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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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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屋内,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可藏匿线索的地方了,只得整了整衣衫准备走人。 刚打算跳窗出去,却听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传来老鸨的问话:“流苏,你怎么没去招呼客人?” “方才有人打翻了酒盏,溅了我一身的水,我回来换件衣裳。”流苏的话语很急,说完不等老鸨答话,便推开屋门小跑了进来。 难道流苏发现什么了?微浓心头一紧,立即踩着窗台一跃而起,迅速攀住房梁,又轻巧地翻了个身踩在梁上。 就在微浓刚刚藏好的一瞬间,流苏已经走进了闺房之内。她并没有着急换衣裳,只在几个屋子里来回踱步,掀开窗户看了看外头,又蹲下身子看了看床底,显然是在找人。 微浓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心想看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倘若这屋子里真藏有什么重要物件,流苏必然会去查探是否被盗。 只可惜微浓失望了,流苏没再做什么,径直走到屏风之后开始更衣。时值夏季,衣裳单薄,酒水一溅便会湿得透彻。流苏的上半身的确湿透了,不一会儿她就将衣裳脱得干干净净。 微浓藏在房梁上看得一清二楚,烛光下她的胸前波涛起伏,身段玲珑窈窕,雪肌盈白剔透……白得几乎能够反光!即便同为女人,微浓也不禁感到一阵羞涩,只见流苏换了一件新的肚兜,将漆黑的长发拨到胸前,低头开始系颈带。 而就在她拨开披散的长发时,微浓忽然发现她的背后有一副刺青!很大,很妖娆,布满了她整个后背。 那个刺青……竟然和自己峨眉刺上的青鸾图案一模一样!
第202章 :知人知面(四)为傻乎乎的小兔子加更
微浓立刻掩口按下惊呼,直觉上这并不是个巧合。。しw0。但接下来流苏的表现也十分寻常了,她将湿掉的衣裳随手挂在屏风之上,又到梳妆台前补了补胭脂,便急匆匆地重新出了门。
看流苏这个样子,又不像察觉到屋内藏了人。
难道方才不是个借口,她是真的被溅上了酒水?她怕衣裳湿透之后会被人看到背上的刺青,所以才匆忙跑回来换衣裳?
而她刚回来时,之所以要四处查看一番,是怕有人偷窥到她背上的图案?
微浓越想越觉得可能,不自禁地抚摸上左臂,她的峨眉刺就藏在这只袖子里,藏得很隐蔽。
冥冥之中似有个声音告诉她,流苏背上的刺青是一个重大秘密,与她、与云辰都有莫大的关联。
但至于是什么关联,她一时半刻还捋不清楚。她决定立刻返回魏侯京邸,从长计议……
因着计划有变,微浓回来的时辰比预计要早,祁湛的大婚宴席还没有散,原澈和王拓都不见踪影。于是她径直回了自己屋内,拿出那双峨眉刺细细端详起来。
青鸾与火凤栩栩如生,似能真得从这峨眉刺上腾云驾雾,但是她看了半晌,都没发现这图案到底有什么玄机。她细细回想流苏背后的刺青,好像与这峨眉刺上并没什么区别,但她当时只大致扫了几眼,又不能完全确认。
青鸾这种图腾,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瑞兽,它不像龙凤、狻猊、貔貅,不大可能有流传甚广的式样。当初聂星痕送她这双峨眉刺时,她固然是看中了材质,但也是惊叹于这别出心裁的图案。
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问过聂星痕这双峨眉刺的来历,她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不是楚璃口中的四大神兵。
青鸾、火凤、龙吟、惊鸿……这四把神兵到底有什么用?难道只是图个好听好看,才凑成四把?倘若这双峨眉刺真是传说中的青鸾与火凤,而惊鸿剑又被云辰拿走了,那么龙吟剑又在哪里?
她依稀记得楚璃曾说过,龙吟剑就在宁国。难道是在宁王宫?
