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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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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相呼应,好歹也是臣暄的祖宗,总不能是个不堪的人吧?真不是我偏心。  4政治斗争分不出对错,大家也不用追究到底四国谁对谁错啦!  5云辰最后并不是放弃了江山和美人,先不必急着心疼他!  6《沉鸾孽》和《妾心》里写过,开国皇帝是原澈。)
   

第349章:逝者已矣(四)45000票加更
第349章:逝者已矣(四)  被燕军押回宁王宫的一路上,原澈日日都与祁湛的棺椁相伴,想着那晚冲动之下行刺的情形,后悔便如决堤的潮水奔涌而来。他与祁湛虽有争斗,虽也曾数次暗下杀手,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亲手杀死祁湛,在燕军大营里!  而祁湛,第一次明明可以制止他的,却因为认出他的身份迟疑一刻,反被他失手错杀。那一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趁着老爷子还没有认下聂星痕,他一定要杀了他,他要立功,要击败燕军,要剪除一个对手!  他知道自己完了,走出这一步,他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他将永远失去人心,永远落下话柄,永远被烙印成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也永远地失去亲情和爱情,失去王祖父和微浓。  他不敢抬头,即便微浓就站在他身边,他也没有资格再去看他一眼了。  微浓倒是没有想着处置原澈,她反而想起方才遇见云辰的情形,思索片刻,开口问道:“您方才见过云辰了?”  “见过了。”宁王语气平平。  “他对您说过什么?”微浓再问。  “怎么?你有话说?”宁王面色如常,不答反问。  微浓想起那日她曾对简风说过,她要将祁湛和聂星痕遇刺的内幕告诉宁王。可真正话到嘴边,她又迟疑了,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而云辰眼下就在宁王宫,插翅难逃。  微浓沉默片刻,再瞥了原澈一眼,委婉又问:“当日夜里的情形,魏侯世子没向您提起吗?”  若放在以前,宁王必定配合微浓绕圈子,但如今他心情悲痛,根本没有耐性听微浓一再反问一再试探,忍不住喝问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微浓心头大感诧异。以她对原澈的了解,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有这么多内情,原澈为了脱罪,必定会将简风从中作祟的事供出来。可是看宁王的反应,原澈根本一个字没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微浓再次看向原澈,而后者依然跪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宁王见微浓半晌无话,忍不住再次喝问。  微浓心存疑惑,决定暂时不提一干内情,她顺着宁王方才的话道:“不是我想说什么,是您叫我来宁王宫做什么?您方才那些客套话都不必再说了,我若真对魏侯世子‘要杀要剐’,您会同意吗?这种话不提也罢!”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宁王突然情绪大乱:“如今这个情形,孤要比你更加悲痛,比你更想杀了这个阴险、自私、狠毒的狗东西!”  在微浓印象里,宁王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冷静、威严的仪态,坐了六十几年的王位,经过无数风浪,子孙之间互相倾轧之事时有发生,丧子丧孙更不是头一次见到,他早该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  但他此刻却大发雷霆,面上尽是悲痛欲绝之色,可见祁湛之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了。  微浓不想再说什么讽刺的话了,因为在这件事上,燕宁都是受害者,他们承受着一样的痛苦,一样痛失至亲至爱之人。她唯有回道:“如何处置魏侯世子,可以容后再议。我今日前来更想知道您对燕宁之间的关系作何看法,想必您也清楚。”  听闻此言,宁王的情绪似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抚着额头沉声回道:“孤今日让你前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攸关宁燕两国之国运……”  不等微浓开口追问,宁王已经霎时老泪纵横:“聂星痕……他是孤的亲外孙!”  “你说什么?”微浓心中惊悸,怀疑自己是幻听。  而一旁的原澈更是惊讶无比,睁大眼睛抬头问道:“聂星痕他……他难道不是太子伯伯的私生子?”  此话一出,宁王一股火气难以自抑地上涌,抄手将案边笔洗扔在了原澈脸上:“谁说他是你太子伯伯的私生子?这种谣言也传得出来?”  宁王刚说到此处,却突然之间恍然大悟,指着原澈痛斥:“哦!难怪你会突然去袭击聂星痕!孤还以为你是为了两国战事!原来你怀疑他和湛儿一样!你怕多一个竞争对手和你抢王位!”  宁王气得脸色涨红,双手重重捶在桌案上:“你和湛儿从前斗了这么多次,孤就说过多少次,不要手足相残!不要手足相残!你把孤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宁王终于气得走下丹墀,一脚狠狠踹在原澈胸口:“原澈!你用点脑子行不行?他若是孤的亲孙子,孤还用费尽心机扶持湛儿?现成的王太孙人选,两国还打什么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想不明白?”  “亏得孤还安慰自己,你不知内情,你是长进了,知道去暗算敌军主帅!原来是孤高看你了!”宁王声音沉痛,根本不在乎殿内还有两个太监服侍在侧,对着原澈一通怒骂:“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简直是愚蠢!自私!卑鄙!阴险!猪脑子!你不配当孤的孙子!”  眼见着宁王又要对原澈一番拳打脚踢,两个太监连忙上前跪着劝止。原澈也连连磕头请罪:“王祖父息怒,都是孙儿不孝,是孙儿听信谣言,上了人家的当!”  “你听信谁的谣言?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谁在污蔑?啊?”宁王厉声喝问。  原澈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将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都是孙儿的错,都是孙儿的错……”  “事到如今你还要包庇谁?谁传的谣言?你说!”宁王不死心地追问。  “不怪任何人,是孙儿听说聂星痕的身世……自己猜的。”原澈除了磕头,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微浓一直在侧冷眼旁观,此时也面无表情地道:“王上,我没有时间看您教训孙子,先说正事吧。”  宁王转头看了看微浓,又低头看了看原澈,无力地踉跄了几步。两名太监左右搀扶着他,便听他命道:“孤要坐回去。”  太监们忙又将他扶回丹墀之上,扶他重新坐下。  宁王这才算是恢复几分冷静,朝两名太监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没有孤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两名太监显然有所顾虑,犹豫着不肯应声。  宁王嗤笑:“孤还不怕,你们怕什么?就算她要杀了孤,她能得手吗?世子还能袖手旁观吗?”  两名太监这才连道恕罪,躬身退出了正殿。  微浓抱臂笑道:“虽然我手里没有兵器,但要杀您也不难。您真的不怕?”  宁王朝她摆手:“真要杀,你也会听完故事再动手。到时候孤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微浓确实很想知道聂星痕的身世,便站直身子敛去笑意:“洗耳恭听。”  宁王双手无力地撑在扶手之上,语带愧色:“当年是我一场轻狂,毁了几个孩子……”他缓缓陷入一段深沉的回忆之中,说出了积郁在心头五十年的秘密……  世人都道宁王七岁登基,乃九州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任君王,但事实上,他登基之时年纪尚幼,朝政全靠其母——世称“宁国圣慈王太后”一力支撑。直至宁王二十岁,圣慈王太后去世,他才将大权全部收归,开始了真正的掌权之路。  而在圣慈王太后去世当年,他才刚到弱冠之龄,又是初初掌权,为表孝心,他决定罢朝百日前去王陵守墓。当时他已经大婚,后宫中妃嫔有数十人,但为了能博得朝臣、百姓的好口碑,他拒绝后妃相随,只带了数百侍卫和寥寥几个侍女前去王陵,并声称:守孝期间不穿绫罗,不食荤肉,清心节欲。  当是时,这段话也的确为他赢得了极高评价,一时广为朝野称颂。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陵之中的生活异常单调,每日除了看书、习武之外,他根本无事可做。说是扫墓,其实不用他亲自动手;说要逛园子,偌大的王陵之中尽是列祖列宗的陵寝,即便风水再好、风光再美,他也无心游逛。  