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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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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便问道:“师父,怎么了?他能不能保住性命?”玄明沉吟片刻道:“他胡乱出掌,已然能将周身戾气摧出体外,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虞正内息耗损甚大,此际仰身落倒,昏厥过去,玄明、道童一惊,奔将过去,扶起虞正。玄明摸他脉门,但觉脉搏洪盛,毫无亏虚,仿佛体内有股极强的力道,在经脉中流动,不能导入丹田。玄明叹道:“这少年异乎常人,食下烧心松子,脉搏依然这等有力,当真匪夷所思。”道童道:“那他就是没事了?”玄明摇摇头道:“这少年好像‘任脉’和‘督脉’尚未打通,体内有股极强的力道,不能沉入丹田,若然不加疏导,恐怕会破体而出。来扶正他,我替他打通任、督二脉,将那股力道替他导入丹田。”道童扶正虞正,玄明盘腿坐在他身后,点了他背上几处大穴,运起紫暝神功打通了任、督二脉,又将流窜的内息沉入了丹田。玄明擦了擦汗水,缓缓舒了口气。道童摸了摸包袱道:“师父,他这包袱中硬邦邦的,好像是把剑,解下来瞧瞧吧?”玄明脸色一沉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经主人允许,怎可翻人包袱?”道童脸一红道:“是,师父,徒儿知道了。”玄明背起虞正回到了观中,将他安置在厢房。解下包袱,本想收起来,但想到包袱对他或许很重,若然转醒时,必然寻找,便放在了床头,掩上房门挟着道童出去了。

道童生性顽劣,素有好奇之心,趁玄明走开,潜回了厢房。见虞正尚未醒来,取过包袱,解了开来,当啷一声,两件铁器坠到了地上。道童心下大骇,赶忙俯下身子,缩在了桌子下面。凝神瞧向虞正,见他并无知觉,门口亦无人来。当下大着胆子,从桌下爬出,见坠到地上的竟然是两截断剑。道童好生失望,轻声道:“两截断剑也当宝贝,还藏在包袱里。”俯身捡了起来,未加细瞧,放在了桌上。取过包袱中的长形布囊,往下一脱,露出剑柄,上镶宝石,烛光下烁烁光辉,极为耀眼。道童瞧得目瞪口呆,伸手摸了摸,觉得着手光滑舒适,不禁赞道:“剑柄这般漂亮,看来是把绝世好剑了。”当下取了出来,坐到桌前,端详起来。用力一拔,剑光暴射,直灼人眼,不由哑然无语,弹了弹剑身,道:“怪不得包的这么严实,这要让人见了,不让人抢了,也会被贼偷了。”辟邪剑虽是九环山之物,但自传给虞世南后,虞世南携剑归隐,消失江湖十九载。玄明此后一直未谈及此剑。因此道童虽是玄明弟子,亦不知这就是消失多年的辟邪宝剑。

道童道:“不知道这把剑宝锋如何?”当下握住剑柄,手起剑落,一丝轻响,椅子被削下一角,断口处平整光洁,宛如镜面。道童惊道:“这般锋利的剑,我还从未见过。”突然之间,咳咳一阵响,却是虞正咳得。道童大吃一惊,手一抖动,辟邪剑脱手坠下,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传荡在屋中。道童吓得面无血色,苍白如纸,暗道:“这要让师父知道了,我岂不又要挨罚?”,瞧向虞正时,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虞正醒来,察觉到躺在床上,四下一瞧,却见地上的辟邪剑。不禁惊咦一声,翻身下床,由于身体虚弱,扑通竟然倒在了地上。道童赶忙过去扶他,虞正一把抓住他喝道:“你是谁?怎么翻我包袱?”道童央求道:“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再说我救了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样对我似乎不好吧?”虞正一怔,心想:“是啊,怎么说也是他救了我,我岂可这样冲撞恩人?”当即松了开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冲动,小兄弟别生气。”道童整整衣衫,向外走出两步,道:“没关系,没关系。”拉开门板,奔了出去。