思绪扯得有些远了,微浓感到一阵头痛,她情知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决定先躺下睡一觉再说。
刚换了衣裳,吹熄了烛火,门外突然传来王拓的声音:“璎珞姑娘,世子回来了,你去看看吧。”
微浓躺下翻了个身:“我已经睡了。”她此刻根本无心顾及原澈。
门外有片刻沉默:“今晚云大人要在府里歇息,咱们这儿没什么女眷,你去帮着打点打点。”
微浓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连忙披上衣服跑去开门:“你说什么?云辰来了?”
“该叫‘云大人’。”王拓开口纠正,又见她面色有异,便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微浓踌躇了片刻,“云大人怎么会过来?”
“他和世子都喝醉了,云府差人来接,他死活都不肯回去,非要和世子一起回来。”王拓边说边无奈叹道:“你小心一点,他们两个都在耍酒疯。”
微浓闻言站着没动,欲言又止地问:“让我过去服侍,是世子的意思吗?”
“是我的意思,”王拓表情有些不悦,“你是世子的贴身护卫,而我是侯府的侍卫副统领,难道我还使唤不动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微浓不知该如何解释了:“我不方便见云大人,世子是知道的。”
王拓神色一动,眉目却更蹙:“你真的不去?”
“我……”微浓看到他眼中满满的警告之色,“好吧!我去。”
太久没见到云辰了,微浓心底里也充满了浓厚的思念之情。虽然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但她知道,自己已将对楚璃的一番思念全部嫁接在他身上了!
也许他真的酩酊大醉,根本认不出自己呢?她就去看他一眼,然后再见机行事。
这般一想,微浓心里总算镇定了些,跟在王拓身后埋头走路。走了一会儿,她四周看了看,有些惊疑:“不是说要去服侍云大人吗?可这是去世子内院的路啊!”
“云大人就在世子内院。”王拓脚步不停。
“啊!”微浓掩口惊呼,忽然想到原澈好男风,心中顿生焦急之意。
王拓听见她的惊呼,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你在担心什么?”
“我……”微浓难以启齿。
“你怕世子对云大人……?”王拓话语中有些笑意:“你放心好了,世子懂得轻重。”
“哦,那就好。”微浓不敢再多说话,急匆匆地再次赶路,边走边催促王拓:“你快点儿啊!”
王拓面无表情地跟上。
两人齐齐赶到内院,刚一踏进院门,便瞧见云辰和原澈相对坐在庭院的石案前,把酒正欢。远远望去,两人好像都挺正常,但仔细一看,身形却都是摇摇晃晃。
此时原澈正在解上衣,边解边高声喝道:“你等着!老子光膀子和你斗酒!”
云辰还算镇定,抱着酒壶笑道:“随时奉陪。”
大约是去参加祁湛婚仪的缘故,云辰今日没有穿白衣,而是穿了一件墨色的绣金长袍。远远看去,便如从前楚璃的太子朝服一般,令微浓有些恍惚。
分明是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气韵,就连握杯的神态都一模一样,他怎么能不是楚璃?微浓缓缓扶上垂花拱门,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中,默默望着他。
而王拓一看原澈开始脱衣裳了,立刻奔过去阻止:“世子,夜里容易着凉。”
言罢又左右看了看,对服侍在侧的奴才喝道:“你们没长眼睛吗?竟看着世子脱衣裳?”
“你别管,别管,”原澈好像真的喝醉了,一把推开王拓,摇摇晃晃地道,“我……我正在和……云大人斗酒!我要是输了,就得把……剑转赠给他。我……我我我不能输!”
