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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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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竟是有人在欺负那个跑堂小二——她的同乡!
“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呢?踩了老子的脚,一声不吭就想溜?”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拦着小二斥问。
小二哥连连道歉:“客官,实在对不住,小的方才没看见。”他边说边躬下身子,用手上的汗巾去为壮汉擦鞋子。
“去去去,滚开!”壮汉一脚蹬在小二肩头,叉腰骂道:“你拿抹布给老子擦鞋?你不嫌脏,老子还嫌脏呢!”
这时酒楼掌柜也已跑了上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不像姜国人。掌柜自然希望息事宁人,也是赔着笑脸,说尽好话。
奈何那壮汉得理不饶人,越发笑得狂妄起来,指着自己被踩过的左脚,骂咧咧道:“想要老子不追究,可以!把鞋给老子舔干净!”
“客官!您这不是侮辱人吗?”掌柜也有些恼了。
周围的客人都转头看过去,可那壮汉依旧不知收敛,哈哈大笑起来:“老子掏钱来吃饭,老子就是客!你们不把客人伺候好了,还开什么饭馆子?”
他边说边抓住小二哥的后脑勺,一把往地上摁去:“舔!快舔!”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音刚落,众人只见两枚物件“嗖”地飞过,同时砸中了壮汉的手。继而接连“啪嗒”两声,两枚物件先后落在地上。
那壮汉“哎哟”大叫起来,下意识地松开手,往地上一看,竟是一只筷子和一锭银子!
“谁?谁他妈暗算老子?”壮汉恼羞成怒,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堂上来。
所有客人都不吭声,谁都不想招惹此人。
壮汉胡乱在堂上瞟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微浓桌上,一拍大腿,破口大骂道:“小娘们儿,你活得不耐烦了?”
微浓慢悠悠喝完杯中之酒,才故作无辜地反问:“啊?什么?”
壮汉大步跑到微浓桌前,指着她手边的筷子质问:“还敢给老子装蒜?你的筷子呢?怎么少了一只?”
微浓心中哀叹一声,自己动手前还是有欠考虑了。她方才是真得看不下去,便在壮汉欺负那店小二时,随手拿起手边的筷子掷了过去。可她看得清清楚楚,就在筷子击中壮汉的瞬间,有一锭银子也同时飞至!而且力道更大,准头更稳,杀伤力也更强!
只可惜她当时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壮汉身上,根本没看见银子飞来的方向,更不知是何人如此侠肝义胆,与她“心有戚戚焉”。
不过那位仁兄倒也高明,知道用银子做暗器,只要出手够快,根本查不到是何人所为,丝毫不留痕迹。不像她这么笨,用了一只筷子,如今被逮个正着。
既然被发现了,微浓也不想否认,见那壮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反而不慌不忙地笑回:“哎呀,对不住了,我方才手滑。”
“手滑?”壮汉自然知道微浓是在扯谎,不过他见对方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忽然就不想生气了,心思一转,也是笑眯眯地道:“小姑娘,既然知道错了,就给哥哥我道个歉如何?”
微浓闲闲坐着,仰头看他:“哦?怎么道歉?该不会也要我舔鞋子吧?”
“哈哈,小姑娘真有意思,我就喜欢你这种性子。”壮汉招了招手,将他的同伙都喊了过来,六七个人围着微浓的桌子,一看便不会善罢甘休。
微浓面上依旧保持着笑意,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窗户,嗯,二楼,不算高。
“这样吧,小姑娘。我们一共兄弟七人,你一人亲一口,哥哥我就不计较了,怎么样啊?”壮汉笑得更加猥琐。
微浓没答话,“啪嗒”一声放下一锭银子,这才笑着站起身来:“好啊,没问题!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先把本姑娘的鞋子舔干净!”
壮汉闻言立刻恼了,一捋袖子怒骂起来:“你他妈耍老子呢?”
