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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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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我想刮胡子。”  微浓一挑眉,看了看四周:“没有刮胡子的刀具,要不用龙吟剑试试?”  原澈闻言更加郁闷:“那我还是擦把脸吧。”  微浓犹自笑个不停,起身打水去了。不多时,她拿着一条湿汗巾返回,正要替原澈擦脸,后者却是别扭地拒绝:“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才刚醒,别逞强。”微浓自然而然地拒绝,亲自替原澈擦了脸,顺便连他的脖子、后颈一并擦了擦。  原澈默默感受着微浓修长手指的清凉抚触,心里蓦然涌起一阵甜涩之意,甜于她的悉心照料,涩于自己的被动无力。  “好了,”微浓替他擦完脸之后,待要起身去收拾,原澈已经拉住了她的衣角,“你怎么救我的?”  微浓想了想,刻意隐瞒了自己打开箱子的事情,只道:“你失血昏迷,我把那半锅鹿血喂你喝了,又去找了些外用内服的草药。”  “你不是不懂医吗?”原澈又问。  “我小时候在镖局长大,耳濡目染,略懂一些外伤用药。”微浓停顿片刻:“幸亏那条鳄鱼没毒,否则我还真救不了你了。”  “那是条鳄鱼?”原澈难掩目中惊愕。  微浓点点头:“是啊,体格还不小呢!”  原澈沉默起来,内心羞愧不已。他堂堂魏侯世子,连一条鳄鱼都对付不了,最后还让心上人来救,真得十分没面子。  微浓看到他的表情,也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禁嘲笑:“你啊你,受伤了还顾及这么多,太虚荣!”  原澈已经无力辩解,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折腾了整整一天,微浓也有些困倦了,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原澈立即察觉到了:“要不你先歇着吧,我也……再睡会儿。”  “行。”微浓没客气,转个身躺在了他旁边。这些日子她一直是这么睡下的,为了方便照顾原澈。  但后者显然受宠若惊:“你……”  微浓醒悟过来,便将褥子往旁边拉了拉,口中不忘说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了。”  “嗯。”原澈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你好好休息。”  微浓翻过身背对着他:“小解喊我。”这些日子里,不要说喂汤喂药、盥洗擦身了,原澈吞咽困难,都是她将食物咀嚼之后喂给他吃,甚至大小解都是她在伺候。为了方便半夜照顾他,也为了防止野兽夜袭,她从来都是整夜整夜燃着篝火,此刻亦然。  原澈也没主动提出灭了篝火,一旦这山洞黑下来,他就看不到微浓的身影了。昏迷五天人事不知,他竟觉得如隔三秋未见,此刻盯着她的背影怎么看都看不够,唯恐自己一眨眼,她就如夜风一般飘走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还是他回光返照的想象?她真得一直在照顾他?就连大小解都负责到底?原澈不敢想象她一个孤身女子,竟敢留在这荒山野岭照顾自己这个非亲非故之人,条件简陋不说,还随时可能遇到来自野兽的袭击,而且要承受无边的寂寞与绝望……  至少他自问做不到。即便他的父侯遇上这种困境,他都无法毫不懈怠地服侍大小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这一刻,原澈竟觉得眼眶发热想要落泪。他是如此幸运,能够得到她不离不弃的照顾;而楚璃……又该何其幸运?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做了件极其可笑的事情——嫉妒一个死人。  “微浓……”他不由自主地唤出了口。  “嗯?”微浓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大约也是无意识的。  原澈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于篝火声中默默聆听她的呼吸,一夜无眠。  *****  直到翌日,原澈才想起来那几口箱子的事。早上两人用了些野果,他便顺势问了出来。  微浓如实说到第五个箱子仍在水下,又面不改色地谎称自己打不开,原澈对此也没有丝毫怀疑。如今就算微浓把黑的说成白的,他也会无条件相信,更何况这趟寻宝之旅实在太辛苦,任谁都会觉得这几口箱子必定还有玄机,不会被轻易打开。  原澈沉吟片刻,主动提道:“那几本国策我不要了,全都给你。”  