但听得门外“哎呦”一声响,声音稚尖,正是道童的声音。接着一个严厉苍老的声音道:“怎么了?慌里慌张的。”道童颤声道:“没什么,真没什么。那、、那人醒了,徒儿急着要告知师父,没想到撞到了师父。”玄明喜道:“他醒了,快走去看看。”玄明进入房中,恰瞧到虞正端着的辟邪剑,不禁全身一震,伸手取过宝剑道:“辟邪剑,辟邪剑!”凝视着虞正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把辟邪剑?”虞正见来人道风仙骨,鹤发白颜,心念电转道:“道长、、可是北道玄明道长?”玄明道:“正是贫道。”

虞正心下欢悦,两行泪水潸然滚落,一把揽着玄明叫道:“师公,师公。正儿终于见到你老人家了。”道童愕然一惊,暗道:“这人莫非是糊涂了,怎么刚清醒了就叫师父作师公?”玄明心弦震颤,退开虞正端详一阵,道:“莫非、、莫非你是世南的儿子?”虞正点点头道:“正是,爹爹让我将辟邪剑作为寿礼,献给师公,正儿不负所托,终于见到师公了。”道童大吃一惊,暗道:“想不到他是虞世南的儿子,我和虞世南同为师兄弟,那他就是我师侄了,作师叔的瞧瞧师侄的包袱也没什么啊?”当下从玄明身后闪了出来。

玄明长吁口气,扶虞正坐到床上道:“世南尚记得贫道?”虞正道:“爹爹常感怀师公大仁大义。”玄明一怔,想起旧事,不禁万分懊悔道:“世南胸怀坦荡,倒是贫道当年对不住他。”顿了顿道:“世南现在可好?在哪里?”虞正道:“师公放心,爹爹很好,他已经在伏虎寺出家为僧了。”玄明叹口气道:“世南怎的连贫道最后一面也不见?”虞正知道师公怕父亲尚耿记旧事,便道:“往事如云,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是非对错,何必还斤斤计较?”玄明舒口气道:“是啊,往昔之事,过眼云烟。念之无益,念之无益。但师公愧对世南,何忍忘却?”

虞正起身取过断剑,递给玄明道:“师公,这是龙师叔的青锋剑,上面原来刻有剑铭。”玄明一惊,接过断剑道:“正儿见过启元?”虞正点点头道:“是的,龙师叔右臂已经残废,不知去向。”玄明叹口气道:“启元心术不正,神心浮躁,必为己害。但愿他能苦海回头,重新来过。”当即一气读完了剑铭上的文字。

玄明沉吟道:“原来着青锋剑是王正一前辈送给师父的。”虞正道:“是啊,王正一前辈希望太师公找到天石,消弭战事,救我大晋。可惜太师公没有找到天石。”玄明道:“中原地宽土广,寻找天石,犹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虞正道:“并非如此,魔法天石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玄明道:“你太师公孤行子临终时,把王正一前辈的书函给师公,上面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师公寻遍九环山,始终没有找到天石。师公想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指的是蜀山。”虞正心想:“是在,蜀山号称天下第一奇峰,王正一前辈很有可能藏在蜀山。”玄明道:“天石非一朝一夕,所能寻获。对了,正儿你怎么会‘紫暝神功’,世南教授你的么?”虞正摇摇头道:“爹隐姓埋名,从不外露武功。正儿也不知道‘紫暝神功’。”玄明须眉一皱道:“你体内有五重‘紫暝真气’,不是学过紫暝神功会是什么?”虞正一惊,暗腹:“五重?莫非是碧螺仙子传授的‘碧螺心法’?”当即道:“那是‘碧螺心法’。”

玄明一怔道:“碧螺心法?”虞正道:“是啊,正儿学的是碧海青螺上的内功心法。”玄明一惊道:“正儿,你师父是碧螺仙子?”虞正点点头道:“是啊,当时师父身重剧毒,迫于救人,正儿就拜在仙子门下,学得了‘碧螺心法’。”道童一凛,心想:“他师父是碧螺仙子,那我岂不是小了他一辈?万一他耿记旧事,我岂不受他欺负?”玄明道:“原来如此,正儿其实你学的并非碧螺心法,而是九环山的紫暝神功。”虞正惊道:“什么?紫暝神功!”随即想到当时碧螺仙子说了个“紫”,便未说下去,想来真是紫暝神功了。道童暗道:“这小子果真天赋异禀,吃了烧心松子,尚能活命。而紫暝神功竟然能学到第五重境界。”