“你才发现?”微浓还没来得及再讽刺一句,却见那壮汉“哎哟”一声,已经捂着后脑转身跳脚:“谁?谁又暗算老子?”
他话音还没落,其余六人也相继被砸中后脑,齐齐抽刀转身:“谁?”
微浓被七人围着,也看不见是谁出手救她,只看见地上连续滚落七锭银子,一排“咣当”之声不绝于耳。
这位英雄真是豪气!微浓不禁暗自赞叹。
“还不走?”远远地,从大堂东南角传来一声提醒,像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慵懒,气定神闲。
微浓根本来不及多想,见有人解围,立刻跃上桌面,单手支着窗棱跳了出去,轻轻盈盈地落在一楼门外。她吹了句口哨,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马鸣,她的坐骑跳出马厩直奔她身边,马蹄踏起一地尘土。
微浓迅速翻身上马,这才仰首看向二楼的窗户,高声笑道:“多谢英雄相助!后会有期!”言罢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这才是江湖!这才是江湖儿女!她终于又回来了!这熟悉而肆意的感觉!微浓不禁笑出声来。
*****
摆脱了那无理取闹的壮汉,又是酒足饭饱,微浓莫名心情大好,又开始继续找客栈了。但出乎她的意料,一整个下午她接连问了几家客栈,竟然都是客满!
微浓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眼见着日已西斜,暮色已沉,自己还没能找到落脚地,她也渐渐着急起来,只好寄希望于落叶城的最后一家客栈,也是最贵的一家。
“掌柜的,还有客房吗?”微浓进了客栈,开门见山地问。
“姑娘,实在抱歉,我们客满了。”掌柜干笑回道。
又是客满!微浓想了想,又道:“我要求不高,只要能栖身便可。”
掌柜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微浓长长叹了口气,不禁抱怨起来:“落叶城九家客栈,怎么都是客满!生意也忒好了些!”
“呃,这……从前也没这样,只能说您来得不凑巧。”掌柜低声解释道:“小店数日前来了一位客人,将所有客房都包了,而且一口气包十天。”
第155章:神秘豪客(二)14500票加更
《项脊轩志》——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shèn)漉(lu),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qi),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shun),亦遂增胜。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堦(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迨(dài)诸父异爨(cuàn),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yu)庖(páo)而宴,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yu),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bi)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予)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zi)在吾怀,呱呱(gu)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比去,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hu)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
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jiong)牖(you)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
项脊生曰:“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后秦皇帝筑女怀清台;刘玄德与曹操争天下,诸葛孔明起陇中。方二人之昧昧于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余区区处败屋中,方扬眉、瞬目,谓有奇景。人知之者,其谓与坎井之蛙何异?”(上教版高一第二学期第16课无此段文字)
(下文作者写了这篇志多年以后补写的)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滕王阁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层峦一作:层台;即冈一作:列冈;天人一作:仙人)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轴通:舳;迷津一作:弥津;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作: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遥襟甫畅一作:遥吟俯畅)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层峦一作:层台;即冈一作:列冈;天人一作:仙人)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轴通:舳;迷津一作:弥津;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作: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遥襟甫畅一作:遥吟俯畅)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第156章:神秘豪客(三)
不识字?微浓有些吃惊,不禁疑惑地看向黑衣男子。她看他的举止气度,虽谈不上高贵清雅,但也是利落干脆,应该是个有修养的人。而且他的衣装和佩剑,简洁中透露着非凡之色,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还有,一般人怎可能豪掷金银,一连十天包下那么多客房?
这般举止,这般言谈,这般阔绰的出手,怎么可能不识字?
黑衣男子见微浓一脸疑惑之色,竟也坦荡地任由她打量,还面无表情地问:“怎么,姑娘不信我?”