什么剑?微浓对“剑”这个字正是敏感之时,却没听清原澈许诺了什么。可云辰就在旁边,她又不能上前追问。
她只是隐隐觉得,她离真相很近了。
“璎珞,你还杵着做什么?”就在此时,王拓忽然朝她大喝了一句。
微浓一个激灵没敢接话,下意识地看向云辰,恰好看到他慢慢地转过头来,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他的目光是茫然无焦的,视线也没在她身上停留,就那么轻轻一扫,便笑着看向了别处。月光铺泄在他身上,镌刻出一个清霁的影子,棱角分明的脸庞被月光雕琢出起伏的轮廓,像是博大的旧时光缓缓来袭,令人无从抗拒。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醉酒的样子,和那只孔雀相比,他一点儿也不失态。可她却好像失态了,似是闻到了夏风中的酒气,有一丝朦胧的微醺。
微浓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从思念中醒过来。她有些拿不准云辰到底看见她了没,不过他在明,自己在暗,又是藏在这垂花拱门后头,他大约是看不真切的。
这般一分析,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迈步上前,只得故作嗫嚅地道:“奴婢……奴婢去喊人。”
言罢一溜烟儿地跑了。
难道璎珞见过云辰?她怕被他认出来?这是王拓的想法。
而原澈则想起了初次见到微浓时,她曾说过她仰慕云辰。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为了不输掉龙吟剑,原澈也没心思想太多,他正在集中精力装醉斗酒。
可他刚一提起劲头,正打算猛灌上一大口,却听“砰”的一声,云辰失手摔了酒壶。继而,云辰整个人从石凳上滑了下来,直直躺在了地上,醉得不省人事。
云辰输了,龙吟剑保住了!原澈咧嘴笑了起来,拢了拢半敞的衣襟,对王拓命道:“好生照顾云大人,给他弄点儿醒酒汤。”
“是。”王拓走过去扶起云辰,想了想,对原澈道:“璎珞今晚有些不对劲。”
“心上人成婚,娶的又不是她,她心里能痛快吗?”原澈笑道:“此事容我再看看,你别急着问她。”
*****
微浓自打逃跑之后,便再也没回世子内院,直到听说原澈和云辰已相继歇下,她才长舒一口气。
果不其然,王拓记得来找她的麻烦了。
微浓打开门,故意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呵欠:“王侍卫有事?”
王拓开门见山:“你认识云辰?”
微浓不知原澈告诉了他多少,便含含糊糊地回道:“这是我的私事,恐怕不用向您报备。”
“但你今晚失职了。”王拓冷言冷语地警告:“我必须知道原因。”
微浓抱臂靠在门棱上,这姿势她还是跟祁湛学的:“真是好笑,我不过是暂时借住魏侯府,又不是签了卖身契,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显然,王拓不吃她这套:“你别打马虎眼。”
她和云辰的关系,原澈明明是知道的,可见是王拓自作主张来问罪了。微浓有些反感他狐假虎威:“你若想知道内情,明日教世子来盘问我吧!”
言毕,她“啪啦”一声关上了房门。
微浓根本没把王拓的质问当成一回事儿,她满脑子都在想云辰,还有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她原本以为自己必定是睡不着的,可大约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她竟然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微浓感觉好像有人在抚摸她的后背,很轻很柔,很酥很痒。她有点享受,又有点害怕,竭力想要看清是谁,可头脑沉得要命,她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
渐渐地,意识也有些混乱了。那抚摸她后背的人,一会儿是云辰,一会儿变成了聂星痕,一会儿是原澈,一会儿又变成了王拓……
微浓吓醒了。睁开眼一看,外头天色已经微亮,而自己穿戴整齐和衣入眠,除了满头是汗,周身没有丝毫异样。
原来是做了个梦。
第203章:打草惊蛇(一)