突然门板砰砰响了起来,玄明道:“进来。”门吱一声冲进来名道士,慌慌张张的说道:“师父不好了,三清殿元始天尊像手指间夹了张字条。”玄明一惊,问道:“何时发现的?可见什么人进去过?”那道士咽下口气道:“弟子打扫三清殿时,听到一丝破风声响,转身瞧了瞧,什么也没见到,擦拭神像时,见神像指间就多了张字条。”道童惊道:“师父,元始天尊像五丈之高,浑身涂金,滑溜至极,根本没有借力之处。来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中,悄无声息的放上字条,能做到的中原豪杰,实无几人啊。”玄明点点头道:“一鸣所言不错,此人手段之高明,中原豪杰中寥寥无几,看来他的功力亦不在贫道之下。”虞正暗腹:“这小道童小小年纪,分析的入情入理,的确不简单。却不知道师公怎么会有这么小的一个徒弟?”玄明道:“正儿你先歇息,师公去三清殿瞧瞧。”虞正道:“正儿陪师公去。”玄明道:“不行,你体力尚虚,多多休息。”虞正道:“正儿这会好多了,可以下地走动了。”道童道:“师父,就让师侄去吧。”玄明道:“好了,那就一起去吧。”道童扶起虞正道:“大师侄走吧。”虞正听着小道童叫他“师侄”甚觉不舒服,也不理他,径自跟着玄明出去了。

穿廊走阁,绕过天井,穿过滴水檐。一座豪殿森然突显,仿佛拔地而起,耸入苍穹。阁上挂着一个书着“三清殿”的镀金大匾。

一行人进入殿内,中间置有圆腹三足巨鼎,鼎中粗如儿臂的檀香,升起屡屡白烟,缭绕屋顶,增添了层神秘色彩。香案上三清神像高达五丈,擦拭的一尘不染,熠熠金光,栩栩如生。中间元始天尊像指间一张字条,被气流带的晃来晃去。

玄明纵身腾起,在神像腹部一点,嗤一声滑开了尺余,但还是借到力腾了上去,抓住字条,跃了下来。众人看得清晰,北道玄明取纸条时,尚自在神像上留下了擦痕,而放纸条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下自如,可知其功夫如何的厉害了。

玄明展开纸条,却是十二个大字:烟尘往事,去往恩怨,是非曲直,自在人心。玄明吁口气,自言自语道:“该来的始终要来啊。”。虞正见玄明面色凝重,问道:“师公可知道谁放的了?”道童道:“师父纸条上写的什么?”玄明将纸条揉作一团道:“没什么,贫道的一个老朋友说来拜访。”虞正、道童对望了眼,均想:“既然是老朋友,岂会将纸条放在三清殿神像上?纵然这位朋友生来玩劣,放下了纸条,但师公见了当有欢悦之色,怎么会这般忧心忡忡?”

次晨清明,中厅屏风之前,摆了个醒目的红底“寿”字,地上红毯陈铺,延至门外。大厅里桌蹬连片,熙熙攘攘,坐了好些人。虞正穿着蓝袍道服,在外迎接客人。他四下留神,抑制不住心底的欢悦,心想:“一会诸葛掌门带着如霜就会赶来,而王大侠和师公素来交厚,也一定前来贺寿,说不定雪大侠和玲珑也会来的。这么多天不见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变化?”但等了大半晌,来客渐渐稀薄,却还见不到想见的人的踪影。不禁心下焦急,暗腹:“王大侠他们路途遥远,或许途中耽搁,晚些才能到。但诸葛掌门和我上山,掐指算算,也不过差了几个时辰,怎么还不来?”