其实粗布麻衣、粗茶淡饭的日子尚可忍受,但让他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真正要做到清心寡欲实在不太容易。偏生身边几个侍女都是当年圣慈王太后挑选的老实人,近身服侍虽无微不至,但是非常木讷乏味,根本引不起他任何兴趣。  直至圣慈王太后去世的七七四十九天,王陵之中为其进行了隆重的招魂祭奠,他才发现有一个女子在为他的母亲守陵。不是他这般装模作样之举,而是真真正正地守陵,就住在陵寝门口的石室之中,每日都要点灯、洒扫、诵经。  这名女子他其实认识,是圣慈王太后生前非常宠爱的一名侍女,比他大四岁,名叫“看雪”。他每次去觐见王太后时,都能见到她服侍在侧,偶尔也会与她攀谈几句,询问王太后的衣食起居,他对她的印象其实还算不错。
   

第350章:逝者已矣(五)
见看雪在此守陵,他才知道,圣慈王太后生前根本离不开看雪服侍,故而临终前特意留下遗言,命其殉葬。后来是他觉得活人殉葬太过残忍,下令改由石人代葬,原本生殉之人改为守陵。看雪因此免于一死,但却要终生留在这座王陵之中,与圣慈王太后的陵寝相伴。  守陵人生活清苦、单调,并非一般人可以忍受。而住在陵墓石室中的守陵人更苦,与死者紧一墙之隔,每日除了洒扫、诵经、祭奠之外,根本无事可做。尤其石室建在地下,毫无人烟,一年四季皆阴冷潮湿,终日不见天日,这样的日子连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最令他痛心的是,这个名叫看雪的姑娘在宫中做了十年侍女,还有一年就满二十五岁,该到出宫的年纪了!而在这之前不久,圣慈王太后还口口声声说要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可是一转眼,却又留下遗言要她殉葬。即便由他开恩免于生殉,却也注定要凋零在这王陵之中……  他知道,圣慈王太后为人挑剔、强势,能得到她的信赖并不容易,看雪必定是个极其体贴的好姑娘。而就在这座王陵之中,他对她的好印象积蓄成了愧意和怜惜,加之他在这里守陵实在太过寂寞,便每日都来石室里找她说话解闷。  最终,两个孤独的人在这里互相得到了慰藉,他对她由怜生爱,在这最该清心节欲的地方发生了罪恶的事情,玷污了列祖列宗的安息之地。  可他却并不觉得后悔,他疯狂地迷恋上了看雪,短短不到两个月的相处,他终于明白为何挑剔如圣慈王太后也会偏爱她,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就像春日里的绵绵细雨,清凉、清新,润物细无声地滋润了他,她让他尝到了另一种滋味。  他十五岁大婚,迄今已有五年,后宫里那么多的大家闺秀,与看雪相比竟都乏味至极,无一人能如她这般得他的心意。原本清苦的守陵生活,因为有了她而迅速飞逝,不知不觉三个月守陵期满,他必须回朝,而她依旧要留下。  因为当时刚刚掌权的他,面对朝堂、朝臣都是步履维艰,根本没有勇气立刻把她带回宫去。他无法忍受朝臣们的指责与辱骂,骂他朝令夕改,骂他道貌岸然,骂他不孝不义,骂他在王陵之中与守陵的侍女苟且。他必须要维护一个明君的声誉,维护他将来的君王之路。  于是,他向看雪承诺,至多两年,等到圣慈王太后的死被人淡忘,等他真正坐稳了王位,他就来接她回去。而他也真的这样做了!他对她实在太过想念,甚至没有等到两年,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筹划要如何把她接进宫里。他想了无数种方法,有假死、有换人、有更改身份……  可当他亲自去王陵想要接看雪回来时,才赫然发现看雪已经在王陵之中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女婴!  王陵之中人烟稀少,墓室里的守陵人更是与世隔绝,看雪自他走后便有了身孕,却因常年呆在石室之中,根本无人发觉!她竟然独自生下了这个孩子!  因为条件艰苦,那孩子虽然已经十个月大了,却还是小小的一团,面黄肌瘦,毛发稀少,手指上长满冻疮。他当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看到这孩子更是愧疚不已,当即决定改变计划,重新给看雪安排身份,把她们母女都接进宫里。  可他没想到,看雪拒绝了,她自觉辱没了王陵的神圣,对不起圣慈王太后的信任,选择留下赎罪。但石室苦寒,她终究是心疼孩子,便请求他把孩子带回宫里。他劝不动她,也自知罪孽深重,根本没有立场劝她,最后只得将孩子带了回去,而让看雪继续留在王陵。  回宫之后,他不敢说出这孩子的来历,只得编造了一个理由,说是去王陵祭拜之后,回宫路上偶闻婴孩啼哭,想是列祖列宗显灵降福,便将这孩子带了回来。  他亲自为孩子取乳名“澈儿”,养在王后宫中,给了她最好的照顾。因当时他膝下只有两个幼子并无女儿,便也对澈儿格外疼爱,但因顾及名声,他始终没敢承认这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他待澈儿比任何孩子还亲。就连王后也从未怀疑过澈儿的身份,见这孩子玉雪可爱,又招王上疼爱,也是待她极好。  