微浓大为惊讶:“全都给我?”  原澈笑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如何报答都不为过。难道本世子的命还比不上几本烂书?”  几本烂书?果然是魏侯世子会说出来的话,微浓不禁笑着调侃他:“昏迷一场也没能让你改了性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谁说我没移?”原澈立即还口:“我……变了很多啊。”  微浓懒得与他斗嘴,只追问道:“你真的把国策都给我了?”  “当然!”原澈应得痛快。  微浓闻言心里踏实了。原本她将国策和奇书偷偷藏起来,心中还觉得愧对原澈。如今得了这番话,倒也藏得理直气壮了。她藏她自己的书有错吗?没有!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欢欢喜喜地道谢。  原澈见状又有些郁闷:“你该不会是为了几本国策才留下照顾我的吧?”  “不是。”微浓斩钉截铁地回道。  原澈心头涌上欢喜。  “我是怕宁王和魏侯找我算账。”  原澈霎时又感到失落起来。  微浓却没再搭理他,径自出去干活了,洗衣、采药、打猎、劈柴,她外出一趟做完了所有事。可正因为事情多,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原澈在山洞里就等急了。  但令他苦恼的是,他伤的地方太尴尬,不要说出去找人了,就是站起来都困难。他犹豫再三,正打算试着爬起来,便瞧见微浓抱着柴火和草药回来了,手上还抓着一只兔子,肩头搭着两件半干的衣裳。  若在从前,原澈一定会大声质问她去哪儿了,会大发一顿脾气。但现在,他问不出口了。  微浓也没在意太多,径直去生火熬药、烤野味。两人吃过兔子之后,她又喂他喝了药,最后道:“翻身,我替你敷药。”  原澈心里非常挣扎,一方面他很享受微浓的“服侍”,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很难堪。最终,面子问题还是胜过了一切,他磕磕巴巴地道:“我……我自己来吧。”  “你看得见吗?”微浓反问。  原澈勉强回头试了试,的确会视线受阻,便也只得磨磨蹭蹭地撩起衣袍,露出受伤的部位。  微浓立即“咦”了一声:“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原澈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等她等得太焦躁,翻身时用力过猛了。  微浓也没多问,小心翼翼地擦拭了血迹,替他刮掉旧药,换上了新药。刺痛兼微凉的触感拂过患处,原澈只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微浓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但也能理解,毕竟他这是头一次清醒地面对她换药。她决定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手上动作却加快了些,不多时便将药换完了。  “需要方便吗?”她问。  原澈摇了摇头,为了不麻烦微浓,他打算尽量少喝水。  微浓委婉地安慰:“没事,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正常。”  可她不明白原澈的心思,如若伺候他的是魏侯府下人,他自然不会觉得麻烦。但在心上人面前,这是他最不想让对方看到的禁忌。  他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主动转移了微浓的注意力:“看我这伤势,一时片刻是无法下山了……你打算怎么做?”  微浓没太明白:“什么怎么做?”  “你……是要先下山?还是等着我?”原澈略显期待。  微浓娥眉蹙起:“我若先走,你怎么办?”  至此,原澈也自知瞒不下去了,只能实话实说:“我来之前已向父侯留下书信,如若五月末我还没下山……让他派人来接我。”
   

第250章:山外来客(一)28000票加更
自从原澈把船让给云潇之后,微浓已经隐隐猜到会有人在山下接应他,故也没太惊讶,只略略讽道:“难怪云辰死守着秘密不肯说。一旦第二个人知道,这秘密就守不住了。”  原澈心虚地低下头:“我没告诉父侯,只说我是有要事来此。”  “你把藏书带回去,不就天下皆知了?”  原澈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微浓只得叹道:“既然如此,我若撇下你先走,魏侯岂会饶了我?再者我没有船,下山也没什么用。”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原澈听了她这番话,还是感到很开心。至少微浓肯留在山上陪他。  “你若信我,这几口箱子就让我带回宁国想法子,一旦我打开,定然原封不动给你送来。”原澈立刻做出保证。  