小道童迎上来道:“大师侄还在门口呢,走进去吧。”虞正白了他一眼道:“谁是你大师侄?别乱叫。”小道童一撅嘴道:“我师父是你师公,你自然是我大师侄,我自然是你小师叔了。这是事实,你想狡辩也不行。”虞正扑哧笑了出来道:“什么大师侄、小师叔的,我不屑跟你争吵。”小道童道:“你再争论,我也是你小师叔。对了,你不会还嫌我不经你同意,翻了你包袱吧?别那么小气,小师叔只是看看嘛。”虞正暗道:“这小道童心无城府,率真可爱。我何必对他翻包袱一事耿耿于怀?小孩子难免好奇。”便道:“我怎么会那么小气呢?没生气啊。”小道童喜道:“没有就好,走进去吧,师父让我叫你过去呢。”

二人穿入人群,到了内堂,正见玄明站着接待众豪杰,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喧喧扬扬,好不热闹。此际迎上一名道士和一个背负青囊,一副病态的老汉。虞正喜道:“仲道长也来了。”小道童笑道:“哟,你还识得天师道教主仲长生?”虞正道:“是啊,在蜀山时,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仲道长还记不记得我?”小道童道:“或许他早忘了你了。”虞正指着和仲长生齐肩来的病态老汉问道:“与仲道长齐肩之人,何方神圣?病成这样,还给师公祝寿。”小道童笑道:“哈哈,大师侄你连他都不知道啊?他可是和师父齐名的南禅云焕笙云大侠。他的名号听说过吧?”虞正一怔,道:“原来是云大侠,倒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南禅大名,如雷贯耳,仰慕已久了,今日能见到,真是快慰平生。”小道童道:“此间所来之人,都是名播天下,威震四海的大英雄,大豪杰。”

虞正道:“小师叔,你叫什么名字?”小道童喜道:“你终于肯叫我师叔了。”虞正一怔,不想一时口快,竟叫出了“小师叔”三字,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自是收不回的,当下笑道:“你比我高出一辈,我当然得叫你小师叔了。”小道童道:“我叫一鸣,师父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虞正道:“我是说你的真实姓名。”小道童笑道:“我就知道自己叫一鸣,有没有别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原来这小道童便是大燕径南王慕容谷和木云天之女木芙蓉的唯一血脉,九年前玄明从邺城救出,带回了九环山。一鸣道:“师父和仲道长、云大侠他们都入席了,咱们过去吧。”一鸣携着虞正奔了过去。

仲长生笑道:“原来是虞少侠啊。”虞正一揖道:“正儿见过仲道长。”转向云焕笙一揖道:“素瞻侠名,今日得见,三生万幸。”玄明道:“这位就是世南的公子。”云焕笙笑道:“果真一表人才,有乃父之风度。”虞正抱拳道:“云大侠过奖了。”一鸣挽住云焕笙道:“云大侠给一鸣带什么礼物了?”云焕笙摸着一名脑袋笑道:“老夫走得匆忙,没给你带礼物,下次补上行么?”一鸣笑道:“等宴席散了,给一鸣弹一曲就行了。但是礼物下次还是要补的。”云焕笙在他脑袋上轻弹了下笑道:“你个鬼灵精,这曲子也听了,礼物还得要。好了,别说一曲,就是十曲,老夫也乐意给你弹。”一鸣道:“谢谢云大侠。”虞正暗腹:“这一鸣是何方神圣?怎么云大侠和师公这样喜爱他?看来的身份非同一般。”

此际仲长生道:“道长,王大侠现在旧疾复发,不能来赴宴了。”玄明叹口气道:“贫道知道了,王大侠为了凌云寨置身死于外,当真不愧为大仁大义的侠士。”虞正听到不禁一惊,道:“仲道长王大侠怎么了?这凌云寨又怎么了?”仲长生道:“怎么?你还不知道么?”虞正焦急的说道:“半个月之前,我就离开蜀山了。至于后事我一点不知道。”仲长生叹口气道:“这些详情,我也不太清楚。王大侠先前有伤,加上终日抑郁,旧疾复发,现在不能远途劳顿了。”云焕笙一拍桌子道:“这都是因为司马老贼之故。”虞正道:“可是司马道子么?”云焕笙道:“正是这老贼,半月前司马道子奉孝武帝之命,率兵围剿凌云寨,将凌云寨人众杀的一个不留啊。王大侠被打落山崖,幸亏命不该绝,被我和道兄所救。”虞正一凛道:“什么?那陆吟霜陆姑娘呢?”仲长生道:“陆姑娘没事,现在在蜀山呢。”云焕笙续道:“可惜了雪长风雪大侠一世英名,竟然枉死奸人之手。”虞正心弦震颤,道:“云大侠说雪大侠死了?”云焕笙缓缓点了点头,虞正焦急的问道:“那雪大侠之女雪玲珑呢?她在那?”云焕笙缓缓摇摇头,没有说话。虞正扑腾坐到椅子上,口中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玲珑,玲珑怎么、、、怎么会、、”玄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正儿别伤心,雪大侠确实是死了,但雪大侠之女生死不明,或许尚在人间。”虞正喜道:“真的,她还没死。太好了。”一鸣道:“大师侄,你好像很在乎这了玲珑姑娘?是不是喜欢人家?”虞正一怔,极觉害羞,嗔道:“胡说,没有的事。”仲长生道:“当时玲珑姑娘和凌云寨乔北行一同逃离小剑山,乔北行惨死山上,四下没有玲珑姑娘的踪影。”一鸣道:“看来是九死一生啊,大师侄这寻人好似大海捞针,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了?”虞正道:“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放弃。”一鸣道:“大师侄你还狡辩,这不是喜欢玲珑姑娘,那是什么?”