这边厢微浓刚盥洗完毕,那边厢,王拓便挨了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原澈怒气冲冲地指着王拓:“谁让你去问她的?我昨晚怎么对你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胆子肥了是吧?” 王拓绷紧脸色,垂目不语。 原澈又缓了缓怒气,径直走到屏风之后换了件花花绿绿的衣裳,边更衣边问:“那她昨晚怎么说的?” “最开始,她说她不方便见云大人,还说您知道原因;等您睡下之后我又去问她,她脸色很不好看。”王拓如实道:“她应该见过云大人,怕被认出来。” 原澈也觉得昨晚璎珞很奇怪,回忆片刻,道:“当时我嚷着脱衣裳,你叫她过来帮忙,云辰听见她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反应。” “云大人当时喝醉了,没听清楚也正常。”王拓试探地问:“要不要给他俩安排机会见一面?” 原澈此时已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不必了,她躲在我府里,自然是不想见外人。目前我还得好吃好喝供着她,你暗中再观察就是了。” “是。”王拓抿唇应下。 “下不为例啊!”原澈对他警告一声,又自行整了整衣襟,再将七七八八的挂坠一件一件挂到腰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去瞧瞧云大人醒了没,就说本世子要去陪他用早膳。” ***** 原澈来的时候,云辰刚洗漱完毕。他昨日那身衣袍都是酒气,自然穿不成了,正打算派人回府里拿件衣裳过来。 恰好,原澈就给他带了件衣裳。 看见他仅着白色中衣,原澈的俊目立刻放了光,笑嘻嘻地道:“云大人,咱两个身形差不多,你来试试我这件?” 云辰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衣袍,淡蓝色还算清爽,只是绣满了各式各样的飞禽,老鹰、仙鹤、大雁什么都有,令人不敢苟同他的审美。 看见云辰含蓄的表情,原澈委屈地撇了撇嘴:“这可是我府里最朴素的一件了!就因为朴素,我都没穿过!新的!” 云辰轻咳一声:“不劳世子费心了,我还是派人回去取件衣裳吧。” “你嫌弃我?”原澈更加委屈了。 “不是,”云辰又轻咳一声,“实在是我不惯于穿别人的衣裳。” “哦!对了,你有洁癖。”原澈心里好受了些。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竹风的声音:“大人,小姐差人给您送了件衣裳。” “哈!潇潇妹子真体贴!”原澈也不顾什么礼节,主动打开了房门,对云辰笑道:“那你先换衣裳,我在膳厅等着哈!” 言罢他一蹦一跳地跑了,身上的玉坠互相碰撞,一路留下“叮叮当当”的声响。 刚坐到膳厅,原澈便朝王拓勾了勾手指:“云辰身边那个侍卫,你瞧见了吗?” “是。”王拓答道:“好像是叫竹风。” 原澈沉吟片刻:“你安排他跟璎珞‘偶遇’一面,不要惊扰到云辰。” 让竹风和璎珞偶遇?王拓有些为难,怎么安排才不显得刻意? 原澈轻轻瞟了他一眼:“你难道没看出来,竹风的右手有问题吗?这还用我教?” ***** 同一时间,魏侯京邸,客院厢房。 云辰换上云潇送过来的衣裳,竹风用左手替他理了理下摆,一言不发。 “用过早膳,你先回去。”云辰惜字如金。 竹风一怔:“主子……” “你右手不便,还是以休养为主。”云辰冷冰冰地道:“让竹青过来替你。” 竹风听在耳中,暗暗心惊。原本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初开始主子虽然震怒,又亲手折了他的右臂,但近来已经不再提了,待他也一如往常。 怎么一夜之间,主子又冷了态度? 可这毕竟是在魏侯府,竹风也不好再多问,只得恭恭敬敬称是。主仆两个一道去往膳厅用饭。 还没进门,就听见魏侯世子在对人传命:“璎珞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去传个话,就说我准她三天假。” 璎珞?竹风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不过重名之人何其之多,他也没再多想。而云辰已经毫无反应地踏进了门槛。 “哎哟!云大人再不来,我就要饿死啦!”原澈立刻起身相迎,哈哈大笑起来。 云辰亦是绽开一丝笑意:“世子何必等我,真是折了我的寿。” “应该的,应该的,”原澈殷勤地为云辰拉开椅子,毫无世子的派头,大大咧咧地再笑,“昨天晚上您喝醉了,那咱们的赌约就不算数了啊!” “什么赌约?”