微浓闻言故作犹豫之色,没有答应:“等下山之后再说吧。”  *****  从那天起,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及箱子。微浓是怕露出破绽,原澈则是怕她生气。  微浓仍旧如从前一般照顾他,无微不至。一则是她真正动了恻隐之心,不能见死不救;二则她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希望魏侯找来时能看在此事的份儿上放她离开;三则,也是为了云辰和聂星痕。  在魏侯京邸住了将近一年,她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了,原澈是一个很微妙的存在,一方面他有些才华与傲气,想要争一争王位;二则他性情阴晴不定,又是宁王的孙子,无论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宁王都愿意包容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他是制衡宁国各方势力的一个支点,如果缺了他,云辰在宁国就任宁王和祁湛拿捏了!  更重要的是,有原澈在,宁国的局势就不会稳定,宁王就要因储君之位而分心。如此一来,至少宁王不会全副心思用来对付燕国,这对聂星痕只好不坏。  所以,无论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原澈都不能死!  于是,微浓安心留在了孔雀山,更加悉心地照料原澈。用了那本医书所言的疗伤方法,原澈也恢复得极快,半个月后便能翻身睡觉,一个月后已能缓慢行走,甚至可以下蹲。  自打能够勉强走路之后,他就再也不让微浓贴身照顾了,饶是微浓一再表示不在意,他也坚决拒绝,甚至为此翻过脸。微浓只得由他去了,也乐得卸了不少差事,每日只需替他洗衣、熬药、换药即可。  而时节也飞快到了五月上旬,距离魏侯府接应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原澈的心情因此变得很复杂,一方面他很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锦衣玉食的生活当中;另一方面,他也无比珍惜和微浓单独相处的日子,总希望这日子再长一些。他知道,一旦下了孔雀山,两人就会分道扬镳了。  然而这一天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五月中旬,月亮最圆最满的那一晚,孔雀山上来了外人。当无数火把照亮这山间夜晚时,所有的飞禽走兽都是躁动不安,纷纷发出了惊慌的鸣叫。  就连身在山洞里的微浓和原澈,也都察觉到了异样。初开始,他们以为是遇上了什么天灾,连忙跑出山洞查探情况。可刚一跑出来,便看见山下亮起星星火火,继而,那火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逐渐汇成了一条火龙,蜿蜒盘桓在这唯一的一条山路上。  微浓与原澈面面相觑!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姜王后派人巡上山了!毕竟,只有姜王后知道这个秘密,也最有可能派出这么多人手为云辰和云潇讨还公道!  见此情形,原澈先将错误揽在了自己身上:“若不是我受伤,咱们早就该下山了……”  微浓垂眸望着山脚下的火光,叹道:“不怪你,是我执意要放走云潇。”  “看来我父侯还是输了。”原澈不知是赞是贬:“这个姜王后,太有能耐。”  微浓只得安慰道:“也许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原澈摇了摇头:“这么多人马上山,肯定不是来喝酒喝茶的。”顿了顿,他又道:“姜王后不会为难你,你能走就先走吧。”  两人都知道,他们的行迹根本藏不住,这山里丛林密布,唯独他们开山劈树走出了一条路,再也明显不过。若是原澈没受伤,他们还可以利用地形躲一躲,可如今……  “你说,咱俩的箱子还能保住吗?”原澈哼笑。  “保得住。”微浓也不知自己如今该是什么立场,也许是她和原澈相处日久逐渐信任,也许是她始终不相信姜王后,总之,她不愿意这五口箱子落在后者手中。  “我现在就把箱子全都推下水,谎称咱们没找到。”微浓说着已转身跑进了山洞中,速度之快令原澈都不及反应。  他很想去帮忙,奈何身体实在使不上力,也只能听着山洞里传来箱子被拖动的声音,暗自感叹着:“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话音落下没过多久,山洞里又陆续响起四声“噗通”,看来箱子已经落入水中了。他望着微浓去而复返,一时竟忘记了即将到来的麻烦,傻傻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笑你比我聪明。”  