突然之间,门外一个声音道:“会稽王拜会玄明道长,恭祝道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虞正听到来人是司马道子,不禁怒火旺炽,手上一用力,啪的一声响,将酒杯捏得粉碎。众人转身瞧去,司马道子一身锦袍,手摇折扇,缓步徐行。左右各有一个大汉,众豪杰见到,不由吓得面色苍白,左右二人正是姬如风和笑面虎。

玄明吟吟笑着起身迎出道:“贫道久闻王爷大名,可惜无缘相见,既然想请不如偶遇,坐下来饮上一杯薄酒,如何?”说罢,长袖一拂,桌上酒杯,噌的飞了出去。姬如风横身司马道子身前,虚空一抓,内劲呼出,酒杯在半空转动起来,却撒不出丝毫酒水。姬如风道:“姬某替王爷饮下。”伸手一抓,酒杯稳稳落到手中,双手捧杯,仰脖饮尽。波的一声,将酒杯捏的粉碎,洒在红毯上,笑道:“好酒,好酒。只可惜杯子不太结实。”

云焕笙笑道:“云某自作主张,替道兄敬急火神龙和一笑无痕一杯。”伸手拍落,桌上两只酒杯,霍的跃起,云焕笙双袖一拂,道:“去”酒杯蓦地飞向姬如风和笑面虎。姬如风见近旁大汉手中有只空杯便道:“借空杯一用。”话音未落,那大汉啊的一声,手中空杯脱手飞出,撞向云焕笙掷出的酒杯。众人皆以为两只酒杯一撞,必然粉碎。岂知空杯与那只盛有酒水的杯子堪堪撞到之际,盛有酒水的杯子立时一倾,满杯酒水,倾入空杯一半。姬如风气灌袖口,向前一拂,两只杯子擦边过去。云焕笙掷出的酒杯仍飞向姬如风,姬如风的那只酒杯飞向了云焕笙。众豪杰见姬如风露出这么一手,不禁骇然失色,万分钦佩。姬如风接过酒杯笑道:“云大侠侠名济济,姬某岂敢独享佳酿。”云焕笙接住酒杯道:“姬大侠客气了。”此际笑面虎拂袖一卷,消解了杯上绵拙之劲,但却撒出了一半酒水,云焕笙哈哈笑道:“甚好,那咱们就同饮下这半杯酒水了。”三人扬杯一饮而尽。

