇上都会来好多杂技班子。。。。。。
她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无神,那哆嗦的双唇都没了血色。她只慌乱的往外跑,想要找回那个男人。也是该着倒霉,刚跑出门还没上了道儿,李青暖就被脚下的裙子绊倒了。
李青暖的肚子骤然疼痛起来,连带着脑子也不清亮了,身子疲软的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恍惚中她似乎瞧见嫂子何氏提着裙子跑来。
何氏也是得了信儿急急忙忙来的,自家男人前几日跟着镖局的人去了云州,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可偏偏妹夫那又遇了大难,据报信儿的说,那尸体还在临县的义庄等着仵作勘验呢。
看着李青暖双目无神,一头栽到的情况,何氏心里一颤,赶忙上前去搀扶。可人还没搀起来,她就看到妹子双腿间带了红。。。。。。
这下何氏着了急,扭着头慌乱的招呼探头看出了啥事儿的邻里来帮忙。至于田老汉跟张氏,一听说田铁石遭了劫难,连问都没问就跑回了正屋。田家成也被小张氏拉扯走了,倒是老三田家财龌龊的嘿嘿干笑两声,不知琢磨这啥不入眼的事儿出了门。
石大嫂听到何氏的招呼,赶忙回屋推搡了几下自家男人,让他赶紧去找个大夫来。又披了件衣裳,套上鞋子就出了门。
石大嫂跟何氏扶着李青暖回了屋,想了想还给她搭了个单子,这两个人都是当过娘的人,一见渗了红,哪个心里不砰砰的只打鼓?
没一会儿村里的赤脚大夫就被请了来,看着炕上的闺女面色蜡白,整个人都没一点生气儿,他赶忙上前去把脉。
“刘大夫,您瞧我这妹子没事儿吧。”何氏见那大夫沉思良久,终于忐忑的抚着胸口,急切切的低声问道。
这大夫皱皱眉,起身从药箱里掏出纸笔,径自走到八仙桌儿那写了一副方子,然后细细叮嘱,“人是急火攻心,一会儿就能醒,可也就是五脏心火聚集,情绪不稳,加上之前摔了一下,所以现在是有了小产的征兆。”
“见红了吗?”
这一问,何氏眼眶儿立马红了,然后点着头忍着心头的难受说:“刚刚是见红了。。。。。。”
“这两天让她好好休息,没事儿就别下地走动了。药要按时服,不过情绪说啥都不能再那么不稳了,月份太浅,她身子也单薄,经不住再闹腾这么一出事儿了。”
因为知道石家的德行,加上毕竟是外人,所以何氏也没法给大夫拿些吃食。幸亏石大嫂家离得近,这才塞了几个鸡蛋给那大夫。
知道李青暖的情况,这会儿何氏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愁苦。要说有喜了,这还真是好事儿,可这当口儿不对啊。妹夫还尸骨未寒,甚至还没拉回来,妹子又因为体弱见了红。要她醒来再难过,这孩子可就悬了啊。
至于田老汉跟张氏,也就在石大嫂走的时候,应着探望的名儿来瞧了瞧。可一听说李青暖的状况,还有何氏说要他们去义庄接回老大,这老俩立马就冷了脸。这官家的义庄可不比别处,去那里接人,那可是要花银子的。再说了,老大是被劫道的劫杀了,说不准自家去了,还得被官家扣住查问。
地里刨食儿的农家人,最怕的就是见官家了,更别说是有事儿交涉。
迷迷糊糊中,李青暖只听见婆婆张氏捏着嗓子尖声嚷道,“我没钱,哼,别说是他早就应下了掏银子的事儿,就算没应下,大房也该扛起兵役的麻烦。死了男人,这不还有个败家娘们么,你们李家心疼她,那可往外掏钱啊。”
一时间,李青暖的心入坠冰窖。这群人,根本就配不上极品和渣的称呼,最起码极品跟渣还是人,还有些做人的底线。可这些田家人,他们的眼里只有钱,如今铁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些人嘴里吵的嚷的在意的还是银子。不是不了解田家人没有人心,可却不想他们连人性都没有。就算是在一个村儿里的邻里,再这种时候也会伸一把手,何况是一个屋檐下住了二十来年的一家子!