云辰淡淡地问。 “就是你向我讨要龙……呃,你不记得更好!”原澈一拍桌子,神清气爽地笑了出来。 云辰根本一个字都没再问,摇头叹道:“真是老了,喝了几杯酒便什么都记不得了。昨夜多谢世子手下留情,否则您诓走了我全部家当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云大人真会说笑话。”原澈又与云辰闲扯了几句,两人便开始用早膳。 王拓也适时对竹风请道:“偏间给竹侍卫准备了早饭,您请移步。” “多谢。”竹风也没推辞,跟着王拓去了。 两人在偏间吃饭,王拓亲自给竹风盛了一碗汤,正要端上来,竹风已受宠若惊地起身:“王统领太客气了,小人承受不起。” 王拓朝他笑了一笑:“我们世子与云大人情同手足,您说这话就显得外气了。请坐,请坐。” “我自己来。”竹风只得伸手去接汤碗。 “咣当”一声,也不知是谁的手滑了一下,那碗汤突然被打翻,两个人身上都溅了汤水。 王拓的衣袍尤其狼狈,他不禁感到万分歉意:“对不住,都是我没拿好碗。” 竹风沉默一瞬:“不怪您,是我的右手受了伤。” 王拓故作惊讶:“怎么回事?需要请个大夫吗?” “不必了,陈年旧伤。”竹风苦笑道:“还请王统领带路,让我去洗把手。” “我这溅了您一身汤汤水水,这可如何是好?世子该骂我招呼不周了。”王拓又板起了棺材脸,一副苦恼的表情。 竹风也知道,自己跟随主子来魏侯府做客,最后却溅了一身汤汤水水,以原澈那脾气估摸是要找王拓麻烦的。于是他便主动提议:“不知您有没有不穿的旧衣裳,我去换一件好了。” 王拓闻言歉意更浓:“不如您穿我的?咱们两个身形差不多,府里刚给我做了夏衫,还是新的。” 竹风遂笑道:“别担心,我得去和我家大人说一声。” 王拓便领着他进膳厅禀报。原澈瞧见两人的狼狈之色,果然斥责了王拓几句,又忍不住对云辰道:“你看,方才你不穿我的衣裳,你的手下还得穿我手下的衣裳。这就是缘分啊缘分!” 云辰也是无奈,给了竹风一个谴责的眼神:“快去快回,不要给王统领添麻烦。” 竹风会意:“是。” 王拓便与竹风一道出了膳厅,往侍卫住的地方走去。他是魏侯府的副统领,已经可以单独住一座小院子,微浓是唯一的女侍卫,也是单独一座,就在他隔壁。而其他的侍卫可没这个待遇,大多是通铺混住,三人一间。 王拓在自己房间扒了半晌,疑惑道:“咦?今年侯府给我们做的夏装呢?” 竹风还没反应过来:“没找到吗?” 王拓尴尬地笑了笑:“你也知道世子的习惯,如今好不容易收了个女护卫,我们这些男侍卫都高兴坏了。这些琐事全都移交给了她。你等我问问。” 他说着已经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扯着嗓子喊:“璎珞!璎珞!你来一下!” “做什么?”隔壁传来微浓的声音,也是扯着嗓子。 “今年府里给做的夏装呢?前几天我不是见你抱着一堆衣裳吗?我的呢?”王拓仰着脖子,看着院墙。 隔壁没人应话,应是在翻找什么,须臾又道:“你的还没发到,在我这里。” “你送过来!我现在要穿!”王拓轻咳一声:“府里不能大声喧哗,你过来一趟。” 隔壁又是没人搭腔,王拓不满地喊着:“璎珞?” “你问我要衣裳,难道不该你过来?”微浓的声音既大且尖,已经有些不像她了。 王拓气得够呛,不禁对着院墙喝斥:“咱俩谁是副统领?” “昨晚上你出言不逊,现在你还叫我送衣服?”微浓的声音再次从墙头跃过来,带着尖刻的质问。 昨夜他们是闹翻了,璎珞还当着他的面关上了房门。可王拓又不能说自己院子里有客人,否则更会让璎珞怀疑。 他正想着,但听“噗通”一声,一个包袱从院墙那边扔了过来,稳稳落在地上。王拓解开包袱一看,几件轻薄干净的夏衫就在里头包裹着,叠得整整齐齐。 然后,隔壁院子里再也没了声音。 竹风忍不住笑言:“贵府这位璎珞姑娘还真是特别,不知在世子面前是否也是这个模样?” 王拓只得勉强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竹侍卫先换衣裳吧。” 两人换好衣裳又回了膳厅,这般一耽误,主子们都已经吃过早膳了,他俩也没吃上饭。竹风想起云辰的吩咐,便向王拓告辞:“我家大人还有事差遣,我这就告辞了。一会儿竹青会来侍奉,还望王统领多多关照。” “好说,我送您出门。”王拓决定亲自送竹风出府。 岂料还没走出大门,便见到一个男人由管家领着进入内院。王拓不常在黎都活动,并不认识是谁,竹风则是心里一惊:他怎么来了?