微浓睁大清眸不可置信:“这话不是讽刺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原澈笑得更加开怀:“坚强、善良、机敏、胆大……女人的好处都让你给占完了。”  原澈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若是看谁不顺眼,对方在他眼里就会一无是处,比苍蝇还要讨人嫌;可他若是中意谁,那对方的缺点也会变成优点,而且他极其护短。  故而微浓听到这番夸奖,简直是要受宠若惊了!相识一年多,这是她头一次听到他如此之高的赞赏,她双手抱臂笑着看他:“算你还有点良心,不吝赞美你的救命恩人。”  原澈抿唇想了片刻,俊颜在月色下显得十分认真:“我夸你不是因为感激!是因为你真得好!我见过的女人之中你最好!”  最后这一句,真正把微浓逗乐了,她几乎要捧腹大笑起来:“你才多大,能见过几个女人?说得好像你阅女无数一样!”  原澈有些不乐意了:“至少别的女人我都讨厌,但我不讨厌你……我……”  “行了,”微浓根本没听进去,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再夸下去我可就要脸红了。”  原澈张口欲言,但想起即将面临的局面,又只得把话咽了回去。眼下,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你说,咱们两个算是临危不乱吗?”微浓望着渐行渐近的火光,又轻轻笑叹:“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没有,”原澈也很镇定,“我只盼望姜王后不要因为姜鹤之事杀了我泄愤。”  这倒的确是一件棘手之事,微浓思索片刻,回道:“别着急,我有办法。”  可是她的办法没有用得上,因为这支队伍并不是姜王后的人马。这上山的二百侍卫,全部都是宁王的亲卫,唯独领头之人来自魏侯府,正是王拓。  他们昼夜赶路毫不懈怠,只用了一夜工夫,便找到了微浓、原澈所藏身的山洞。熹微晨光之中,仿佛漫山遍野都是整齐的脚步声,而这些声音最终停在了山洞之外。  “世子!”王拓一进山洞便看到了微浓和原澈,急忙朝他二人使眼色:“王上担忧您的安危,特命禁卫军前来接您回去!”  宁王知道他们的行踪了?也就是说……  “微臣朱向,见过世子殿下。”不等二人反应,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已经随着王拓进洞,拜见了原澈。  原澈回忆片刻,才想起这人正是去年来魏侯京邸抓捕云辰的禁卫军左卫统领,朱向。  真是冤家路窄呵!宁王竟然派了他来,可见是没打算给自己留余地了。想到此处,原澈也笑得很敷衍:“诶?怎么劳烦朱将军亲自过来了?许久未见,将军别来无恙?”  朱向也很会说场面话:“托世子的福,今年三月王上已擢升微臣为禁卫军都指挥使,领正三品俸禄,仍在御前行走。”  “哎哟,那可真要恭喜朱将军了!王祖父如此器重于你,前途无量啊!”原澈笑吟吟道。  “世子说笑了,微臣只愿肝脑涂地回报君恩。”朱向故意停顿片刻,才道:“您大约还不知情,姜王已于三月末驾崩,死前封了姜鹤作太弟,王后楚瑶因此不满,两人闹得风风雨雨。王上念及与姜国的联盟,派兵前来襄助姜王后平乱,如今姜鹤大势已去,不日将以谋反之罪论处。”  果然,姜王后胜了。可宁王的意思是……  原澈与微浓互看一眼,皆是惊疑不定。  朱向见状,亦是笑吟吟道:“其实王上原本无意干涉姜国内政,是姜王后提出愿以前朝藏书共享,扶助王上安邦镇国。为天下大计,王上才冒风险派兵襄助姜王后,如今已然平定了内乱。”  话到此处,朱向看了微浓一眼,才笑着继续:“王上言道,您已先行一步寻书,因久无音讯,特命微臣前来相助。不知您找书找得如何了?”
   

第251章:山外来客(二)
“不知您找书找得如何了?”朱向笑里藏刀地问。  是云辰为了救姜王后,把藏书的事情给抖出来了!原澈发现自己低估了云辰的能耐,更低估了他和姜王后的姐弟之情。云辰在自身难保的情形下还要破釜沉舟地救人,饶是原澈与他互为对手,此刻也忍不住要对他刮目相看!  原澈几乎可以想象宁王会是如何震怒。自己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又是遇袭又是失踪,瞒着君王来寻藏书,任是亲祖父也不可能再手下留情的。  他这是欺君之罪!  他原本还打算隐瞒自己找到藏书的事实,可眼下这个情形……他决定坦诚相告,以换取从轻处罚。  于是,他也笑里藏刀地回道:“不瞒朱将军说,前朝藏书是找到了,足足有五口箱子。但我能力太弱,又受了伤,实在没能力打开箱子。”  “您找到了?”朱向故作惊喜之意:“东西在哪儿?”  “这……”原澈望了望山洞外的上百侍卫,低声道:“这些人能相信吗?不会走漏风声吧?”  朱向立即拍了拍胸脯:“世子放心,外头二百人全部是王上亲信,足以信赖。”  “那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原澈朝朱向勾了勾手指。  