微浓不欲打听他的私事,便随意笑了笑:“哪里哪里,您多虑了。”
黑衣男子便举着那张字条,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麻烦姑娘了。”
微浓被噎住了,想了想,又心生一计:“这样好了,我已经置备得差不多了。公子若不嫌弃,便将我这套拿去用好了。”她说着就要去解马鞍上的包裹。
黑衣男子迅速抬手制止她,俊颜上故作苦恼之色:“看来姑娘是不欲与我结交了。真是遗憾,我一连帮了姑娘两次,却被嫌弃至此。”
“两次?”微浓一愣,霎时明白过来:“昨日中午在酒楼?”
黑衣男子颔首认下。
微浓恍然大悟:“我还说有谁这般豪气,能用银子当暗器!公子真是侠义心肠!不拘小节!”
“咱们彼此彼此。”黑衣男子笑回。
这一下,微浓再也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了,而且还对他有所改观,忙问:“昨日中午您没有受伤吧?那几个人,您是如何解决的?”
黑衣男子朝她摆了摆手,笑言:“我虽不识字,但身手还行。姑娘不必担心。”
岂止是“身手还行”!简直是手风极劲,例无虚发!微浓还能想起来昨日的场景,那银子快得如同闪电,她根本看不清是何人出手,只能听过撞击的声音判断,发暗器之人是个行家。
这般侠义心肠,又深藏不露,怎么看都应是个正直之人。难道真是自己对他有偏见?
微浓这人有个好处——知错立改。她想起自己的小人之心,更觉愧疚不已。而且对方两次帮她,她也不能忘恩负义,遂真心实意地笑道:“既然恩公要采办,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走吧?”
“不急。”黑衣男子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目中笑意越浓,指了指街道左侧:“时辰不早,先用饭吧。”
微浓顺势一看,他所指之处正是一家酒楼,牌匾上书“有缘来会”。
*****
两人一道进了酒楼用饭,这家的菜式味道一般,但酒酿得不错。饭后微浓执意结账以表感谢,黑衣男子也没有相争,由她去了。
饭后,两人又去逛集市。黑衣男子没有坐骑,微浓只得随他一起走路,马儿在两人身后跟着。要买的东西不少,从城东走到城西,微浓少不得脚疼,尤其她还算是走了两遍!
有几个商贩甚至还能认出她来,再次卖给她同样的东西,比头一次还要便宜几分。
如此逛到日落,两人都将东西置备齐了,又一起用了晚饭才回到客栈。破天荒地,今日黑衣男子留宿在此了。
微浓累得腿都要断了,上楼也上得有气无力;黑衣男子倒是怡然自得的模样,假装没看见她的倦色。
二楼拐角处就是“天字一号房”,微浓站在房门口,正欲开口向对方告别时才发现,她迄今为止还不知他的姓名。而且,他也没问过她的。
有趣的是,他们居然还愉快相处了几个时辰,互相以“恩公”、“姑娘”来称呼对方。微浓越想越觉有趣,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这才道:“瞧我这记性,如今还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呢!”
“我姓齐,家在幽州。”他这般闲闲回道,言简意赅。
幽州是宁国重镇,更与姜国、燕国接壤,水旱两路四通八达,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人杰地灵,出了很多文武名士。
“好地方。”微浓顺势赞叹一声,又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是‘齐心协力’的‘齐’?”
“不。”黑衣公子表情不变,自有一种慵懒不羁:“是‘春日迟迟,采蘩祁祁’的‘祁’。”
姓祁?家在幽州?微浓心中有什么念头一掠而过,但掠得太快,她尚且未及抓住,脑海中便被另一个念头所取代,促使她惊疑地问:“你不是不识字吗?怎么会《诗经》?”
祁公子像是被戳穿了伪装,又像是无话可说了。他默默垂下头,蹙着眉,不再说话。
微浓还以为他要承认自己扯谎了,谁知等了半晌,却听他艰难地回道:“不瞒姑娘……我只会这一句。”
“呵呵。”微浓始终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那……我就称呼您‘祁公子’行吗?还是‘祁大侠’?”