第204章:打草惊蛇(二)18000票加更
来者是京畿防卫司指挥使,也是宁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任指挥使,刚过不惑之年,姓韩名晟。 对于他的到来,原澈很惊奇,云辰则很随意。 韩晟已经接连去云府拜访几次了,云辰一直避而不见,谎称不在。看来韩晟是知道他昨夜歇在了魏侯京邸,故意赶来堵他的。 云辰自然不能怂恿原澈避见韩晟,便也只得随着原澈出来见面。而韩晟也很有意思,根本没和云辰说几句话,只道是听说原澈来了黎都,一直没有前来拜访,想着昨日王太孙大婚已过,原澈该清闲些了,这才一大早赶了过来。 原澈对此信以为真,便热情地招待了他。毕竟京畿防卫司指挥使是正三品官职,而且又是拱卫京畿,职位之重不可小觑。 韩晟便开始和原澈说笑起来,云辰在旁听着两人闲扯,时不时地也插上一句话。三人说了一晌午的闲话,原澈很自然地留人用饭,云辰推说还有公务先走一步,哪知韩晟后脚便也跟着走了。 待到府里清净了,原澈便在书房招见了王拓。此刻他早已把微浓的事情忘在了脑后,而是命道:“你立刻修书给父侯,告诉他京畿防卫司指挥使一职即将空缺,问他要不要举荐什么人。” 王拓不敢多问,连忙称是,抬头一看,只见原澈在纸上写下了大大的“韩晟”两个字,然后冷笑一声,画了个叉。 “韩晟今天拿本世子当猴儿耍了。”原澈拿了把扇子轻轻扇着风:“他想找云辰办事,却拿我当幌子,‘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说我还能留着他吗?” 王拓只道:“属下这就去给侯爷写信。” 原澈看着那个大大的叉,又笑了起来:“这一次也让我瞧瞧云辰的能耐,省得父侯天天把他夸上了天。” ***** 那边厢原澈已经看破了一切,这边厢云辰也是烦不胜烦。 去年在他的操纵之下,淳于叶私通叛国一事已经基本坐实,但淳于氏一门枝叶繁茂,子孙众多,故而案子拖了很久,直到今年年后才全部了结。 宁王终究没有下旨灭淳于氏九族,甚至连满门抄斩都没有。他只将淳于叶一门年满十六岁以上的男子斩了,十六岁以下流放,女眷则全部充官。而其他旁枝子弟至多遭到贬斥,并没有诛杀。 外人都道宁王年迈软了心肠,早已不复当年的杀伐决断。唯有云辰这个主导之人明白,宁王对淳于叶私通叛国一事始终存有疑虑。毕竟淳于一门已经足够显赫,钟鸣鼎食子孙繁茂,没有谁会甘冒灭族的风险去私通敌军,燕国也未必能给他更好的地位。 但云辰把握住了一点——宁王忌惮淳于氏太过显赫。 所以,宁王明知云辰是在公报私仇,却还是顺水推舟下旨治了淳于一门的罪。或许是因为存有愧意,才没有赶尽杀绝,给淳于氏留了一条后路。 受到此事牵连,淳于氏旁枝的子孙们也是前途堪忧,许多重臣和极有前途的年轻人都遭到了贬斥。这其中就包括一个中书令、一个太常卿被削了官职,而时任京畿防卫司指挥使的韩晟,则曾经是淳于氏的女婿,不过已经与妻子和离。 要说韩晟也算倒了八辈子霉,他与淳于叶的长孙女淳于锦诗去年初就已经和离,为的是内宅之事,当时淳于叶叛国一事尚未被揭发,他根本没得到任何风声。然而等到淳于叶的事情被查出来,同僚们却纷纷道他走运,好像他是提前知道风声才和离的。 流言如此也就罢了,韩晟是担心会传到宁王耳朵里,更担心宁王怀疑他“知情不报”,或是骂他“忘恩负义,抛弃妻子”。因此,淳于一门结案之后,他一直胆战心惊坐立不安,想找个机会打点云辰。 