后者迟疑片刻,但还是伸了脖子贴耳过去,原澈也没打算扯谎,遂道:“藏书都在……”  “慢着!”微浓突然出言阻止。  这一嗓子太冷厉,原澈、朱向、王拓都一同看向她,静待下文。  微浓将双手卡在腰间的惊鸿剑剑囊之上,微微一笑:“朱将军想知道箱子的下落,没有问题。但我有两个条件。”  朱向眼睛一眯,却是笑道:“这位是燕国的王后娘娘?”  原澈立即接话:“也是本世子的救命恩人。”  “我已是废后,当不起朱将军如此称呼。”微浓神色不变。  原澈连忙又道:“朱将军可以唤她‘夜姑娘’,嗯。”  微浓闻言瞟了他一眼,意思是:世子你可真给我撑面子。  朱向也是从谏如流:“好吧,夜姑娘,不知您有何条件?”  微浓回过神来:“其一,在来孔雀山之前,我与世子已然有过约定,这四十九本藏书之中,有三十本是要给我的。此次世子遇险,我舍命相救,他又许诺了十二本给我。”  微浓边说边踱到朱向面前,笑问:“不知这四十二本藏书,宁王可愿遵守诺言让我带走?”  朱向并不知这四十九本藏书究竟包涵哪些方面,只知道全部是遗世孤本,乃无价之宝。此刻乍一听微浓的话,他自然心生怒意,冷笑道:“好大的胃口,四十九本书,您一个人就要拿走四十二本?”  微浓挑了挑眉:“不信您可询问世子,看我所言是真是假。”  朱向遂看向原澈,后者当即接话道:“的确如此。”  朱向一听这话,自然怀疑二人串谋,可他不敢对原澈发火,只得将怒意发泄在微浓身上:“寻书是王上的旨意,任何人都无权做主。您若是想要藏书,大可到王上面前索要,不过我还是劝夜姑娘识时务,莫要狮子大开口。”  他这番话警告之意十分明显,原本以为微浓该知难而退了,岂料她又笑问:“朱将军既然说,寻书是贵国王上的旨意。那请问旨意在哪儿?可否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否则您黄口白牙说什么是什么,慢说世子不敢信,我一个异国女子也不能相信。”  她此言一出,立刻给原澈提了醒,后者也理直气壮起来:“不错!朱将军既然是王祖父派来帮我的,那你手上可有旨意?或是有个信物给我也好啊!”  这是强人所难了!像寻书这种秘密之举,谁又会真的下一道旨意?这岂不是要闹得天下皆知?事实上,宁王此次也是借着帮助姜王后平乱的借口,偷偷派了他过来。哪里能有什么旨意和信物?  朱向气得够呛,面上却笑:“世子真会说笑,我这二百亲卫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常在御前行走,您必定也是眼熟的。要不,我叫几个人进来让您看看?”  他说着伸手一指洞外,那二百亲卫就齐刷刷地堵在山洞门口,铠甲都反光反得刺眼。原澈识趣地摆手:“不必了!朱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微浓立即唱起了白脸:“世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位朱将军我是不了解,不过如他所言,贵国王上派兵来姜国协助平乱,也许他是随军平乱,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您的行踪,故意假传圣旨来抢东西?”  微浓说得毫不客气,朱向闻言自然大怒,指着她就骂:“你这没见识的废后,哪有天子亲卫出来随军平乱的?”  “可我这个废后,也没见过天子亲卫出来寻人找物的。”微浓丝毫没被激怒,利索地伸出两根手指:“如今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朱将军是真得受贵国王上信任,肩负着寻找世子和藏书的秘密任务;其二,你是在说谎,你根本不是禁卫军都指挥使,而是外放了,趁着姜国内乱之机假传圣旨,居心叵测想要浑水摸鱼。”  “你说谁居心叵测?”朱向怒视于她,几乎要上前动手。  原澈赶忙出来打圆场:“微浓,你怎能怀疑朱将军呢?”他故作肃然地反驳她:“去年云辰的事就是朱将军揭露的,如此忠心天地可鉴,你怎么能说他假传圣旨、居心叵测、浑水摸鱼呢?”  “世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微浓与他一唱一和,“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寡不敌众。万一把藏书之地告诉了他,他极有可能杀人灭口,再把藏书据为己有,然后回去告诉你王祖父,说是什么都没找到。那你岂不是死得很冤?”  言罢,她没给朱向发火的机会,一口气续道:“好吧!即便朱将军的确对你王祖父忠心耿耿,那他对你如何?你千辛万苦找到藏书,甚至为此受了重伤,万一他想抢功劳而杀你灭口,最后再谎称藏书是他找到的,你早就被山里的野兽吃了,那你岂不是死得更冤?”  原澈从来没想到,微浓的口齿竟然如此伶俐!从前她虽然总是堵得他没话说,可从来都是言简意赅,句句讽刺。但这一次,嘿!真是高明!  他心里乐不可支,面上却故作愁苦犹豫之色,好像是真得被微浓说动了一般。  