李青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要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她恨这些人的无情,也恨自己的无能。那个结实的汉子憨厚实诚,做不出让世人唾骂的事儿,可自己这个现代人的芯子,怎么就能为了所谓的名声忍下这群人?不孝是可能被打,可能被休弃,可能成为这个地方所有人吐唾沫星子的存在,可那也比失去那个男人强啊。
她费力的坐起身,勾唇冷笑,直视着田老汉跟张氏,阴鸷冷厉似是带了地狱爬出的阴冷,幽幽开口,“爹娘,你们就不怕铁石半夜回来找你们啊。。。。。。为人父母不慈不仁,就不怕雷劈吗?这老天爷可是睁着眼呢。。。。。。”
田老汉跟张氏先是被李青暖突然的发声吓的心头一颤,接着又被她阴森的语气搞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可张氏那是啥人?完全是个不敬天地的混不吝,在小辈面前,她一向作威作福。这会儿被倒是被向来不声不响的李青暖当着外人的面儿挑衅,那不是明摆着挑衅她这当婆婆的地位,让她被嘲笑吗?
想到这里,张氏也不再心惊,只恼羞成怒地张口连骂带嚷的训斥起了李青暖,纵然有何氏在炕沿儿处挡着,也抵不过她上蹿下跳的够着要打李青暖。
“啪!”一碗汤水自张氏额头留下,而那个白底儿红花儿的瓷碗也应声落在地上破裂。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压抑的屋里,让满屋的人眼皮儿一跳。
挨了砸的张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青暖挣扎着下了地,眼底隐约闪动着骇人的恨意,别说是她了,就连田老汉跟何氏又被惊的后退了一步。这样晦暗的李青暖,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张氏捂着脑门儿上的大包,张张嘴却啥也没敢说出来,更别说恼怒跟耀武扬威了。
“你可以试试再多说一句话!”李青暖面无表情,脸色苍白鬓发散乱,活脱脱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了。
田老汉一瞧这场面儿,也清楚是讨不到好处了,赶紧扒拉了一下张氏,语气十分不好的说道,“行了,今儿老大家媳妇身子不爽利,你就别发疯了。”
他倒是会做好人,以为说几句场面儿话就能压下李青暖的郁气,可他也不想,一个失去汉子的新婚女人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看着李青暖眼底一阵阵的杀意,田老汉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最终他只得跺跺脚,扯着还瞪着眼想骂咧的婆娘逃一样的出了东屋。
看着被撞的晃荡着作响的木门,李青暖像是一下子泄了气儿,直接蹲坐在了地上。双手的指尖狠狠扣在地上,牙齿狠狠咬住发白的下唇,想要抑制住呜咽声。她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目光涣散,良久之后才撕心裂肺的哭出声响。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她以为她的算计是好的,慢慢磨掉田家人的耐心,然后在田老汉忍无可忍的时候顺势分家。可一切并不是她以为就可以的!
“青暖,青暖。。。。。。”何氏看着眼神迷茫,毫无生机的妹子,心里是又心疼又着急。她吃力的把李青暖扶起来,然后安置在炕上,“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你也得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大夫可是说了你不能再动气。。。。。。”
听到这句话,李青暖空洞的眼底终于浮现起一抹亮光,她呆呆的盯着何氏,嘴唇扇动,开口却是一阵哽咽。那泪珠儿像是不要命一样落下,砸在她手上只觉得生疼。
“嫂子!”她心里难受的不行不行,疼的她说不出话来。
何氏小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眶儿也因着李青暖的难受红了起来,“青暖别哭,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这一两天你哥那冤家就该回来了,妹夫的事儿就让他去办吧。”
提起孩子,脑子还在混沌的李青暖终于想起来,自己昏倒前似乎肚子似乎是阵阵抽痛,当时摔倒时候甚至还滚了两圈儿。她下意识的捂住小腹,然后僵硬着脑袋看向嫂子,就怕听到的会是新的噩耗。
何氏偷偷抹了抹眼角,才笑了笑柔声安慰着。直到李青暖点头应下不再下地找田家折腾,她才出了屋子去院子里舀了些晒热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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