虞正端起酒杯道:“师公,云大侠都敬了三位,那晚辈就敬司马王爷一杯。”司马道子大吃一惊,暗腹:“想不到虞正这小子竟然是玄明的徒孙?对了他姓虞,莫不是虞世南的儿子?”虞正曲指一弹,酒杯疾行如电,酒水表面涟漪顿起,时不时撒出几滴。笑面虎道:“这么好的佳酿,撒出来真是可惜了。王爷笑某替你喝了。”他见虞正年纪轻轻,料来厉害不到哪里,伸手接杯,只用上了三分力道。岂知酒杯碰到手指时,一股洪盛力道,激荡起来,根本拿捏不住,笑面虎暗吃一惊,默运玄功,两股力道一撞,激的酒杯砰的一声,崩碎开来,酒水洒落,杯上碎片划到了他的手指,隐隐流出血来。虞正笑道:“看来笑前辈更是不懂得珍惜,我只是洒了几滴,而笑前辈全洒了出来。想来笑前辈是替王爷喝的,捏碎杯子却不知笑前辈是何用意?”一鸣笑道:“哈哈,笑前辈替王爷喝,出了洋相,自然相当于王爷出了丑,这还有什么难理解的。”司马道子一合折扇,瞪了笑面虎一眼,心想:“笑面虎内功深湛,虞正一个黄毛小子,掷出的酒杯他岂会接不住,看来真是要丢我面子。”笑面虎委屈的说道:“王爷,我、、”一语甫毕,司马道子一挥折扇,示意他别再解释。姬如风道:“玄明道长你调教出的弟子,果然是胆识过人啊,竟敢诋毁王爷。”玄明道:“童言无忌,姬大侠莫非连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此言一出,直气的姬如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笑面虎心下既是羞愧,又兼愤怒。在众豪杰面前失了面子,内心安能舒服?当下上前两步道:“笑某回敬一杯。”说着虚空一抓,劲力吐出,桌案上一只酒壶霍然跃到手中。笑面虎一倾酒壶,倒满酒水,随手掷出。玄明长袖一拂,一股清风卷出,将酒杯固在了半路。笑面虎挥掌摧动,酒杯又缓缓向前移动。玄明气罐长袖,又拂了出去。酒杯受激,波的一声,碎裂开来。酒水洒到地毯上,嗤嗤几声,红毯已然焦黑,显示放了剧毒。众豪杰几惊失色,数十双眼睛盯着,却不知笑面虎何时下了毒药。玄明不屑的说道:“笑面虎,你下毒的功夫,比及当年长进不少啊。”笑面虎道:“道长褒奖了。”

姬如风跨上两步,朗声道:“今日既然天下群雄齐聚于此,姬某就直言相说了,‘南禅北道碧螺仙,侠名济济满中原’三绝大名,驰响中原,无人不服,无人不敬。但都年事已高,姬某有意由北道玄明道长主持大局,借寿宴之欢,重推武林盟主,不知玄明道长意下如何?”玄明暗道:“原来姬如风是想争夺武林盟主,如今他体内化有玄阳石,若论单打独斗,无人是对手。这武林盟主之席,万万不能落到他手中。”当即道:“武林盟主一席,有能者居之。贫道统领中原豪杰多年,虽然年事已高,但尚无隐退之心,这重推盟主之事,事关重大,看来要搁置后议了。大家以为如何?”众豪杰素来仰仗玄明,自然齐声赞成。

姬如风仰天哈哈笑道:“玄明道长说来说去,不过是在搪塞姬某。北道名声赫赫,武艺超群,不敢重推盟主,莫不是怕晚辈后生打败道长,夺了这盟主之席?”笑面虎道:“是啊,玄明道长若然宝刀未老,何不趁兴赐教几招?让大家开开眼界。”云焕笙伏到玄明耳边,轻声道:“道兄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姬如风厉害至极,他一再使用激将法,不过是要你答应重推盟主。一旦你答应了,他就能自恃神功,震慑群雄,载誉而归。”玄明道:“不错,现在碧螺仙子未来,无人能制服的住他,他自然敢傲视众豪杰了。”

云焕笙朗声道:“若有人想要讨教几招,云某演几招也便罢了。这重推盟主,乃是大事,岂可草率而行?”司马道子挺身而出道:“现在我大晋四面受敌,困厄重重。随时会起战事,中原豪杰,为国赴难,视死如归。如今圣上急需一名年轻有为之人做盟主,统领豪杰,随时待命,保家卫国。本王此番来意,正是奉了圣上之命。想来玄明道长深明仁义,忠心为国,不会作出抗旨不尊,置民族大义于不顾之事吧?”姬如风道:“重推盟主之事,刻不容缓,今日就要推将出来。”玄明几人暗吃一惊,心想:“司马道子果然奸诈,竟然假借孝武帝之意。若然拒绝,便是抗旨不尊、置民族大义于不顾之罪。若然答应,那姬如风便能技压群雄,拾获桂冠,统领了中原豪杰。”玄明权宜多时,不能抉择。