没过几年,看雪在愧疚与自责之中病逝,他又把对看雪的全部思念转移到了澈儿身上,待她更好更亲。因为惦记澈儿,他每月纵使再忙也要去王后宫里四五日,宫人们都说他对王后情深意重,成婚十数年来恩爱不变,其实少有人知,他全是为了澈儿。当然,因为发妻对澈儿视如己出,他也确实感激她、敬重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对澈儿关怀备至,却还是有所忽略。澈儿与太子原真都养在王后膝下,从小一起长大,他看到原真对澈儿疼宠有加,本以为这是兄妹之情,却没想到,两人成了男女之爱。  当他发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时,已是王后带着原真来向他当面求娶。王后的本意是澈儿身份特殊,又深得君恩,两人若真心相爱,就该名正言顺地请求赐婚。而原真竟也真的来向他表明心迹,他惊怒交织,将王后痛斥了一顿,又下令对原真用了刑,狠狠抽其一顿板子。  原真因此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他便下令将澈儿软禁,不允许两人再有来往。谁知这两个孩子却都是执拗脾气,一个扬言非卿不娶,一个声称非君不嫁。为了保持他身为君王和父亲的威仪,他又不能说破真相,唯有硬逼着原真娶了太子妃,还将澈儿送去别宫继续软禁。  如此过了整整一年,直至太子妃怀有身孕,他才觉得事态慢慢平息,将澈儿重新接回宫中。原本是打算尽快安排澈儿出嫁,岂知两个孩子又迅速旧情复燃,甚至走了极端的方式,想以“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式来要挟他!幸好他发现及时,才没让两个孩子铸成大错。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当年的内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这也彻底打击了两个孩子。原真本是他三个儿子中最让他满意的一个,文韬武略,对政事也颇有见地,能将王位交到原真手中,他最欣慰不过。可自从真相揭穿之后,原真从此一蹶不振,开始沉迷于女色,政事上也不如从前勤勉。澈儿更不必说,每日以泪洗面,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送澈儿离开,是在他即位第三十三年,有人前来暗杀太子原真。主使者始终没有查出来,不外乎是他另外两个儿子,但杀手不多,只四五人,其中一个还是女人。  原真虽然颓废,但还保持着警醒,加之他自己的身手也很好,对方便没能得手,那女杀手武功太弱,反而被原真亲自生擒。可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因为那女杀手与澈儿长得有几分相像,原真便受到了极大刺激,大醉一场之后,他竟将那女杀手奸淫……  连个女杀手都不放过,这一旦传出去就是宫闱丑闻,对原真身为太子的名誉损害极大。也是这件事让他真正意识到,如若他再不采取措施彻底斩断两个孩子的情愫,他辛苦培养的太子原真就要毁了。这是他一心想将大权交付的孩子,绝对不能因为这段畸形的恋情毁于一旦,更不能让这段王室丑闻外泄,害了他们父子!  一个是他最器重的嫡子,一个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私生女,舍弃谁,毫无疑问——他选择送走澈儿。不仅仅是把她嫁出去,而是要嫁得远远的,让她和原真再也没有碰面的机会,唯有如此,两个孩子才能彻彻底底遗忘过去,重新开始。  最开始,他想光明正大地收澈儿为义女,然后以联姻的方式将她嫁出去,嫁给楚国、燕国。可前思后想,他又有几个顾虑:  其一,他一直有抱负想要统一九州,澈儿若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嫁,万一日后几个国家打起来,澈儿就会成为对方要挟宁国的把柄,不仅会让他左右为难,也会危害澈儿的安危。  其二,当年他和看雪的事情虽然极其隐蔽,但也有少数近身服侍的太监知道内情,因他当年心存愧疚,这几个人他并没有灭口,有的已经告老还乡,有的已经找不到踪迹。若是澈儿一直没有身份还好,若她一旦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是否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从而追查到他当年在王陵中发生过的事?这是否会影响他苦心经营了三十几年的好名声?  其三,真要把澈儿送去别国,她以后定会生儿育女,那可是他的亲外孙,是否有可能继承一国王位?若是澈儿以宁国公主的身份联姻,哪个君王也不会傻到立一个与宁国亲近的王子为太子,以防将来大权被宁国控制。但若是澈儿以普普通通的身份嫁出去,生下的孩子反倒极有可能得到青睐。届时,只要他暗中帮一把,他的亲外孙也许就是下一任燕王、楚王!