“‘祁大哥’更好听。”他煞有介事地回。
真会占便宜!微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又故意打了个呵欠,顾左右而言他:“祁公子快去歇着吧!太晚了。”
祁姓公子也没纠正她的称呼,反而靠在她门边上不走了,像昨日那般抱臂笑问:“那你呢?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何处啊?”
至此,微浓终于听出来点儿调戏的意思,但又觉得他不应该是这种人,更像是在假装风流。于是她也半真半假地回道:“我姓夜,家在……曲州。”
曲州,正是楚地。
祁姓公子闻言沉默片刻,面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瞬间没了风流之意。
微浓心里“咯噔”一声,忙笑呵呵地问:“怎么?公子不信啊?”
“不是,”祁姓公子正色看向她,“我是有些累了,告辞。”言罢他站直了身子,抱着佩剑径直上楼而去。
*****
翌日清晨起了身,微浓直感到自己双腿酸困乏力,猜想是昨日走了太多路。她原本想在客栈里歇一日,但想起自己承诺只在这里住三天,她也不敢偷懒了,只好强打着精神出门。
昨日光顾着给祁姓公子和她自己采办物品,倒误了她的坐骑——她给它起名“祥瑞”,只为怀念在楚王宫养的那只小熊,还有那段美好的时光,美好的楚璃和楚环。
也许是离开燕王宫的缘故,最近她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许多,再想起从前,已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可以冷静地回想过往。
微浓边下楼,边盘算着要给祥瑞买什么,不防听见掌柜在楼下唤她:“姑娘,昨夜睡得可安稳?”
“托您的福。”微浓走到一楼,与掌柜客套两句,才问:“您知道落叶城哪里能给马蹄打铁吗?还有马鞍马鞭什么的,哪里有卖?”
“城北有个马场,一应俱全。”掌柜笑眯眯地指了路。
微浓便在客栈里用过早饭,径直去了。由于双腿困乏,她连骑马都觉得难受,脚程便走得很慢。才刚走了两个街口,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她“夜姑娘”。
不想也知,是那位祁姓公子。
微浓一直觉得这人很奇怪,但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又怕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决定保持些距离,不再继续深交。她假装没听见祁公子的召唤,特意翻身上马,打算疾驰一段摆脱对方。然而缰绳才刚执起,便被人一把拉住了马头。
微浓很是诧异,方才她听声音,感觉祁姓公子还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怎么才一个上马的功夫,他已经到了她面前?
偏生这位祁公子还特别没有眼色,仰首与她笑着招呼:“真是好险,我若慢一步,你就上马走了。”
你腿还真快!微浓心里暗道,只得翻身下马,笑问:“好巧啊!祁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她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对方说去哪儿,她都往反方向走,再绕一圈去马场。
可惜祁公子却是笑回:“哦,我要去城北的马场买马。夜姑娘呢?”
微浓顿时无语。
两人只好一并前去马场,一路上微浓都提不起精神,祁公子倒显得兴致高昂,全无昨晚喜怒无常的样子。待到了马场,微浓借故去挑马鞍,拉着祥瑞走了。祁公子则去马厩挑马,两人各忙各的。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微浓已给坐骑配好了新鞍,打好了马铁,全部装备齐全了,才返回马厩去找祁公子。结果她远远就看到他在翻看一本书册,很是认真的模样。
微浓早就猜到他是假装不识字,便随手招来一个小厮问道:“祁公子在看什么?”
小厮知道两人是一起来的,便也不隐瞒,挠头笑道:“祁公子在看每匹马的生辰八字……”
“看马的八字?”微浓头一次听说这等事情。
小厮嘿嘿一笑:“不瞒您说,小的也是头一次遇见。幸好咱们马场的每匹马,从生到死、或是卖出去,全部登记在册。那位祁公子说要看生辰挑马,我们老板没法子了,只得将册子都搬出来,让他慢慢看。”
微浓只感到啼笑皆非,忍不住调侃:“你们竟也由着他胡闹?”