突然之间,破风声响,一团黑影形如鬼魅般,跃到厅中,飘落在地毯上。众豪杰大吃一惊,将目光齐聚到来人身上,但见来人一身黑衣,直露了双沧桑的眼睛。黑衣人高声道:“老朽不管你们谁当武林盟主,但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一定要分个明白。”玄明、云焕笙对视一眼,齐道:“阁下可是九年前,邺城援助过的黑衣人么?”黑衣人仰天笑道:“哈哈,与其说帮你们,倒不如说是替老朽摆脱心魔。如今老朽九年苦练,自负中原再无敌手,特来挑战‘南禅北道碧螺仙’。”玄明暗腹:“黑衣人和乌程侯同居七星岛,看来乌程侯也在附近。”黑衣人四下扫视一眼道:“玄明道长,当年邺城救出的那个婴儿呢?老朽想见见他。”玄明、云焕笙均想:“这黑衣人也算有情有义,当年他将一鸣带出邺城,九年后怜意未消,仍记得他。”玄明指了指一鸣道:“他就是那婴儿。”

黑衣人瞧向一鸣时,眼神中无限怜意,泪水团团打转,激动地说道:“都长这么大了,来小娃娃到老朽身前,让老朽好好看看你。”说罢摊开双手,等着一鸣过来。一鸣心头一震,暗道:“我又不认识他,他要挑战师父和云大侠,我岂能过去?万一他挟持住我,威胁师父,岂不大大的不妙?”当即朗声道:“我不认识你,干嘛要过去。”黑衣人一怔,泪水滚落,神情伤痛,自言自语道:“是啊,你不认识老朽了。”玄明道:“一鸣过去让这位大侠看看你,当年若非他援助,师父和云大侠便救不出你了。说起来他也算你的恩人呢。”一鸣一惊,应了声走到了黑衣人近前。

黑衣人俯下身子,双手拍在一鸣肩上,笑道:“一鸣长大了,日后好好学功夫,争取做名英雄豪杰。”伸手将一鸣揽在了怀中,一鸣莫名其妙,但也未加挣脱。黑衣人抱着一鸣,泪水不由潸然滚落。司马道子轻蔑的笑道:“苍髯年纪,老泪纵横,倒也罢了,当众哭泣,羞也不羞?”黑衣人眼中凶光爆射,霍然起身,呼的一掌拍将出去。二人相距丈远,黑衣人身形极快,形如鬼魅,掌风鼓荡,这一掌已在尺余开外。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人影闪动,一条大汉横身挡在司马道子身前,正是姬如风。姬如风扬掌迎出,蓬一声响,二人掌力交叠,两股劲力激荡,落到桌席之上,喀喇喇声,桌席碎裂,酒水洒落一地。波的一声闷响,反震力道迫的二人各自向后滑开。黑衣人心头凛然,惊道:“九年不入中原,不想竟有这般内力之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姬如风脸色微沉,暗腹:“这黑衣人功力浑厚,远不在玄明之下,若然他与南禅北道联手,恐怕一样可以破了我的玄阳石灵力。”当下道:“在下姬如风。”黑衣人轻哼一声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碧焰城城主急火神龙姬如风啊,也难怪老朽不识得,姬大侠和这臭名昭著的笑面虎为伍,老朽怎么能想到呢?”姬如风、笑面虎二人面色铁青,怒火旺炽。姬如风素来沉静,强抑怒火,并未发作出来。笑面虎暗腹:“黑衣人功夫虽然厉害,但未必能轻易察觉我所施毒计。”当即手缩在长袖口,曲指一弹,磷光闪动,一团白粉悄无声息的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深知笑面虎毒计手段,是故一直留心于他的一举一动。此际恰瞧到他手指一动,弹出了毒粉。当下袍袖一挥,清风卷出,迫的毒粉向笑面虎疾行而去。笑面虎心头一震,暗道:“不好,竟被他发现了。”当即拂袖一展,将毒粉又迫了回去,同时袖口又激射出了三根银针。黑衣人反手一掌拍出,掌势浩大,激的毒粉,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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