朱向听到此时,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抽出佩剑指向微浓,话却是对着原澈说道:“世子,千万别听她妖言惑众!她不仅是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更是在挑拨您与王上!您可千万别信她!”  其实原澈心里明白,这的确是宁王的意思,但他大致明白了微浓的用意和顾虑,便也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而微浓,看着勃然大怒的朱向,又笑了起来:“朱将军何必动如此之大的火气?我又不是云辰,更没有三头六臂,值得您大费周章地对付吗?”  “你!”朱向死死握住剑柄,咬牙切齿地道:“不管你是谁,我今天必须要杀了你,大不了回去再向王上请罪!”  他说着就要一剑刺过去。  原澈闻言吓了一跳,正要出声阻止,便瞧见王拓已经闪身跑了过去,伸手挡住了朱向的佩剑,仍旧是那副棺材脸:“朱将军,废后暮氏身份特殊,您要三思。”  微浓整了整头发,配合地做出骄矜姿态,傲然笑言:“王侍卫,你让他动手吧。只要他敢伤我,你看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姜国?宁王也救不了他。”  “哼,一个废后,大言不惭!”朱向的手被王拓牢牢握住,佩剑根本刺不出去,不过他倒是因此冷静了些,知道自己方才是莽撞了。  微浓则更加挑衅地看着他,回道:“我虽是废后,但也是燕国外亲,乃长公主之女,摄政王之表妹。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与墨门颇有渊源,贵国王太孙是我师兄。姜王后也是我的挚友。”  微浓边说边用手指弹了弹他的剑尖,叹了口气:“朱将军想要杀我泄愤?可以。只要您不怕姜国的蛊毒,不怕墨门的追杀,不怕王太孙的追究,不怕敝国摄政王爱妹心切……”  微浓言罢,还故意往前凑了一步,就站在距离剑尖不到一尺的地方。  她一连说出四个“不怕”,实则样样都是朱向所怕。他不禁想起临行前宁王的交代,还有祁湛的特意嘱咐,都是命他不要为难废后暮氏。宁王则说得更加明确——“燕国若无异动,便立即将暮氏送还;燕国若不安分,便将她扣为人质,但一定要以礼相待。”  想到此处,朱向暗自庆幸,不由感激地望了王拓一眼。可要让他在这等情形下向微浓赔礼道歉,他又实在跌了面子,尤其还是对方先出言不逊的。  所幸原澈做了个和事老:“你们一个是朝中重臣,一个是我救命恩人,这样吵来吵去,这让我夹在其中很为难啊!”  朱向这才有了个台阶下,冷哼一声收起佩剑:“既然世子发了话,微臣岂敢让您为难。”  微浓也无奈地叹道:“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总不能如此轻易就将藏书之地告诉他吧?”  “那你说怎么办?”原澈摊了摊手,将难题抛给微浓。  “世子您看这样如何,让朱将军先送咱们下山,一旦您与宁军会合,证实了他所言非虚,咱们再将藏书之地相告?”微浓的眸子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笑得从容。
   

第252章:山外来客(三)28500票加更
“世子您看这样如何,让朱将军先送咱们下山,一旦您与宁军会合,证实了他所言非虚,咱们再将藏书之地相告?”微浓的眸子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笑得从容。  朱向却没立刻答应,环顾山洞一周,径直叫进来一小队人马。  原澈的脸霎时沉了:“朱将军,我好歹也是魏侯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朱向笑回:“世子别误会,微臣既然来一趟,总得做做样子不是?请容微臣先搜找搜找,若真是一无所获,微臣也好给手下人一个交代。”  原澈蹙眉,欲盖弥彰地道:“那你找吧,没有人指路,无异于大海捞针。”  朱向则一味笑着:“您放心,微臣可没那么笨,漫山遍野地瞎忙活。兄弟们也要保存体力不是?”  此言说完,他转而一挥手,吩咐跟进来的一小队人马:“你们几个,把所有墙壁都敲一遍;你们,设法爬上这山洞顶部;还有你们,去那水池子里看看。”  在朱向的吩咐下,侍卫们立刻展开搜寻。原澈和微浓不敢再看对方,心里却都是紧张不已。这个朱向,倒也有些能耐的,不愧能讨得宁王欢欣。  他们不知道的是,朱向原本就是捕头之子,中了武举之后又被分派去大理寺当差,后来几经辗转,因缘际会调到了禁卫军。此人不大懂得为官之道,脾气不好容易动怒,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及不上别人,但寻人找物却是一等一的好手。  宁王之所以重用他,就是看中他不怕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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