   

第351章:逝者已矣(六)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悄悄送走澈儿,并亲自找她谈过此事,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值得欣慰的是,澈儿要比原真冷静,她愿意离开这个伤心地,也愿意肩负起公主的责任,助他完成大业。虽然,她并没有得到公主该有的名分。  与澈儿深谈过后,他便开始物色人选,但澈儿不能以公主的身份嫁人,因而做一国王后、太子妃是绝无可能的,至多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妾。当时楚国太子楚胤和燕国三王子聂旸同时进入他的视线,原本他属意楚胤,但多番打听才得知,楚胤十分惧内,对太子妃惧怕至极。  这样的男人难成大器,于是他便将目光转向聂旸。幸而聂旸没有让他失望,没过一年便在长姐聂持盈的帮助下坐上了太子之位。他见事情尘埃落定,便欲张罗送澈儿过去,没想到此时传出原真喜获嫡子的消息,澈儿受了刺激,因此又生了一场大病,这一病就是整整一年。  等她彻彻底底好起来,已是正顺三十五年初。她这次痊愈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前的抑郁脆弱全都消失无踪,变得格外坚强,也格外冷漠。说来也巧,她病愈不满两个月,恰逢宁燕交谊三十年,燕国太子聂旸亲自下帖,邀请原真前往燕国一游,半为国事半为私交。  这是两国间的大事,宁国上到朝臣、下到百姓都喜闻乐见。澈儿听说之后,便主动提出趁此机会前去燕国。原本他还担心原真会不同意,也是澈儿主动相约原真密谈一番,最终说服后者接受了这一决定。  澈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随原真出使燕国,令聂旸对她一见钟情。她顺理成章留在了燕国,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宁太子的姬妾,因为当宁太子开口说出那句“女人而已,怎及两国交情”时的痛苦与不舍,当时在场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澈儿留在燕国之后,聂旸也算对她用心至极。为了能给她一个名分,不惜为她换了身份改了名字,托在当朝第一世家赫连氏族当中,让她做了太子妃赫连璧月的族妹。  赫连澈月,从此宠冠东宫。可叹澈儿在宁王宫住了十几年,都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反倒是去了燕国才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尊贵的身份。  他本以为澈儿这一走,两个孩子离得远了,彼此就会慢慢淡忘。最初的一年,原真似乎也的确开始收心敛性,慢慢好转,如此风平浪静直至正顺三十六年,澈儿为聂旸生下一个儿子,满月即被老燕王赐名“星痕”,疼爱非常。聂旸特意将这个喜讯送来宁国,以示两国交好,他怕原真受刺激,便将这消息悄悄隐瞒了下来。  可澈儿诞下的毕竟是他亲外孙,聂旸又专程送来这个喜讯,为全礼仪,也为表愧疚之情,他便备下厚礼派遣使者前去燕国恭贺。当时已近年关,原真顺顺利利地过完年,却不知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导致原真在正顺三十七年大病一场,此后又开始了放浪形骸的生活,无论他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阻止,原真都没有任何收敛。  真正摧毁太子原真的一件事,发生在正顺三十九年——澈儿的死讯传回,当时她已是聂旸的良娣,死因是“产后抑郁”。原真得知澈儿的死讯之后,更加变本加厉放浪荒淫,也彻底荒废了朝政。与此同时,朝中开始流言频传,说是他专权于身,压制太子天性,不愿放权,使得太子原真屡受打击,终致颓废。  他知道,这流言是原真自己传出去的,他也知道,这是原真在报复他这个父亲,在表达对他的愤怒。他没有去辩解,他一心希望原真发泄过后还能重新振作起来,苍天可鉴,他是多想扶持这个儿子,多么看重这个太子!  然而他失望了,澈儿的死对原真的打击实在太大,他用遍了无数种方法,不仅没能让原真重新活过来,反而眼睁睁看着几个孙子接连死亡,没有一个能活到成年。原真像是铁了心要报复他,任由东宫里互相倾轧陷害,后妃、子嗣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死去都不管不问。  直至他的三子原殊生下嫡子,那孩子粉雕玉琢玉雪可爱,活脱脱像个女娃娃,更像极了澈儿小时候。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也许真是澈儿投胎转世回来了,那孩子甚至连胎记的位置都和澈儿一模一样!就长在耳后,状如蝴蝶!  原真在看到这个侄儿之后激动非常,想要为其取名“原澈”,所有知晓内情的人,包括三子原殊在内,听到这个名字俱是沉默。是他不忍拂了他的心意,勉强点头应允这个名字,却也特意交代原殊,不要时常带着孩子到处走动。  可饶是如此,原真还是将象征王权的龙吟剑送给了原澈,更多次明示暗示想将原澈过继到膝下。