小厮耸了耸肩:“祁公子一出手就是买十匹马,而且每一匹都要最好的鞍。”
微浓已经习惯了他的“豪掷千金”,听罢也没再多问,只吩咐小厮:“方才咱们说的话,你别告诉他……我再去别处转转。”
第157章:神秘豪客(四)
微浓这一转,又是一个时辰,待原路返回找到祁公子时,他已经买完马匹了。微浓看他双手空空地等着自己,不禁疑道:“公子买的马呢?” “直接让他们送客栈了。”祁公子简单地回。 微浓“哦”了一声:“那走吧?” “天色不早,一起用个午饭?”他顺势问道。 微浓正想开口回绝,忽见一个马场小厮急急忙忙地跑来,攥着一张纸条问他:“祁公子,您的字太潦草了,小的没认全。这是哪家客栈来着?” 祁公子一蹙眉,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微浓。 后者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专心致志研究新买的马鞍。 祁公子这才轻咳一声,对小厮道:“这是‘同福客栈’。” “那这个呢?”小厮又问。 “悦来客栈。” “还有这个是?” “龙门。” 小厮终于问完了,连连点头哈腰,不忘恭维道:“您这是给咱们落叶城的客栈,每家都送了一匹马?” “嗯。”祁公子显然不欲多言,言简意赅道:“都交给掌柜就行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明日天黑之前,一定都给您送到!”小厮腆着脸恭送二人:“两位慢走,慢走!” 微浓临转身之前,终于没藏住好奇之意,偷偷瞟了一眼小厮手中的字条。但见其上字迹笔力遒劲、轻重有节,虽算不得一手令人惊叹的好字,但也绝对能拿得出手。在她所见过的字当中,勉强能排个中上。当然,比之楚璃、聂星痕、聂星逸等人,还是差了些许。 微浓没再说话,一路默默走出马场。祁公子也收敛了不羁之色,变得异常沉默,直至两人走回热闹的集市中,后者才道了歉:“抱歉,我不是有意欺瞒姑娘的。” “哦?公子欺瞒我什么了?”微浓佯作不解。 祁公子这才笑了笑,没再解释。两人找了处酒楼用过饭,便一道回了客栈。岂料走到客栈门外时,祁公子却顿住了脚步,对微浓道:“我要去办些事,今晚不会住这里。” 他行踪神秘,行事也怪异,微浓不想过问,便干脆利落地点头:“正巧我也走累了,打算好生歇一日。” 祁公子闻言,刹那间又恢复了风流之色,低笑看向她:“既然如此,那明日再约?” 微浓朝他会心一笑:“好。” 祁公子颔首示意,告辞离开。 微浓目送他走远,容颜霎时一沉,转身走入客栈之中。这位祁公子行事太过诡异,一看便是深藏不露之人,恐怕那风流浪荡也是掩饰身份的假象。这样一个人,却三番四次借故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微浓心里慢慢浮现几个猜测:其一,此人是聂星痕派来跟踪她的;其二,此人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想利用她进行朝堂之争;其三,自己误打误撞发现了他的秘密,成了他的眼中钉。 总而言之,凭借她从前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看,那位祁姓公子假装不识字,又一直跟着自己,一定有问题!也许前日中午在酒楼里的出手相救,也是他算计好的! 否则以他的阔绰和风度,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何苦接近她这个姿色平平、已过豆蔻的老女人?她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之说。 微浓越想越觉得这祁公子蹊跷,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摆脱他,心里不禁有些焦躁。 两人方才在门外“打情骂俏”半晌,掌柜都看在了眼里,见微浓回来,他立刻一脸暧昧地道:“姑娘,今早上你前脚刚去马场,祁公子后脚就来打听你的行踪了。” 微浓刻意忽略掌柜的表情,正正经经地道:“他买他的,我买我的,不掺和。” 掌柜哪里肯信,仍旧笑着调侃:“我看那祁公子出手豪爽,人也挺英俊,只不知家中可有妻室?看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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