解铃还须系铃人,可云辰次次都闭门不见!昨日王太孙原湛大婚,他几次想和云辰说话,奈何场合又不对。直到昨夜散场之后,他听说云辰和魏侯世子还有下一场,便派小厮在魏侯京邸蹲守一夜,然后今早特意赶了过来,假装偶遇。 辞别原澈之后,韩晟跟着云辰出了魏侯京邸,非要请后者吃个午饭。云辰本以为韩晟会请到哪家酒楼,未曾想自己直接被带去了他的府邸。直至一道道美味佳肴上了桌,云辰才发现,韩晟是把自己最喜欢的燕子楼的厨子给借来了。 云辰根本没动筷子,也没给韩晟开口的机会,径直言道:“韩大人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王上圣明,这等事情岂是我一个无官无职的闲人能置喙的?只怕不仅帮不上韩大人的忙,反而会适得其反。” 韩晟见云辰推得干干净净,心里惶恐非常:“云大人太谦虚了,此事若连您都说不上话,就没人能说得上话了。王上对您信赖非常,只要您替下官美言一句……” 韩晟话未说完便拍了拍手,须臾,房门轻响,他的庶子亲自捧了一个托盘进屋来。那托盘上头盖着红绸缎,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物件,只能看出形状方方正正,个头不小。 云辰扫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韩晟便笑眯眯地道:“听闻云大人喜好搜集扳指,这里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话音落下,托盘上的红绸缎也被挑了开,只见一个三层高的水晶锦盒之中,放着至少不下三十枚扳指,有翡翠、羊脂玉、猫眼、玛瑙、鸡血石、赤金、红宝石……质地不一。雕纹更是各式各样巧夺天工,有的更甚镶嵌了各色宝石,耀眼夺目。 这些扳指放在那只透明的水晶盒子里,本就熠熠生彩,更兼窗外的日光折射其上,霎时令这一屋子的昂贵摆设都黯然失色。 云辰赏玩玉器扳指多年,只需一眼,便知这一盒子的扳指价值不菲,恐怕抵得上几座宅邸、园林。论理而言,堂堂正三品的京畿防卫司指挥使,家财万贯并不算什么,但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如此之多的珍品扳指,可见还是动用了不少权势。 云辰几乎能够想象,韩晟的人跑了多少家当铺、玉器馆,或许连谁家的家传之宝都搜刮了来。 他轻轻拉开第一层的锦盒,从中取出一只羊脂白玉扳指,放在掌心里把玩了片刻。 韩晟见云辰的目光微微失神,心中不禁窃喜起来,哪知不过须臾,他又将扳指放了回去。 “韩大人这番盛情,云某恕难从命。不过看在这顿佳肴的份儿上,我给大人提个醒。”云辰此刻已经整了神色,淡淡说道:“其实您若安心当差,此事早晚都会揭过去,风言风语传上一阵便会不攻自破。但您这些日子太慌张了,反而会教有心人捏住把柄,倒像是……欲盖弥彰。” 云辰本来还想提点他不该拿魏侯世子当枪使。可转念又想,他当年是靠岳丈的关系才坐上京畿防卫司指挥使的位置,如今却急急忙忙地撇清干系,这种攀高踩低忘恩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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