他觉得此事非常不妙,为了不让原澈时常出现在原真面前,他甚至将一无所成的原殊册封为魏侯,让原澈当了世子,赐他们父子封邑丰州,从此将这对伯侄隔绝。  这就是原真为何特别偏爱原澈的理由,也是原真想要把原澈过继膝下的真正原因,更是他纵容原澈胡闹十几年的根本所在。可他也分的很清楚,王位必须要留给原真的血脉骨肉!哪怕是一个私生子,是一个女杀手生下的孩子,他都乐意给予王太孙之位!他在竭力弥补了!  而原澈,根本不适合做王太孙。这个孙子所得到的一切疼爱,只是因为一个胎记,一个名字,一张肖似故人的脸庞。至于原澈之所以会被他的后妃猥亵,实则也是因为他的刻意放纵,养成了原澈胆大包天的性子罢了。他可以无条件地纵容他,却不想看到他时常出现在自己面前,勾起自己这辈子最不愿回想、也是最不堪的一段往事……  宁王回忆至此,似乎已是无力至极,他瘫软在了龙椅上,拍着桌案对微浓痛声说道:“太子与澈儿,是我最看重的两个儿女;湛儿与星痕,是我最看重的孙子与外孙!我对他们寄予厚望!如今……如今一切都没了!你说我恨不恨!我比你更恨!”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原澈听完这一切,人已经恍惚至极:“我不相信!这是假的!”  “假的?你扪心自问,你太子伯伯对你如何?你到底有哪点值得他待你这么好?他又为何要把龙吟剑送给你?”宁王怒极反笑:“你当真以为是你机灵?聪敏?讨他欢喜?你父侯一直在想方设法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他还对你这么好?他是傻子吗?!”  “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你的长相、你的胎记罢了!在他心里,你就是你澈姑姑的替身!”宁王终于说了出来,沉痛而愤怒:“现在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孤最看重的孙子和外孙都被你杀死了!你太子伯伯和你澈姑姑要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原澈睁大眼睛,眼中头一次积蓄着泪水。曾几何时,他一直觉得太子伯伯对他青眼有加,若非祁湛突然出现,他早就该是王太孙!是祁湛,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一个乡野出身的杀手,血统上怎么能跟他比!谋略更比不过!所以他嫉妒、他愤怒、他怨恨,看到老爷子一再包容、栽培祁湛,他更加不忿!  他以为只要搞垮祁湛,只要杀了他,一切就可以回到正轨!于是,他处处与祁湛作对,处处想方设法陷害祁湛,想要置他于死地!  然而,原来这一切都不是他的……他的名字、长相、获得的宠爱、甚至他父侯的爵位……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太子伯伯喜欢的也不是他,而是透过他怀念心爱的女人。祁湛的再三忍让,也只是怜悯他这个一无所知的可怜鬼!  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原来都不属于他……只有王祖父一而再再而三地斥责他痴心妄想,才是大家心里最最真实的态度!  一直是他,抢了祁湛的一切……一直是他,太过高看自己……  可笑他原澈自负了二十几年,伪装了十几年,飞扬跋扈、眼高于顶……原来都是来自别人的施舍!  原澈瘫坐在地上,想放声大哭,又想放声大笑。他所拥有的一切、所追逐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成了最最脆弱的梦境,遥远、虚幻,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他心中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坚持的目标,轰然倒塌!  “你知道孤为何不考虑你做王储?因为你太自私,太多疑,太独断!你若做了王储,你的叔伯、兄弟都不会有好下场!孤的子孙,都要死在你手里!”宁王颤抖着伸出右手,指着原澈痛声大骂:“孤也是一个父亲、一个祖父!孤也要为王室的繁荣昌盛考虑!而你!你没有成过家,没有子嗣,你永远不能体会孤的心血!你无法理解亲缘的意义!你只顾着你自己!”  因为愤怒,宁王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可他还觉得不够泄愤,继续骂道:“若不是因为你这张脸,这个名字,孤真是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
   

第352章:生者不息(一)
第352章:生者不息(一)  面对着宁王的愤怒痛斥,面对着原澈的震惊无力,微浓听完整个故事,心头更是冲击不断。他似也能感受到宁太子、澈夫人的无力与悲伤,感受到他们相爱而不能爱的悲哀,感受到宁太子亲自送走爱人的痛苦。  命运何其相似!造化何其弄人!聂星痕母子两代,竟都经历过同样的感情悲剧!爱上自己的手足,送走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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